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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狩猎红尘-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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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由基一脸的丧气,出了门,却愁没个地方过夜。一看天,已到了午夜,街上行人少了,空荡荡没有几个,最显眼的就是正前路旁停着一辆小面包。钱由基才想走开,却听后面有人说话,回头看时,是一男一女,搂着腰打歌舞厅出来。男的道:“你的表现太捧了,象明星,我这三百块钱花的值。”那女人就娇声娇气的嗲道:“有你侯老板的捧场,我才能发挥的淋漓尽致。明天你可要早来,我还准备换新歌那。”那男子道:“那是一定,我是一刻也离不开你。”等二人走得近了,钱由基才看得真切,见是一个人高体肥的男子怀里搂着个精瘦的女人,边磨鬃擦耳,边低头说笑。钱由基细看那女人的身段,就觉眼熟,凑近一看,见那女人也就二十六、七岁,精瘦的身子撑着紧紧的旗袍,说不上什么线条,只觉干瘦如柴,一张脸全让粉给盖了,眉目不甚清楚,正是自己的老情人胡梦蝶。
钱由基心中一阵大喜,如大海中拾到救命草一般,顾不上自己满脸黑炭,忙凑上去,叫了一声。这一声“小蝶”,倒把那二人吓了一跳,钱由基笑道:“莫怕,是我!只是我刚挖了煤出来。”那个女人从男人怀里挣出来,上前细看了一番,惊道:“原来是表哥!”钱由基见胡梦蝶相认,喜道:“表妹,正是我,才给关老板送了几车焦炭。”胡梦蝶见钱由基发乱似鸡窝,身上脏兮兮的,叫人不敢恭维,就有些懒的理他,因是老情人,碍着面子,就向那男人介绍道:“侯老板,这是我表哥,多年未见,从乡下来的。”
钱由基听了,心中不快,一时气不打一处,心道:“我虽落迫,也不至于成了乡下人,这也是人情事世淡薄处。”又一想落马人前,只得忍住向前:“侯老板,我这多有打扰了。本是要进城做些生意,不想陪了钱,只得干些装车卸炭的活儿糊口。”侯成也不以为然,笑道:“即是自家亲戚,回家说话去。”就招呼胡梦蝶、钱由基上车。钱由基此刻虽是有气,却也不再考虑,猫似的钻上了车,坐在后座座位上。侯成一路开着车,穿过几道大街小路,三转五拐,到了福田小区。
三人下了车,侯老板道:“我和小蝶就住在这里。”领着钱由基上了楼。胡梦蝶开了门,让着钱由基进来。钱由基进门一看,房子不大,两室一厅,只是精心装饰,倒也赏心悦目,暗感羡慕,心道:“还是小蝶有手段,短短一个月的光景,就有如些收获。”侯老板也似到了自己家里一般,一屁股坐到沙发里,高翘起二郎腿,吩咐胡梦蝶道:“小蝶,倒两杯来,把我的衣裳找一身,叫老表冲个澡换上,利索利索。”接下来又与钱由基侃侃而谈,生意如何大,钱能挣多少。
钱由基本不爱听,只是寄人篱下,就把气忍住了,一言不发,呆坐着。侯老板一看更得意了,又说道:“即是自家亲戚,不如上我那儿去,一月给你八百块我,有事干干活,没事跟我喝喝酒。”胡梦蝶素知钱由基的性子,极要面子的人,怕二人一时说恼了,忙扔过两件衣服,叫了钱由基去洗澡。钱由基接过衣服,忍着一口气,匆匆冲了澡,换了干净衣服,一出浴室,见那二人正自在沙发上谈情说爱,动手动嘴,便干咳了两声。侯成也是充耳不闻,与胡梦蝶亲热了一阵方起身,又对钱由基道:“钱老表,我就不陪了,改天请你吃饭。中州是个大地方,如有事叫小蝶说一声,不论那处,我给你摆平。千万不要自己充好汉,咬死牙不说。”说罢,便大摇大摆的去了。
钱由基见侯成出了门,方大叫起来道:“这是个什么鸟东西,你也往家中领,不怕染脏了地方。且说说,你们什么关系?”胡梦蝶一付若无其事的样子,笑道:“你需要知道吗?一般朋友关系而已。”钱由基道:“休胡扯,什么一般朋友,是不是相好的?叫他包下来了?”胡梦蝶笑道:“就算是吧。你一莫着急,二莫吃醋,你给我弄套这样的房子,给我钱花着,我也让你包着,让你比他更随便。”钱由基一听,就恼怒起来,骂道:“你个死娼妇,八百年改不了吃屎的性,给钱就脱裤子,腿裆里不是肉?似这种鸟人,也凭着他睡。”胡梦蝶仍旧笑道:“这有什么重要,又少不了斤量、去不了皮。再说了,眼下都兴这个。”钱由基又道:“你再说说,这个母狗养的在那儿发财?”胡梦蝶站起来,正经着脸道:“你问他呀!从这往东去,海鲜批花城,头一家就是他的,家产有几百万,外头养着三个老婆。虽说每天沾龟摸虾,一身的腥臭味,可就是手里的钱不臭。”钱由基啐了一口道:“愈发说的没脸。快弄些吃的给我。”胡梦蝶拿出两个剩菜,下了一碗挂面,叫钱由基吃了。
钱由基吃饱喝足,又要上床求欢,胡梦蝶将脸一冷道道:“休怪我,这几天身上不干净。”钱由基怒道:“你这裱子,不过欺我没钱罢了。告诉你,我若得志,你就等好吧。”胡梦蝶笑道:“那就等你得志时再说吧,我的明日之星。去,到沙发上睡去。”钱由基道:“我也不缠着你,说实话,我现在不顺,给我准备五万块钱本钱。拿了钱,我便走人。”说了,也不管胡梦蝶答应不答应,竟到沙发上埋头睡了起来。
第二天,钱由基一觉醒来,见胡梦蝶已是打扮停当,准备外出,就问道:“那儿去?”胡梦蝶笑道:“先到公司点个到,再和侯成逛逛街。你要什么,只管开口。”钱由基道:“我就差钱,别的不差。”胡梦蝶出去一上午才又回来。钱由基笑道:“钱什么时候给我。”欲知胡梦蝶如何回答,且看下回分解。
第十回上 丁香
胡梦蝶叨支烟道:“我现在挣钱也很辛苦,一天不过三、五十块。侯成虽说有钱,我才催着他买了这房子,装修又花了两、三万,家里正闹那。一时半会拿不出这许多钱来。”钱由基就拾起软话来,走过来将胡梦蝶揽腰抱住道:“莫忘了几百年的旧情。这区区五万,对你来说不难。你的手段我还不知道,多睡两回就有了。”胡梦蝶扭扭身子走开,吐个烟圈道:“我只给你准备了八千块钱,再多也没有了。”钱由基道:“八千块钱能管鸟用。最少三万,差一个子我也不走。”胡梦蝶道:“好吧,再给我几天功夫,我再想想办法。”钱由基道:“我等着。”
钱由基又将柜子打开,挑了一身衣服,又问胡梦蝶道:“可曾见老故人?”胡梦蝶道:“那几个不曾见,头一阵子见过赵油头一回。那天,我和侯老板去宵夜,饭后到蓝月亮歌舞厅去唱歌,见你四哥正给丁香小姐捧场。他没抬头,也就没说话。”钱由基笑道:“只怕四哥也和我一样,混穷而已。若也是卖鱼的摊主,岂不早约到家里睡了。”胡梦蝶道:“也别说的死难听,我和侯老板也处的是个感情。”钱由基道:“人家结过婚的人,跟你论的是皮肉交易。再说感情,我的牙就叫你酸下来了。”胡梦蝶道:“结婚不结婚有什么关系?有婚姻的未必有感情,有感情的未必有婚姻,我们相处的只是一个情字,说了你也不懂。”钱由基道:“听你口气,还似个花痴那。我问你,蓝月亮歌舞厅在那?”胡梦蝶道:“在天河路上。”说一阵,钱由基起身道:“我到外面转一转。”先要了一千块钱出了门。
钱由基出了门,一边走一边恨天骂地,骂到最后,自然落到胡梦蝶身上,骂了一通方解了气。钱由基虽是恨,对前途却不着急,沿街转了几条路,看了几家门市,相中了后头街上的门面房。叫了房东过来,预付了些房租。房东也是勤快,将锁开了,帮着里外打扫个干净,方回了家。这个店铺地方虽僻,门面倒宽敝,朝里又两间暗房,共是四间。其中一处暗间做了睡房,尚有房东的床凳在里面。钱由基又回到胡梦蝶处,偷偷弄了些被褥回来。
等吃了晚饭,钱由基欲打听赵油头的下落,出门招手叫了出租,上了车道:“去天河路蓝月亮歌舞厅。”又问司机道:“蓝月亮歌舞厅和红桃皇后比起来那个更好?”司机笑道:“红桃皇后如何能和蓝月亮比,蓝月亮是一流,红桃皇后最多算个二流往下的水平。”钱由基又道:“听说里面有个丁香小姐很漂亮,不知能漂亮到什么样?”司机道:“老弟也冲丁香小姐去的吧。要说漂亮那就没得说了,我知道的这满城四百家歌舞厅里,丁香是最漂亮的一个,你看了就知道了,比电视上的明星还俊。只是丁香人家大学毕业,卖艺不卖身,只唱歌不陪客,有的客人花了三、四万,连手都没碰上。”
钱由基道:“我倒不信,这样的条件早当明星去了,还能在这唱歌。”司机道:“这倒不能这么说。就说那些武打明星,不过是运气好罢了,要真摆个擂台,打过他们的何止十万。听兄弟口音,老家莫非不是本地人?”钱由基道:“老家是山东的。”司机点头道:“怪不得你了。我们这里有几句话:双桥连排座,龙王到李家,打狗白包子,一城两枝花。这两枝花中的女儿花,有见过的,说是比这个丁香还要漂亮十倍。”钱由基笑道:“这就怪了,漂亮女人都生在你们这地方了,我老家为何不见一个?”司机笑道:“这美女就和这人似的爱扎堆,要么一个没有,在么一出一大扎,就和红楼梦里的十二钗似的。”钱由基笑道:“我就看看,看中了就领家去。”说话间就到了蓝月亮歌舞厅。
钱由基下了车,抬头一看,霓虹闪烁,大理石路面,果是豪华气派,买了门票进去,见一砖一柱,莫不尽现豪奢。钱由基进了歌厅,人坐皆满,有位姑娘正在演唱。但见那位姑娘年纪不过二十出头,一头秀发,一双俊目,身材婀娜,神态超然,身后是一排伴唱的姑娘。钱由基看了暗道:“但看此情此景,正应了一句话老话了,真真是‘人中吕布,马中赤兔’。”一曲歌罢,掌声如雷,就有几个男士上前送花。
钱由基细看人群中,果见赵油头两眼呆直,用力鼓掌,一刻不停。钱由基走过去坐下,笑道:“这是谁把三哥迷到这样?”赵油头掉头见是钱由基,喜道:“五弟,果然是你,怎么找来的?”钱由基只道:“说来也巧,来看丁香,不想意外碰见三哥。”赵油头惊道:“莫非五弟对丁香姑娘也有那个意思?”钱由基笑道:“三哥若没意思我便有意思,三哥若有意思我便没意思。”赵油头叹道:“实不瞒兄弟,一次别人请客,偶遇丁香,便叫我着迷不已。几百年了,五弟何时见我迷过谁,只是这次不然,一个心让她栓得死死的。”钱由基道:“即如此,三哥何不上前献献殷勤,赢得芳心,早近香泽。”赵油头叹道:“三哥我现在给人打工,一月也就几百块钱,买门票就够呛了,连茶水都不敢叫,那来钱去献殷勤。”钱由基道:“我们哥俩到外面一坐。”
二人出来,找家饭店,要了几个菜,叫了一瓶酒,各自问了问情况。钱由基只道:“我也是打了一阵子工,眼下正想开个小公司。”一时又说到丁香身上,赵油头道:“五弟有所不知,这丁香姑娘大学毕业,也是一心想开自己的演唱会,不得已才在这里唱歌赚钱。我虽有心帮她,只苦于力不从心。眼下经济又不好,生意难做,我也就仗着这张嘴皮子,毎月挣几个钱。我刚和一个朋友说好了,明天就去南方打工,不敢说多,毎月三、五千总是有的,说不好,还能赚上大钱。”钱由基道:“三哥虽说的是,只是如何舍得下丁香姑娘?”赵油头叹道:“只看有缘无缘了。我若无缘,兄弟不可放过,有道是肥水不流外人田。”钱由基道:“三哥又说笑了,我给盯着就是了。”
赵油头又笑道:“还有一个,比丁香姑娘还要漂亮,个也高些,叫余招招,最爱跳舞,今个没来。要不是我明天就走,我带你见一见。”钱由基道:“三哥总就知道她长的好?”赵油头道:“也不是三哥我特意看她,只是她一下舞场,身材出众,俏脸争辉,不由你不看她。我一问,才知道叫余招招。”钱由基道:“她可是常来?”赵油头道:“听说是天天跳舞,只是不固定舞厅,几家一流的歌舞厅转着跳。兄弟要是天天来,或许能碰得到。”钱由基笑道:“我就守株待兔,要是有缘就叫我碰上她。”赵油头又道:“兄弟转可是转,但有一条,到了满天星歌舞厅千万别惹事。”钱由基道:“这是为何?”赵油头道:“那家歌舞厅是牛魔王开的,他叔叔是大部长,手下兄弟几十个,一般人躲还躲不起,那敢招惹他去。”钱由基笑道:“三哥多心了,我正要干一番事业,那有工夫和他去闹。”二人说到夜深才分手。
钱由基回到胡梦蝶处也不提见面的事。第二天,钱由基到车站与赵油头送行。赵油头临上车道:“见了老弟兄们莫忘问声好。”钱由基道:“三哥放心吧。”钱由基回到胡梦蝶住处一看,午饭已经准备好,还是淡鱼咸虾,不是油炸就是水煮,就知是从侯成处拿来的,心中不悦,勉强把饭吃了。到晚上闲着没事,又叫辆出租车道:“你送我去满天星歌舞厅。”钱由基下了车,见架子虽然不小,装饰却是一般。
钱由基买了票进场,恰好褚刚等人也不在,左右一转,
见是个迪厅,下场跳了一阵,见并无出众的女子,也无心多呆,起身去了。钱由基因心念旧恨,一连去了三晚,见了褚刚等人,有意避开。就在第三天晚上,钱由基在午夜后跟定了一个,走到无人处,当街暴打了一顿,这才稍稍出气。
过了几天,钱由基又去,才下了场子,就见自外涌进一帮男女,当头是位姑娘,细腰长身,长发飘飘,长简靴配着马裤,走进舞场,恰如明月升空,花中牡丹,不由人不细看。钱由基扭头问道:“老兄,她可是余招招?”那人道:“就是她。”钱由基笑道:“听说牛魔王是摧花圣手,她也敢来?”那人笑道:“这位余姑娘可不好惹,牛魔王也让她三分那。”钱由基有心接近,跳至余招招一旁,扭身送胯,拿眼盯看。
因钱由基身材有型,衣着讲究,余招招也是一眼就注意到了。钱由基笑道:“姑娘芳名?”余招招道:“本姑娘姓余,这位先生那?”钱由基道:“本人姓钱,认识余姑娘真是三生有幸。”余招招看了钱由基几眼,笑道:“先生那儿高就?”钱由基道:“说了余姑娘也不会知道,不如不说。”余招招道:“天地下的事,没有我不知道的事,就看有没有了。”钱由基笑道:“如此,我倒请教余姑娘,都说老虎的屁股摸不得,这是为何?”余招招道:“三岁儿童的把戏。老虎的屁股是用来打的,不是摸的。”钱由基摇摇头。余招招又道:“你说为什么?”钱由基笑道:“因为那是只母老虎的屁股。”余招招哼了一声便不言语。等余招招歇下来,钱由基就凑过来坐到一边,叫些水果饮料。余招招也不客气,连吃带喝,四下发派。
第十回中 开张
到近十点,余招招要走,钱由基道:“余姑娘,不如一起吃顿便饭。”余招招笑道:“好呀,不过,太烂的地方我可不去。”钱由基笑道:“余姑娘说那就是那。”正说着,驶来一辆越野车,车上下来一个年青人,身材不高,大脸小眼,一身横肉。余招招笑道:“牛哥,帮把我的摩托车送回家。”一扬手,将车钥匙扔了过去。来人正是牛千叶,伸手接了钥匙,笑道:“五姑娘,早就劝你换车,你就是不听。一个姐姐出五万,先弄辆车开着。”余招招笑道:“她们还催着我还上次买钻石的钱那。再开口就该讨打了。”又冲钱由基道:“打车还是步行?”钱由基道:“自然打车方便。”
二人上了车,由余招招指路,到了一处海龙王大酒店,要了包间,点了一千的套菜,又要了酒。钱由基笑道:“余姑娘好胃口,要多吃点,可不要浪费呦。”余招招笑道:“我一个人上那能吃这一桌子菜。”正说那,外面进来男女七、八人,看都似余招招的朋友。余招招笑道:“今儿钱老板请客,大家不要客气,吃不饱不许走。”那些人同着余招招又说又笑,又吃又喝,全当钱由基不存在。钱由基到此时才知叫人白吃一顿。
临走,钱由基还问余招招道:“何时再见?”余招招笑道:“你要是喜欢,就天去等我,我要是喜欢,说来就来。”笑着去了。钱由基回到胡梦蝶处,恰好胡梦蝶又从侯成那弄来两万多块钱,凑齐了交给钱由基。当天晚上,钱由基头也不回的走了。第二天一早,钱由基先吃了饭,后到街上买套沙发,几张桌子、椅子,另一些笔墨纸张,放在门面上,又买了些灶具在另一间暗房里,算是过生活之用。钱由基走到对街看了看,已略有些办公室的样子了,就又在街上订了个牌子,白底黑字写了想好的名字。这个字不用别人写,钱由基用得惯毛笔,写时用行草,写上了自己公司的大名:万通实业贸易总公司。将牌子挂上,倒底气派多了。
一切收拾整齐,钱由基自己选个吉日,请了林童、高大贵几个朋友,贴了大红开业字样,放几挂炮竹,算是开了张。至于工商、税务总总都放在了一旁,好在这条街地势较偏,也鲜有人问。又过几天,钱由基装了电话,印了片子,出外跑了跑,也无甚收获,只是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倒也得意。钱由基心道:“眼下的生意,多挣的是人情钱,我独身一个,无亲无友,即成不了事,也不好看。须找几位朋友,帮衬一下才好。”因没注册,钱由基不敢甚招摇,自己又是个体面人,又不想张口去请。好在钱由基素爱交友,这方面的经验多得很,因此不急不慢,先后有序。
先将一街四邻有用的叫上一桌,吃了顿便饭,说了客套话,请着大家多介绍生意。邻居听了,也当是生财的路,回去就各自找了自己的朋友,言之于事。此事一传十,十传百,不到几天,来人已是络绎不绝。大凡是来客,不论何事,皆一天两餐,来了人总要上几道菜,开两瓶酒,将天南海北的事儿吹上一通,再议论一下时下的行情,喝个六、七分酒意才罢。时间长了,慢慢也就看了出来,那几个常来,那几个不常来。来时也不同,有饭前就到的,也有开了饭才赶场子的,虽无潜龙之士,好在钱也算没白花,这帮子朋友,三教九流都有,各行各业,所见所闻,每天都有说题,倒让钱由基长了不少见识。
这帮子朋友中,有四个最是投机,每天一早必到,每晚吃罢方回,也扫地打水,也吃也喝,外人看来,生意也似十分热闹红火。这四位,头一个叫李家仁,其年过五十,干瘦如猴,外号铁嘴,善言善道,能把死人说的翻眼,咸得说的蜜甜。李铁嘴长年在外游荡,事世不含糊,又十分精熟人情,大凡本地不论有头有脸的,也不论无头无脸的,听他讲来都混如自弟子一般熟悉。每天又必带来一条一条的生意,虽是十谈九不成,也算勤快。有人问其故,他笑道:“生意就是如此,十个买卖九不成,一个成了吃三年。”第二位,虽不精熟人事,却精于拳脚,且体宽人短,又喜斗恨,都称之神掌高大贵。这高大贵将教练才辞了,一心跟着厮混。再一个长相文静,无奈却是个三只手,大凡钱由基想要的小东西,皆不须花钱,全凭他妙手牵来,故称之为妙手张道平。最后一位,无甚长处,只是腿脚灵利,又会开车,大凡跑路,却一总归他,都称他为快腿秦世宝。
这五个每天凑在一起,可着新鲜古怪的事儿,只说笑不觉。不出几天,就结拜成兄弟。李家仁居长,高大贵其次,钱由基排三,张道平、秦世宝依次。
暂不说钱由基,再表方冠中,因官场处处得手,不免得意,情场上也是用功愈勤,每每私会关锦萍。孔怀山本就是个多疑的人,见老婆一天到晚不入家,更加疑心,暗中跟踪关锦萍多次。这一天,方冠中招待了几个外商,晚上二人又到酒店里私会,一番云雨后。关锦萍穿着睡衣,坐在方冠中怀里饮酒说话,笑道:“你五十的人了,怎么还跟个青年似的,越发让人不敢惹它了。”方冠中笑道:“这是我积年养就的,费了许多心血,一要药疗,二要气养,要按时间,它也有一千年的道行了。只是它一时受了损,现在还不见功夫,等再一段时间,才有你怕得那。”关锦萍又道:“我听人言,李玉隆对调高住房标准和招投标的事颇有微辞,准备写信向市里反映那。”方冠中道:“这老头一向性情耿直,这事不虚。”关锦萍道:“虽说事情不大,总是没有的好。这事怎么办才好那?”方冠中笑道:“我有一计,可堵住他的嘴,管叫他说不出话来。”低声说了,关锦萍点头不言。
方冠中又道:“有传言薛市长要外调,你看这副市长的差何人面大些?”关锦萍道:“放眼中州,三家会战,肖副市长主抓农业,不可能再出一位副市长了。牛部长虽说一家六卿相,外头闲言碎语又太多。依我之见,最有可能的,一是从崔秘书长和赵主任里头出一位。李总要是志在必得,也有六、七分的把握。高省长曾在黄公权手下任职,相交甚厚,每年都有来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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