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穷流望川-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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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明朗起来。
沈循川拿着贴了名字的铁饭盒一一对应地给所有人打了饭菜,不过食材和做饭器具有限,他只能简单地炒一些菜,今天中午是酸辣土豆丝和炒白菜。
他自己端着碗,随便找了个位置,揉揉旁边小女孩的软发:“叔叔炒得好吃吗?”
小女孩坐在凳子上,挖了一大口饭喂到嘴里,边嚼边费力说道:“哥哥草得好次!”她声音细嫩,此时含糊不清更显得可爱。
沈循川被他逗得大笑,他这个年龄叫“叔叔”再合适不过,可王小雨总是教孩子们叫他“哥哥”,小孩子肯定听老师的话,刚开始他特别不习惯,后来听顺耳了,就不会再不好意思了。
“哎!大丰,你过来这边做什么!?”王小雨放下饭盒,站起来朝对面小路上的人招招手。
大丰是在村小学上课,离他们这里并不近,走得快也要一个小时,更何况像现在这种下雨天,泥泞路让路途加大了行走难度。
“来了一个人,找川哥的。”大丰老远就回应她,又对沈循川喊:“川哥,有人找你,咦?人呢?”
沈循川好奇谁会找他,看向大丰身后,只有一大片竹林摇动,并没有发现其他人,他笑着说:“没吃饭吧,正好这——”
他没有再说下去,因为此刻他看见竹林旁的小道上快步蹿出一个人,站在大丰前面与他对视。
有一瞬间沈循川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不然眼前这个人,怎么会在这里。
他张口结舌,看着挽起裤脚,鞋子和露出来的白皙小腿上都沾了泥,甚至脸上也不能幸免的徐子流,一下子僵在原地口不能言。
“诶,你刚刚你去哪里了,明明跟在我后面的啊。”大丰奇怪地问他。
徐子流的眼神从沈循川脸上移开,朝大丰感激一笑,却没有说话。
他当然不能说,为了不让沈循川看见他这么狼狈的模样,特意躲在转角处整理了下自己的仪容。
当然徐子流也不知道,本来只有下半身很糟糕的他,因为仪容整理,连本来干净的一张脸也被他弄得不干净了。
他迫不及待地去看对面的人,一步一步地走过去,明明这一天的颠簸都咬牙坚持过来了,却在看到沈循川时全盘瓦解。
紧紧抱住这个想念太久的人,整张脸埋在他颈间,熟悉的气息让他忽而委屈,忍不住鼻尖发酸,闷声闷气的声音传来:“我终于,找到你了。”
王小雨和大丰目瞪口呆,面面相觑时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疑问——这场景好像有点不对劲?
沈循川的手放在身体两边,不经意摩挲着。
他从看到徐子流时的震惊中回过神,又因为徐子流的举动再次惊谔。
其他人都在怪异地望着他们,想到还有小孩子在,沈循川推开用力得可以说是箍住他的徐子流,与他隔开一段距离,眼神复杂:“你怎么会来这里?”
徐子流不满足于被他推开,湿着眼眶又凑上前紧紧贴住他,好久才低声:“我想你。”
第26章
徐子流的眼睛像是黏在沈循川身上一般,根本移不开眼,就连吃饭都是面对着他吃的。
沈循川自诩这些天想起徐子流的次数已经很少,可在看见他时心里面也涌出了些许情绪,现在他平静下来,坐在徐子流旁边自己吃自己的,不去理会这人牛皮糖一样的眼神。
有些庆幸他把人带到了厨房。房子很简陋,厨房是被一块木板隔住了,外面的人看不见,小孩子不懂正常,不然不知道被其他两个大学生看见了会怎么想。
他不清楚徐子流为什么来这里,当然也不会把那句“我想你”当真。快速把只剩的一点饭解决掉,刚站起身,徐子流就跟着他一起起来,碗里的饭菜没动几口。
“不是说饿了吗,怎么不吃?”沈循川问,他以前节约,现在到了这里更是一粒米都不能浪费,有时候不小心多做了点,就会留着下一顿继续吃。
刚才徐子流说赶了一天路,还没来得及吃饭就直接过来了,他把锅里还剩下不多的饭盛给大丰,又把自己碗里没吃过的白饭分了一大半给徐子流。
他想了一会儿,继续说:“这里肯定比不上你的要求,如果你不吃,就放在那里,这里的粮食经不起浪费。”
徐子流听他这么说,心中一痛,知道他是说以前两个人在一起时自己介意生活质量不好的事,忙不迭点头:“要吃的要吃的,我最喜欢吃你做的东西了。”然后大口大口吃起来,只是眼睛还是没从他身上离开。
沈循川垂了眼睛不再管他,舀了冷水开始洗碗。这时候已是初冬,冷水刺手,他习惯了这些粗活,倒也觉得没什么。
可是徐子流不满意了,他站在一边,嘴里还含着饭嗫嚅道:“这么冷,你怎么用冷水啊?”他看着那双手已然被冻得有些红,心疼问他:“没热水吗?”
没得到回答,徐子流把饭几口咽下后学着他一起伸手去洗碗,结果一触碰到冷水,就倒吸一口凉气,凉水的刺激让他牙齿都颤了颤。从来没做过这些,徐子流只能咬着牙笨拙地摸索着。
沈循川停下动作看他。徐子流还是穿着刚才来时的衣服,下身泥土兮兮,脸上也是个小花猫,正埋头认真捣鼓着盆子里的碗,黑色头发顺在额角看着温和了许多,没了以往的盛凌和小脾气,一点不像个成年男人,看起来和王小雨大丰他们这些大学生相差无几。
他把徐子流的手从冷水里抽出来,拿过挂在墙上的干帕子,丢在他手心里,然后接着洗碗:“自己擦干净。”
徐子流正在为沈循川好不容易的亲近感到一喜,就听见他疏离的话,心间一刺,沉默地擦干手,接着从后面抱住他,胸膛隔着衣服与宽大的后背紧密接触,吸了吸鼻子委屈地说:“小川,你都不想我吗?”
他没有注意到,沈循川的手抖了一下。
沈循川被他改口的“小川”叫得嘴角一愣,又听见他的问题,抿着唇不说话。
刚开始来这里的时候,不能否认他还是想的,可只要一想到徐子流,脑海中就会出现他和苏源西在一起的模样,于是他从不太敢想,独自慢慢通了心里的坎,到现在,也就不怎么想了。
对着时不时就主动贴上来的徐子流,觉得很陌生,他有些无奈,心想这样不太好,就动了动身子,往前移了一步,结果后面的人还不撒手,跟着他一起往前走一步,反而越抱越紧。
沈循川脸色暗了暗,有了微微怒气:“徐子流,你这是在干什么?”
察觉他的语气不对劲,身后人僵直身体,他很多年没有听过这个人直呼他的名字。
徐子流松开了手,下巴扣在沈循川的肩膀,从侧面去看他的眼色,吐出来的洒在朝思暮想的脸颊上,低着眉眼轻轻说道:“我在看你,我在想你。”
此时沈循川几乎是和颈项相交,他甚至觉得自己能够感受到两个人肌肤上细微绒毛摩擦的感觉,让他颈子上痒痒的,一直传到心里。
外面是小孩子朗朗清脆的笑声,厨房里却连空气都安静得可怕,他突然有些无法忍受这样的接触,无法这样和他相处,退开几步逃离徐子流:“你别这样,我们都结束了,你忘了吗?”
徐子流想过去拉沈循川的手,却被对方避开,他因为这个人一而再再而三的疏远变得面色痛苦,空气与伸出的指间同时凝滞,小声说:“结束了,那就换我追你,好不好?”
沈循川不知怎的更加生气,随后无力地摇摇头:“你不是外面那些小孩子了,我不想陪你玩游戏。”
第27章
不管徐子流再怎么不愿意承认,他还是感受到了来自沈循川不即不离的态度,相比难过,他更多的是急切:“我没有在玩,以前是我不对,我——”
“川哥出来帮忙!”突然外面一道呼叫声打断了徐子流的话。
沈循川丢下手里还没洗完的碗,擦干手不看身边的人,直接朝外面走,几步走到隔板处又停下,轻轻阖动着嘴说:“今天太晚了,我明天帮你问问有没有进城的车,你跟着一起。”说完便出去了。
徐子流听了后浑身细胞都开始都气鼓鼓的,找了他那么多天,今天又走了一天坑坑洼洼的路,好不容易才到这里,这个人就着急赶他走,还不听他任何解释。
他想肯定是傻子才会走,连看着旁边的碗都带了怒气,也感觉不到冰水刺骨,愤愤挽起衣袖开始洗碗,洗着洗着眼角就红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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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循川帮忙把木桌和条凳搬进屋里。
碰上没下雨的天气时他们会在外面教课,天黑了就把它们都搬进去,这样可以节省一些电费。
王小雨拿着凳子往里走,好奇心爆棚,终于逮着个时间问沈循川,大眼睛转来转去:“刚刚那个人是谁啊?”
沈循川顿了一会,扫了眼厨房方向,毫不在意地说:“以前的同事。”
见他不想多说,王小雨也没就再问,噤了声拿着东西进屋,心里却在想得等个机会,给哥哥打个电话。
有些小孩家里近,能够自己走回去,剩下的有几个小朋友因为年纪小,家又离得远,正在乖巧等父母来接。
一个小男孩跑到沈循川身边,懵懂地问他他:“哥哥,里面那个叔叔是因为没有听话,被你骂了才哭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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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循川走进厨房时就看到这样一个画面:徐子流撸起袖子,一边洗碗,一边掉眼泪,嘴里还不停地碎碎念着什么。
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心中的波澜,他觉得再次见到徐子流,就跟变了个人似的,以前那个骄傲张扬的徐子流,不会主动洗碗,不会黏着他,不会说情话,也不会哭。
可这一切,都不是为了他而改变的。
他低声叹一口气,走过去接过他手里的碗,像以前那样温柔地说着,却不再掺杂一点感情,平静淡然:“我没有伤害你的意思,也过得很好,甚至比以前还要好,所以你不要觉得愧疚,明天就回去吧。”
他下意识认为,他辞掉工作跑来支教,让徐子流觉得是因为自己不留情地离开造成的,所以才感到抱歉,到这里来找他。
可是找到又能怎么样呢。
徐子流听他说在这里比以前还要过得好,心里一阵阵酸疼,垂着头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滴在洗碗盆里,淹没在洗涤剂的泡沫中。
沈循川见他哭得更厉害,不知道自己又说错了什么,定了定心神坚持说道:“正好你行李放在学校没拿过来,明早吃了饭,我带你过去,然后你就坐车回去。”徐子流最近一直处于极度悲欢的状态,哭的次数比他前几十年都要多,全都是因为这一个人。
他的睫毛因为泪水湿成几撮,像个小孩抽抽噎噎地说:“我不想回去。”
“为什么不想?”
“那你为什么要来这里?”
沈循川一愣,为什么?
如果说刚开始他是带着逃避的的意味来到这里,那么现在看来,便是在慢慢融入。
他前十年都围着徐子流打转,每天都不停上班,再回家,两点一线的生活本来枯燥,那时候他觉得有徐子流在身边,便是千万种满足。
但是在这个落后许多的地方,他能发现,原来世界除了徐子流,还有很多美好的事物等着他发现品味。
比起以前,日子虽然还要苦些,但却是多滋多味。在这里他也认识很多可爱的人,有大学生,有小孩,有村落里善良热情的村民,偶尔会听王小雨摆谈能够引起他共鸣的学校生活,看看小孩子的天真烂漫,布满沟壑皱纹的老大爷闲话家常,每个人的微笑都很独特,这都是他以前没有过经历过的。
这是一种不同于以往的生活,是惬意而充实,也是来自于,在没有徐子流的情况下,另一种快乐。
他笑了一下,像是在对朋友分享自己的喜悦:“我很喜欢这里。”
至少目前为止是这样的,他想。
徐子流红着眼去看他,见他眼眸温柔,笑容如沐春风,可是却让他心凉。
因为在那眼中,他看不到一点情意,那么坦然而明朗。
他怔怔说:“你总不能,一直在这里。”
“是啊,我当然会回去,接着重新找一份工作,让日子重新归于平淡,好好生活。”
沈循川心情似乎很好,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然后他看着徐子流,问:“你呢?”
当对方问“你呢”时,徐子流就知道沈循川在未来的规划里,排除了他。
“我自然是跟着你的。”
第28章
在当地学校的志愿者住在学校提供的宿舍,而沈循川三个人晚上都回各自借住的村民家休息。
徐子流当然是和沈循川一起回去,他默默跟在后面,因为下雨泥泞路不好走,不小心打了滑,一脚跪在地上,裤子全都浸了污水。
“啊!”生怕前面的人听不见,徐子流夸张地叫了一声,在寂静的夜晚显得尤为惨烈。
沈循川回头看他时整个人都矮了半截,手掌撑在地上,急忙去把他扶起来,担心地问他有没有伤到哪里。
徐子流撇着嘴,忍着一个大男人走路还会摔跤的尴尬,跨着脸说:“手疼,脚也疼。”
借着手机灯光看了他几秒后,沈循川松开手,继续往前走,毫不在意地说:“你跟着我总是吃苦,所以听我的,明天就回去。”
徐子流不知道他怎么又讲到这茬,暗骂自己挖坑跳,也不顾脚下湿滑身上脏乱,跟上他在他耳边大声吼了一声:“我不会回去的。”
耳朵被他吼得有些难受,皱了皱眉,心想这个人真是越活越年轻了,他瞥了一眼:“你不疼了?”
被戳穿的徐子流有些不好意思,自己转移话题,义正言辞地说: “小川,我还有好多话没说,你必须听完才给我下判决书。”
沈循川已经免疫他这个不知怎么突然改口的称呼,不再说话,一路上安静地走回去。
回去的时候屋主已经关门,怕吵到老人家,他轻声打开门,带着徐子流小心翼翼地进了一间单独的屋子。
徐子流打量着,也不能说打量,因为一进门,他就把整个房间都看完了,一间石头筑成的简陋小屋,里面有一张床,一张木桌,还有一个行李箱。
沈循川扫了一眼脏兮兮的徐子流,丢给他一身衣服:“你需要洗个澡。”
“哦,好。”徐子流抱着衣服出去,不到一分钟又原封不动地抱着衣服进来:“在哪里洗,我不知道洗手间在哪儿。”
听见他问,沈循川才反应过来自己也糊涂了。他带着徐子流到了厨房,走到灶台旁边坐下生火开始烧热水,叮嘱徐子流在这里守着。
他回去拿了两个盆子过来,这是他自己去镇上买的。他指了指其中一个大尺号的,“待会儿你把热水倒在这里面,自己兑成合适的温度,端着去厕所洗就可以了。”
徐子流坐在连他小腿肚子都不到的石凳子上,缩着脖子望他:“厕所在哪里?”
山里面的夜晚比其他地方的温度要低些,他本来穿得不多,裤子和鞋子都沾了雨水,此时才后知后觉的有些冷,缩成一团抱住自己,委屈道:“好冷。”
沈循川也发觉他冷得微微发抖,无奈地又往灶里加了几块引火柴,让火烧得旺了些:“实在很冷的话,就把手伸到灶口边,可以暂时烤火取暖。”
徐子流听话地把手拿过去举着,果然暖和了些,他笑嘻嘻问:“你怎么会做这些啊?”
沈循川好笑,难得带了戏谑的语气:“我原本就是农村出生,怎么不会做?”
徐子流一愣,举起的手慢慢放下来,有些懊悔说道:“我没有那个意思。”
倒是沈循川无所谓地一笑:“没事。” 他和徐子流的关系变了,相处心态变了,连对待好多事的想法也跟着一起变了,以前那些卡在他喉间的刺,多吞几下也就没有了,他现在不会因为所谓的天差地别自责神伤什么的,因为,没有那个必要了。
他指着厕所方向接着说:“去那里洗。”
徐子流没有经验,把一盆滚烫的热水兑成了温水,洗澡的时候冷得他直跳脚。
而且厕所空间很小,坑里念时不时传来一股难以言说的味道。
他尽量减少呼吸次数,快速把水冲完,沈循川没给他换洗内裤,就只能将就着自己的穿上,然后套上衣服直接跑出去往沈循川被窝里钻。
还一边甩鞋一边念:“好冷好冷。”
沈循川坐在小凳子泡脚,看见他风一般的速度跑进来,又马不停蹄地爬进被子里,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说:“你都快三十了,身姿矫健得怎么跟个十三岁的孩子一样。”
躲在被窝里捂了好一会儿,徐子流才觉得回暖过来,他侧头看见沈循川的灿烂笑容,不由也呆了呆,有些想念以前的日子,半天才哼哼道:“十八般武艺都拿出来呗,总有一套你会喜欢。”
沈循川听后敛了笑脸,有一种回到十八岁那年的错觉,可他和徐子流的角色已经颠倒。
他盯着对面的人正色直言道:“你不要再开这种玩笑。”
“我没有开玩笑,”徐子流露出一颗脑袋,眼睛一眨一眨的:“你还没泡完啊,快到床上来,我有好多话要对你说。”
第29章
这张床搭得很简单,没有床垫,木板上面只铺了一层薄棉絮,好在被子厚,盖在身上能保暖。
床不大,由于只有一套被褥,两个人一齐窝在里面,徐子流能感受到旁边传来的温度,只要轻轻动一动指尖就能触摸到熟悉想念的肌肤。
他转过身子对着平躺的沈循川,眼神炙热。
“你是不是还在怪我啊?”徐子流轻声问,问完了后稍稍动了身子,往前面移了半分,离沈循川更近了些。
“没有。”沈循川摇头,没有理会他的小动作。
“你别骗人!”
“……”
沈循川本来就不是个撒谎的料:“刚开始是有一点难过,怪过你,也怪过我自己,但现在没有了,你放心。”
“所以你现在不怪我了?”徐子流伸着脖子问。
“嗯。”
“那我放什么心啊?”徐子流嘀咕:“你怎么就不怪我了呢?你怪我好不好?”
沈循川莫名笑出声,侧过头看他,发现这个人不知什么时候凑得太近,两个人呼吸交缠,他不自觉向后移了点,身体已经挨到床沿,脸色疑惑地看着面前人:“为什么还要怪你?”
徐子流又往前缩了点,伸手去摸他的腰,吓得沈循川往后滚,结果感觉到后面一阵悬空,来不及抓住什么,以为要掉下去的时候,被一只手揽住腰用力往里面身边带了带,等定下神来时,已经快要和徐子流鼻尖贴鼻尖了。
“其实我也不知道,可如果你怪我,心里面就会一直想着我。”徐子流放开他,低低开口说道:“不过尽管这样,我还是想跟你认个错。”
屋里的灯是那种瓦数很小的灯泡,照射出来的光是暗黄色,此时两个人的距离很近,徐子流直勾勾与他对视,沈循川被这种道不清说不明的气氛搞得不自在,掀开被子起身去关灯,再上床时,已经换了个姿势,背对着徐子流侧躺着,没有出声,像是在等待着对方接下来的话。
知道沈循川现在不太愿意他的接触,徐子流没有再进一步做出任何亲密行为,只把额头抵在他的后背上,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娓娓地道出在他心里藏了很久的想说的话。
“你看见我和那个什么老总厮混在一起,其实就算你那天没来,我也会想办法解脱,只是会周旋得久一点,我……我看见你眼中的愤怒,有想过和你解释,不过那段时间,甚至很久以前,我就开始游刃于各种酒桌,从乐此不疲到身心疲惫。恰好那天你回来得晚,我就顺着这个借口把埋积在心底的怨气向你发泄,以至于后来的不可收拾,我都有放任不管的态度。”
“……”
徐子流没有听到回答,也不在意,感受着他因为呼吸而轻轻浮动的背继续说道:“回到家后,想要的也都得到了,却有一种失去全部的感觉,那个时候,明明那个时候,我只失去了你。”
“我看见你和王文旭出入在你平时并不会光顾的商场,还和他肆无忌惮地搞暧昧,我很生气,却在知道你对酒精过敏后,陷入深深的自责,我又把这种自责转为对你的生气,直到在听到你替我收拾好所有东西时爆发。”
“然后……然后生日那天,苏源西趁我不注意亲了我,如果他再晚一秒钟,我就推开他了,偏偏他的时间掐得太巧,而我,太过迟愚,没有在第一时间推开他。”
沈循川:“……”
背对他的人仍然没有出声,徐子流却能感受到背部浮动的幅度大了些。他闭着眼睛静静感知这个人的存在,说:
“你知道他亲我的时候我在想什么吗?我在想,除了你,其他人碰我其实都挺抵触的。”
“再后来,我不相信你说的分手,信心十足地等着你妥协,却等来了你的离开。这个时候我才意识到,我对你的严重依赖,或者说,你是我的习惯。”
他不再抵着沈循川,而是撑着手抬头看他,黑夜中他看不清对方的神情,只接下去:“我把我的习惯,把你对我的爱当作砝码,不甘心现状,总想着好,然后追求更好,为了金钱利益不顾一切把你推离我身边,你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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