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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法违章-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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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疼,冷汗都给我疼出来了……可能是大吧。”
  贺情也在喝水,一听最后五个字差点喷出来,瞪眼道:“要比谁大是不是?”
  “不比不比,”风堂简直不想回忆那种痛感,“你家的厉害,你家的最大,你家的把你日得嗷嗷叫,我家的比不了。”
  贺情玩儿心上来,缩着脖子装:“比!必须比,今天不比个你死我活,谁都别想走!”
  风堂冷笑一声,觉得这小子太欠收拾。单腿跪在沙发上,他的气势一拿出来,假装要解裤腰带,“邪佞”一笑,哼哼道:“来,小情儿,脱裤子!脱了裤子哥哥跟你比!”
  “我操,你别那么吓人——”贺情瞬间气焰短了,“剧本错了错了。”
  风堂逗他好玩,也知道见好就收,勒着裤腰带继续躺下来休息。一不留神,他瞟到自己放躺在桌面的手机,眼神全黏在那个通话中的小标志上。
  完了,一直连着麦,好像电话还没挂……封路凛那几只骡子应该搞定了吧?应该没空听电话吧?
  他深吸一口气把电话接起来,出声:“凛哥!”
  封路凛:“怎么了?”
  风堂解释道:“茫茫人海中相遇也是一种缘分……”
  说完他受不了了,贺情的笑声太猖狂了。挪开电话瞟一眼,贺情立刻双手捂嘴,闭眼坐在沙发上装死。
  行了,安静了。
  “贺情,202X年9月20日,我在你的洗车行被你算计,这个仇我记住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风堂:“……”
  算了,男朋友装懵,发小犯浑,日子真没法过了。
  晚上出了洗车行,风堂赶着去参加家里饭局,没时间陪封路凛。
  柳历珠派了车来接他,他也不敢乱跑,上车之前还给封路凛回了个电话,问他到底听到什么了?封路凛说嗯?什么都没听到。
  酒足饭饱,风堂陪风家各位叔叔伯伯喝上了头,在饭店又被揪着一顿催婚、催事业、催早生贵子。饭局上他一听到这“刺耳”言论,便用眼神瞟柳历珠。只见当妈的稳如泰山,于是他自个儿也岿然不动。
  要沉得住气。
  喝得半醉地回家,风堂洗漱完钻上床,蜷缩在床上给封路凛发了消息报平安。
  Maple Sugar:看gv么?
  Maple Sugar:新的。
  本来就喝了酒,邪火一起,风堂浑身都热。他捉着手机迅速回复:看看看!
  Maple Sugar:【网盘链接:Muscle traffic police 偅龓鞇邸p4】
  屏幕全黑加载,风堂在被窝里闷得头晕脑胀,掀开唤口气,又扎进去。
  手机用得有些发烫,屏幕上渐渐从全黑变成亮白,一个他不认识的标志弹了出来。风堂觉得估计是哪个不知道的gv公司,紧张得兴奋又脸红,太久没偷偷开过荤了!
  “各位观众朋友们大家好,欢迎来到今天的’交通在线’,我是你们的安全教育宣传员,老王。今天呢,我们先来看近日新发生的一起酒后驾驶……”
  交通法规教育片。
  “我操了封路凛这个……”杀千刀的。
  风堂把手从裤裆里拿出来,抓被子蒙住脸,用手机发条微信:你又套路我?!
  今天他跟贺情疯闹说的那些话,封路凛肯定全部听到了。风堂细细回想一遍,觉得也没什么大毛病,都是气话嘛。想会儿他又惨兮兮地发一条消息过去。
  警花家属:'图片'
  封路凛一收到那张自拍,也跟着邪火被挑起来,气也撒完了。
  是风堂的眼。
  目光惺忪,像才睡醒的模样,就那么直直地盯着摄像头,通透似星尘。
  睡前,封路凛想起在家乡常见过的、被敲下来的烛花。它也是这般如光焰跳动,星光浸透,只用眼多看一会儿,便能在视觉暂留时画出一道闪闪的虚线。
  封路凛感觉特别爽快。
  这种将爱人抓紧的感觉,像一个沉溺之人得了救,再不怕水。哪里又有心情去跟他生气……怒火也是打情骂俏罢了。
  周五,市局开大会,说要表彰近一个月来表现优异的市上交警支队,务必全部到齐,集体性活动。等下个周,还要给第四支队单独再摆一次台。
  市上分队多,表彰大会开得慢,轮流领完奖下来已到下午饭点。封路凛想起封万刚给自己安排了晚上饭局,便跟乔策打了声招呼,会一散,就没跟着回支队下班,直接往酒店去了。
  这其实并非大事,不过是说上边儿哪个当处长的伯伯出差来市里,恰好跟封万刚也是同乡。封万刚在外省办事走不开,便叫了封路凛去顶着,顺便见见长辈,认个脸。
  酒店也并不多高档,越是高位越要避嫌。封路凛抓起车上备好的衬衫,直接在车内将警服换下,方便等下进包间。
  夏三儿也是心细,简直面面俱到。
  肖处叫出来坐坐,长辈小辈一起吃个饭,封路凛不敢迟到。他到酒店楼下就见到肖处的车跟着自己屁股后边儿驶入,迅速下车上楼,赶在长辈入门前先到了地方。
  他推门而入,来得更早的三个后辈连忙起身,“哎哟”一声,另外两个他根本不认识。那两人还是伸出手,笑容大方:“您好您好,好久不见呐……”
  “您好。”
  都是演员。
  封路凛无奈,心知这种场合有生面孔,说明父亲已经准备开始慢慢把自己的身份不那么藏着掖着了。
  剩下的一个,他就太熟悉不过了。一进门,第一个瞄到的就是这位。
  风堂今天穿了短袖,规规矩矩,腕表也取了。他一伸手,纹身倒是分外显眼:“哎哟,好久不见啊……”
  皮得你?
  封路凛握住他软热的手,狠狠捏一把,面上冷漠着:“多久不见?”他问风堂。
  “上次与封公子一别简直如隔三秋,得有一两年了吧。”风堂说着坐下来,趁另外两人不注意朝封路凛眨眨眼,手指在身侧摇了摇,我们不熟。
  这位就是影帝了。
  封路凛憋笑,冷静地说:“嗯,先坐下吧。肖处马上到了。”
  肖处一来,四个后辈全部起立,封路凛眼神绝对不跟风堂撞上,两个人各演各的,倒真像不怎么熟。
  肖处五十来岁的年纪,属县处级正职,在省直厅局举足轻重,相当于枢纽角色。他跟封万刚走得近,曾经又熟悉风朗鸿,自然也了解两年前的憾事。
  路过此地,一时念想,但封万刚不在,风朗鸿早已离世,便索性将两个“侄儿”约来一起见个面。说是多“熟”,但肖处对风封两家旧事恩怨浑然不知,几分疑点未解,都在推杯换盏间一笔带过了。
  “风堂,来敬酒,你年纪要小些。”肖处说完,把酒递给风堂,“这位是封路凛,在你们市里当交警,也很优秀。辖区就在这儿附近,说不定你们还见过。都是我侄儿嘛,呵呵。”
  你的俩侄儿床都上了——
  风堂憋住。
  “封警官真是一表人才,风度翩翩。肖伯伯,您不介绍我还不知道,咱市里有这么仪表堂堂的交警,简直太出众了!”风堂一口气吹老公用了三个四字词语,继续说:“交警辛苦啊,交警天天站岗吹风的,封警官要注意身体才好。”
  “……”封路凛叹服于自己媳妇儿的演技,接道:“谢谢关心,久仰。”
  吃到好吃的菜,两人隔得远,封路凛不方便说,便给风堂发短信说那道菜很好吃,再把那一道菜转过去。
  肖处看到他俩眼神交锋,像是合得来,十分满意,还特意将他俩中间的后辈位置挪开,安排到一起坐。
  肖处笑得和蔼:“你们都是跟’车’搭边儿的行业,多交流交流。”
  风堂低头喝汤,吞咽下去,特乖地答:“肖伯伯您放心!”
  而他的手,现在还被封路凛抓着放在大腿上……根本挣扎不开。
  这个流氓。
  风堂脸红,再加上喝了点白酒,更上了头,弓起脚背,用鞋尖去踹封路凛的脚踝。他踹得轻,一点、一点,再上上下下磨蹭,顺着脚背动作,喉间还发出不明的叹息:“嗯……”
  “我输了,”封路凛悄声制止他,手在桌下却不让风堂放开,“别拿脚磨我。”
  风堂快要乐死。
  桌布再厚,他也不敢动作太大,玩了会儿就收了脚。目光来回之余,瞟一眼封路凛小腹,再往下——
  风堂慢慢抬头,小声说:“哎……封警官自制力不行啊。”
  两个人一起去找肖处敬酒时,都默契地离了座。封路凛开了车,便以茶代酒。他换茶杯时,手“不小心”碰到风堂臀部,后者“嗳”一声还没出口,封路凛抬眼,挑眉笑道:“不好意思。”
  风堂:“……”
  流氓!
  虐心又虐身的饭局一完,四个小辈排排站,在路边礼貌地将肖处送走了。风堂甩一记眼神给封路凛,撒欢儿般地狂奔进酒店厕所隔间。门还没来得及关,封路凛扒门跟着挤进来,“你往哪儿跑?!”
  “我尿尿。”风堂说。
  封路凛被勾得凶神恶煞地:“真的?”
  “骗你的,”风堂倒是坦荡,“看你这眼神,有都被你吓回去了。”
  见封路凛比较亢奋,风堂开门,挨个检查了遍厕所暂时没有人,又冲进隔间抱住封路凛,赶紧转移话题:“你今天身上怎么一股蚊香味?”
  封路凛嘴角抽抽:“这是檀香。”
  “哦好吧,”风堂扯他衣角,“你怎么来的?”
  封路凛老实回答:“开的我的越野车。”
  风堂一瞪眼:“天哪,老公你居然是有车一族。还他妈委屈我天天跟你骑小电驴。我不玩儿了,我怀孕了,我要专车接送上下班,我要……”
  当影帝当上瘾了。
  “好,那我先检查你几个月了。”封路凛说完就要去扒风堂裤子,后者又急中生智,立刻说:“我骑摩托来的,牛逼不?”
  “你那破技术就敢上路了?”封路凛又气又惊,“上次怎么飞出去的忘了?专门训练扑街的?”
  风堂特别老实:“那我他妈也没想到今天会遇到你啊。”
  封路凛:“你说,打算几月初几气死我?”
  真是男大三管得宽……风堂暗暗吐舌头,还好没被抓个正着。
  “今天你骑,”风堂粘他,“我抱着你,你骑。”
  他们一顿饭吃了三小时,摩托驶上江岸线时已至九十点钟,仍有雁鸟于天际掠过,扑落余热。夜幕隐约漏出落照之红。
  这辆川崎“忍者”摩托被风堂改装得闪瞎人眼,车头虫眼大灯刺目,一路开得风堂快要飞起来。
  江岸线两个人跑了无数次,但每次的心境总是不同的。
  这是第一次毫无芥蒂、坦坦荡荡地抱在一起,就是真正的紧贴在一起。
  “再开快点儿吧?”风堂说。
  封路凛果断拒绝:“不行,你在车上,我不想开很快。”
  “压限速,不超速,行吗?”
  “不行。”
  风堂知道自己无理要求,但还是兴头不减,笑着大吼:“我今天过生日!”
  “你过过过过什么生日,天天都过生日,”封路凛瞥他,“不是十月份吗?你还让我背了。”
  “多久生的?”
  “正午十二点,阳光普照,天选之子,闪亮下凡。”
  “跟你谈恋爱我还触犯天条呢……”风堂捏捏他耳朵,封路凛一加速:“今天明明是纪念日。我们第一次一起骑摩托,也是十五号。你不记得了?”
  “你记得这么清楚啊,不容易。那第一次接吻呢?”
  “七号。”
  “第一次做呢?”
  “十六号。”
  叶落惊秋,风堂的眼由醉而迷朦了。
  追月穿山过水,一身风骨全躺入夜里。
  风堂趁封路凛拐弯速度慢下来了,撑住坐板后仰,往上瞧一眼头顶悬挂的月。
  夜晚、月亮、秋风、路灯和喜欢的人,他感到心脏被塞得满满当当,世间再无他物能入自己这双眼。
  他一下抱紧了封路凛的腰,大喊一声:“冲啊!”
  封路凛握着把手回喊:“冲什么冲!回家背交规去!”
  风堂大笑起来。
  想你做我流浪的骑士,保护好我的刺。


第48章 天注定。
  九月一过,市内迎来国庆长假。
  十月天气渐凉,风堂也即将满二十五岁。二十岁对于人来说是成长里程碑,二十五岁则为分水岭。从此以后,风堂算得上彻底地“不能再幼稚”,要考虑人生、考虑家庭,还即将面临而立之年。
  在迎来风堂生日的前夕,封路凛在专柜挑了两块男士表。
  专柜里的情侣表他都看过了,男女分别过于明显,都不太适合他和风堂戴。两个男人,自然戴两块男士表最为合衬。封路凛买了两块一模一样的,刷卡付钱,倒还是满意。
  为了好好儿一起过个生日,封路凛提前定了市内一家高档法国餐厅。环屏包间,高空玻璃,烛台圆桌,氛围恰当得体,他为此还专门点名让夏三儿跑了两趟去确定菜单。
  过生日的事,风堂提前跟封路凛提过,说是前二十多年每年都热热闹闹的,今年遇到你了,想安定点两个人过。不用费太大劲儿,在一起吃个饭就成。别找火锅店啊,川菜也不行,吃完一身味道,闷得我不想亲你。
  二十五岁开始进入新的年龄段,封路凛自然了解风堂的顾虑。
  以往呼朋唤友,几千几万的包间费都砸得出手,更别说区区一顿饭。年轻的时候,觉得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只有一天都是自己的,那不得大张旗鼓么?现在倒觉得,哪有什么哪一天属于谁,“我”太渺小了。
  二十四岁是最好的年龄,二十五也是,二十六也是。但他不敢去想,已经过了人生的三分之一了。剩下的三分之二过得好不好、谁来陪,都不重要。
  生日当天,十月十五。
  风堂早早起床,第一件事,到柳历珠房间外去敲门。柳历珠过活得精致,比风堂起得更早,正在饭厅吃保姆做的早餐。她听儿子在楼上敲门,放了面碗走到客厅往上抬头:“别敲敲敲的,醒了就赶紧下来吃饭。”
  一下楼梯,风堂听见客厅里放的《花田错》,跟着哼哼几句,听得耳朵快起茧子。他端过热水喝一口,眨眨眼:“妈,今儿我生日。您辛苦二十五年纪念日呢。”
  “喏,昨天去给你买的衣服,试试合不合身,”柳历珠捋起耳发,“二十五了还一副小孩样子,没出息。还跳楼吗?咱家就三层,够你跳么?不摔死也得半残,你吃完饭收拾收拾就给我上屋顶去。”
  风堂理亏,也知道柳历珠还在跟自己生气,乖乖地答:“妈我错了错了……我这不是在社会上闯荡嘛,得多历练历练。下回我不这么干了,下回我……”
  “还想着下回?岑家那小子死得可惜,你别不想死还给拖着垫背!”
  柳历珠口齿伶俐,骂得气定神闲:“你以为你踏入社会了?没有,你只是活在社会里。有贡献才叫’踏入’,不然你凭什么取得入场券?”
  风堂顺嘴接道:“得得得,明儿我拿咱家扫帚扫小区去,物业也别想拦我。”
  柳历珠当官当惯了的,训他:“端正你的态度!”
  “好,妈……”风堂瞬间挺直背脊。
  惹不起,是真的惹不起。
  小时候风朗鸿也老这样,拿竹棍子吓唬他,但不打他。罚站罚墙根儿,站没五分钟风堂就喊累,站着站着蹲了,蹲着蹲着睡了。
  风朗鸿和柳历珠在风堂成年之后都没想清楚,怎么严厉家教和正统教育下,出来了个娇气又放肆的儿子。
  作为男主角的风堂也想过这个问题,后得出结论:量变产生质变。
  母子俩在沙发上干瞪眼一阵,风堂拿着新衣服拆了包装,是一件深蓝色棒球服。白拼肩宽版型,后背干干净净并无乱糟糟的图案,胸前一枚小闪电,衣摆及臀,特别时髦。
  风堂满意,柳历珠给自己买衣服就没失手过。但这样式分明还是拿他当未步入社会的小男生打理。
  他开口道谢过了,柳历珠又拿着儿子长相身材一顿夸奖。风堂刚想反过来狂夸柳历珠几句,就听到电视里《花田错》唱到:“关系你患难鸳鸯,永宿在池塘啊——”
  “妈!”风堂一声喊。
  柳历珠没回过神,吓得一愣:“叫魂呐!”
  “我,我,”虽说出柜这种事儿一回生二回熟,风堂还是有点紧张,认真道:“您还记得我屏保那个男的吗?”
  柳历珠笑道:“哦,挺俊的。但你放心,没你好看,你在妈心中是最帅的。”
  “妈,我跟您说正事儿呢。”风堂严肃起来,“您看面相,觉得他怎么样?”
  柳历珠:“怎么的呢,爱上人家了?”
  风堂:“……”
  果然我这性格随我妈,够直接。
  “您看他,”风堂把手机亮起来,手指戳上屏幕里男人的脸,“看看这颧骨,心胸开阔啊。”
  当妈的只能看着儿子表演,于是柳历珠静静地附和:“天庭地阁都好,是有福之男相。”
  风堂又指封路凛的鼻子:“再看看这鼻子,挺吧?端严有威,官运财运都有!”
  柳历珠被气到想笑,说:“别分析了,我都快爱上了。”
  “那不行!”风堂迅速收手机,就差宣布所有权。
  楼下有司机来接,柳历珠赶时间,做了一句话总结:“眼神儿太凶,薄情。”
  风堂说:“我觉得还行,也不是特别薄,就是有点儿坏。”
  “行,今年谈恋爱明年分手,后年给我找个姑娘结婚去。”柳历珠一口气说完这些话,风堂吓得一愣,奋起反抗:“明年不分!”
  穿好鞋,柳历珠接过风堂递来的披肩,秀眉弯弯:“那后年分。”
  “什么啊,妈!后年也不分。”风堂拉住她不让走,柳历珠皱眉骂道:“你还说你成熟了,拉着我做什么?你要谈恋爱我能拦你吗?别以为你爸不在了你就能为所欲为,下班回家我得收拾你!”
  风堂说:“不成,您可以不接受,但不能逼我分手,电视剧才这么演。开明的家长都不这样。”
  柳历珠被儿子拦在玄关处不让走,笑道:“那得怎么样?”
  “得,得……”一时半会儿说不出个所以然,风堂不知再如何筛滤,冷静道:“我今儿就是想告诉您一声,我可能就这样了,掰不回来了。”
  “可能么,那还有转机。”柳历珠盈盈挎上包,态度温蔼,“今天你生日,不跟你争。十六岁呢,你就跟我和你爸说过了……这么些年,也没什么变化。”
  她侧过脸,像是想强压下喉咙内将出的叹息,却没忍住,还是缓慢地“哎”了一声,眼红了。
  风堂艰涩出声:“妈。”
  他有点后悔自己的莽撞。但他知道,二十五岁了,家里逼婚催婚开始紧锣密鼓,如果不早点摊开了说,那就是对封路凛也不尊重。
  “电视剧里,电视剧里怎么演?别以为我不知道,关于’同志’我可是看了好些书。”柳历珠染过蔻丹的指端揉上眼尾,轻声继续道:“大部分家长接受不了,都喊着要断绝关系,把子女扫地出门,或者送去治疗。当然,这是不开明的。我开明,我能接受,但我也难过呀。我舍不得把你赶出去的,所以再难受也得自己受着。”
  风堂半天忘记了呼吸,怔怔地。
  直到他把柳历珠送到楼下上了车,他都还在发懵。妈妈的态度就像双刃剑,让他开心,也让他难过。
  柳历珠坐在后座,把车窗摁下来,喊他:“堂堂。”
  “妈。”风堂站得极乖,认真地盯着车内。
  这时他才发现,柳历珠年近五十,一头秀发已生了不少细白,从家里到车上不过几分钟时间,头饰兜不住发髻,被晃得乱蓬蓬的。但他记得,以前柳历珠的头发总是梳得很好。
  柳历珠揉揉眉心,说:“先不要急着许下明年、后年。等到了那一天,自然就有结果了。爱啊,急不来的。你们年轻,总想着要一下就走完一辈子。等真的到了中途,你才知道日子是一天天过的。”
  面对家长教导,晚辈往往语言贫瘠。能说会道如风堂,他此时也缄默了口,只得小声地应:“妈……如果真的想一下就过完一辈子呢?”
  “拥抱的时候吧?”柳历珠说,“才这会么想。”
  风堂如实说出了感受:“我也没有想很多……就觉得活在当下,有他陪着我就好了。跟他在一起我不累,不用像以前那样,在饭局酒局周旋完还要回枕边周旋,防备朋友还要防备情人。他不一样,他跟我太像了,我们几乎是半透明的。”
  “你听听,你说的是什么话呀。”柳历珠声音细细的,身上仿佛集结了这个年龄段女性该有的所有从容贵气,“爱、性、甚至经济合适,都很容易遇见。只有懂你。”
  她说话慢,半晌,才继续说:“懂你,才是最难遇见的。”
  车辆慢慢驶出风家车库。
  风堂在二十五岁的清早,看秋风吹起晨意,目送着母亲远去。他在原地又站了十来分钟,仔细想着她的那些话。
  现代社会的人都太忙,难得有空放下手机好好说话。
  今天,他觉得自己好像长大了,又好像没有。
  他现在都还记得,十六岁那一年,他有一天从床上跳起来,冲到客厅里,心事重重,摆一碗豆浆一碗油条,也是这样叫住了准备出门巡视的爸妈。
  他特别直接地说,爸,妈,我觉得我喜欢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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