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金主闹分手-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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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他又错了，他又误会了。如果霍老板知道他看见了，又知道他心里是这样想的，肯定气得当然昏厥。
　　实在是太惨了，他只是跟郑璐瑶讨论一下工作的问题，且面部表情十分严肃，怎么就成你侬我侬了？
　　但他目前还不并不知情，所以也没能及时解决这个问题，还在跟郑璐瑶讨论合作的计划呢。
　　霍氏地产的资金链出了一个七千五百万的大篓子，自然是有很多项目都暂时做不成。他已经教训过了霍森，但也没能找到具体的解决办法。就当他苦恼的时候，郑璐瑶那个女人主动找上门来，说是要入股投资。
　　入股不是一件小事，而且参与霍氏地产的项目开发也并不容易。但郑璐瑶就像是一个带姿进组的女明星，有了他们霍氏地产需要的钱，自然姿态就不一样了。
　　她要霍嵘陪她去视察工地，又陪她去吃饭，那霍嵘还能拒绝吗？就当作是一般的应酬应付一下吧。
　　于是他带着郑璐瑶驱车赶往新园的工地现场，一人领了一个安全帽就进去了。
　　“新园现在的工程做到一半，你也知道霍氏地产出了大问题，现在不仅没能按时交付资金，连往后的销售都有了麻烦。”
　　“新园的地段非常好，可以说是C市的第二个大型商业聚集区，我们当初也想要这块地皮，可惜斗不过你们霍氏。现在咱们双方可以合作，我很高兴。”
　　郑璐瑶是个精明的女人，虽然爱慕霍嵘，但也要时时刻刻考虑郑氏本身的利益。他随时保持警惕，争取既能带着郑氏赚钱，又可以有机会嫁入霍家。
　　如今面对她，霍嵘也是没有办法了。本来他们霍氏地产是完全能够撑起新园那么大的一个项目的，何况还有政府的支持，霍家是不想别人来分一杯羹。
　　但现在他们心有余而力不足，郑璐瑶的入资是他们最需要的，但随之而来的，他们也就变得被动起来。
　　如果不是霍森那兔崽子，事情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了。想起霍森，霍嵘是真的恨不得立马跑回去再用鸡毛掸子鞭他十八下。
　　“那我在这里代表霍氏地产对郑小姐表示感谢，谢谢你和郑氏在这种情况下还能扶我们一把。”
　　“霍先生说笑了，咱们是一家人的。”
　　一家人哪有以霍先生郑小姐互称的，霍嵘微微皱了眉，心想这既是郑璐瑶的白日梦，那他还是暂时为了霍氏地产不要叫醒她的好，尽管这会为他带来许多麻烦。
　　“那郑小姐，这里看完了，我送你回去吧。”
　　“我想请霍先生吃个饭？赏不赏脸？”
　　他的病还没有好透，这几日天天挂水吃药差点扛不住。霍嵘真的是发自内心不想赏脸，但还是得给足了面子。
　　“赏脸，怎么敢拒绝郑小姐的邀请呢？”
　　于是他十分没立场地跟着郑璐瑶去吃饭了，吃完之后还得绅士地主动付账，浪费了一大笔钱。
　　霍嵘叹了口气，不禁开始想念叶溱。想念对方喜欢吃的路边小摊，想念对方的嬉皮笑脸，还有偶尔的小脾气。一切的一切，都比眼前这个女人好太多了。
　　然而生活总是在不经意间就发生了变化，甚至快得你无法想象。霍嵘吃完饭想打电话给叶溱，突然发现自己被拉入黑名单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一切的分手都是由误会产生的，霍老板不要太惨！

　　☆、28

　　爵士小调，暖光倾泻，严觉酒吧里的气氛让叶溱难得地喜欢。他面前放了一杯快要见底的苏格兰威士忌，趴在吧台上哼哼。
　　他已经醉了，脑袋里如浆糊一样不停地翻搅，将他撞得脱力。严觉就站在他的对面，慢慢地擦拭着玻璃酒杯。
　　“几年不见，你酒量渐长啊！”
　　“还行吧，出了社会工作，总要练练的。”
　　叶溱现在比起大学时候，酒量确实是好了许多。以前他三杯啤酒必醉，还要说一些胡话，现在两杯威士忌下肚，还只是乱哼哼而已，思维还算得上清楚，就是有点头疼。
　　“没想到你现在成这个样子了，以前活泼开朗，总喜欢在我身边跑来跑去。你还记得咱们大学时候一起打篮球吃烧烤的事情吗？你那时候可有意思了。”
　　“记得。”叶溱笑了笑，只一个后脑勺盯着对方，说道：“我现在这样不好吗？”
　　“好，就是好像有点过于成熟。在我心里，你还是那个跳脱有趣的学弟。”
　　叶溱点了点头，左耳在台面上摩擦得微微发热。他不是过于成熟，他是因为要和霍嵘在一起，所以着急着成熟。然而成熟是一个过程，他的急于求成并没有给他带来好处，反倒是因此受了罪。
　　他在严觉面前还是有些忐忑的，毕竟以前自己最美好的那段时光是和他一起度过的。面对着他，就好像看到了过去的自己，再和现在这么一比对，莫名地就有了一些感叹。
　　严觉是大他三届的师兄，他刚刚大一的时候严觉大四。那时候对方正忙碌着考研，所以也就认识了同样喜欢泡在图书馆里的叶溱，一来二去也就熟悉了。
　　但叶溱有一个小秘密，他在某个阳光明媚的午后偷偷喜欢上了这个总是温柔待人的学长，于是半崇拜半暗恋地跟在他身边长达两年之久。
　　后来严觉突然出国读书，他们也就渐渐地失去了联系，没想到如今对方竟然在C市开了酒吧，还和他的同事——程又霖相识了。
　　“你最近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吗？”
　　“嗯。”
　　“我可以当你的树洞。”
　　叶溱慢慢坐直了身体，用手托住了下巴看着严觉，似乎是在思考要不要将他的烦恼倾诉出来。
　　“学长，我的……我和女朋友在一起三年了，可是我觉得我们之间，好像进行不下去了。”
　　“为什么？”
　　“因为这段感情中存在着太多的阻碍，他们家很有钱、有背景，但我没钱、也没背景，单单是从这个方面来说，我觉得我真的配不上对方，何况他现在还有个未婚妻……呃未婚夫。”
　　“嗯……”严觉偏头想了一下，问道：“我们经常说大男人和小女人，是因为很多时候，我们男人总喜欢把自己放在一起强势的地位，并把他当成了尊严的一种体现。你爱她，也会因为她比你有钱而觉得心里不舒服吗？”
　　叶溱仔细想想他和霍嵘在一起的三年间，尽管他们同为男人，但好像还从来没有因为地位的悬殊而感到不开心。“没有。”
　　“那就是了，虽然这么说有点琼瑶了，但爱情是可以抛弃一切的。”
　　“我什么都没有，当然可以抛弃一切。但他或许不可以，他有那么好的家世，那么多的金钱，还有个未婚……夫呢。”
　　“你怎么知道她不可以？是她表现的不够爱你吗？”
　　严觉的问题听起来很简单，但却不容易回答。叶溱了解霍嵘并不擅长于表达爱意，他们在一起的三年间，一句“我爱你”从他口中说出来的次数屈指可数。
　　虽然两个大男人之间不必如此腻歪，但偶尔在他感到不安的时候，他也希望霍嵘可以清楚表达对自己的爱意，让自己的心能够安定下来。
　　“也许吧，总之我觉得很不安，害怕他会把我踢出局，自顾自地去结婚生子。”
　　“在她没有和你分开之前，任何事情都还没有下定论呢。时间是最能看清楚人心的，你再等等，说不定会有意外的惊喜。”
　　他的确是等了，但等到的不是惊喜，却是意外。他以为霍嵘会因为他和郑璐瑶保持距离，没想到竟然还能被他给撞见了。
　　“我和他提出分手了。”
　　“分手是不可以随便提的，也许你会将一个真正爱你的人推开。”
　　小时候以为世界上最难解的题的奥数题，无数繁杂的数学就像是一条条锁链将他包围。
　　但现在他才知道，原来爱情才是没有答案的难题，不管任何人都无法做出完美的解释。他现在就遇到了这个难题，难，太难了。
　　叶溱举杯将剩下的威士忌一口闷下，将空空如也的玻璃杯推在严觉面前，示意他再来一杯。
　　严觉无奈地摇了摇头，还真以为他酒量有多好。正好摆在吧台里的威士忌就剩一点，被酒保拿去调NEW　YORK，于是他叮嘱叶溱先在这里等着，他到后边仓库里去取。
　　叶溱点点头，再次趴下闭上了眼睛。他的脑袋开始晕乎乎的，果然三年的时间也没能将他锻炼成酒神，两杯威士忌便已经有点找不着北了。
　　他均匀的呼吸打在台面上，也许现在有个人来偷偷摸走他的钱包也不会被发现。
　　酒是最好的消愁良药，人一醉了，就什么烦恼都忘记了，多好。
　　叶溱低低地笑出了声，感觉到有人拿手搭上了他的肩膀，以为是严觉，便笑眯眯地抬起了头，却没想到是一个举着酒杯的性感女人。
　　“有事吗？”
　　“帅哥，我请你喝杯酒。”
　　“谢谢。”叶溱也没担心对方会不会在酒里下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反正这个酒吧是严觉的。于是他笑嘻嘻地接过来，和那个女人碰了杯。“干杯。”
　　“干杯。”那女人看起来对叶溱的第一印象不错，以为他接了自己的酒就是对自己有好感了，得寸进尺地快要坐上他的大腿。
　　没想到屁股刚刚碰到了叶溱的腿，那女人便尖叫着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提了提了起来，要不是及时扶住了吧台，可能会丝毫没有形象地跌倒在地吧。
　　“我的人，你不许碰。”
　　作者有话说：咋说霍老板不爱叶溱呢？其实是表达得不够清楚，那么接下来就表达得清楚热烈一些。

　　☆、29

　　“你谁啊？”
　　那女人很是不满，她在酒吧里蹲守了一晚上就想猎个艳，好不容易遇上叶溱这样长得不赖还对她好像有点意思的男人，结果就被人给坏了好事。
　　“我是他男朋友。”
　　“你！死基佬！”那女人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现在十个帅哥八个gay，没想到居然也被她给遇上了。于是她并没有多想，像是极度晦气般的、什么也没有争论就跑了。
　　而刚刚差点搂着美人入怀的叶溱有点发懵，那两杯苏格兰威士忌让他的脑袋逐渐昏沉。迷迷糊糊间他只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接着便直接倒在吧台上睡着了。
　　霍嵘看着不胜酒力却还要学人家借酒消愁来买醉的小老虎，无奈地摇摇头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试图将他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脖子上准备将他扶起来，谁曾想却被按住了手。
　　“不好意思，你是哪位？”
　　霍嵘看着眼前这位一手拿着威士忌酒瓶，一手握着他手腕的男人，只着一件灰色的衬衣，在昏黄的灯光下却显得气势十足。
　　“我是霍嵘。”
　　“哦，你是程又霖说的那位。”
　　“嗯，我把他带走了，谢谢你照顾他。”霍嵘再次想要将人扶起，却再次被按下，登时额头青筋暴死，十分不满。
　　“等会，我得问清楚。”严觉伸手把叶溱重新放在吧台上睡觉，然后绕过吧台进去站定，一边倒酒一边问道：“你就是叶溱说的那个，有未婚夫的女朋友？”
　　未婚夫？女朋友？霍嵘不知道这只醉的不省人事的小老虎是怎么跟严觉描述的，但听起来好像就是自己，于是点点头，默认了。
　　程又霖只跟他说叶溱在这里，没想到是直接喝得睡了过去，也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多管闲事，还不让他把人带走。
　　“我学弟这个人对感情比较专一也比较重视，他的另外一半居然脚踏两条船，唉！可怜坏了！”
　　“他跟你说了？”
　　“当然，我可是他最要好的学长呢！”严觉倒出了一杯三分满威士忌，举起朝霍嵘示意地摇了摇，然后仰头咽下，“你们大户人家……啊不是，是有钱人，是不是喜欢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啊？”
　　“不是。”
　　叶溱什么时候冒出了一个最要好的学长，霍嵘可从来没有听说过。然而这位学长看起来和这只小老虎的关系比他想象的还要好，这令霍嵘不得不开始警惕。
　　“你要是把我学弟视若珍宝当作一生挚爱就不要搞出这么多的事情。如果你觉得你们有钱人家在外面玩玩之后，就可以回家结婚生孩子，那就早点放手吧，别拉着他受罪。”
　　“你在给他打抱不平？”
　　“不，我是在讽刺你。”
　　两个男人隔着吧台相望，仿佛在无形地对峙着。霍嵘不自觉皱了眉头，他在跟叶溱的这段感情中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确实是他的错。然而如今却被一个不认识的人讽刺，他觉得有点疲惫。
　　也许所有人都可以不理解他的无奈，但叶溱实在是让他仿佛在心里开了个大口子，疼痛难忍。
　　霍嵘在这段感情里总是十分被动，他也知道自己不会表达，也知道叶溱性格敏感，也许他该试着更加努力更加热烈，还有更加强硬更加主动。大概只有解决郑璐瑶这个未婚妻，他才可以有资格再次追求叶溱吧。
　　见霍嵘无话可说，严觉也不想再说点什么，于是挥了挥手，“程又霖刚刚给我打过电话了，你带他回去吧。”
　　他看着被霍嵘半扶半抱着离开的叶溱，觉得有点感叹。曾经这个学弟就像是一颗闪烁的星星，在最亮的时候总是默默守护在他身旁。当夜深人静时又会出现，为他带来耀眼的光芒。
　　叶溱这个人不懂得隐藏感情，一双多情的眼睛便将所有的事情全部展露出来。两年的时间，如果说严觉没有察觉到那份爱意，那他就真的是过于迟钝了。
　　但他也只能假装不知道，因为他对叶溱只是朋友之间、学长学弟的感情，一个动作都要装作自然却带着距离，一句玩笑要看似亲密却不能令对方多想。
　　他不愿意伤害叶溱，现在也不愿意他被别人伤害。所以尽管与自己毫无关系，可还是忍不住出口讽刺了一下霍嵘。
　　“你醉了。”
　　“我没醉。”
　　“你醉了。”
　　“醉的是你！”
　　叶溱被扶起来往外走，踉踉跄跄地东倒西歪，就算醉得再不省人事也该醒过来。他转头看了看一脸冷峻的霍嵘，手臂一用力便把他推开。
　　“回去吧。”
　　“行，回去。你回你家，我回我家。”
　　“乖，快别闹了，咱们有什么事情，回家说清楚。”
　　“要是说的清楚，我现在就不用这个样子了。”
　　一个男人在酒吧门口发酒疯，这是很常见的事情。可是两个男人在大街上拉拉扯扯，还是让一些人忍不住多看了几眼。霍嵘看他晕得站不住脚却非常不配合的模样，一发力把他拉进了车里，关门落锁。
　　“你是不是一直觉得没有安全感？”
　　“是。”
　　“你是不是一直觉得我在骗你？”
　　“是。”
　　“程又霖把我骂了一顿，在我来找你之前。我什么都没说就有了个未婚妻，什么都没说就辞了职，什么都没说就不准你离开。我原本以为不说是为了对你减少伤害，上次跳江之后，我还心存侥幸。”
　　“郑璐瑶的事情没解决，咱俩之间就永远跨了一到鸿沟。霍嵘，我真的害怕你丢下我就这么去结婚。”
　　“对不起，是我没有处理好。我一直想保护你，却没想到自己才是伤你最深的那个人。郑璐瑶和家里的事情，我总是想着自己一个人面对。”
　　“我可以陪着你一起面对。”
　　“这听起来不错。”霍嵘点点头，看起来跟平时有点不一样。“我想把你介绍给我的家人，你可以吗？”
　　“什么意思？”
　　“就现在，我们去出柜。”　　　　　　　　　　　　　　　　　　　　　　　　
作者有话要说：　　我觉得人设崩得粉碎，真的感觉要哭了。他俩要出柜了，但是肯定不会顺利，要是顺利的话，那我就完结啦。

　　☆、30

　　“你是醉了还是疯了？”
　　“没有。”霍嵘今天不知怎的，眼神特别坚定，仿佛脱胎换骨，和以前那个成熟的他相差甚远，好似回到了青春年代，像一个毛头小子一样拥有一身沸腾的热血。
　　“我醉了。”
　　“我没醉就好。”他扭转钥匙想要启动车子，却被叶溱给按住了手。
　　“不，你别冲动。”
　　“我没冲动，你不是也想我给你一个交代吗？我们一出柜，郑璐瑶的事情就可以解决。”
　　“我是很想，但……我可没逼你。”
　　“你逼我了。”霍嵘拉开他的手，油门一踩就把车开上了大马路，“你逼我一把也好，否则我总是顾虑太多，到头来反而连自己的感情都搞不定。”
　　车里登时有一阵子的沉默，两个人都目视前方，好像有点不知所措，但却都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叶溱被他吓得酒都醒了，整个人瞬间没有了刚刚喝醉时候的破罐子破摔。出柜对他来说是一件遥不可及的事情，至少在今天以前，因为他马上就要面对了。
　　“霍嵘，你想清楚了？如果出柜，你就回不了头了。”
　　“人生哪能回头？我和你在一起，就没想过回头。我知道你经常以为我不够爱你，没关系，我慢慢证明。”
　　以前叶溱总是觉得时间走得太过缓慢，因为他一直在等待。现在望着车窗外一闪而过的风景，他感到不安，好像有一只大手将他的心脏狠狠攥住，让他不能呼吸。
　　“停车。”
　　“什么？”
　　“停车，霍嵘。不用了，不用出柜了，我害怕。”
　　霍嵘跟他不一样，他的父母都走了，他比大多数gay轻松一点，可以省去面对父母的那一步。但霍嵘无论是家世还是背景，都注定不能接受他是个gay的事实。
　　霍家之所以要他和郑璐瑶订婚，除去一个正常男人该经历的结婚生子，很大原因也是为了和郑氏企业有一个联系。这样霍氏在生意上，就等同于多了一个合作伙伴。
　　没想到电视剧中的那种情节真的会出现在现实生活中，原来有钱人家的孩子，也不一定拥有自由。
　　“总要面对的，不是吗？”
　　“可是……”
　　“你还年轻，还有以后。你忘了我多大了？谁整天叫我老男人来着？”
　　霍嵘伸出手宠溺地摸了摸他的头发，又捏了捏他的脸颊。他也知道叶溱在担心自己，但是双方的观点都没有错。
　　他已经三十六岁了，过了而立之年的男人总会多了一些成熟，关于出柜这件事情他也不是一时兴起。从一年前他望着身旁熟睡的叶溱，就已经开始考虑出柜的事情了。
　　也许他们就应该凭着本心，不要去过多地担心一些事情。
　　车子在霍家那明显就属于富人阶级的那栋大别野前停了下来，熄火的那一刻，叶溱突然想要临阵脱逃，却被眼疾手快地霍嵘给拉住了手。
　　“别怕，有我在呢。”
　　他这几天先是生病，然后又是马不停蹄地替霍森收拾烂摊子，忙得有点憔悴，冒起的青色胡茬看来已经有两天没刮了。
　　叶溱被他带着下车，那宽阔的肩膀从背后看甚是令人安心。他所有的紧张感都消失了，既来之则安之，霍嵘想要出柜，那么他也要陪伴到底。
　　老男人老男人，正是因为他的“老”，他的成熟，叶溱才会爱得要死。
　　这时候已经差不多接近午夜十二点，霍家大部分人都已经在休息了。霍嵘按门铃，坚定地将叶溱的手握得紧紧的。
　　“二少爷？这么晚了。”
　　管家开了门，看那一身的睡衣打扮像是被他们从睡梦中吵醒，诧异地将两双棉拖鞋拿出来给二少爷和这位不知道是谁的客人换上。
　　“我爸睡了？”
　　“嗯，很早就歇下了。”
　　“你去把他和我妈叫起来，就说我有急事找他。”
　　“这……这么晚了，有什么事不如明天再说？我让小刘收拾出客房来……”
　　“就现在吧，说了我们就走。”
　　管家在这待在不下于三十五年，光是看着他俩紧握的手就知道霍嵘要说的事情并不简单。而且可能会把霍齐给气死，所以他想要先缓一缓。没想到霍嵘态度倒如此坚决，看来今晚得大闹一场了。
　　“那二少爷和客人去书房坐着吧，我去叫老爷。”
　　霍齐一共有四个老婆，今晚还不知道沉醉在谁的温柔乡里呢。就算对方是自己的父亲，但霍嵘还是忍不住露出了不屑的表情。
　　霍峥和他是大房的，他们的母亲就是所谓的糟糠之妻，陪着霍齐把小小的事业做大的那种。而有些男人有了钱就开始朝三暮四，霍齐也不例外，二房三房接着娶进门，甚至还有四房，他最小的妹妹今年才十二岁，
　　也正是因为这样，霍嵘从年少开始受他父亲的影响，对待感情一向是较为冷淡。自从遇上了叶溱才有所改善，并且真正懂得了爱一个人的感受。
　　叶溱看起来很忐忑，坐在沙发上不停地抖腿。霍嵘将他的手握住放在自己腿上，安慰道：“别怕，有我呢。”
　　“你爸肯定不同意，会打你吗？”
　　“不知道，会吧。”
　　“那怎么办？”
　　“如果打一顿就可以彻底出柜，那也值了。”
　　“你后悔吗？”
　　“不后悔，我都坐在这儿了，怎么还能后悔。”
　　“你知道，我爸妈都走了，我从来没有想过会走到这一步。”
　　出柜对于一个gay来说，是可以经历也可以不经历的过程。但霍嵘不是天生的gay，叶溱甚至知道对方以前的恋人全部都是女性。然而现在他却为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