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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月梦中寻-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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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壮飞堪堪躲过,惊起一身冷汗。奶奶的,差点脑袋搬家!于是提起十二分精神对付黑衣人。
  黑衣蒙面人对战钱壮飞,其他“劫匪”已经插不上手了,于是他们再次将目标转向了马车。
  寻月从马车旁一个“劫匪”尸体旁捡了把刀,用刀撑地,扶着马车,拖着已经不怎么听使唤的右腿,从满地的泥汤里爬起来,准备拼命。
  忽然“啊——”的一声惨叫,众“劫匪”回头观看,只见后方观战的“劫匪”头儿已经身首异处,一颗大头滚落泥浆,而身体还持刀站在原地。
  从站立的无头尸体后面走出一个黑衣少年,单手提了一柄乌黑的铁剑,二目寒光如炬,盯着仍然在打斗的钱壮飞和黑衣蒙面人。
  “你……你是什么人?敢多管闲事。”见头儿死了,“劫匪”们有点底气不足,但一想到他们还有黑衣蒙面人,就又张狂起来。
  黑衣蒙面人马上发现这才是劲敌,跳出圈外,不再与钱壮飞纠缠。钱壮飞也趁机回到马车旁,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大声道谢:“多谢小兄弟仗义出手。这些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强盗,小兄弟千万小心。”
  寻月悄悄扔了手中的刀,又向马车靠了靠,将头低得不能再低,恨不得将自己缩成一团。
  这个明显是那伽殿的影卫,看年纪应该是刚出师的。跟影卫谈侠义,这胖子脑袋进水了吧。不知道是哪位教中高层到了。如果是教主,自己恐怕就再也没机会见到大人了。
  “哪个是你兄弟?少在这儿乱攀亲戚。你们吵到我家主子休息了。”黑衣少年往前走了几步,站立的尸体才“砰”地倒下,溅起的泥浆没能沾染到少年的衣裤。
  钱壮飞被顶了哑口无言,不过他脸皮厚,只是干咳了一声。
  这时不远处岔路方向有“轱辘辘”的车轮声传来,少年也就停住了脚步。这反而让 “劫匪”们疑惑了。
  未几,路口出现一辆深绿乔呢的马车,车上驾辕的青衣青年看起来也就比少年大一两岁,并没有将车赶过来,而是沉了脸问黑衣少年:“怎么这么慢?”
  影一本来是让廿三过来消声,没打算过来。车上那位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说要过来看看,于是就来了。影一以为方有寻是不耐烦了。
  “嗯……哥,这些都杀了吗?还有两个姑娘呢。”少年平静的就像在问家长,这些东西都扔吗?好像还有两个没坏呢。
  “喂喂,你们什么意思?还以为是来帮忙的!”柔儿一听不对劲,刚才的惊恐已经过了,此时一听对方不是来帮忙的,而是来落井下石的,就火了。
  “小妹无礼,请勿见怪。”溪月一把拉住柔儿,不让她再火上浇油。溪月知道自己一定是遇到有能力相救的人了,但看这人是否肯出手,“劫匪凶残,您还是赶紧离开吧,小女子实不想连累旁人。”
  绿呢车帘一挑,车上的人现了真容。
  在场的人无不惊叹。钱壮飞和“劫匪”们一样,张开嘴就合不上了,惊的是世上竟然会有男子生成这般模样。
  溪月惊的是自己竟然在这里再次遇到这位杀神,不知是福是祸。
  而寻月则心跳都停了一拍,亏得是倚着马车。大人怎么会在这?是特意来找林姑娘的吧。那两个应该都是那伽殿的,他们叫大人主子,难道是大人新收了影卫。寻月再次低下了头,入目的是自己污浊褴褛的破衣,干枯瘦弱的双臂,还有残跛的右腿。心痛得无法停止,泪水悄悄混进脸上的泥水中。
  

  ☆、第三十六章 条件之二

  溪月一开口,方有寻便听出来了。这丫头,生死攸关的时候还能使得出激将法,这才是灵儿的血脉。
  影一见大人似是要下车,马上跳下来,跨步来到驾辕的大青马前,右手紧紧带住缰绳,防止马匹乱动,稳住车身。绝对不能让这畜生影响了大人下车亮相的绝美身姿。(咳咳……最后这句,是袖子心里YY的,与正文无关。)
  方有寻下车也来到了驾辕的大青马前,竟然一伸手从影一手中接过了缰绳。影一虽然心里觉得让主子牵马非常不妥,不过也不敢不给。不知道这位阴晴不定的主子又有了什么新想法。
  众“劫匪”都被这个不似凡人的男子探身出车,举步下车,淡然牵马一连串的动作所迷惑,忘记了自己原本的目的。等他们反应过来时,那个绛紫色的华丽身影已经牵着马车来在了溪月的马车旁。一青一黑两个年轻人就跟在车后。
  寻月将自己缩在马车另一边,一直低着头,只有目光穿过散乱的头发,一刻不离那双踩在污泞道路上,却仍旧未着痕迹的白色蜀锦软靴。
  “MD,当咱哥们是摆设……”
  离马车最近的“劫匪”举剑点指方有寻,出言就是脏口。可话没说完整,一柄冰冷的剑锋已经贯穿咽喉。
  影一收剑顺势一甩,几滴鲜血与“劫匪”的尸体一同坠落泥浆之中。
  这就是影卫与死士最大的不同。影卫最主要的职责是保证主人的安全与……清静,主人的安全胜过一切。而死士之所以被称为死士,就是因为他们本来就是训练出来,替主人完成特殊目的的工具。
  训练出一个好的死士,需要的时间和金钱都要比影卫多的多。所以浮罗殿死士一般的出师年龄在十八至十九岁,也不是每年都有,即使有,数量也不会很多。而那伽殿的影卫一般出师时只有十六到十七岁,每年一批,数量不等。
  死士不是一般意义上的消耗品,一个合格的死士应该有能力在完成任务的同时保住自己的性命,避免自己受到实质性的伤害。而只有在危急关头,逼不得已时,才选择搏命。一个残疾的死士,基本上等于废品,毫无价值。这也是寻月当时宁愿选择被制成活尸的原因,那样他就可以继续保留自己的价值。
  手心里已经全都是汗水。寻月知道,如果这时候自己稍有异动,就会像那个“劫匪”一样,被影卫一剑穿喉。冷静、锋利、顺从,大人身边已经有了称手的工具,比自己强上百倍,自己已经无用了。寻月被这个事实压得喘不过气来。
  其他“劫匪”被影一这一招镇住,都将目光投向黑衣蒙面人。蒙面人皱起了眉,这完全不在他的预测之内。眼前这个令人惊艳的男子身份成迷,显然不是他可以对付得了的。这次出来本就是背着主人,绝对不能给主人惹祸上身。蒙面人已经有了走人的想法。
  “车脏了,换我的吧。”方有寻面色温和,向溪月伸出了手。
  “嗯,我要去苍梧程家庄,可能与方先生不同路。”溪月明白告诉方有寻自己要去找自己的丈夫。
  “我送你。”方有寻的口气依旧温和,却是不容拒绝。
  溪月只好点头。既然同行已是不可避免,溪月也就不再坚持,而且有他同行显然更加安全。
  钱壮飞很高兴。没想到这个半路遇到的大帅哥竟然是林姑娘的朋友。柔儿也把刚才的惊恐和不快抛在了一边,能离开这个血腥的地方和那些凶恶的“劫匪”最重要,而且他那辆马车看起来要更大更舒服些。二人谁也没认出来眼前温文尔雅的公子就是琴海屠杀尽百武林人士的魔教大魔头。
  把自己藏在溪月马车另一侧的阴影里,寻月既期盼着大人能看一眼自己,又害怕看到大人鄙弃的目光。寻月觉得自己此时就像一块烂泥,躺在阴冷的角落里,渴望着阳光的温暖,又惧怕被烈日晒干,碎裂成残土,风散成尘灰。
  虽然仍觉得不妥,溪月还是没敢当着这么多人,驳了这位方大人的面子,左手指尖轻轻扶上方有寻已经伸出良久的右手。不想那只手一沾到溪月的纤指,便一把捉住,同时另一只手也伸了过来,竟然是要将溪月抱过来的意思。
  溪月粉面一红,小声央道:“不好。”
  从来奉行“我就是规矩”的人也不觉得被顶撞了,面不改色地看了看泥泞不堪的地面,和两辆马车之间的距离,皱起了眉。心想是不是要把两辆车并得更近些。
  正这时,影一将剑扔给了廿三,跨步上前,躬身跪在了两车之间,俨然一个人工马凳。
  大户人家用奴仆充当马凳也是常有的,但在梵众天教,影卫和死士的地位特殊,他们虽然也是奴籍,却只跪主人和教主,不必向其他任何人行跪礼。(宫九幽继任教主后,又加了个执教。)
  能够得到主人信任和宠爱的影卫或死士,还有可能脱离奴籍。至于脱离奴籍,进而上位的虽然少之又少,也不是没有。至少现任那伽殿殿主梵蛇和浮罗殿殿主夜东流,就都是影卫和死士出身。所以在梵众天教,影卫和死士比起一般奴仆,有着天生的优越感。这也无可厚非,那是他们九死一生拼来的。
  不得不赞叹这个影卫的机敏。寻月在一旁看的清楚,影一这一跪,说是跪,其实双膝离地面仍有寸许的缝隙,并未落实,全靠脚尖和五指之力支撑身体,并且保持脊背平直。既解决了大人的问题,也没有越礼。连影一都看得出大人对林姑娘的重视,看来这位林姑娘离成为主母的日子不远了。
  想想自己,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不顾尊严与教礼,曾经跪过多少人已经数不清楚。近的,为了偷袭三径松主,跪求自荐枕席;为了“偷生”,跪求化三川赐命。远的就更不用说了,在侍殿受训时,什么下*贱的姿势没做过。再看看自己脏污不堪的残弱身体,怕是连给未来主母垫脚,大人都会嫌弃吧。
  面对着刚才还举剑杀人,现在却跪在自己脚下的青年,溪月更加无措。她求助般看向方有寻,希望他放过自己,能让她自己下车换车。
  可是对方显然理解错了,只见方有寻扫了一眼地上的青年,淡淡地说:“不喜欢这个‘马凳’?”
  溪月赶紧摇头,借着方有寻相扶的手劲,踩着影一的背,快速上了对面的马车。
  她记得自己小时候随父亲和哥哥去某位高官朋友家拜访,也是有奴隶跪地充当马凳。溪月当时不忍心踩踏,就直接从车上跳了下去,还崴了脚。那个小奴隶被管家带下去时,恨恨地瞪着自己。后来溪月从哥哥那里知道,那个小奴隶被管家重重地打了一顿鞭子。溪月实在不敢想像,如果自己不用这个“马凳”,这位杀神会怎样处置这个青年。
  她哪里知道,方有寻只是在想以后出门要带个真马凳。
  柔儿也想跟着溪月换车,却被随即起身的影一拦住。
  “小姐……”柔儿向溪月求助。
  “柔儿……”溪月看了看方有寻,根本没有让柔儿上车的意思,只好安慰说:“你和钱公子就乘原来的马车跟在后面吧。另外,请帮忙照顾大伯。他好像受伤不轻。”
  “……好。”柔儿没有选择,只好应下。
  剩下的“劫匪”早在溪月换车时,就悄悄撤退了。
  溪月进了车厢,方有寻冷下了脸,在进车厢前低低地丢下一句:“一个不留。”
  廿三得令,几个纵跃,消失在路旁的林中。
  目光掠过那个不起眼的角落,在狼狈的“老人”身上停留了一下,直觉那里好像藏了什么。一时错觉吗?
  进了车厢,方有寻就发现溪月的脸色惨白,马上换了软语轻声问道:“不舒服?”
  “……没。”溪月不敢说自己刚才隔着车帘,听到了他下令杀人。
  “程其鼐应该到家了。”方有寻话题转换毫无征兆。
  “谢谢。”溪月知道,他既然这么说,一定是他放的人。
  “不过……”方有寻忽然探身过来,就在溪月的耳边,清冷的气息直落在少女的颈间,“你不可以嫁给他。这是条件之二。”
  “……”溪月张大了眼。不是早就想到会有这样的条件吗?为什么还是会害怕。
  见少女低下了头,方有寻坐回自己的位置。
  平静了一会,溪月重新面对眼前的人,语音轻柔,语气却是坚定:“我要去程家见他一面,当面与程家说清楚。”
  “可以。”
  钱壮飞倒是很高兴能和柔儿同车。他帮着柔儿把在一旁静寂多时的寻月扶上车,一边赶车跟着前面的马车,一边没话找话地问道:“不知道这位方先生是什么人,好大的气场!”
  “我也不知道。”经历了这场“劫匪”事件,柔儿对寻月的态度大转变,在车里又是帮忙清洗伤口,又是劝寻月吃东西的,忙得一刻不停。
  “他是神。”
  目光呆滞,任由柔儿摆弄的人忽然来了这么一句,另外两人都是一愣。这老伯被打傻了吧。
  

  ☆、第三十七章 一石千浪

  绵州州衙内宅小花厅。
  董建法在厅内等得抓耳挠腮,远远看到自家的管家董吉从外面急急回来,马上上去问道:“怎么这么久啊!人呢?人呢?”
  “大人……甭看了……”董吉擦了把汗,喘了几口气,接着说,“死了……”
  “死了?”董建法瞪大了眼,“你们去了那么多人,怎么让她一个女人家给死了?”
  “嗨!不是……”董吉的气终于喘均了,“不是林姑娘死了,是咱们派去的人死了,都死了,一个也没剩。”
  “怎么可能?”董建法一下子懵了,“不是还有龙九跟着吗?”
  “就是,连龙九也死了!”董吉继续擦汗,“大人,王爷那儿……”
  这时,只听院子中绵州知州胡千诺诺的声音:“三位大人,董大人吩咐过‘不许人打扰’,请容下官通报……”
  “不必了。”一个冷硬的声音闯进来,紧接着是急急的脚步声。
  “谁这么大胆……”董建法心中正烦。
  当看到院中的三个侍卫装扮的男人,立刻闭了嘴,换上一副笑脸。
  “董大人……”神虎营飞廉中郎将唉,这三位,官职虽然与自己平级,却是京官,而且还是穆王的亲卫,自己实在是拦不住啊。胡千皱着一张老脸。
  本还怕这位兵部的新任侍郎董大人不高兴,看到董建法堆起的笑脸,胡千的心可算放下了。三品大员也不敢得罪穆王不是,看来这穆王虽然不得皇上宠爱,穆王一派仍然是不可小觑啊。
  董吉冲着胡千使眼色,先下去了,胡千也赶紧跟着退下。
  厅内再无旁人,穆王李华毫不客气地坐在了主座上,面若冰霜。常青和常喜各站一边。
  董建法亲自上茶,李华未动:“董大人,你可知龙九去哪儿了?”
  “……下,下官不知……”董建法目光闪烁。
  “啪——”地一声,李华一掌击碎桌角:“那你养的野狗宗强呢?”
  宗强外号西川狼,是董建法招揽的一名江洋大盗。
  董建法“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下官知罪!下官知罪!下官只是听说那林姑娘回来了,又要去苍梧……下官调查过了,林家早就宣布她‘遇劫身亡’,所以下官就……”
  李华一抬脚,把董建法踹了个王八翻身。
  董建法爬回来,磕头如鸡骞碎米:“王爷饶命,王爷饶命!”
  “龙九与你私交,本王可以不管;他自作主张,招来杀身之祸,本王也可以不追究……”李华说得很慢,董建法刚松口气,就听上面的人接着声音又沉了几分,“但他的随身腰牌不见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董建法这下子可傻了眼。他当然知道这龙华卫的随身腰牌事关重大,得到这腰牌的人可以由此大做文章。栽赃嫁祸什么的,从来都是王权之争的惯用手段,而且从不过时。
  “限你七日内寻回腰牌,否则……”李华面沉似水,一点也不像开玩笑,“你这兵部侍郎也就别干了。”
  “啊?”董建法差点没哭出来,“王爷……下官……下官实在是能力有限,怕误了您的大事啊!”
  “王爷,龙九尸体上的剑伤极窄极深,角度刁钻,不像大内高手的惯用招式。如果让董大人在那几派身上查,怕是不容易有结果。”一旁的常喜进言。
  “嗯。”李华嗯了一声,“查不出是什么人所为,就不用回来了。”
  说完李华起身离座,甩袖出了花厅。常青和常喜也紧随而去。
  董吉见人走了,赶紧过来 ,将董建法扶起来:“大人,您没事吧?”
  “没事……才怪!”董建法一屁股坐在最近的椅子上,“查!查!给我快查,倒底是什么人干的!”
  董吉忙忙下去安排。
  “看来得早点找那边商量商量了。”董建法自言自语。
  ……
  苍梧县城,一个幽静的小院。
  眼看着柔儿拎着刚买回来的几包药进了东厢,钱壮飞才恋恋不舍地回了西厢。
  柔儿一进屋,就看到自家小姐(好吧,几天相处下来,柔儿已经把溪月看成自家小姐了)坐在主座上,面色凝重,茶几上摆了一盅还未凉的燕窝。
  地上跪着的正是白天在路上救了自己主仆的大伯。大伯已经换了身更合身的短袖粗布小褂,头发显然洗过了,湿湿地散在脑后。露在外面的小臂和小腿都缠了白色的粗布布条,只有指尖露在外面。
  “小姐……”这是怎么回事?柔儿从来没见过林小姐训斥下人,更不用说这个大伯并不是自家下人,而且还刚刚救过自己二人。
  “……”溪月看到柔儿回来,张了张嘴,还是没说什么。
  “唉呀,还是你说吧。”柔儿看出小姐在为难,转而问地上的人。
  寻月向上看溪月的表情,见溪月微垂了头默许,才开口:“下奴是从主人家逃出来的,肯请两位姑娘收留。”
  “啊!原来你是……”柔儿大惊叫了出来,被溪月一把拉住,才没有嚷得尽人皆知,“怪不得你身上会那样的印记。”
  头一天柔儿在车上给寻月清理伤口时,看到他胸前有一个方形印记,似是新烙上去的,因为红肿得有些厉害,没看清上面写的是什么。
  朝庭律法明文规定,奴隶不得私自外出,任何理由私自外出等同逃逸。逃奴如被寻回,一般都会被主人家狠狠责罚,因此而被责打致死的也不在少数。而外人如捡到或者捉到逃奴应归还主家或送交官府,可以领到一定数量的补偿金。官府会将有印记的逃奴送回主家,或者公示。公示期满没人认领的就会充作官奴。捡到或者捉到逃奴私藏不报的,如被发现等同偷盗论罪。
  “是不是你家主人对你不好,所以你才逃出来啊?”柔儿关心地问。自己已经在心里勾勒出一个恶劣的坏主人形象。
  寻月摇头,又将刚才的说辞讲了一遍:“是下奴偷了主人财物,害怕责罚,才私跑出来。”
  “啊?这么严重。小姐,我们帮帮大伯吧。”柔儿也是仆人,只是身契有时间限制,不是奴籍。下人们平时小来小去的偷拿主人家一点吃的用的什么的,也是常有。被捉到了,顶多打两板子。而且像蒋家这种大门大户的,都不怎么在意这些,有时管家也睁只眼闭只眼,只要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就行。此时在柔儿心中,一个尖酸刻薄的主人形象已经十分清晰了。
  “柔儿……”溪月眉头还是不能展开。
  不是完全不相信寻月的话,溪月想的更多。眼前这个看似无害的老伯,似乎藏了很多秘密。他可以面对拦路抢劫应对如常,一出手便杀了一个劫匪,虽说是偷袭,但那也不是常人轻易能办到的,一般的奴隶哪有在身体里藏利刃的;他以病弱之躯可以一人与好几个劫匪周旋,而且还没有丧命于悍匪的刀剑之下,这绝对不是一个不会武功的老奴能做到的;他小腿上有两条伤口,一长一短,整整齐齐,平行相对,也不是像他所说的意外受伤;他竟然还会做燕窝,懂烹饪,自称会做很多家务……他面对自己一直低着头,不敢与自己对视。但那一闪而隐的眼神,似乎有些熟悉。难道他在哪里见过自己,对自己有所了解,知道自己一定不会将他送交官府,所以才敢向自己求助?
  就在溪月犹豫不决时,有人轻轻扣门。
  “哪位?”柔儿大声问。
  “小人‘寻风’,方先生的随从。”门外清朗谦训的声音。
  柔儿记得这个声音,她对这个能出手杀劫匪,还能跪地当马凳的清俊随从印象很深刻。
  溪月看了看地上的寻月,寻月马上会意,起身站在一旁。柔儿回头看小姐点头,就开门将人请进来。
  影一进了门,并未往里走太多,微低了头,目不斜视:“先生备了些酒菜,请林姑娘过去用餐。”
  溪月的心一下子紧张起来。虽然这次自己又被这位方先生救了,也知道他并不是像传说中那样残暴的杀人狂魔,但溪月心底对这位魔教的执教大人还是有些惧怕的。
  柔儿一看小姐面露难色,接话道:“啊,今天天色不早,就不麻烦了,我们已经给小姐做好了晚膳。”
  这个方先生虽然长得好看,不过总觉得神神秘秘的,而且他看小姐的眼神明显是有所图谋。已经这么晚了,还请小姐过去用餐,一定没安好心。男人都一样,见到漂亮女孩儿就想占为己有,嗯……只有名公子是例外。
  “请柔儿姑娘将餐食移过去一起用吧,人多也热闹些。”影一的态度无比恭谨,说出来的话却是让人无法再拒绝。
  “那就请方先生稍候,容溪月打理一下。”溪月没让柔儿继续推拒。她知道这位方先生的决定,一般人是无法违背的。让柔儿共餐应该已经是底线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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