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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不留行_十八反-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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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敬思原想推拒,转念一想,自己在外面磨蹭了这么久,要问的话也不差这么半分钟了,便乖乖张嘴喝了一大口热茶,徐敬麟适时将杯子放下,伸出手指动作温柔地抹去他嘴角的水珠。
徐敬思挣扎了一下推开了他,在徐敬麟开口之前抢先问道:“哥,我们是不是兄弟?”
“胡闹。”徐敬麟声音微冷,他并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反问道:“谁跟你说了什么吗?”也许他的举动太急躁了?弟弟毕竟才刚成年,也许对于他们之间由兄弟到爱人的转变会有抵触情绪……
徐敬麟还想着要怎么安抚自家受惊了的弟弟,便听徐敬思又低声说:“哥你曾经说,如果一个人沉默或是转移话题,那往往意味着承认——所以,我们不是兄弟吗?”
我们不是兄弟吗?
这一句话让徐敬麟一惊,他抬手试图揽住弟弟的肩膀,像以前安慰他一样将人抱在怀里叫着他的小名,但徐敬思眼底的泪却让他的手僵在了半空中,徐敬麟心底一沉,直觉自己将面对的不会是一件好事。
徐敬思使劲眨了一下眼睛,他刚才之所以在外面绕那么久就是为了调节情绪,他不想把最糟糕的一面展现在哥哥面前,此刻更是狠狠掐着自己的手不愿意落泪:“我刚才从山上下来,遇到一位老奶奶,她说,我是徐阿姨他们的孩子。”
因为觉得直呼其名显得不够尊敬,徐敬思便以叔叔阿姨来代称徐家夫妇,听到这句话,便是徐敬麟都不由得瞳孔一缩,这件事出乎他的掌控之外,徐敬麟没有反驳,只是静静听着。
“她还说我离开这么久是该回来看看……我,我觉得她说的话很莫名其妙,我本来就是徐家的人,从来没离开过,说什么回来?”
徐敬思像是有说不完的驳斥理由,“她还说是她为我接生的——这怎么可能,我不是在小姨的医院里出生的吗?或者说那位老奶奶曾经在他们医院工作?”
“她还说徐阿姨只有我一个孩子,可笑,B市谁不知道我哥是大名鼎鼎的少将?哦不,如果她说的是真的……我不应该叫你‘哥’,我没有哥哥,我应该叫你一声先生或者少将是不是?”
“徐敬思!你不要胡闹!”徐敬麟脸色阴沉,一声怒吼打断了少年神经质似的讲述。
以前哪怕是徐家二少闯了祸,他的哥哥也只会无奈地皱着眉头说一句“胡闹”,这位铁血少将似乎很喜欢以“乖宝”这样一个对男孩子来说过于奶气的称呼来叫自己的弟弟,至少徐敬思从未听过他哥喊自己大名——还是这样的怒火滔天。
徐敬思心里忽然万分委屈起来,他骤然听闻这样的消息,心里又惊又怕,不过是在外人面前能够强撑笑脸罢了,在听到老人说出这件事的时候,他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找到哥哥,让哥哥来反驳别人,他怎么可能不是徐敬麟的弟弟呢?如果徐敬麟听到这样的谎言,是绝对会毫不留情地扇别人一耳光,他哥哥可不是有耐心听这种无稽之言的人。
可现在,哥哥的反应却毫无疑问地成为了扇在他脸上的一记耳光,他不是徐敬麟的弟弟。
徐敬麟一声怒吼之后,屋子里静了片刻,徐敬思忽然满怀骐骥地看向他,说出口的话带着不自知的小心翼翼:“哥,那些……都是假的吧?你骂我胡闹,因为我随意在外面听人说话,我,我轻信他人反而来怀疑哥哥,这不好,我是该骂的……”
“……对不起。”徐敬麟的手掌最终还是落在了少年的脸颊旁,“对不起,不该吼你;对不起……瞒了你这么多年。”
☆、第 31 章
在得到兄长亲口证实以前,徐敬思内心一直认为自己的想法就是一个荒诞不经的猜测——怎么可能呢?他和哥哥到一座从未来过的小镇扫墓,忽然就解开了自己的身世之谜,而这个真相竟然是路边偶遇的一位老太太随口说出来的。
“……就像一出漏洞百出的真人秀。”徐敬思喃喃低语,他抬眼看向徐敬麟,想说些什么,却发觉自己连喊一声“哥”都做不到。
他颓然跌坐在椅子上,脑海中一片空白,他觉得悲哀觉得愤怒,但却不知该向谁发泄怒火,甚至连责备都无从谈起,这种感觉像是一记重拳打在了棉花堆上,只余一片无力。
“乖宝,别怕。”徐敬麟半跪在他身前,将少年冰冷发抖的手指合在掌中,“还记得爷爷的话吗,你永远是我们徐家的孩子,不管你是什么身份,是谁的子女,这一点永远不会变。”
徐敬思张了张嘴,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良久,只一颗豆大的泪珠啪地砸在手背上。
徐敬麟的手一抖,他越发不敢放开掌心的手指,这件事完全在他的预料之外,按照他和老爷子之前的想法,既然已经瞒了这么多年,那如今要告诉徐敬思这件事情的真相就必须循序渐进,先要让徐敬思了解徐家夫妇二者为人,至少要让他们在徐敬思心中不再是“陌生人”的代名词,其次要借助这次回乡扫墓的机会慢慢为当年的事情翻案,这毕竟是他亲生父母的案子,徐敬思有资格也有必要了解个中内情,等这前面的事情结束了,再与他详说。
老爷子也和他商量过要不要下一剂猛药,但被徐敬麟否决了,他不认为骤然将全部真相摆在弟弟面前是一个好的选择,面对徐敬思,他不敢也承担不起分毫的闪失,所希望的不过是徐敬思能够在知道真相的时候能多几许耐心。
“……你……你出去吧,让我自己想想。”徐敬思垂下眼睫轻轻说了这么一句,便慢慢将手抽离了徐敬麟的手掌,纵使徐敬麟舍不得放手也不得不放,他抬头看向徐敬思的眼睛,那双惯来含着笑意活力的黑眸此刻只有无尽的空洞和迷茫。
徐敬麟在他身前站定片刻,忽然低头往徐敬思唇上吻了上去。
徐敬思本就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了,唇上忽然传来的温热触感更是霎时让他脑中一片空白,他呆愣愣地坐在椅子上,只觉得身体都僵硬得不似自己的。
徐敬麟并未纠缠,只在撤离的时候轻轻含住徐敬思的下唇咬了一下,这一回,他满意地看到了徐敬思的双眸中只映出了自己的身影。
“乖宝,你要记得,不管我们是什么身份,我爱你。”
并没有给徐敬思回答的机会,徐敬麟说完这话便转身出门了,他知道自己刚才的举动势必会让徐敬思本就一团乱麻的思绪更加混乱,但那就是他想要的,既然徐敬思已经提前知道了事情的真相,那么倒不如快刀斩乱麻,十八年相处,他太了解自己这个弟弟,倘若有一堆棘手的事情放在面前,他会迅速将之分成两类:一、自己能够解决的;二、哥哥可以解决的。
在这种情况下,想来“和哥哥的感情”会被归结成为第二类,徐敬麟要的就是徐敬思思绪不清,尽管趁虚而入的手段令人不齿,但他并不介意借此一步步蚕食对方的心。
但……该查的事情还是不能少查。徐敬麟想到弟弟口中那个莫名出现的老妇人,微微眯了眯眼睛,到底是巧合还是有意为之,查一查就知道了。
在徐敬麟布置任务下去的时候徐敬思却坐在书房里脑袋空空地望天,不过短短半天,他觉得自己的人生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走马灯似的回顾了自己前十八年的人生,但无可否认,自打有记忆起,他的生活便从没有过阴霾,纵使没有父母,但家人给予的疼爱也已经足够填满这份空白。
对于徐敬思而言,“父母”更多地是旁人描述的一个有些虚无的形象,他为父母所做的事业而骄傲自豪,将之视为奋斗的目标,但也正是这种虚无,他对于父母并没有那么渴望,以至于在从老人口中得知自己是徐端阳夫妇的孩子时,内心的惶恐更多地是来源于“自己和哥哥并不是亲兄弟”,甚至因为之前徐敬麟给自己讲述的夫妇俩事迹,他并非一味反感这个事实。
“唉……”徐敬思低声叹了口气,有些自暴自弃地想,若是今天没有一个人上山就好了,也许就能避开这个事实——或者,等到哥哥亲口告诉自己。
“报告首长,这次是我们失职,那位老人之前曾是徐端阳先生的邻居,在徐老将军将小少爷带走后没多久就搬离了,因为已经搬走十多年了,加之她对当初的事情并不知晓内情,走后这么多年也从没回来过……因此我们忽视了她,才让小少爷和她先有了接触,根据目前的调查结果来看,她本人没有问题,我们会继续跟进调查……”
徐敬麟神色淡漠地听完属下汇报,既没有开口训斥也没有出言安慰,等人一五一十地把事情原委理清楚了,这才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你们先出去吧。”
此刻已近傍晚,徐敬思一整天都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只在徐敬麟敲门的时候说一句“不饿,想自己呆一会儿”,徐敬麟能够给出徐敬思缓冲的时间,但那不会太久。
书房的门再一次被人敲响,徐敬思迷迷糊糊地从桌上抬起头来,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此刻骤然被惊醒才觉得背上有些发凉,脸上也很干,想来是睡着时无意识地流泪又被吹干了。
他抹了一把脸,抬头看向那扇老旧的木门,这门没有锁,即使合上也会留出一道小小的缝隙,一道修长的身影在门后若隐若现,只要稍稍用力那个人就能轻易地推开门,但对方并没有这么做。
“乖宝,喝点东西好不好?”徐敬麟低沉温和的声音传来,徐敬思忽地鼻头一酸,他不说话,只盯着门后那道身影看着。
他不答话,门外的人也不催促,屋外不时传来镇上父母呼唤孩子回家吃饭的声音,倒是益发地衬出了屋内的寂静。
两人沉默相对了许久,徐敬思终于站起了身,因为今天趴了太久,迈步的时候腿都有些发麻,徐敬思慢慢挪到门边,低着头拉开了门。
一杯温热的牛奶递到了面前。
徐敬思沉默地接过了牛奶,却仍是不肯抬头去看徐敬麟,只是低声道:“我们谈谈。”
门外的徐敬麟在心底长舒了一口气,无论是要谈什么,至少乖宝愿意和他说话了。
☆、第 32 章
夜色已深,白日里小镇的喧哗吵闹已经被寂静取代,在屋内能听见从远处传来阵阵隐约蛙鸣,以及小院里此起彼伏的虫鸣。
书房里只亮了一盏小台灯,徐敬思远远地坐在墙边的小沙发上,整个人几乎都被黑暗笼罩了起来看不分明,而徐敬麟与他相对而坐,两人中间放着的是一杯牛奶,最开始徐敬麟倒的那一杯牛奶早就冷了,又被他换了一杯新的,如今尚散发着丝丝缕缕微弱的热气,像是一道无形的屏障笼罩在两人之间。
虽然说了想要和哥哥谈谈,但两人坐下后这几个小时的时间却始终相对无言,徐敬思不开口,徐敬麟也不催促,对于弟弟,他总是有着无底线的纵容和耐心。
徐敬思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按理说不把事实告知给他,说了这么多年谎话的人是徐敬麟,可如今感到紧张的反倒是他,他甚至都局促到不知该以什么样的方式开口相询当年旧事。
“……哥,你能不能把当年的事情告诉我?”沉默许久,徐敬思终于低低开口,却不料脱口而出的一个称呼竟让两人都是一愣。
徐敬思一下子有些尴尬起来,在确认了自己是徐端阳夫妇的孩子之后,他自然不再是首都徐家的二少爷,也不再是徐敬麟的弟弟,可到底是一心仰慕了十八年的大哥,一开始他因为刚知道真相的冲击而不肯再叫徐敬麟为哥哥,但这会儿渐渐冷静下来,不知怎么的又把这个称呼给叫了出来。
以后……大概要习惯改口了吧。徐敬思苦涩地扯了一下嘴角,却冷不防抬头对上徐敬麟沉如夜色的眼眸,那里面毫不掩饰的惊喜令徐敬思一怔,而后便听徐敬麟轻笑了一声:“我永远是你的哥哥,你想知道什么,我自然都会告诉你。”
徐敬思端起玻璃杯喝了一口牛奶,假借吞咽的动作掩去紧张之感,下意识地反驳了一句:“哪有……哪有哥哥亲自己弟弟的?”
“有啊,我。”首长大人非常坦然地点了点头,他很高兴,之前做的决定是对的,至少他要的那一吻的效果达到了,自己在徐敬思心中的定位不再仅仅单纯是“大哥”,而是一个对他抱有爱意,会想要亲/吻抚/摸他的男人。
僵持许久的气氛随着这句话缓和下来,两人似乎又回到了之前那种随意而亲近的相处方式,徐敬麟起身走到弟弟身边试着坐下,而徐敬思也没有再对此表示抗拒或是拉开两人的距离。
徐敬思原以为这就是极限了,没想到腰上忽然一沉,他低头一看,竟是徐敬麟伸手扣住了自己的腰侧。
徐敬麟曾经亲手营造的暧昧举动终于还是被之前那个亲吻所打破,他开始不吝于表示出自己的爱意和占有欲,不是作为一个哥哥对于弟弟的疼宠,而是作为一个男人对伴侣的爱惜。
这一来,徐敬思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但即使精神上已经紧绷起来,身体却先一步自觉地往徐敬麟的方向靠了靠,这一靠之后,少年干脆自暴自弃地将脑袋埋在了徐敬麟颈侧,现如今他最关心的事情便是当年的真相和家里人瞒自己这么多年的原因,至于感情的事,他自己尚且一团乱麻理不清楚,倒不如交给哥哥,反正徐敬麟总是知道怎么做的。
徐敬麟轻轻拍了拍少年柔软的腰肢,眼底露出一丝势在必得的意味,缓缓开口道:“这件事情,我和爷爷本来是打算慢慢告诉你……”
十八年前,十岁的徐敬麟在父母的灵堂上迎来了他的弟弟。几个月大的小婴儿被祖父抱在怀里,气息微弱,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像只冬日快被冻死的小奶猫。
“我带人找过去的时候,这小孩只剩半口气吊着了,被静蓉用身体护着才免于一死……”徐老爷子看着小婴儿叹气,又朝跪在灵堂前的徐敬麟招手,示意他来看那小孩子,并说道:“总归是我们徐家对不起他们,这孩子无论如何要护周全安稳了。阿麟,你要记得,他是你弟弟。”
当初徐端阳在一个国际恐怖组织卧底,步步为营掌握了对方进行人体试验及□□毒品的罪证,原本该是抽身而退的时候,却在接到上级指令与线人接头时暴露身份而惨遭杀害,连远在国内的徐静蓉也被牵连追杀,徐老爷子带着人救援的时候已经迟了,那个满脸血污的女子抱着婴儿哀求他,她不求孩子富贵滔天名满天下,只求能让他一世安稳,一世平庸。
徐端阳夫妇皆是人中龙凤,徐老爷子也是为人父的,如何不能体会父母望子成龙的期盼?当时徐端阳“叛国”的罪名已经定下来了,徐静蓉便求老爷子不必告诉孩子他父母的事情,只要他像一个普通的小孩子成长就好。
“从今天起,这就是我们徐家的二少爷了。”
徐老爷子一句话掷地有声,那个尚在懵懂的婴儿自此便是徐家二少,无人敢去质疑他的身份,而徐敬麟看着那个连哭都没什么力气的小孩子,只想到:这是一个和他一样没有父母的小孩子,也是他的弟弟,他要护好他。
当年的惨烈一幕在徐敬麟讲来也不过寥寥数语,因着当初徐静蓉的要求,其实徐老爷子和徐敬麟是曾想过要把这件事瞒徐敬思一辈子的,但在徐家多年的活动之下,如今徐端阳一案有了再议的可能,而徐敬思又那么想读军校——
“我说你们为什么都不肯我去读军校,原来现在我还真的不能读……”徐敬思垂眸,他是真没想到竟有这层原因在里面,他的亲生父亲是顶着“叛国”罪名的人,而他如果不发布声明表示与“叛国”的血亲断绝关系,那政审一关就永远过不了——曾经的徐家二少哪里会想到自己的政治关系竟有这样的弯弯绕绕?
“对。”徐敬麟点了点头,翻案一事牵扯的政治利益关系太多,不可能在徐敬思读大学之前就完成,否则他们也不会如此态度强烈地反对。
☆、第 33 章
出乎意料的是,徐敬思并未如徐敬麟预料那般对“不能读军校”这件事情表达出多么强烈的不满意味,也许在这种情况下,能不能上军校已经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我和爷爷原本想着先带你来这边看看,等回家了再慢慢告诉你,只是没想到出了岔子……”徐敬麟低声解释,他并不期望能够即刻得到弟弟的谅解,只是觉得应该把这一切都告知于他。
徐敬思呆呆地看着不远处的小台灯,仿佛能够通过那明黄色的灯光看到十八年前埋头在书房工作的亲生父母,依着徐敬麟的讲述,他的母亲应该是梳着高高的马尾,有一双灵动的杏眼,会在敲击键盘的间隙将灵感记录在手边任何可以记录的东西上,那或许是书本,或许是一张白纸,甚至是父亲的烟盒——
他的父亲是一个高大的军人,从不会当着母亲的面抽烟,在母亲工作的时候,他也许正在外间的琴房随意弹奏一曲,又或者正在厨房烹饪一顿简单但美味的晚餐。
徐敬思出神地盯着台灯,忽地问道:“还有他们的照片吗?”在这屋子里他不曾见过两位屋主的照片,直到现在也只能凭着徐敬麟的讲述勾勒父母的形象。
见他肯主动沟通说话,徐敬麟心中一松:“有一张老照片,是爷爷保管的,回家后我拿给你看。”
“回家?”徐敬思眉头一动,低低地重复了一遍,心里无比茫然:家?他还有家吗?
“回家。”徐敬麟语气淡然,却是无比肯定地说,“你是徐家的二少爷,不回家要去哪儿?”
徐敬思鼻头微酸,他用力眨了一下眼睛,将头埋在徐敬麟颈间来回蹭了蹭,直到把男人衬衣领口打湿才闷闷地“嗯”了一声。
“那……哥,你再和我多讲一点……我……我爸妈的事情好不好?”
“嗯。”
徐敬麟对于徐家夫妇的了解也仅限于档案袋里的资料文件和祖父口述的一些小事,在这几日其实已经和徐敬思讲得差不多了,但即使是听过了的事情,徐敬思仍旧态度专注,靠在徐敬麟身上认认真真地听着。
徐敬麟讲着讲着忽然发觉怀里的少年没了动静,低头去看才发觉是已经睡着了,他并未唤醒徐敬思,而是小心翼翼地抱着人走进了卧室,在给徐敬思盖被子的时候他似乎是惊醒了一下,但也只是微微掀了掀眼皮,见眼前的人是哥哥便重又安心睡去,徐敬麟和衣坐在床头看着他,确认徐敬思是真的睡熟了,这才拿着手机轻手轻脚地出了门。
“喂,爷爷……”
今天的情况徐敬麟一早便告知了徐老爷子,乍闻小孙子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得知了真相,老爷子惊得当场就要往小镇上赶,好歹是被徐敬麟给劝住了,但得知徐敬思一整天没吃饭后又急得差点上火,最后直接拍板给徐敬麟下了命令:哪怕是绑,也得把我的小孙子给绑回来!
“二宝他……就没怪我们?”听徐敬麟说罢晚上的事情,徐老爷子沉默许久才这么问了一句。
徐敬麟抬手揉了揉眉心,“没有,乖宝他大概心里难受,但没说过一句责怪的话。”
“这孩子……”老爷子重重叹了口气,便听徐敬麟道:“爷爷,还有一件事。”
徐老爷子以为是徐敬思的事情,立刻急切追问道:“什么事?”
“我是要和他在一起的。”
徐敬麟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却让老爷子在电话那头气得连拄拐杖,“你你你……那可是你弟弟!”
“我喜欢他。”
若是徐敬麟此刻站在徐老爷子面前,那必然是要挨上一拐棍的,“你喜欢他有个屁用!”老爷子气得骂了句粗话。
“他喜欢我。”徐敬麟此刻纯属债多不压身,既然已经在徐敬思面前挑明了,那也没有必要再和祖父瞒着,左右除了徐敬思,他是不会考虑和其他人在一起的。
不等老爷子将这个信息消化完,徐敬麟又另起话头:“那个人回来了,据我们在机场的线报,他一路南下,也许正是要回来。”
提及正事,徐老爷子皱着眉强压下火气,“我这里也收到了消息,确定吗?”
“百分之七十。”
“需要人手的时候尽管说。还有……”徐老爷子沉默片刻, “注意安全。”
“是。”
“回来了……”挂断电话,徐老爷子慢慢踱到窗边,抬头看着夏夜漫天星子,脑中不期然回想起当初的事情来。
那时候也是这样一个繁星满天的夏夜,他带着人找到徐静蓉的时候,对方正咬破手腕用鲜血喂养着嗷嗷待哺的孩子,那个小婴儿也是饿的狠了,才将腥咸的鲜血喝下。
他从徐静蓉手里接过那孩子,满脸血污的婴儿连眼睛都睁不开了,徐静蓉伏在地上,双目带着温柔的光遥遥看着自己的孩子。徐老爷子以前曾见过徐静蓉几次,那是个铁骨铮铮不输男儿的飒爽女子,但那一晚,她从未弯下的脊梁却低在老爷子面前,双膝跪地求他,要这孩子一世平庸。
徐老爷子心中愧极,连连答应下来,徐静蓉这才安心去了,而那个小婴儿似乎心有所感,低声哭泣起来。
徐老爷子也是带过小孩儿的,哪个小婴儿哭起来不是用尽全身力气似的干嚎,独独他抱着这个,声音低哑得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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