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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手丹心-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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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感觉冷晋对堂弟的态度不太友善。
冷秦也赶紧接了一句:“是,晋哥,我跟何公子还只是普通朋友。”
“诶,不用解释,祝你们用餐愉快。”
目光在何羽白和冷秦身上打了个来回,冷晋转脸往病区里面走去。
坐在副驾驶座上,何羽白低着头,也不说话,就在那摆弄手机。冷秦偏头看了他一眼,问:“想吃什么?”
“随便,你定就好。”何羽白是一点胃口也没。
轻轻叹了口气,冷秦说:“抱歉,让你为难了。”
收起手机,何羽白轻声问:“你跟冷主任……嗯……关系不太好?”
冷秦的表情明显错综复杂起来,片刻后为难地说:“晋哥的身世……你知道么?”
何羽白点点头:“知道,他是养子。”
“对,就因为他是养子,所以爷爷去世之前,要求大伯把他从遗产继承人名单里剔除出去。”冷秦的声音顿了顿,“从那时起,他跟我们这几个堂兄弟之间的关系变得有些微妙……后来家里又发生了一些事,闹得大家都挺不愉快,他就索性不跟冷家人来往了。”
“这样啊……”
虽然何羽白并不觉得冷晋是那种会因为丧失继承权而跟家里人闹翻的人,但知人知面不知心,他不好仅凭对冷晋为人浅显的认知就做评价。
“其实晋哥也挺难的,听说当初因为医疗纠纷被患者家属告上法庭,欠了很多钱,后来又离婚了……”冷秦叹息道,“命运多舛,大概说的就是他这样的人吧。”
“也许,不过我觉得,一辈子顺风顺水未必是好事。”何羽白将视线投向车窗外——华灯初上,街景繁华依旧——抿住嘴唇笑笑,“能够从废墟中站起来的人,必然拥有值得他人依靠的坚实胸膛。”
眼神微滞,冷秦压下握住何羽白手的冲动,轻笑着说:“何公子,初见你时,我以为你的性格像汪水,现在看来,水里还包着团火。”
“呃,我性格比较像我父亲。”
何羽白扯扯嘴角。这时手机在兜里震了震,他拿出来一看,是冷晋发来的一条信息——
【回来,有急诊。】
骗鬼啊?何羽白抽抽嘴角。真要是有急诊,肯定是急诊护士站打电话催他回去,还能等冷主任慢悠悠地发个短信过来?
余光扫见何羽白对着手机发呆,冷秦问:“有事?”
何羽白飞快地眨了下眼,转头看向冷秦:“嗯,有急诊,我得回医院。”
冷秦的眼里闪过一丝失落。
“好,我送你回去,改天再一起吃饭。”
冷晋还没走,等着患者复苏之后下医嘱。
放下包,何羽白敲开冷晋办公室的门,面带不悦:“我去急诊了,那里根本不需要我。”
从电脑屏幕上挪开视线,冷晋说:“我刚处理完了。”
何羽白眯起眼。
“不好意思,打扰你约会了。”冷晋勾勾嘴角,起身摘下外套往手术服外面一裹,“没吃饭吧?走,我请你去勺子他们家吃青椒土豆丝盖饭。”
虽然憋了口气,但何羽白是真饿了。说实在的,不管冷晋目的为何,但不用和冷秦吃饭,真让他有如释重负的感觉。
勺子一看见何羽白就使劲摇尾巴,弄得何羽白怪不好意思,出门右拐去小超市买了根火腿肠孝敬它。
泡好五味散,何羽白喝了一口暖和过来后问冷晋:“你跟冷秦有什么深仇大恨?”
“我跟他没仇。”掰开一次性筷子,冷晋先递给何羽白一双,再给自己掰了一双。
“那你为什么叫我回来?”
冷晋哼笑一声,低头扒了口饭,咽下去后说:“那你下午怎么不明说是和冷秦去吃饭?诶,别告诉我你不知道我们是亲戚。”
何羽白深吸一口气,抽走冷晋手里的筷子,折断。在对方用惊讶的目光看向自己时把尖锐的茬口举起来:“冷主任,我发现,你的心眼比这个还小。”
“我这人是缺点一大堆,但绝不包括小心眼。”冷晋又给自己掰了双筷子,“我看你当时的反应,不是很想跟他一起出去。后来我仔细想了想,不如做个好人吧。”
何羽白被冷晋的话噎住,气鼓鼓地嘟起嘴,那样子在冷晋看来活像只小河豚——还是烫了头的河豚。
冲何羽白面前的青椒土豆丝盖饭抬抬下巴,冷晋憋住被自己想象出的画面勾出的笑意,说:“赶紧吃,天凉,冷的快。”
朝旁边吹出口气,何羽白刚吃了一口,看到冷晋放在桌上的手机震了起来。
“嗯,我在对街吃饭呢。”听着电话,冷晋拧起眉头,“知道了,我马上回去。”
他撂下筷子,起身对何羽白说:“急诊有事儿,我先过去,你接着吃。”
“不吃了,我也去。”何羽白说着要起身。
冷晋一把按住他的肩膀将他压回到位子上,命令道——
“我请客,不许浪费。”
作者有话要说:请人吃个青椒土豆丝盖饭有什么好牛气的……
烫头的河豚……冷主任你就作……
第20章
离着急诊还有十几米远,何羽白就听到里面传出鬼哭狼嚎的惨叫声。他紧跑了几步冲进大厅,却又被地上蔓延的血迹劝止于急诊抢救室门外。
他现在知道为何冷晋不让他跟来了,这阵势,用不上他。
疼痛使人尊严尽失——饶是胳膊上左带鱼右家猫,背上还有俩皮皮虾玩弹球的纹身壮汉,此时也扛不住断骨刺出皮肤所带来的剧痛。
急诊上了四个人压着他,要不根本做不了静脉置管。冷晋只看了一眼那失焦的瞳孔,便判定此人尚处于致幻药的功效期内。这种时候不能随便用止疼药,否则与未知药物在体内共同作用,极易引起心衰。
跟救护车来的是夜店领班,听他说这位仁兄大概是喝高了,一脚踩空从楼梯上滚了下来,摔断了腿。除了可见外伤,这位仁兄还面临腹腔内出血和颅脑损伤。但冲他现在的状态,别说往CT机里塞了,让他安静几秒都是天方夜谭。
“叫麻醉科的下来!”
压着患者受伤的腿,冷晋朝护士大喊。眼下这种情况,只能用吸入式麻醉捂过去了。
医护人员们几乎压制不住猛烈挣扎的伤者,按着伤者右臂的医生稍一松劲便被他挣脱开。在剧痛和幻觉的驱使下,伤者猛然挺起身,不由分说扬手招呼到冷晋脸上。
这一拳来得突然,猝不及防被打中太阳穴,冷晋顿时眼前金星直冒,左耳鸣响不止。他捂着左脸倒退两步,不留神带翻了旁边的器械车。瞬间的惊变让其他人也傻了眼,纷纷松开手来查看冷晋的状态。
“冷主任!”
“没事儿吧?”
“别站着了赶紧坐下!”
“别管我!”冷晋用力压住跳痛的脸侧,反手胡乱撑住身侧的人,紧闭双眼强忍眩晕,“先顾伤者!”
麻醉科的人正好进来,一看这阵势赶紧上机器。
听说冷晋被患者揍了,何羽白胸口阵阵发紧。滴落在急诊抢救室里的血迹还没被打扫干净,他只好强迫自己不去看那些黑红的污渍,摸到冷晋身边查看他的伤势。
这一拳着实不轻,冷晋左眼结膜充血,单从外观上看左脸已经肿了起来。接过护士递来的冰袋帮冷晋敷到脸上,何羽白劝他去照个片子以确认没有颅脑损伤。
“没事儿,是我大意了。”冷晋半边脸都是木的,说话总觉得张不开嘴,“大爷的,弄一脸伤怎么去机场接我儿子?”
四十八小时之内淤血会逐渐扩散,到时候冷晋不光会有个黑眼圈,小半张脸都得是紫的,出门纯粹是吓人。
何羽白自是知道,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对方将处于阶段性毁容状态,于是抿了抿嘴唇说:“要不……我替你去接吧,有他照片么。”
“也成。”冷晋倒不客气,抽手摸出钱包,单手甩开向何羽白展示透明夹层里的照片。
接过钱包,何羽白抽出照片,认真地将程毅的样子印入脑海——十三四岁的少年有一头利落的短发,眉目清秀,笑容如阳光般灿烂。
“这是他去年拍的,今年的还没给我。”看着儿子的照片,冷晋觉得脸好像没那么疼了,“小孩子,一年一个变,要不待会给我一张你的照片,我给他发过去。”
何羽白愣了愣,片刻后为难地说:“我……手机里没存自己的照片。”
冷晋拿出手机,对着何羽白的脸“咔嚓”了一声。何羽白都惊了,反应了几秒,一把把手机从冷晋手里抢了过来。
“你这人怎么这样,不经允许就拍照片!?”
何羽白想把那张不知道把自己拍成什么鬼样子的照片删掉,可手机得输密码,他打不开。
“快删了!”何羽白又把手机塞回到冷晋手里。
冷晋勾勾嘴角,在屏幕上点了几下,调出自己刚拍的照片,转过手机展示给对方。
“呐,挺好看的,删了多可惜。”
看到照片,何羽白皱着的眉头渐渐放。小时候看多了郑志卿给他拍的胚胎时期的照片,以至于留下心理阴影不怎么爱拍照。除非必要的证件照,不然他绝不把自己往镜头里装。
而冷晋的这张抓拍,确实让他看到了和证件照上不一样的自己。光影交错,使他的轮廓显得异常立体,看上去也更成熟。
删了确实挺可惜。
“也发我一张。”
他不怎么甘心地说。
白天季贤礼来病区查看那个被打破心脏的送餐小哥的情况,瞧见冷晋的脸,表情明显错综复杂了一瞬。
“谁打的?”他问。
“患者,还能是谁?”冷晋一说话就扯着被打的地方疼,只好小声嘟囔,“老季,我这算工伤吧,钱就算了,给我补一礼拜假就行。”
季贤礼笑呵呵地说:“轻伤不下火线,冷主任,擦破点皮,别那么娇气。”
“你管这叫擦破点皮?”
冷晋眯起红得跟兔子似的眼睛。早晨起来洗脸刮胡子,一看镜子给他自己都吓一跳。小半张脸青紫肿胀的,左眼赤红,演僵尸片不用化妆了。
昨天何羽白帮他检查过,幸好耳膜没穿孔。
“嗯,下手是稍微有点重。”季贤礼仔细打量了他一番——啧,看着都疼,“什么人干的?”
“我看像是道上的人。”
如冷晋推测的一样,打他的人药检不过关。急诊将情况通报给警方,那哥们做完手术后就被铐在病床上了。
“不管是哪条道上的人,该讨回的公道,我会替你讨。”季贤礼说。
冷晋满不在乎地摆摆手,说:“官司一打打两年,来回折腾,可到最后能赔多少?我又不靠碰瓷儿吃饭。”
“就这么算了?”
“嗯。”
“甭担心给医院惹麻烦。”季贤礼拍拍他的肩膀,“冷晋,你这爱吃闷亏的毛病得改改。是,你都为别人着想了,可谁替你着想啊?”
冷晋轻笑:“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吃点儿亏不叫事儿。再说,不还有老季同志你给我送温暖送关怀么。”
季贤礼敛起笑容:“明年我退休,到时候换个人当院长,按你小子这狗脾气,少不了吃大亏。”
“有继任人选了?”冷晋压低声音。
“董事会那边比较钟意徐主任,下个月就关于公布他荣升副院长的消息。”
“老徐当院长?那还不如——”
冷晋突然意识到,在他概念里,除了季贤礼之外,谁当院长也不服。
“徐主任有他的长处,为人处世,行政管理,他都确实很有一套。二区虽然没一区接诊的危重患者多,但床位流转率高,上头是看数据说话。”季贤礼劝道,“冷晋,你得往心里装点东西,有牵挂知冷暖,人也充实。像现在这样,自己干起活来不管不顾,底下人也跟着叫苦。”
冷晋只能单撇右边的嘴角:“老季,当初你招我进来就知道我是什么样,这么些年了,你现在让我改风水?”
“当初你没和程昱佲离婚之前,可不这样。”季贤礼并不怎么赞同地摇摇头,“得,不戳你肺管子了,我去看看患者……中午你跟我去察穆那吃饭,他念叨你好久了。”
冷晋指着自己的脸,问:“这德行,你让我去见穆叔?”
“啊,让他给你酱俩猪蹄补补,感受下家庭的温暖。”
“嘴都张不开,怎么啃猪蹄?”
季贤礼呵呵一笑。
“你看我啃过过眼瘾呗。”
程毅搭乘的航班早晨七点四十抵达,为了方便何羽白接人,冷晋头天晚上让他把自己的车开走。从家里到机场差不多要半个小时,何羽白六点半出门,可没想到航班提前到达。他到候机大厅时是七点十分,但程毅已经等了将近半个小时。
何羽白一眼就认出了那孩子,快走几步迎上前。
程毅穿着军绿色的外套,反戴个棒球帽,背个运动包还推个巨大的银色行李箱。见何羽白年纪轻轻,他潜意识里把对方当成了老爸手底下的实习生。
“我帮你拿吧。”何羽白伸手要帮程毅拖行李。
“谢了,我自己来。”程毅抬抬手,上下打量了一番何羽白,“你比照片上看起来更小。”
何羽白笑笑说:“你比照片上看起来更成熟。”
像程毅这个年纪的孩子,最开心的莫过于被当做成年人来对待。何羽白非常清楚这一点。程毅的个子已经窜得和何羽白差不多高,两人说话时都可平视对方。
程毅挑起眉毛——嗯,这个小实习生还蛮会说话的嘛。
上了车,程毅不肯系安全带,说嫌勒胸口。机场高速上车流量很大,何羽白见程毅一直低头摆弄手机,担心刹车踩太多导致对方晕车,于是不紧不慢地开着。时速五十,后面的车被压了速度,纷纷打灯超车。
“诶,你是不是刚拿驾照啊?”程毅从手机屏幕上挪开目光,语气满是不屑,“已经有不下十辆车超到前面去了。”
哦,原来并不是个性格讨人喜欢小孩。
确认过自己的判断,何羽白抿抿嘴唇,说:“坐稳了。”
“嗯?我靠——”
突然加速导致的强烈推背感,使得程毅感觉自己像被压在座椅上一般,紧跟着他又被快速并线时产生的惯性甩到了车门上。眼瞅着何羽白以逼近一百二的时速在车流里穿梭,程毅缓过神来赶紧将手伸向安全带。
“会出车祸的!”他大叫。
“不会,我受过专业赛车手训练。”
余光瞥见程毅终于肯拉过安全带系上,何羽白轻轻勾起嘴角——从小在人精堆儿里长大,他对付熊孩子的手段可以写本教科书。
作者有话要说:这小妈【划掉】,不会受委屈的
小白要是不当医生,大概会去做赛车手,嗯
第21章
平时需要开一个小时的路程,何羽白三十分钟搞定,这还得把中间等红灯的时间算上。程毅脸都白了,下车后扶着车门缓了好一会。
“大行李就放后备箱里吧,晚上你回家再卸。”从后座上拿下程毅的运动包,何羽白看看对方的状态,把包单挎到自己肩上。
程毅瞪着他,说:“你刚超速了。”
“这是你父亲的车,有罚单的话,该他去处理。”何羽白轻推程毅的后背,“上楼吧,冷主任已经到办公室了。”
哆嗦着腿走了几步,程毅回头问何羽白:“你是不是讨厌我老爸?”
何羽白没花心思考虑过自己对冷晋的看法,但答案肯定是否定的。
“冷主任是位受人尊敬的好医生。”他说。
程毅拽正帽子,皱皱眉:“那你干嘛对我这么刻薄?”
歪过头,何羽白轻巧地笑着:“抱歉让你感到不愉快了,但我并没有恶意。”
如果时间倒退半个小时,程毅一定会觉得这个小实习生歪头的动作挺可爱的,可眼下他只觉得对方笑里藏刀。
不行,待会得去老爸那告这支黑羽毛一状。
瞧见冷晋的脸,程毅怔了几秒才认出这是自家老爸。他扑到冷晋怀里,使劲抱了抱对方。
“老爸你怎么搞的?”
摘掉程毅的棒球帽,冷晋抬手胡撸了一把对方被帽檐微微压塌的头发,笑着说:“出了点小事故,不然也不会让何大夫帮忙去机场接你。”
“看上去很严重。”程毅仰起脸。他暂时把告何羽白黑状的事抛诸脑后了,老爸比较重要。
眼看之前还只到自己胸口的孩子如今已经过下巴了,冷晋心里五味陈杂——大手拉小手,还能走多久?
“过几天淤血散开就没事了。”办公室里的人听见冷晋温柔的声音,鸡皮疙瘩唰唰起,“你这两个星期跟何大夫,我待会还得去上手术,他会安排你的社会实践计划。”
“不是说让小阮子带我?”程毅一听自己要跟何羽白,不太乐意。
阮思平的办公桌正对着冷晋的办公室,听见程毅叫自己“小阮子”,抽抽嘴角——也就冲对方是冷主任的崽子,要不早急眼了,叫太监呐!
“何大夫不用上手术,白天比较有时间照看你。”冷晋拍拍儿子的背,冲门外喊了一声,叫何羽白带程毅开始这一天的社会实践计划。
“这是你的临时办公桌,需要什么办公用品,等下给我列个单子,我让后勤给你送过来。”
何羽白将程毅带到自己办公桌旁的那张前,眼下只有这里还空着。
“我不用纸,浪费木材。”程毅说着,从包里拿出台PAD托在手中。
何羽白从白大褂里拿出张卡递给程毅:“这是冷主任的饭卡,中午十二点,如果没人带你去吃饭,自己去食堂吃。午休时间到两点半,这期间你不能去打扰任何人,包括你父亲。”
“为什么?”程毅皱眉。
“他手底下掌控着生死,除非有急诊,不然午休对于他来说十分必要。”何羽白的语气并不严厉,但也说不上柔和。
规矩,要从一开始就立下。
程毅玩世不恭地“哦”了一声。
何羽白继续说:“你在大正综合进行社会实践期间,我每天早晨七点半要看到你准时进门。”
“啥?那不是五点半就要起床?”
程毅瞪大眼,他时差还没倒过来呢!
“对,如果不值夜班,我都是五点半起床。”何羽白点点头,“虽然不清楚冷主任的作息时间,但我猜应该也差不多。”
“听上去很辛苦的样子。”程毅往旁边扫了一圈,发现屋里只剩他跟何羽白,“其他人呢?”
“去门诊或者术前准备。”
“对哦,我听老爸说你不用上手术,为什么啊?”
何羽白坦诚道:“我晕血。”
“……”
我去,程毅挑挑眉,晕血还能当医生?老爸对实习生的要求也太低了吧。
一旦进了手术室,冷晋便将一切杂念摒除。反正把程毅交给何羽白,他踏实。其实他也纳闷,为什么会对何羽白如此信任。
思来想去,他决定相信直觉。
躺在手术台上的患者之前在其他医院做的胆囊切除手术,预后不好,可查来查去也没查出问题。昨天吃完晚饭突然腹胀如鼓,被救护车就近送到大正综合的急诊。
从患者腹腔中抽出脓性液体后,结合病史,急诊医生怀疑是肝胆管吻合处瘘,留观一夜,白天转一区做腹腔探查。
“这什么大夫做的手术?”阮思平对着屏幕上显示出的患者术后痕迹直撇嘴,“我实习的时候都没弄这么乱过。”
“嗯,看这水平,也就跟你实习的时候差不多。”冷晋缓缓挪动腹腔镜,突然皱了皱眉,指着屏幕上显出的患者肝脏上的息肉说:“阮思平,嵌一块下来,送病理。”
一边往里送抓钳,阮思平一边念叨:“直接钳干净吧,甭管好坏,留着也是个隐患,反正也不大。”
“超过五毫米了,钳不干净,得电切,先做病理。”
“哦。”阮思平应了一声,收紧抓钳抓取了一小块息肉上的组织。
下一秒,屏幕上血红一片。
肝动脉异位。冷晋额头刷的冒出层汗——那不是息肉,是浮凸出来的畸形血管,而阮思平刚刚撕裂了它!
“阮思平!叫血库调两个单位的血小板和红细胞过来!”
阮思平愣了几秒,赶紧抽出器械跑去打电话。
冷晋刚出手术室就被叫到医务处。
小小的腹腔镜探查变成了开腹手术,患者家属不干了,投诉了冷晋。事实上在术中证实,即便冷晋没判断错误,患者也得开腹腔进行瘘管的修补。
之前做胆囊切除的那个大夫,手艺实在是太糟糕了。
但毕竟是肝动脉撕裂在先,冷晋没有立场为自己辩解。百万分之一的几率让他赶上了,上哪说理去?
二区徐主任听说冷晋被投诉,跑来医务处处理纠纷。这也不稀奇,早在冷晋继任一区主任的位置之前,徐建兴就已经是有名的和事佬了。医务处搞不定的患者和家属,全指望他那张嘴。
好说歹说,家属勉强同意以免掉住院期间的费用外加十万营养费作为补偿,不按医疗事故起诉大正综合。
“冷主任,别有压力,谁赶上这种事也只能认倒霉。”
赶着跟冷晋坐同一趟电梯,徐建兴笑眯眯地安慰他。兴许是提前获知了自己要升官的消息,他跟冷晋说话的态度与之前大不相同。
“我没压力,不就是扣钱么?”
冷晋按下去往一病区的按钮,但没按去二区的。见自己被冷晋无视,徐建兴的眼神稍稍凝固片刻,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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