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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对-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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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迈的母亲已经推不动年轻的儿子了。
盛妈妈哭了起来:“我就只有你一个儿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爸爸,疯起来什么不会说,他说了让你去死你就真的去吗?可我不想你有事啊!我把你养到这么大,你就这么回报我?“
“妈……”盛薰书沉默片刻,突然扯开手中的透明小袋子,拈起两片白色药片,丢在嘴里,“这是糖果。”
第45章 一切的徘徊
许嘉年从图书馆出来的时候有点恍惚,一脚踢到图书馆前的拦车柱上,顿时一个趔趄。
等在图书馆外的许爸爸刚抽完一根烟,他一眼看见,连忙上前:“走路怎么也不看路?”
许嘉年回过神来:“没事,爸,我刚才没有注意到……”
但许爸爸没有相信许嘉年的话。
他在抓住儿子胳膊的时候已经注意到了,对方面色苍白,神情异样,这是事情发生时都没有的情况。
许爸爸:“你见到盛薰书了?”
许嘉年点点头。
许爸爸:“那盛薰书呢?你们……”他斟酌问,“谈了什么?”
许嘉年不想说太多,敷衍道:“没什么,盛薰书也很难过,感觉很抱歉,一直在对我说对不起。”
说完他就闭嘴了,紧紧闭着嘴,连唇都抿成一线。
许爸爸担忧地看了一眼许嘉年,可他也不知道应该再怎么询问。
父子两一时沉默。
许爸爸先将事情按下,带着许嘉年先回家。
家中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
事情发生在昨天,许爸爸先接到学校的电话,而后以最快的速度将事情同妻子说了,然后他们兵分两路,许爸爸前往学校,许妈妈向单位请假留在家里。
学校中的一切都由许爸爸负责,家里的一切都由许妈妈负责。
当父子打开大门的时候,窗户噌亮,地板洁净,怒放的鲜花装点玄关,饭厅的餐桌上,摆满了许嘉年喜欢的食物。
许妈妈笑容灿烂,对父子两招呼说:“回来了?先洗个澡换个衣服,然后我们就可以早点吃饭了,对对,今天做的菜都是你平常喜欢的,你待会要多吃一点。”
说话之间,她走上前去,用手关上了门,轻描淡写的一个举动,似乎将风雨都关在了门外。
许嘉年顺从妈妈的意思,先换衣服洗澡,然后坐到餐桌上吃饭。
今天的菜确实都是他喜欢吃的。
许妈妈做了水饺,又做了面条,还有鱼和虾,以及不少种类的青菜,还有一大锅熬了很久的汤。
许嘉年先喝了汤,又夹着菜吃。
他试着吃了一个饺子,但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胃里像塞了块石头,饱得怎么也吃不下,只好把饺子放在一旁,继续喝着汤,夹着菜。
许妈妈和许爸爸吃饭的动作也慢了。
他们看着许嘉年,看见对方一口青菜嚼上十来下,才慢慢咽下喉咙。
许妈妈先受不了了。
她很快吃完了饭,离开饭桌去厨房做事。
许爸爸也起身走到凉台,继续抽烟。
桌子上只剩下许嘉年,许嘉年松了口气,喝了碗底最后剩下的一点汤,回到房间休息。
其实也并没有什么需要休息的地方,他只是什么事情都不太想做,百无聊赖之中只想发发呆。
然而很快,房门被敲响了。
许嘉年转头的同时,许妈妈开门进来。
许嘉年:“妈?”
许妈妈单刀直入,虽然直接,语气总是温柔的:“我听你爸爸说你回来的时候和盛薰书见面了,你们聊了什么?”
许嘉年不说话了。
许妈妈坐在许嘉年身旁,她其实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只好一下一下地拍着许嘉年的肩膀,帮助他放松下来。
许嘉年很久没有和妈妈这样亲近了。
但他不觉得奇怪和别扭,相反,堵在心中的石头似乎因为这样的力道渐渐松了,他突然有点憋不住,说了一声:“妈……”
许妈妈说:“我在听。”
许嘉年眼眶有点红:“妈,我有点难受,就是一点点。我……我真的应该和盛薰书在一起吗?”
不应该!
许妈妈差点冲口而出。
但话到嘴边,她看着儿子,忽然在想:如果我趁着儿子难过的时候用尽办法否定他的感情,那等他难过过后,他又该怎么看我?
她看了很久,想了很久,最终艰难地说:“对对,你长大了,妈妈不应该过多地评价你的感情和私生活。但我始终相信你是一个愿意替人着想的好孩子,我也相信你喜欢的人也是一个好孩子。两个人相处,争吵和分歧都是难免的,就像天空总会出现乌云下雨。我只希望你做决定的时候能够更加慎重,不管有任何决定,未来都不会后悔。”
许妈妈走后,许嘉年渐渐冷静下来了。
他因为情感而停摆的理智再次上线,又可以专注仔细地思考了。
我和错错之间没有什么应该不应该,喜欢本身不是一件错误。
但是事情走到这个地步,确实有其必然性和无能为力性。
错错现在的年纪不可能脱离家庭,我也不希望错错脱离家庭。
而在错错的情况来说,他不脱离家庭,就只能先放弃和我的关系。
错错放弃和我的关系,全心留在家里。
我也应该会出国。爸妈会和我一起出国,我要完成新的学业,爸妈则在新的城市开始新的生活。
像是两条不相干的平行线。
许嘉年在心中默念。
可是我知道,这两条平行线在未来会发生一次相交。
到了那个时候——
那个时候会怎么样,许嘉年也并不知道。
他只是抬手摸了摸嘴唇,坐在椅子上,看着窗户之外,日月轮替。
而后他想:
分开是正确的。
分开也许只是为了……在一个更正确的时间,做更正确的事情。
当许嘉年真正下定决心之后,一切准备快得不可思议。
大一的时候,他已经考完了那些必须要考的考试,成绩已经下来,非常地好。现在,他写了邮件,附上成绩,去申请自己喜欢的大学。
同时,北大的翟领导也传来一个好消息:鉴于许嘉年过去的成绩和这一次事情的特殊与严重性,学校领导会给许嘉年出具一封推荐信,加大许嘉年被国外高等院校入取的机会。
许爸爸许妈妈已经着手卖房子了。
他们尽量不去迁怒盛薰书,却再也不能容忍和盛父这样的人当邻居。
他们同时还在办理旅游签证。
学校的回复没有那么快,可是他们一家并没有必要非等学校的回复来了再开始收拾东西。他们打算先去许嘉年看好的几个学校所在的城市旅游一圈,看看哪一个城市最漂亮,最适合他们。
而旅游本身也是一件愉快又疲惫,还能开阔眼界的事情。
许嘉年回到家里的第五天,许爸爸又去了一趟北京,为许嘉年办理休学手续。
许嘉年回到家里的第七天,小区里开始有了一些有关许嘉年的闲言碎语。
许嘉年回到家里的第二十天,一切事情处理完毕,一家人做好了出国的准备。
这半个多月的时间里,盛家也发生了很多事情。
盛妈妈先是在城市里各处寻找盛薰书,都差点惊动警方了。接着北京方面又传来盛爸爸受伤住院的消息,她差点崩溃。
好在这时候,消失了三天的盛薰书回到家里,听了关于盛父的消息后,只打了盛爸爸的电话,说了一句话:“我和许嘉年分开了。”
一夕之间,一切都回到了过去。
盛妈妈带着盛薰书前往北京医院,还没有进病房,就听见盛父洪亮的笑声。接着是同病房病友的说笑声。
他们进去,一屋子气氛和乐,其余病友在得知来的是盛父的妻儿之后特别热情,盛父和他们相处得很好。
盛薰书一家在北京呆了大约十来天,终于,盛父出院,几人一同回到老家。
盛父向学校请的一个月假还有最后几天,盛薰书不知道去哪里,正在小区里头游荡,刚转过一个拐弯,就听前方传来窃窃私语声:
“你们听说没有?许家的那个……”
“听说了听说了,不太正常啊。”
“都说被学校劝退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过去看那个孩子还挺好的,也不知道怎么长大就变了。”
盛薰书停步片刻,而后几步上前,来到人群之中。他单手插在兜里,看着这群人,问:“你们在说许家什么?”
几个人:“没说什么,错错啊,你不是应该在学校上课吗?怎么回来了?”
盛薰书无所谓一笑:“你们刚才是不是在谈论许嘉年不太正常?你们想知道他不正常在什么地方吗?”他说着,耸耸肩,“他不正常在和我在一起了啊。”
没有人再说话了,一声也没有。
盛薰书心中盛满了报复的快感。
直到他从这些人的嘴里得知,许嘉年一家今天乘飞机出国。
2013年,中国。
走廊里凝重的气氛为之一顿。
盛妈妈惊愕于盛薰书的话,虽然不太相信,但也不想再刺激儿子:“我知道你这是糖果,来,你先把东西给我。”
盛薰书没有含混过去,反而问妈妈:“妈,我又不想自杀,怎么可能会存安眠药?如果我想自杀,早几年前就这样做了,为什么要等到现在?”
这话说得可真有道理。
盛妈妈愣了一下,目光终于落在了那只小小的透明袋子上。
盛薰书将其放到妈妈面前:“要不要试试?”
盛妈妈犹豫片刻,拿起一片,放进嘴里,嚼一嚼,还真是甜的!
痛苦隐去,愤怒上升,盛妈妈脸色大变,就要出声!
盛薰书赶紧提醒:“爸在屋子里。”
盛妈妈将要发出的火气憋在喉咙中,她脸色半青半白,瞪向盛薰书的目光开始满含警告与不善:“你能耐了啊,拿糖果来骗我们,你想干什么?”
盛薰书稍微迟疑,同样摇摆。
也许人类正是如此,不管考虑得再多,等到真正做出攸关人生决定的那一刻,依旧难免纠结。
不过四年时间,千数日子,他已经纠结得足够多了。
他清清楚楚地告诉盛妈妈:“妈,因为我受够你们操控我了,我不是你们的分身,不可能每一件事都按照你们期待去完成,去改变。而且我也很想知道,对于我爸而言,真正重要的到底是我,还是他眼中的正常。”
妈妈进来得太快了。
我爸到底会如何选择?
盛薰书问自己,接着轻轻闭一下眼。
也许我不要知道比较好。
他接着对妈妈说,在今天之前,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些。但这些东西就像是早早深埋在了心里头,只等到合适的机会,就会如同水向下流一样自然而然流泻出来:“妈妈,我想四处旅游看看。也许会去国外吧。爸的病我会在国外问问,关注一下有没有新的技术和药品,我的电话给告诉你。也许一年,也许两年,我会回来看看……”
盛妈妈打断他:“你是想去找许嘉年吗?”
盛薰书:“是。”
盛妈妈声音干涩:“你……还是选择了他……”
盛薰书低声说:“不,我选择了你们。”
那一场处于青年时期的争执之后,许嘉年离开,他留在家里。
彼时两人正介于少年与成年之人,他们一步步长大,又还没有真正立足的能力。他曾经也有许多次想过自己不顾一切地站在许嘉年那边,可是随后呢?
他清楚自己一旦这样做了,许嘉年绝对不会放下他不管。
但他……不应该这样依靠许嘉年和他的家庭,凭什么这样依靠许嘉年和他的家庭?
一半感情,一半现实。
他们分开,四年不曾联系。
可不管多少理由,他内心其实清楚,也许许嘉年内心也明白,在感情和家人之间,他还是偏向了家人。
每每想起这件事,他总是无地自容。
不因为在感情和亲情之间他选择了后者,只因为他做出了选择,却没有勇气当着许嘉年的面说一声自己的选择。
许嘉年是因为这个才对我失望的吧。
盛薰书忽然想。
四年时间,他以为自己将一切细节都忘记了,但他忘记的只是自己不想记起来的东西,比如许嘉年失望的眼神,和许嘉年话里真正的含义。
初中时候也好,大学时候也好,这两次吵架,其实许嘉年都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我。
他从头到尾,只是希望我变得更好,变得更能掌握自己和自己的人生。
这样的日子我尝试过吗?
我尝试过的。
在初中和许嘉年吵架之后,一直到上了高中之时,我努力学习,确实在很大程度上掌握了我的生活。
那时候很快乐,很轻松。
每一天早早睡觉,因为期待第二天早早来到。
不像现在,明明什么事情都没有,总要拖到困得睁不开眼睛的时候再睡,等到第二天,同样睁不开眼睛醒来。
“妈妈……”盛薰书说。一路走到了今天,他有些不吐不快,这也是一个机会,对他的父母和他都是,“你们一直不理解我为什么和许嘉年在一起,其实很简单,人总是向往更好的东西,我觉得和他在一起,我也变得很好,所以我喜欢他,也喜欢和他在一起。”
也在四年后再见许嘉年的这几天里,如梦初醒。
不再甘于挣扎泥泞之中。
“妈妈,”盛薰书最后说,他彻底松了一口气,以至于浑身轻松,嘴角带笑,“我爱你们。”
所以四年前,我选择你们。
“但我也爱我自己。”
所以我要去找许嘉年了。
第46章 再见
2009年,中国。
这天一大早,许嘉年就和父母来到了机场。
他们来的时间还早,航班还有一个小时才会起飞。
一家人提着大包小包,坐在机场的候机室内靠着落地窗的一组沙发上。父母手拿着各种宣传单与彩插,正在兴致勃勃地议论着第一站的城市有什么好玩的地方。谈着谈着,又有点唏嘘,开始说起这个城市里的事情。
爸爸在说他钓鱼的好朋友,妈妈在说她菜市场的好朋友。
即将离开国内了。
于是这里的一切不好的事物,都如玻璃上的尘埃,可以随手拂去。
而那些源自过去,根植于生命中的美好,又像是玻璃后的风景,突然变得可望不可及,叫人平白念念。
许嘉年用手指按着身前玻璃。
高高的落地窗外,车辆来往,旅人不息。
他看得有点出神,一道道陌生的影子在他视线下来去不停,没有一道是他想见的那个身影。
候机室内,咖啡粉冲出来的咖啡额外酸苦,只有提神这一功效,一如往常。
广播突然响起声音,提示该上机的乘客,飞机已经开始检票上机了。
“我们走吧。”
一家人中,不知道是谁说了这么一声,许嘉年收回看向落地窗外的视线,提起地上的行李,和父母一起向上机方向走去。
盛薰书赶到机场了!
他浑浑噩噩地过了十来天,去了一趟北京又回来,天天在家里无所事事地闲晃,每一次出门都不敢将视线对上对门方向,如同对门方向住着个洪水猛兽。
而后在五分钟之内,他知道了许嘉年将要出国的消息,甚至知道了许嘉年第一程会去的国家。
他坐车冲到机场。
可是太迟了,太迟了。
他冲向值机柜台,想要买一张去许嘉年国家的机票。
可是柜员字正腔圆说:“很抱歉,该航班已经满舱,最早的空位是在明天的同一时间——”
盛薰书:“我要进去,我要送人!”
柜员:“很抱歉,机场送人是在安检之外,您可以在安检之外和亲友道别。”
盛薰书大叫道:“随便给我一张机票,我一定要进去送送他,我和他再也见不到了!”
柜台前的大喊大叫吸引了周围人的目光。
柜员满脸困惑,但看着盛薰书的样子也没有多说,按着对方的要求随便给了他一张机票
盛薰书拿着机票冲去安检。
安检前排着很长很长的队伍。但是看着冲过来的盛薰书,不知为何,有人让开了自己的位置。
盛薰书很顺利地冲到了最前面。
安检人员检查他的机票和身份证,将人放过。
他又向前冲去,在面对许多许多不同数字的上机口时,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拉住一个工作人员,焦急地问:“许嘉年去了哪里?许嘉年去了哪里?”
工作人员同样迷惑:“那是谁?他去的目的地是哪里?”
还是太迟了,还是太迟了。
盛薰书还想说话,可是前方的机场窗户之外,有一架飞机开始缓缓在跑道上移动。
冥冥之中似有感觉。
盛薰书扭头向飞机看去。
飞机之中,许嘉年已经在自己的位置上坐好了。
他们一家三口买到了同一排的位置,爸爸妈妈将视线最好的靠窗位置留给了许嘉年。然而小小的舷窗拘束视线,只看得见小半个机场,伫立大地之上。
他手里同时捏着手机,小小的手机在他指尖翻来覆去,屏幕时而亮起,时而暗灭。空姐正在机舱前方介绍着什么,许嘉年并没有在意听,直到坐在中间的妈妈突然倾身,帮助许嘉年扣上安全带。
许妈妈说:“飞机要起飞了,大家都关机了。你——”她顿了顿,“要不要在关机之前发条信息给错错,向他道个别?”
许嘉年手中翻腾的手机一下停住。
同一时间,飞机启动,向前行进。
空姐从机舱之前往机舱之后走来,每过一排座位,就要检查乘客的安全带与手机。
许嘉年看着空姐,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在空姐即将来到,飞机已经收起轮子,向天空腾跃的那一时刻,他给盛薰书发了一条短信,然后关机。
舷窗之外,光线刺眼。
机场之内,盛薰书隔着玻璃看见跑道之上的飞机越走越快。
他也随着飞机一路奔跑。
可人怎么跑得过飞机?
他从机场的这一头跑到了那一头,站在一路往下的电梯上,只能看见飞机越来越高,而自己越来越矮。
真的太迟了,真的太迟了。
盛薰书心神恍惚,突然感觉到放在兜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他直视着窗户之外越来越小的飞机,随手拿手机,点亮屏幕,刚看见屏幕上来自许嘉年的短信,就因传送到底的电梯趔趄一下。
他拿在手中的手机飞了出去,正飞在上机的一个入口前,那里坐满了人。
许嘉年?
许嘉年的短信?
盛薰书拔腿跑去,在各个座位与人群脚下焦急地搜索着,可除了一双又一双的腿之外,手机再也找不到了,仿佛一眨眼之间,就从这世界上消失不见,正如一眨眼之间,他就不小心丢掉了他的对对。
那条他还没有点开的短信到底在说着什么?
茫然如同潮水冲刷堤岸,一遍遍冲刷他的心脏。
他找来找去,没有找到手机;又向窗外看去,飞机也已成天空上的一朵白云。只有万丈阳光倾洒下来,刺痛人眼。
他的身体如同灌了铅块,双腿变得沉重,挪也挪不动了,他在机场蹲下,将脸埋入膝盖。
许嘉年,对不起,对不起。
这又有什么用?
许嘉年,这些天我时时刻刻在想你……
终究太迟了,终究太迟了。
骄阳送他离去。
2013年,美国。
许嘉年开始收到盛薰书的短信了。
他在实验室里工作的时候一向不带手机,每次都是直到晚间才从外边将手机拿回来。这时候点亮屏幕一看,在几封英文邮件和英文电话之中,盛薰书刷屏似的方块字特别显眼。
真烦。
许嘉年嫌弃地想,又给“小混蛋”改了个“话唠”的称呼,然后将所有信息给删掉。
删掉的信息中,好像有一两条是问他地址的,许嘉年没有回;好像也有一两条是问他愿不愿意见他的,许嘉年也没有回。
他回到了家里,这几天他都在家里吃饭,每天都有不同的想吃的东西,还向妈妈提要求。
许妈妈一见到他就嫌弃:“多大人了还每天开菜单?错错小时候都没有你这么挑剔!”
许爸爸愉快地揭妻子的短:“儿子不回来你一天要念叨三遍,儿子回来了你一天也要念叨三遍,你就没有停下来歇歇的时候?女人怎么这么麻烦。”
许妈妈冷笑:“你觉得女人不好你就去找个好的男啊,我没有意见!”
许爸爸举手投降了。
许嘉年笑而不语。
他坐上桌,开始吃饭,吃饭的时候始终将手机屏幕向下扣在桌面。一顿饭里,许爸爸许妈妈就看见这面朝下扣着的手机至少震了三次。
许爸爸不免说:“你最近工作这么忙吗?”
许嘉年含糊一声:“还成。”
他吃饱了,拿着手机往房间里走去,在删掉信息的时候一不小心瞄见了一些内容,是在回忆两人过去共同经历过的一些好玩事情。
他再次删了短信,回味一下,客观改备注:“抖机灵”。
正好这时,手机又一震动,按着手机的许嘉年直接看见对方的消息。
盛薰书在短信里写道:
“许嘉年,四年了,我发现我还是很想你。”
接着又是一条:
“许嘉年,我来找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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