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犄角旮旯一家人-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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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9点多陈爸死气沉沉的起了炕, 今天风向好村里的不少人家都在道上扬谷子,灰呛呛的让人睁不开眼,陈爸低着脑袋默默地往地里走, 落了一头的谷子皮、杂物,昨天下午村里的喇叭通知了, 长话短说的讲述了这些年张正的人生际遇, 落叶归根后首先拔了款修路, 板油路从县城横跨几个村一直铺到国道上,还要给村里修砌小学和中学,村民听蒙了就想从知情人处打听打听,可一看陈爸抽抽地黑脸都闭了嘴不想讨那个人嫌。
迈着虚浮的步伐, 头顶的日头让没有休息好的陈爸感到眩晕的烧灼感,脑袋嗡嗡作响, 坐着地头的土卡拉(土块)看着自家地继续“目空一切”。
“彬子, ”温和的嗓音响起,他抬头看着身旁本是属于回忆的相貌,陈爸微闭了眼睛, 把那滴要涌出的泪水重新收回眼眶。
张正似看透了什么,淡淡说道:“你还是老样子逮哪儿坐哪儿,”直起腰望向一望无垠的黑土地:“那块是王婶家的, 彬子你记得不,咱俩最爱偷她家的苞米,后头是林大爷家的,咱俩偷了他家的西瓜还不敢拿回家,找个没人地儿啃了一肚子西瓜水,我记得还给你撑尿炕了。”张正说着儿时肆无忌惮的玩耍、惹祸、挨揍,他的声音很好听,磁性、温和有一种让人亲近的魔力。
陈爸面无表情的站了起来,目光冰冷,脸色很是难看:“你少给我来这套,我太知道你是什么玩意儿了,我是不是该谢谢你啊,发达了还记得我这个乡下的土老帽?”
“咱俩从小洒尿和泥巴、一条裤子换着穿的情份,除了爹娘你最了解我的,你说你稀罕人家穿的大皮鞋,想住城里人的大砖房,娶媳妇要用大汽车,彬子,我全都能加倍帮你完成,以前是借的大汽车,现在咱去住大楼房,皮鞋是一百双、一千双随便选。”
那份自信、高高在上的虚荣不只没唤出儿时玩伴的热情反而火上烧了油,陈爸怒目而视:“别他妈&的显摆了,给我灌迷魂汤,呸,想美事儿去吧我认识的张正绝不会让人压着打不还手的,你可真会演啊让你爹娘看的心疼?张正,你这手段落伍了,你在外头逍遥快活,有没有想想自己的老子娘?要不是有熏子在他们当年就得随着去了,”突然陈爸恍然大悟想通了一点:“这都是你想好的吧!”
盛怒下的陈爸就这么瞪着面前的男人,他俩从小一起长大曾经的深情厚意到20多年的空白可算是恩断义绝了,他变了早不是以前穷山沟的张正,如今派头十足完全的成功人士,而陈爸还是旧衣旧裤,快漏脚指头的军绿大布鞋,不注重外貌即使此刻头上顶着谷壳子,仍是撑着那份对方不在意的怒气。
张正像感受不到陈爸内心的咆哮,面上露出淡淡的笑意,摩擦指尖的厚茧说:“当年我们那个队的班长和我很不对付,明明该是我下矿的,他总是安排给别人,下不了矿钱挣的就少,出事那天表上是我的名字结果他却没有通知,而安插了其他人,我是要下井去找他理论的,就差那么几步轰地一声,地震房倒……当时刚交替班休息的休息,出山的出山,我想到那份没来得及划掉名字的排班表,我躲了起来,彬子你知道吗?中途我回来过,那时知道家里在菜市场里开了小店,看到你背着我爹一步步的走,我彻底放了心,”他的声音冷了下来:“也是那时才知道赔偿款被拿跑了。”
陈爸经他一提想起了往事的一幕,张老爷子在自己背上流了泪,想儿子想的精神恍惚,原来不是看错了是真的,张正紧握着挥过来的拳头,看着气的发抖的陈爸,咬重每一字一句:“嘎豆是我的孙子!”
陈爸认为自己特没骨气,提到孙子整个人都焉了,拢了拢抱在怀里给张家老俩口送的小包袱,望向车窗外倒退的树影,他觉得让人给涮了,张正说的都对着上号,是有一回球子回村抱嘎豆和小闺女去医院体检,说是有人往医院投钱对全县五岁以下儿童进行免费检查,他们是愣头八脑地往套里跳啊,转眼孙子的全部身体零件报告就被调了包。
下班时间一到陈威立马向门口狂奔,始终放不下留在家里的老人,刚出院门就见等待在此的张老爷子,他的惊讶老爷子看在眼里,笑说:“没啥,在家里也没啥事就来看看你工作的地儿,别说还挺好找的。”
陈威忙走上前将人扶起,给捶了捶腿有些抱怨的问:“等挺久了吧?您也真是的在家待不住和我说嘛,请个假又不费什么劲儿,赔您和我奶在市里好好溜哒溜哒。”
“请假干啥耽误事儿,你爸今儿个来了给送的发糕。”
“爷,您是不是有话对我说?”陈威扶着老人一步步稳稳的走着,熏子对这儿事不知情,以两人的交情老爷子应该是想提前和他交底的,不管是转述还是安慰,算是由旁观者转为自家人了。
张老爷子沉吟半晌说:“一家人变成这样儿,我这个当爹的要付多半的责任,爷年轻的时候就想走到外面去,可上有年迈的爹病弱的娘就歇了这份心思,千不该万不该总和正子讲我的不甘心,他的野性子是被我感染了。”
陈威强迫自己不打断老人的自我检讨,他曾经听过一句话,狠的不是手段是心,而人的心理是最难掌握、最难看得透的,父之过、儿之错有几人能明白之间的标准衡量。
“我早前想过或许这孩子还活着,”张老爷子苦笑一声:“正子上矿时熏子妈去过一次,回来吵闹着只说是外头有人了,你们上学时熏子肿着眼回家你爸说了,那人以前我是听说过,这么久了直奔着熏子去了,其中指定有事儿,没人指点他怎么能知道当年那么小的娃娃,没亲没故的凭啥呢?过后我打了熏子妈的电话打听了外头的人是个男的,这么想就差不多了,有些时候我不如你奶,她看得比我开。”
老爷子说了一路,陈威认真地听着,做个合格的听众,老伴身体不好老爷子说话总是得留三分,陈爸正在气头上看火就着,唯一能心平气合的也只有他了,到了家门口心有灵犀调整面部表情后才推门而入,老太太做好了两菜一汤,嘎豆窝在沙发角拔发糕皮,小家伙有个小习惯,吃馒头等面点喜欢先吃皮,陈威给改了几次让自家爸拍了几巴掌,陈爸说了能吃下去就成管他怎么吃,看陈威进屋嘎豆抬着小腿:“看看!小鸭子。”陈威没明白老太太给解释了,今儿个带着出去走了一圈,自己看中了这双毛茸茸的小黄鞋,套上脚穿了一天就等着他爸回来显摆了。
……
熏子再次坐在审讯室中,面前的人已没了意气风发,收到举报信当天便调派人手介入调查,一位品学兼优的乡下娃一门高考分数只有26分,一位家有资产每次考试倒数的竟然超常发挥考上名牌大学,显然如此快速的实际调查让一些人措手不及,查阅试卷时招到阻拦给了个说法,可能是阅卷老师的失误,熏子团队似无意地反馈了这简单的一句话激起民愤,关注点高了调查对象姿势摆得也不低。
小王看看吊着胳膊的头儿,心里挺不是个滋味,被审讯的老李可比他们一干人的年纪大多了,阅历自然也更深,面对所有证据、谈话端的是马耳东风的态度,就算不了解部门的运作,小王知道这人是明白阅卷失误和接受贿赂的概念有多大的不同,对方家长到是深明大义愿经济补偿,实际就是想私了完事儿,但他低估身为穷人的傲气,不要钱要说法的正义,头儿说这只是小兵要往深里挖,久攻不下之时他没想到头儿走了极端,将对方的功成名就贬得一文不值,人就是这样心知有错,也不容他人诋毁曾经的丰功伟绩,一顿毒舌后对方直接拿板凳子回击。
熏子指尖敲击了下桌面,提醒着愣神的小王做记录,目的达到了也应轮到正场了:“你是老领导了比我了解现在形势与政策,此事的筏子是一定被利用的,而且做为首例重视程度更高,县里报市里,市里上报省里……”熏子送上一杯温水,有意让意志消沉的人重拾点儿精神头,明晃晃的暴露受伤的右臂,坐回原位继续说:“昨天我言词过于偏激,够得上忠言逆耳吧,功过虽是不能相抵,但可用立功表现弥补一点点儿过错,你在大众面前是被高拿轻放还是承担所有重点批评……”
小王接到熏子的暗示顺着话往下说:“两种结果区别不小,孩子家长为名誉、地位更为孩子不处在风尖浪口会做出正确的选择,想有立功表现您还得抓点紧,曝光度不高的话,未被您连累的家人还可等待着合家团圆的一天。”
话止室内一片静寂,几天下来早已疲惫袭身,半刻老李点下头:“我说!”
稍后算是人员大调整,该撸下位的丝毫没手软,从大到小要处罚的一个没放过,处理完事熏子一伙坐上了回程的客车,至于人员调换不是他们的工作范畴,小王趴在后椅背问:“头儿,这对那名学生太不公平了吧,赔偿款有屁用,还是得重考一年。”
“没办法的事儿,上头开会讨论的决定,不管怎么样孩子赢了尊严,有了读下去的勇力,动了几下笔杆子差点儿改变了两人的人生。这次咱们快速的完事儿是占了先机的便宜,以后再处理类似的案件会难上加难,证据!一定要狠抓证据!”
苏文昌没参言他们的唏嘘,他来时调查已近尾声,在窗外聆听着审讯过程,那人轮板凳出乎意料,事后想想几步的距离明明是可以躲掉的,又不是吓得麻了筋做不出反应,可张熏没有只是用右臂挡住那股力,全部人傻眼时他留意到张熏嘴角那抹邪笑,是故意的,故意激怒对方另其在众目睽睽之下“罪上加罪”,最算不认,故意伤害是跑不了了,苏文昌无语问天: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有必要对自己这么狠吗。
可等开大会时熏子被点名表扬时,他知道狠对了地方,小王哭丧着脸低声的说:“我当时要不是在做记录多留意下头儿,挡下板凳子站在台上的就是我了。”
第一百零九章
充实时从来无心计较时间过的有多快,尘埃落定再回头算算在外忙了小半个月, 熏子打开家门, 高举着左臂大呼:“万岁!”那张俊脸憔悴了不少, 风尘仆仆、胡子拉渣, 活像个刚下工地的民工,看到齐聚的家人时,眸子现出了惊愕, 眼珠左右滑动几下才消除了瞬间闪出的锐利,哪怕他刹那间调整了状态转为喜气洋洋的问候, 陈威还是留意到了转瞬即逝的改变, 内心被狠狠地击中, 陈威想抱住面前的男人,轻顺着他的后背,抚平他眉间的褶皱,想法似乎被他看透, 熏子握住了小媳妇的手,拉近彼此的距离, 近到在彼此的黑眸中看到了对方的倒影。
“干啥啊?”两爸的黏糊劲儿嘎豆看不顺眼了, 不当壁花宝宝出声宣示存在感,熏子要抱抱他吧,还不愿意爪子在鼻头前扇了几下, 嫌弃道:“都给我熏臭了。”
张老太太心疼的问他:“胳膊咋绑上绑带了?让人揍了?”
“奶,这是荣耀呢,公伤!”到想自我歌颂一番, 可惜他儿子不配合,一会儿给他太爷扇扇,一会儿给他太奶奶扇扇,像似无法忍受这个爸脏的程度。
熏子很识趣主动找出新衣裤,将自己隔离在狭小空间,全身失了力倚靠在关上的门,毕业后他一直想接爷爷奶奶共同生活,总是被各种说法拒绝,挂着的湿衣、多出的用品证明不只来了一两天,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陈威不经允许自动入内,嬉皮笑脸、贱兮兮的往熏子身边凑:“帅哥,小人可否有幸为您服务呢?”
“我乐意之至。”
褪下熏子的衣裤过滤掉勉强的笑意:“他回来了。”陈威没转弯抹角,张老爷子的言行,陈爸的举止一一概括出口,绕过受伤的右臂轻轻擦试着手部指节:“和他聊聊吧!”怨也好念也罢积压了这么久应该解决了。
“嗯,听你的!”
陈威最喜欢听这儿话,“啪啪”拍两下光滑的后背,说了另一个有兴趣的:“旁边跟着那个人长得真俊,咱村人放一起使劲扒拉,都找不出一个能超过他的。”
熏子看了小媳妇一眼:“他叫齐天宇,就是咱哥说的那个鞋拔子脸。”
陈威:“……”
孙子回来了张家老俩口合计着要回村,每天电话沟通店里的事儿老爷子不放心,这趟送到大超市的有米有肉肠,没当面看着紧惦记着,老太太也待不住:“大丫又生了个小子,还没看过呢,嘎豆上火嘴丫都烂了。”
熏子同意陈威自然不反对,回村前又自掏腰包给张家大小打扮一新,老俩口蓝色唐装、黑裤、新皮鞋,熏子黑色中山装,小嘎豆便宜给他和小闺女各一顶小帽子,还给张老太太换了发型——清爽地齐耳短发。
熏子啼笑皆非的问:“有必要吗?”
陈威用力一点头:“有!”钱财方面是比不过那人,但他有实力可以照顾好张家每一位。
大米称斤包好了,卤料也备得差不多,店里这两天一直着装香肠,张老爷子留下帮忙,老太太去了闺女家,剩子回家学了话,当天晚上大丫吵着肚子疼,折腾到大半夜生下了第二个儿子,张艳担心闺女受到了惊吓,一直伺候着也没倒出空儿回趟娘家,老太太进门前把钥匙放上了窗台,有这么个说法做月子期间看不得旁人家的钥匙,会带走产妇的奶水,大国对丈母娘热情的不得了,哈着腰扶上炕,倒水掸灰低声下气,哪还有点儿以前的硬气,张老太太问闺女:“来了是吧?”
张艳相当苦涩地笑了笑,剩子是第二天报喜才知道张家老俩口去了市里,张正是跟着来的,她说:“爹娘不会放过你的。”
张正充耳不闻挑衅的话,好像此次出现只是单纯地认认她的家人,大国以为再次见面就这么心平气和的结束,不想自家娘插了一杠子,大国娘听邻居说小儿子家门口停了辆小轿车,带着大儿子一家全体出动力证真伪,张正她看过怎么“死而复生”没去想,见人坐上那辆能亮瞎人眼的轿车后,忘了“病弱”的身子骨,箭步如飞的冲到车前,席地而坐拍着腿哭嚎着儿媳妇不忠不孝,就在旁观人都担心着人哭抽过去时,车子开动又急刹车,老太太“嘎”得一声彻底消了声,那车轱辘距离她的腿不足三十厘米,这回吓得除了眼泪鼻涕,冷汗都流出几滴,大国把人从车底下拉出,张正在一群目瞪口呆的人群中开车扬长而去。
这些张艳没向自家娘吐露,她当闺女不合格不想说些糟心事惹他娘心烦。
张正一直暂居在张家老房子,来人做工他就上陈家,陈爸脸抽抽了好几天,店不去看家门,对经常上门的人不听不看不搭理,擂稻草垛又忘记带洋叉,往下出溜一半看张正举着递呢转头又爬了上去,没工具手抓脚踹。熏子伤了膀子啥活干不了,嘎豆又磨着找爷爷,没招儿一家三口先坐马车回了村,陈威隔好远就见自家爸在草垛上窜下跳直蹬腿,咧嘴对儿子夸道:“看你爷身体多好。”
站得高看得远陈爸歇气的功夫看到摇着爪子叫爷爷的小孙子,真是高兴了下草垛迎孙子麻利地一气呵成,从接回嘎豆爷孙俩还是第一次分开过这么长时间。
“大宝贝哟。”
“爷爷啊。”
“妈呀,瘦老鼻子了嘴咋坏了?”
“上火想爷爷、奶奶、爸妈、球球爸、花花妈、小妹妹。”嘎豆憋着小嘴委屈地把人数了一遍,听着一老一小的肉麻话,陈威激起片片鸡皮疙瘩,手指点了点自家爸的后背,向静静站着如雕塑的两人努了努嘴。
“妈呀,膀子咋吊上了?”熏子脖子挂着绑带吊着木板固定着右胳膊,这造型可吓坏了陈爸,还不满意干儿子公伤的解释,检查一遍没有其他伤处后,问道:“公伤涨工资不?上班几天啊膀子都吊了,从小到大哪受过这份亏,不行别干得了和爸开小店不是挺好,这么大了还让老的跟着操心,走,进屋爸好好瞅瞅。”
“爸……”熏子顿住脚步,眼里满满地祈求。
陈爸叹口气点点头,算是默许了,抱起嘎豆叫上陈威进了院子,他一向支持干儿子的决定,祸祸了大儿子看在孙子的面上也睁只眼闭只眼,熏子和他亲,他也无条件信任着,研究会儿胖孙子红通通的嘴角,起身碾了个小药片,给嘎豆涂了黄嘴丫才问愣神的陈威:“寻思啥呢?”
“不能打起来吧?”陈威抓抓头顶,熏子对打没有胜算的可能啊,旧伤未愈又加新伤想想都心疼。
“多大的小子了哪能动不动举拳头,”可能想到当初自己的暴力相向,忙改口说:“儿子打老子要天打雷霹的。”
“也是,打嘴杖的话熏子还是有赢面。”
这话招了陈爸的笑,哪怕是真心看好的干儿子,也直言不讳地说:“熏子还是太嫩了,根本不是对手嘛。”
陈威饶有兴致的凑上前,陈爸不急不燥喝口水接着说:“熏子在咱这儿脑子是够用,和张正、嘎豆比起来就差了一点儿,你还别不信,你张家爷养大儿子、孙子,他们在每一年龄段的表现他一清二楚的,老爷子不只一次夸我大孙子了,记性贼拉好,看过一次的客再上门,我孙子就能领到上次坐得地儿,多大点儿的娃娃,你说咋就能记住呢?”
为了不被自家爸带跑偏,陈威决定陪着儿子睡一会儿,爪子刚搭上小胖腿就被打到一旁,陈爸捏捏孙子的胖脚丫亲亲小脸蛋不停地夸:“怎么看我孙子都看不够,真招人稀罕,这大脚面热乎乎的火气真足,熏子这么大点儿的时候也稀罕挨着我睡,”话题一转:“他那个爸很会拿捏人心,很会利用旁人的弱点。”
陈威翻过身想着初次见的男人,明明严肃时让人感受到难以接近,但只要看到他温和的笑意,又会怀疑自己的感官错误,不知不觉想靠近他:“笑面虎啊。”陈威说出他的认知。
熏子静静看着坐在对面地男人,不发一语,他们是父子血肉相容彼此陌生,矛盾的形容却是真实写照,眼睛四处瞟望压制下眼中泛上来的一阵酸意,陈爸说的对他忘不了也恨不起来这个男人,20岁之前他心中的父亲是高大而温暖,之后形象的光辉渐渐变得暗淡,活着的人轮为影子,寸步不离甩脱不掉。
张正点燃一根烟,吐出的烟圈让他眯起了眼睛,烟盒推到熏子面前:“抽吗?”嘴角挂着明显的笑意,目光在熏子脸上细细搜寻:“你刚出生时,你爷就说和我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小时没觉得现在看着还真像,做为父亲我太失败了,丢下你这么久,缺席了你的成长。”
良久,熏子讥冷一笑:“有没有对我爷我奶说对不起,对陈爸说谢谢?我不在乎你做为父亲的失败,我的存在对你意味着什么我通通可以不问不管,看不到你的人,听不到你的声,要演一个过世的人何毕又毫发未伤的出现?”左臂搭上炕桌,身体前倾拉近了距离,眼中讽刺加深:“齐天宇就那么好,好到你愿意放弃一切双宿双飞?”接触到变为冷冽的目光,熏子自嘲笑了:“果真如此!”
“何必让我们的父子感情演变得愈演愈烈?”
“砰”的一声,熏子一拳狠击他面前的桌面,勃然大怒:“我没你这样的父亲。”
“好!”张正灭掉烟头,会意一笑:“据说以前村里有一段传言,是说陈威那孩子挨了他爸一顿揍后性格大变,有秘方摆摊、开店很是有远见,你这个枕边人不会没有怀疑吧,非要在我这里钻上牛角尖了?”看着熏子握拳的双手,张正轻轻拍拍他的手面:“胡南和章明旭一直对你照顾有加,爸爸帮你还他们的恩情,你真以为凭他们在国外的人力财力能达成有儿子的美梦?出国都是问题吧,胡家几代的官员了,这事儿捅出去的影响力你比我清楚,我无所谓暗中帮了一把而已,章明旭嘛是有一点儿麻烦……老大说的话我挺赞成,大小伙子了别总让当老的惦记,”话说的透溜私聊就没毕要把谈话内容宣传到人尽皆知,张正淡笑着望向熏子他相信他的儿子能把握尺寸在爹娘面前闭嘴不言:“小熏,如果我不这么做,你还有彬子一定会阻止我的弥补。”
陈威认真帮着自家爸剪脚指甲,脚放儿子盘起的腿上,陈爸悠哉地看着窗外,陈威说他不会算,就看自己那点儿工资眼气,有大件却不知争取,还是想着那份赠予书呢,陈爸瞪他一眼:“我乐意花儿子的钱咋地?”看着熏子没精打彩地出现院门口,得意地抬抬下巴预言全中!
他也没乐呵多久,张正自己找副碗筷在饭桌上占了一席之地,吃着熏子做的饭菜赞不绝口,这种气氛让陈威大感莫名其妙,本该采取反击行动的当事人全都稍了气不吱一声,看了几眼给孙子夹菜的陈爸,想从中找出点儿下一步的指示,怎奈自家爸眼中没有他,熏子呢回来时就说了一句:“我和他长的很相像。”之后便进入了个人沉思,而张正对他并没有多热络,只是几句简单的问候而已,陈威琢磨着这人八成不知道嘎豆是怎么来的,有此功劳不止于此吧。
嘎豆不关心大人的心理活动,稳稳握着饭勺,一勺勺往嘴里扒饭,他爷爷给夹了菜瞅瞅大口吃进去,鼓着腮帮子:“爷爷啊,要吃肉。”小嘴油汪汪地,很有食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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