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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尽之夏-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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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颗汗珠顺着何先生的额尖滑落,到眉心,到鼻梁,一路迤逦而行,停在了他的唇珠上。晶莹的一点,随着他的动作颤了颤,终于掉了下来,滴在苏迦的喉结上。
     雨终于落了下来。他们终于不再是孤身一人,整个辽阔的世界一倾而下。

    高`潮来得剧烈、漫长而甘美。何肇一抵着苏迦,将这个久候的吻,碾成佳酿。
    此前种种,等待、迷狂、煎熬、乃至于蹉跎,全部都有了意义。 

    泰北山区昼夜温差极大。白昼里日头凶烈,入了夜却是凉爽宜人。
    两人冲完澡,一身清爽。
    何肇一推开窗,山风飒飒,不由分说地取代了一室欢爱后的可疑气息。他又点了一根线香驱虫,乳香和没药的味道渐渐在房间里弥散开去。
    窗下的拜河水声淙淙,林间亦有虫声,山间的夜晚其实远称不上万籁俱寂。

    只是在终于功德圆满的苏迦看来,此刻却是过于安谧了,肉欲之外,他另生出一点蠢蠢欲动的心思来。
    他与身边这人有过了世界上最亲密的肢体接触,然而还不够,还不完美,还差一点。
    他想对何先生说些什么,随便什么,在过去二十年的人生中,他还从未像现在这样迫切地需要交谈。
    内容甚至都不重要,只要不是沉默,只要打破这沉默。
    于是,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响起——“何先生,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开口的那个瞬间他就后悔了。
    随之而来的是更长的、更静的、几乎有了质感的沉默。
   就在他近乎绝望的时候,他听见何先生的声音响起,依然平静而镇定,像是怕惊扰了什么,轻声说:“我叫何肇一。”
    “你是……是那个……何肇一吗?”
    “对,是我。”
    房间里挥之不去的重压瞬间土崩瓦解,他的爱情终于有了一个名字。苏迦的语调徒然变得轻快活泼了:“啊,你好,何先生,我叫苏迦。苏州的苏,迦南的迦。”
   然后,让他万万想不到的是,被子底下,何先生的手找到了他的手,握紧了,又慢慢松开,最后轻轻拍了拍,说:“早点睡吧。”
   戒圈在苏迦的手腕上留下了一道很深的印子。

    他刚才想对自己说些什么?苏迦此刻的心里藏了一千个问题,只是他都已经无暇顾及了。
    他被施了一个咒语,一瞬间就跌进了梦乡。
    梦里清丝急管催,有鲁特琴奏响的,仲夏夜的颂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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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夜之丰颂            Rundgesang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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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几个问题。
1。
大大的话真让我忍不住笑出声,不过何先生真的有那个病?

对,真的,千真万确。

2。
何先生啊,你知道吗,有人曾经默默无闻、毫无指望地爱过你。

知道,何先生知道的,他全部都知道。

3。
直到看见备注说两个套套反而容易破……hhhhhhhhhhhh突然笑的不能自理【喂

两个套是真的比较容易破,而且非常难受,属于得不偿失的举措。



第九章        夏日旅人        Passengers on a Summer Day
     第二天一早,生物钟准时地叫醒了何肇一。天光早已大亮,窗外鸟鸣啁啾,风吹林动,是一个雨季里难得的朗晴夏日。
     床的那一侧已经空了,枕头松软美好地摆在平平整整的被单上,没有一丝睡过人的痕迹,除了床头柜上的一支钢笔。
     到如今,苏迦终于记起来把那支久借不归的笔还给自己了。此刻那支掐银丝镶珐琅的钢笔被何肇一握在了手里,他无意识地把玩了一会儿帽顶的罗马武士,拧开笔帽,又合上,喀哒,喀哒,喀哒。他摸出打火机,却又在同一瞬间想起,自己早就下定戒烟的决心了。


     苏迦在最后一刻,赶上了出城的早班车。逼仄的车载着十几个昏昏欲睡的乘客,一路披荆斩棘地驶出山去。
     来不及吃早饭,空空如也的胃袋被晃得存在感越发明显,苏迦也没有办法,只好忍着。
     千辛万苦终于到了半山腰的休息区,他第一个奔下车,吸了口新鲜空气。
     破旧的停车场里已经有了另一辆进山的巴士,原来竟有比赶飞机的苏迦更勤勉的游人,自发早起进山。
     这时身后响起了一声苏迦以为自己再也不会听见的招呼:“嗨,苏!”
     他惊讶地转过身去,早晨的日光清冷,有璀璨的金属色,在安德鲁的那头金发上折射出比朝阳更灿烂的光。


     何肇一走到了阳台上。暑气渐渐凝聚的清晨,路上行人寥寥。一群绿盈盈的苍蝇从一副被丢弃在垃圾堆里的下水上飞起,带着一股湿润而不洁的气味,温热伤感,扰得人没来由地,从灵魂深处泛起对无常的坚信。
      一个早起的晨跑者沿着窄窄的步行道靠近,又远离。何肇一注视着他的身影在朝阳中被拉长、拉长、再拉长,并最终融化在熹微的晨光里。


     “对了,苏,我有一样东西要交给你,”安德鲁从那个硕大的背包里掏出了一个钱包,“拉达在马厩里找到的,托我转交给你。我还在想,该在哪一站给你寄件会比较省运费……柬埔寨缅甸和泰国哪一个离你家更近?哎呀,其实我可以等回了芝加哥以后寄给你在学校的地址对不对?不过这下好了,彻底省了运费。”
    “……这真是,意料之外的惊喜。谢谢你,安德鲁。”
    无论是在进山途中相遇,还是找回失而复得的钱包,这两个事件的概率都过于小了,更枉论二者交集。苏迦一直是无神论者,此时的脑中也不免开始开始冒出一些玄学假说。
     “米娅呢?”他想到了一件重要的事。
     “米娅她……她回俄罗斯了啊,”安德鲁的蓝眼睛黯淡了下来,“五天前我们就分开了。”
     “哦……对不起,我真抱歉,安德鲁……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你。”
     “没有关系,那又不是你的错,”安德鲁雀跃了起来,拍了拍苏迦的肩膀,又夸张地捂着心口说,“我失去了一些东西,但是得到的更多。感谢上帝,这依然是一次非常好的旅行。”


    阳台对面那棵高大的阔叶树里似乎藏了一只鸟,或者两只。宽大的碧绿叶片簌簌地抖,像个不胜住客骚扰的无奈房东。
    何肇一等了很久,耐心得自己都觉得诧异,这才发现,根本没有什么鸟,只是晨风摇、树影动的错觉罢了。
    晨起的小摊在街边卖削好的菠萝,一牙一牙,码得整整齐齐,垒成一座黄金宝塔。筐里还有新鲜的山竹和椰子。罗望子和珊瑚油桐的树叶一夜落尽,又一夜遍生。
    风穿过叶片间的缝隙,如同海潮,呼啸而来,呜咽而去。
    拜河水向东流。


    安德鲁那一口白得耀眼的牙齿泛着光:“对了,苏,在拜县有什么特别值得去、一定不能错过的地方吗?”
    苏迦刚想开口,两边的司机却都已经开始用英语催促各自的乘客上车了,这意料之外的重逢,远远比两个人想象得都要短暂,短暂得甚至不够交换一句无关紧要的经验。
    安德鲁不以为意地笑了笑,背起了自己的行李,是一个巨大的登山包。
    “我竟然不知道你的行李有这么大,里面都装了什么?”
    “里面啊……是——”安德鲁夸张的比了一个很远很远的距离,挤了挤眼睛,“——是我的整个人生。”
    临走前,安德鲁伸出手来,紧紧搂住了苏迦的肩膀,力气大得似乎要把他按进自己怀里。


    何肇一回到房间,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数出了早晨份的药片。
    吃完药,他又出门去了镇上,找到了付费的国际长途。
    电话接通了,他对那端的人说:“之鸿,你好。是我,我是何肇一。”


     安德鲁在苏迦的耳边说:“这次是真的再见了,苏,再见。祝你旅途愉快。愿上帝和神佛都保佑你。”


     “再见了,我的朋友。也祝你旅途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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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夏日旅人    Passengers on a Summer Day    完

无尽之夏    An Unfailing Summer    完




送一枝独一无二的匈牙利玫瑰给世界上最好的小天使。
番外        海德园丽影
    芝加哥是全世界最美的城市,不,全宇宙。
    安德鲁对无数人这样说过。
    即使冬季漫长达九个月,即使暴雪纷飞天气难测,即使……即使……哎!没有了!想不出了!你看你看,芝加哥的全部缺点,也不过就是气候嘛。
    所以,在天气好的时候,芝加哥就是沙仑的玫瑰,是谷中的百合,是雅歌里的新娘,唇间滴蜜,舌下有奶,是美中之美,万美之美。

    一辆车龄说不定比安德鲁还大的野马载着他和行李,飞驰在密歇根大道上。两侧一幢幢载入当代建筑史教科书的高楼大厦向他迎面驶来,又飞速后退,像一个个欧洲骑士花哨地脱帽行礼。天气实在太好,天蓝得很高,湖风卷来清新的水气,来往的车辆都降下了顶窗,欢快的音乐声和鸣笛声融合成一曲城市交响。然而州际肯尼迪高速路一向是全国最堵的路段之一,被迫在车流里停下来时,安德鲁也不生气,掏出一包鸟食撒在挡风玻璃前,引得公路上被秋阳晒得蔫蔫的小鸟尖叫着扑下来啄食。
    看着吃得不亦乐乎的肥啾,安德鲁忍不住吹起了走调的口哨——
    “甜美的,甜美的卡罗琳,啦啦啦~好时光从没有像这样美妙~啦啦啦~”吹不出的音就用乱哼代替,直到隔壁的非裔的出租车司机忍无可忍地降下车窗——
    “喂,兄弟,你吹得——太难听啦!!”
    安德鲁有些受挫,不过低落的情绪没有持续很久。他看了看时间,换挡,下了高架,过桥,跨湖,一路向南。

    严格来说,秋季学期下周二才算正式开始。安德鲁之所以急急忙忙从家里赶回学校,是因为他答应了米兰达,在下午帮她一个小忙。
    米兰达比安德鲁大三岁,已经从大学毕业了,本科学位是美学,和安德鲁在西方神话概论课上认识,因为都对这门阅读作业量巨大又不得不修的课程充满了怨言,两个人很快结成了“一起做阅读,一起写论文,一起复习考试,一起说教授坏话”的学习小组,并且将这份友谊延续到了米兰达工作后的今天。

    “亲爱的安德鲁,你的夏天过得怎么样?东南亚好吗?”米兰达看到安德鲁那辆破破烂烂的野马,长舒了一口气。
    “你好呀,米兰达。东南亚现在是除了芝加哥以外,安德鲁心目中最美丽的地方了。”安德鲁熄了火,单手一按车门,蹦到了米兰达面前。
    “天哪,甜心,你有什么奇遇吗?”
    “我遇到了一个人,俄国人,然后我爱上了她。”
    “然后呢?”米兰达好奇地问。
    “没有然后了。然后我就来帮你的忙了,你需要我做什么?”
    米兰达把安德鲁拉到一边,向他解释:“你喜欢《猫》吗?”
    “猫?我更喜欢狗一点。”
    “……不是宠物猫,是音乐剧《猫》,今年秋天芝加哥最大的事,凯迪拉克剧院的《猫》!”米兰达对安德鲁的迟钝表示不满,随即发现不满也没什么用,“算了,你不知道!”
    “我现在知道了……”安德鲁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音乐剧的演出实在是一件非常复杂的事。且不说演员的排练,场地的选择,光是服装道具的运输和管理就足够人手忙脚乱了。
    大学一直是这个城市的地标之一,像《猫》这样轰动全城的音乐剧,除了在市内金碧辉煌的剧院演出之外,首先会光临戏剧学院的简陋舞台。然而除了演员的排练和场地的协调,服装和道具的管理也是一门大学问,尽管离开演还有一个多星期,道具已经运抵芝加哥。今天的这个小忙,就是帮米兰达清点装箱这些道具。
    “哇!”即使声称自己更喜欢狗,安德鲁看到箱子里毛绒绒的猫耳和猫尾,还是忍不住伸出手去摸了摸。
    “哼,刚刚有人还说自己更喜欢狗……喂!”米兰达一个不留神,安德鲁已经把一对猫耳道具戴在了自己的头发上,因为没有夹子和胶水的固定,耳朵软趴趴地伏在他同为金色的茂密发丛中。米兰达读过一本猫耳语教材,知道如果真的是一只猫,这样没精神的耳朵大概代表小精灵此刻心情不佳。
    顶着一双猫耳的安德鲁显然距心情不佳相当遥远,他兴致勃勃地拎起一条硕大的虎斑毛尾巴,对着自己的屁股比划:“这么大,该怎么固定?”
    米兰达终于忍无可忍——“够了!你给我把手上的东西放下!”

    安德鲁委屈地看了米兰达一眼,好像有千言万语,却说不出口,只是把大箱子从卡车搬到了手推车上。
    倒是米兰达先开了口:“晚饭你想吃什么?我请你吃深盘披萨?”
    “我今晚要去见我的拓扑学教授。”
    还没等米兰达开口,一个声音打断了两人——
    “抱歉,我迷路了。请问……斯马特美术馆该怎么走?”

    她一定不是学生,也不会是教授——大学校园里没有像这样注重衣着发饰的人。她应该属于城里的酒会,湖上的游艇,和密歇根大道上精美橱窗里的任何一幅画面。
    “抱歉?”那个女人见没有回答,又出声询问。

    “啊,美术馆啊……挺远的,你向南走两个路口,再向西走一段,大概六七个路口吧,会有一个特别难看的雕塑,向里走进一个院子,草坪特别规整的那个,美术馆就在院子里另一个很难看的雕塑旁边。”开口说话的是卡车司机泰德。
    那个美丽的女人不出意料地蹙起了她描画精细的眉毛。
    “我可以带你去。”米兰达放下了手上的计数的表格,想了想,转头对安德鲁说,“安德鲁,我们都走不开,还是你去吧。”
    “诶……啊?”
    
    安德鲁走在前面,不着痕迹地把卫衣的帽绳扯对称了,听着身后高跟鞋慢条斯理地扣击着地面,斟酌了半天:“我带你走一条稍微远一点的路吧,也没有远很多……因为近的那条,最近刚铺了鹅卵石。”
    “那就麻烦你了。”她有隐约的口音。
    “你不是芝加哥人吧?”安德鲁突然转身面对她。
    “不是,我从纽约来。”她把被惊吓到的讶异掩饰得很好。
    “专门来斯马特美术馆吗?我们的美术馆有什么好看的?今年是我在这里的第三年了,只去过那里两次。”
    “也不是……我为一个讲座来。”
    在美术馆里的讲座绝不可能是安德鲁擅长的领域,他于是聪明地转移了话题:“我叫安德鲁。”
    女郎点了点头,礼貌地回答:“你好,我是波琳娜。”
    “波琳娜?这是个……总之不是个盎格鲁撒克逊名字吧?”
    “对,我是……匈牙利人。”
    “啊!东欧!那你会说俄语吗?”安德鲁一下子雀跃了起来。
    “会一点吧。”女郎抬手看了看表。
    “你在赶时间吗?”安德鲁好奇地问。
    “不急。”
    “你会说俄语,那真是太好了!俄语里是不是也有一个类似’安德鲁’的名字?我总也发不好那几个音……”
    “安德烈。”女郎微微一笑。
    ……
    “你……你怎么了?有什么我能帮到你的吗?”女郎见一向雀跃的青年蓦地红了眼圈,不禁出声询问。
    “没、没关系,是风,风太大了。你能……你能再叫一遍我的名字吗?”
    “安德鲁?”
    “不,用俄语。”
    “安德烈?安德烈。”
    “谢谢你,真的谢谢你。你不知道这对于我而言有多重要,”安德鲁用手捂住双眼,用力揉了揉:“芝加哥秋天的风,真的太大了。”
    
    走到美术馆,才发现讲座竟然规模还不小,由戏剧学院辖下的舞台设计部门与文理学院辖下的美术史系联合承办,修剪规整的草坪上竖着巨幅海报,印着主讲人拗口的名字,还有一行炫技一般的花体字——舞台:看不见的演员。
    把女郎送到了门前,对方向安德鲁微微一笑:“谢谢你,你真甜。”
    安德鲁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脱口而出:“不客气。我能……进去看看吗?”
    她讶异地扬了扬眉,睁大了一双美丽的绿眼睛:“这需要邀请函……不过,如果你愿意进来看看,也可以……”她低声向门口的接待说了几句话,又向安德鲁点了点头,“进来吧。”

    于是,安德鲁坐在台下,一边听戏剧学院的院长和美术史系的系主任轮番发言,用词夸张地吹捧主讲人,一边想在观众堆里找到那个出挑的女郎。
    他正向后排张望,只听一阵热烈的掌声,话筒被轻轻弹了一下——“大家好。”
    即使经过了电流的放大和扭曲,这个声音安德鲁也十分熟悉:就在半小时前,来美术馆的路上,她还好脾气地满足了自己莫名其妙的要求,用俄语叫自己“安德烈”。
    安德鲁迟钝地看向台上,她坐在几道光束交会的中心,她的嘴唇像花瓣一样红,她的眼睛像湖水一样绿,她的皮肤像奶油一样柔软洁白,她笑起来时露出的牙齿闪闪发光,她慢条斯理地开口——
    “让各位久等了,我是巴托里·波琳娜。”
    


Acknowledgments
    正文完结,感谢一路陪伴我到这里的诸位,非常感谢。
    
    在几年前某次旅行途中,我有了这个故事的大致轮廓,当时的所想无非是“雪山童子和帝释天的一场由欲至灵的大和谐”这样无厘头的剧情。在往后的几年中,我不断填补描画这个简陋框架中的种种细节,我热衷于在暑假一次一次去东南亚采集这些不知用不用得上的信息,热衷于在走神的时候想起何苏安德鲁米娅和艾玛,热衷于给每一章起名,热衷于向所有人讲述我心中属于他们的故事……可以说,《无尽之夏》与它延宕出的种种,构成了我某几年的人生,于我而言,这是甜美堪比初恋的经历。
    故事本身也沉溺和初恋有关,虽则人沉溺任何事,看起来都像是沉溺肉欲,但初恋的一个重要意义在于——它是人一生中所有情事的开端,并以某种近乎玄妙的方式,影响着此后人生中无数的擦肩、错过、温柔、渴慕以及生死相许。
    所以,与其把结尾看作爱情的休止符,我更愿意称其为另一段经历的开始。何先生,苏迦,安德鲁,米娅,艾玛,小庄和她的父母,以及故事里每一个无关紧要到连背景板都称不上的路人,他们每一个人的人生,在这个时间跨度不过一个月的故事之外,依然有着无限的可能,他们还会走很远很远的路,还会遇到很多很多的人。凡间这样温柔,浮世这样璀璨,他们还未看透,也还未看够。
    
    需要特别感谢忍受了我无数骚扰的桥桥、辛勤的代更君、陪我一起写完全文的小洙、数次带着我这个不中用的旅伴拜访东南亚的M君、给了我无数专业建议的Dr。 W、在南亚美术史和建筑史方面对我知无不言的Dr。 F、小王同学、亲爱的大梨君、兔夫人、第一个读完修改稿的D宝,以及无偿赠予我鼓励的所有人。谢谢你们,没有你们,它不会是今天这个样貌。

    希望曾给诸位带来过些许愉快的阅读体验,如果愿意分享一些感想,我将感激不尽。
    想说的无非是文里的一句话——“我的朋友,也祝你旅途愉快”。

庄也妲
2017/3/13

番外      我可否将你比作一个夏日        Shall I pare Thee to a Summer's Day
    医学院念到第二年,苏迦终于有了一个假期。他当时的男朋友尤里尔刚刚从艺术学校毕业,像所有的年轻演员一样,在纽约的剧院区里四处跑龙套。一个未来的医生和一个小演员也许根本不适合谈恋爱,更不要提两个人还在不同的城市了。相约见面的日子从一周一次改到一月一次,在第不知多少次凑不齐约会的时间之后,苏迦挫败地对电话那头同样委屈的尤里尔说:“我马上就放暑假了,你也有假期的吧?不用多,一两周就好。”
    即使刚刚从期末的深渊中脱身,马上又要面临执业考试的地狱,苏迦还是义无反顾地订了两张去欧洲的机票。
    不管身后是滔天洪水还是地狱之火,在末日审判之前,起码该有一段尽情享乐的好时光吧。
    
    两人原本属意东欧,节奏慢,风景美,也没有西欧那么多游客。匈牙利、捷克、波兰……随便哪一个国家都可以打发掉两周时间,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临行前尤里尔却突然改了主意。
    苏迦聪明地没有多问。他隐约知道,尤里尔的父母是罗马尼亚移民,在那场著名的血腥政变到来之前,成功逃到了美国,可是他们的大女儿,也就是尤里尔从未见过面的姐姐,被永远地留在了故国。
    这世上人人皆有伤心事,冷暖自知,旁人若帮不上忙,倒不如永远不要问。

    幸好欧洲那么大又那么美,能消磨辰光的地方总是不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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