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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集-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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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想了。半大的小子什么主意也没有,眼泪怎么也止不住地流,不要钱似的淌,全被高领毛衣吸到毛线里,贴着脖颈的血管,煎熬着。
那之后,王敬尘就再也没看见庄宇凡了。
两个礼拜后,来了一个神色颐指气使的女人,把庄宇凡接走,听说是他妈回国了,接他回镇上找更好的医生,以及,庄宇凡要上学了。
那一年是1993年,庄宇凡七岁,王敬尘九岁。
由于村子的路窄,庄宇凡他妈开的小车进不来,只好停在了村口,因此那天没去地里的村民全在门口目睹了庄宇凡搬家。也叫王敬尘有机会远远地缀其后,看穿着短袖的小男孩由那女人牵着,一脸的不甘不愿,小身影离村子越来越远。
过了几个寒暑,他们竟然连一句体面的道别都没有。明明过了冬,明明来了春,明明日子正长,可是有时候人生还不如不说“来日方长”。
王敬尘看见他们上了车,意识到再也见不到他的好朋友好兄弟了,这才壮了胆追上去。
车吐了一串尾气赠他。
庄宇凡走后,王敬尘又恢复了原来孩子王的生活,课本也丢了,作业也不管了,了不起打手心罚站呗。请家长?对不起,我奶奶腿脚不好还高血压!
等他渐渐忘记了庄宇凡这号人,又是一年炮竹声起。
庄宇凡跟往常一样抄小路晃荡回家,溜溜哒哒地哼着曲儿,头发乱的鸟都怀疑此人顶了它的窝乱跑!
村里房屋密集,巷子多且窄,平时仅容两个人并排,连三轮车进去都会被卡。这叫“有生之年,狭路相逢”,他一抬头,看见了庄漫雪迎面走来。
王敬尘有愧于庄漫雪,毕竟那天是他拍胸脯保证会照看着庄宇凡的,事发后,庄漫雪没责怪他只言片语,反而拦着王敬尘的奶奶,别打孩子。
王敬尘摸摸鼻子,恭恭敬敬说:“漫姨,新年好啊。”
庄漫雪点点头,两人心里到底有疙瘩的,因此也没法亲切起来,庄漫雪只好随口一问:“才回家?”
庄宇凡“嗯”了一声,这才看到庄漫雪身后站着个人,探头瞧了瞧。
他的直觉就在瞬间清醒:“凡凡?”他眼睛直直盯着那个人。
庄漫雪往边上侧了侧身,王敬尘瞧见了那孩子。
这不是庄宇凡是谁?是了,他怎么会忘记庄宇凡跟他姑母感情最好,过年这么重要的事他肯定要过来的!
王敬尘心里的喜蔓延到脸上,成了一朵朵提前绽放的迎春花,风骚地颤抖着花瓣。他两眼弯弯:“你回来了?”
不是“你来了”也不是“你过来玩了”,而是“你回来了”。
在两个少年心里,这里才算是个家。
庄宇凡很不给面子,直接扭头看墙面,鼻孔出气,连个“哼”都小气给他!
可王敬尘不恼,一点也不恼,他开心呀高兴呀,这心情比过年讨了几份红包还得意,往前走了两步,又回忆起什么,戳那不敢上前了。
庄漫雪假意说了句庄宇凡没礼貌,就嘱咐王敬尘别在外面晃悠了,早点回家陪他爸妈。
王敬尘的爸妈这年春节从广东回来了。这两年做了服装批发生意,赚了几笔意外之财,村口停着的小轿车就是他们家的。
他高挺笔直的鼻梁撑起俊秀的眉眼,眼睛仿佛天生带着笑意,嘴唇总是上翘,随时预备着露齿一笑。他卖乖地同庄漫雪道别,庄漫雪看着他,在心里叹气:这长大了定是个搅得不少女孩辗转反侧的人啊!
王敬尘摸摸鼻子还想说句“凡凡,我明天可以找你吗”,但又咽回去了。小气如庄宇凡,看他样子估计还记仇着。
这小孩怎么这么能记仇啊?王敬尘老气横秋地摇头,想:我小时候都没这样过!比他可爱多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昨晚十点开始要发更新,35分钟还是打不开晋江,今早不死心,又爬回来,终于发出去了……
第4章 第四章
但走了几步,又忍不住回头去瞧走远的人,那规规矩矩的步子,配着小小的背影,又想:还是凡凡可爱。
恰巧庄宇凡也回头,两个人视线在昏暗窄巷子相撞,都受惊地赶忙收回,收得太着急都心虚了一把。
庄宇凡心说:“他没说明天找我玩!看来当不成朋友了。”
王敬尘心说:“好了,这下真的连看都不想看我了。我就这么讨人厌?”
几天的时间倏地就溜没影了,作为一个“睡一觉什么都能忘记”的白羊座,王敬尘经过了第一天期待,第二天紧张,第三天习惯,第四天抛却脑后的固定程序后,又跟猴子似的到处蹿。
这天傍晚回家,看见他那开始发福的爸爸站门口抽烟,脚边已横七竖八地躺着十来个烟蒂。
王敬尘一看这架势,以为自己又闯了什么他想不起来的祸,习惯性拔腿要跑,被他眼尖的老爸喊住:“臭小子,给我滚过来!”
王敬尘一向怕他爸,屈服于他的淫威之下,没办法,老子的铁砂掌他小时候挨过。
于是恭恭敬敬无比顺从地挪过去,小声喊了一声爸。
他爸举起来蒲扇一般的五指山——
“爸!你说过打人不打脸!再说,我又做错了什么?”王敬尘很小就有审时度势察言观色的本领,在他爸的手掌甫一举起就蹦出两米远。
他爸收了手,怒问:“你是不是把庄家小子给炸过?”
什么?庄家小子?炸?
他爸没给他思考时间,又说:“庄宇凡啊,他老子庄才国是我拜把子兄弟!你把人家儿子炸了,以后我们还怎么来往?”
这劈头盖脸的一句话让王敬尘呆愣愣的,不知道怎么回答。
他爸自问自答:“明天,明天你跟我一起上门去!”说着自己走进去了。
王敬尘听到他爸说“上门”像回了魂,开口问:“去哪?”
“还能去哪?给人道歉顺便拜个年——我跟你说,他爸以前跟我一个学校读书的,后来一起出去打过工,有次工地斗殴,我还替才国挡过工地的一根钢筋……对,就背上还留着那疤。我这些年在外都不知道你漫姨是才国的亲姐姐啊……”
王敬尘听他爸唠唠叨叨,回忆峥嵘岁月,思绪却没跟着他爸话题转,连附和都懒。满脑子琢磨:那家伙不理我道个屁歉!过了这么久道歉有意义?要道歉也得拉刘东去!是他点的炮!
刘东就是当年那瘦子。不知道这两年他吃什么了,身板从牙签膨胀成宽面条了。
只有王敬尘没长歪,依然奔着“俊秀帅气”的势头蓬勃发展。
王敬尘一早就被他爸从床上踹下来,指使他洗脸刷牙吃饭换衣服,一大早的鸡飞狗跳,于上午七点半出发了。
从他爸口中他才得知,今年庄宇凡的爸爸也回国了,庄宇凡昨天傍晚就回去了。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颠簸,在一条奶酪蛋糕似的路上耽误了近二十分钟,王敬尘才听到他爸说“到了”。
一栋二层小洋楼前,站着一个丰神俊朗的男人,一看见他们就满面微笑地迎上来:“老王!真是你!”
王敬尘站一旁听他们十分热切地交流了两句,庄才国和蔼地问:“这是敬尘吧?我听凡凡提过你。”
王敬尘精神一下抖擞,眨了眨眼睛,乖巧地问好,很想知道那小气鬼庄宇凡会怎么告状。
然而庄才国没满足他的好奇心,两个久别重逢的爷们有说有笑地往屋内走,王敬尘一脸木然地跟进去。
庄才国的家里里外外都透着“新”,估计是刚落成不久,一楼是大厅客厅厨卫以及书房等,二楼则是卧房。院子很大,停着一辆儿童自行车,一看就是庄宇凡的座驾。
东南角有座假山,亭台楼榭栩栩如生,还有垂钓老叟安在上面,添加不少意趣。假山下是活泼泼的鱼,不时在水面撞出涟漪,引得王敬尘满心欢喜地瞧,忘了来道歉的不情不愿了。
与假山对角,几米远是车库,王敬尘只瞄了一眼,重新环顾。
挨着楼房的是一排小平房,窗户没装窗户,所以一眼就能瞧见里面的乒乓球桌和台球桌。
在那时候,室内有这些是顶新奇了,王敬尘本着对球类运动的喜爱,走过去细看。
一靠近才发现,最里面还有一间屋子,门开了一半,一个小小的背影站立着,微躬着背,在洁白纸上挥毫。
这不是庄宇凡还能是谁?王敬尘蹑手蹑脚地退出去,想,刚才兴致勃勃地参观倒真的忘了这次被他老子抓来的目的了……
他溜出去,才找到他爸,就碰见他爸也出来逮人。
而这个迟到两年的道歉,对庄宇凡来说可有可无,因为胸口那个伤疤消不去了,它丑陋扭曲,在皮肤上龇牙咧嘴,像个得意至极的丑八怪。
可是庄宇凡对外可是“温良恭俭让”的好孩子,他大度地说:“不是尘哥的错,是我自己没注意。”
差点把王敬尘感动地当场心虚落泪。如果他没听到后面庄宇凡当面告诉他那句话的话。
大人们坐下喝茶,交换分开后彼此的起起落落人生际遇,感慨唏嘘一番。小孩就被支开玩耍了。
王敬尘:“凡凡,我以为你一直在生气……都不敢来找你玩了。”
庄宇凡:“我没生气。我每天要学那么多东西,不会浪费时间来生气。”他看到王敬尘拆玩具的手一停,似乎很满意,“错不在你。不过事情发生后,我听说你一次都没来看我,真是……”他垂下眼不说了,明明是温顺的表情,却让王敬尘害怕了。
不合时宜的,王敬尘突然想起来,庄宇凡小时候如果想要一个东西,就会目光温和地一直瞧着那东西,他绝不开口说“想要”,他得等别人发现,亲自来问他,他才不急不缓地表示“勉为其难地收下”。
而此时,几年不见,对方表达“想要”已经不是盯着看了,是云淡风轻地一笑,或是跟其他话混在一起,不着痕迹地一提。
王敬尘想,靠,这心思,比田蕊她们还难琢磨伺候!
他刚要暴躁地起身就走,又瞥见庄宇凡头顶的旋,记起来以前还拿手指绕过,心蓦地一软:跟他一个小屁孩计较我不也成了小屁孩?
他突然融会贯通地明白了庄宇凡的抱怨与生气的原因,庄宇凡哪是气他后来的所作所为啊,他气他后来再也无所作为啊。
这么被朋友重视,王敬尘很受用,他嘿然一笑:“好嘛凡凡,以后我多找你玩。”
庄宇凡抬起一张无辜的小脸,盯着他看了几秒,对他的态度不置可否。
大概换了别个孩子,对自己玩伴这种态度,早就拍屁股走人不伺候了。但王敬尘是谁?庄宇凡是谁?一个锅配一个盖的脾气,卤水点豆腐的造化,王敬尘就吃他那时冷时热的态度,这才是庄宇凡,别人都看不见的真实的庄宇凡。
这可是他的宝,哪天庄宇凡待他也拿出外面那一套,那真是……暴殄天物!
俩都是小孩,对态度、脾气没太多高深精妙的理解与总结,纯粹是单方面的言归于好了。
庄才国请他们去酒店吃了顿饭,席间,林芬匆匆赶来,打了个照面,场面话又走一轮,花蝴蝶一样地飘走了。
“嘁。”
王敬尘吃着菜,身边庄宇凡的声音清晰地钻耳朵里,他看了看庄宇凡,跟着他目光落在走到门口的林芬身上。
庄才国招呼着“别客气,吃菜啊”,三个人又很默契地一起动了筷子,包厢里营造出一种很做作又仓促的其乐融融。
没动筷子的庄宇凡端着一杯椰汁,一言不发。
庄才国拿了根烟,没点,两个爷们拍拍肩膀,走出去抽烟。
王敬尘很体贴地赏他一筷子回锅肉。
庄宇凡没动。
他又契而不舍地再码上两只剥得寒碜的虾。
庄宇凡看了看他。
在王敬尘第三次打算在那碟子上叠叠乐,庄宇凡说:“我要吃那个,炸芋泥。”
王敬尘说:“你就这么当少爷吧,吃都这么懒,以后谁伺候你。”
庄宇凡疑惑地理所当然:“你不伺候我?”
王敬尘:“谁爱伺候你啊?”
庄宇凡:“那你别在我面前晃。”
筷子拍桌面,王敬尘直视他,庄宇凡泰然迎着他目光,突然咧嘴一笑:“你比以前白了点。”
“有吗?”王敬尘摸摸脸,摸到了烫。
两个人相处,不出十分钟,沉不住气的王敬尘总要炸一次,然后又迅速地只剩那么一缕烟,袅袅婷婷的,他想自己横行乡里几年,就这么折在一个小屁孩手里了。
呜呼,悲哉!
作者有话要说:
困鸟~晚安安~
第5章 第五章
那天,庄才国二人不知道谈妥了什么,进来的时候,王敬尘听到他爸的大巴掌招呼在庄才国背上的声音。他爸笑眯眯说:“咱可是说好了啊大哥,我家那兔崽子以后就到你家闹腾了。”
庄才国憨厚地笑:“跟我别来这套啦,就咱们的交情,给你养着都应该。”
往后的几个寒暑假,王敬尘总要和庄宇凡凑一处玩。夏天抓知了天牛,潜河水里摸田螺,冬天挖红薯烤或躲巷子里把白糖熬化了吃。
王敬尘有调皮捣蛋的天赋,庄宇凡骨子里的调皮也一点一点被激发,却依然那么有限。
不管天气多热,庄宇凡的衣领总要遮到锁骨,而且他从来不下水,王敬尘知道;正因为知道而说不出口,所以他心里越发的内疚。
在2000年的夏天,蝉叫得好像要出大事了,王敬尘叼着一根冰棍,赤着脚坐地板对着风扇吹。庄宇凡端端正正地坐在桌子那写功课,顺便帮王敬尘那懒鬼检查暑假作业。王漫雪在隔壁间午睡,两个女儿一个去补习,一个陪王漫雪休息。
王敬尘说:“你怎么这么热爱学习?”
庄宇凡头也不抬还能分心回答:“不热爱——我以后想出国。”
出国?凡凡出国了那我们不是见不到?王敬尘把冰棍抽出来:“那你出国了我们怎么一起玩?”
“你也可以跟我一起出国啊。”
“天真。”王敬尘舔着冰棍说话大舌头,“你以为人人都可以出国学习啊。我不是那个料。”
庄宇凡放下笔,转身看他:“有志者事竟成。”
“哈哈哈哈哈我可爱的凡凡——好好,一起出国。”王敬尘是懒得跟他说一堆他自认为有理有据的话,他想,庄宇凡才几岁呢,以后哪里会记得?
谁到了十七八岁还记得当年小学时候立下的宏愿?还记得跟谁说了什么?又是谁答应了什么?
他这人从小忘性大,以为人人都跟他一样,缺心少肺的。殊不知,庄宇凡对一些人一些话的执念根深蒂固,就像生长在身体里,植根于血液骨髓。轻易拔不得。
王敬尘要升初中了。他的期末考试卷就跟狗啃似的涂涂改改,估计是考试时候得到了许多份“标准答案”,来一份抄一份,险险踩着及格线。
庄宇凡靠着椅背,把他试卷举过头,却没有回头,叹气说:“我要是阅卷老师,这样的卷子看一张撕一张。”
王敬尘烂泥一样趴在风扇底下哼哼地应他。显然习惯了他的嘲讽。
“究竟是什么使你连抄答案的基本能力也退化了?”庄宇凡对着空气说,“我看你这个暑假别玩了,把脑袋里的水倒干净跟着芽姐学英语吧。”
芽姐是庄漫雪的大女儿林雪芽,读书很像回事。
“我也想问问究竟是什么使你一点也不童真可爱啊?”王敬尘皱眉在腹诽。他把身体舒展成一个“大”字,口齿不清地抱怨:“亏了是我跟你玩,要是换个人,呵呵,你早被揍得爹妈认不出来。”
“那你为什么不揍我?”说话间,庄宇凡走过来,弯腰看瘫地板上的人。
“不揍,咱俩谁跟谁?”王敬尘嘿嘿一笑,伸手勾住他脖子,庄宇凡一个不稳,身子砸在王敬尘头上,惹得后者哇哇直叫,“哎哟压死我!行了,都暑假了还整天学习累不累人?没事就陪我躺一会儿呗。我跟你说啊,蕊儿明天约我去隔壁村的水潭玩,我们年级的基本都去,玩一整天,你要不要一起去啊?”
庄宇凡一向很会抓他话里的重点,问:“蕊儿?”
“田蕊啊,你以前见过不是。”
庄宇凡把脑袋从他胳膊上移开,声音闷闷的:“记不太清楚了。”
粗枝大叶的王敬尘没有感觉:“去吧,那边有个佛寺,里面还有秋千什么,可好玩了!我们带点吃的,傍晚再回来!”
“那行,去吧。”
得到庄宇凡的首肯,王敬尘眼睛都快乐起来,他长得天生就讨喜,一快乐眼神都活泼了,龇着一口白牙笑,每个毛孔都抖擞着笑意与活力。王敬尘后来用了许多年也没搞明白,这人为什么永远一副精力过剩的样子。
他其实不想去,本来就不太合群,更何况眼下,夏天,下水,人群,这三者随便拎一个出来都是他避之唯恐不及的要素,如今三合一了,他却还迎难而上,只是想知道王敬尘跟别人玩的时候到底多开心。
晚上,庄漫雪就留王敬尘吃饭。王敬尘也不客套推辞,高高兴兴地给他奶奶打了电话就留下了。
庄漫雪疼王敬尘,换个角度说,她是看着这孩子长大的,他灵活,勤快,嘴甜,乖巧,模样还长得好,村里老人都夸。每年庄漫雪地里庄稼收割时,第一个来帮忙的就是王敬尘。他们都一致地不肯庄宇凡下地干活,所以庄漫雪更疼懂得疼庄宇凡的人。
她自己没一个儿子,简直是把那两人视如己出了。
也就这一两年,经济好了些,庄漫雪地也不种了,在家专心致志地伺候四个孩子。
好在这四个在她眼皮底下很懂事,不吵架不打架,省心得很。
第二天,王敬尘捞了锅里的水煮蛋,帮庄宇凡敲了一个,剥得剔透干净,摆他碗里,他端着一碗花生红枣汤跟着庄漫雪转。
庄漫雪一眼就看穿了他脸上的笑:“说吧,今天又去哪玩?”
“漫姨,我和凡凡今天去灵石寺玩。”
“那起码得去半天吧?”
“我们傍晚就回来了呢。”
庄漫雪把小鸡崽放出来,拿扫把规整队伍,王敬尘眼尖,勤快地帮她把鸡崽们往一个方向赶,左支右绌的,花生汤泼了一地。
“行行,注意安全——我说你喝汤好好喝,洒一地了。对了,凡凡明年也初一了,听他爸说他得自学一些课本,你有空把你的书找找,给他看吧。”
“啊?他不是——”
“没跟你说吗?他跳级啊。行了你快挪个地儿,那边鸡粪便注意点啊。”
王敬尘仰天灌下半碗花生汤,把碗往厨房一丢,风风火火地冲上楼,飞扑到床上,压着还在睡觉的人:“你说,哥是千辛万苦地想摆脱学习的魔爪,你还上赶着往前凑?!啊,我恨这世上聪明过头的好学生!”
被子里的人动了动,给了他一脚:“闷死我了。一大早发什么神经呢。”
王敬尘将他锁在被子里:“你挺能憋的啊,跳级这么大的事也不跟我说,还有,跟我同年级了也不告诉我,你是想吓死我么。”
“说干吗,又不会同班,同年级有什么用。”感觉到身上人的力道加了几分,庄宇凡才不情愿坦白,“本来是打算给你个惊喜。”
“你确定不是惊吓啊?”王敬尘手一松,拍了拍被子,“原谅你了,出来吧。给你十五分钟刷牙洗脸吃饭收拾出发!”
庄漫雪给了庄宇凡一些零钱,他每年夏天都来这过暑假,所以林芬会汇些生活费。庄宇凡不喜欢跟林芬呆在一个屋檐下,虽然林芬大部分时间都在外面。
庄漫雪送他们到门口,欲言又止,止言又欲,庄宇凡难得有了一次眼力,说:“姑母你放心,尘哥这次会看着我的。”再说我也不是小孩子了。
王敬尘搂着他肩膀也说漫姨放心啦,他这次会寸步不离地粘着凡凡的。
俩半大少年贴心,说着窝心的话,庄漫雪“哎哎”应了两声。
成长,在悄然流逝的时间里缓慢铺开。两个人像卧在同一条河底的石块,是随着水流被推着走还是铆足了劲儿往一个地方立足,谁也无法预知。
这天的知了叫得要断气,庄宇凡一路上跟他普及知了的身体构造发音部位,王敬尘因为出来玩心情太好,难得没发作他的见缝插针式的学习方法。
作者有话要说:
热啊热。。。没一丝丝风
第6章 第六章
灵石寺是个规模只比他们村宗祠稍大一点的寺,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虽然没有依山傍水的格局,好在它有个秀气的水潭,潭中心有一块拱出水面一米多高的大石头,灵石寺正因此而得名。
一说到乡野怪志,王敬尘的口才就有了用武之地。他绘声绘色声情并茂地跟庄宇凡说这块石头的来历和故事。相传当年女娲娘娘炼石补天,即便是神仙也有失手的时候,她炼出的一批神石有了次品,次品再次那也是女娲娘娘的手工品啊。于是就有一位仙座的神兽吞食了次品神石,结果自身修为难承受神石的威力,神兽变妖兽,危害人间。
“这位仙座的宠物发狂了,它主人责任很大。神仙也要面子啊,所以这仙座就把他的宠物打死了,躯体也不带回去,袖袍一挥,那神兽的血液化成一潭水,那块神石因法力被吞噬,化出了光秃秃的原形,镇守在此。”
庄宇凡很有耐心地听完,问:“那女娲难道不会有意见吗?他的宠物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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