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夜歌-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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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夜有种怪异的感觉，他看着夜霖完全停不下来，还是拿出手机给任煊打过去电话。
　　

　　☆、第二十一章

　　套房里现在只有月夜一个人了，空荡荡的。夜霖已经走了，月夜想他估计是去安排些什么了，他看夜霖不可能是一般人，真要走怎么也要把他的事情安排一下。任煊还没回来，这一个多月他习惯了身边有着那么一个人，虽然吵，可突然这吵闹没有了，却也让人怪想念的。
　　下午三点过了，月夜看了看时间，就拿着手机，久久才拨了个电话。月夜想，既然要把夜霖带回尚城去找石嘉文，那至少也该让他知道这件事吧。
　　月夜知道石霖会趁着国庆这几天去打工，他们还有两个月才到十八岁生日，想找份正经工作是有难度，可打零工却是可能的，其实月夜很不能理解石嘉文的那份工作，他前些日子提了帮他换份轻松高薪的工作，可都被拒绝了，石嘉文好像特别害怕出门一样。
　　“喂？”
　　电话那头是压低的声音，月夜看了下号码，确实是石霖家的号码啊，可这明显不是他爸的声音啊，倒像是石霖的，可石霖不是在打工吗？
　　“石霖？”
　　“月夜啊，怎么突然打电话过来了？今天才刚到港城吧？那边和这边有什么不一样？”
　　“我没有出去，下了飞机就直接到酒店了。我想找叔叔说会儿话，他现在方便吗？”
　　“我爸他身体不太舒服，好不容易才睡着了，要不等他醒了再让他给你回电话？”
　　“算了吧，也没什么事。”
　　石霖并不知道月夜就是他的双胞胎弟弟，所以在他面前，月夜从来都是叫石嘉文叔叔的，就因为没有相认，现在反倒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夜霖了，可月夜越想越觉得带夜霖回尚城好像有点奇怪，他这个时候竟然开始担心其实石嘉文是和夜家闹了矛盾，才会多年过得困苦，但看夜霖的模样，明明是特别担心啊，他想不通，但他知道夜霖不会害石嘉文就够了。
　　“叔叔身体要紧吗？怎么不送医院？”
　　“咳，老毛病了，过两天就好了。”
　　“哦。”
　　月夜觉得这一辈子好像什么都变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心态变化的原因，他的心也开始变得柔软，上一世从不会在意的亲人，这一世统统在意了，而以前他最爱的哥哥月默，好像在心中的分量也在减轻，但身边以及生活里都是熟悉亲近的人，这种感觉真好。
　　“月夜，我回来了！”
　　任煊手里提着不少东西，比起出门的时候，现在的他就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身上的体恤都湿透了，有些还黏在了身上，任煊容易出汗他都知道，可这出门不到两个小时就湿成这样也太夸张了吧？
　　“喏，我给你带了鱼蛋粉，刚出锅不到十分钟，你趁热吃，我跟你说啊，我都恨不得吃的时候把舌头吞进去，这味道绝了！”
　　月夜见他过来，嫌弃的往边上移了移，生怕被蹭一身汗臭。
　　“吃啊！我们晚上也去他们家吃吧，他们家那人叫一个多啊！”
　　月夜有些迟疑，却还是把手伸过去打开了袋子，一次性饭盒里面还套了一层塑料袋，不免沾上些汤汁，东西倒是挺香，可当他完全打开，手上也被弄脏了。月夜其实很少吃这种小吃的，他对吃的一向没什么兴趣，可刚刚看到任煊期待的看着自己，他竟然也想好好尝尝这味道了。
　　“你和那什么夜霖认识？你们说了些什么啊？”
　　月夜只吃了两口就不再吃了，东西就放在那儿，太香而引得任煊几次想端起来吃了，可他在店里已经吃了三份，肚子里再也塞不下任何东西了！最可悲的是好吃的就放在面前，可已经撑得想吐了。
　　“应该是我妈那边的人，你没听过外甥长得像舅舅？不管怎样等他见了我爸就能知道了。任煊，我想回去了，你是要继续呆在这儿还是和我一起回去？”
　　“跟你走呗！你哥可把你托付给我了，我得把你带到你哥跟前才算完成任务！”
　　在月夜的印象里就没见过任煊红过脸，一直都这样嬉皮笑脸，没个正经，偏偏让人讨厌不起来，不止不讨厌，月夜还挺喜欢任煊耍宝的模样。
　　“你都不问我为什么又要回去了？”
　　任煊受宠若惊的望着月夜，然后颤抖着手伸到月夜脸前，用力掐了下他的脸颊，看着月夜精致的脸庞又带上他熟悉冷漠的表情，这才松了口气。
　　“我还以为你是谁假扮的呢，突然对我这么好了！这才像你嘛！”
　　月夜好不容易出现在脸上的些柔和完全消失了，白了任煊几眼，他真觉得自己刚刚真是中邪了才会给他好脸色，任煊明明就是个欠扁的人，越看越讨厌才对！
　　“把你那身汗臭洗掉，我可不想带着个浑身发臭的人到处走！”
　　“臭男人臭男人，不臭怎么是男人，月夜，你到底是不是男的，女的也没活的像你这么累！臭点怎么了，这叫男人味儿！”
　　月夜起身，偏从他架在茶几上的两条长腿上跨过，然后大步走开，他感觉任煊方圆几米细菌都比其他地方多！任煊明明和他哥是好兄弟，怎么两个人差距这么大？
　　

　　☆、第二十二章

　　七点钟月夜他们便回到了尚城，初秋的傍晚已经不像前些日子那么热了，走在路上也不算热，可极差的环境让夜霖止不住的皱眉，面前的是一座只有六层的小楼，小楼过于陈旧，墙壁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了，上面还爬了不少爬山虎，挡去了大部分的光，夜霖都可以想象在这样的屋子里住着里面的人会有多不舒服，而他爱的人就住在这里十几年！
　　任煊把月夜的箱子拖去了他家，因此只有月夜和夜霖来了这里。
　　“月夜？你不是刚还在港城吗？”
　　石霖开门的时候看到月夜有些惊讶，但随后看到月夜身后的人，还有一个和月夜长得极像的男子，他想可能这就是月夜提过的他的哥哥吧！
　　“先进来吧，你们吃过了吗，要不要我再做点？”
　　石霖虽然只有石嘉文一个亲人，却被教育的很懂事，一进门就给三人倒了水。家里很小，平时侯两个人还好，现在突然多出两个人，感觉走到哪都要撞着人一样。石霖注意到夜霖一直往他爸的房里看，那个房间门没关，是石霖怕石嘉文热，所以刻意开着通风的。
　　石嘉文身体仍旧不舒服，但已经不疼了，感觉昏昏沉沉，无力起来。
　　石霖不着痕迹的挡到夜霖面前，挡住他的目光。石霖不知道为什么月夜会把这个人带到自己家里来，可他看着他爸的眼神确实让他挺不舒服的。
　　“我能进去看看他吗？”
　　“我爸身体不舒服，就想好好休息一下！”
　　夜霖无声的叹气，看着石霖像母鸡护崽一样，他觉得挺高兴的。比起月夜，石霖长得就更像石嘉文了，可印象里石嘉文性格软绵绵的，哪会像现在的石霖一样啊！
　　夜霖坐到了旁边的沙发上，沙发立刻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一看就是已经使用许久了。
　　“石霖？”
　　石霖戴着副眼镜，挡去了与夜霖最像的一个部位，剩下的都与石嘉文相似，夜霖仿佛又看到多年前那个羞涩腼腆的少年坐在窗边的情景，当初石嘉文总是带着期待的目光，透过那小小的窗户看外面的世界，安静的就像随时都能被风吹散，不留痕迹，而他想带他出去，石嘉文也只是微笑着摇头，就呆在那个小房间里，等着人送去每日的饭菜。
　　夜霖想起曾经，感觉眼眶又有些湿润了。他望着面前石霖，石霖站着的，他得仰头才能看到他的脸，石嘉文离开十九年零五个月，算算时间，他们的孩子应该十八了，他竟然不知道他们的存在。
　　“石霖，我进去看看叔叔。”
　　夜霖有些奇怪为什么月夜会叫石嘉文叔叔，可也没有多说什么，就看着月夜走到那个小房间，那个他早想进去的房间。
　　“先生？”
　　“霖，夜？这是你们兄弟的名字？”
　　石霖听到夜霖的话后像是被惊了一般，瞪大了眼睛看着夜霖。他叫石霖，他的弟弟叫石夜，这是石嘉文取得名字，他们兄弟的名字都来自他们的另一个父亲，夜霖。这些石霖都是知道的，而这些竟然从一个可以说是陌生人的嘴里说出来，石霖怎么可能不惊讶！
　　“他有没有跟你提过我？我叫夜霖。”
　　石霖倒退了一步，不可思议的望向石嘉文房里，月夜正站在床边，弓着身体去看石嘉文，而石嘉文依旧是面无血色的躺在那里。石霖皱了眉，目光回到夜霖身上。
　　“石霖？你跟我讲讲这些年行吗？”
　　“讲什么？讲我爸大着肚子不敢出门，却又怕饿到他肚子里的我们在大热天都裹着冬天的厚衣服出门买吃的？讲他躲到乡下小药店里求人给他剥腹，然后第二天刚能下床就抱着我们离开？”
　　月夜走失的时候太小，不记得家在哪，不记得家人的名字，只记得自己的名字，而在跟着月默回家后，自然而然的随了月默的姓，叫月夜。月夜在房间里听着外面的声音，心想原来他的名字是这么来的。
　　在月夜的印象里，石霖总是温文儒雅的，时刻都保持着好的教养，他何曾见过石霖像现在这样好似失去了理智一样大声质问？其实他刻意忽略了，石霖是他哥哥，但两人相差也不过几分钟，石霖的早熟是因为多年来家庭的压力，其实他也才十多岁，他也需要在一个健全家庭长大！
　　房门没关，月夜完全能听到外面的声音，要还猜不出来，他真白活了，他低头看着石嘉文，轻轻的抓着他的手，原来，他竟是他的父亲生的！
　　“我爸生我们的时候才十七，他懂什么？一个人带着两个刚出生的小孩儿，一个人都不认识，他现在还因为当初生产时落下的病一直身体都不好！而你，还出现干什么？”
　　“石霖，对不起，我不知道……”
　　“好一个不知道！那你继续当不知道就好了，我爸我能照顾，你趁他没醒赶紧走吧。”
　　夜霖望着石嘉文的方向，耳边却响着石霖的声音，这是他的儿子，却又说出让他那么难受的话来。近二十年的时间，他还要错过多少！
　　石霖打开门，一副不愿留夜霖的样子，而走到了石嘉文房里，房间也小，还放着台电脑，更显得拥挤了，平时他进来还好，这时候有个月夜，石霖感觉转个身都麻烦。
　　“抱歉！月夜，今晚我们家里有点乱，改天再请你来家里好吗？”
　　一滴泪滴落，让月夜根本没有听清楚石霖的话，只去想为何会有那滴泪，更没注意眼泪落到石嘉文脸上，安静的人终于还是睁开了眼。
　　“石霖，让我看看他行吗？”
　　石嘉文一睁眼就看到月夜，条件反射的就叫出“夜霖”来，可随后又意识到这是月夜，于是自嘲的笑了笑，一觉醒来，身体已经好了许多，没了昨天几乎能疼死人的感觉。
　　“爸！”
　　月夜第一次当着石霖的面叫石嘉文爸，以前虽然已经和石嘉文相认，却倔强的以为只要不让石霖知道自己就是他失散多年的弟弟，那他的哥哥就还是只有月默一个人的，可今天，好像承认还有另一个哥哥并不是什么难事。
　　“月夜，你不是去港城了吗？怎么回来了？”
　　“嘉文！”
作者有话要说：　　突然觉得这个世界好残酷，人类的生命与这个大自然比起来，根本不值得一提，去世的人什么都不知道了，留下来的人却还要解决他遗留的问题，有时候死了一了百了，可有些人他不单单是他自己，父母的女儿，弟弟的姐姐，最后才是他，任何一个前缀都给他加上一层枷锁。

　　☆、第二十三章

　　“我说让你走你听不懂吗？”
　　“嘉文”这两个字只有一个人会叫！石嘉文坐起来，然后看到门口那里高大俊美的男子，一瞬间所有的记忆都涌上来，千言万语只汇成了一句，“你怎么才来！”
　　想知道夜霖的消息其实挺容易的，石家的养子，二十五岁继承石家，他也接受采访，是个活跃在电视节目中的人物。石嘉文一直都关注着他的消息，而在石霖懂事后，他也跟石霖说了以往的事，是怕哪一天他的身体撑不住了就留下石霖一个人。
　　夜霖查不出石嘉文的任何消息来，可他站在足够高的地方，能让石嘉文看到，能让他找到自己，即便再不喜欢访谈，多年来也一直接受采访，就为了有哪一天石嘉文想找他时能找到。
　　石家在港城是数一数二的世家，可人丁并不兴旺，三十几年前，石嘉文的妈妈更是因为生他难产而死，石父深爱石母，一直将她的死归于石嘉文，从未给过他好脸色。夜霖是在石嘉文四岁被领进家里的，那时夜霖八岁，从此，石嘉文才有个对他好的人。
　　说来讽刺，石家的儿子却还没个养子受人重视，石嘉文的依靠只有夜霖，当他十三岁时像个女生一样血染红了裤子，他能求助的也只有夜霖。
　　感情产生的自然而然，石嘉文听到家里佣人说夜霖和个女生约会时难过的不行，当晚就钻进了夜霖的被窝里，他也只敢对夜霖这样了。那年石嘉文十四，他第一次因为自己的身体高兴，因为夜霖喜欢。
　　石嘉文十六岁那年，他们的事终于被石父知道了，夜霖被公司的一个董事带着去欧洲谈生意，而他回来后，再也找不到石嘉文这个人。
　　“对不起，我该早点找到你的！”
　　“石霖，月夜，这是你们另一个爸爸！我们有些话说，你们先出去吧！”
　　石嘉文连他自己都没注意过，他说话很文静，就像他给人的感觉一样，让人舒服极了。石霖满是担心的看着石嘉文，最后还是没说什么，和月夜一起出去了。
　　“你，你……”
　　月夜好笑的望着石霖欲言又止，端起了刚刚石霖拿过来的水杯，轻轻的抿了一口。石霖显得局促紧张，就跟前世他知道自己是他弟弟时的表情一模一样。
　　月夜一直都不知道他的父亲石嘉文竟也是生他的人，听着今晚的话，石霖竟是什么都知道的，石霖温润的性格遗传了石嘉文，刚刚却也歇斯底里的质问夜霖，月夜可以想象这么多年，带着石霖的石嘉文过着什么生活，而在上一辈子，这么辛苦的两个人却把他们能给的最好的都留给了他。
　　“月，月夜。”
　　“哥。”
　　一个“哥”字，就已经把所有情绪包含其中，月夜知道就算他现在做什么，也弥补不了上一世的遗憾，可是这一世，一切都还没发生，一切都还来得及。
　　石霖微张着口，最后伸手拍了拍月夜的肩膀，与他并排坐着，看着屋子里。
　　夜霖在月夜和石霖出去之后，把石嘉文扶起来，少年时期的石嘉文就很瘦，现在身上更没有多少肉了，他半靠着夜霖，一边用手按着小腹，疼痛并没让他低头，反而带着微笑，带着满足。
　　“嘉文，我没有结婚！”
　　“我知道的。”
　　石嘉文笑起来时眉眼弯弯的，那是石霖从没见过的发自内心的笑容。石嘉文仰着头，在他脸上落下轻轻的一吻。
　　“你看到我们的儿子了吗？他们都很好，石霖很懂事，一直都是他照顾我。可我把我们的小儿子弄丢了，那时他才四岁，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得他了，还好，他现在回来了！”
　　当年，石嘉文在积蓄快用完之前，努力的找工作，即便觉得把几岁的两个儿子丢在家里再舍不得也没办法，没有文凭，没有工作经验，甚至有着异于常人的身体，石嘉文比任何人都辛苦才有了一份工作，附近的小面包房帮个做面包的大爷打下手，无休，每天回家都到了半夜，家里两个宝贝儿常常都是玩着玩着就睡着了，石嘉文每次将他们抱回床上时都特别心疼，每天的食物都是面包房里卖不完的面包，吃的人想吐，他只在那里做了一个月，拿到工资以后迅速的辞职了。
　　石嘉文一连工作一个月，都没时间陪儿子，所以空下来后，就带着两个儿子去了家附近的广场，还一人买了个棉花糖，可他却没想到，那天，他会丢了他的宝贝。
　　石嘉文一人在尚城，举目无亲，又没有钱，去找，可他还有一个儿子需要照顾，他当年甚至都想回港城找他的父亲了！急火攻心，他终是病倒了。
　　石嘉文再有力气起来的时候，听到厨房里的声响，他四岁的大儿子竟然搭着凳子在煮面，然后他看着那个小小的身影端着那碗糊了的面到他面前，几日来他终于开始细细看他，才几天的忽视，小孩儿本时时都干干净净的衣服蒙了层灰，再加上瘦了些，让他看起来一点灵气都没了。石嘉文终是不再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找小儿子上。
　　“夜霖，我爸现在身体还好吗？”
　　“你别关心他了行吗？你看看你现在都成什么样了！”
　　特殊的身体使得石嘉文总生病，他的身体素质比起一般的女人还差，石嘉文把头埋在夜霖胸前，轻轻嗅着那属于他的味道。
　　

　　☆、第二十四章

　　房间外，月夜的手机振了振，他拿出来才知道是任煊打过来的电话，算算时间，任煊也该到家了，就是不知道他为什么打电话过来。月夜当着石霖的面把电话接起来。
　　“喂，月夜，你等会儿要不要过来？”
　　月夜看了下石霖，又看看屋里两个父亲，最后才说道，“我等会儿去你那儿，今天就先不回家了，你也别跟我哥说我们回来了。”
　　月夜和石嘉文，夜霖打了个招呼就走了，任煊家离这里不远，现在已入秋，走在大街上也不算热，月夜却急着想着快点去任煊那里，这颗心似乎有些浮动，怎么也静不下来，而这个时候，月夜想的竟不再是月默，而是那个有着慵懒目光的男人。
　　进门时，任煊正抱着一大袋薯片在吃，见着月夜走近，立刻抓了大把塞进嘴里，抱紧了那袋薯片，还含糊不清的说着话，而月夜只是冷静的，抱着双臂，居高临下的望着他。
　　“你不许再给我丢了，我都多久没吃了！”
　　月夜对于吃的没什么追求，每日除了三餐，吃进胃里的东西就只剩下水了，他也见不得任煊在他面前吃这些垃圾食品，要是别人，他可能就当做没看到，可对方是任煊，他也说不清是想跟他对着干还是其他，任煊买一次这种东西，他就丢一次，任煊家里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这些东西了。
　　“我晚饭也没吃，我就吃点零食还要看你脸色！”
　　随着任煊张口说话，他嘴里的碎末都喷出来了，月夜看了那大袋薯片，也没剩多少了，也就随他了。说起没吃晚饭，月夜从昨晚到现在，就只吃了任煊带的鱼蛋粉，还没吃多少，现在也饿了起来，可冰箱里的东西早在昨天就已经收拾干净，也就剩了几个鸡蛋，月夜有些认命的往厨房走，他都不知道何时，他竟然沦为了那人的厨子，还是没钱拿的那种！
　　任煊对月夜有想法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那件被月夜嫌弃的体恤至今放在他的枕头下，每日睡前拿出来看看，每天醒来后面对小兄弟支起的帐篷，他都把那件体恤笼在头上，嗅着香气，抵达云端。每天月夜在眼前晃啊晃，他都恨不得拉他就地正法啊，却又担心月默的反应，因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月默有多看中月夜。
　　想着自己还没开始就已经注定不会有好结果的爱情，任煊吃着薯片都觉得没有味道了，他想，如果月夜有，哪怕一丁点儿喜欢他也好啊，那他都绝不会放弃他的！可月夜只喜欢月默啊！
　　“任煊，吃了！”
　　沦为厨子不可怕，可怕的是心甘情愿啊！月夜觉得自己疯了才会伺候这人吃喝！
　　“月夜，夜霖和你什么关系啊？”
　　“我爸。他们两个人是爱人关系，因为些原因分开了。”
　　任煊看似认真的吃着面，却观察着月夜的脸色，他看不清他的神态，只见着他挑起面条，慢悠悠的吃着，好不优雅！任煊都恨不得他就是月夜手中的筷子，那淡色的唇的感觉一定很好！
　　“既然夜霖是你爸，那为什么之前你会说石嘉文是？”
　　“他们两个都是。”
　　月夜吃了面就把碗放在桌上，他和任煊分工明确，一人做饭，一人洗碗，任煊洗洗碗这种小事还是能办好的。比起现在的年轻人，月夜就像个老头儿一般，连夜生活都没有，每日学校，家里，任煊这，石霖那，规矩的不像话。吃过饭，月夜没像往日一般洗澡上床，而是顺走了任煊的烟，然后回到他的那间房。
　　这套公寓挺大，有三个房间，除了任煊的主卧，便是月夜占的这个客房比较大了。月夜没有开灯，走到落地窗旁边。已经许久没有抽烟，可烟进入肺部的感觉却是如此熟悉。月夜一向讨厌这个味道，但不得不说，吸烟能转移一些注意力。
　　任煊进月夜房间时，只看到点点明黄色一闪一闪，闻到一股刺鼻的烟味，他常常抽烟，自然知道这是什么味道，只是月夜喜净，怎么会在房间抽烟！
　　“月夜？”
　　月夜是直接坐在地上的，外面灯火阑珊，房里也能隐约看清，然后他看到一个人影坐到他的身边，心好像突然被撞了一下，曾经与任煊相处时，也有过几次这样的感觉，但都被他刻意忽略了，而现在，这颗好像无所依靠的心，终于找到了一个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