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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九八[上]-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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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瓣相碰的那一刻,齐致辰心跳的厉害,脑腔都有了回响,他没犹豫,本能的接住了这个吻。柔软的唇碾着他的唇,男人纯男性的气息在唇齿交接间吸进齐致辰的口鼻,让他无法自拔,兴奋刺激下他全身像是过电。
周继良吻着少年,手臂慢慢的伸去将人拥入怀里。上次与齐致辰接吻时他记得那种笨拙的吻法,显然这次虽依然不够灵活,但少年已更大胆了。
从上次接吻后,齐致辰的心思,他的注意力,他的视线已不由自主地被这个男人彻底牵走了。人多时他会习惯性用眼睛去找周继良的身影,吃饭时他会不动声色的看周继良吃了多少喜欢吃什么,帮大兵们洗迷彩服时他会把周继良的反反复复洗,聊天时也总是会不漏痕迹的从大兵哥哥们那仔细听周继良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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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继良看着旁边人的后脖颈,知道少年是不好意思了,他也没去打扰,而是半起身伸手把少年刚刚弄脏的短裤彻底扒了下来放去一旁,又扯过薄被单给少年搭在了腰身以下。
齐致辰从始至终都没回身,他恨不得他钻到床底下去,大脑空白了很久,久到身后人完全平稳了呼吸后才敢回头去看一眼。
周继良的睡颜很温和,这男人睡觉向来轻,这几天心里压力大夜里睡不好,便在无声夜里盯着身边熟睡的少年看。现在换疲惫的他深睡,少年盯着他看。
齐致辰好久好久都睡不着,最后敌不过夜太深,沉重的眼皮战胜了胡思乱想,睡的踏实。
早上起来身边男人已不在了,要不是身上盖着的被单下他是完全□□的,他都忘了昨晚的一切不是梦。
天气半阴半晴,无雨有风,倒是很凉快。隔壁人家人去房空,李明达本想把大黑留在这院喂养,但那大狗却认家,尽管家里没人了,它也还是趴在仓房门口。
齐致辰站在墙头上看着他的小外甥端着些剩菜剩饭蹲在隔壁院里喂大黑,觉得画面很美好,他喜于李明达这小子虽然皮了点,但是孩子的心却是仁慈善良。
齐致辰从墙头上跳下来时,看到墙根地上有一个烟头,忽然想起昨晚他和周继良并肩坐在墙上聊天,又想到他们在床上亲吻相拥,他的脸还是会烧,站在那呆愣好半天。
打断齐致辰思绪的是村里大喇叭刺耳突兀的试音声。试音声后他全神贯注的侧耳听。
听到说国堤下有浮尸无法确认身份让村民前去认领的话后齐致辰脑袋都嗡的一声。
他抬脚往喜宴厅外面走,跟着一波同样往村西去的大人小孩向西而去。
路过村卫生所时碰到正好出来的邸啸,那小子正吃着根黄瓜,直接掰开一半递过来:“这挺吓人呢,又哪家出事了?”
齐致辰咬了口黄瓜,略带苦涩的感觉让他皱眉:“不知道。”
“哎你说能是谁呢?怎么着,脸都没法看了?要不咋认不出来?”
齐致辰脚步不停:“可能是大兵们不认识。”
邸啸唉声叹气的摇头嘟囔着:“这年头真是太操蛋了,什么时候能过去啊,妈的,还得死多少人。”
第35章 报之以歌
齐致辰去的时候,不少住在村西的百姓都已聚集到了村西国堤上,大人们站在一起说着话,孩子们都被告诉不许靠的太往前。
邸啸最先看到人堆里的何璐,跑过去从后面扯了扯姑娘辫子问:“知道是谁了吗?”
“小齐哥,”何璐回身冲齐致辰笑着挥手后看回邸啸:“好像不是咱们村的,没人认识。”
邸啸撇嘴:“那尸体怎么会在这。”
齐致辰路过说话的二人继续凑过去,奈何前面人太挤,他根本看不到地上躺着尸体的脸。这个夏天,他好像变得胆子大了,不怕鬼神也不怕死人了。他想看个清楚的心情把他自己吓了一跳,索性不再往前挤。周围人都在议论纷纷,这些大人们都不认识,他就更不可能认识,过来时千怕万怕会是村里人,听到不是村里人他先是放心,紧接着又是难过,不管是哪里人,那都是条人命,都值得悲哀。
尸体被大兵们打捞上来后连忙通知了村里来认人,陆陆续续来了很多百姓,却没说认识的。呈塘民坝决堤那天,附近有好几个地方也决堤了,弄不好这尸体就是哪个地方遇难后漂浮过来的。
在村里人和大兵们商量暂时怎么安置尸体时,却有人说认识,没想到认出尸体的竟是那个外来记者。
“这人我知道,”吕维顺赶到看清地上躺着的人后大声道,“这是普关的老王!”
众人视线都被这个年轻记者吸引,全都盯着那半蹲在尸体旁边表情有些呆滞的男人。
吕维顺语气低沉继续道:“这是普关养鱼大户王宗棠,我去普关采集资料时还在他家里住过,这怎么就……”
孟庆喜弯腰拍了拍吕维顺肩膀询问道:“如果确定,我就叫人通知普关过来领人了。”
吕维顺点头:“我确定,不会认错的。”
孟庆喜立马叫了个大兵跑回村委会去联系普关。
知道死者身份后,国堤上的百姓便慢慢散开回村。齐致辰和邸啸他们往国堤下走时,回头便看到了从帐篷里出来的周继良。
那一刻他想冲着男人笑,但他还是立马躲闪的撇开头快步走着下了国堤。看到周继良,昨晚的事又浮现脑海里,齐致辰心里丝丝痒,像什么东西在抓挠,又舒服又难受。
路过何璐家时,何璐问前面走的两人:“你俩来我家呆一会儿啊?”
邸啸一听乐了,转身跟过来,走了两步才发现齐致辰没跟上,他后退伸手去拽:“哎呀走吧,你回家不也是呆着么,咱三聊会儿天。”
齐致辰撇了撇嘴:“我还是回家吧,帮着看看孩子。”
“那就去小齐哥家,”何璐大步往前走:“我也想去看看小乘舟。”
周继良站在高高国堤上一直在看着齐致辰,少年和他慌乱对视让他觉得可爱极了,没想到那小子还因昨晚的事害羞呢。看着那三个边走边说笑的身影,他有些担心少年再与他单独相处时会不会抗拒和别扭。
与普关取得联系后,快中午时二营一连长魏先带着几个大兵陪同王宗棠的家属沿着国堤来到了呈塘。在看到尸体后王宗棠妻子儿女撕心裂肺的哭声响彻不停。
二营那几个大兵只能站一旁看着那一家人因阴阳相隔痛哭流涕。
孟饶与魏先曾是军校同学,见了面后格外亲切的说话。原来驻扎普关的大兵在家属举报说王宗棠一直没回家后已花了一晚上在找人了,没想到最后会在这找到尸体。
“前几天洪水漫过了二道线,把老王家的大面积鱼塘全都淹了,鱼全跑了,”魏先叹气,“王宗棠家靠卖鱼发家致富,谁成想这百年不遇的洪水让他一夜赔到底,他说去朋友家喝酒,却没人说见过他,可能一时想不开。这洪水可把这片老百姓坑完了……”
孟饶沉默着点头,半天后问:“你们那边情况还好么。”
“我们也退守国堤了,”魏先抬手拍了拍孟饶的肩膀,“等着情急时跟你们相互照应呢。”
中午喜宴厅回去吃饭的大兵们简单议论了这事,当时坐在后院乘凉的李常氏听了大兵们的话站起身回屋。
“这人被称为“鱼痴”,以前我年轻那会儿见过几次,”李常氏话语沧桑,像是自言自语:“就像天生懂得养鱼一样,挤兑了不少养鱼人家,水性很好,怎么就淹死了。”
齐致辰把李常氏的话听的一清二楚,他抬起晾晒小乘舟尿布的胳膊举了半天才放下,终于明白为什么呈塘去国堤那么多人都没能认出尸体是谁,去的都是年轻好奇看热闹的,老一辈的全没到位,否则一定会很快认出来。一代人有一代人的交错,听的出来王宗棠也算是那一代的传奇人物,同辈的十里八村都知晓。
普关在呈塘东北方向,王宗棠的尸体沿着江水漂到呈塘实属正常。这人是要有多绝望才会投身水里,没人知道他在死前经历了怎样的痛,一个人水性再好如果他不想游又有什么用处,最后选择用这种方式结束生命,不得不让人心疼。
若这世上没有天灾人祸,只有生老病死会不会太平很多。天地不仁,人为什么不能爱护自己呢,为什么死都不怕还怕活着。齐致辰想不明白,他离大人的世界还是很远。
“你小子想什么呢?吃饭了。”
齐致辰扭头看路过时拍他一下的艾云辉,笑了:“你们先吃吧,我一会儿。”
说完这话,齐致辰视线扫向凉棚下坐着的大兵们中坐着的周继良。那男人不知在跟大家说什么,惹来一阵带着兴奋的欢呼。
齐致辰看着大兵们的高涨情绪心里开心,好像又回到了以前的日子,他弯腰捡起空洗衣盆,起身时正好与周继良的视线相对,隔着张牙舞爪比比划划的大兵们,他们都是笑着的。
到了傍晚,齐致辰在前屋卖店帮他妈看着小乘舟,听邸啸进屋喊他。
“嚷嚷什么?”齐致辰带上门出来,“刚睡着,别回头弄醒了还得重哄。”
邸啸笑嘻嘻:“你还哄上瘾了,这两次来你都在哄孩子。”
“废话少说,咋了?”
“去村西吃饭一起走啊?”
“啥?”
“你住喜宴厅你都不知道?今晚上村西吃玉米,周营长让人跟着老乡去南大山那边弄回来的,这可是新粮,村里百姓有拿回来吃的还有在村西堤下等着大兵们弄好了吃的,走啊,热闹热闹去。”
齐致辰一听这话,才知中午周继良跟大兵们说的是什么事,他笑:“那走呗。”
出门前齐致要把喜宴厅院里和泥巴的李明达带:“姐夫,我把明达带去?”
李树全摆手:“别让他去,水边孩子去不安全。”
“嗯,那你们晚上吃什么?”齐致辰问,“要不一起过去吃点再回来?”
“我们就不去了,家离不开人,随便做点吃的吃。”
呈塘种植的是春玉米,这个时候正是玉米将要成熟之时,饱满嫩浆口感绝佳,再过一阵完全成熟就会变得粗糙老皮。周继良哪会懂这些,他是偶尔听路过的老乡聊天时说的,这才决定组织军民一起吃新粮来缓缓这阵子低压心情,他与王和一说,老村长很赞同,当下就告诉了两个老乡到时候带着去。
以前南大山附近种庄稼由于地势偏高,灌溉不全面往往造成低产,今年雨水多,凡是平地和低洼地带旱田都涝死了,这南山脚的庄稼却侥幸长的好。
下午两点多钟村里派了两辆马车载着十多个大兵去南山下摘了两车玉米。
回来后大兵们说干就干,在村西空地支起了好几口大锅用来烀玉米,又在国堤下的平坦地面上点燃篝火用来烤玉米。
炊事班的人在一旁挥着大铲子炒菜,其他人就用木头架子搭起简易木头桌子连成片。这动静让村里没用广播喊都有不少百姓都知道了,一传十十传百,家家都有人过来凑热闹。
周继良站在国堤上看着底下欢天喜地忙来忙去的大兵们心情也变得好起来,他承认这几天他的低气压让战士们憋坏了。没想到他一大男人,还得让一小屁孩提醒关心才能意识到问题。
正想着那小屁孩就来了。
齐致辰进了村西空地就跟熟识的大兵们说笑起来,问问这个拍拍那个。
邸啸撇嘴:“你都是怎么区分他们的?为啥我看都没区别。”
“怎么没区别了?”
“发型一样,衣着一样,脸也都差不多啊。”
齐致辰嗤笑后抬手用手背拍了拍邸啸胸脯:“让我想起刚上高中那会儿,你就说你班女生都长一样,你怎么不觉得何璐跟她们一样呢?你就是没用心记,用心记就会发现,他们每个都不一样。”
烀玉米的大锅冒着热气,接近会很热,但齐致辰还是凑过去挨个的瞅,他边盖锅盖边向最南面喊:“程亮哥!有没有烀好的呢?”
“有!你……你去最左面那锅里看……看看!”程亮头也没回的答。
邸啸跟过来:“你急什么啊?一会儿一起吃。”
“我给我妈他们送回去点,省的他们起火,你呢,不给你爸和你姑送回去点?”
邸啸耸耸肩后向不远处指了指:“用我送个屁啊,他俩来的比我早,那不在那边坐着呢么。”
齐致辰点头:“那我先回家一趟,你过去等着开饭。”
“成。”
齐致辰走向程亮告诉他的那个锅,正好见一大兵撅着屁股,拿着的锅盖挡住了半个身子,用筷子在锅里扎着玉米。
等那大兵夹出来两玉米盖上锅盖时齐致辰才笑出声:“是你啊小艾哥。”
艾云辉突听身后有人说话,吓一跳:“我看看熟没熟。”
“熟了么?”齐致辰问。
“熟了,”艾云辉边说边走,“我先过去那边了。”
齐致辰也没觉哪不对,直到他快速用盆装了几个玉米跑着往家里去时,在路上看到了前面从墙头跳进一家院里的艾云辉,他好奇的放慢脚步往前去能听到开着窗的屋里有人匆匆说话。
艾云辉: “给你拿的,看你没去,趁热吃。”
关凤:“你吃了吗?”
艾云辉:“我偷着跑过来的,我得回村西去,我们班长看不到我该收拾我了,我走了。”
门响后齐致辰立马快速走几步,听得到身后艾云辉远去的跑步声,他笑了笑也朝着家跑去。
周继良从在国堤上看到齐致辰来了就下来找人,由于空地上百姓和大兵太多,跟丢了,找了两圈都没再看到那个瘦高人影。
等到慢慢在场的人都坐下开吃时他才看到到处找着地方坐的齐致辰。他抬手招呼人,但周围太吵闹,那小子没听见他的声音,直直奔着邸啸那边去了。
周继良起身从桌边窜过去,把人截住:“还以为你回去就不来了。”
齐致辰笑:“有好吃的谁不来啊。”
周继良拍他旁边那个大兵:“再去拿个凳子过来。”
那大兵有眼力见,起身道:“营长,就让小齐坐我这,我去后面挤挤。”
齐致辰要叫住那大兵不想麻烦人家:“曲……曲昊哥……”
“坐。”周继良把人按坐在椅子上。
齐致辰只好坐下,看着四处看吃着饭的人们:“这场景好像每个月末在村委会大院看电影。”
周继良侧头文:“每个月都看?”
“除了今年夏天,一直都是,是乡里来人放,一块大幕布挂在墙上,都盯着看,蚊子哄哄咬的满身包也不愿结束。”
周继良听少年说着,再结合面前景象,能想象到村里男女老幼坐在一起,夏虫飞舞,老式电影放映机器在后面转个不停,电影内容或是博得满堂彩,或是赚得满眼泪……
他有时真想好好坐在那听少年多说说乡间趣事,他没经历过,但却觉得很有意思。
齐致辰拿过一烀玉米,刚想放嘴边啃,太烫,逼得他不得不放下。
周继良看着放下玉米双手快速去摸耳垂的人,笑而不语拿起一根筷子,又拿起齐致辰放下的玉米,准确利落的用筷子插在了玉米棒上后递过来:“这样不烫。”
“我知道,”齐致辰接过去嘟囔,“那样太小孩了。”
“你就是小孩。”
齐致辰愣了一下后啃起玉米没再说话。
烀玉米是柔滑水嫩的,烤玉米是酥燥糊香的,配上一些可口炒菜和老乡带过来的咸菜,清淡朴素又美味。
本来人们坐的洋洋洒洒,后来都被吸引到了国堤下席地而坐。
不知哪个大兵提议说坐着干吃没意思,不如唱歌热闹热闹。这话一出立马就分出两个阵营。解放军们先派出一大兵唱,那大兵齐致辰认识,是住喜宴厅的,就是老家成了泄洪区的曹贺。
这大兵从那次听新闻老家被淹时流过泪后就闭口不再提伤痛,仍和战友们并肩作战,此时站在一大圈人中间唱着很有闽南地方特色的歌《世界第一等》。
齐致辰坐在地上看着中间篝火,听着周围人给曹贺打着拍子,也跟节奏晃着脑袋哼唱着。
歌声停,掌声起哄声不断。
胡文军用个成语说他们大兵先来是,抛砖引玉,然后带头鼓掌等着老乡们派代表唱歌。
兰长生随手点几个平日里愿意在村里瞎唱的,但一到稍微大点场面就都不愿意唱了。他最后只得扭头回身找:“那谁,季老师呢?让季老师唱!来大家鼓掌!”
一听是季老师唱,大兵们都躁动起来伸长脖子等着。
季素怡不愧是当老师的人,没一点忸怩,从后面站起来往前稍微走了走方便在场的都能听见。
柔美的嗓音委婉飘来,将所有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
“你曾对我说
相逢是首歌
眼睛是春天的海
青春是绿色的河
……
相逢是首歌
同行是你和我
心儿是年轻的太阳
真诚也活泼
……”
季素怡边唱边挪动着脚步,笑着绕着围坐的一大圈人,漂亮的唇动着,婀娜的身形走着。在一处慢了下来,手前伸示意坐在那的男人一起唱,这惹得大兵们瞬间爆开口哨声和起哄声。
齐致辰也笑着侧头去看面对邀请还没做出任何反应的周继良,男人英俊面庞在火光映照下更显刚毅。
那一刻齐致辰没任何的不舒服,只觉这样的夜晚该解放快乐。
不管有多大灾难,众志成城一起面对。从不问来自何处,大家聚在一起是天大的缘分,哭过笑过,有人牺牲有人留下,生活该朝着积极的方向走,不管发生什么,都该报之以歌。
第36章 情难全
篝火旁军民坐在一起欢声笑语其乐融融,晚风轻,月儿明,热烈的气氛越过国堤在那一望无际的江水上荡漾。
回到喜宴厅后,齐致辰打好水坐在大厅里正跟几个大兵边洗脚边闲聊,就听到前屋卖店他妈在不停地喊他。他把脚从水盆里□□穿上拖鞋就往出跑:“咋了妈?”
于春秀招着手:“你去卫生所买点退烧药,明达高烧的厉害。”
“怎么弄的啊,”齐致辰从他妈手里扯过钱就加快了速度往出跑,“我这就去。”
邸啸见齐致辰火急火燎的过来买退烧药,问道:“谁发烧了?”
齐致辰语气有些快:“李明达,我妈说烧的厉害。”
“我看还是打针吧,”邸贵兰听后起身去里屋背起药箱往出走,“还是打针退的快。”
齐致辰对邸啸摆了下手便小跑着跟邸大夫往家赶。
李明达小脸烧红扑扑的在床上哭,这孩子高起烧来并不蔫吧,反倒不安生。见大夫来了,更是大哭大叫的躲着不打针,小身板灵活的窜来窜去。
“妈,他这是高烧吗?”齐致辰皱眉看蹲在床里面角落哭的李明达,“高烧有这么闹腾吗?”
“我摸着额头特别烫。”
邸贵兰拿着体温计等在床边:“量了体温才知道,这孩子是有点反常。”
于春秀哄着叫小外孙过来:“明达乖,来姥姥这,只量体温不打针,来。”
李明达张着嘴哭着,说什么也不到床边来。
齐致辰在他妈又商量了一会儿没成效后,直接甩掉拖鞋上床,把还哭着的小不点拎了过来:“邸大夫,体温计。”
孩子在齐致辰怀里挣命的很,不好控制,齐致辰花了好半天才把那小胳膊小腿按住。
确实是高烧,三十九度。一看到温度计上刻度,齐致辰心就软了,换了个姿势抱着孩子。
看邸贵兰去药箱里准备退烧针,李明达开始挣的更狠了:“我不打针!我不打针!”
小孩子都怕打针,每次打针都跟要没命似的,哭的都跟杀猪似的。
齐致辰被怀里小家伙一下下打的胸口疼,但他也没松手,终是腾出只手拽下李明达裤子,让邸贵兰在那小屁股上打了针。
半管药推下去,孩子哭的跟断了气似的,一阵阵的哭,后院有几个大兵过来从开着的窗户看是怎么回事。
“快好好哄哄吧小齐,”一大兵开口,“别把小孩哭坏了。”
齐致辰闹心道:“我也哄不好啊!”
于春秀伸手道:“给妈抱吧。”
齐致辰要把孩子递过去,可李明达不松手,就扯着他小舅衣服哭。
“算了算了,”齐致辰坐回来,“这就是要作我。”
李明达打完针后十多分钟烧退了,可哭声不止,用尽全力的哭,爸哄不行,姥哄不行,舅哄也不行。大家伙急坏了,听那哭声沙哑,真怕孩子哭出个好歹来。
李常氏推门进来:“我孙子咋哭这样,是不招上啥了。”
于春秀接过话:“不能吧,孩子哪也没去,难不成真是招上啥脏东西了?”
齐致辰连忙否定:“妈,能不迷信吗?这就是高烧。”
李常氏继续道:“我看就是招上什么了。”
“那赶紧去村南找老崔太太过来。”于春秀边说边往出走。
齐致辰特别无奈的喊了两声:“妈?妈!”
李常氏过来拍了拍哭着的孙子:“看样子就是招上东西了,要不哪有这么哭的。”
邸贵兰是学医的,她不信迷信,也没法说什么,只得收拾药箱:“那我就先回去了小齐,退烧药我留下,要是孩子再烧,药片掰一半喂了吃。”
齐致辰点头:“知道了邸姨。”
窗外站着的那几个大兵听的一愣一愣的,不明所以。艾云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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