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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魂_安尼玛-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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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了腿,却不能回家,因为我家里连健康的孩子都养不起,何况我那样的?游泳队自然不能要我了,但他们也不能随便把我丢在马路上。于是,他们把我放进了福利院里,还说不用我还医药费。
就这样,我来到了菩提湾——“垃圾场”,我的同伴是这样说的。对了,我还要告诉你,这个同伴就是于一梅,她顺利入选了国家队,然后死了。
那个时候,我当然知道自己是被扔掉的,不过我告诉自己,我不能做垃圾!我比其他孩子都勤奋,不但很快就能照顾自己,还能干很多活儿。过了两年,明玉院长让我搬上二楼,给了我独立的房间,我就像这里的员工那样,担当了福利院大部分的工作。
再过一年,胡艺苏来院里的时候,看上了我。他让我帮他卖兴奋剂。因为有游泳队这层关系,我很容易就打通了渠道,给他找了不少客户。那一年,福利院也扩充规模了,从原来的七个孩子,增加了一倍多的人数。酒鬼就是这时候来的,他也被胡艺苏相中,进了我们的圈里。
又过了一年,严永乐来了。那一年我15岁。一开始我不太搭理他,因为我知道他是胡艺苏的人,来福利院不过是为了盯住人鱼墅的秘密聚会罢了。但有一天,我在礁石旁发呆时,他走了过来。
——我是常常会在礁石旁坐着的,看向大海,总是在想,如果能游回去,游到我还没来这座大城之前的时光,那该有多好?他却对我说,如果前面是海洋,后面也是茫茫大海,我们为什么要向后退,而不是往前游去呢?他还跟我说了美人鱼的故事,他说他从不把它看成是爱情故事,美人鱼放弃了自己的尾巴,走进了一个她完全不熟悉的世界,虽然要适应新的腿很难,但她还是鼓起勇气去尝试。她的结局,应该是她终于适应了岸上,渐渐活成了一个人吧。
没多久,他筹钱给我买了一双假肢。
我有了新的腿,突然间整个世界就不一样了。我可以像所有人那样,在海边踢沙子、去市场买鸡蛋、坐地铁去花市,不会再有人给我让座、或者躲我八尺远,怕把我撞倒。蓝警官,你问我涂甲油是不是因为要跟严永乐见面,我可以告诉你,不是。我喜欢给它涂甲油,虽然它的指甲不会长,但我还是每隔三四天就给它涂上新的甲油。
我爱我的腿,胜过世界上的一切。
☆、野狗
渐渐的,我和严永乐好上了。除了酒鬼,这个秘密没有人知道。
我们约在人鱼墅见面,每个晚上那里的看守都会回家吃饭,我们就拿着钥匙打开大门,再把门给锁上。我们通常会在三楼的房间里度过半个晚上,才回到福利院。看守胆子很小,不太敢上楼,为了保险起见,我们还会躲在大厅发出怪声,或者偷偷拿走的茶杯,扔到鱼缸里。这样,他总是以为这房子不干净,听到一点小动静,也不敢查看了。
我们在一起八年。这段时间,是我最开心的日子。我刻苦练习,很好地适应了假腿,从表面看完全就是一个正常人。给胡艺苏卖药,我也存了一些钱。我希望再干两年,赚够了买房子的钱,就和永乐离开“垃圾场”,去城里安静地生活。
但是,严永乐并不这样想。他说,我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艰难,单是有房子是不够的。我们两个外地人,没有学历和人脉,恐怕要活下去会很辛苦呢。他又说,现在有了胡艺苏这棵树,我们应该好好利用。
怎么利用呢?就是像苔藓一样,借着树的庇荫,自己蔓延开去。蓝警官,永乐这一点真的很像你呢,说起道理来总是一套套的。他很聪明,他教我把好了游泳队的渠道,发展出来的新客户,不要全部都给胡艺苏。不知道他从哪里找到了新的药源,我们私自卖出去,从中赚了不少钱。
他找来的药很有效,尿检又不容易查出来,所以很受欢迎。但是于一梅有跟我说,吃完这药她两个晚上睡不着,还一直想要转圈圈。
很好笑是吗?我当时也以为她在说笑呢。但没过多久,她把这药和胡艺苏的药一起吃,死了。我看见了她的尸体,脸上没有一块皮肤是好的,她的室友告诉我,她死前一直在撞墙。
这之后,我就常常梦见一梅,她一边撞墙,一边说,晓啊,我好想出去哦。我赶紧阻止她说,别撞了,会受伤的。她却说,不撞破着这墙,我怎么游回大海里呢?
一梅跟我是同乡,我知道她很想回家。她在游泳队也过得不好,像她那样的水平,只能永远当后备队员。
一梅死了后,我就很怕看到海。我特别想离开,去哪儿都好。我跟严永乐说,我们结束一切,赶紧走吧。永乐却说,现在胡艺苏已经把这事儿压下去了,他应该知道是我们中间搞的鬼,要走,走得掉吗?他劝我冷静,看胡艺苏有什么反应。
过了好长时间,胡艺苏才来找我。他教训了我一轮,说我不该背叛他。然后他又说,以前的事儿就算了,以后要好好给他干活。最后,他告诉我一件事,他说,严永乐的妻子生了个女儿,他可能要回老家去了,以后的买卖,我跟明玉交接就行。
当时,我只觉得天旋地转,我想这是于一梅的鬼魂在报复我吧。我不知道严永乐有家室,其实我也不在意,甚至等我们一起成家后,他要继续养老家的妻儿,我也不会反对的。但他要走?他是想扔下我,还是被胡艺苏逼迫的?
我没有立即去问他。我先暗中调查了他,发现很多我不知道的事情。他有另一个银行户口,里面有很多很多钱,比我们联名开的要多得多;他已经从原来的公寓搬了出去,原来他每隔三个月就要搬家,如果他要躲起来,就算是我,也不知道去哪里找他。还有,他在五年前在老家结的婚,而我竟然完全没察觉。
我这才知道,自己根本不了解严永乐。
直到那一天,我约他到人鱼墅,想跟他摊牌。那天晚上,我们像以往那样,在三楼的房间相会。我把所有的疑问都摆了出来,要他一条条解释。他大部分都承认了,但他说,他不会扔掉我的,他只是迫于胡艺苏的势力,不得以把所有事情放在暗处而已。他要我继续给他卖药,等赚够了钱,就带我离开。
我知道他在说谎。而且他连敷衍我、编个好点的借口,都懒得做了。我想,他一定以为,我离开他就会活不了吧。
但我早就想明白了。胡艺苏需要我,但并不需要他,我的能力比他出色多了。严永乐只是在利用我的感情,用那些道理在套住我,让我为他赚钱。
那晚,我们还是一样,在房间里□□。他抱住我,碰触到我的假肢时,他退缩了一下。虽然动作很细微,但我感觉出来了。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这一年以来,他一碰到我的腿就会不舒服。于是我说,我把假肢卸下来吧。
他犹豫了一下,答应了。我从来没有在别人面前卸掉假肢,就算在严永乐面前脱光衣服,我还是戴着它的。那一晚,他看到我剩下的半截腿,别过了脸。
我很生气,质问他,他不是说过不会嫌弃我的吗?严永乐不回答,只是抱着我的肩膀,亲我的脸,但他即不靠近我的腿,也不看我的眼睛。我看着自己丑陋的下半身,心里明白,再怎么努力,我也不会是个正常人。
就算有了一双腿,美人鱼也从来没适应过陆地上的世界。在那个悲惨的故事里,她不是变成了泡沫吗?
我崩溃了。我举起这双假肢,决定把它们还给严永乐。
你问我是不是一开始就打算杀了他?没有,真的。如果我想杀他,我会带一把刀,厨房里多的是。这样我就有很多选择的余地,可以□□他的心脏,让他死得舒服一点。但假肢能怎么杀人呢?我只好看着他的眼睛,然后……
他痛苦地叫了一声,倒地了。我不知道他有没有死,我只知道,楼下的看守马上要上来了。房间里有一个立柜,下面有个双开门的储物格,没多大,但能藏下我这个半截的人。我把自己藏在里面,把假肢放在了架子上。
那个胆小的看守,果然看到尸体后,吓跑了。我听到他下楼的声音,就爬了出来。我很慌乱,随便擦了擦可能印下指纹的地方,拿上假肢,一路爬下楼梯。
如你所说,假肢上沾满了血肉,我确实想清洗一下,再装回身上。于是我趁看守走出了大门,赶紧爬上鱼缸。
因为没有脚支撑,我用手攀爬着缸壁,本来就很吃力,一不留神,假肢掉进了水里。我没有多想,也跳了下去。冰冷的水包围着我时,我马上就清醒了,意识到自己做了件蠢事。但也没办法了,假肢沉在缸底,部分被沙子埋了,我就拿起一些比较大的珊瑚,扔到了假肢上面,稍微掩盖。然后我奋力地游了上去,抓住了缸沿,爬了出来。
以前游泳训练时,为了增加臂力,教练会让我们两腿夹住夹板,单是用手往前划动。但那时候我是有脚的,可以作为身体的平衡。现在没有了,就算只是游这么小的距离,已经用尽了我所有力气。
等我爬出來时,我又想到,鱼缸里有些血迹和肉,最后还是会被发现的吧。可我回头看时,发现鱼儿像游进了漩涡一样,一群群地围着那些血肉啄食。我很想吐,难受得不得了,只希望快点离开这鬼房子。
我休息了一会儿,想到楼上有窗口,说不定能逃走。但等我上楼打开窗子,才发现下面完全是礁石和海,以我现在的状况,就算能跳进水里,也只是死。
我知道时间无多,最后只好躲进厨房。
然后我就听到你们进来了。还好,你们果然没有去查看废弃了很久的厨房,而是跟看守上了楼。我立刻爬了出来,爬出大门,离开了人鱼墅。
那天盘山道上一个人都没有,路灯也很黯淡,但有很多野狗在路上和树林里追来追去。
我一边爬,一边想,我跟它们又有什么区别呢?我曾经以为自己真的是美人鱼呢,但那天晚上我才知道,其实我是野狗,只能在肮脏的地面上爬啊爬,爬啊爬……
如果你们早一点出来,就会看见我。哦不,就算你们看见了,也不会认为那是一个人,你们只会把我看成是一只落单的癞皮狗吧。
当我回到福利院时,我的手臂、胸口、肚子和大腿都没一块好皮了,磨掉的皮肤上,粘着好多小石子。我说自己病了,在房间躲了起来。但我知道躲不了多久,不用两天,我就会被逮捕吧。
我在房间里,又是害怕,又是绝望。但酒鬼发现了,他见我一天没出房门,从窗子爬了进来。看到我的样子,他吓了一大跳。他问明了情况,第二天就把我的假肢取了回来,归还给了我。
没想到,我还能戴上它。这一次,我发誓,无论如何,我再不会让它离开我身边。
田晓说完之后,大厅里就没有声音了。大家站在鱼缸边,仿佛还看见那没了腿的人鱼,在地上艰难地爬动,来抵抗她那残缺的人生。
蓝田:“明玉是什么时候发现你是凶手?”
田晓麻木道:“她知道严永乐死了,就开始怀疑我。我们的关系虽然瞒着她,但她都看在眼里吧。她找我谈了,说一定会庇护我。”
蓝田:“她确实做了很多手脚,所以我们一直没发现你是残障人。”
田晓冷笑:“没错。只要能保住福利院,她什么肮脏的手段都会使出来。”
蓝田摇头叹息:“严永乐和明玉都死了,你终于能离开福利院,但这真的是你想要的吗?”
田晓看着他,眼神空洞,“我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但我知道自己不要什么!”
——就在这时候,门外传来一阵巨响。众人一阵慌乱,问道:“发生什么事儿?爆炸了?”
蓝田平静道,“时间到了。我们一起去看看吧。”
他们走出了门口,站在了台阶上。
黄昏结束了,天空一片灰蓝。他们看见在山腰的树林里,飘出了一阵又一阵的烟雾。
柯文薪惊道:“是福利院!”
☆、迁怒
他们一起走到了福利院门口。只见院子里堆满了泥块和建筑垃圾,双层老楼塌了一大半,那口古井被埋在了砖块瓦砾中,完全消失了。
蓝田道:“残障人组织接手了这里后,说这个房子的结构不利于管理,楼上的空间残障人也很难利用,所以决定把房子推倒,重新建一座像医院那样的高楼。不过,建不建得成,还得看筹不筹到钱呢。”
柯文薪:“那孩子们怎么办?”
蓝田:“都转移到市里的福利院。等高楼完工,再送他们回来。”
张扬嘲道:“高楼完不完得了工难说,但领导捡了这么一个大工程,他今年的业绩和荷包就算完工啰。”
福利院的人都脸色阴沉。蓝田看向田晓,无奈笑道:“这就是你不要的,现在彻底毁掉了,你可以安心了吧?”
田晓怔怔看着生活了十多年的福利院,只那么一会儿,就变成了残墙败瓦。她麻木的脸终于有了表情,眼泪忍不住簌簌地掉下来。
蓝田见这场戏可以落幕了,朗声道:“各位,你们做过什么事,该负上什么责任,都清楚了。现在有人可以离去,有人要跟我们走,大家能在福利院里共事,也是缘分一场,大家就在这里告别吧。以后,不一定能见面了。”
马一城叹了一口气,率先带着老妇人离去。柯文薪看着田晓,眼里又是苛责,又是悲伤,却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胡艺苏谁也不看,冰冷地用脚底碾压碎石。
酒鬼酒鬼呢?蓝田一惊,四处张望,居然发现酒鬼逃掉了!
天气真的暖和了,就算是半夜两点多,在露台上也没有凉意,微风一吹,反而感觉被温柔包裹着,非常舒适。
蓝田看着院子里的香樟树,对老猫说:“见福利院没了,舍不得?”
老猫叼着烟,含糊道:“没有。”
蓝田:“这次案件能解决,你帮了大忙,谢谢了。”
老猫笑了笑,把烟拿在手里,道:“那些孩子会怎样,是回不去了吧?我们种的茄子开了花,马上就要长出来了,还没来得及吃呢。”
蓝田:“十有□□回不去了。”
老猫沉默了一阵,问道:“你同情田晓?”
蓝田:“说不上同情,只是觉得可惜。她是挺不走运的,但爱她的人更不幸。她想对抗自己的命,方式就是拿身边的人下手。让她不能走路的,是那个撞她的司机,但她杀的却是给了她腿的严永乐。严永乐虽然欺骗她,但对她未必没有过真心。
“杀明玉也是,她要离开福利院和兴奋剂,应该干掉的是胡艺苏,但她选择了明玉。这是迁怒,于一梅的死,她自己要负最大的责任,却把它迁怒给了严永乐;离不开福利院,她自己的欲望才是主因,她却迁怒给了明玉。这也是人的普遍心理吧,给自己的不幸找个方便的宣泄口。
“还有酒鬼……”蓝田看着老猫,“这孩子为了保护她,成了共犯,小小年纪就要背个杀人的罪名。”
老猫无动于衷,道:“反正他卖违禁品,也是犯了罪,多一个不多。”
蓝田笑道:“所以你才帮他逃走?”
老猫黑眼珠一转,“怎么可能?我用什么帮他,把他从树林里吹跑?”
蓝田直直看着老猫:“别装蒜,你帮他很简单,什么都不做就行了。以你的记忆和观察力,酒鬼走着走着走没了,你怎么会没发现?”
老猫笑道:“走了那么多山道,我累的很,大半个人都在睡觉呢,别说走丢了个小崽子,就算走丢了自己,我也发现不了。”
蓝田:“嗯,那我抽屉里不见了5000块钱,也是你梦游的时候不小心拿走的?”
老猫瞪大眼睛:“你不见钱了,赶紧报警吧!”
蓝田看他还不肯承认,怒气顿生:“你早有预谋吧,拿了钱,找机会给酒鬼,让他跑路。”
老猫摇摇头:“没有。”
蓝田把他揪到墙壁,压着他的肩膀,凑到他脸边说:“盗窃、协助犯人潜逃,你知道是多大的罪名吗?猫儿,你以为我平时惯着你,就拿你没办法?”
老猫喷了一口烟在蓝田脸上,笑道:“诶,你这就是迁怒吧,你应该逮捕的是酒鬼啊,欺负我干吗?嗯,你捉不到他。这就是人的普遍心理,给自己的不幸找个宣泄口。”
蓝田一愣,放开了老猫。他想,老猫的话虽然逻辑不对,但确实说中了他的想法,不过这也没关系,欺负他就欺负他啦。他拍了拍老猫的脸,坏笑道:“我是捉不到酒鬼,也打算欺负你,那5000块,就算你账上了。加上吃住的费用,你给我干个十年八年的活儿,差不多能还上。”
老猫哀嚎:“我的工资有那么低吗?!”
人鱼墅一案终于落幕。除了原名曾岩的酒鬼,涉案的都被逮捕了。在漫长的庭审中,因为案件的凶手和背景涉及了残障人和福利院,又牵出了游泳队兴奋剂丑闻,招惹了大批媒体的关注。
凌霄云踩着高跟鞋蹬蹬蹬地走进了办公室。环视一周后,她对蓝田道:“你们这儿平时挺热闹的,今天那么冷清,人都去哪儿了?”
蓝田无奈:“这里天天一堆记者围着,我让他们去外面活动了。估计都找地儿偷懒去了吧。”
凌霄云笑道:“你们的招财猫也不在?”
蓝田没想到凌霄云会注意到老猫,心生警戒,语气却轻松道:“你是说那个睡不醒的实习生吧,我让张扬操练去了。”
“实习生?我听说是发生凶案的修道院里捡回来的,说自己失忆了。蓝田啊,你那么谨慎,怎么会用一个来历不明的人?”
蓝田装傻:“就因为来历不明,才可以尽情剥削啊,就您拨给我们的经费,我们连只警犬都养不起呢。”
凌霄云在他旁边坐了下来,笑道:“蓝田,你少给我兜圈子。我们认识多久了,你翘起尾巴我就知道你想要拉屎还是放屁。”
蓝田故意皱眉道:“淑女,注意您的措辞。我们是认识了很久,但一直都是我仰望您的后背啊,你什么时候注意我的尾巴和屁股了?”
凌霄云:“甭转移话题,对我不管用。那个男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蓝田靠在沙发背上,懒懒道:“就是你说的那样,修道院捡回来的。他脑子有病,又懒又能吃,在外面工作没人要,所以我勉为其难收了。”
凌霄云:“我听说他可能跟凶案有联系,又很可能是马陶山那些大家族的人,你……小心点吧,别栽在这种小事上。”
蓝田笑道:“谢谢关心。”
凌霄云轻声道:“蓝田,人鱼墅这案件给你加了不少分,大领导一直在称赞你呢。我知道你也不想待在这老房子里,这是你的好机会,好好把握吧。”
蓝田苦笑:“知道了。霄云,我们好的时候,你像个女王,现在分了,你怎么变成我老妈啦?”
凌霄云站了起来:“我为你操心时,你看不见罢了。”凌霄云看着蓝田,又道:“虽然我觉得你没救了,但还是想你好,明白不?”
蓝田也站了起来,扶着她肩膀道:“明白!我送你回去吧。”
凌霄云摆摆手,道:“不用。”不疾不徐地走了。
蓝田望着她优雅的背影,心里琢磨,老猫的事情,上面知道多少呢?在事态不明朗时,他可不想把老猫交出去。老猫的身世之谜就如一个□□,迟早要爆发的,拖延了那么久,他也该去面对了。
上帝好像听到了他的祈求,没多久,祂把玩得乐不思蜀的修道院院长给召唤了回来。
复活节前一天,蓝田和萧溪言开车上了马陶山,会见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费南院长。
他有一头卷曲的灰白发,看起来年纪不小了,皮肤却红润光滑,微微发福的身体掩盖在长袍底下,笑起来两边的颧骨鼓鼓的,像小了一圈的圣诞老人。
蓝田跟他握了握手,道:“费南神父 ,我们等您好久了。”
费南中文很标准,但有的词卷舌得比较夸张,听起来很滑稽。他抱歉道:“我回老家儿了。你知道的,这里工作很忙,我已经三年没有见过我妈妈。她现在胖得快出不去大门儿,所以我得天天赶她去散步,以免她的屁股儿粘在了沙发上。不好意思,给你们添麻烦儿了。”
蓝田也不跟他客气:“确实添了不少麻烦,您的助手贾梅尼神父说,在没有您的授权下,不能接受我们的询问,也不让我们接触院里的老师和孩子。您可知道,死在湖边的女孩,尸体都化掉一半了,我们却连凶案现场都进不来呢。”
费南夸张地皱起眉头:“可怜的孩子,愿上帝惩戒凶手。蓝警官,您的话有个小问题,我们修道院可不是凶案现场,那个湖,虽然在我们的大门儿内,但是属于马陶山管理的,任何人都可以随便进出,你怎么说进不去凶案现场儿呢?”
蓝田听他一句话就把修道院给摘了出来,心里暗骂“老狐狸”。他也不跟他纠缠,单刀直入:“现在您回来主持大局,那我们可以按照正常程序,向贵院的人提问了吧?”
费南开朗笑道:“请便。不过我要提醒你,这里的孩子都是马陶山的人,不是我想特别保护他们,但你知道,这里要出什么事儿,都会引来很多媒体追踪报道,会有很不好的社会影响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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