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万分之一-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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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石宁川先洗完澡，就仰在沙发上抱着笔记本工作起来。
　　陈稳洗完澡，都没有擦干，就跑了出来。他只穿着一条短裤站在石宁川面前。石宁川抬眼看了看他，便又专心的看着电脑，对着耳机不知道跟对面人说的是哪国话，表情十分认真。
　　陈稳一下就被气急了，想他这么如花似玉一刚出浴的美男，站在他面前，他竟然只随便看了一眼，这简直太伤自尊了。他的大脑在飞速运转，到底要用什么样的方法，才能诱。惑到石宁川。
　　紧接着他就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为什么要诱。惑他？难道自己在期待着什么？陈稳站在那里一脸纠结。
　　石宁川抬眼看了看陈稳那纠结的表情，笑了笑，挥了挥手，示意他先去睡觉。这让陈稳更加不能忍了。他把心一横，心想，管他因为什么呢，反正今天不成功勾引到石宁川，誓不罢休。
　　他快速的走到石宁川面前，一抬腿，面向石宁川骑坐在了他的大腿上。石宁川瞪大了眼睛，满眼写满了费解。
　　陈稳皱起眉头，撅起小嘴对石宁川大叫“工作工作，你这个工作狂，这个破电脑比我好看吗？你要工作还是要我？”陈稳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没头没脑的说了这些话，甚至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在无理取闹。
　　可是他心想，反正刚才石宁川跟对方说的话自己听不懂，那自己说的话，对方肯定也是听不懂的。
　　石宁川一脸尴尬，却又没办法，他狠狠的亲了陈稳的嘴，然后用十万伏特的电力的眼神看着陈稳，低声说“要你，当然要你。”
　　陈稳得意极了，他特别享受石宁川这种没由来也没节制的宠溺与纵容。他推开石宁川继续撒娇耍泼“那你天天看他，这么晚了，还看他。”
　　就在这时，陈稳似乎听到了石宁川那掉落耳机里传来的声音，“那个，，石总，要不，您先解决一下？我去跟艾琳女士解释一下。”
　　陈稳觉得头都要炸了，为什么会有中国人在说话？他回头一看，让他更尴尬的是，石宁川开的，竟然还是视频会议。。自己刚才，，让屏幕那边的所有人欣赏了一段现场直播。
　　从未有过的羞。耻感让陈稳冻结在了那里，三秒钟的沉默，陈稳马上爆发，他带着哭腔抬起手对着石宁川那坚实的胸肌使劲儿的锤“石宁川，你混蛋，你怎么不告诉我你在视频。你你你。。你让我丢脸都丢到各个国家去了，你。。”说完，陈稳抬起腿就要跑，却被石宁川重新按了下来。
　　他偷偷的回头看了看视频里的人，一共有六七个之多，两个欧洲人，其他都是亚洲人，分不清是哪个国家。
　　陈稳知道石宁川的身份，他觉得位于那种高度的人，最起码的面子应该是最重要的吧，今天他这么一折腾，是不是大家就都知道了石宁川的性取向有问题，这将会给他的事业带来多大的影响啊。
　　他越想就越自责，脸扭曲成了一团，想哭都找不到了调子。
　　石宁川看着表情如此扭曲的陈稳，觉得好笑极了。他双手放在陈稳腋下，架起陈稳，让他把两腿并向一侧，然后随手抓起沙发上的一条毛毯把陈稳裹了起来。陈稳则害羞的将头死死的埋在石宁川的脖颈处，不敢抬头。
　　石宁川对着视频介绍“这是我爱人，有点害羞，有点顽皮，比较粘人，大家见谅。”陈稳听到这简短的介绍，自己仿佛已经升仙了一般。什么？爱人？这种身份竟然在一个身份显赫的人的嘴里这么轻而易举的就说出了口，没有别扭，也没有纠结，就是那样的自然。
　　很显然，屏幕那边的人对陈稳马上起了兴致。石宁川这样的人，竟然可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展示他的爱人，而且，还是个男的。这随便拿到哪家八卦杂志，应该都是头条吧。
　　石宁川拍了拍陈稳的屁股说“喂，他们让你看镜头。我给你介绍一下。”
　　陈稳只觉得自己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或者马上就这样消失，还哪敢看镜头啊。他身子再次往石宁川的身上蹭一蹭，仿佛像把自己蹭进他的身体里，然后大家就可以看不见他了，半天嘴里挤出了两个字“我不。”
　　这时，陈稳又听到了耳机里传来了对方哈哈大笑的声音。他羞愧的情绪急于发泄，然后他狠狠的咬了石宁川的脖子一口，石宁川疼的皱了下眉，“诶，轻点。”
　　陈稳哼唧着说“你别让他们笑我。”话音刚落，石宁川先笑了起来，然后对面的人笑的更大声了。
　　“好了好了，你们就别笑他了，我们继续说那块地的问题。”然后石宁川就这样紧紧的抱着他，跟对面的人讲了起来。
　　事情没有陈稳想的那么糟糕，原来出柜是一件这么容易的事，可为什么当初他跟季冬念在一起的时候，却要那样的躲躲藏藏。想着想着，陈稳安稳的在石宁川怀里睡着了。


第42章　资格
　　不知过了多久，陈稳觉得自己的身子动了一下，才发现，石宁川已经把他放到床上了。
　　他睡眼惺忪的看着石宁川“开完会了？”石宁川点点头，在他的额头上亲了一下。
　　陈稳往石宁川怀里钻了钻，然后轻声的说“川哥，对不起。”
　　“为什么道歉？”
　　“我不知道你在视频会议，这下所有人都知道你性取向有问题了，都是我不好。”陈稳是发自内心的自责。
　　“是啊，都是你不好，把我性取向都改变了。”石宁川没有一点儿安慰的意思。
　　陈稳猛的抬起头“靠，怪我啊？你自己先来招惹我的好不好？我又没让你喜欢我。”
　　石宁川笑着亲了亲陈稳的小嘴“这才是我喜欢的陈稳。”
　　陈稳不再说话，把头深深的埋在石宁川的胸前。眼前这个男人，浑身都散发着一种诱人的荷尔蒙，让他不知所措，让他心甘情愿的被困其中。
　　过了一会儿，陈稳扬起小脸问“川哥，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明天下午的飞机。”
　　“回去以后，，，我，，住哪儿？”
　　石宁川没有犹豫的说“想住哪儿就住哪儿，想住我那，客房就留给你，想住学校，我就给你续交下个学期的高等宿舍钱。再或者，我也可以在徐谦的那个小区，给你也买一间房子。”
　　“不不，不用不用。”陈稳连忙拒绝。他当初以为跟一个有钱人在一起，与跟一个没钱人在一起并无区别，但他现在知道了，其实区别很大。最大的区别就在于，他有选择权。
　　“川哥。”陈稳说“这是我们在这的最后一晚了，也是。。。你买了我的最后一晚。所以。。”陈稳还是没能说出口。
　　石宁川却能明白陈稳想说什么，他问“陈稳，你喜欢我吗？”
　　陈稳被问的不知如何回答，沉默了一会儿，说“我。。我不知道。”
　　石宁川笑笑，又紧了紧搂着陈稳的手“那就等你喜欢我了，再说吧。”
　　陈稳没再说话，就只是觉得眼睛湿湿的。
　　石宁川是爱自己的吧？他想了又想。如果是，那石宁川的爱真的像缓缓流淌的河流，悄无声息，却让人心里痒痒的，暖暖的，清澈，且源源不断。
　　第二天一早，石宁川带陈稳来到了附近的一个教堂，陈稳站在门前抬头望着，眼睛里闪出了陶醉的光。
　　“要进去吗？”石宁川问。
　　陈稳摇摇头“下次吧。”
　　石宁川抬起头，看着那华丽的教堂，坚定的说“好，下次，我一定带你进去。”
　　两人收拾了一下，乘坐下午的飞机回了国。
　　回国后，陈稳就搬去学校跟沈骁同住了。周末的时候，石宁川会来接陈稳，然后带他去吃好吃的，再一起逛逛街，看看电影，像众多情侣那样。
　　一个周末，陈稳跳上石宁川的车“川哥哥，我们今天去哪儿？”
　　“带你去个好地方，到了你就知道了。”
　　过了一会，石宁川把车开到了一个人烟稀少的地方，再接下来，陈稳看到了一栋他只有在电视里才看到过的别墅。
　　就是那种有一个铁做的栏杆门，然后有一个大院子，旁边还有草坪和许多花。陈稳想着，一定还有一个管家和许多仆人吧。
　　石宁川拉着正在脑补的陈稳走进别墅，来开门的是一个年龄偏大的阿姨，阿姨十分热情“川少爷回来了。”然后一个年长的老人就从楼上走了下来。
　　“程叔叔。”石宁川亲切的叫着，然后介绍陈稳“这个是陈稳。”
　　陈稳一看石宁川的表情，就知道这个程叔叔一定不是一般人，就也很乖巧的叫着“程叔叔。”
　　老程上下打量了一下陈稳，对石宁川说“原来你还记得有这个家啊。”
　　“好了，程叔叔，我这不是来看您了吗，今晚陪您吃饭。”石宁川像是在哄孩子一样哄着老程。
　　陈稳则看的有点儿蒙，这是石宁川的爸爸吗？那为什么叫程叔叔？如果这个叔叔不是，那石宁川的爸爸又在哪儿呢？陈稳没敢问，也不想问。
　　快到吃饭的时候，门突然开了，小程带着一个漂亮的女人回来了，女人怀里还抱着一个看似刚满月的婴儿。这陈稳才知道，今晚这顿饭，实际上是小程儿子的满月酒。
　　石宁川在吃完饭以后，给了小程一个档案袋。“恩，给我干儿子的满月礼。”
　　小程打开一看，眼睛都快瞪出来了。“卧槽，川哥，这。。我儿子可要不起。川屿5％的股份，这太多了。”
　　老程看了看陈稳，问石宁川“小川啊，你什么时候也给石家添个后啊？”
　　瞬间在场的人全都陷入了尴尬的气氛。陈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不舒服，他也不知道他现在跟石宁川到底算什么关系，但是听到这样的话，他还是本能的不舒服。
　　“总会有的。”石宁川不像是在糊弄老人。
　　老程笑着“那就好，那就好啊。”
　　这下陈稳更不高兴了，总会有的是什么意思？石宁川到底是怎么想的，难道他还想结婚不成？他想问却又找不到一个有资格问的身份。


第43章　没你不行
　　日子就这样不温不火的过着。转眼间几个月过去了，每个人都有了变化。
　　徐谦一声不响的去了法国，沈骁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跟酒吧里的服务生搞在了一起，每天都会向陈稳来讨教经验。
　　石宁川最近在忙一个大项目，整天飞来飞去，但尽管这样，他还是会尽量抽空在周末约陈稳出去，但两人就只是单纯的约会，没有接吻，更不会上床。
　　而变化最大的，是季冬念。季冬念把自己和陈稳的故事画成了漫画，找了一家靠谱的出版社出版了。上市后书受到了各个腐女的好评，季冬念又火了一把。从此他的事业也有了小小的进步。
　　季冬念依旧住在之前跟陈稳一起租住的房子里。当季冬念结束了最后一个城市的签售会以后，他开着自己新买来的小车，买了一大束玫瑰，站在了陈稳的宿舍楼门前。
　　当陈稳看到季冬念的那一秒，他本能的反应就是逃，赶快逃离这个地方。
　　他低着头，绕过季冬念，却被他一把抓了回来。季冬念在众目睽睽之下，把花塞给陈稳“陈稳，我忘不了你。我现在可以养活你了，你能再给我个机会吗？”
　　下课经过这里的学生特别多，大家看到这个场景，都在交头接耳。再看季冬念，他变得成熟了，变得更像一个男人了。
　　陈稳没有说话，就想赶快离开，但是他的胳膊却被季冬念狠狠的抓着，抓的生疼。
　　陈稳皱着眉“季冬念，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给你的了。请你别再来打扰我了。”
　　季冬念还是不甘心“陈稳，我不会放弃你的，今天不答应我，我明天还来，直到你答应我为止。”陈稳没有犹豫，也没有回头，快速的跑回了宿舍。
　　这件事很快就在学校里传开了。也很快就让石宁川知道了。
　　小程问石宁川“需要做点儿什么吗？”
　　石宁川站在玻璃窗前，看着窗外若有所思“不用，我就在等这一天。”
　　小程耸耸肩，走出了办公室。没有人能知道石宁川在想什么。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季冬念每天都掐好时间，抱着一大束玫瑰站在离宿舍楼不远的地方等待着陈稳。陈稳被吓得都不想去上课了。
　　沈骁问陈稳“季冬念和石宁川，哪个好？”
　　陈稳毫不犹豫的说“当然石宁川好，石宁川哪里都好，好的无可挑剔。”
　　沈骁又问“那你更喜欢哪个？”
　　陈稳沉默了。
　　“所以你更喜欢季冬念。你还是喜欢他，对吗？”
　　陈稳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我对他们两个分别都是什么感觉，我也搞不清楚到底哪种感觉才是爱。我知道我跟石宁川在一起会很轻松，他会陪我度过我生命中的每一个难关。但季冬念，如果我跟他在一起，就需要我陪他度过他生命中的每一个难关了。他们俩，一个是对我无限的付出，一个是要我对他无限的付出。我觉得傻子都会选石宁川吧。”
　　沈骁笑了笑“那你又在纠结什么呢？”
　　“是啊，我又在纠结什么呢？”陈稳停了一会儿，把手搭在自己的头上。“其实，跟石宁川在一起，让我害怕。季冬念，他的一切我都了如指掌。而石宁川，他身上有太多我未知的东西了，我不知道那些未知对我来讲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就是特别怕。”
　　“当初你跟季冬念在一起时候，未知岂不是更多？说这么多，还是不够爱。”沈骁轻描淡写的引导着陈稳的感觉。
　　“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觉得，我跟石宁川之间，总好像少点儿什么。”
　　沈骁坐起身来“我劝你好好想想，我觉得石宁川做的最错的，就是太惯着你了，他从没逼过你面对他的情感，所以你就也享受着他对你好。现在这个时候，有人替他逼你了，就看你怎么选喽。”
　　说完，沈骁穿上衣服就往外走。
　　“这么晚，你去哪儿？”陈稳问。
　　沈骁一脸坏笑“去找我们家江笛宝宝了，今晚你独守空房吧，再见。”
　　“靠！”陈稳骂着把抱枕砸向了宿舍的门。
　　陈稳陷入了少有的沉思。是啊，石宁川从来没逼问过自己要不要跟他在一起。到底是为什么呢？陈稳想不通。
　　第二天下课陈稳匆匆忙忙的赶回宿舍，还好季冬念没有等在那里。他有点儿开心，又有点失望。
　　他回到宿舍换了身衣服躺在床上玩手机。而此时的窗外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下着下着，就变成了让人快速躲避的降雨速度。
　　突然陈稳的电话响了，是季冬念。陈稳果断挂断，结果电话又响了起来。再挂断，就又响。
　　季冬念看陈稳不接电话，就发了短信给他“我就在你宿舍楼下。”
　　陈稳从床上跳了起来，跑到窗前，看到季冬念抱着一束被淋蔫儿了的玫瑰站在楼下。雨无情的打在他身上，头发已经粘在了他的头上。
　　陈稳马上拨通了季冬念的电话“季冬念，你是有病吗？”
　　“是，我是有病，我想你想的就快疯了。我得了没有你不行的病。”季冬念带着哭腔，手机里传来了雨哗哗的声音。
　　“你回去吧，别再来了。”陈稳依旧无情。
　　季冬念抬着头，看着窗前的陈稳擦了擦脸上的雨水，却又很快被雨水淋湿“陈稳，能让我上去坐坐吗？”
　　“不方便，你回去吧。”
　　“陈稳，你今天不让我上去，我就不走了。”季冬念倔强的像一个孩子。
　　“季冬念！你。。。”陈稳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他突然想起了他和季冬念的第一次。他当时也站在那个位置，任性的要求季冬念从窗子跳下来。突然一声雷响，雨下的更大了。季冬念仰着头，坚持不肯离去。
　　陈稳叹了口气“那你上来吧。”


第44章　步步紧逼
　　季冬念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到了五楼陈稳的宿舍。
　　一进门，陈稳已经找好了衣服，丢给季冬念“去洗个澡然后换上，沈骁的，洗干净的。”
　　季冬念微笑着，略带暧昧的对陈稳说“你的衣服，我也能穿的下。”
　　陈稳则充满讽刺的说“我的衣服，都是石宁川买给我的，你要？我可以送你两套新的。都很贵。”
　　只见季冬念的表情马上变了，他问“你们，在一起了？”
　　“不关你事。换了衣服，我给你拿把伞，你就回去吧。”陈稳依旧冷漠。
　　季冬念点点头，拿着衣服走进了卫生间。
　　等季冬念出来的时候，陈稳正在打电话。
　　“谁的电话？”季冬念问。
　　“沈骁，说雨太大不回来了，在他男人那住了。”陈稳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解释。
　　而季冬念却突然憋不住的笑了“他的男人？他。。。什么情况？”
　　“他跟地下铁酒吧里的服务生在一起了。”两人就像两个老朋友一样聊了起来，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季冬念突然转变了聊天模式，他蹲在陈稳脚边，就像分开那天一样的姿势，只是这次，他抬起头盯着陈稳的眼睛，“亲爱的，这些日子，你过得好吗？”
　　季冬念眼神里传来的温柔，一点一点的在侵蚀着陈稳的心。他突然站起身，拿起床头的一把伞递给季冬念，“雨小了，你该走了。”
　　季冬念低下了头，沉默了许久。他站起身，问“我们，真的没可能了吗？”
　　陈稳点点头，不敢看季冬念的眼睛。
　　“陈稳，我们一起走过了那么难的日子，你曾经那么爱我。我不相信短短的几个月，你可以忘掉这些回忆，忘掉我。”
　　“季冬念，我是忘不了，但是我放下了。”陈稳那认真的神情，击败了季冬念那执着的眼神。
　　季冬念哽咽着“你还是不肯原谅我，对吗？那时候，我有我的苦衷，你会理解的啊。而我现在想补偿你，让我补偿你，好不好？”
　　“不需要了，季冬念，我是可以理解，但是我不会原谅。理解和原谅，本就是不同的两件事。以后别来找我了。”陈稳突然觉得自己的头涨涨的，有点难过。
　　季冬念点点头，“我不会放弃。我一定要跟你在一起。”说完，他拿起陈稳手中的雨伞，转身走了出去。
　　陈稳在关门的一瞬间，他扑通一声坐在了自己的床上，像是虚脱了一般，浑身无力，仿佛刚跑完了几千米。
　　季冬念，这个他曾经深爱的男人，现在站在他面前，说无动于衷，那肯定是假的。但是他还是不知道要怎样处理此刻的心情。他不知道这种感觉到底是不是爱。
　　他突然想到了石宁川，想到了他那深邃的眸子，那宽厚的手掌。然后心脏传来阵阵疼痛。
　　从那天起，季冬念每天晚上都会发微信来骚扰陈稳，他告诉陈稳他自己养了一只小狗，叫小吻，还会每天变着样的做好吃的饭菜然后发图给陈稳。
　　陈稳觉得季冬念是真的变了，变得更加热爱生活了，变得更加成熟了。
　　季冬念把那本他们俩的故事的漫画书送给了陈稳，陈稳也从头到尾的看完了。季冬念的画风自然不用说，故事虽然陈稳早已烂熟于心，但看完以后还是百感交集。
　　一天晚上，季冬念打电话给陈稳“陈稳，你能去我家照顾下小吻吗？今天公司有点事，晚上可能回不去，小吻在家没吃的，会饿的。”
　　“季冬念，你不要太过分。”陈稳恶狠狠的咬着牙。
　　“就算是朋友帮帮忙嘛，好不好？你。。。还留着家里钥匙吗？”季冬念试探性的问着。
　　陈稳一阵沉默，然后挂断了电话。他想着季冬念每天给他发的小狗的视频，真的很可爱，那是一只雪纳瑞，开始陈稳觉得很丑，可后来真的觉得还是惹人喜欢的。
　　反正季冬念不在家，去一次也没什么吧。想着想着，最后陈稳还是拿起了衣服，冲出了门。
　　当陈稳打开门的那一瞬间，他惊呆了，季冬念跟本没在公司。屋子的客厅里，洒满了玫瑰花和气球，看起来那么土，却又那么浪漫。
　　客厅里灯光有些昏黄，季冬念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还给小吻扎上了领结，一人一狗站在陈稳面前。眼前这一切，都冲击着陈稳的视觉神经，他觉得自己就要把牙咬碎了。
　　说不为所动，那是不可能的。有那么一瞬间，陈稳有点想哭，却不知道为什么。
　　“陈稳。”季冬念温柔的说，“陈稳，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说完，他单膝跪地，掏出一个指环。
　　陈稳仿佛被谁钉在了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季冬念看陈稳楞在那里，他站起身，拉起陈稳的手，想要把戒指戴在他的中指上。
　　可眼看这个动作就要成功了。陈稳瞬间反映过来，然后抽回手，二话没说，转身跑走了。
　　季冬念紧闭双眼，咬的牙齿咯咯作响，然后低下头，看着刚才被陈稳碰掉在地上的戒指，露出了苍白的微笑。
　　陈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跑回宿舍的。一进门，他就一头扎进了被子里。
　　他回想着刚才的一切，仿佛做梦一般。季冬念是疯了吗？他到底要干什么？陈稳一遍一遍的想。但想的更多的是，刚才面对那一切的时候，自己的心为什么会颤抖？又为什么会动摇？自己明明就已经不爱他了，不是吗？不是吗。。。
　　越想就越痛苦，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事情怎么会搞成今天这个样子。
　　为什么石宁川迟迟不肯要求自己和他在一起？为什么季冬念要步步紧逼，非自己不可？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