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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法违章-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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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堂:“那是Gregary。”
  “行吧!我贺情,他风堂,楼上那人叫岑七,是我们的竞争对手,以前差点打起来……”
  贺情还没说完,风堂服了这人脑回路,伸胳膊挡住他,强行解释道:“竞争是竞争,但也有兄弟情!”
  民警一愣:“那你们俩上去不是推他的?”
  “相爱相杀嘛,没看到还有个小姑娘吗?也是我妹妹,我天天接她放学!”
  风堂说完看楼上情况不对了,推开人群拉着贺情往上冲,回头喊一句:“我第四支队的,有问题你找我们队长去……”
  “哎!哎!等会儿!”
  民警还没吼完,贺情又一回头:“岑七在岑家排老大,曾经名下资产上亿,俩独栋一跃层,仨跑车一皮卡,他羊蝎子座还AB血呢,我们真认识他!”
  冲进了电梯间,两个人被两三个民警护着。
  手指都在发抖,风堂恍惚,已经忘了上次如此直面生死之事是什么时候。
  他按下最高层,颤声道:“情……情儿……什么羊蝎子……”
  “我……我不也天蝎吗?”贺情喘气,紧张坏了,也在痉挛般地抖,“我热情似火嘛。”
  “行……你……你羊蝎子座,”电梯一到,风堂掐他脸,“赶紧上去!”
  刚出电梯口,民警去找消防让开通往天台的道,有一位便与风堂沟通起来:“要跳楼那哥们儿,是你们朋友是吧?听说是他公司本来就不景气,还组织旅游,结果客车翻了!他卖了房子给员工治病。哎,现在资金都齐了,人又闹着要寻死!”
  风堂完全惊呆了:“他?给员工治病?”
  “对啊,然后再加上别的事儿,他破产了吧?”民警说,“你们是朋友,就赶紧劝劝!还带个小姑娘,这算什么!”
  “那是他亲妹妹……”风堂暗暗握拳,“开门,我进去!”
  踏入天台,强劲的风吹得风堂一眯眼。
  两个人一出现在天台上,岑七就回过头了。文雀被他紧紧抱在怀里,小脸憋得通红,呜咽不止。她不像在挣扎、也没有害怕,只是哭,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因为文雀不是“被迫轻生”,所以消防官兵也不敢乱动,静伏在一处,等着最佳救援时机。
  岑七原本不算多瘦,如今站在风里像个纸片人。
  风堂先慢着一步步走去,开门见山:“岑七,你先把文雀给我。”
  “我活着都这么累,更何况她?”
  岑七嗓音已近沙哑,“你们谁都不明白我,也不懂我,来救我做什么?救完了,我们一群年轻人,又继续在一个圈子内拼杀吗?我不想做这种人了,但我不得不做……”
  风堂看文雀一身都被换了黑衣,喉头一下哽噎住了,劝哄道:“文雀才几岁?她是无辜的。你先把她给我,其他的我们后续再谈,行吗?”
  现在是下午六点,已是下班高峰期,空气闷热,天台又高,整片穹顶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岑七站得浑身大汗,边喘边说:“风堂,我怎么就没毒死你?你和贺情多好啊,一起长大一起出社会,我呢?我找谁?我揣着钱到这个城市,我得到什么了?我才二十七啊,我就把全部家业都葬送在这里了……有人被查,牵连的凭什么是我?为什么是我?”
  “你要钱,你想重新起步,没问题!你找贺情借,他借给你。”风堂这句说完,在背后沉默不语的贺情也咬牙站出来,认真地说:“钱这事儿好商量,但是命……”
  “命?你知道全世界一天要出多少车祸吗?我这辈子最爱车,我没死在车里,简直遗憾……”岑七的嘴角勾起诡谲怪异的笑容,“不过,总有人会死在车里。”
  “那是你,不是文雀!”贺情性子冲,实在听不下去了,伸手就想爬过去抱文雀。
  岑七见状后退一步,将脸转过来看向风堂,咬牙切齿:“风堂,我活着你要挡我的道,死了你还要挡我的道……”
  “你辛苦长这么大,不就是为了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吗?你有时间,有命,还怕什么?”
  “我怕死,”岑七双目放空,“我还怕没钱。对我来说,没钱比死更可怕。”
  “那你,为什么要拿钱给员工治病?”
  “有个我很喜欢的,”岑七慢慢开口,语速也降下来,“保镖。”他一字字地讲,讲完又笑笑,紧拽着文雀的黑色裙摆,说:“他也在那辆车上。”
  岑七的话,就像一只从天际飞来的塑料袋,慢慢悠悠、晃晃荡荡,捂住了风堂的脸。
  又闷,又无助。
  稳住心神,风堂换了语气:“所以说,你搁这儿殉情?”
  岑七回答道:“不,他没有死。”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文雀已经情绪稳定下来,她抬眼,一直盯着风堂看。
  “那你和他……”风堂见状,稍微将步子朝前挪了点,说:“你们闹别扭了?”
  闹别扭这事儿让贺情来开导啊……他最在行了。风堂盯着岑七,半点神不敢走,稍稍侧过身,朝贺情比了个手势。
  “闹别扭!我跟你说,谈恋爱就是得闹一点儿,才有意思,但……”
  贺情说着一个箭步冲出来,认真说:“伤害自己就不行了!”
  “没闹,他对我不来电。还玩儿我。”
  岑七笑容古怪,风堂看得胸闷。
  风堂从兜里摸一包烟出来,贺情立刻往前又一点儿。风堂跟着挪步,越来越近了。
  “我,”风堂忽然开口讲自己的事情,也不顾周围还有其他人在了,话说得断断续续,略有些哽噎:“我男朋友,对我,最开始,好像也不怎么,不怎么真心实意。”
  岑七的目光追着风堂的烟盒跑:“什么烟?”
  “RAISON,奶味的。”
  风堂说完,掐出一根,夹在手指间,想都没想,伸胳膊就递过去,面上带笑:“以前在你会所,不就有人爱抽这个吗?拿着。”
  岑七没想到他直接过来,于是往后退半步,换得文雀一声尖叫——
  风堂连拉带拽,触碰到软乎乎的藕臂,再拖扯着小姑娘的裙摆,硬是就着系带把人狠狠扯过来!
  “哥,哥……”
  小女孩儿怯懦地喊,也不知道是在叫风堂,还是叫岑七。
  文雀被一拉过来,岑七放了手,风堂抱着文雀滚跌在天台的砖瓦上,手臂落到碎砖上磕碰出血。
  贺情连忙冲上前抱过文雀交给消防官兵,跪下来把风堂往回拖:“你他妈不要命……”
  风堂不管,猛地一抬头,见岑七一人站在那里,笑得极为扭曲:“哇,我妹妹这么小,就有人愿意为她拼命了。风堂,我刚刚要是把你拽着扔下去,你说会怎么样?”
  “能怎么样?”风堂笑了,“不过是今天再多下一场雨。你也一样。”
  “风堂,你真的跟那个交警在一起了?”
  岑七的话题忽然回过去,“我还正在怀疑,为什么我们俱乐部里好多事情老被查到、老被条子堵截?上次,我被抄家也是因为你了解内幕,朝上面举报了吧?原来是你啊……你一早就想报复我!”
  “什么抄家?”风堂愣了。
  他确实暗中跟进过不少岑七的事情,但都是因为岑家近几年把手伸到了中航以及交通上。而且风堂的“针对性”也只限于“地下飙车”,之外的事情他并没有多做深入。
  “还装?我都要死的人了,”岑七挽起衣袖,慢条斯理地:“我活得太容易了,所以我想,死得困难一些。”
  不错,从高空坠下去摔个粉碎,这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
  文雀已被安置送下楼,整个天台上就剩下贺情、岑七、风堂,以及几名救援人员。但因为楼层过高,消防不可能从后攀爬上来。现在唯一的办法,就只有看能不能说服轻生者。
  “我被家庭放弃了,被喜欢的人拒绝了,还有什么意思呢。”
  岑七念叨着,徐徐转过身。
  他一张开手,楼下惊呼声四起,那阵仗,风堂几乎不用想,都知道已经聚集了多少人。
  行吧。
  风堂狠吸一口气,怒道:“我爸!前两年死于一起车祸,全市都知道,甚至全国都知道——我不信那是意外,我就去查,我查到了那天负责执行任务的领头人!”
  “堂哥,”贺情听他直接就这么说,惊了,连忙拉他:“你别……”
  “我跟到他家门口去,被一个陌生男人制伏,不了了之!我回了市里,每天心如死灰,决定要洗心革面,成为更好的人给我爸妈看看,”风堂像被风沙迷住了眼,眶内疼得发胀,有眼泪了他又不敢去擦,“两年后,我又在同一个时间段,遇到了我以为我这辈子最爱的男人。”
  贺情牵他手:“堂哥……”
  “我和他相处了大半年,他也很爱我。”
  风堂见岑七不动了,继续说,“现在却有人告诉我,他就是那个领头人的亲生儿子!他就是那个曾经让我怎么找也找不到的人。”
  话说至此,风堂已经不冷静了:“我那么喜欢他!他也那么喜欢我!但是现在有人来跟我说,他爸可能就是当年杀了我爸的凶手!杀父之仇!”
  “他不是……”贺情觉得自己的话语已经没多少用,但还是轻言细语地劝哄,“你先冷静,我们在这儿不谈那些。”
  “没有人能证明封路凛不是,”风堂重复,他甚至觉得眼上的疤痕都开裂了,“没有人。”
  他彻底地,将自己压抑多日的愤怒和痛苦发泄了出来。
  嘶吼果然管用。
  贺情完全知道风堂这人吃软不吃硬,用手心糊上他脸,又哄道:“你,你等封路凛回来,让他跟你解释,好吗?你现在先别哭啊,风大也不是这么给吹的……”
  “我没哭,”风堂侧过脸,眼里一片通红,咬牙,“我就是难受,恨我自己舍不得他。”
  岑七越听越想笑,竟然大声吼道:“风堂!这都是命!我死也是命,你们今天谁也别拦我!”
  “你他妈下来!”风堂腿长,直接一步迈上大露台,“我跳!”
  他这步上去,直接站在了离岑七仅仅三米远的地方,好像一伸手就能够着。
  入目,三千城市烟火尽收眼底。他还是第一次在白天见到这种景色。
  被玻璃反射的阳光、漂浮在灰色天穹之下的云朵,竟也别样地“美”。
  “得,按你的说法,我也没什么好活了。”
  风堂故作轻松,其实腿已经有些许发软了。
  毕竟生死攸关之时,他半点冲动都马虎不得。他慢慢站直身子,喉头哽噎得厉害,说故意刺激岑七的话:“你牛逼,你今天跳下去,死了第一个见的还是我!”
  岑七慢慢地退步,他也傻了:“你他妈什么毛病?”
  “不是,堂哥!你跟着掺合什么!”
  我操,这两个人怎么还自己比拼着跳上了?!
  贺情没见过这情况,完全愣在原地,听着那边消防官兵的传呼机内传来领地大厦门口民警的怒吼:“你们在搞什么怎么上去两个了!”
  “让开!我上去!”传呼机内是迟刃青的声音。
  但如今情况紧急,民警不敢再随便放人,贺情自然也知道这个理儿,一双眼死死盯着风堂:“你救一个文雀是救,你别他妈心大善良到把自己搭上去……”
  其实失恋过的人都知道,偶尔有一时一刻痛苦至极时,“消失在这个世界”上的想法会有,但大多一闪即逝。
  风堂如今站在数米高空,整个人都有些恍惚。
  这是做戏给岑七看不错,但他真的有点能理解那些轻生者了。
  这么高的楼,好像跳下去,就能长出翅膀,飞到另一个世界去。
  “去死的是我不是你!”
  岑七急了,“你再往后靠点儿也没用,我在等一个时间,时间到了,我的信仰到了,我就跳……”
  “你等着谁来渡你呢?”风堂冷笑,“岑七,你赶着想要去死的样子,好像一个懦夫。”
  露台上两个人对峙着,贺情也趴在地上想慢慢去扯风堂的裤腿,他简直要被这个发小弄疯了。他隐隐约约能感觉到风堂只是冒险去想把岑七给“激”回来,但还是吓得一身冷汗,怕岑七这兔崽子一个想不开,连拽着风堂一起跳下去怎么办?
  他隔救援人员近,模糊听见对讲机内传来一个熟悉男声。
  “我是他男朋友。”
  紧接着,没过一分钟,那露台上的两个“轻生人员”都开始抓着衣服拽上了,天台入口忽然出现一个熟悉无比的身影——
  “风堂!”
  风堂听见这声音,浑身一震,猛地回头。
  完了,是封路凛。


第43章 危楼(二)。
  回头的这一瞬间,风堂完全是懵的。
  天台如此之高,他和一个曾经的“仇人”站在最危险的边缘,隔着他的发小,遥望他生命里所谓第一个正经的男朋友。
  也可能是最后一个男朋友。
  他看到他的封路凛,上身纯白短袖,胳膊肘绑了渗血绷带,腰间捆扎了武装带,下身还是穿的训练裤,连靴子都没来得换,鞋底边缘粘着携带草屑的泥土。
  不是还有几天吗?怎么还提前回来了?
  诸多疑惑不解,如今像不断释放毒素的蛇信,一寸寸搅进他的耳蜗……
  就好似每次封路凛吻他耳朵时的触感。
  哪句话该信,哪句话不该信,他如今已丧失了部分判断力。但他相信封路凛爱他。
  就像他爱封路凛那样,毋庸置疑。
  “我回来了。”
  封路凛已站到了离露台一步之遥的地方。
  “你别过来!”
  风堂清楚地看到,他说完这句话后,封路凛瞬间睁大的眼。他攥紧自己的掌心,也害怕封路凛就这么不管不顾地冲上来拽他,到时候三个人都危险。
  “我来晚了,我知道。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但你先下来,行么?”
  封路凛晒黑了一些,小麦色肌肤被天台直晒的日光镀出层薄金。他迎着日光抬头,瞳孔里是风堂从未见过的澄澈。
  稳住心神,风堂又说:“我今天能自己下来,你先别慌……”
  “哎我操,是岑七带着他妹妹要跳楼!风堂把他妹妹救下来了之后,自己还站上去了!”贺情实在卡不下去这两个人牛头不对马嘴地讲话,朝封路凛吼道:“你跟他现在站在这儿玩真情告白?先把人弄下来成吗?!”
  “我是冲动了,”风堂别过脸,不敢去看封路凛的眼神,“我也没有多伟大,我就想再拉岑七一把。”
  以前岑七才进市里时,朋友介绍认识,好歹一群人还一起真心实意玩儿过一两个月。那些光影被推杯换盏,表面战友情都化成泡沫,但总归还是有那么点遗憾。
  那些算计、狭隘,他都明白。
  但生死面前,好像太多事都被自动摒弃了。
  都是小事。
  “我说了,我就是在等一个时间——你看,等火烧云笼罩住了那一栋楼,我就跳下去。”岑七抬起下巴,示意远处一栋建筑。
  他倚靠在钢筋水泥柱边,双腿晃晃荡荡,近乎悬空。
  封路凛看他,想起了自己和风堂在一起的那晚。风堂也是这么坐在楼顶边缘,闭上眼,浑身带着难言的兴奋。
  似乎是一种,对高空的偏执。
  岑七叼上一根烟,说:“风堂,你跟我爸说,让他再找个小妈,生个孩子吧。我活不了了。”
  风堂笑了:“等你爸出来了,你自己跟他说呗。”
  贺情这会儿正在发慌,岑七怎么回事儿啊,他家里人呢?岑七他爸呢?该不会真的退回地级市去,连姑娘和儿子都不管了?
  哦,他想起“岑七他爸”时,才恍惚间记起,前段儿是说谁的老子进去了……判了六年零一个月,还没有缓刑。
  “风堂,”封路凛看这两人聊上,彻底火了,“你先下来!有什么你直接跟我说,你别现在拿命开玩笑!”
  风堂回头看他:“谁跟你开玩笑了?我站会儿不成吗!”
  封路凛难得在风堂面前如此情绪外显,这下无助和飙至巅峰的怒火一下爆发出来:“你眼睛好了?眼睛好了脑子坏了?你发照片给我我心惊胆战了快半个月,现在你又要这样报复我?”
  一听这话,风堂站直了身子,整个立正了在露台上,“封路凛你今天就跟我一句准信,封万刚是不是你老子!”
  “是!”
  闷雷阵阵,炸开在风堂的脑海里——
  他又问:“两年前在封家门口堵我的人,是不是你?!”
  “是!”
  风堂眼红了,直截了当道:“牡丹世家是不是你拿来诓我的?”
  封路凛答:“是!”
  “你爸什么当地比较有成就,什么市里谁不知道你风堂是谁,是不是你说出来糊弄我的?!”
  “是!”
  封路凛四个字一口气打完,胸口堵得也发谎,他大口呼吸着,盯住风堂不放,顿觉手上绷带更疼,感官尽数要被暴晒化于日光之下。
  露台上的贺情,都被吓傻了。
  这什么情况……什么剧本啊……
  “我还可以告诉你,”
  封路凛眼神锐利,像一张无形的网,“今年除夕那晚的班,是我故意调的!我过年不回家在那儿站了半宿就他妈是为了勾你!我想勾你!听明白了吗?!”
  “你……”风堂愣住,随即咬牙大骂:“你他妈滥用职权!混蛋!”
  封路凛怒道:“我就是浑!我两年前就见过你的照片,你被我堵在家门口那次也是我故意等你的!我给你设的套!你他妈撞进来了!撞老子怀里了!”
  “你王八蛋!你从头到尾都在骗我!”
  风堂气得快吐血,又想笑,觉得这他妈一切都太魔幻了。
  他不想每天黏黏腻腻,爱得死去活来,倒头了,却发现对彼此的生活一无所知。
  只这一瞬间,风堂被哽得不知还能说什么。
  在他短暂活过的二十四年里,总把大事看得太轻太轻。当时看来只是“细节”,过后想起却往往重要非常。
  但他还想问,那你爸呢……我爸呢?
  “你先过来,行吗?”
  封路凛朝前跨一步,贺情退到一边,也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岑七的状况。
  “行……”
  风堂深知,要冒险也别太过火。看着封路凛担心的样子,他又难受了,慢慢蹲下身,朝岑七说:“今天别跳了,你跟着我一起下去吧?”
  “你倒是真心想救我?”岑七看着天边,目光飘忽着,“想清楚了?”
  “风堂救你仁至义尽,”封路凛说,“那是因为文雀还在楼下等你……”
  “文雀?你对我真是熟悉,”岑七笑起来:“封警官,你就告诉我,夏一跳是谁的人?”
  “我的,”心想着本来父亲也打算换人了,他继续说:“你们从很早开始,就被盯上了。”
  夏一跳……风堂瞬间睁大眼。
  “公安将社会和我们的矛盾化解得很巧妙嘛……”岑七乱七八糟地说着,“让我不开心的人都得死,孟森他们也该死。凭什么我现在这里,他们还在家里抱着小情人喝红酒?这儿是他的盘,我从这里跳下去……”
  “岑七,”风堂咬牙,“你死了,起不了任何作用。”
  没过两三秒,天际的火烧云陡然烈了几分,红得滴血。
  像在等待着什么的岑七忽然开口:“风堂。”
  “嗯?”风堂已经稍微往内侧挪步。
  岑七往后退,像是准备助跑。
  他笑着说:“善良会害死自己的,你知道吗?”
  这句话一落音,封路凛瞬间冲上露台,飞身将风堂扑倒在地。几乎是同一时间,风堂只觉得耳侧剧痛,磕到封路凛的胳膊上,两个人不知朝着哪个方向双双趴着倒地,而楼下也传来一阵重物坠地的声音——
  刹那间,警报和人群的尖叫声此起彼伏,如一柄利剑,直直刺入在场所有人心。
  “跳了!”贺情也跟着爬上露台,整个人陷入莫大的空洞状态:“风堂,他真的跳了……他妈的!他刚刚要跳的时候还拉你!”
  风堂甚至不知道自己被拉了。
  天台上救援人员匆匆跑到栏杆边往下看,对讲机内群众人声嘈杂,听得贺情胸闷气短,跟着也想吐。
  “哎呀真的死了!都摔碎了吧?”
  “他跳的时候还助跑了,落在街对面了……天啊全是血。”
  “坠亡了坠亡了!”
  风堂大脑一片空白,被压在封路凛身下,艰难喘气。
  封路凛保持着姿势不动,一头冷汗。他粗声急喘,开启戒备状态,胳膊合拢,将风堂牢牢死困在怀里,腿压得极重,一遍遍地说:“没拉下去,不怕……”
  “封路凛,”风堂说不出话来,只得侧过脸去蹭封路凛的耳朵,浑身颤抖着,“跳了就算了……你别紧张,我没事。我们先往里面走一点,你大半条腿都悬在外面……”
  因为扑得过于迅速用力,封路凛算好方向没掌握好力道,一身体压下去,他和风堂大半个身子是没掉下去,但腿都还悬挂在露台边。
  往下二十多层,风堂第一次感觉到了生命之轻。
  封路凛先慢慢起来,把风堂的身体朝内推了点,自己倒是大半条腿踏空了。消防官兵这时从天台背着装备一拥而上,将两个人全拖进了安全区域。
  神经过于紧绷,封路凛旧伤复发,喉咙已疼得发胀。他慢慢蹲下身子,没跟着救援队走,找了个水泥柱子靠着,一闭眼,掐住自己喉咙开始咳嗽。
  风堂停住脚步,跑过去扶住他,“哪里不舒服?能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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