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邻_蓝景-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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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到烤鸭腿上来，里奥已经半饱，幸而酥脆的鸭腿肉也是十分甘香。
　　吃完鸭肉的里奥饶有兴趣地看着侍者递上的血鸭证书：“果然有编号呢。1069520。”
　　“嗯哼。别出心裁的设计。”
　　用完巧克力甜点和一盏舒芙蕾，里奥喝着甜酒道：“谢谢你邀请我品味如此美味佳肴。”
　　“如此佳肴和风景才配得如此富有魅力的寿星。”卢卡斯调皮地挤挤眼睛。
　　里奥将酒杯放在嘴边，遮住嘴角笑意，免得笑声太大，惊扰其他客人。
　　“还要坐一会儿吗？或是我们散散步？”卢卡斯问。
　　“夜色正美。走吧。”里奥放下酒杯。
　　卢卡斯招来侍者买单，卢瓦尔看着盘子中的纸币道：“您这次真大方。”
　　“今天很高兴，当然是双人份的咯。谢谢你，卢瓦尔。”卢卡斯道。
　　虽然天气转冷，微风带来的潮冷水汽更让温度降低一分，酒足饭饱的二人还是沿着河畔漫步。波光粼粼，水面倒映着岸上的城市夜影，仿佛一幅巨大的抽象画。一阵风吹来，树叶如雨般纷纷飘扬落下，在地上铺就一条斑斓地毯，干枯地叶片在脚下发出松脆的声响，好像一口口咬下的炸酥角。
　　里奥还回味着刚才的美食，兴奋地讲着北京烤鸭和银塔血鸭的区别，盛情邀请卢卡斯也去中国，可以品尝那里的美食。卢卡斯笑语晏晏地听着，伸手从他肩膀摘下落在那里的黄叶，碰到里奥恰巧回头的脸颊。仿佛不小心戳破了一个粉红泡泡，也许是美酒后劲儿太强，也许是河畔风景太旖旎，也许是这盏路灯灯光朦胧，卢卡斯的手就这样慢慢抚上他的脸颊，拇指摩挲着他的唇线，心里的柔情浓稠的如拌菜的酱汁溢出来，铺盖了整个头脑。
　　“卢……”里奥像蜘蛛网中间的小飞蛾挣扎着想逃脱。
　　“嘘——”卢卡斯将食指放在唇上，阻止里奥说话，也阻住了里奥的所有勇气，他呆呆地看着卢卡斯，任凭他慢慢靠近，吻上自己的唇。和昨晚不同，卢卡斯吻得很温柔，品味绝世佳酿般舔舐着里奥的唇瓣，柔软的舌头轻轻挤进对方的牙齿，撩骚着里奥的口腔内壁，也拨动着里奥的心弦，他禁不住迎合着温柔的进攻，抱住卢卡斯的头颅，闭上眼睛享受着亲吻的美妙。里奥觉得这是他此生最长的接吻，没有终结，也不想结束。唇齿交叠的细微互动，无关乎性，只有情。
　　两人终于从这场漫长的柔情中脱离出来。相抵着额头，寂静中回荡着暧昧。里奥低声嘟囔了句什么，卢卡斯正想仔细听，里奥忽然扳住他的脑袋，用力咬上他的唇，急躁地在他唇齿间寻找着什么，确认着什么，卢卡斯收紧双臂，用力回应着，犹如两头相斗的小兽，嬉闹中带有勇猛，互不示弱，之前的柔情仿佛前戏，现在正剧才上演。
　　“里奥，里奥，可以吗？”
　　“嗯。回去。”


第9章　9
　　匆匆打了一辆车，坐在后座上的两位，都扭向窗外，仿佛如初次欣赏到人间美色，搁在座椅上的手却紧紧握在一起。到了楼下，卢卡斯丢给司机一张大面额纸币，拉着里奥跨出车外，推门，关门。
　　精良的衣服被两人随意丢弃，在温热的淋浴水中紧紧贴合在一起。卢卡斯轻柔地撕咬着亲吻着里奥的每一寸肌肤，目光一遍遍描摩过的躯体被一点点揉捏着。卢卡斯慢慢蹲下，一口含住，里奥一阵战栗，享受着唇舌的挑逗、吮吸，忽略了后面悄然的侵入。当高峰带着炽热在卢卡斯口里释放出来，里奥浑身的力气都耗尽，趴在卢卡斯的肩膀上喘息着。关了莲蓬头，卢卡斯擦拭珍贵瓷器般将里奥身上的水擦干净，不待里奥回过神，就扛在肩头。
　　“放我下来！我能走。”
　　“啪—”卢卡斯轻轻拍了不老实的家伙，将里奥在床上放下，扑上去，又是一阵激吻，放开时，里奥心里只一句话：吻技这么高，跟多少人练过？
　　当他不小心说出来时，被卢卡斯轻咬了下下巴。
　　“我善于学习。还有惊喜在后头，宝贝儿。”
　　“谁是宝贝儿，叫我恩泽。”
　　“恩……佐？”卢卡斯的动作微微一滞，紧接着更加用力揉捏着他的双峰。
　　“恩，泽。算了，还是叫里奥吧。”虽然略微知晓一些同性之间如何□□，里奥还是有点紧张，“卢卡斯，要不我用手帮你弄出来？”
　　“放松，宝贝儿，相信我的技术，”卢卡斯凑上前再次深吻，将他双腿抬起架在肩头，一抹清凉擦在里奥后面，“让我带你享受极乐。”
　　许是前戏准备充足，许是放弃挣扎，当粗硬的异物探进去时，里奥的本能抗拒减弱许多。卢卡斯给他片刻时间适应，慢慢抽动起来。
　　“卧~槽~”深切而短促地呼吸一口，里奥惊呼，抓住了卢卡斯的双臂，“慢点。”
　　卢卡斯重重压下去，将他的双腿往胸前折叠：“这样吗？”
　　“啊~，轻点。”又招来一波冲击。
　　“当我没说。”里奥赌气地咬着嘴唇。卢卡斯坏笑着顶了一下，看着里奥涨红了脸。
　　放弃指挥权，疼痛过后，里奥反而慢慢地被一种奇妙的滋味侵占，飘飘欲仙的感受渐渐浸满所有感官领地。里奥再次释放后，卢卡斯也终于心满意足地抽了出来。里奥却累极了，任由卢卡斯做着后事处理，昏昏沉沉地在温暖的怀抱里沉入梦乡。
　　里奥被清晨的阳光吻醒时，身边已经空无一人。忍着身体的不适，披上睡袍走下楼。客厅餐厅也寻不见卢卡斯的人影，餐桌上摆着一碗白米蔬菜粥的和一杯橙汁。端着橙汁，里奥缓缓在室内逡巡。储物室，卫生间，摆着简单家具的客房。这一层参观完毕，上了一楼，除了主卧，还有两间盖着遮尘罩的客房。再往上是从未去过的顶层。站在楼梯口犹豫了下，里奥还是迈上台阶。楼梯拐角平台墙壁上挂着一幅卢卡斯的肖像画，年轻俊美的容颜大概是二十出头的模样。里奥端详了会儿，继续往上走。
　　顶层只有两个房间，右边的门关着，左边的门半开。看着门框上的精密装置，里奥微微皱了下眉，轻轻推开，看到端坐在晨曦中作画的卢卡斯。
　　“你在这里。”里奥走进画室，卢卡斯仰头冲他飞吻，继续作画。
　　里奥环视四周，发现这里十分宽敞，朝南一面是足有三米宽的飘窗，阳光照射进来，给满室铺撒金灿灿的光芒。窗户下橡木矮柜上是象牙色布垫，上面摆放着一溜天蓝色靠垫，旁边一张圆桌上叠放着几本书，一个空水杯和一个空盘子。卢卡斯另一边支着几个画架，两个上面盖着布罩。
　　里奥走到卢卡斯身边，正在描绘的画面展现在眼前。画布上，树林中，一位裸体男子侧身站在草地上，高举着双手拥抱着半空中的黑发天使，天使吻在他额头上，整幅画面流淌着温暖的爱意。
　　在天使翅膀上添上最后一笔，卢卡斯扭头问里奥：“怎么样？”
　　“很美。”里奥喝了口橙汁。
　　卢卡斯站起身，抱了抱里奥：“早安，睡好了吗？”
　　“棒极了。你是不是没睡多久？”
　　“睡了两三个小时。里奥，我们交往吧？”卢卡斯忽然说，他紧张地看着里奥的眼睛，生怕错过任何表情。
　　“我不知道……”看到卢卡斯的眼神黯淡，里奥莫名心里有点不舒服，“嗯，那个，试试吧，我不太确定，不过是你的话，可以。”
　　“太好了！”卢卡斯捧着里奥的脸颊亲吻了下，把他紧紧抱在怀里，好一会儿才松开。“我很高兴。你今天什么安排？”
　　“一会儿下去上班，还是老样子。你还补觉吗？”
　　“不。宝贝儿，我们再来一次，好吗？”卢卡斯亲吻着里奥的颈侧，双手开始解里奥的衣服。
　　里奥被吻得无法招架：“唔，这里吗？”
　　“到窗边。”卢卡斯把里奥刚穿上的衣服剥掉，自己扯掉睡袍，拉着他来到窗边矮柜座上，让里奥扶着窗台，做好准备工作，从后面进入，“这样是不是很刺激，嗯？”
　　看着街道上渐渐增多的行人车辆，里奥觉得又窘又羞。
　　“啊，宝贝儿，你真美。”窗户上倒映出两人交叠的身影，卢卡斯听着里奥抑制不住的□□声，更加兴奋。
　　激情过后，两人相拥着躺在长椅上休息。卢卡斯摩挲着里奥的头发：“舒服吗？”
　　“嗯。”里奥脸上的红晕还未退去，他侧过身子面对卢卡斯，“不一样的感觉。”
　　卢卡斯抓住里奥的手指放在嘴边亲吻了下：“晚上还过来吗？”
　　“你想我过来？”里奥用食指勾了下卢卡斯下颌。
　　“当然，”卢卡斯低头含住他的指头，“我希望你天天晚上来陪我。”
　　“我可不要天天晚上被你折腾。”里奥将手指抽回来，揉了揉后腰，“今天大概要坐着了。”
　　卢卡斯伸过手去给里奥揉揉腰：“你如此美味，唔，要克制会很困难。”
　　里奥哈哈笑起来：“美味，我是点心吗？”
　　“你是世界上最美味的点心，我太喜欢了。”卢卡斯埋头于里奥胸前，轻轻啃咬着两个红点，里奥轻哼了下，拨动了卢卡斯的心弦。
　　“宝贝儿，我又有反应了。”卢卡斯苦笑着抬头看里奥。
　　“放过我吧。”里奥伸出手去帮卢卡斯弄，“我可不想刚开业没多久就关门。”
　　卢卡斯含笑吻上里奥的唇。
　　刚过中午，里奥就看见卢卡斯拿着小画板夹坐在门口的桌边，于是走过去打招呼。
　　“我还以为你要睡到下午。吃饭没？”里奥问。
　　“吃了三明治，不饿。你呢？”卢卡斯微眯着眼睛，看着恋人。
　　“我待会儿。来杯咖啡？”里奥道。
　　“不，水就行。”卢卡斯道。
　　里奥转身进店里，不一会儿，端着一杯白水和一碟曲奇出来。
　　“温的？”卢卡斯摸着杯子，有些诧异。
　　“嗯，喝冷水对胃不好。”里奥道，“我一会儿来陪你。”
　　卢卡斯点点头：“你去忙吧。”
　　目送里奥招呼客人，卢卡斯舔舔嘴唇，打开画夹，开始勾勒。马路上行色匆匆的上班人士，推着婴儿车的母亲，阳光下盛开的金菊，喝下午茶的妇人，以及，他的最爱。
　　“你在画什么？”里奥将一盘蔬菜拌饭放在桌子上，拉开椅子，在卢卡斯旁边坐下。
　　“随便画画。”卢卡斯收了最后一笔，端详了下，递给里奥。
　　接过画本，刚要将一勺饭送进嘴里，里奥放下勺子，脸颊微红：“这你刚才画的？我以为你画的街景。”画纸上，他裸体横卧，面带微笑看着画外。
　　卢卡斯嘴角含笑，食指点点额头：“我记性很好。”
　　“公众场合，你画这个……”里奥有点气恼。
　　卢卡斯忙道：“我有画别的，在前面。”
　　里奥往前翻看了几页，不禁赞叹道：“很传神，你画得真棒。”
　　卢卡斯耸了耸肩：“你的赞美我收下。”
　　将画本还给卢卡斯，里奥把餐盘往卢卡斯那里推了推：“要不要尝尝？”
　　扑鼻的香气勾起卢卡斯食欲，他拿起勺子舀了勺饭放进嘴里，细细咀嚼。“味道好极了了。”
　　“慢慢吃，锅里还有。”里奥正要站起身，卢卡斯忙道：“我不是很饿，吃不完的。”
　　“那我再拿一个勺子。”里奥回屋取了餐勺，两人分食一盘食物。
　　“腰还疼吗？”卢卡斯小声问道。
　　里奥咳了下，喝口水冲下嘴里的食物：“还好，我就是收收帐，不怎么来回跑。”
　　卢卡斯抬头看了下，有个女服务生在招呼客人。“来了个新店员啊？”
　　“嗯，打工的留学生。”里奥扭头看了下，道，“原来你还挺有名气，你送我的那幅画，我挂在店里，有好几位客人认出你的签名。”
　　“还行，举办过几次画展，这条街上的住户都认识我。”卢卡斯小有得意，“下次画展，就可以把你的画像展出了。”
　　里奥看着恋人，笑道：“那我很荣幸咯？”
　　卢卡斯握住里奥放在桌子上的手：“我的荣幸，宝贝儿，你真的很漂亮，很独特的东方气质。”
　　里奥低头笑了下：“你慢慢吃，我去招呼客人。”说罢，站起身进店里。
　　卢卡斯只当他是害羞了，和着脑海里恋人的笑颜，慢慢吃着饭，构想晚上的约会。
　　一场酣畅淋漓的恩爱后，卢卡斯拿毯子裹着两人，拥着里奥在天台上看夜景。
　　“天空真清澈，星星都这么亮。”里奥仰头望着天空。
　　卢卡斯侧首亲吻了下里奥的脸颊：“没有你闪亮。”
　　里奥扭头和卢卡斯接了个吻：“我是说，在城市里也能看到这么多星星，很难得，你知道，光污染，空气污染什么的。”
　　“有空带你到郊区玩，看到的更多。”卢卡斯在毯子下摩挲着里奥的肌肤，“你的皮肤真光滑。”低头在里奥胸前嗅了下，“嗯，体味也很好闻。”
　　“都是汗味。”里奥被他的头发瘙痒到，用头抵开他的脑袋，“你用的什么香水？很特别。”
　　“神秘水。喜欢吗？”里奥的体香让卢卡斯心猿意马。
　　“嗯，清新淡雅，喜欢。”里奥被他摸得心烦意乱，气息粗重起来。
　　夜空下，天台上，动情的两人抛开毯子，搂抱在一起。正是情浓时，忽然街道上由远及近传来一阵喧哗声和汽车鸣笛声。被打扰到兴致的卢卡斯心里烦躁万分，低声道：“亲爱的，稍等。”
　　松开怀抱，从椅子上爬起来，卢卡斯来到天台边，朝下望去，只见不远处有两辆敞篷车慢慢驶过来，上有几位青年男女边喝酒边嬉闹，喧哗声回荡在宁静的街道上，十分刺耳。
　　“滚远点！”卢卡斯边挥手，边冲下面大喊。
　　车上一个站着的女人冲他比了一个手势，接着一阵哈哈大笑的声音传来。这惹恼了卢卡斯，他转过身，咬牙切齿道：“这帮没教养的杂种！”说着，跑下楼，不一会儿，提着一杆□□回来，把里奥吓了一跳。
　　“卢卡斯，别乱来！”里奥从椅子上爬起来。
　　朝空中放了一枪，卢卡斯喊道：“滚！”说着，朝车辆瞄准，里奥忙上去夺过枪支。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这一声枪响，吓坏一群人，两辆车开走了。见目的达到，卢卡斯回头冲里奥笑道：“这帮杂种就得吓唬吓唬。没事，我们下去吧，有点凉。”
　　回到卧室，卢卡斯依旧兴致高昂，里奥被刚才的事件搅得兴趣索然，不过还是满足了恋人的欲望。哪知道过了几分钟，卢卡斯又来闹，里奥火了。
　　“没完没了了你！”里奥瞪他。
　　卢卡斯忙安抚道：“宝贝儿，不用你动，累不到你。”
　　里奥推开他亲吻自己前胸的头，拉起人抱在怀里：“你这吃了什么药？让我歇会儿。”
　　“我精力充沛着呢。”卢卡斯从里奥怀里挣脱出来，“我们去画室吧，你躺着休息，我想画你。”
　　想着可以摆脱恋人的纠缠，里奥答应了，跟着进了画室，在沙发上仰躺下来。卢卡斯帮他摆好姿势，一条腿架在扶手上，一条腿耷拉下来，健壮的胴体在白色睡袍中若隐若现，略带倦容的里奥看着卢卡斯，眼睛里还残留着一丝□□光彩。眼前诱人的景象刺激了卢卡斯，灵感如夏日烟花般在脑海里炸开。
　　“宝贝儿，你真迷人。”他低头亲吻了下里奥，拿起画笔在画布上描绘情爱色彩。


第10章　10
　　搁下画笔，卢卡斯发现沙发上的里奥已经睡着。走过去，卢卡斯跪在沙发边，看着里奥的睡颜，一道灼热的激流穿过心脏，卢卡斯心里痛了下。
　　“里奥，里奥。”他喃喃自语，轻轻抚摸着里奥的脸颊，惊醒了梦中人。
　　“画完了？”里奥揉揉眼睛，看了下周围，发现自己在画室中睡着了。
　　“完了，你来看看？”卢卡斯拉起里奥，把他带到画布前。画中，里奥玉体横陈，刚刚被情爱滋润过的身体显得十分慵懒，脸上写满餍足惬意。
　　“噢——！”里奥双手捂着脸，不敢直视画面，“卢卡斯……”
　　卢卡斯扳着里奥的双肩，低声笑道：“是不是很美？我太喜欢你这样子了。”
　　“不要给别人看，行吗？”里奥放下手，扭头问道。
　　“当然，这个模样的你只我有能欣赏。”卢卡斯伸手圈住里奥，轻轻咬了下他耳尖，“歇过劲儿了吧？”
　　里奥偏头躲开他的亲吻：“不行，我白天还要工作呢。睡觉。”
　　卢卡斯只好偃旗息鼓，跟着里奥回卧室。吃了药上床。然而，他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被里奥不耐烦地擒住手脚，才老实。
　　“睡不着？放松身体，深呼吸。吸，呼，慢慢来，吸，呼，吸，呼……”随着里奥轻柔的声音，卢卡斯眼皮渐渐沉了下来，陷入梦乡。
　　卢卡斯奔跑着，树枝和草叶不停地打在他的脸上、腿上，火辣辣地疼。好累，好累啊！但是，不能停，不能停，他就在前方。快！再快！就要抓到了！眼前人忽然冲他一笑，倏然消失。
　　“里奥！”卢卡斯猛地坐起来，满头冷汗。发觉这是一场梦，他又倒在床上。伸手一摸，旁边床铺已冷。
　　“里奥？”卢卡斯起身穿上睡袍，走出卧室，转了一圈，没有找到人，在餐桌上看到扣着的餐盘，一杯果汁和一张便笺，上面写着：“记得吃早餐。冷了热一下。”
　　掀开扣着的碗，盘子里是一个煎蛋和一块蔬菜饼。看看挂钟，已经是上午十点多，找到手机，卢卡斯给里奥打电话。
　　“嗨，宝贝儿。”卢卡斯叉起煎蛋放进嘴里咬了口，甜香。
　　“起床了？吃饭了吗？”电话里里奥的声音十分温柔。
　　“正在吃。煎蛋里放了什么？有点甜。”卢卡斯问。
　　“酱油和糖。吃得惯吗？”
　　“嗯，味道不错。”卢卡斯舔了舔嘴巴，忽然压低了声音，“我想你。”
　　电话里忽然没了声音，只听得略微急促的喘息声。片刻后，里奥轻咳了声，道：“一会儿你下来还是午饭时我上去？”
　　里奥的回答让卢卡斯很满意：“一会儿我下去，你先忙。”
　　“嗯，挂了。”
　　吃过饭，卢卡斯拿着画夹来到楼下，在里奥为他专门留出的桌子边坐下。
　　里奥将一杯白水放在桌子上，在桌边坐下：“你也没睡几个小时，精神还这么好。”
　　卢卡斯冲他挤挤眼：“爱情的力量。你不也是吗？神采奕奕，十分迷人。”
　　里奥抿嘴一笑，看了看他手中的画夹：“不是又像上次吧？”
　　“好主意。”卢卡斯促狭一笑，“不过总也比不上昨晚有感觉。”
　　里奥在桌子底下轻轻踢了下卢卡斯的脚：“收敛些。我去招呼客人。”
　　卢卡斯点点头，好整以暇地打开画本，定定神，画起一位客人脚下卧着的小型犬。
　　打开门廊灯，里奥和店员将摆在最外面的两张桌子收起来。卢卡斯合上画本，站起来：“需要帮忙吗？”
　　“不用。”里奥将椅子在墙角摆好，回头跟店员交代几句，对卢卡斯道，“等我几分钟，咱们就走。”
　　换了衣服，里奥走出来，跟卢卡斯离开咖啡馆。
　　“今天怎么提早了？”卢卡斯问。
　　“明天周日啊，今晚提早打烊。”里奥道。
　　卢卡斯拿画夹一拍脑袋：“我都忘记日期了。晚上吃什么？”
　　“看冰箱里有什么做什么吧。”里奥跟着进屋，去厨房看了下，“多了好多食材。没见你去买菜啊？”
　　卢卡斯将画夹搁在茶几上，进厨房洗手：“下午米高来过。我来煎牛排，康斯坦丁家族秘方。”
　　“好哇，尝尝你的手艺。”里奥拿出洋葱、胡萝卜、番茄和豌豆，“我做汤。”
　　饭桌上，就着红酒，两人边吃边聊。
　　“我第一次做煎牛排，一面烧焦了，一面还生着，爸爸不忍心打击我，说我做得不错，马蒂斯二话没说，端着盘子走出去，我还以为他要拿给妈妈看呢，结果端到后院倒在布鲁斯盘子里。唔，布鲁斯是我家的拉布拉多犬。布鲁斯闻了闻，看了我一眼，没吃，我哭着找妈妈，说我做的牛排布鲁斯都不吃。”卢卡斯切下一块牛肉放进嘴里。
　　“现在做得很好吃，不知道布鲁斯还能吃到不。”里奥笑着说。
　　“五年前去世了。他的儿子杰克逊和他长得一模一样，就是没他聪明。”布鲁斯抿了口酒，“大卫，马蒂斯的孩子，很喜欢杰克逊。”
　　“拉布拉多智商一般都很高。”里奥道。
　　“对，小时候，马蒂斯嫌弃我，说布鲁斯都比我聪明。”卢卡斯摇了下头，微微一笑，“现在，我觉得他比布鲁斯强不到哪里。”
　　“怎么了？”
　　“没什么。说说你家里吧。”卢卡斯举起酒杯跟里奥碰杯。
　　“我是家里独生子，你也许有所耳闻，我们国家的人口政策。”里奥耸了耸肩，“大学毕业后，打工了几年，靠父母资助，跟朋友一起来这里闯荡。普普通通一个人，没什么值得称道的。”
　　“不，不。”卢卡斯放下叉子，看着里奥，“你比同龄人都显得成熟，一定是个有故事的人。讲一讲？”
　　“我……”里奥正要说，忽然一阵电话铃声。
　　“抱歉。”卢卡斯起身去客厅拿起电话机，是内森。“周末好，在吃饭。嗯哼，当然。就是让米高帮我买了些道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