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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手丹心-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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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是要劲儿的时候,突然传来大力的拍门声。郑羽煌牙根狠咬,提气吼了一声:“谁啊?!”
  “我,羽煌,开下门!”何羽白的声音显得十分急切。
  一听是哥哥找自己,郑羽煌不能当没听见,低头亲了口欧阳衍宇,拽过被单把人盖住,叮嘱道:“我马上回来。”
  将房门拉开条缝,郑羽煌探出湿漉漉的脑袋问:“有事?”
  何羽白一看他那样子就知道屋里这俩人在干嘛,顿时脸上烧得滚烫,好像反倒他自己才是被撞破好事的那一个。可就像他爸常说的那样,生孩子不等人,他再难为情也得忍着:“洛叔叔要生了,你跟衍宇说一声,让他赶紧过去帮下忙,我晕血,上不去手。”
  “现在?”郑羽煌额角绷起青筋——中途刹车会憋死人的好不好?
  “哥,容我几分钟行么?”
  何羽白臊得抬不起头:“……那……那你快点……”
  等何羽白顺着墙边溜走,郑羽煌“砰”地撞上门。差不多过了十分钟,欧阳衍宇急匆匆地冲出房间,边往裤子里掖衬衣边朝洛君涵的房间跑去。
  进屋一看那杀猪般的阵势,欧阳衍宇本来就哆嗦着的腿更是发软,咕咚一下坐到了地毯上。何羽白在门外眼瞅着他坐地上了,身体先于大脑行动,冲过去要扶他起来。
  “何权你别压我肚子!疼!”
  洛君涵的一声惨叫给何羽白惊得下意识地回过头,正看见被手电筒的光束照亮、最最血腥、却又是众人最期待的一幕。
  好……好多血……
  晕过去之前,何羽白感觉世界变成了红色。
  “哥,哥?”
  在齐羽辉急切的呼唤声中,何羽白缓缓睁开了眼睛。风好像停了,屋子里也亮堂了起来。
  见他终于睁眼,齐羽辉松了好大一口气,抱住他的肩膀说:“死活叫不醒你,吓坏我们了。”
  拍拍妹妹的后背,何羽白迷迷糊糊地问:“我睡了……多久?”
  “七个小时,现在都快九点了。”齐羽辉坐直身体,拢了把他的卷毛,“爸跟直升机去医院了,老爸守了你一宿,我刚让他去休息会。”
  何羽白睁大眼瞪着天花板,缓了半天才说:“羽辉……生孩子真可怕……你说……爸是怎么熬过这三十多年的……”
  “……”
  齐羽辉皱起眉头。她没经历过,但能想象的出来。可即便现场如何血腥,于她来说也就是那么回事。而对于晕血的何羽白,她虽然无法感同身受可也明白,这心里阴影绝对是笔墨难以形容。
  揉揉哥哥的头发,她安慰道:“好了别想了,我去叫老爸过来,他应该还没睡着。”
  “不用了,我起来。”
  何羽白慢慢撑起身体。透过被雨水冲刷得透亮的窗玻璃望向外面,他眨了眨眼,视野一片苍翠。虽然夜里的血红世界已从视网膜上褪去,却牢牢地烙在了心里。
  他觉得等回去后,有必要看下心理医生。
  出了接机口,何羽白四处张望,却没看到冷晋的身影。他给冷晋打电话,被告知机场高速有点堵,马上就到。
  何羽白说:“别着急,我在十二号闸门这等你,不用进停车场了。”
  “累坏了吧?”从那软趴趴的语气里,冷晋听出他情绪不佳。
  “心累。”何羽白默叹一口气,“好了,见面说,你先好好开车。”
  “嗯,一会见。”
  挂断电话,何羽白拖着行李走出闸门,站在路边望向行车道,等待冷晋那辆越野车的出现。他之前还对婚礼有一丝丝的期待,可经历过弟弟的这一场,他现在完全不想办了。累得要死不说,鬼知道还会摊上什么糟心事。
  等了将近二十分钟,冷晋的车终于出现在车道的尽头。将车停到路边,冷晋下来本想来个热吻以解相思之苦,却看到何羽白一脸的倦容,只好收敛心性轻吻了一下对方的额角。
  拎过行李放进后备箱,冷晋拉开副驾驶那侧的车门将人让上去,问:“出什么事了?”
  何羽白伸手刮了下冷晋的鼻梁。
  “路上说,这里只能停八分钟,小心电子眼拍你。”
  听着何羽白讲述过去两天里发生的事情,冷晋笑了一路。本来他还遗憾没能在风景如诗如画的热带小岛上陪何羽白一起度假,现在却略感庆幸。
  “给亲家接生,这事儿也就何老师能干的出来。”冷晋笑着说。
  何羽白扁扁嘴:“还说呢,孩子一出来,血呼呼往出冒,我立马躺下了……”
  “生孩子都那样,这还没上侧切和产钳呢,有的切的乱七八糟的,看着血肉模糊,诶我跟你说,我轮转产科的时候——”
  “不听不听不听!”何羽白紧紧捂住耳朵。
  冷晋侧头看了他一眼,忽觉自己的话刺激到了对方,于是空下右手摸摸那颗几乎埋到膝盖中间的卷毛脑袋,安慰道:“当时吓坏了吧?不好意思,没顾及到你的心情,我不说了。”
  何羽白一闭上眼就是那血红的世界,不得已又直起身睁开眼,皱着眉头小声嘟囔:“我得去看心理医生。”
  “嗯,明天上班带你去丁副院长那聊会,他是心理医生。”冷晋握住他的手,轻轻攥了攥,“诶?生的是男孩还是女孩?”
  “男孩,脖子上没痣。长得像欧阳叔叔,个头挺大的,九磅重。”
  “嚯,真不小。”
  “是啊,爸说,洛叔叔的岁数加上胎儿的大小,要是放大正产科百分之百剖,能自己生下来真是个奇迹。”
  “何老师是产科圣手嘛,有他在,那不叫奇迹。”
  “几天不见,你居然学会拍马屁了?”何羽白的心情似乎好了点,紧皱的眉眼弯了起来,“这话你该留着当他面说。”
  冷晋笑笑:“不拍何老师的马屁,谁替我拦着郑董的龙头杖?”
  “不还有我呢么?”何羽白鼓起腮帮。
  “说真的,你越向着我,郑董越生气。”
  “你以为我爸向着你,我老爸就不生气了?”
  这话让冷晋微微挑起眉梢——是哦,说的有道理,丈母娘向着女婿,这不往老丈人眼里扎钉子么!
  进了家门,何羽白刚说去冲澡就被冷晋抱个满怀,吻得呼吸心跳各种紊乱。冷晋在车上就已经有各种各样的想法了,这好容易到家了,洗澡着什么急啊?
  俗话说小别胜新婚,俩人从中午折腾到天黑,直到累得动动手指都困难才放过彼此。靠在冷晋怀里,何羽白听着那急促的心跳逐渐平稳下来,安心地闭上眼缓神。
  喘过口气,冷晋摸过手机看了眼时间,问:“饿不饿,我懒得做饭了,叫外卖吧,想吃什么?”
  何羽白往他怀里缩了缩,小声说:“都行……你定……”
  “那就……给你来个秋刀鱼盖饭,我来个咖喱鸡肉饭好了。”冷晋边说边在手机上点来点去。
  “你好像很喜欢吃咖喱。”何羽白想起对方第一次在食堂里考他专业问题时,端的就是份咖喱。
  下好单,冷晋贴近何羽白的耳边朝他吹了口热气,色迷迷地说:“咖喱壮阳,你没看新闻么?印度有个老头儿,九十三了还当爸爸。”
  何羽白抬起酸软的胳膊,轻捶了他胸口一下:“你也想九十三还当爸爸?”
  “有何不可。”冷晋无所谓地耸了下肩。
  下一秒,何羽白变了脸:“你九十三,我七十八,你是能种地,可我还能长苗么?你要跟谁生?嗯?”
  “开个玩笑而已,别深究逻辑性嘛……”
  冷晋也意识到自己说秃噜嘴了,赶紧堆起笑脸安抚对方——妈呀!媳妇瞪起眼来的样子活脱一年轻版的丈母娘可怎么破?
  劝了半天,何羽白还是摆出气鼓鼓的河豚脸。冷晋没辙,拼着废颗肾的节奏,用上了“床头吵架床尾和”的招数,又勤勤恳恳地耕了遍地。等送外卖的来了,他差不多是从卧室爬到门口去接的餐。
  哆哆嗦嗦地用勺子往嘴里送饭,冷晋边吃边望着骑着被子睡死过去的何羽白,嘴角勾起一抹幸福的笑意。得赶紧找时间把证领了,他琢磨着。这几天好像有点危险,又没用套,万一来个先斩后奏,郑董不得抡圆了揍我一顿?
  想起郑羽煌背上的伤,他忽觉皮紧。


第87章 
  “钱老师; 我给你介绍下; 这是阮思平阮大夫、姚新雨姚大夫、徐艳徐大夫。”安兴说着,冲何羽白笑笑; “何大夫我就不用介绍了; 你们认识得比我早。”
  “钱叔叔。”何羽白从座位上起来。
  钱越依次跟其他几位主治握手打招呼,然后笑着摸摸何羽白的胳膊。
  安兴拍拍手; 宣布道:“各位,我从下周开始休假,到我回来之前; 护士长的工作暂由钱老师接手。阮思平,姚新雨,你俩别丢脸啊; 钱老师曾任大正产科主管护理的副院长; 他说的话,金口玉言; 必须得听。”
  阮思平和姚新雨都摆出一副“我干嘛了就被点名”的表情。
  “安兴,没那么夸张; 在一起工作就都是同事; 互相学习。”钱越依旧是那副万年不变的温和语气。
  姚新雨接下话:“就是; 安兴; 你看钱老师多温柔,哪像你; 动不动就吓哭患者。”
  “少废话; 一边待着去。”安兴白了他一眼; “钱老师,走,咱去主任办公室,冷主任等下还有手术,先跟他打个招呼。”
  分别和屋里的人点头致意,钱越跟着安兴进了冷晋的办公室。等主任办公室的门关上,阮思平小声叹道:“哎呀,希望安护士长这产假能多歇几天,这样温柔的钱老师就能多待一段时间。”
  “他俩之间真客气,不是婆媳关系么?还一口一个‘老师’地叫着。”徐艳也是好奇。
  姚新雨挑眉:“徐大夫,婆婆跟儿媳,打从关系确认的那一天起就是天敌,相敬如宾才是上策。”
  “我没婆婆啊?用你教?”徐艳瞪他。
  “你跟你婆婆一年才见一回面,远的香近的臭,见面三天又分开,根本来不及结仇——哎呦!你可太凶了啊!留神我找你老公告状!”
  被徐艳拧了把胳膊,姚新雨疼得嘶嘶抽气。阮思平落井下石,团了团纸丢到姚新雨身上。
  何羽白在旁边看他们闹,摇头笑笑,收拾好东西准备走人。要不是为了等钱越过来见个面,他本来还能再早走一个钟头。
  徐艳问:“何大夫,走这么早?才四点。”
  何羽白点点头:“去趟大正产科,之前转院的患者,家属走时忘记拿病历了。”
  阮思平也纳闷:“发个同城快递呗,早晨发下午到,才几块钱,何必亲自跑一趟。”
  “正好过去看一眼患者。”何羽白抿了抿嘴唇,“我先走了,有事打电话。”
  徐艳冲他摆摆手:“慢点开车,马上到下班高峰了。”
  何羽白冲她笑笑,匆匆走出办公室。等电梯的时候,他看着电梯门上映出自己模糊的身影,默默叹了口气。
  周末跟冷晋一起回父亲那,吃完饭何权悄摸把他拽到一边,问他结婚两年了还没动静,是不是冷晋不行。答案当然是否定的,但家里两年没买过保险套也是事实。所以,何权急了,要他这周抽时间去自己那做个检查。他检查没问题,再查冷晋。
  何羽白估计,这是羽煌衍宇那有二胎的消息给何权闹腾的。
  对着厚厚一摞检查单,何权皱起眉头。自己儿子没毛病,那肯定是姑爷的问题了。
  “让冷晋下班过来。”他对何羽白说。
  “他正在做肾移植手术,估计得十点见了。”坐在沙发上,何羽白浑身不自。刚被何权翻来覆去地当患者检查,自尊心稍稍有点受损。
  何权微微眯起眼,一脸讳莫如深地看着儿子:“小白,你跟爸说实话,冷晋到底——”
  “爸!他那方面真没问题!”何羽白羞红了耳朵尖。这事儿何权里外里问了得有八遍了,横竖就是不信他,难道他是说瞎话的人么?
  见儿子拉下脸,何权翻翻眼睛琢磨了一会,说:“那这样,我给你拿个储精盒,明儿早晨弄好,再给我送回来。”
  “爸!”何羽白这脸上能拧出血来。
  何权不以为然:“干嘛?你拦着不让他来,我唯一能想出来的办法只有这个。”
  “——”
  何羽白是推开窗户跳出去的心都有——摊上个当产科医生的爸,怕不是他此生最大的挑战。
  坐到儿子身边,何权翘起腿看着他说:“别跟我这摆臭脸,小白,冷晋这也就是父母双亡,要不轮不着我着急,有催你们的。”
  何羽白皱皱眉:“莫叔叔还活着呢……”
  何权轻嗤:“他欠他儿子的,敢催你们么?”
  何羽白垂下头,搓着何权的腿说:“爸,你也别跟着操心了,羽煌那明年就生老二了,有你享天伦之乐的时候。”
  “哦,你以为我为自己啊?我这不是担心你么?”何权撇下嘴角,“别说羽煌他们那生老二了,生一足球队关我什么事儿?你看那个洛君涵,天天给我发他搂着我孙子拍的照片。你说,我是能摸一把还是能亲一口?成心气我!”
  何羽白偏头翻了个跟他爸一模一样的白眼出来。
  何权抬抬手,继续说:“好,羽煌算赔给洛家了,我不跟他们争。可是小白,自从你妹去了美国,现在那栋老房子里就我跟郑大白俩人,一天天的大眼瞪小眼,屋里说话都带回音,太冷清了……要不,你跟冷晋都搬回来算了。”
  抱住何权的胳膊,何羽白安慰他:“我跟冷主任不是每周都回去嘛,老爸不喜欢看到他,他也硬着头皮去。要是搬回去住,我怕他们俩早晚得憋死一个。”
  “郑大白那都是让你们给惯的,跟他急一次就老实了!”何权气哼哼地念叨,“你们都结婚两年了,他还每次见着冷晋就恨不得来一曲龙头杖之舞!怎么不想想他自己年轻的时候什么德行,跟台永动——”
  何羽白赶忙打断他:“爸,求你,我一点细节也不想知道……呃……先去吃晚饭吧,七点多了。”
  “等着!我先给你拿个储精盒来!”
  “……”
  何羽白简直要疯——这茬到底是没给岔过去!
  冷晋十二点多才到家。他以为何羽白已经睡了,蹑手蹑脚地关上门,摸黑进屋。进了卧室却发现何羽白还醒着,正靠在床头看书。
  “饭在冰箱里,我给你热热。”何羽白说着,掀开被单要下床。
  “刚在医院里跟裘主任他们一起吃过了。”冷晋走到床边,拿起床头柜上的拧着白盖的塑料瓶,挑着眉毛问:“这干嘛的?”
  合上书,何羽白憋了一会才说:“爸给的……让你明早装上……嗯……”
  “行,我明白了。”冷晋赶紧把盒子放回原处——拿着烫手。他委屈地撇下嘴角,叹道:“何老师这是怀疑我不行啊。”
  “他没怀疑你不行,就是做个检查。”何羽白谨慎地替何权洗白,“你赶紧洗洗睡吧,明天还要早起……”
  冷晋弓身吻了下何羽白的嘴角,压低声音说:“早晚各一次,保证装满一盒。回头给何老师拿过去看看,省得他担心你守活寡。”
  “诶你真烦!”
  何羽白羞愤地推开他,撩起被单把自己从头裹到脚。
  早晨冷晋亲自给何权送“样品”过去,用满满的“事实”来打消丈母娘的疑虑。何权戴着手套惦着储精盒,翻楞了胸脯挺得跟打鸣公鸡似的冷晋一眼,甩他一句“跟这等着”转脸直奔检验科。
  检查结果一切正常,屁毛病没有。显微镜下的每只蝌蚪都欢蹦乱跳的,何权亲眼见证。
  不是生理问题,那就是心理问题了。这些年何权见过不少,俩人都没毛病,性生活频率也正常,就是死活揣不上崽子,而且越急越没戏。有的出去度个假,放松下心情,倒还真能怀上。
  “对了,小白现在还看心理医生么?”何权突然想起当年亲家生孩子时把儿子吓晕过去的事儿。
  冷晋想了想说:“有几个月了吧,自从不做恶梦开始好像就再没看过。”
  何权皱眉琢磨了一会,提议道:“要不你俩都歇段时间吧,去瑞典,看看你爸,玩他个把月再回来。”
  “不是,爸,您也是病区主任,您这光是干产科的都退休返聘了,更何况我那是一综合病区,哪有功夫休假。”冷晋极为无奈。
  何权拿白眼翻他:“我是跟家闲不住,你们要是给我俩孙子孙女抱着,我才不回医院来受这累。”
  “您不是得去大学教课?”冷晋问。
  “一个学期才几节啊?我是专科大夫!”何权运气,“冷晋,你这说话就四十二了,再耗下去,六十了孩子还没上大学。”
  “知道了,爸,我努力。”冷晋嬉皮笑脸地保证,“诶,对了,钱老师去我病区的事儿,您知道么?”
  何权皱眉笑笑:“知道,钱越打电话跟我说了,哎,都是闲不住的老贱骨头。当初要不是他公公生病需要家庭护士照顾,打死郑志卿也不可能放他辞职走人。这些年我合作了十来个护士长,哪个也没钱越可心。”
  “到我那顶缺也是委屈钱老师了,可季院长给派的都不合适。眼看安兴预产期要到了,我这正着急呢,钱老师打电话说愿意来帮几个月的忙,给我高兴坏了。”
  “有他在,你少操一半心,得,赶紧回去吧,别耽误工作。”
  “行,爸,我先走了啊。”
  “周末记得带小白回家吃饭。”
  “知道啦。”
  见何权终于放过自己,冷晋暗暗舒了口气。到停车场坐进车里,他刚发动车准备走,突然听到手机响起信息提示音。何权发的消息,给他看得哭笑不得——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得,听丈母娘的,回家继续努力造人去。


第88章 
  听说程毅放暑假要回国; 何羽白周末花了整整一天的时间来收拾被当成储藏室的小卧室。结婚后冷晋把之前的房子卖了,在离大正综合更近的地方买了套复式结构的四居室。还是学区房; 面积加大地段也比先前的好,于是背得贷款更多。
  何羽白觉得二十年利息多好几百万不值,便暗中把尾款缴清。冷晋发现之后跟他闹起了别扭; 一副自尊心严重受损的模样。何羽白找莫一凡吐苦水,莫一凡就劝他:居家过日子,离不开柴米油盐酱醋茶; 更难免磕磕碰碰。重要的是能相互理解尊重包容; 有什么事商量着来,大主意得一起拿。
  然后莫一凡又给冷晋打电话; 先把自尊心无处安放的儿子好好数落了一顿; 再担下整件事; 说是他出的钱让何羽白去缴清尾款。
  那天晚上冷晋躺在床上,突然冒出一句“小白,我说过养你就肯定能养的起你”; 又转身把人抱进怀里发狠地要他,就此结束长达半月之久的冷战。
  也正是从那天起,何羽白算是明白为何他爸总是找茬跟他老爸吵架冷战了——憋几天再做; 瞬间找回第一次的感觉。
  小卧室里那些落了灰的箱子; 大多是冷晋的个人物品:大学时代的笔记、舍不得扔又没时间看的电影碟片、做工用料都很上乘可惜款式陈旧的衣服; 还有满满六大箱书和一堆杂七杂八的旧物。
  何羽白开始打扫之前就跟冷晋说好了; 超过一年以上没动过的东西; 除了必要的资料外一律断舍离。能捐的捐; 不能捐的都扔。好好的一间卧室堆满了杂物,每次请家政来打扫,人家干脆直接无视这个房间。
  把一些还值得留存的绝版书放进书柜里,何羽白又开始收拾装满杂物的箱子。收拾出一本相册,他就地坐下,从头开始翻看。照片从冷晋大约十三四岁的年纪开始记录他的人生,那个时候的冷晋很瘦,夏天穿短衣短裤露出麻杆一样的胳膊腿。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是个看上去有点阴郁的少年。
  两页之后,照片里出现了一位衣着得体,面容秀雅的女士。何羽白知道,这是冷晋的养母,吴丽婉女士。冷晋的办公桌上有一张吴丽婉年轻时的照片,说不上是风华绝代的美女,却有着如她名字般温婉清丽的气质。从有她出现的照片起,冷晋的脸上终于露出点笑模样。
  何羽白一页接一页的翻着,不时抿住嘴唇笑笑。他发现冷晋也有过中二时期:染了一脑袋金灿灿的黄毛,穿着肥大土气的校服和一群同学各种沙雕摆拍,背景看起来像是学校组织的春游或者秋游去的那种地方。
  又翻过几页,却是画风一转。照片里,冷晋一脸严肃地站在医大门口,黄毛已变回黑发,身材也更加结实,只是那张脸尚未完全褪去少年的青涩。相册的最后几页是空着的,何羽白算算时间,推测应该是从养母去世之后,冷晋就不再留自己的照片了。
  放下相册,他拿起箱子里的一个硬皮本,打开一看发现是冷晋的日记又立刻合上。他并非不好奇冷晋的过去,但记录心路历程的内容属于个人隐私,哪怕是再亲近的人也无权窥探。
  同样的硬皮本还有好几个,何羽白仔细擦去封皮上的薄灰,用牛皮纸绳捆好放到一旁,想着等下收到专门放资料的柜子里。箱子里最后被清出来的物品是个旧式放曲奇饼干的铁盒,小时候超市里常常能见到的那种。盒盖上是模压出的城堡和马车,边缘已经生锈,何羽白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它掀开。
  嚯,简直是个珍宝箱。
  拿起铁盒中的小兵人模型和锈迹斑斑的硬币,何羽白无奈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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