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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夜晚十点半-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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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里拿着一个蛋糕店的纸袋,递给了叶勉。
叶勉一看,里面竟然有好几种面包和蛋糕。
“晚上下班的时候还剩下这些没卖掉,徐经理就让我们每个人分了分。”岑缺说,“你别嫌弃。”
叶勉突然觉得自己对岑缺竟然有种老父亲心态,之前那些付出没想过要回报,可意外的是,岑缺看着冷冰冰的,但心还是很热乎。
“你怎么不自己留着?”叶勉问。
岑缺说:“我留了。”
他举了举另一只手拿着的一小包切片面包:“这个是我的。”
岑缺这人,让叶勉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好。
那么一袋子,装得满满的,岑缺只留下了最便宜的切片面包,其他的或许在他眼里贵的、好的都拿来送给了叶勉。
叶勉笑了笑,伸手拿过了那个切片面包:“我要这个,那些你留着吃。”
“别。”
岑缺拒绝,可是叶勉说:“我最近减肥,你给我拿了这么多,太影响我的计划了,别坑我啊。”
“减肥?”
叶勉耸耸肩:“最近腹肌不太明显,需要严于律己一下。”
他看了眼时间,突然说:“对了,你晚上有别的事儿吗?”
“没有。”
“那一起看电影吧。”叶勉进屋,把面包放好,然后拿了钥匙手机跟钱包,又回到了玄关穿鞋,“我正准备出门。”
岑缺愣在那看他。
“电影院挺近的,”叶勉说,“但是咱们俩也得抓点儿紧了。”
“我就不了吧,”岑缺说,“我也看不懂什么,你自己好好看吧。”
“又没让你写观后感,怕什么看不懂?”叶勉笑着出来,锁门,“本来我就买了两张票,我朋友来不了,你不跟我一起看的话就浪费了。”
岑缺没说话,但看得出来有些为难。
“别这样啊,给个面子,一个人去看电影很尴尬的。”叶勉哀求似的跟他说。
商量了好一会儿,岑缺终于点了头。
叶勉松了口气,心情重新好了起来。
两人下楼,打了个车过去,五六分钟就到了电影院。
这家影院在商场的顶层,岑缺就紧跟着叶勉,上楼时打量着一家家店面。
“咱们俩先去取票,然后再买饮料。”叶勉问,“你吃爆米花吗?”
岑缺说:“不用。”
“我也不太习惯看电影的时候吃东西,总觉得会影响我看电影。”叶勉带着他去自助机器取票,岑缺站在他身边歪着头好奇地看着。
扫码,然后两张票就出来了。
叶勉又看了眼时间说:“快开始了,买完饮料应该就检票了。”
岑缺点点头,什么都没说。
他们过去买饮料,叶勉问:“你喝什么?可乐还是奶茶?”
“不用。”岑缺说,“我不喝。”
叶勉看看他,然后买了一杯可乐一杯奶茶,拿了人家四根吸管。
“我不渴……”
“有时候不是非要渴了才喝东西。”叶勉把奶茶递给他,“多拿了两根吸管,咱们俩还能换着喝。”
岑缺接过奶茶,冰冰凉凉的,还能看见浮在上面的冰块。
他问叶勉:“多少钱?还有电影票的钱,等回去我一起还给你。”
“……今天都是我请客,你别跟我算账了行吗?”
“不……”
岑缺的话还没说完,叶勉手机响了。
叶勉示意他等一下,掏出手机一看,来电人竟然是傅唯一。????????
30
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叶勉对傅唯一又爱又怕。
看见手机上显示的“唯一”,他愣住了,然后皱起眉,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岑缺垂眼看了看他的手机屏幕,然后问:“不接吗?”
叶勉像是被他的声音唤回了魂,赶紧接了起来。
傅唯一抱怨他:“怎么才接?”
“刚刚没听到。”
“在哪儿呢啊没听到?”傅唯一说,“你现在在哪儿呢?”
叶勉不经意地看了一眼岑缺,发现对方正在盯着他。
“怎么了?”叶勉问,“你有事儿?”
傅唯一沉吟了一下,然后含含糊糊地说:“就因为没事儿才给你打电话,你不是要去看电影吗?还没开始吧?”
叶勉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我现在……”叶勉一时间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应对这件事。
一边是自己先约了的傅唯一,一边是已经在这里的岑缺,两个人他都不想伤害,可是目前看来,总要有个人受伤。
叶勉突然觉得自己就像是那种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勾三搭四的渣男,没那缜密的心思,却稀里糊涂的没做人事儿。
“怎么了你?”傅唯一说,“我刚到你家,敲半天门都没开,你是不是自己去了?”
“我……”
就在叶勉左右为难的时候,岑缺把手里的奶茶递给了他。
岑缺小声说:“你们看吧。”
叶勉愣住了,电话那边傅唯一还在恼怒地问他在哪里,这边岑缺已经笑着跟他挥手。
“等一下,”叶勉对着电话说,“我有点事,等会儿给你回话。”
没等傅唯一答应,叶勉已经挂断了电话。
“你这是干嘛?”叶勉看着要走的岑缺。
岑缺一脸轻松地说:“你朋友要来吧?既然他来了,我就先走了。”
“别啊!”叶勉觉得过意不去,越想越觉得自己不是人。
岑缺安慰他:“没事儿,本来这票也不是为了我买的,他来了不是刚好么。”
“你别这么说,今天这事儿是我没处理好。”
“不能怪你,”岑缺说,“我理解。”
他指了指旁边休息区的桌子:“去那边吧,把奶茶放下。”
岑缺说完先一步过去,把奶茶放在了桌子上。
叶勉也走了过去,放下了手里的可乐。
“那我先走了,不然等会儿他来了看见不好。”岑缺说,“别告诉他你带了别人来,本来这票就是他的,别惹他不开心。”
岑缺笑笑,有点儿尴尬似的在裤子上蹭了蹭手心:“奶茶我还没喝,你们不嫌弃的话也不用重新买了,我就先走了。”
叶勉懊恼得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自己,他伸手拉岑缺,但突然想起之前那次他去拉对方却把对方吓着的事情。
“岑缺,”叶勉叫住他,十分抱歉地说,“今天真的对不起,他说了不来,我没想到……”
“没关系啊,”岑缺的语气倒是轻松,“你赶紧给他回电话吧,不然真的赶不上电影开场了。”
岑缺跟他挥挥手,快步下楼了。
叶勉站在那里看着岑缺离开的背影,突然有种打电话让傅唯一不要来了的冲动。
但最后,他还是没那么做。
叶勉没叫傅唯一别来,但也没有给傅唯一回电话。
电影开始检票,他一个人,拿着两杯饮品两张票,进去了。
这场电影是他一个人看完的,旁边的位置一直空着,不属于傅唯一也不属于岑缺。
叶勉并没能好好欣赏影片,哪怕这是他最喜欢的类型。
电影结束的时候,他看见傅唯一发给他的信息:你在哪?
等到放映厅里的人都走光了他才给对方回了一条:刚刚在电影院,手机没有信号。
傅唯一没再回消息,叶勉打电话过去也没接。
回家的时候,叶勉没打车,而是慢慢悠悠吹着晚风往回走,路过便利店,他徘徊了一会儿,没看见岑缺,于是推门进去买了两罐啤酒。
叶勉坐在便利店外面的台阶上喝完酒才回家,家门上贴着一个字条。
这是傅唯一的习惯,偶尔来找他,他不在,就在门上贴字条,哪怕现在有了他家的备用钥匙,这个习惯也还在。
习惯这件事,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改变的,就像叶勉,习惯了宠着傅唯一,一习惯就是这么多年,然而最近,因为某些奇迹,他的这个习惯竟然有被擦涂掉的迹象。
叶勉过去伸手摘下贴在那里的字条:我走了,再也不来烦你了。
他甚至能想象得到傅唯一写下这几个字时的表情,从小到大,这句话他频繁的从傅唯一那里听到。
他笑了笑,把字条塞进裤子口袋,开门进了屋。
换了鞋,坐在沙发上,叶勉想了想,给岑缺发了条信息:明天晚上下班之后有时间吗?约你看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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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都没感谢大家。
因为工作忙加上我自己的事情,最近更新都好少,感谢大家不嫌弃,感谢一直打赏的朋友们,手动给你们鞠躬。????????
31
岑缺拒绝了叶勉的邀请。
他回复:不了。
没有原因,也没多说别的。
叶勉有些失望,还觉得歉疚。
最近这些事情弄得他直接乱了阵脚,原本以为应该解开了的心结却似乎一直都在那里,打成了死结。
关于岑缺的身世,他否认自己就是傅修杰,可叶勉始终存疑,尽管如此,站在外人的立场,却也不能做什么。
至于傅唯一,叶勉承认自己最近冷落了他,可莫名的,他就是想躲着对方,一想起傅唯一就有些呼吸不畅。
叶勉站在阳台,看着不远处还在修建中的地铁站,觉得脑子里乱糟糟的。
有些事情他似乎从一开始就做错了,那么,现在要悬崖勒马吗?
叶勉早上出门的时候在家门口看见一个小盒子,很普通的纸盒,他弯腰捡起来,发现里面躺着的是他的手机,还有一叠钱。
手机被保护得很好,用一个小塑料袋仔细地包着,那叠钱,有零有整,一看就是凑出来的。
叶勉揉揉眉心,转身把东西放在玄关的柜子上,出门上班去了。
这阵子公司事情很多,叶勉的项目前前后后修改了好多次,弄得大家都焦头烂额。
到了下班时间,叶勉不想回家,索性继续加班。
同事开他玩笑:“怎么了今天?前阵子不是到点儿恨不得立刻打卡走人么?”
叶勉笑笑:“想开了,要爱岗敬业。”
其实只是不想回去,不知道为什么,就好像家里有什么洪水猛兽在等他一样。
一直忙到快十二点,叶勉终于收拾东西准备回去睡觉。
打车回家,掏钱的时候突然从口袋里掉出了一个纸条。
这是当初岑缺写给他的欠条,裤子洗过,欠条上的字已经模糊得看不清,但叶勉知道,就是那一张。
他付了钱,下了车,站在小区门口望向便利店的方向。
叶勉最终还是没过去。
没什么想买的东西,没必要去那边。
他回家,屋子里安安静静的,一开灯就看见了玄关柜子上放着的小盒子。
一句话不说,东西还了回来。
这是银货两讫了吗?
从此就毫无瓜葛了?
叶勉坐在沙发上端详着手机,过了会儿,他打开,通讯录依旧只有他一个人的电话号。
点开短信,寥寥几条,也都是他跟岑缺发的,对方永远都是很简单的回应。
叶勉单手拿着手机,在消息栏打了个“嗨”字,然后点击发送。
很快,他的手机响了,是条短信:嗨。
这人得有多无聊才会自己给自己发信息?
叶勉苦笑,然后把手机跟那叠钱都重新放在小纸盒里,拉开茶几下面的抽屉,放了进去。
这个晚上,他心里莫名的失落,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一个多小时也依旧毫无睡意。
他拿着手机翻傅唯一大学时候的校内好友圈首页,照片很多,大都是他们一起拍的。
他们上大学的时候几乎每个人都有这么一个主页,就像是现在的微博,那会儿傅唯一很喜欢经营自己的主页,经常会发照片、写文章。
叶勉翻了翻,找到傅唯一22岁生日时写的文章,与其说是文章,不如说是公开的日记。
傅唯一写:从小我就在很努力地活着,努力学习,努力让爸妈开心,因为我知道,我得活出两个人生的长度和宽度,我得比别人都用力。
叶勉叹了口气,他放下手机,找出了傅唯一那张赌气的字条。
半夜两点,叶勉发信息给傅唯一,跟他说对不起,说自己最近状态不太好,让他好好照顾自己。
三点多的时候,傅唯一回了消息。
叶勉看着手机信息界面的那句话,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傅唯一问他: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叶勉早就料到自己瞒不过傅唯一,他们都太了解对方,怎么可能这么多年傅唯一都不知道自己喜欢他?
只不过是不想戳破罢了。
二人不想戳破这件事,各有原因,对于叶勉来说,他不想增加傅唯一的负担,而对于傅唯一来说又是因为什么呢?
因为不喜欢呗。
叶勉看得清楚。
都说爱人最终都会变成亲人,爱情最后都会走向亲情。
叶勉对傅唯一无望的感情在日日夜夜的磨损中,渐渐失去了弹性,他对他不再有耐心,他对他不再像从前那样百般纵容。
这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又是因为什么开始的呢?
叶勉想起了岑缺。
但他也清楚,早在岑缺出现之前,叶勉就已经濒临疲惫,所有的结果都不是突然出现的。
对此,叶勉是愧疚的,因为他知道,傅唯一需要他,也需要他的感情。
这还真是件棘手的事。
叶勉盯着手机看了好久,然后穿着睡衣拖鞋,拿着钥匙下楼了。
他去了那家便利店,24小时营业,在这个时间,店员正昏昏欲睡。
叶勉说:“一包烟。”
“要哪个?”
叶勉盯着那一排烟看,戒烟太久,他甚至不知道应该抽什么。
他随便指了一个,付完钱后出门,站在路边抽了起来。
32
都说“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叶勉在路边,吹着初秋的晚风,想明白一个道理。
他仁至义尽了。
这么多年,他对傅唯一已经仁至义尽。
这段时间,他对岑缺也仁至义尽。
该做的、不该做的,他大包大揽,生怕谁过得不好,可结果呢,他自己过得也没好到哪儿去。
好好的日子被过成这样,何必呢?
叶勉已经好多年没抽烟,这一晚上像是把烟瘾给过足了,天蒙蒙亮的时候,他掐灭烟,把剩下的直接丢掉,就像丢掉了那些本来就是自寻来的烦恼。
一宿没睡,叶勉回家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早早下楼吃饭,然后去了公司。
路上,他给傅唯一回了个消息:这么多年的朋友了,说什么喜欢不喜欢的,最近忙,空下来请你吃饭。
这一句话,他思忖了一晚上。
叶勉用一个晚上的时间想清楚,并且扒拉出一条新路给自己。
傅唯一不爱他,只是舍不得他的好,所以,何必这么下去呢?
想明白这个问题之后,叶勉竟然觉得轻松了。
不爱一个人并不是说说就算的,只是,当这样一份感情变成了责任甚至是负担,它就化作了索命的铁链,最后未必是他惨死,还有可能是两败俱伤。
在那之前,都冷静一下吧。
人活着,没谁是靠感情吃饭,人一忙起来,也没空再去想那些。
叶勉彻底一头扎进了工作里,甚至家都不怎么回了。
项目组安排出差的任务,他自告奋勇,一走又是三天。
出差的三天里,他没有任何一条私信信息和电话,以往总是粘着他的傅唯一也没了动静。
还是挺不习惯的,但习惯都是慢慢养成的。
出差的最后一天,所有工作上的事情都处理完毕,合作方邀请他一起吃晚饭。
坐在高档餐厅里,拿着刀叉,叶勉一抬头看见窗外斜对面的蛋糕店,想起了岑缺。
外面突然开始下雨,雨点噼噼啪啪地打在玻璃窗上,很快就晕湿了街道,叶勉望着外面出神,甚至连坐在对面的人说了什么都没听清。
飞机降落的时候是傍晚时分,夕阳正好,可温度并不适宜。
不过走了几天而已,温度却骤然变低,叶勉走时只穿了一件衬衫,回来的时候路人却已经套上了外套。
他拖着行李去排队等出租,车还没等到,已经开始打喷嚏。
叶勉体质向来不错,自从上了大学就没怎么生过病,结果这次,也没怎么样就病倒了。
回家的当天晚上就开始发烧,第二天上午去了公司,汇报完工作到楼下的药店买了个体温计,简单一测,愣了一下,眼看着这体温奔着四十度去了,怪吓人的。
经理看他这样,又想到叶勉这家伙连续忙了好一阵子,周末都没休息,明天开始就是中秋假期,索性给他多放了半天假,催着他去了医院。
路上叶勉接了个电话,他妈打来问他明天什么时候回家。
叶勉强打着精神哄他妈说明天一早就回,心里琢磨着,是得去打一针,可不能病着回去,爸妈又该担心了。
不管他们多大,不管他们一个人在外生活了多久,但在父母看来,永远都是不会照顾自己的孩子。
叶勉不想让他们惦记,从来都是报喜不报忧。
快到医院的时候,叶勉找了个借口赶紧挂了电话,生怕被他妈听出来自己在医院。
多少年没来这地方了,连看病的流程他都弄不清楚。
去咨询台询问,然后填了个病历本,拿着去挂号。
挂号的人特多,好几个窗口都排着长龙,堪比春运的火车站。
叶勉发烧,难受得不行,却也只能强撑着。
等到叶勉终于挂完号,一脸茫然地看着指示牌,一转身,竟然看到药房门口排队的人很眼熟。
他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看错了,毕竟那人头发有点儿长,刘海挡住了眼睛,只给他一个隐约的侧脸,看不清楚。
但叶勉稀里糊涂地走了过去,直到对方转过来才看清楚,还真的是岑缺。
一楼大厅人很多,岑缺没看到他,取完药转身就往别处走。
叶勉皱了皱眉,赶紧跟了上去。
“岑缺!”
对方一愣,然后回头望了过来。
叶勉烧得头脑发慌,但还是挤过去问他:“你怎么了?病了?”
岑缺看着他,也皱起了眉。
“你怎么在这儿?”
岑缺问完,看了一眼他手里的病历本:“生病了?”
“我没事,”叶勉说,“你怎么了?”
“哎,这么巧?”
叶勉跟岑缺正说话,一个女人从后面慢慢悠悠地走了过来。
岑缺回头:“徐经理。”
“我今天来产检,直接找医生给开了几瓶维生素E乳,这东西外面卖的都是假的!”
叶勉:“……你让岑缺陪你产检?”
“啧,我家员工,我使唤你还不乐意了?”
叶勉耸耸肩,说了句:“行吧,那你们赶快回去,我这感冒了,可别传染你这孕妇。”
徐经理一听他感冒了,转头就走,岑缺跟着走了几步,又回头看了看他。
叶勉觉得这场面挺可笑的,他摆摆手,转身往门诊走了。
33
医生让叶勉连着打三天吊瓶,但叶勉说什么也不干,明天他就回家了,一回家他妈能盯死他,哪儿有机会出来打针,再说,到时候手背上凭空冒出针眼,一个他还能遮一遮,多了他自己琢磨着都心虚。
医生跟他生气,说他对自己不负责任。
开了一天的药,没想到的是退烧针另打,还得扎在屁股上。
叶勉觉得这事儿真是太好笑了,眼看着三十岁的人了,还得脱了裤子给小护士看,太害羞。
可他在那儿害羞,护士倒是不含糊,人家见多了。
手起针落,叶勉觉得自己半瓣屁股的肌肉都僵了。
退烧针打完,叶勉忍着疼去静点室等着挂吊瓶。
这个季节感冒发烧的人倒是真不少,他在三个静点室转悠了一大圈才找到一个角落里的位置。
退烧针虽然打完了,但烧没这么快退下去,叶勉不舒服,靠着墙昏昏欲睡。
护士很快就过来,站在静点室中间叫叶勉的名字。
半睡半醒的叶勉立刻惊醒,举手示意。
在他示意护士的时候,竟然看见门口站着岑缺,那人正在往里面眺望,像是在找谁。
还能是找谁呢?
护士过来的时候岑缺也看见了他,像是有些尴尬,就站在门口,没动。
叶勉一边伸手给护士,一边看着岑缺,有话想说,但隔得太远,开不了口。
一时间,坐在静点室里的人仿佛都变成了山山水水,成了阻碍他们沟通的障碍。
护士给叶勉扎完针,跟他说:“两瓶药,自己看着点儿,这瓶没了叫我给你换药。”
“好,谢谢。”
护士走了,岑缺这才过来。
别的病人和陪同的家属都有位置坐,他们来得晚,最后一个座位被叶勉占了,岑缺只能看着看他。
叶勉对他的突然出现很意外,问他:“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岑缺说,“一个人打吊瓶,总有不方便的。”
叶勉笑了:“可不是么,想去个厕所都没人帮我举着药。”
岑缺看着他,没说话。
“对了,怎么是你陪着来产检?”
岑缺靠在旁边的墙上站着,回答说:“徐经理的爱人临时有事,她要自己来,但是大家都不放心。”
“也对,肚子都那么大了,她自己折腾也够呛。”叶勉说完,发现岑缺正盯着输液管看。
“怎么了?”叶勉问。
岑缺沉默片刻,然后说:“没事。”
过了好一会儿,他问:“凉吗?”
“什么?”
岑缺指了指输液管:“药,凉吗?”
叶勉懂了,他摸了摸自己的手腕:“冰凉。”
岑缺的目光暗了暗,然后说:“记得小时候我打吊瓶,冬天,我妈就握着输液管给我暖药。”
叶勉看向了他。
岑缺说完,转过去看向窗外,叶勉只能看见他的侧脸。
有时候叶勉甚至没办法相信岑缺以前是干那种体力活的人,风吹日晒也没能让他变黑变糙,唯一看得出痕迹的就是那双手,也不知道从小到大干了多少活。
岑缺的左手还包着纱布,叶勉看了看,问他:“换过药了吗?”
“嗯?”岑缺扭头看他。
“手,得定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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