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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这次我宠你-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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塘俊�
程熙心道不管是什么时候，女性都是消费主力军，干脆拿了小本子，把各种要求都登记下来，带上条子大大咧咧出门采购去了。
这事儿还是有一定风险的，自个儿班几个学生悄悄消化他进来的那批货还行，要是不小心被班主任知道的，那程熙必须是立马就得以扰乱班风的名义被问斩。所以程熙也不是每天都出去的，基本每周三出去一趟，那天班主任没晚自习，通常会提早走。撇去班主任这因素不说，周三也是个采购的好日子，周一进的货差不多都消耗完了，要是再过两天都近放假了，也没多少人愿意买。
这么坚持了一个月，小赚了有八十来块，里他目标的千把块还差得远。
晚上宿舍快熄灯前，程熙照例窝在被子里在数钱。苏藤床铺在他下铺，刚搬进宿舍那会他觉得宿舍床太小，稍不注意就可能滚下来。自己生得皮实摔摔还没事，苏藤那小胳膊小腿儿的，要是摔着就不太好了，也就给苏藤占了自己下铺的位置。
宿舍一共六个人，都洗漱完准备休息了，互相聊着天，讨论最近新街那边开了家游戏厅，进了款格斗游戏怎么样。宿舍用的还是那种老式灯泡，昏黄的光线照得人昏昏欲睡。苏藤抱着枕头在床上想了一会儿，蹑手蹑脚地爬上程熙的床。
程熙见苏藤上来，忙放下手中零零碎碎的钞票，朝他招招手：“过来点，小心掉下去。”揭开被子让苏藤也躺进来。
☆、第9章
苏藤顺着程熙，挪进他被子里，小手拉着被子边沿，转头去看他。
装作是怕苏藤掉下去，程熙自自然然地伸手把苏藤整个搂在怀里，心里则在窃喜，这个没点防范心的小东西！
苏藤问他：“你卖那些东西，还想卖多久呀？”
“唔，估计还有一阵吧，怎么了？”
“你干什么要卖那些东西？”
“攒钱好娶媳妇啊。”程熙开玩笑，其实这句也确实是他心里想的。
苏藤正色：“弟弟，你是不是缺钱用啊？”本来以为弟弟就是玩玩，没想到他还真坚持了一个月，这么倒买倒卖的太花时间，程熙人也很辛苦，苏藤心疼他才上来想问问情况。
两人都觉得这事儿不想让别人知道，刻意放低了声音交流，好在室友们讨论新游戏讨论得正热火朝天，也没人注意他俩。
程熙想着也不该连这事儿都瞒着苏藤，就凑到他耳边悄声道：“我想用这个方法先存点钱，等有本了就能做大一点的生意了。”这么两句话简单地讲清楚了他目前的计划，后面没讲出口的是，因为我想让你过上好日子。
苏藤默默地从睡衣兜儿里掏出一张存折递过去：“我把这个给你，你想用钱就从这里取，别去干那个了。被老师知道也不好。”学校明令禁止学生带零食，他也就仗着自己是班长才敢顶风作案，要是真的被上头知道了，留校察看处分都是有可能的。但从苏藤私心来说，觉得弟弟那么聪明，不会被抓住，他只是不想弟弟这么辛苦而已。
程熙拿过存折看了眼，余额那栏写的是八千块！他激动了，忍不住往苏藤脸上亲了一口，心道真是雪中送炭的好媳妇！又忙问：“你这钱哪来的啊？”看了看，存折名儿写的是苏藤没错。
“我爸留给我的。”苏藤躲不过去，红着脸小小声道。弟弟什么都好，就是动不动的就要亲亲要抱抱，这样不太好吧？
“那你爸人呢？”这话问出口纯粹是没经过脑子的好奇。苏藤来家里那么久了，程熙他亲妈好歹还来过好几个电话，苏藤他爸却是跟人间蒸发的似的，从来没有蛛丝马迹。一问出口，程熙就想抽自己俩耳刮子，上次问了苏藤他亲妈的事儿就害得苏藤闷闷不乐了一整天，还敢问他亲爸！
苏藤摇摇头。
程熙忙转回话题：“我说，你这存折我可不客气地收下了，到时候一定五倍十倍的还你。”
“嗯。”苏藤答应了一声，回自己床上去了。程熙摸着手臂，觉得空荡荡的，刚刚这儿还把苏藤抱着呢。
有了这八千块，程熙可以直接跳过倒买倒卖，进入下一步了。他看上一块地皮，上辈子城西那块地皮是一年迈老汉的，一直没人收，用来当垃圾场，后来政府一征收，垃圾场的老汉突然就成了万元户，还娶了个年轻姑娘，在当地也是一段故事。
程熙周末悄悄出门去找了老汉，当时老汉正躲在垃圾堆里捡东西，程熙拿了热气腾腾的肉夹馍递过去，老汉一看眼睛都亮了，夺过肉夹馍就吃了起来。狼吞虎咽地干掉肉夹馍，老汉用手背擦擦嘴，看向程熙。
垃圾场臭气熏天的，老汉把自己这块地皮当垃圾场使，就图每个月十块的管理费，和不时能在垃圾堆里淘到的日用品。程熙受不了这味儿，但为了赚钱还是忍下来了：“爷爷，我用五千块买你这块地你愿意吗？”
五千块对老汉来说算是天大的诱惑了，但是他毕竟年纪有那么大，不会傻乎乎直接答应，多少还是问了句：“你买来做啥？”
程熙往外走：“咱过去点说话。”他处事沉稳，要不老汉早把他当疯子赶走了。看老汉跟着走了过来，才从容地拿出早想好的那套说辞：“我妈想用这块地来种点庄稼，这儿离市里面近，种了庄稼也可以马上运出去，菜新鲜价格就能往上提。她不认得字，就让我来跟您说。”
老汉不去分析这话里面到底有多少漏洞，对他来说，见着银子才是最重要的。至于这地买过去真的能不能开荒开出来，他一点儿也不操心，这天底下非要有傻子往你这儿撞，你还拦得住不成？
当下两眼放光地看着程熙：“钱带了吗？我这可是块宝地，不给现钱是不卖的。”
程熙点头，掏了些钱出来给他看：“钱带了，一手交钱一手交地契吧。”
老汉在垃圾场旁边盖了勉强能遮风挡雨的小房子，听他这话忙不迭跑到小房子里，左翻右找的好容易找到一张破旧发黄的纸，往程熙怀里一塞，两眼放光道：“钱呢！”
程熙看了看那张破纸，确认是地契无误，才把怀里的钱都掏出来，递给老汉。
老汉真没想到天底下还有这样的好事，五千块够买两套房子了都！到时候一套住一套租，下辈子都不愁了……认真点了数，赶紧的转身就走，生怕那个傻小伙儿反悔。
拿到地契，接下来重要的一部是去工商管理局登记。上辈子老汉那么大块地皮征收了才得一万来块钱，程熙知道问题就是出在他手续不规范上。老汉不知道得拿着地契去登记，征收时因为没有记录在案，白白少了好几倍钱。不然程熙算算，这块地五万块怎么都得有。
程熙早就想好了登记的对策，他有个不识大字儿的婶婶，为人热情，待他这样的小辈更是好得没话说。他凭着记忆找到婶婶家，婶婶正在小院儿里晾衣服。一看着程熙，亲切的扯着大嗓门喊起来：“哟！小程熙好久没来看婶婶啦！”
程熙拎了一堆水果，婶婶又忙把水果接过去，嗔怪他：“来就来带什么水果！今天不巧你叔叔不在，晚上留下来吃晚饭，听见没！”
程熙随着婶婶进了屋里，心道就是叔叔不在才好办事儿，面上作出一副惊惶的样子：“婶婶，我今儿可是来找你帮忙的！我这回考试考砸了，要让家长签字，你知道我爸那脾气，要让他知道不得打死我！好婶婶，你给我签个名儿呗！”
婶婶不疑有他，只在心里惋惜这么个好苗子，家长一离婚就给毁了，当下拿了笔给他签名。
程熙拿着一份登记备案的合同给他婶婶，他婶婶没上过学，唯一会的就是名字，刷刷两下签好名把合同递给他。程熙道谢后在客厅看了会儿电视，又趁婶婶忙活没注意，从他们家专门放户口本的小抽屉里偷偷拿了户口本，跟婶婶说了句出门办点事儿，跑去把户口复印了好几份，接着去工商局拿着户口复印件和合同书办理地契的在案登记。
登记员看他这么小个小孩来办这事，有些疑惑：“家长呢？怎么就你来？”
程熙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小样：“妈妈今最近……身体不太舒服，就让我来了。”
登记员立马就同情心泛滥，利索地给他办好了一切手续，还好心地嘱咐他：“这张红色的单子可别弄丢了啊。”
程熙点头点得乖巧：“谢谢姐姐。”
其实这事真要让婶婶们知道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他就怕他们出去乱说，要是家里头那尊大神夏如诗知道了，可不想有好日子过了。他敢说，那些钱说不准会让他爸给抢去。而且人心隔肚皮，保不准婶婶他们会产生别的想法呢。
登记时要填家庭住址，程熙没傻到按户口本上填，而是填了垃圾场的地址。这样只用到时候去垃圾场蹲点，就能登记征收的事儿了。
办好手续，程熙回了他婶婶家，悄悄把户口本又放回原处，心里暗自懊恼，要是成年了多好！不过也不差这几年，做事也不宜太激进。
等这一系列事情都弄完，他简直是迫不及待地回家想跟苏藤分享这个好消息。
回到家时，看客厅苏藤没在，就知道他又在房里躲着看漫画。果然，去了他房里，就看见趴在床上专注着手里漫画本的清秀少年，只露出小脑袋，身子都埋进被子里。
☆、第10章
苏藤的房间东西少，也就一个小衣柜和书桌，苏藤把房间收拾得很整齐，就跟他本人一样，带给人舒心的感觉。
程熙轻手轻脚地走过去，那个专注的人根本没发现他的存在。等距离足够近了，程熙突然一个跃起，往苏藤身上扑去。
“呀！”苏藤给吓了一跳，反应过来是程熙，不甘心被他压着，用手去挠他痒痒。
程熙哈哈笑出声来，一边喊着：“哥，你变坏了啊！”一边反击。
苏藤三两下就败下阵来，躺在床上咯咯笑道：“好了好了，不要了……”
程熙闹够了才停下，看苏藤脸红扑扑的，忍不住双手将人环抱住，脸颊挨过去蹭了蹭。
“怎么还跟个小孩一样。”苏藤笑意还未散去，拍拍程熙的肩膀。
程熙忍不住在心上人面前显摆自己：“哥，今天我干了件大事。”
被程熙这么搂着，虽然是深秋，终归是有些热。但是看程熙那得意的语气，苏藤不忍心打岔，也就顺着他的话问：“什么大事？”
程熙噼里啪啦把自己买地皮的事说出来，苏藤是有听没有懂，买个垃圾场也这么得意？但是他还是道：“嗯，弟弟最厉害了。”
程熙看他明摆着一脸不信的样子，道：“你就看着吧，不到一年就跟给你挣好几倍的钱回来！”
苏藤点头，微笑：“我的弟弟总是最棒的。”
程熙这才满意，捏了捏苏藤的脸：“小样，还不信呢。”
苏藤又恢复了那副羞涩的样子，在这个弟弟面前，他总是没什么威信可言的。两人呆了一会儿，又听程熙说了一堆他听不懂的豪言壮志，突然想到什么，说到：“你把存折里的钱都取了么？”
“取了，怎么了？”
“要是……都取了，把那存折还我吧。”苏藤轻言细语的，问个话都是小心翼翼的。
程熙掏出存折递过去：“要这空折子干什么？等我存点钱上去再给你？”
苏藤伸手接过，轻轻抚摸了存折一下，道：“这……是我爸留给我的。”
程熙见不得他这受气的样子：“别想了。”他心里认定苏藤那不负责的老爸肯定是丢下他走了，“你爸还不知道在哪儿痛快呢！”
“爸爸他……去世了。”苏藤摇摇头，低声说。
程熙没想到是这么个情况，懊恼得不行，轻拍他的背不住道歉：“对不起啊，哥……我……”
“没事，不怪你。”苏藤摇头，眼里是化不开的悲伤，“就是……可想我爸爸了。”这么句话一说，泪珠子就落了下来。苏藤哭泣的时候都是安静的，安静得让人心疼。
程熙心疼极了，双手捧着他的脸帮他擦去眼泪：“别哭啊，哥。你不还有我吗，我一定对你好，别哭。”
苏藤掉了几滴泪，又沉默下来。真的太久没有在人前提到过爸爸了，过了这么久，心里的难受却是一丝未减。
“你爸爸的……忌日是哪天？”怕他听不明白，程熙又比划着说，“就是，你爸是哪天过世的？”
“十月二十四号。”
“那不就是下个周日？”
“嗯。”苏藤轻轻点头，头还是低垂着。
程熙摸摸他脑袋：“那我到时候陪你去祭拜。让他看到你过得很好，他才放心。”
“祭拜？”苏藤稍微抬了点头，湿润的眼睛瞅着他。
“就是去你爸坟头上香，磕几个头，跟他聊聊天，他在天之灵会看见的。”
苏藤眼泪汪汪：“妈妈不让我去。”
“别管她，我们悄悄去。”程熙搂住苏藤，苏藤觉得不那么无助了，装起胆子轻轻回搂住程熙。程熙这会儿没工夫窃喜，只顾着哄怀里这个让人心疼的小孩。
最终，对爸爸的思念战胜了一切，苏藤下决心要去祭拜。抽噎了一会儿，苏藤安静下来，静静伏在程熙肩上，两人都没说话。
而在另一边，程旭听他夏阿姨说他哥回来了，去了二楼，便上楼去找他哥。他哥以前还会帮他讲题啥的，在那个苏藤来了之后，这些关心都没有了。他不甘心地上楼去想找他哥玩。
上了楼，就听到苏藤卧室里两人的声音。门没关，他从门缝看去，正好看见苏藤在挠程熙痒痒那段，看他们俩闹腾得欢，眼珠子一转，踢踢踏踏跑下楼，喊那个他同样不喜欢的夏阿姨：“夏阿姨！我看见苏藤哥哥在欺负我哥哥！”一脸要哭不哭的样子。
小孩子的心思最敏感，他一早就知道夏阿姨不喜欢他，也同样不喜欢他自己那个儿子。果然，夏如诗一听，放下手中在剪枝的花卉，洗了个手就往楼上走去。
一脚踢开苏藤卧室门，夏如诗看见的却是苏藤趴在程熙肩上，眼睛红红的样子。
她也没追究前因后果，逮着机会就开骂：“苏藤你要死是不是！还敢欺负上你弟弟了！你不过是个寄人篱下的拖油瓶，谁借给你的天那么大的胆子！”
程熙简直对这个丧心病狂的女人没话好说了，又见着程旭站在夏如诗身后，特别挑衅地朝苏藤笑，就知道这是闹哪出了。他本来靠着苏藤的床沿坐着，这下站起来，特别委屈又诚恳地对夏如诗道：“夏阿姨，是这样的，刚刚我见着哥哥的书包好看，就想过去抢，哥哥被我推倒了，才哭起来的，对不起夏阿姨，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夏如诗生怕这个程家大儿子误以为是在骂他，缓了脸色道：“小孩子难免有个磕磕碰碰的，这是你们兄弟俩感情好的表现，阿姨也是着急，才跑上来看看情况。”又不轻不重地说了两句，“苏藤，你年纪最大，也该多让让弟弟。”
苏藤早习惯了夏如诗的辱骂，什么辩解都没有。
等夏如诗走后，程熙简直是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苏藤：“你就这么逆来顺受！”
看苏藤丝毫觉悟都没有，程熙只能安慰自己，大不了以后多惯着他，不是说，这脾气都是惯出来的吗？
苏藤一整个星期都不在状态，有时候程熙问他话，他得回半天神，才不好意思地道歉说没听清楚。
程熙知道他是被去爸爸坟上祭拜这事儿弄得心神不宁，也只能随他去。好容易熬到周日，两人起了个大早，天还没亮就往墓园赶去。
公交车上没什么人，两人坐在后排椅子上，苏藤浑身上下都透着紧张和不安，甚至用手去碰了碰程熙的的手背。程熙当然不会放过这么个机会，反手牢牢地握住苏藤的手。苏藤手心都是汗，程熙耐着性子哄他：“没什么好紧张的。现在要去见的，可是最疼你的人。”心里默默加了句，在你没遇到我之前。
苏藤点点头，程熙手上传过来的温暖也确实让他镇定了些。两人牵着手慢慢走到墓地，因为苏藤从来没有来过，只知道爸爸是躺在这里面，具体在哪儿还得慢慢找。
两人一座坟一座坟地看去，终于在西边的一颗柏树下找到了苏藤爸爸安息的地方。
坟上长了密实的杂草，风一吹就簌簌作响，坟前立了块碑，碑上刻了“苏公羽诚之墓”几个大字。
苏藤看到这块墓碑就不动了，扑通一声跪下，双手抱住墓碑，脸挨着冰冷的碑石无声地落下泪来。
程熙急忙跟着跪下，怕他发泄不够心里憋出病来，劝道：“你有什么心里话，要说出来你爸爸才能听得到。”
听了这话，苏藤总算慢慢发出声音来。低声呜咽了一会儿，泣不成声：“爸爸……我真的好想你……要是那天你没有接我……呜……你现在……还好好的……”
这一句话说了有三分钟，后面的话才渐渐连续起来：“我真的，真的想就随你去了。可是我记得，你躺在病床上还对我笑得那么好，说我是你最坚强的宝贝。”
“爸爸，我活下来了，我现在过得很好，很坚强，你看到了吗？”
少年跪在一座孤寂的坟前，从清晨到日出，再到正午。伴着他哭声的，是那棵大树簌簌的之声，仿佛是爸爸在用最温柔的语调哄着他：你永远是爸爸最坚强的宝贝。
爸爸，我还记得年幼时你曾把我放在你肩膀。而你竟然还等不到我稚嫩的肩膀挑起家里担子的那一刻，就这么离我而去。
爸爸，我还记得你教会我开朗，给了我一个最幸福的童年。而我还没有什么能回报与你，今生就再也见不到你的笑颜。
你可知道在你走后的日日夜夜，儿子是怎样被梦魇缠绕，觉得生无可恋？
现在您不必挂心，我早已学会淡然处之，更是意外收获了一份亲情。苏藤看向程熙，对着他，程熙面部表情总是柔和的，这会儿正跟着跪在一旁看着他，眼里是让人无法忽视的担忧和关怀。
苏藤长期起来挤压的悲痛似乎发泄出了一点，他站起来用手去拔掉坟头那些杂草，程熙见状忙帮着拔。这些草扎根都挺深的，稍不注意就容易伤到手。程熙心疼苏藤，却不敢让苏藤去旁边等着，只能加快自己拔草的速度，尽量让苏藤少拔一些。
拔完草，两人手上都是些伤痕，苏藤用力扯出一个微笑，对爸爸再磕了一个头，从衣兜里掏出一支笔和一张小纸条，在纸条上端端正正地写了几个字。从程熙的角度看过去，清楚地看见苏藤写的是：爸爸，我爱你。随后苏藤把这张纸条埋进柏树下的土壤中，跟爸爸挥手作别。
“我还会来看你的，爸爸。”苏藤说。
两人坐车回去的一路上，苏藤就跟程熙说了一句话：“谢谢你陪我来看爸爸。”
程熙摇头，把苏藤的头摁到自己肩上：“休息一会儿。”
苏藤是真的哭累了，不多时真的睡了过去。
公交车在山路上开着，起伏得像是小时候睡过的摇篮。旁边那个人是程熙，苏藤从来没有这么安心过。
☆、第11章
“苏藤，给。”程熙大汗淋漓地跑教室，一把扔过去一个塑料袋，然后一屁股坐在苏藤旁边。
苏藤忙拿出纸巾递过去：“怎么这么赶？”
“太不凑巧了，我在门口正好撞见何老师。扯了个谎说我去宿舍拿书，她还没反应过来呢我撒丫子就跑了。”程熙一边拿纸巾擦汗，一边眉飞色舞地讲。
“早让你别出去。”
“不是你这漫画出新番了么？说好考上年级前三十就奖励你的。”
“那也不用这么急。”苏藤抿抿嘴，拿出塑料袋里的漫画，双眼发亮地盯着。自从上初二，程熙就不让他看这些闲书了，除非达到他的要求，才给看那么一两本。
“谁从前天成绩出来就一直魂不守舍的？还拿这么可怜兮兮的小眼神看我，晚上说梦话还在叫你漫画里那个什么琴的，这还叫不用急？”
苏藤被他说得害羞了，干脆低头不理他，打开书就想看。
“哟，东西拿到手就不理人了！”程熙一个劲儿嚷嚷，手也不老实地挡着苏藤不让他看。
苏藤没想到这人还较上劲了，只得放下书：“没有不理人。”又轻言细语地加了句，“喝口水么？”把自己的杯子递过去。
程熙打开瓶盖，咕噜咕噜一口灌下去，抹了把嘴角的水珠，这才消停。
后座俩男生羡慕地看过来，其中一个开口说：“苏藤，你弟弟对你也太好了吧！还跑到学校外面去给你买杂志！”
另一个则是讨伐程熙：“班长不够意思啊！让带点吃的也不肯，哥哥一发话就乖得跟什么似的。”
“就你俩这副德行还想跟苏藤比？省省吧。”程熙一个白眼丢过去。
苏藤道：“那……你们想要什么吃的，我下次给你们带行么？”
程熙啐了那俩人一口，对苏藤说：“他们这是嫉妒，你别理他们。”
笑闹间，铃声响了，大家安静下来，苏藤悄悄把漫画本夹在课本中间看了起来。
这是五月份，放完暑假马上进入初三，所有老师课程都抓得很紧。初二同学们才开始学英语。而苏藤在程熙的引导下，小学就把基本的东西学会了，初中英语更是一点儿没落下，这下名次是噌噌往上涨，很好地弥补了他数学成绩的缺陷。所以这次月考才考到年级二十五名，得了程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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