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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我的小太阳-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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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不敢往下看,只管砸!砸!砸!
直到一个高大的男人冲过来,把他一把甩开,趴在洞口往里看,后面紧跟一群人,喊着:“盛总!盛总!“
这个穿着西装却浑身泥水的男子正是盛夏,他得到苍南山发生爆发泥石流的消息,立刻从办公室冲出来,联系专业的救援队上山。
泥石流冲塌上山的道路,官方派出的救援队也在山下集结,直升机都出动了,可是当地环境复杂,大雨倾盆,直升机无法降落,救援人员也无法空降。
这么大的事,盛夏不敢瞒着父母,收到消息邱婉当场晕厥,盛同辉立刻驱车赶来与盛夏汇合。
等到了半夜,雨势稍微小一点,直升机冒险起飞,一批一批救援人员降落到指定位置,开始抢险救援。
盛夏落地后,一眼看到远处钻出来一个瘦小的男子,他爬起来第一件事居然是拼命往下扔石头。兄弟连心,盛夏几乎立刻认定地下就是盛冬!他疯狂的边跑边喊:“住手!你他妈的给我住手!“
疯狂的欧小贺根本听不清,还在往下砸,盛夏一把将他甩了个跟头,趴在洞口只看见大大小小的石头。
盛夏回头大喊:“快!快给我挖!“眼尾扫到跌坐一旁惊慌失措的欧小贺,盛夏走过去将他整个人提起来,怒斥道:“你杀了我的弟弟,我要你偿命!“
欧小贺被吓得语无伦次,只会结结巴巴说:“我我我没有……“
盛夏把他扔到一名属下手里,说:“看好他,别让他跑了!“
当盛冬被挖出来,破碎的身体让盛夏心痛如绞,他抱着被砸碎了半边的头颅,一个三十岁的男人,哭的像个孩子。
这是他一母同胞的弟弟,刚出生就多灾多难,好不容易养活大了,却这样轻易离开。虽说两兄弟成年后很少再坐在一起谈心,但毕竟是亲兄弟,地球几十亿人口,只有他们俩流着一样的血。他们曾经住过同一个子宫,分享过成长中大大小小的秘密,盛夏至今记得第一眼看到盛冬,那时候他才五岁,盛冬睡在保温箱里,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好奇的望着他的哥哥。那时候小小的盛夏就想:“如果需要,他愿意给这个小人儿他的一切。“
如同此刻,盛夏只想将自己的命交给上天,如果这样可以换弟弟回来。
盛夏在大雨中哭泣崩溃,盛冬站在不远处无法动弹,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眼看着大大小小的石头砸下来,甚至听到自己脑浆迸裂的声音,一阵彻骨的剧痛之后,他忽然觉得自己身体一轻,眼一花就站在盛夏面前。
周围很多人跑来跑去展开救援,盛夏抱着他面目全非的尸体痛哭,欧小贺跪在一旁瑟瑟发抖。他们全都看不见自己!
盛冬甚至自己都看不见自己,他觉得自己仿佛就是一缕轻烟,这个世界真的有鬼魂吗?他看着盛夏痛苦,感同身受,他真想抱一抱自己的哥哥,却不能动弹。
盛冬忽然想起那个大男生,他想扑到洞口去看看那个男生,可惜他真的一动不能动。
紧接着一阵恍惚,盛冬发现自己站在医院的走廊里,看到一群护士推着心脏病突发的盛同辉进抢救室,邱婉也躺在病房昏迷不醒。
再一转眼,盛冬站在一个陌生的地方,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坐在钢琴前,角落坐着形容枯瘦的盛夏。老人说:“你是我见过最有天赋的学生,可你为了家族企业放弃了你心爱的钢琴。当时你说你希望扛起这份责任,只要你弟弟能健康自由的过完此生。一年前你弟弟去世,你母亲缠绵病榻,你父亲身体大不如前,你一人独撑整个家,很累吧?“
盛夏摇摇头,不累的,他不敢累,他再倒下,父亲母亲怎么办?
盛冬茫然,他觉得自己很了解自己的哥哥,他以为哥哥生来就是喜欢做生意的,原来他真正喜欢的,竟然是钢琴!盛冬陷入深深的自责,他觉得他真的太对不起哥哥。
盛冬仿佛在看一场时而快进的电影,眼前一恍,他在一个昏暗的停车场看到一个鬼鬼祟祟的人进入盛夏的车,在刹车上做手脚。不一会儿盛夏过来,打开车门发动车子。
盛冬拼尽全力想大喊制止自己的哥哥,可是他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来,眼睁睁看着盛夏开车驶出停车场,哥哥!
画面变作熟悉的家,盛夏的笑容永远定格在黑白的遗像上,邱婉和盛同辉无力的靠在沙发上。这时候一个穿着华丽的贵妇带着一名冷峻的男子走进来。
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气氛陡然紧张,只字片语传进盛冬耳朵里:“于慕桐是我于心雨和盛同辉所生。““他只比盛冬小一岁。““当年盛同辉对不起我,如今,慕桐是来拿回自己应得的。“
盛冬眼看着孱弱的妈妈不堪重重打击,突发脑溢血死亡。盛同辉指着于心雨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于慕桐挡在于心雨面前,傲然说:“如今盛氏我根本不看在眼里,但母亲想要的,我都会帮她实现,这才刚刚开始 。“
一股神秘势力雷霆发动,很快将盛氏收入囊中,盛同辉中风偏瘫在床,邱秋居然回来了!
盛冬看着这个风华绝代的男子站在母子三人墓前垂泪半夜,岁月总是格外优待美人,十年漂泊不仅没有磨灭他的美貌,反而在他的眼角眉梢添了韵致。
他站不住了,索性坐下靠在邱婉的墓碑旁,喃喃道:“姐姐,再没有人待我如你这般好,可我来晚了。“
一名黑衣的中年男子悄无声息的走近他,虽然身着便装,却龙行虎步,一看就是军旅中人。他的脸坚毅如钢,声音也是坚定有力:“害死你姐姐和她大儿子的,是于慕桐,他的背景你想必也查过,如果想报仇,你还太单薄了。“
邱秋冷笑一声,抬头看着他,一字一句:“曾锦辉,帮我。“
曾锦辉浅浅一笑,伸出手掌:“只要你不要再走了。“他的表情笃定,可他的手却在微微颤抖。
邱秋不知想到了什么,叹口气,把手放在曾锦辉手里,曾锦辉立刻紧紧握住,十二年了,他终于再次握到这个人的手,不管付出怎样的代价,他都绝不会再放开,他发誓!
第4章 第 4 章
像看了一场意识流的微电影,镜头翻转很快,时间线时常跳跃,盛冬却看到了身边所有人的结局,全是生离死别,全是血泪。就算到最后邱秋在曾锦辉的帮助下,成功的将于慕桐投入监狱,可他的一名死忠属下却抱着火药跟邱秋同归于尽。
可怜邱秋这样风光霁月的男子,活了短短三十五年,其中孤身漂泊十年,为姐姐外甥报仇又回到那人身边,殚精竭虑好不容易大仇得报,最后却命丧小人之手,死无全尸。
见此惨状,曾锦辉当场呕出一口鲜血,盛冬在旁看着,悲愤难当,可惜他呕不出血也流不出眼泪,直憋得头晕脑胀,眼一闭人事不知。
盛冬本来就是桀骜的性子,临死都不服气不甘心,眼前全是迷雾,他当然不肯坐以待毙。不知道往哪儿使劲,却总不肯放弃的使劲,终于睁开眼,映入眼帘的首先是天花板上那盏老虎形状的灯。
盛冬懵了。这盏灯是他们全家还住在老房子的时候,邱婉亲自挑的,主卧的灯是一只蝴蝶,盛夏卧室的灯是一只海豚,盛冬卧室是一只小老虎。
可是盛冬十岁的时候,盛同辉的生意已经初具规模,他买下城东的一栋别墅,举家搬迁,一直住着,并没有再回到这里居住。
所以现在到底发生了什么?
盛冬试探着活动手脚,一个清亮的声音响起:“弟弟,你醒了?渴不渴?还难受吗?“同时一只手搁在他冰冷的额头,那人感受了一下,掉头就跑出去,边跑边喊:“妈,弟弟醒了,已经退烧了!“
盛冬偏过头眼睁睁看着缩小版的盛夏跑出去,接着年轻的邱婉走进来,探探他的额头,焦急之色缓解下来,说:“出去玩会儿皮球回来还用冷水浇头,你不发烧才怪!饿了吧?妈给你熬了鲫鱼汤,马上给你端进来。哟,怎么我才说了一句,你就哭了?“
盛冬想着邱婉一脸憔悴昏迷在病床上的样子,再见此刻才三十几岁的母亲,百感交集,忍不住红了眼眶,哽咽着说:“嗯,妈,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冲凉水了。“
邱婉哪见过盛冬这么乖巧的样子,一时都惊住了,还是盛夏在旁边提醒:“妈,鲫鱼汤。“邱婉想起火上还熬着汤,赶紧去厨房关火。
盛夏凑盛冬面前,关切的问:“是不是谁欺负你了?跟哥说,哥待会就去揍他。“
盛冬看着才十几岁模样的盛夏,想起了那场大雨中的嚎啕大哭,想起了那忧伤的钢琴曲,想起了那辆直通死亡的汽车。
盛夏瞧着弟弟眼神跟往日不一样,好像有很多他不懂的情绪一闪而过。正纳闷呢,盛冬从床上一跃而起,将他紧紧抱住。
盛冬长到二十五岁,已经很少主动与人亲近,此刻却用自己细细的胳膊紧紧抱住了他的十三岁的哥哥。
盛夏立刻回抱他,拍着他单薄的脊背,说:“弟弟乖,怎么了?“却听得盛冬在他耳边用稚嫩的童音认真的说:“哥哥,我最喜欢听你弹钢琴,你常常弹钢琴给我听好不好?“
盛夏大为震惊,他无意间接触到钢琴,就深深爱上了,但他的性格是内敛沉稳的,也知道父亲一直在刻意培养他朝金融方面的方向发展。弟弟身体不好,性子又跳脱,要他安安静静坐在那里学习简直不可能。盛夏正在挣扎,他到底要怎么办?
他都是利用课余时间去老师那里练琴,没有第三个人知道,怎么盛冬冷不丁的提起?
盛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许这只是一场梦,不过哪怕只是一场梦,哪怕这场美梦转眼即逝,他也会认认真真去活着,去奋斗,这一次,换他来保护他爱的人们。
他有很多很多的事要做,他要去调查盛同辉与于心雨之间到底怎么回事,要守护哥哥实现他的钢琴梦,要去破坏邱秋与曾锦辉的相遇,要强大起来才能对抗于慕桐疯狂的报复,要找到欧小贺报之前的仇。
这些一桩桩一件件,都不是容易的事,他必须徐徐图之。这些都是为了别人,他还想为自己做一件事:他要找到那个陪他走完最后一程的男生,他有好多好多的秘密和故事要说给他听,只能说给他听。
盛冬选择了跟前生截然不同的路,他觉得这是他的使命,再苦再难都甘之若饴,他最大的愿望就是:我爱的和爱我的人,都健健康康、快快乐乐的活着。
要做的事那么多,但他知道自己才八岁,很多事不能急于一时。所有人都睡着之后,盛冬趴在窗台上望着夜空,这个时候还能看见幽蓝的夜空,星星漫天,盛冬轻轻闭上眼,他对自己说:“盛冬,这一次,拼了!“
这一拼就是二十年,盛冬开车来到苍南山下,仰望巍峨的苍南山,他思绪万千。
这二十年他完成了很多计划,三十三岁的盛夏如今已经成为青年钢琴演奏家,在国外演奏的时候邂逅自己的真命天女,两人一见钟情,结婚后三年生俩,儿女双全。
盛氏两年前就交到盛冬手里,盛同辉不知道为什么盛冬自小对他冷漠疏离,但盛冬表现出超凡的生意眼光,还是让他心生欢喜。加上盛夏志不在此,盛冬大学毕业后,盛同辉带了盛冬几年,就放心将盛氏交到他手里。盛同辉不知道,盛冬私底下已经做了一家电游公司和一家娱乐公司。因为带着重生前的记忆,这外挂让他投资一投一个准,迅速积累大量资本,已经远超盛氏。
可惜还有些计划没有完成,邱秋还是爱上了曾锦辉,曾锦辉依然辜负了邱秋,好在盛冬和曾锦辉成为了很铁的忘年交,在他俩感情出问题的时候,盛冬在二人之间周旋调停。此生邱秋没有出国,但两人出柜还是在两家引起轩然大波,而盛冬一直坚定的站在邱秋身后,眼看着二人守得云开见月明。
盛冬找到了于心雨和于慕桐,上一辈的情感纠葛害死了太多人,盛冬无法阻止于心雨嫁给那位位高权重的大人物,但他暗地里遏制了于慕桐的成长和壮大,盛冬不敢掉以轻心,一直密切留意这对母子。
不仅如此,盛冬还鼓励邱婉发展兴趣爱好,他为母亲选择了瑜伽,不仅可以健身塑形,还能修身养性。邱婉练出了兴趣,盛冬索性给她开了一家瑜伽馆,认识很多年龄相仿的姐妹,整天说说笑笑。盛冬会尽力将于家母子挡在门外,如果依然不能避免这场会面,盛冬希望母亲更坚强的去面对。
可是盛冬二十五岁的时候,没有遇到卫覃。卫覃还没有说出自己的姓名就猝然死去,盛冬对他一无所知,想找人无异于大海捞针。他派人收购了苍南山度假村,之后一直以修缮的名义停业,他是在这里遇到卫覃,可他不能拿任何人的命去冒险。那一年的夏天雨特别大也特别频繁,明知道停业的度假村,这一次卫覃和他的同学一定不会选择苍南山,但那段时间盛冬还是派人去苍南山的进山路口等着,只要有大学生来游玩就拍下照片发给盛冬辨认,一无所获。
而因为盛冬在这里大力种植树木,那一年苍南山并没有爆发泥石流,时间就这样轻描淡写的溜走了。盛冬望着这座沉默的山,无能为力。因为他的重生,一切都有了或多或少的改变,他尽力去扭转那些不好的命运,可是那个人丢了,不知道散落在茫茫人海的哪一个角落,也不知道今生是否还能再见。
欧小贺也不见了,这个妖娆又毒辣的男人并没有出现在盛冬面前。盛冬暗中寻找多年,并没有欧小贺半点消息,仿佛他从来没有出现过。
盛冬很恐惧,会不会出了什么问题,欧小贺与那个大男生一起去了另一个平行时空?他会不会再杀他一次?一脚踹断他的脖子?
盛冬在车里发了一会儿呆,一辆越野车停在不远处,不用回头,听这引擎声就知道是侯迪那个风骚的货。
果然车门一开,染着粉红色头发的侯迪蹦下来,还跟着一个戴眼镜的男子。
“三朋,我就记得每年这个时候盛哥都会来这里当望山猴,你说这么多年他看出什么来了?”侯迪说话又急又快,跟个炮仗似的。
戴眼镜的彭朤不搭腔,靠在盛冬车边装柱子。
盛冬叹口气:“我看的什么说出来吓死你。你不在隐锋做你的游戏开发,拉着三朋到处瞎窜什么?怎么?青晟倒闭了?”
侯迪蹦起来:“有你这么做老板的吗?天天指望自己的公司倒闭!你跑这里游山玩水,把我和三朋扔公司做牛做马,你还有人性吗?”
“我没有。”盛冬眼皮都没抖一下,自己给自己扣一大口锅。
“走吧,吃粤菜,我饿了。”彭朤走回侯迪的车,拉开车门坐进去。见侯迪没动,冲他努努嘴:“快点儿!”
侯迪扶额:“盛哥,你能从我这绚烂的外表看出我踏实钻研技术的本质,让我管着隐锋游戏开发公司,我不奇怪,可你是怎么从这么一个闷葫芦的外表看出他有纵横娱乐圈的天赋的?偌大一个青晟娱乐公司交给他六年还没有垮掉,简直不可思议啊!”
盛冬藐视他:“快点当车夫去,小心三朋等急了,亲自开车……”
“哎哟我去!”想起彭朤那近乎失明的视力,侯迪着急忙慌去开车了。
第5章 第 5 章
第五章
侯迪一边开车一边跟彭朤叨叨:“三朋,你说咱们认识盛哥有十年了吧,你知道他每年去苍南山干嘛吗?“
彭朤不做声,侯迪自顾自的说:“你说是不是当年盛哥在那里一夜情之后,那姑娘带球跑了,盛哥找不着人家,只能每年去缅怀一下。如果那姑娘想开了,也回来缅怀一下的话,就能抱着老婆孩子回家过日子了,你说这个猜测靠谱不?“
彭朤还是不做声,侯迪继续摇头晃脑:“你说那姑娘是肤白貌美大长腿,还是清纯妖艳小贱货?我就喜欢可爱型,一头黑黑直直的长发,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哎哟萌死我了!三朋你喜欢哪种呢?你公司旗下那么多女明星,你是不是都恍惚了,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喜欢哪一款了?“
“你开过了。“彭朤冷冷的说。
盛冬眼看着侯迪的车开过了,也没搭理,靠边停好车径直走进他们常去的那家粤菜厅。
这家粤菜厅的门是旋转门,盛冬随着旋转门走进去,里面一个人正好随着旋转门走出来。盛冬无意间瞟了一眼,对方是一个穿着白衬衣的高高瘦瘦的男子,与盛冬隔着一扇玻璃门,盛冬只看见他的侧脸一晃而过。
服务生认得他,赶紧迎上来招呼,盛冬继续往里走几步,脚步越来越慢,刚才一瞬间忽然有种奇特的感觉,说不上为什么,好像错过了很重要的事。
他终于停住脚步,疑惑的转身看着那扇还在旋转的门,莫名心慌。这时候那名白衬衣男子居然去而复返,从门口走进来,一名服务生拿着一个文件袋迎上去,笑着说:“先生,您的东西忘拿了。“
盛冬终于看清了那名男子的模样:他很高,一米八左右,穿着雪白的长袖衬衣,领口有一颗黑色的小星星。浅蓝色的破洞牛仔裤松松的裹住他细长的双腿,脚上蹬着一双白底黑边的板鞋,青春朝气。
他额角有细细密密的汗,几缕碎发黏在额头,一双坚毅的眉毛下,眼睛亮亮的,眼尾微微下垂,带着点点笑意。他的鼻子又高又挺,线条优美流畅,浅红色的嘴一开一合正跟服务生说话呢。
“谢谢你,我先走了。”他接过文件袋,道完谢转身急匆匆走了,出门的时候旋转门那边侯迪和彭朤进来了,径直走向盛冬。
盛冬近乎贪心的用眼神一寸一寸抚摸过那人的轮廓,二十年的时光足以磨灭很多东西,可是关于那个曾经陪他走完人生最后一程的男生,他一直清晰的记得他的样子。
他将最后一块面包递到他的嘴边,他一次次叫醒晕厥的他,他接住了砸向他的石头,他用自己的手为他挡住了那么多那么重的石头,他还没有说出他的名字就死在了他的面前。
这么多年过去了,盛冬多少个噩梦惊醒的夜晚,坐在床上一身冷汗,眼睁睁的看着窗外的天色一点点亮起来。每当这个时候,盛冬想的最多的,是最初第一眼看到他,蹑手蹑脚从走廊退回房间,打开门天光照在他的脸上,勾勒出他好看的侧脸,青春、朝气,就像……就像蓬勃的朝阳。这回忆支撑盛冬走过太多太多孤独的时光,深入骨髓而不为旁人所知,这是属于盛冬一个人最深最甜的秘密。
寻找了这么多年,一直没有结果,多少次看到相似的面容,就有多少次失望而归,盛冬渐渐怀疑,这辈子可能压根没有这个人了,却在二十八岁生日前一天,在这样一个普普通通的粤菜厅门口,忽然看到他。盛冬觉得自己的心跳频率快到承受不住了,背上起了一层毛毛汗,手指止不住的微微颤抖。
进门见盛冬呆呆的望着门口,脸色煞白煞白,侯迪不明所以,拍拍他的肩,问:“盛哥,你瞧什么呢?”
这一拍将盛冬拍醒了,他拔腿就冲出餐厅,旋风似的把侯迪吓得不轻,连一向冷面冷心的彭朤都罕见的睁大眼。俩人对视一眼,赶紧跟着追出去。
盛冬跑到街上,只看见白衣男子上了一辆黑色小轿车,车发动起来很快汇入来往的车流里。
盛冬三步并作两步跑到自己的车旁,打开车门坐进去,刚发动车子,车门一开,侯迪和彭朤跳上来,车门还没关好,车已经像离弦的箭一般冲出去。
“盛哥,你怎么了?追谁呢这是?”侯迪一脸八卦的样子,彭朤也不动声色的支起耳朵。
盛冬根本没心思搭理他俩,一直紧紧咬住那辆黑色小轿车,眼睛都不敢眨一下,怕一不留神跟丢了。好在现在的交通拥堵,车上街后根本跑不快,盛冬的车一直跟在后面。
眼看着这辆车开了一个多小时,开到一栋大楼边上停下,那名男子下车径直走到大楼门口,两个男人和一个年轻姑娘迎上来,汇合后一边说着话一边走进楼里。
盛冬跟着把车停下,下车准备跟进去,被一个保安拦住,说:“不好意思,请问有员工证或者临时卡吗?”
盛冬眼看着那名男子消失在走廊里,急得不行,准备硬闯。彭朤一把拦住他,说:“盛哥,这是青晟的产业。”盛冬瞪大眼看着他。
彭朤打了个电话,很快有三五个人急匆匆跑出来,领头的李经理恭恭敬敬的与彭朤握手问好:“彭总,您什么时候到的?我们没有接到相关通知,怠慢您了。”
彭朤依然扑克脸,不紧不慢的说:“我朋友路过这里,想参观一下,你们留一个人带路,其他的都回去工作吧。”
李经理应了,让其他人都回工作岗位,他亲自带彭朤一行人去参观,一边走一边介绍:“我们是青晟集团的子公司,主要是做摄影棚,咱们自己有录制需要可以做,别家公司录制节目也可以租用我们的棚……”
“现在有哪些摄影棚有人?快带我去。”盛冬知道青晟有这块儿业务,现在并不想详细了解,他急切的想找到人。
李经理看向彭朤,彭朤说:“按盛总说的。”李经理连连应承,打几个电话问了调度部,带着他们到正在工作的几个棚里参观。
每进一个房间,盛冬都会认真看一遍在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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