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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手丹心-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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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其实不怎么饿——唔!”何羽白抬手捂住嘴。
  奇怪,中午还干了满满一饭盒的糖醋小排,可现在却不能想肉,一想就恶心。


第93章 
  眼瞧着头天晚上还大口吃肉、现在却连听见“肉”这个字都不行的何羽白; 程毅忽觉怀孕真是件辛苦的事。他起身去厨房切了颗柠檬; 泡进杯子里,端回到桌上递给何羽白。
  “酸么?要不要加点糖?”程毅歪头看着他问。
  “不用,这样就好。”
  何羽白感激地冲他笑笑。老实说,他喝不出酸味,白嘴吃柠檬都行。他现在吃什么都没味道,那感觉就像是舌头上被罩了层保鲜膜。
  刚在楼下吃饭; 冷晋点了俩素菜; 一个醋溜土豆丝; 一个笋片炒酸菜。何羽白吃在嘴里每一口都如同嚼蜡; 到底只塞了半碗饭下去。就这半碗饭也没待多久; 旁边那桌点了份回锅肉; 盘子刚一端上来; 浓郁的肉味和青蒜味给他呛得直奔卫生间。
  味觉是接近丧失了,可嗅觉却异常敏锐起来。
  冷晋回家就奔厨房,说他刚吃的都吐了,要给他揪点面片汤喝。何羽白心疼冷晋站了一整天手术台; 喊他别忙活; 反正自己也吃不下去。冷晋不依; 好像何羽白少吃一口; 他晚上就睡不着觉一样。
  捧着柠檬水,何羽白对程毅说:“小毅; 你和你老爸一样; 都很会照顾人。”
  “那是我教育的好。”
  程毅刚说完就被端着面片汤过来的冷晋瞪了一眼:“这么说; 你是我老子?”
  “老爸,别这么开不起玩笑。”程毅冲何羽白吐吐舌头,起身转脸往门口走。
  “这都十点了,你干嘛去?”冷晋皱眉。
  “加班,刚收到消息,有个客户的系统被黑客攻击了。”程毅晃晃手机。
  冷晋放下汤碗,跟着走到玄关,问正在穿鞋的儿子:“在家不能干?不就是远程操作么?”
  程毅扬起下巴:“哎,老爸,这你就不懂了。我们公司都是大型网络客户,用硬件防火墙拦截黑客,现在IDS检测到入侵,我得到机房去处理。”
  医院里的事儿门清,但计算机方面的东西,冷晋确实跟听天书似的,只得点点头说:“在哪?我送你去。”
  “不用,我老板来接我,你在家踏实照顾小羽毛。”提上鞋,程毅抓过钥匙和背包,拽开门匆匆跑了出去。
  “诶——你几点回来?”
  冷晋的询问被关闭的电梯门阻隔。他皱眉把门带上,回身看着何羽白,百思不解地问:“上市公司的老板,还用半夜去机房?”
  茫然地耸了下肩膀,何羽白苦着脸咽下一勺面片汤。没味道,面汤还糊嘴,要不是为了崽子他一口也咽不下去。想起欧阳衍宇,他顿时羡慕不已。人家从怀到生,一点儿反应没有,吃喝不愁。
  他只盼自己别像何权当初怀他的时候那样,喝水都吐。
  自从确认何羽白怀孕,何权每天都会追一个电话过来问情况。听说开始有反应了,大中午的他也不睡觉,蹦到大正综合,拖着儿子去华医堂老店找耿师傅看诊。
  耿师傅年逾八十,却依旧满面红光精神抖擞,每周的周一到周六上午在华医堂老店坐诊半天。今天这是提前接到何权的消息,下了诊也没走,留在店里等何权带儿子过来。
  虽然没有正式的拜师仪式,更没喝过何权敬的师傅茶,但耿师傅好歹教了何权四年针灸,何权一向对他敬重有加。知道耿师傅不会收自己的诊金,何权早上出门之前顺了郑志卿的两盒太平猴魁给老师傅拎过去做谢礼。
  要说这太平猴魁通常是作为国礼、在外交场合上赠送给外宾用的名贵绿茶,品质好的一公斤价值上百万,而且还不是花钱就能买到。今年一共才弄到五盒,一盒二两。郑志卿只有在家里来贵客时才舍得拿出来泡,一下被何权拎走两盒,未免肉痛。
  可自己娶的败家媳妇,就算跪着也要过完一辈子。
  耿师傅识货,一看何权送自己这么贵重的东西,赶忙往回推,并责怪他说:“阿权,礼不是这么送的啊。你出门右拐,去便利店拎两瓶高粱酒,那可比给我这个实在。”
  “您在华医堂辛苦了六十年,我送什么都不过分。再说,您都这岁数了,少喝啊,肝儿不要啦?”何权说着,把儿子拉到身边,“小白,让耿师傅给你诊个脉开方子,我当初吐得要死要活,几付汤药喝下去,立马吃什么都香。”
  “耿师傅。”何羽白恭敬地点了下头。
  “诶,小白都这么大啦。”耿师傅笑眯了眼,抬手在桌边比划了一下,“我记得上次见着你,你那小脑瓜顶才到这儿。”
  何权感慨道:“要么说呢,时间过的真快,一晃二十多年了。”
  耿师傅点点头,招呼何羽白坐下,翻手搭住他的脉门。诊完脉,耿师傅又瞧了瞧他的眼鼻唇舌——望闻问切,缺一不可——摆摆手,对何权说:“我看呐,小白不用喝药,没你当初那么严重,泡点乌梅茶喝就行,待会我让柜上给你们包一包儿。”
  他又转脸叮嘱何羽白:“吃完饭再喝,那个太酸,饭前喝牙容易倒。”
  “我喝柠檬水都不觉得酸。”何羽白苦笑。
  “不一样,华医堂的乌梅是炮制过的,选料也讲究产地和品种,喝完不反酸,但是胃口一下就开了。”耿师傅耐心地解释道,“小白,这中药啊,是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地方……就比如这炒梅,要武火快炒,火力差一分功效便会受影响,泡水喝了还伤胃。”
  何羽白点头致谢:“受教了,耿师傅。”
  耿师傅听了,更是笑逐颜开。想当初何权刚来华医堂跟他学灸的时候,那小脸扳的,一丝笑模样没有。后来是见他有真本事才服了气,一口一个“师傅”地叫。再看何羽白,温润如水,要不是他跟何权长得像,耿师傅真得怀疑这孩子是不是何权生的。
  不同的成长环境造就不同的性格,耿师傅想,这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孩子啊,就是比那从小失了双亲疼爱的脾气好。
  下午回急诊上班,何羽白泡了杯乌梅茶,没等喝上就开始接诊。忙活的差不多了,他回诊疗室端起杯子,只抿了一小口就酸得皱起脸,恶心劲儿瞬间消失。
  等以后再碰见那来急诊看孕吐的,他琢磨着可以把人往华医堂推荐。
  休息了不到十分钟,何羽白又接到一位脱臼患者。
  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子,和工友闹着玩,抡了下胳膊就脱臼了。经过问诊,何羽白得知对方有过肩关节脱位的情况,属于习惯性脱臼。何羽白看他疼得难以忍耐,决定不去麻烦病区的同僚,自己上手复位。
  不过按说怀孕了,不该随便用劲儿。但患者体格瘦小,又是习惯性损伤,何羽白确定,复位不需要费太大的劲。
  让患者平卧在诊疗床上,何羽白戴上鞋套,双手握紧对方的右前臂。左脚用力蹬地,右脚使劲抵住患者的腋窝,同时将患者的手臂向自己这边拉伸。骨头被牵扯至松动,咯噔一下,顺利归位。
  没等何羽白把腿放下来,冷晋推门进屋。瞧见他那副“力拔山河气盖世”的架势,冷晋头皮一紧,冲过去拦腰把人抱住拖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你这是干嘛呢?”
  冷晋的语气不无责怪。伸手够个箱子、打个喷嚏、弯腰系个鞋带,甚至后背被别人拍了一下打声招呼就流产的他不是没见过。这可好,何羽白脚都上去了,也不怕把崽子一使劲给蹬掉了!
  “脱臼复位。”何羽白不比他口气好。
  多大点儿事儿啊,至于当着患者的面嚷嚷?
  患者一看俩医生互相瞪起眼,感觉自己在这屋里挺多余,也顾不上疼了,摸下床打算躲出去。
  何羽白见状赶忙叫住他:“诶,等一下,还得给你开药。”
  “去药房买盒止疼药。”冷晋把人轰出屋,回身蹲到何羽白腿边,满脸忧虑地看着他:“小白,算我求你,咱老实待着成不,别动不动就上脚。”
  “我又不是泥捏的。”何羽白的不满显而易见。
  “这个是。”冷晋摸摸他的肚子,抬手比划了一下,“才蚕豆大小,哪禁得住你上蹿下跳的?”
  “谁上蹿下跳了?”何羽白推开他的手,鼓起腮帮——那模样越来越像只气鼓鼓的河豚。
  冷晋见他生气,赶紧放缓语气:“总之,量力而行,量力而行。”
  “我知道。”何羽白不耐烦地皱眉。欧阳衍宇怀老大的时候,天天还去健身房锻炼呢,生完不到三个月就把身材练回去了。要照冷晋这么管着,他将来也得跟何权似的,腰上挂个永远都缩不回去的小肚子。
  可没等他再抱怨一句,忽觉下腹一紧——宫缩。
  眼见何羽白将手按在下腹,冷晋立刻紧张起来:“疼?”
  “不疼。”何羽白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轻松一点,“就是有点发紧。”
  “走走走,赶紧回病区躺会儿。”冷晋说着,上手就要抱他。
  “别闹了,我后面还有好几个号呢!”何羽白挣开他的手,“哎呀你别在这给我捣乱了,该干嘛干嘛去。”
  冷晋根本不依他:“你回去休息,我替你看剩下的号。”
  实在拗不过冷晋的固执,何羽白无奈起身,揣好手机端起水杯。正往门口走,他又听见冷晋在背后叮嘱道:“哦对,差点忘了,别烫头了啊,化学试剂容易致畸。”
  何羽白回过身,气得想笑。
  ——就你是学医的?再说,结婚两年了,你什么时候见我烫过头?


第94章 
  连续高温预警; 天气热得蝉叫声都懒洋洋的。白天人都热得躲在办公室里,只要太阳一下山,环海路边的大排档便人声鼎沸。吃宵夜的人多,醉酒闹事、急性肠胃炎、酒精中毒的就多。没到九点,大正综合的急诊大厅里就热闹得像春节庙会般拥挤。
  冷晋刚处置完个喝多了走路不看道、撞上摩托车的伤者; 又被护士站分过来一个脸上划了条巴掌大口子的主。伤口深可见骨; 看样子像是被玻璃或者利器所伤。伤者满口酒气; 说话时舌头跟含在嘴里一样。
  “窝……绕红……妹八……征。”
  患者说完,冷晋反应了一会才明白过来他说的是“我要缝没疤针”。这种缝合方式叫做美容针,行皮下连续缝合; 用可吸收缝合线; 最后的线头也埋入皮下。无需拆线,不留缝合针脚。但照这哥们的伤势,留疤是百分百的; 顶多是少几个针眼。
  美容针缝起来很费时间,冷晋过半小时还得去导管室; 只好跟对方解释道:“要不给你转院吧; 今天我们这儿实在太忙。”
  “凭……熟么!?”患者歪靠在椅子上,废半天劲眼睛才睁开条缝; “窝……咒摘……这……缝!”
  “我只有半个小时时间; 有犯心梗的等着打支架呢。”
  伤者胡乱地摆了下手:“换……换锅大夫!”
  “现在只有实习生有空; 你缝么?”冷晋说着; 抓起座机听筒; 打算把实习生姜珩叫下来搭把手。
  “睡遍!”
  看伤者那样; 冷晋觉着对方大概没明白自己刚说的是什么。不过姜珩肯定不会丢他的脸,先前在手术室里他给过姜珩一次缝合的机会,见识过那勤学苦练出来的技术。
  作为实习生,姜珩并不用值班,但他非常用心,每天都把当天所有人的管床记录看一遍,通常十点之后才离开医院。冷晋把电话打到病区,让护士站喊姜珩到急诊来干活。
  “冷主任,您叫我?”
  姜珩敲敲门进屋。他不算胖,却长了张福气满满的圆脸,使得他看起来肉嘟嘟的。平时在办公室里谁都喜欢揉他的脸,据说揉起来手感极佳,倍儿治愈。冷晋是从来没揉过,但他不止一次瞧见何羽白揉姜珩。按说姜珩还比何羽白大一岁,但那圆脸不显岁数,瞧着跟还没毕业的本科生似的。
  冷晋朝已经歪在椅子上张着嘴睡过去的伤者偏了下头:“这个归你了,要缝美容针。”
  酒精麻痹了痛觉,别说伤口感觉不到疼了,他琢磨着缝针的麻药都省了。
  “我?自己干?”姜珩的语气有些紧张。
  “对啊,没人盯着你干活不更轻松?”冷晋扯扯嘴角,“我给开了针破伤风,缝完记得叫护士给他打。”
  姜珩攥着自己的白大褂,使劲点了下头。
  从导管室出来,冷晋返回病区。护士站通知他,有位上午动完肾脏手术的患者,这会刚醒,抱怨不舒服。冷晋进病房,听患者说背上疼,就叫护士搭把手,扶着把人推过去。
  病号服撩起来,他一看,眉头紧皱——消毒时用的碘酒把背上烧出一个大燎泡,是得疼。
  叮嘱值班护士给患者清创、上红霉素软膏,注意护理,冷晋摇着头回办公室去歇口气。保不齐明儿又得接投诉,可碘酒浓度是统一配置的,不能说因为患者细皮嫩肉,就单配瓶低浓度的出来。再说浓度低了也没用,赶上这种事,无论医患都只能认倒霉。
  进到办公室里,冷晋见姜珩还没走,过去敲敲对方的办公桌:“十二点了,还不回家。”
  姜珩赶忙站起身,说:“我刚去缝针,今天的管床记录还没看完。”
  “缝成啥样,我看看。”冷晋知道姜珩会拍照留念。其实绝大多数新手都有这习惯,曾经他刚开始上手缝人时也拍照,时不时拿出来比较一下,看自己的技术有没有进步。
  姜珩点开手机,把缝合好的照片展示给冷晋。冷晋将照片放大,仔细看了一会,点评道:“不错,可以出师了。”
  听到夸奖,姜珩松了口气。收回手机,他在冷晋转身往办公间走时,鼓足勇气问:“冷主任,还有一周实习就结束了,咱一区怎么还不安排面试?”
  冷晋站定脚步回过身,表情平静地看着他,反问:“姜珩,其他人都到处跑面试,可我听钱老师说,你就天天在病区里待着,哪也不去。”
  姜珩游移开与冷晋对视的目光,犹豫片刻后说:“冷主任,我知道一区两年没进过新人了,您要求高……其实我也走过几家医院,跟过几位主任,但我最佩服您……您就钻业务,不搞那些乱七八糟的办公室政治,在您手底下干活,踏实。”
  “妈耶,多少年没听人马屁拍得这么舒心了。”冷晋扯着嘴角笑笑,“不过实际情况是,不是我不搞那些烂事,而是大正综合有套良好的管理机制,评级和奖励,斗是斗不来的。确实,我要求高,不光基本功得扎实,还得吃的起苦,勤学肯练。现在医学博士生一抓一大把,但那眼高手低的,我可不要。”
  姜珩点点头,他知道冷晋还有后话。
  冷晋拽过把椅子,抬手示意姜珩也坐下。等彼此面对面坐定,他问:“你为什么学医?”
  “我双亲都有自闭症,这您知道。”姜珩闭了闭眼,轻声叹息,“念小学的时候,有一次学校组织亲子日,要求必须是父母去参加,我爸他们就去了。结果第二天,同学们都开始嘲笑我,说我的家长是傻子……我那时还不太明白什么是自闭症,就知道我爸他们俩跟其他孩子的家长不太一样。我老爸总是傻呵呵地笑,我爸他从来不跟我说话……从那天起,我就立志要学医,想着将来总有一天要治好他们。稍微长大一点我才知道,自闭症治不好。”
  他稍作停顿,观察着冷晋的表情,见对方很认真地听着,继续说:“冷主任,我不想说做医生有多伟大,也没太崇高的理想。就想着,做医生,等他们老到生活无法自理的时候,有足够的能力去照顾他们。”
  “你家就你一个孩子?”冷晋问。
  姜珩略显尴尬地笑笑:“嗯,外婆在我出生后让爷爷带我老爸去结扎了,怕老家儿岁数大了之后他们再有小的,带不了。”
  “也是,都不容易。”冷晋点点头,“姜珩,今年我是打算留你,但决定权不在我这,你还得通过院里的面试。而且我可以很负责地告诉你,大正综合是出了名的严格。我一直拖着没安排面试,也是希望你能先多去几家医院试试,给自己留条退路……可没想到你还挺固执,就认定我这了。”
  姜珩咬住嘴唇,双手抵在膝盖上,身体呈现出紧张的状态。事实上他读研究生时的导师很早就叫他去其他医院面试了,也给了他保证。但他就是想要留在这,至于真正理由,却只能埋在心底。
  毕竟冷晋已经结婚了,而且何羽白还是那么善良的人,他绝不可能去破坏人家的家庭。他只是想趁着年轻任性一次,在自己喜欢的人身边待久一点。
  “行,底儿都跟你撂了,我明儿就跟老季说,安排下周面试。”冷晋拍了把腿,站起身,“姜珩,加把劲儿,别让我失望。”
  “一定。”
  姜珩的眼里凝起丝带着水光的笑意。
  何羽白收拾好东西出门等电梯,电梯门开,迎面碰上打着哈欠走出来的程毅。程毅最近总是白天晚上连续加班,赶上冷晋忙的时候,父子俩好几天都碰不上一面。
  何羽白拉住他,叮嘱道:“冰箱里有三明治,你吃完再睡。”
  “不用了,吃过早饭回来的。”程毅说着,又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望着那对儿硕大的黑眼圈,何羽白不免有些心疼:“对了,小毅,你爸昨天找不到你,电话打我这来了,你看下时差,有空给他回个电话。”
  “哈?程昱佲怎么会有你的电话号码?”程毅的困劲儿瞬间压下去不少——前任给现任打电话?别说,还真是他爸能干出来的事儿。
  “你老爸给的,怕上手术的时候接不到电话,你爸又着急找你。”
  其实何羽白一开始接到程昱佲的电话,也挺惊讶。对方上来就说“你好,我找程毅”,给他弄得莫名其妙,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是程昱佲的声音。告知对方程毅还在公司加班,他挂上电话怎么想怎么别扭,就又给冷晋打电话。
  得知自己的电话号码确实是从冷晋那流出去的,他还跟冷晋怄了会气。冷晋劝他别生气,说程昱佲就是那样人,凡事必须在掌控之中。就算从他这要不来,也肯定能找人问到何羽白的号码。
  何羽白倒不是真生冷晋的气,就是觉得心里堵得慌。尽管与程昱佲只有一面之缘,可对方那说一不二的个性确实让他印象深刻。也难怪程昱佲跟冷晋过不了一辈子,两个人同样强势,相处起来确实太累。
  程毅皱着眉说:“不好意思啊,小羽毛,我会跟程昱佲说让他以后别打你电话。”
  “没关系,他也是担心你。”拍拍程毅的胳膊,何羽白温和地笑笑,“赶紧回去睡觉吧,我得去医院了。”
  “慢点开车,路上可堵了。”
  “我打车去。”
  “嗯,晚上见。”
  “晚上见。”
  走进电梯,何羽白按下一楼的楼层按钮。等待电梯下降的过程中,他拿出手机把昨晚接的那个电话号码存起来。横竖人家程昱佲是找程毅又不是找冷晋叙旧情,没必要计较。
  望着不锈钢门上映出的模糊身影,他默叹一口气——嗯,要不是因为激素紊乱,我也不会犯小心眼。


第95章 
  天气越来越热,空调也就越开越凉。外头骄阳似火; 进屋如入冰窟; 一冷一热的刺激,导致空调病频发。何羽白在急诊被传染了感冒,也不敢用药就硬扛着; 扛了三天还是发起了烧。
  高烧不退; 夜里何羽白的体温飚到三十九度; 给冷晋急得冒火; 赶紧打电话请教何权定用药单。何权一听就急了; 觉也不睡了,和郑志卿一起赶到医院看儿子。
  血检报告显示有炎症; 何权担心转成肺炎,可又不能拍片子。不过听诊肺部没罗音,暂时考虑是上呼吸道感染。
  “早说让你注意; 别进门诊急诊了。”何权搓着儿子的手,忧心忡忡地念叨,“孕期抵抗力差,特别容易感冒,你看,烧成这样; 不是要急死我啊。”
  何羽白其实胃也不舒服; 但他不想让本就火烧眉毛的何权更着急; 只好假装难受得不想说话。突然他想起冷晋从九点开始就有手术; 必须得睡觉。
  “你先回家吧。”他催促冷晋回家休息; “一早还有手术要上。”
  冷晋摇头:“不用,我待会去办公室里窝一觉就——”
  “去,回家睡觉。”何权打断他,“有我在这,踏实睡你的。”
  郑志卿也说:“冷晋,赶紧回去。”
  见老丈人都发话了,冷晋不好再坚持。确实,眼下是何权的主场,他留在这儿也没多大用处。倒是明天早晨那个得全神贯注,直肠癌根治术,超低位保肛,容不得半点差错。
  摸摸何羽白的额头,冷晋退出病房。他倒是想留个吻,可被郑志卿不错眼珠地盯着,真亲不下去嘴。
  跟程毅前后脚进屋,冷晋叫住往二楼爬的儿子,问:“后天几点的飞机?记得把航班号发我手机上。”
  程毅顿住脚步,双手撑住楼梯扶栏,垂眼望向老爸,犹豫地开了口:“我……暂时不想走。”
  “嗯?”冷晋皱眉,“不走?可你下周就开学了。”
  返回头走下楼梯,程毅在冷晋面前站定,目光坚定地看着他说:“我现在手头有个项目,老板很支持,所以……”
  冷晋沉下脸:“什么项目也没上学重要,小毅,你明年就要上大学了,得收收心。不是想上牛津或者剑桥么?那地方可不是凭小聪明就能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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