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犄角旮旯一家人-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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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钱整。”
  陈威有种秀才遇到兵的尴尬,最后自掏腰包把人拉到市里的宿舍,这叫跑了和尚跑不了庙,又拿自家包装卤料比对着袋上的电话让村长动手拔过去,电话通了村长没把话筒让人,自己谈起业务:“你家娃说收俺村猪肉两块一斤呢。”
  张老爷子到给陈威面子:“他说收就能收,你村能卖多少头?”
  “200头,不,100头,得给现钱。”
  “成,你让我孙子接下。”
  陈威接起电话主要确定下时间,细节张老爷子没问,第二天天蒙蒙亮,家里顾了一辆大汽车开到宿舍大门口,陈威刚出大门口就被捂着袖口子蹲在那儿的村长吓的一蹦高,还是不信认啊,把人介绍给跟车过来的陈老二他没跟着去,还有几份报告要赶,正好节省时间了。
  他和家里人说了黑猪肉真正的精贵肉,收上来直接灌香肠,三块一斤出售,陈爸认为大儿子要价太黑,陈威劝他爸:“总变价您不觉得麻烦啊,再说了你得算算咱制作过程中的费用,材料费、车费、工人费……”
  “那成这么招儿了。”一提往出掏多少钱,陈爸就心疼不等儿子说完立马从了。
  直到没了车影,村长兜里揣着票子顿时后悔了,早知道这么把握应该卖200头,也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这儿好事儿,一个月后陈威提着肉肠和卤料再次上门,提出再次合作的要求,那张老脸笑了加了一层褶子,陈威主张签一份合同,现场授课懂法的重要性,这回听着认真还是提问题的,涉及到自身利益都当成大事,稍后几个月附近几个村开始传开了,市里有个小领导会找挣钱的营生,能带人挣大票子,陈威的小团队收获了不少人气,宣传法的同时开展下自家业务,至于能不能合作要看对方村里有没有入他眼的东西。
  超市的大货车再次驶向《俺家店》,与以往不同的是车内多了一人,指尖摩擦着腕中表,他终于回来了。

  第九十八章

  他比原计划提前了一个月归乡,除了想有一份惊喜外更多的是想平平静静陪伴家人,在通往村里的小路边,熏子提前下了车,七年未归的村子还是一眼看到村尾的窄小道路,又多了些砖瓦房,其他看不出丁点儿变化,陌生的嘻戏孩童也不知是哪家的第几代,在村中的老槐树下提拎出一五、六岁的小姑娘问:“王海是你爸吗?”
  “嗯呢。”
  熏子得意的挑挑眉,遗传基因不得了啊,这丫头和他爸长的一样——磕碜,挎包中掏出一大把奶糖,见者有份各分了几块,时隔多年不管曾经打也好骂也罢,看到他们的下一代倍感亲切,他也有过幼稚的年纪。
  “你不是老张家那孙子吗?哟,这可出去不少年头了。”
  熏子对人笑笑站起身继续前行,刚说话的老人和旁边的人消声说:“你咋还认不出来了呢,就是老张头家的孙子,这小子挺厉害地,就是命不好……”接触到冷厉的目光,收了后继声音,等人走远了旁边那位才接话:“是挺邪乎的。”
  老人摆摆手:“别说了别说了,不是当年的娃娃了,得罪不起得罪不起喽。”
  熏子不紧不慢的溜跶着,村里人一向对他没有好脸色,表面同情背后嘲讽,成长真是件好事儿不用仰望而是俯视,勾起不屑的一抹笑,从可悲到可敬不过一线之间而已。
  突然目光定格在前头的小背影,小娃穿着小线衣、小线裤,肩上的纽扣松了,露出半个白嫩的肩膀头,最吸引他的注意的是斜挎着垂到脚脖子的军绿书包,包盖上熟悉的红色五角星,个头不高包带太长,屁股扭扭、小腿踢踢地步子到迈的顺溜,快行几步超过小家伙,回头瞄了一眼“扑哧”乐了,小娃绷着红扑扑地脸蛋,毛嘟嘟的大眼睛贼招人稀罕。
  “嘎豆。”
  小家伙停住脚,看着叫他的人,翻着白眼想了一会儿,确定不认识后,小脖一扭:“不在。”胖腿捯饬地更欢,怎奈短腿步调不快,熏子轻松跟上,到了家再次回头见这人还跟着,闲人免进当人面关上自家大门:“太奶,我回家了。”
  “下学了啊。”
  “啊,放假了。”嘎豆走到扒苞米的老太太身边,扭着身子让他太奶奶看他书包:“爷爷给的,给太奶吃。”
  快入秋气候干燥,张老太太咳嗽了好几天,陈爸告诉嘎豆太奶奶病了不能淘气这才把祖孙俩送回村,陈妈晌午回来给做的饭刚走没一会儿,嘎豆扒拉出他爸留家里的旧书包往身上一挎就说去上学了,老太太给揣了一块钱,自从他会买东西了,包里总有票子,打个哈欠扒在老太太的膝盖上:“太奶,搂着睡。”他很懂事也好带,不哭不闹很喜庆的孩子,老太太要抱着,他伸出爪子让牵着:“我胖。”还知道自己超重的身材怕累到他太奶奶。
  熏子透过门缝看着听着,他错过了儿子成长的点滴,喜怒哀乐的过程,嘎豆眼中的疏离和陌生徒添身为父亲的遗憾,心怀对家人的愧疚推开大门走了进去,老太太哄睡了曾孙子抬头看到院中跪在地的熏子,瞬间颤抖着手脚,呆滞着双眼,难以置信的迈出屋门,一步步艰难地走过去,嘶哑的问:“不是说要下个月回来吗?”
  熏子哽咽着:“想您。”
  “傻孩子,奶过着好呢有啥想的。”
  张老爷子听司机说自己孙子提前回来了,顿了下继续往车上搬货,陈爸挺高兴:“干儿子回来了,我得回家瞅瞅。”换来李姥爷一个大白眼,他不和张老头计较那是没抓到正主,背着手进了店他要和老陈头合计合计怎么罚那个混小子,刚提个头陈妈解下围裙,迫不及待地先回了村。
  李姥爷摇头:“心不齐啊。”嘎豆刚回来那年他和陈爷爷合作过,固执己见就是老张头没教好他孙子,两人齐心要把人轰回村里,曾孙子姓了张店得归陈威,没用他俩动手张老爷子提前扶着老伴主动退出了,两老头落着家人一顿时埋怨,李姥爷气得差点喘不过那口气,他大孙子给*祸了还不准给出出气?两人排除万难欲掌握店内大权,为了店里声誉张老爷子声明地炖菜、小炒不用过夜肉,这肉每天该收拾多少,问二把手陈爸几位没个回话人,他们一向只动手不动脑的,唯一能和店里接上的就是管理草甸子的大栓,但店里的生意好坏他又把握不了,连续两天发现断货现象,水费、电费怎么个交法,税怎么个报法,订货商家一向只给钱数,数量是怎么个衡量的标准?村里人问今年是多种稻子、土豆还是黄豆?家里最多养多少家畜?俩老爷子蒙得挠了爪,往年这些都是张老爷子决定,特别是家畜类他给规定了数量,一方向保证店里够用,一方向还不能让各人家有剩余,这一通下来俩老爷子终于知道大权旁落的现实,张老爷子在村里待了不到半个月再次光荣上岗。
  说他偏向吧又站不住脚,陈威工作不顺利,他在旁不只提点,第二次拉小黑猪时张老爷子跟着车,和对方村长相差不了几岁,都是从苦日子过来的人,闲聊中意气相合,那次不只拉回了半车黑猪还有八位穷村的村长,乡镇经常组织这会那会,彼此什么处境一清二楚,带着去看青山村的大砖房,又让参观《俺家店》张老爷子多精明的一个人,日子选的恰到好处,不出正月十五家里有且(客)来店里尝尝鲜,串个门提个红通通的卤料包装箱,上门客络绎不绝,往货车上搬的大箱子,卖卤料点的票子,同是穷村子差距太大了,张老爷子拿出黑猪肉灌的香肠包装:“说句实话这营生都是我孙子陈威搞起来的,不信邪不成就这么能奈,看看刚收来他村的猪肉这要卖到好几个大地方呢。”包间摆了一大桌,店内的招牌菜各上了一道,陪客的陈爷爷、李姥爷一直想开口替孙子说几句好话,都被张老爷子瞪回去,他只说了一句:“店里总断货啊,正经没招儿。”
  陈爸跟儿子说他张家爷真能整景,陈威却知这是为他在铺路,他人气攀升欢迎程度爆涨离不开张老爷子的幕后操作,这回李姥爷要拿人家孙子撒气,陈爷爷有些犹豫,他和张老爷子一个村子,自小他们哥三没少吃这人的亏,去年跟市里大哥提老张头在家看孙子时,他大哥还咬牙切齿的要揍人,张老爷子听说后笑着说了,隔几年再上门有个盼头他们几个还能多活几年,老的不是对手那小的也不是个省油灯。
  装完货陈爸烦躁地坐在俩老头中间,有件事挺难以启齿,陈威是被小汽车拉回来的,这干儿子是坐货车回来的,待遇明显不在一个档次上,说是学历比大学生高怎么个高法他是不清楚,人要没那个命,管你读到什么程度一杆子支好远不是没可能的,张老爷子进了厨房,陈爸说:“叔,咱别管熏子分配哪了吧,大不了咱退二线回家种地?”他认为说的很婉转了,没分到好地方他让位儿熏子管店,以前就这么办的,考不上学看店、没好班管店,《俺家店》真成了几个孩子的退路了,说他没钱没权也挺好,说退就退没丝毫舍不得的。
  可惜他忘了张老爷子的反映力:“就算分不到好地儿也得让他爬上去,除非迫不得已不然有我在一天,这几个孩子绝对不能委身在这小小的店里,走吧!回家看看那小瘪犊子。”
  陈爸乖溜溜跟上,陈老二在后头向人竖拇指:“瞅瞅这才叫牛气,那啥……你们可别算上我啊,我可指望人家帮着照顾家里小阳和闺女呢。”
  刚进院陈妈就朝陈爸晃手脖子,熏子给带的是大件,知道几家中女人的地位,一人一个半小指头宽的金镯子,爷们们稍微次点儿每人一条好烟,外加一条纯皮裤腰带,他听胡南说过爷们就要系条赶流行的裤腰带,他觉得挺有道理自家爷们露裤腰都是一根绳这要整上皮的多有派头。
  “爷爷,爸爸,我回来了。”熏子亲热的打招呼,不过一个冷眼一个冷哼,背后担心惦记,当面没个好脸色。
  嘎豆的小车停了,问:“不拽了啊。”给儿子和闺女买的儿童车,小腿太短够不到脚蹬子,熏子找了一根麻绳拴在车把上在院中拽了好几圈了。
  陈爸进了屋瞄了几眼炕上的红本本,他的想法就是亏了,出去七年只换回这些还没小车送,看着刚刚相认的父子俩搞不明白了,陈威回来时在小家伙面前没少吃瘪,他孙子立场挺坚定的啊,怎么能被轻松拿下呢,晚上躺炕还念叨着,陈妈闲他墨迹说:“嘎豆不是记得熏子的大名,再加上他稀罕的三轮脚蹬儿童车,干儿子从小就会联络人,小威回来那会儿直接把自个当老子,你是没看到熏子抱嘎豆那会儿,眼圈红的眼泪差点掉下来。”
  熏子倒完洗脚水把包内他获得的证书掏出送到他爷爷面前,张老爷子问:“分在哪儿了?”
  “市里。”
  “和威子算得差不多,学历再高也得锻炼锻炼,是官还是?”
  熏子蹭到老爷子身旁,咧着嘴笑道:“管纪律的,这么说吧如果威子犯错误了就归我管。”
  老太太摸着孙子的头顶,眼含热泪:“大孙子真出息。”
  “去和你爸妈说一声,怎么做不用爷教你吧?”
  两个大屋让给了老人,陈爸、陈妈住的是陈威在家时的小屋,陈爸硬气的对跪地的熏子说:“你该给俺们两口子跪的。”不提对干儿子养育就这几年他们伺候着张家老两口,这一跪他绝对当得起。
  “爸,我考到了省内第一个硕士。”
  陈爸很欣慰,就说过一次正子说过要读到最高,没曾想孩子还记住了:“以后我有脸面见你爸了,快起来明个咱给整个框挂店里,了不得了啊。”
  熏子没起来掏出存折塞陈爸怀里:“我工作几年存着,爸,您要不嫌弃就收下,要淆呼少不要那我再跪会儿。”
  “给我啊……”瞅瞅身旁的媳妇还挺为难的,瞄了眼数额一千来块呢:“那成,爸不花给你收着。”他就想享受把钱的乐趣,总担心着孩子乱花钱,陈妈总说他操闲心,他还真操这份心,瞅瞅这干儿子就比陈威会说话会办事,知道他这个老子少啥,这下顺心思了,表情好了不少,听熏子说明个儿去看陈家爷和李姥爷时,他琢磨了会儿:“是要去,你姥爷他们回来了,也去看看吧,你别不愿意当年爸怨过他们,现在见了面还不是叔叔叫着,我是看在你爷面儿上,你爷呢是为你以后着想,不管怎么样这个门你做为晚辈得进。”
  “成,我听爸的,您和妈先睡我去给威子打个电话,他还不知道我回来呢,”熏子拉开门回过头嘻皮笑脸的说:“爸妈,我分到市里了能管威子呢。”
  陈妈问:“你叹啥气啊?都出息了有啥操心的?”熏子出去后陈爸坐在那儿连叹了几声,就这么一会儿又有事儿想不开了。
  “你个老娘们懂啥呀,咱家几个孩子最好摆弄的是陈青,其次是陈威,别看熏子表面嘻嘻哈哈,说啥是啥,就他脾气最倔,张叔脑子多好使的一个人,为啥放心我管熏子?后头才知道,他说了人糊涂一辈子挺好,可这聪明劲儿是能教几次就变的吗?张家这几辈有一个算一个,那奸劲旁人都比不了,包括嘎豆别见年纪小脑子转得也不慢,你总问我两孩子以后咋办,你是不知道我当笑话问张叔,那熏子的聪明劲咋小学时总倒数呢,张叔说那时只有咱家小威和他玩,八成怕考好了再不搭理他,我就觉得熏子心里压了太多事,笑的虚。”
  陈威知道熏子提前回来挺意外,他刚刚接到消息下个月将安插一位级别高的人物,这个时间段回来是什么样的走向?
  “我下个月就去报道,想在家待一个月,你不用请假回来有些事我亲自处理。”

  第九十九章

  临睡前熏子已想好了明日怎么温柔以待如何强烈反击,但在睡醒睁眼的那一刻一切的准备化为乌有,“偷渡”过来同住的小家伙正趴卧着,吮着手指眼盯着面前的父亲,待发现看向他的目光时立马转过脑袋留个后胸勺,熏子亲吻着他的头顶:“尿炕没?”
  被质疑了优点嘎豆不乐意:“我不尿炕!”人家三岁就养成了好习惯,每睌睡前、半夜各把着尿一泼就不会尿炕了,穿着少时自己解决就是不太会选地点,冬天穿着背带棉裤是不行了,但会叫人,长辈都不知夸他多少次了。
  刚起炕像他另个爸有点小脾气熏子赔着笑脸给穿好衣服,拽着小车在院中转了几圈,这回顺了心思,头顶着花毛巾看他爸那儿洗头洗脸,熏子让位了他的脑袋也要往盆里扎,他爸扑腾的挺好玩他要试试,熏子忙把小人抱进怀,擦干已湿的额前:“一会儿爸给烧热水。”
  他对待嘎豆真是用了心,会让儿子坐上他的肩膀,搂在怀里抛上抛下,抱着背着不拒绝儿子的任何要求,市里的孩子每天早上都喝牛奶,村里没这条件带回好几袋子最好的奶粉,锅里水大开找出嘎豆刚出生带回的奶瓶子冲泡好给儿子补充营养,看着小家伙躺在他怀里喝着香甜,一脸满足的小样儿,欣慰的不得了,瓶子见了底熏子抱立好儿子给拍拍后背。
  陈妈正给家里老小准备早饭,就听熏子问:“妈,嘎豆咋不打饱嗝?”他记得要打了奶嗝才可以躺着趴着,这一时半会儿都没听到音儿。
  “多大了没那个说法。”
  “奶奶啊,我四生日了。”嘎豆主动的回答问题,又得来他爸的一顿猛夸。
  看着父子俩嘻嘻哈哈又跑出去疯玩,陈妈心里很是高兴,熏子一回来就寻问着嘎豆日常习惯、爱好,在这方面他比陈威做的好,他知道孩子最需要的是什么,倒了杯蜂蜜水端给张老太太:“婶,一会儿让熏子先去看看他姥爷,俺家这头的亲戚先不急。”
  老太太身子骨不利索还没起炕,几年来都是陈家两口照顾着生活起居,当亲爹娘侍候着,老太太握着陈妈的手想了想才说:“你看着办吧,晌午就别来回折腾了,婶就咳嗽几声没啥大事。”
  “又不费啥劲,等两天不好咱去找球子好好看看去。”
  陈妈在家哄着张老太太,自家爹——李姥爷等人自投罗网等了一早上,底气不足儿子、儿媳全部强制留在家中,他就看看那混蛋小子能把他怎么样?李富和玲子挺无奈,陈威在他们心里是当儿子疼的,说心甘情愿的他们就抱着支持的态度,别扭是真的别扭,可陈威的身体缺陷在那儿摆着,安慰着就当闺女看待吧,老爷子心里不得劲儿,就觉得他完美的孙子被坑了,不给人个下马威这口气咽不下去,等了几个点儿李富不耐烦了:“爹,我去店里得了,张家小没来八成被别的事儿耽误了,改天我再帮你削他。”不等他爹瞪眼开训人忙跑出院门。
  熏子在家磨蹭到十点多,置办了一些东西才去店里:“爸,他家在哪儿呢?”
  陈爸听媳妇说了,他不愿意搭理那家人只把人送到楼下,肖似父亲的脸让开门的大舅目瞪口呆,身后的媳妇吓得还顺了几把胸口。
  听陈爸说了这片房子在县城中算是高价,他们一大家子买了对门两套,一套大儿子和老人住,二儿子独享一套,当年一起投奔了自家妹子看来混的不错,新沙发、电视、家具装潢的简约舒适生活水平提高不少,熏子讥笑:“我是张熏。”在至亲的家人面前自我介绍多大的讽刺。
  他的到来受到了热烈欢迎,没两分钟茶几上摆满了水果、糕点,之后就是无言地静坐,紧握他手的是小时曾因为一句招呼调头就走如今笑容可掬的姥爷,为表孝心熏子用自带材料亲自下厨,四菜上桌老人的脸色立马沉了下去,整整一顿饭的时间,脸上没再出现一点笑容始终阴沉沉的味如嚼蜡,对儿子、儿媳的暗示提醒充耳不闻,饭后熏子并未多留到门口再次和老人对视,脸上的笑意充满诡异。
  人走后大儿子很是不解:“爹,你咋不吱个声问问呢?”
  老人神色恍惚的盯着厨柜上的剩菜,味道上咸淡适中挑不出丁点错处,肉炖冻豆腐、肉炒菜疙瘩、鸡蛋土豆、鸡蛋大酱,这种搭配亦有所指的对比方向让他大失颜面,前者是他家的菜色,后者是这个外孙儿时的吃食,**裸的嘲讽他怎么开得了口没有证据的兴师问罪,当年划清界限是他们,现在拾起旧情谈何容易。
  他家老二受不了一家子整日的愁眉苦脸,追到楼下看到早有所料等候的熏子,脑子“嗡嗡作响”吐不出一句话,他已经不记得过去了多少年,只记得妹子扔下的一百块钱——20张五块的,对他们来说那是一笔不小的数目,村里没几家富裕的,累死累活一年也攒不了这个数,家里五个孩子整天饿得哇哇直叫唤,爹娘也由当终的极力反对到沉默默许,去了他媳妇娘家躲了几天,回来后一顿大鱼大肉让他们再没了后悔的余地,原以为在村里的日子一辈子抬不起头,不想渐渐风向变了,在传中熏子命硬时家人表面不说,实际都松了口气。
  十几年后妹子回了村,誓要带走她的儿子可换回的是母子俩彻底的决裂,他们一家老小选择共同离开,到了城市才知道外面的世界多么繁华,不用拼命的劳作看天过日子,在妹子的服装厂里挣到了可以在市里安家的钱,守得云开见月明之时却发生了翻天覆地转折,从供应商手里拿了批残次布料,撕裂的成品使他们赔了一大笔,再来凡是厂中成衣皆出现各种毛病,所有商家拒绝和他们合作,潇洒了几年后又回到了县城,听妹子的交待所有的钱买了房子,虽然不知这样的用意但已无路可选,在厂中不大不小也是能管几十号人的小官,有过虚荣的人又怎么能甘心平庸,他是在新寻厂地时才知道张、陈两家开了那么大的店面,回村打听熏子考了名牌《俺家店》和大城市均有合作,全家人合计着这事八成和张家有关,可是张老爷子咬死不认更是拒绝透露熏子上学的地点儿,哪怕他们只是想要一句话而已。
  熏子放空了双眼,迷迷糊糊的回道:“把你们赶回来?您太高瞧我了,无钱无势哪有那么大的能奈,退出也好免得伤及无辜。”
  梅子二哥看着走远的身影再也迈不开脚下的步子,他不是当年那个扯着衣角,眼泪相望的孩子了,他大哥看人回返忙问:“咋样了,这厂能不能开起来?”
  “让梅子回来吧,熬不下去就算了这事儿没完。”
  熏子在路上练着舞步——三步一颠颠,停顿时痴痴的笑了:想找个开头人?没那么简单的事儿!
  陈威还是请了假他是一个不善表达情感的人,嘴上没个软乎话,心里却是万分思念,时常定位很高,总想着熏子离了他定是适应不了,瘦了、憔悴了、萎靡不振了,又矛盾的想锻炼对方的独立性、改改某些方面的惰性,每次电话中诉说的想念、肉麻的话,陈威说着让人滚犊子,实际心花怒放不为过,一年后的相见倒是他先沉不住气了,还没走进店门就听到他爸的吆喝声:“来喽来喽,咱省第一个硕士生做的干锅肥肠,咱省第一个硕士给找的炖盅,”看到进店的大儿子立马加句台词:“一会儿让咱县出去的第一批名牌大学生给你端盆子。”谁说他反映慢,“卖”儿子“卖”得顺溜。
  这溜须必须打,陈威不顾一身干净板正的西服忙收拾起空碗菜盘子,儿子有所行动陈爸竖耳朵听音儿,有人窃窃私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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