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那一端-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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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意明下班站在储物柜前，看着柜子里的手表盒，最后还是关上了柜门。

　　这两天郑代成也没了那股和程意明作对的劲了，一没事就往经理的办公室跑，好像是想请假，送了两瓶茅台经理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后厨没什么消息，女服务员倒是还知道一些郑代成在搞什么，他交友广泛，路子多，好像在外面碰着机遇接到什么私活了，赶着要去赚外快。

　　请的时间也不多，就两天，彦叔让他和周令孙亚把活分一分，这两天一人多辛苦一点也就过去了。

　　不过打杂打下手的事情就大部分落在了赵希杰这个学徒身上，程意明看他辛苦，也有抽烟的习惯，就顺手带了包烟给他，希望他抽着烟心里能舒坦一点。

　　本来以为是一次的事情，没想到后来次数越来越频繁，一个月能有个三五次，郑代成这个班上得从正式职员变成了半固定的感觉，他和经理的关系打得好，虽然照样扣钱，但是底薪不变，也不谈辞退。

　　郑代成上半个月的班每次来都一副财大气粗的样子，大家也都很追捧他，想要被他带一带也熟悉一下外面的门路。

　　郑代成每次话说得好听，但是从不真心帮人，一段时间大家也就该怎么样怎么样，捞不着好处也就不追捧他了。

　　郑代成赚着了钱少不了要来程意明眼前晃，显示自己的过硬实力，程意明也就当没看到。

　　郑代成因为这件事对程意明越来越看不顺眼，尤其是时不时来找程意明的周知慧，更是让他满心不舒服。

　　程意明对周知慧也很无奈，之前收了她的手表之后她确实没有再送什么东西上门了，不过时不时的还是会发短信，比如，手表戴着感觉还好吗？今天店里有新推出的菜吗？

　　这些问题程意明都很难不回答，但是程意明也明白，她这些问句下面并不仅仅只是这些简单的问题。

　　程意明只能尽量的不去理睬，因为每一个问题都是他无法回答的。

　　他不喜欢冰冷的手表，他只喜欢暖和的鞋子和温暖的外衣，还有楚毅明的体温。

　





第27章　第027章　邀约
　　周知慧每个星期都会来中华苑两三次，时不时的和程意明聊上几句，不经意的夸赞着他的长相和穿衣风格。

　　她也几次邀请程意明下班之后和她去吃饭，程意明都拒绝了。

　　但奈何周知慧太难缠，到最后程意明实在拒绝不下去了，只能说：“我有交往的对象了，我下班的时间是属于他的，周小姐应该能理解吧？我没办法接受你的邀请。”

　　周知慧看着程意明，眼中思量随即无奈的笑了起来：“就是想请你吃个饭嘛，干嘛这么敏感？交个朋友不行吗？你女朋友难道小气到连个女性朋友都不允许你有吗？”

　　程意明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纠缠，话说到这个份上他也不知道要怎么说了，想了想之后：“当朋友可以，吃饭就免了，我对象在等着我，我要回去了。”

　　周知慧看着程意明的背影，挑了挑精致的眉。

　　之后周知慧就没再提过在一起吃饭或者出去喝酒之类的话题，倒是在手机上一直发一些自己看见的风景照或者小视屏给程意明。

　　程意明一起打开手机就看见了周知慧发过来的消息，照片是茫茫白雾中的A市，视角很高，俯瞰着这个只有寥寥轮廓城市。

　　‘又降温了，雾变得好大，你那边也能看得见这样的风景吗？’

　　程意明拉开一条窗帘缝，玻璃窗上满是水珠，弥漫的雾气看不清城市的街道，高挺的建筑隐约露出些线条。

　　看了一下今日气温，的确越来越冷了。

　　程意明看着屏幕犹豫了片刻，发了一行字给周知慧：

　　‘注意保暖。’

　　没一会叮咚一声，周知慧回复了。

　　‘好的！收到！’

　　楚毅明听见消息的声音惺忪的睁开眼，就看见程意明站在窗边拿着手机聊得很认真的样子。

　　楚毅明闭上眼捏了捏鼻梁：“在和谁聊天。”

　　“一个朋友。”程意明收起手机转身出了房间去准备早餐。

　　下班前程意明看着储物柜里的袋子，伸手把里面的盒子拿了出来，打开拿起手表戴在手上。

　　晚上洗澡时程意明最后取下手表，将手表放在一叠衣物上踩进浴缸。

　　睡前程意明浑身无力的抱着楚毅明，楚毅明忽然的问：“什么时候买的手表。”

　　程意明有些困了，语调黏糊：“唔。。。？朋友送的。。。她人很好。”

　　“介绍我认识一下？”

　　“她不知道你的男的。。。。。。”

　　“是吗？”楚毅明的语气很淡。

　　程意明已经睡着了，恬静餍足的蜷缩在楚毅明身边。

　　之后几天楚毅明对他的性趣似乎淡了很多，两三天才有一次，更多的时间属于睡眠。

　　程意明就当是给身体放个假，也没说什么，更多的时间是在和周知慧交换彼此对菜的想法。

　　一天下班回家后看见客厅放着两套正装，程意明不解的看向楚毅明，两套明显是他俩的尺寸，为什么突然准备西装。

　　“过两天有个朋友的聚会，带你去玩儿。”

　　“真的吗？”程意明提起衣服在身上比划，大小长度都刚刚好，剪裁得很合理，样式也很好。

　　“什么样的聚会啊？”

　　“美食吧。”

　　美食美女与美男，但对于程意明来说有美食就够了，请的是国内一个颇有名气的主厨，程意明应该会喜欢他的菜。

　　“晚上吗？”

　　“我们可以晚上再过去。”

　　程意明放下衣服看向楚毅明：“我去见你的朋友们没关系吗？”

　　“他们知道不算出柜。”

　　“那什么人知道才算出柜？”

　　“路人，陌生人，透露内情的某知情人士，媒体。”

　　程意明老实的不说话，自己的同事们基本就是路人陌生人了，而且随时可能变成透露内情的某知情人士。

　　夜里两人躺在床上，楚毅明依然兴趣缺缺，程意明凑上去小声的嘟囔：“我冷。。。。。。”

　　楚毅明垂眼看着侧躺在自己肩膀旁的人，看他抬起头看向自己的眼神和做好承接一切的姿态。

　　被单摩擦的声音微响，楚毅明低下头亲吻程意明，揽住腰肢翻身覆了上去。

　　动作有些粗暴。

　　人和人之间很微妙，有的人交好一辈子都不会想要越界，有的人寥寥几面就想要去探索最深处的深渊。

　　谷欠望的深渊，也是无尽索求的起点，楚毅明不认为那就能称作感情。

　　但他却开始觉得自己有被吞噬的不妙感。

　　衣冠楚楚时给予他一切，卸下浮华剥开一切又无度索取，关于这个人，他想要更多。

　　让程意明哭泣、颤抖、崩溃。

　　很简单的就可以到这种程度，但始终还是欠缺了什么。

　　陌生的烦躁感充斥心口。

　　清理之后两人相拥着睡下了，楚毅明看着缩成一团紧紧抱着自己手臂的程意明心里的烦躁感平息了一些。

　　程意明开始在早上煲汤喝，早起一点把材料扔进炖锅里，然后钻回被窝睡一个小时的回笼觉。

　　可能是夜生活太频繁，最近程意明总觉得腰有些隐隐的酸，尤其是天又这么冷，虽然精神愉悦工作状态也极佳，人也长胖了一点，但程意明心里还是有点担心。

　　这种生活模式和程意明过往二十多年的健康观念完全不符，可是很难拒绝。

　　程意明还偷摸的给楚毅明炖补药汤，他也没敢让楚毅明知道，补药是对楚毅明强大精力的侮辱，但程意明还是偷摸的炖着两人喝，他调味做得好，辅药也放得少，喝起来就是普通的养生汤。

　　程意明吃完早餐喝完汤开开心心的去上班，走到中华苑的门口又一次与周知慧不期而遇。

　　周知慧对他相视一笑，点了菜之后让他先别离开，问他要不要参加一个饭局：“有我认识的一个大厨师和我几个朋友，你要去的话我介绍你们认识啊。”

　　“啊？明天的话我没办法去啊。”

　　周知慧遗憾的看着他：“有厨艺非常棒的人唉，你厨艺也这么好，我引荐你们认识一下多好。”

　　“不用了，真的没办法去。”

　　“真的？”

　　“额。。。那我考虑一下。”

　　周知慧脸上的笑容渐浓：“你要是能去就太好了！你考虑好了给我消息。”

　　晚上坐在楚毅明的车上，程意明看着他的侧脸有些犹豫的问：“你说的那个聚会是明天是吗？”

　　“对。”

　　程意明有些烦恼：“有个朋友明天也约了我，她很热情还说要介绍朋友给我认识。”

　　“送你手表那位？”

　　“嗯，就是她。”

　　楚毅明侧头看了程意明一眼：“自己考虑。”考虑清楚要去哪一边。

　　楚毅明的语气没有半点勉强的意思，随程意明自己决定。

　　程意明看着楚毅明，犹豫了一会说：“你更重要，我跟你去。”

　　楚毅明露出个淡笑：“好。”

　　程意明低头给周知慧发消息，表明自己不去了。

　　周知慧很快就激烈的回了消息：

　　‘你怎么出尔反尔啊？我都和朋友说了你会去了，什么都多准备一份了，不行，你必须得来，就算是只露一面都得来！’

　　程意明只能抱歉的发出了道歉的内容，表示自己真的连露一面的功夫都没有。

　　第二天周知慧午休的时候就来截程意明，满是不悦的抱怨程意明不该耍自己，要他无论如何都要和自己去露一面。

　　程意明只能说自己答应了自己的对象要和他去一个地方，周知慧不依不饶：“你答应了他那你在我这里犹豫什么啊？对我就这么有恃无恐吗？”

　　周知慧说着越来越委屈，要是以前程意明在周知慧开始责怪自己的时候就已经什么都一股脑答应了。

　　但这次程意明难得坚定了一回：“真的不行，我很抱歉。”

　　周知慧看着程意明坚定的态度眼神有些气急败坏，最终还是拿他没有丝毫办法，气恼的转身离开了。

　　程意明转身把手表取下来放进更衣室的储物柜里，回到休息区继续低头看手机菜谱和一些其他的杂书。

　　现在大家对程意明的态度都比较微妙，有的是避而远之，有的聚拢簇拥，但大家都已经心知肚明的认定一点，觉得程意明已经和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

　　这样的隔阂比程意明刚来时一个人都还不认识的时候还剧烈。

　　但这是没办法的事，就像没有人生回头路一样，程意明走上了一条和他们不一样的道路，没有过硬的交情渐渐的越走越远成为陌路人也是难免。

　　程意明只能在紧张或觉得心里不安的让自己深呼吸，人生这条路，自己要更坚强一些的走着才行啊。

　有的想要的东西的话，就尽量把不重要的东西漠然的摒弃吧。

　　晚上程意明跟着楚毅明走进那璀璨明亮的会场，桌上摆满的美食在饱和的灯光下展示着它们自身漂亮的色泽，程意明看向另外一个区域，是厨师在现场为宾客服务做菜，程意明对那个厨师有印象，他以前看过一个美食节目的采访，他就出现过，是业内有名的中西合璧的大厨。

　　他有条不紊的和宾客交流着，询问对方的口味，也聊着什么产地什么部位的肉味道最好。

　　楚毅明拍了拍程意明，示意让他自己去玩，他要去找那几个混球谈事。

　　程意明紧张的走了过去，靠近桌子：“钱老师你好。”　

　　对方抬头看向他礼貌的一笑：“需要什么？”说着他指向已经做好的菜：“那些食物不合你的意吗？你需要什么口味的，我为你做。”

　　程意明忙摇头：“我还没来得及吃，我很仰慕钱老师你，所以想来打个招呼。”

　　听到程意明这样说对方也不意外，从善如流的说：“有品质很好的三文鱼，尝一尝吗？”

　　“好啊可以，我吃熟的。”程意明看着对方淡定的样子瞬间变迷弟。

　　钱老师把备好三文鱼放进煎锅，程意明就在旁边注意着他的动作和对时间的把控。

　　真的很完美啊，那种不刻意，仿佛随意在做的态度，和很认真的眼神，让程意明很佩服，自己要在厨房工作多久才能有这样举重若轻的操作呢？

　　煎好之后钱老师把肉夹起装盘，挤上一些新鲜柠檬汁递到程意明面前。

　　“尝尝。”

　　程意明点头，切下一块放进嘴中，肉质紧密鲜嫩，而且油脂丰富柔滑，这个火候是最了不起的，哇，程意明心里冒泡泡。

　　大厨的食物吃起来真的好有幸福感啊。

　　






第28章　第028章　西瓜
　　程意明沉浸在唇齿间食物的香气和口感中，最后还不忘给钱老师打call。

　　“超级好吃！”

　　钱老师看程意明真诚的眼神露出了笑容，有什么比自己做出的东西受到别人的赞赏的那一刻更有意义呢。

　　程意明继续吃着，两旁送食材和补充新鲜菜品的服务员推着餐车出来，厨师穿着雪白整洁的厨师服，和这个场所也相得益彰，在那行人中程意明的却看见了一个让人意外的身影。

　　郑代成。

　　他跟在餐车后，把新做出来的食物摆好，如果雪白的盘子边缘不小心沾到了酱汁，他就仔细的擦干净。

　　原来他的兼职是在这种场合，那他兼职收入高也是合情合理的事情了，程意明原本不羡慕的，现在有点羡慕了。

　　能跟着钱老师做菜。

　　程意明凝视着郑代成认真的背影，在郑代成转过头的一瞬间两人撞了一个四目相接。

　　郑代成一愣，看着站在钱老师桌前的程意明，很明显是程意明，如果他这双眼睛还算好用的话。

　　他的穿着很明显是以宾客的身份来的。

　　程意明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个聚会里有无数娱乐行业的俊男美女，剩下的就是金主和金主的朋友。

　　郑代成错开目光只当没看见又回到了准备食物的后厨。

　　他觉得心里很不舒服，程意明成了宾客，享受着大厨的招待，穿着剪裁得体的昂贵衣服。

　　一个本来连他头发丝都比不上的臭小子，现在却这样踩在了自己的头上。

　　郑代成跟进入厨房的服务员比划了一下程意明的外貌特征，问是谁把他带进来的。

　　服务员摇头：“没注意看，你问问别人看没看见。”

　　程意明盘子里的三文鱼吃了将近一大半的时候，一个服务员来过对他说到：“是程意明先生吗？楚先生找你，请你跟我来。”

　　把最后一大口塞进嘴里，程意明在服务员有些鄙视的眼神中放下盘子。

　　跟着服务员走过人群，到了一个装饰品隔断出的区域，不止楚毅明，程毅明还看见了好几个认识的人。

　　高茂，一脸冷漠坐在高茂身旁的杨成英，原烨，和坐在原烨身旁一脸始料不及的周知慧。

　　楚毅明站起身指向程意明：“我朋友，程意明。”

　　大家都心知肚明这朋友二字用在不同人身上的巨大差异，楚毅明稍微介绍了一下在座的人，大家也都脸带三分笑的打着招呼。

　　周知慧坐在旁边低下头尴尬的咬牙，她没想到楚毅明居然一声不吭的让人过来了，要是说一声她也好假装去洗手间。

　　程意明诧异的看着周知慧：“周知慧？”

　　周知慧抬起头又是优雅的笑容：“意明你怎么不说你是来参加这个聚会，早知道我就不邀请你了，还害你这么纠结。”

　　她一副谈笑风生的表情，但是程意明叫她那一声周知慧大家都听在耳里。

　　“原恋，你什么时候叫周知慧了？”

　　程意明意外的看着她，原恋耸肩无奈的笑了笑，笑靥如花一副就那样了的表情也没多解释。

　　楚毅明和坐在另一侧的几个人交谈着，他们身边都或男或女的坐着人，程意明也没听懂他们在说什么，他们说得很隐晦，都是已有所指，除了楚毅明说了一句他老人家身体不好，多为他分担，再看其他人的似笑非笑狼子野心的眼神，大概是在说某一家的长辈吧。

　　回去的时候程意明经过大厅晃然在人群中看见了一个人。

　　程落。

　　他和另外一个像是模特的男人勾肩搭背的碰杯，程意明站在原地看了他片刻，转身和楚毅明走出了这个奢靡无度的场所。

　　回到家里洗过了澡程意明主动的蜷缩进了楚毅明的怀中，两人坐在沙发上聊天。

　　程意明的情绪不高：“楚毅明，为什么人会害怕呢？”

　　“害怕什么。”

　　“好多东西。”

　　“这个问题太难回答了。”

　　难得有楚毅明都会觉得难的问题，程意明抬起眼彷徨的看向他。

　　楚毅明摸着程意明的头发勾了勾嘴角：“我不知道什么是害怕。”

　　程意明愣愣的看着楚毅明，楚毅明想了想对他解释：“有威胁的事，不喜欢的事，更多的是厌恶，愤怒，然后想办法把它解决或者粉碎。”

　　沉默了一会，程意明又说到：“原来她就是原恋，很漂亮。”

　　“是吗。”

　　“她说她叫周知慧，原来是在骗我。”程意明的表情似乎有些难过。

　　“你很喜欢她？”楚毅明垂眼面无表情看着程意明脸上的难过。

　　“我们是朋友啊，不过她也是在骗我的。”

　　如果当时他答应了她的邀约出现在聚会上，然后迎面撞见了楚毅明，大概他有一百张嘴都说不清了吧。

　　是很有心思的女人啊。

　　程意明抬眼看向楚毅明：“喜欢你的人这么多，我真的可以留到最后吗？”

　　“为什么不试试。”

　　程意明眨了眨眼，撑起身体跨坐在楚毅明腿上。

　　楚毅明托着程意明的身体站起身往卧室走。

　　第二天起床程意明扔掉了原恋送他的手表，换上了楚毅明更衣室里的手表。

　　镜子中少年稚气的脸庞有些不同寻常的认真和严肃，程意明摸了摸自己的眉间，随即又扬起一个软软的笑容。

　　去上班的路上沿途有不少店家装饰上了圣诞树和圣诞老人，快要圣诞节了。

　　程意明侧目看着车窗外，他们家从来不过圣诞节，他还记得高一的时候，那时候班上都兴送苹果，用好看的纸盒或者包装纸包好系上拉花送给关系好的朋友。

　　那时候都是收别人一个就要还一个，程意明破天荒的收到了五个苹果，却没有那么多的钱买苹果送回去，下课去办公室问杨华要零花钱却被骂了一顿。

　　午休的时候杨华打了一个电话来问他过年什么时候回家，程意明看着店外的街道：“很忙，我就不回来了。”

　　程意明到A市之后除了第一个星期打了一通电话回去汇报了一下自己的情况，之后就再也没有打过一通电话。

　　杨华心里怄气也不想给这个不知道体贴的儿子打电话，因为快要过年才打这通电话，没想到得到的会是这样的答案。

　　“你怎么。。。”

　　杨华的话才开头就被程意明打断：“别烦我。”

　　程意明的话语带着些烦躁的戾气，杨华被吓了一跳，想起之前程意明的样子，还没反应过来电话就被挂断了，她看着电话也不敢再打过去了。

　　这个冤家啊。

　　楚毅明说得是对的，原来抛下怯弱和退缩的心，掩在下方的真的是愤怒。

　　程意明挂断电话深呼吸了一口气，平静下来依然是之前那个程意明。

　　原恋身份被揭穿了今天倒是没有再来，郑代成在状若羡慕的夸夸其谈说着自己在聚会上遇到程意明的事。

　　程意明只当没听见，对于大家越发复杂的眼神他也当没看见。

　　圣诞在家里和楚毅明吃苹果，过年也是两人窝在家里一起过的，程意明烧了一大桌的菜，楚毅明帮他打下手递盘子。

　　楚毅明开了一瓶珍藏的红酒，程意明两杯酒下肚突然聊起了聊起了未来，捧着饭碗脸微微发红满眼憧憬。

　　“等到开春，我们出去踏青好不好？春天的花都开了，最漂亮了！”程意明的语调上扬。

　　“好啊。”楚毅明看着程意明亮晶晶的双眼露出笑容。

　　这个人陪伴在身边，说不上多有趣，但不会觉得厌倦。

　　甚至心底还很有满足感。

　　“夏天我做冰凉粉给你吃，我知道一个窍门，可以把冰凉粉做得特别好吃。”

　　“秋天的时候褒羊肉，我羊肉也做得特别好吃，还没给你做过。”

　　“还有卤肉，我知道一个很香的配方，可以卤一切。”

　　“。。。。。。”

　　程意明一边回想一边碎碎念，坐在餐桌旁说了很久，楚毅明喝着酒安静的听他说着。

　　说着说着程意明下了桌走到客厅打开电视，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该看春晚了。”

　　这才几点钟就闹着要看春晚了，楚毅明起身跟了过去坐在程意明的身旁忍不住笑意：“还知道自己是谁吗？”

　　“我是程意明。”程意明扭头看向楚毅明：“你是楚毅明。”

　　“我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