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瘾-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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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一秒，她只觉得掌心一空，一股凉风划过手心，饼干盒，没了！
　　　　她有点错愕地看向坐在地上的某团，只见那家伙紧紧地抓着饼干盒，好像护食的母鸡一般，金色的瞳孔内戒备散去，布满紧张，生怕夏奈会来抢饼干似的。
　　　　夏奈舔了舔沾满饼干屑的指头，心里哭笑不得，这家伙怎么跟土匪似的？还理直气壮着。
　　　　她很想笑，但是明白现在不是爆笑的时机，视线不动声色地在他身上扫了扫，手长脚长的，心道：看来是个男生呀，刚才那三流氓貌似喊他“小子”来着，那就错不了了。
　　　　“你吃吧，吃吧，我不吃了！”随即很大方的挥挥手，本来就是给你吃的，看你丫这幅紧张样，倒显得她像个欺负小女生的大坏蛋似的。
　　　　得到承诺，地上的人终于放松了些，拿着饼干盒子坐在地上，双脚交叉，不过似乎扯到受伤处，发出一声低微难耐的呻吟，赶紧调整姿势，然后虚弱地靠在了墙壁上。手里仍然紧紧地抓着饼干盒子，肚子又很合拍的响应一声共鸣。
　　　　这一连串动作看得夏奈目瞪口呆，脑子里立即做出分析：还听得懂人话，看样子不是傻子了，还能动能自主思考，看样子是死不了了，看他那娴熟的动作，貌似很有经验呐！这会儿知道危险没有了，知道呻吟了？
　　　　这可怜的家伙，不会经常被人扁吧？
　　　　内心母性瞬间泛滥，夏奈十分关心地凑向前：“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我可以帮你联系一下。”看这身子板就是个半大的孩子，正是生长发育的关键时期，这家伙到底经历了什么事，落到这般田地？
　　　　幸亏今夜遇到了心地善良、慈悲为怀的她，无私奉献自己的饼干不说，还有一颗大大温暖火热的心呀。
　　　　夏奈的好心并没有得到回复，小家伙只是抬眼瞟了她一眼，似乎很鄙视，然后慢条斯理地拿出饼干，慢慢地吃了起来。动作缓慢，咀嚼无声，一小口一小口貌似十分优雅。
　　　　夏奈咽了咽口水，看这家伙吃饼干的样子，那小心翼翼地品味样，好像那饼干跟山珍海味似的。还真是个奇怪的家伙，明明肚子饿得不行，还吃得这么慢条斯理，饿坏了肚子看到食物谁不是两眼放光了扑上去，谁还会注意形象吃相啊？
　　　　至少夏奈就不是，自己上辈子到现在，两辈子加起来，吃东西都是速战速决，大快朵颐，才不会去模仿什么淑女名媛练习小鸡啄米，看着就难受，肚子吃饱才是王道！
　　　　不一会儿，就见这家伙在盒子里掏了掏，晃了晃盒子，倒出一些饼干屑，夏奈脸上不动，暗想：看不出这小鸡啄米的速度还蛮快嘛！
　　　　想着眼底对着眼前人立即多了丝审视，她好歹活了两辈子，眼光还是有点的。
　　　　这家伙，怕是不是普通人家孩子吧，坚韧的意志，敏锐的判断力，紧张的戒备，还有优雅淡定的吃相。
　　　　夏奈拍了拍手，猛然起身。得，搞不好她今天还救了一个很有背景的家伙。
　　　　饼干之恩涌泉相报之类的就免了，她就当学雷锋。能动能吃，还能思考，死不了，说不定休息一会就能活蹦乱跳，而且十月的夜晚还冻不死人。
　　　　心里顿时宽松不少，时间可不早了，打道回府！
　　　　重新背上背包，低下头不想正好跟那双金色瞳孔不期而遇，后者立即如惊弓之鸟一般收回，夏奈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掏出五欧元，放在他跟前地上，“这个，给你打车回家吧，或者打电话给家里吧。”
　　　　这可是她今天买花剩下最后的钱了，看来，她还是得想个办法攒点钱啊！没有钱出去不方便，说话也没底气，心里更不踏实。
　　　　说完，她双手插在裤兜里，深吸口气，转身往巷子口走去，路见不平增饼相助，做了好事心情好，连带着觉得自己高尚许多！
　　　　不过她走到巷子口就觉得不对劲了，有股被人盯着脊梁骨的感觉，耸耸肩，夏奈暗骂自己神经质。可是又走了一小段路，那股怪怪的感觉依然存在，犹如影子一般甩也甩不掉，她心跳一漏，不会有人跟踪她吧？
　　　　小样，她活了大半辈子，吓唬她？深吸口气，鼓起勇气夏奈猛然转过头去，冷不丁地一道黑影唰地立在身后，夏奈只觉得自己心跳一停，所有感官都罢工一瞬间。
　　　　倒抽了口气，脚下反射性后退几步，心脏跳得飞快，夏奈觉得自己声音有点颤抖，“你……你跟着我干嘛？”死死地捂住胸口，深深地吸着气，靠，这家伙走路不带声吗？跟幽灵似的，差点被这小子吓掉半条老命。
　　　　刚才还被揍得在地上半死不活，这么一会儿，活蹦乱跳玩跟踪呢？有这么对待恩人的吗？
　　　　“喂！你说话啊，难道是顺路？”夏奈口气很冲，没好气的吼道。
　　　　那个人还是没说话，只是抬起一双金色眸子无辜地看着夏奈，貌似有一股哀怨的味道。不说，这人站着有点高度，也看不出年纪大小，身高起码上一米七。
　　　　他没说话夏奈就当是默认的，今天晚上又惊又吓的，出了一身汗不说，加上又忙活一天，她有点累了。
　　　　二话没说，转身就走，心里却仍是提了起来，脚下步子越来越快，兰格尔家并不远，街道在路灯昏黄的光辉下显得朦胧又虚幻，树影婆娑，夜空上一颗星辰也没有。夏奈心里越加焦急想早点回家，她迫不及待冲了热水澡好好睡一觉了。
　　　　到了后面，夏奈几乎算是小跑了，好像后面有什么无头鬼在追似的，走了几步又瞧瞧身后。等她终于打开自家院子栅栏，站在家门口，才猫着身子探头探脑地往社区街道看去。
　　　　街道上街灯微闪，昏黄古老，园林树木随风飒飒作响，顺着街道看到街尾，除了几辆停靠的车子，别说人影，连个鬼影都没有。
　　　　夏奈吁了口气，看样子那家伙是走了。
　　　　看来自己今天忙累了，胡思乱想不说还疑神疑鬼，不过那家伙真是高傲的很啊，居然一句话都跟她这个救命恩人说。除了那双金色的眸子，她连他长相都没看清楚。
　　　　不过也罢，做好事不留名，吐了吐舌头，想到明天还有一百斤玫瑰花和繁忙的课业等着她收拾，叹了口气，打开了家门。
　　　　她呀，就是个劳碌命……
　　　　
　　　　正文　040　拔云见雾去
　　　　
　　　　卡文了，表示很有鸭梨。。
　　　　需要鼓励，动力，激励！
　　　　第二天，夏奈在闹钟铃声中睁开酸涩的眼睛。
　　　　一夜没睡好，梦里都是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一会儿是巷子内殴打的情景，一会儿是金老头给自己布置了做不完的作业，一会儿是蓝格挑衅的龙珠造型一会儿就变成温柔贵公子样。她甚至还梦到了爸爸和继母，他们全家坐在一起吃晚餐，她梦到那个负心汉和夏绾绾结婚了，犹如戏外人站在一边，很多很多……
　　　　半边脑子昏昏沉沉，半睁着眼睛起床穿衣，洗脸漱口，背着包包走出家门夏奈还处于半梦半醒状态。
　　　　直到差点撞上了公车站广告牌，才彻底清醒过来。
　　　　捏了捏自己的脸蛋，昨天晚上的事情真是影响力挺大，严重影响睡眠质量，夏奈心里狠狠唾骂自己，两辈子年龄加起来都过了大半辈子的年纪，居然被这点事情吓得睡不安宁，莫非真是越老越没出息了？
　　　　到了学校，刚走进教室放下包袱，同桌骆千千就八卦热情地凑了过来，眼镜底下的眼珠子瞪得圆滚滚的，“哼哼！夏奈，昨天我可是看到了！”
　　　　夏奈有点莫名其妙，一大早的，这个女的发什么神经呢？
　　　　“你看到什么了？”
　　　　骆千千眼镜瞪得更大了，嘴巴微嘟，貌似气呼呼的：“夏奈你太不够意思了，亏我把你当好朋友。你就是谈恋爱吗？有必要遮得这么严实？”她说得是英语，声音并不大，加上班上此时并未来多少同学，倒也没有引起注意。
　　　　“谈恋爱？什么恋爱？”夏奈这下可不晕了，脑袋一下清醒了，事关自己的清白大事，这可不能晕乎。
　　　　骆千千嘴角撇下，露出一副“你真让我失望”的表情，看了看四周，埋怨道：“还装，昨天上午我在香水广场看见你跟蓝格·罗切斯特约会！还说你们俩没关系，我都亲眼看到了。”说完气呼呼地撇嘴坐到自己位置上，瞪着夏奈。
　　　　夏奈这下明白了，看来昨天她和蓝格在广场会和的时候被骆千千这个四只眼看到了，不错，戴了眼镜眼睛就是尖，她第一次和蓝格单独出去就被她撞到了，这运气，买彩票绝对中！
　　　　叹了口气，她不打算解释什么：“随便你怎么想，时间会证明我的清白。不过我跟你说，你可别到处乱说，多谢了！”她也没有跟谁解释的义务。
　　　　“清白？我都亲眼看你有说有笑着上了他的车了，这样吧，你跟我说说你跟他去哪里玩了，我这次就不怪你了。”骆千千眼镜下的眼睛再次瞪起，小脸气鼓鼓的，口气还很理直气壮。
　　　　夏奈哭笑不得，骆千千这丫头成绩平平看样子把精神都放到八卦上了，怎么这个性这么八婆呢？哎，她今天要是告诉了她，难免以后这丫头不会大嘴巴到处乱说，要是不告诉她，看这架势是会引起绝交危机的。
　　　　自己难得碰到一个中国人，还是敷衍敷衍，别搞太僵吧！
　　　　“我跟他一起买花去了。”夏奈回答，不说谎话的孩子是好孩子。
　　　　“买花？”骆千千一听顿时来了兴致，又凑了进来，“你们买花干什么？买什么花？”
　　　　夏奈把课本摆到桌面上，侧头回答：“玫瑰花。”这丫头这是调查户口呢？
　　　　骆千千对这回答很不满意，拍拍桌子，“喂喂喂！你只回答了一半，还有呢？买花干什么呢？”
　　　　面对骆千千不依不饶的追问，夏奈有点不耐烦，漫不经心地敷衍，“有用就是了，你管那么多干嘛？”女孩子那么多好奇心干嘛，跟自己有关的无关的都想知道？包打听还是心思叵测？
　　　　骆千千这个女孩子，开朗大方，有时候挺胆小怕事，在看人做事方面都做得挺好，这么快跟班上女生打成一片就是证明。夏奈有时候不去想，并不代表看不出，厚眼镜也遮挡不住眼底的鬼精，骆千千啊，怕是并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单纯无害。
　　　　饶是再迟钝，骆千千也看出了夏奈的不快，泱泱地撇了嘴：“不愿意说就算了嘛。”说完就退到自己位置，撇开脑袋生起闷气来。
　　　　夏奈懒得理她，脑子里还想着昨天晚上乱七八糟的梦境。
　　　　她不禁感叹着，自己有多久没有梦到过去了？别说梦到，每天被各种各样的学习填实充满，也抽不开心思忆苦思甜，现在想到过去……那逝去的二十八年，宛若一场梦。
　　　　好像夏奈·兰格尔才是真正的她一般，如云烟被风吹散，只剩一地惆怅，鲜血淋淋的心，也没那么痛了……
　　　　放学后，夏奈第一时间就往旧书店赶，结果一到拿破仑大道，就在巷子口看到了蓝格。
　　　　“嗨！”蓝格靠在巷子口的街灯旁，双手插在裤兜，看到夏奈褐色眼底闪过亮光，伸手打了个招呼。
　　　　夏奈不自在地挥了挥手，慢慢走近，“你怎么在这里？”不会是等她吧？蓝格今天一身蓝色运动衣，银白色头发软趴趴地贴在头上，脸上也没有鬼画符，漂亮的脸上白净清爽，很符合年龄的运动大男孩装扮。
　　　　“我在等你。”蓝格回答。他昨天晚上回去之后，洗了澡躺在床上回想，心里对夏奈·兰格尔生出一种无法克制的狂热好奇。诡异的书店，恐怖的老头，漂亮的初中生，怎么想怎么诡异，蓝格还从未对一个人产生如此浓厚的兴趣。
　　　　今天一大早就去学校了，本来想去她班上找他。不过这女人显然对公然跟他接触很排斥，他才忍到放学，昨天买的玫瑰，今天应该要处理吧。
　　　　于是他跑到书店门口来守株待兔。果然，这女人一放学就来这里了。
　　　　“等我？”夏奈心思转了转，猜不透蓝格找自己有什么目的，藏在垫子里一百欧元这么快就被找到了？
　　　　“你昨天买了那么多玫瑰，你想怎么处理？”蓝格点点头，侧过头就看到了旧书店摇摆的风铃，风中带来叮咚作响的玉珠声。
　　　　“做成香水啊。”夏奈想也没想回答，随即绕开蓝格，走进巷子里。
　　　　“我很好奇你提炼的过程，让我帮你吧。”蓝格快步跟上，接触一个人要走进她的生活，她既然要调制香水，他就帮她。这个女人还是很不信任他，首先的目的就是让她放下戒心，接纳他。
　　　　“不用你好心。”夏奈拒绝，本小姐现在处于学习阶段，正是要跟成功他妈求取经验的。
　　　　“哎哎哎，那我参观参观总可以吧，我帮了你那么大忙。”见夏奈态度坚决，蓝格也没法，只得打出人情牌。他也纳闷，自己一个走到哪里都极受女性欢迎的帅哥，怎么碰到这个女人就一点魅力都没了？
　　　　夏奈站在书店门口，脚步顿了顿，心想：也好，这搬东西拿东西有个人打下手也不错，而且贴花瓣最麻烦，多一个人多一份力，自动送上门的免费劳力，不用白不用。
　　　　她转过头，笑得很温柔，道：“好。那你要给我打打下手。”
　　　　蓝格还以为是自己的人情牌起了效果，毫不犹豫回答：“没问题。”
　　　　两人进了书店，夏奈把背包一扔，在店内扫了一圈，把视线盯着紧闭的香水工作室门。看到这道门，夏奈心里才咯噔一下，懊恼自己之前鲁莽答应蓝格的话，金老头那怪异的脾气还不一定会允许蓝格参观自己的工作室呢。
　　　　更别说帮忙打下手，那根本就是拿他老人家的宝贝开玩笑。
　　　　转身看看打量着书店的蓝格，夏奈无声哀嚎，她真的有点为难了……
　　　　
　　　　正文　041　水煮蒸馏法
　　　　
　　　　书店内静悄悄地，昏暗地光线，办公桌旁边上一盏吊灯散发着微弱地光辉，给富有古老气息的书店更添了一丝静谧与神秘。
　　　　蓝格好奇地在高大老旧的书架上看来看去，随手翻着架子上的书籍，和影碟，心里有点兴奋。在格拉斯有古老的店面并不稀奇，很多弄堂巷子里面有些店面比他太祖父的年龄还大。
　　　　不过这家店十分特殊，因为店铺里的东西大部分都是中国物品。
　　　　墙壁上裱着山水画，猛虎下山图，他在电脑里有看过，书架最上一排的书籍，都是中文，木头办公桌木质地板，门口还悬挂着一串风铃，这些陌生的元素一下子便吸引了蓝格的注意力。
　　　　夏奈见蓝格对店内装饰入了神，立即打开工作室门，悄悄地闪了进去。
　　　　就让那臭小子先看着吧，店里没啥值钱物不说，以蓝格这小子的德行绝不屑做什么偷鸡摸狗的勾当。
　　　　一走进工作室，夏奈就被满眼的火红霸占了视线，紧接着金老头从火红中蹦起，劈头盖脸就给了夏奈一顿排头：“我说你买了玫瑰过来怎么随便乱扔呢？做香水的鲜花一定要最鲜艳的，你看看，你看看这些，你不加工你也得把它们分开晾着呀。你没听说过，气温和湿润能够加速腐烂？你看看这些花，本来好好的新鲜着，现在乱七八糟地全掉了。”
　　　　金老头说这顿话时心里也有点心虚，但是口气更加理直气壮，昨天晚上小丫头让自己开门，自己也念着睡觉忘记提醒她。
　　　　这丫头到底是不是格拉斯人？怎么连这点常识都不知道？
　　　　金老头为此深深疑惑，当然丫头是哪里人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连最简单的常识都不知道，那他岂不是还得从常识开始教起？那得多麻烦？
　　　　“那……那怎么办？”夏奈有点委屈，但她也没好意思表达出来，自认倒霉，还是想想怎么力挽狂澜吧。
　　　　“什么怎么办？加工啊，蒸馏啊，油脂啊，随便你怎么弄，今天必须得把它们加工出来了。不然到通通喂垃圾桶。”金老头眼睛一瞪，指着散落一地的玫瑰花蕾。幸亏他今天多了个心眼，早早地把玫瑰花从蛇皮袋里解救了出来，晒满了整个房间。
　　　　“好好。”师傅法令，莫敢不从，不过外面的蓝格现在是个问题，她一看这满地的玫瑰就晕乎，外面一个活生生的免费劳力不用他真有点不甘心，“金爷爷，那个……我想跟您商量一件事。”
　　　　夏奈良好的反省态度让老爷子稍稍散了点气，双手叉腰，“什么事？”
　　　　年纪都这么大把了，还如此中气十足，夏奈暗暗嘀咕，忙谄媚道：“金爷爷啊，就是昨天，帮我一起买花的同学。他今天跟我一起来了，你看这么多花我一个人忙不过来，能不能让他进来帮帮我。也好早点弄完，不能浪费这些花呀……”
　　　　“没问题。”很意外的，老头子居然很爽快的答应了，不过他立即提出了要求，“昨天帮你去买花的是个男孩子吧，他进来是可以，不过除了蒸馏器和油脂，你们必须工作室里任何东西，懂吗？”臭丫头，鬼机灵着呢，就知道这点东西难不倒她，看来他有必要考虑给她加大作业量。
　　　　夏奈要是知道金老头心里的想法，她肯定会后悔死自己答应蓝格来，忙不迭的答应了老头子的要求，她立即跑到外面把书架前的蓝格叫进了工作室。蓝格被满地满房间的玫瑰花唬得一愣，还以为自己闯进了谁家的婚房。
　　　　加上夏奈今天穿着一件白色的长袖外套，红发披肩，眼眸明亮，他还真产生了一种新娘新郎走进洞房的错觉，新娘是夏奈，新郎是他，至于那小老头，咳！或许是别扭岳父！
　　　　夏奈见蓝格走进工作室就开始傻笑，二话没说就伸手在他腰部软肉上捏了一下，干完正事多得是给你磨叽的时间，小子，眼睛放亮点，姐姐现在危急时刻。蓝格猛然从幻想中醒来，玫瑰还是玫瑰，老头还是老头，不过新娘变成了凶神恶煞的夏奈，而自己正惨遭某女二指蹂躏，心里不禁哀怨，这就是现实与梦想的差距吗？
　　　　金老头只是瞟了蓝格一眼，什么话也没说，拿出烟斗就扣着手臂出去了，把工作室完全交给了夏奈和蓝格，悠闲地不得了，夏奈心里立即有了种中陷阱的感觉。
　　　　不过也没有多想，立即招呼蓝格帮忙把地上的玫瑰分成两堆，然后拿起一个小铲子，把其中一堆全部铲进了一个半米高的铁炉子里，用来蒸馏的机械。
　　　　对于香水加工的过程及方式，蓝格从小耳濡目染，无比熟悉。但对于夏奈来说无疑是又新鲜又好奇，所以当蓝格打开那个用电控制的蒸馏开关。现在的器械越来越科技化，以前提炼香水用火添柴，而现在，统一电气化。
　　　　“50斤玫瑰花最多能够提炼出30l精油，经过稀释后才是香水，玫瑰香精和玫瑰鲜花的提炼比例为1：1000。”蓝格手上忙活着，嘴巴也没停歇，调温，定时，随口对夏奈进行知识辅导。
　　　　对于蓝格如此熟悉香精提炼程序，而且明显经验丰富，夏奈心里虽然惊讶，但也很快明白了。拥有奥菲尼亚那么庞大面积的花田，要说不懂得利用鲜花的价值，也说不过去。
　　　　而格拉斯本身就是香水之都，家里有花田的人，百分之五十都知道提炼香精，更别说好几个博物馆，香水工厂都公开推广香水制作工艺呢。
　　　　为格拉斯吸引了不少来自世界各地的游客！旅游事业火爆的很。
　　　　检查封密，调好温度，时钟，蓝格点点头，“好了，都准备好了，含有香味的精华油产生后会顺着流管引出到瓶子里，时间比较长，现在只需要耐心等待。而且要反复操作，过程比较繁杂。”说完，便饶有兴致地打量起工作室来。
　　　　好！一半搞定，地上可还剩下一半呢，夏奈赶紧抓住蓝格：“油脂分离法，地上这一堆咱们今天也得搞定！”
　　　　蓝格爬了爬头发，这女人还真把他当劳力使唤的，“花瓣贴好之后，必须存放两到三个月，等香味完全被油脂吸附才可以进行蒸馏处理。”
　　　　“我知道。”这个她早就查过资料和加工程序了。
　　　　蓝格无奈，点点头，认命地拿起架子上的动物油脂，今天他就是送来被奴役呗。
　　　　于是，两人索性拿着报纸铺地坐在了地板上，每个人拿着一个涂满了油脂的玻璃模型，上面涂满了一层薄猪油。开始把地上的玫瑰花一朵一朵的贴到脂油中。这种模型正方形，中间涂满了油脂，是专门用来油脂分离法的必备道具。
　　　　鲜花必须贴满整个框架，达到所需的浓度为止，五十斤玫瑰花，摆满了半个工作室的巨大工程呐！
　　　　贴满了一层之后，两人顿感身体劳动心里空虚啊，干脆一边贴花瓣一边聊起天来……
　　　　“哎，奥菲尼亚是怎么来的呀？”夏奈对蓝格的印象已经与过去完全颠覆过来，不但印象好了，基本上对这小子没什么戒心了。奥菲尼亚的美丽景致实在让她太深刻，一想起昨天一天的经历，她就浑身兴奋。
　　　　蓝格捡起一块玫瑰，轻轻地按着秩序排在油脂上，褐色的眸子微垂，看不出心思：“奥菲尼亚是曾祖父开拓的花田，一直传到爸爸这一代，我八岁生日那年爸爸把他送给了我，我把它取名为‘奥菲尼亚’！”
　　　　“原来是这样啊……”夏奈点点头，视线很专注地放在油脂上，看她摆得多好，跟艺术品似的。
　　　　“夏奈你想做闻香师？”蓝格随口问道，香水是大家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不过加工提炼过程太繁琐，一般大家都会去香水店买，很少亲自动手提取。特别是他们这个年纪的女生，这项传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