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短脚-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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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爱你。”祁天认真的表情像是朝圣时的虔诚，他对冉新阳从一开始的好奇，到后来的无法自拔，都是咎由自取。如今沦陷到无可救药的地步，也只能硬着头皮，使用毕生的精力去求得对方的心动。
　　冉新阳对这样的回答，心里当然翻江倒海，可是却在几秒的时间内平静到不起波澜，他一向患得患失。
　　“你呢？”祁天继续追问，以前他不敢听，现在他是必须听，但是他告诉自己，无论结果是不是自己想要的答案，他都会不放弃。
　　冉新阳咬咬嘴唇，看着祁天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道：“给我一点时间，我会告诉你。”
　　“你是没准备好，还是没有不知道？”祁天心里虽然有一点失落，但是还是有一点小庆幸，冉新阳没有直接拒绝，意味着还是有很大的希望。
　　“我不知道。”
　　“好，我等你。”
　　祁天掏出手机打电话给韩元，对方却关机，无奈之下，只好自己转着轮椅往外走，冉新阳默默地跟在后面，并没有上前来推一把。
　　当走到大街上时，祁天回头看了看，冉新阳站在离自己很远的地方，并没有跟过来。祁天心里一阵失落，他朝冉新阳挥了挥手，但是对方看到之后，却转过身走进小巷中。


第57章　第五十七章
　　当你用尽心思和力气去靠近一个人的时候，唯一的动力恐怕就是对方给你的一个眼神吧，可是当你连个眼神都失去的时候，你唯一能做就只有安慰自己并告诉自己不要放弃。
　　祁天看着那条街道中没有了熟悉的身影，就好像自己置身在荒芜人烟的地方，孤寂而空洞。
　　他转过身随着人群走入人行道，绿灯开始闪烁并提示还有几秒，人群开始向对面奔跑，只有他依旧慢慢前行。宽阔的人行道中间只剩他和他的轮椅，前后的车辆开始快速行使。
　　祁天安静的在斑马线中间等待，烦躁的喇叭声不断响起，从他身边疾驰而过的车辆如同一条条随时可以吞噬他的蟒蛇，令人心惊胆战。
　　等绿灯再一次亮起对于冉新阳来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他在斑马线的另一边看着马路中间的人，心脏像是被每一辆从祁天身边疾驰而过的汽车碾压，只剩下疼，一种抽干了血液的疼。
　　车辆缓慢停下，人群开始来往流动，冉新阳看着人群中间的人用双手转动起轮椅，然后像个老人缓慢前行。在这一刻，冉新阳觉得祁天是只落单的大雁，找不到同伴，飞不回故乡。他与别人不一样，至少为自己费尽心思，至少对自己说情意绵绵的话，至少对自己做出海誓山盟，至少在这条斑马线上。
　　其实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因为自身的缺陷，他也只不过是只断翼的鸟。自卑的缩在自己的角落，卑微又惶恐的看着那些伪善和嘲笑的脸庞。他想过孤独终老，也做好独自生活的准备，可是如今突然闯进他世界的人，就像是黑暗开出的一扇窗，有光，有月，还有憧憬的未来。只是他会怕，怕那扇窗突然关上，他将再次被关在原来的生活中，并再也无法获得光。
　　尽管那个人给他很多的承诺，但他依旧不相信，不相信他也不相信自己。可是，他却想试一试，也许他说的海誓山盟是真的，也许他爱自己比自己都要多，也许他们的未来没有那么糟糕。
　　冉新阳穿过人群，双手握住轮椅的扶手，并用力往前推，祁天惊诧的回过头看着他，那双明眸闪烁着泪光，冉新阳第一次看到这样的表情，喜极而泣，恐怕是最恰当的。在一瞬间，冉新阳在心里感叹，原来自己真的在他心中有那么重要。
　　两人穿过人行道，都沉默不言，祁天鼓起勇气握住冉新阳的手，紧紧的，然后头靠在了冉新阳的手臂上。这个举动在别人眼里也许只是轮椅上的人难受了，借着朋友的手臂靠一靠。可是只有他们知道，这样的举动是他们之间的一个全新开始，一种关系的确认。
　　“我们去医院吧。”冉新阳轻轻摸了摸祁天的头发，低声说道。看着祁天撒娇般的在他的胳膊上蹭了蹭，他忍不住笑了，可是心里却难过，因为他知道他在擦眼泪。
　　“嗯。”祁天抬起头红着眼看着冉新阳，愣了愣，然后继续说道：“你不可以走，必须陪我。”
　　“恩，只要你不赶我走，我就不走。”冉新阳捏了捏祁天的手，笑着露出了虎牙。他看了看街道边的橱窗上倒影着自己和他的模样，心里轻松了很多，也许抛开一切，任何事都会变得简单。
　　“我这辈子，都不会赶你走，除非你不要我，就算你不要我，我也要把你追回来。”祁天信誓旦旦的说道，他幸幸苦苦追到的老婆，打死都不会让他跑掉的。
　　冉新阳沉默不语，他看着对面走过来的韩元和冉新海，露出了大大的笑容，尖尖的小虎牙在冬日里反射出小小的光。


第58章　第五十八章
　　冉新海记得那是很久以来见到冉新阳最明媚的笑容，他很清楚的听见当自己靠近他们时，心脏被疼痛剥落的声音。可是他还是想笑，想要放肆的大笑，笑到没有力气为止。
　　韩元远远地就看到两人之间的变化，所以当他走近时，很自然的问道：“祁总，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明天，新年快到了，今年我就陪新阳一起过个年。”祁天多日阴霾的脸此刻已经是晴空万里，他没有像现在这样快乐和幸福。
　　“不行，你的腿伤必须在医院好好休养。”冉新阳温怒道，他现在最担心的就是祁天的伤，别人可能不知道残疾是怎样的一种病痛，而他却十分深刻。
　　“好吧，听你的，但是你必须陪我。”祁天表现的十分妥协，现在在他眼里冉新阳就是宠妃，一切都得听他的。
　　“我哥要陪我们过年，你别得寸进尺。”冉新海不悦道，祁天现在像个针眼，在他眼里让他不舒服也拔不掉。
　　“恩，我要和家里人过年，你也要回去和家人在一起。”冉新阳注意到冉新海的表情，自然知道现在不是和祁天谈情说爱的时候。
　　“我……我今年不回去。”祁天为难道，他现在就算想回去也回不去，谁叫他出了事还不能和老子说呢。
　　“为什么？”
　　“因为我爸不知道我出了事，要是被他知道了，我另一条腿估计也残了。”祁天没好气的说，他爸可不好惹，要是闯了祸，他准被揍的不像样，不过还好有个了不起的哥罩着，所以有的时候，他还可以被特赦几次。
　　“有那么夸张吗？”冉新海鄙视且不客气的说道，他还真没想到祁天谈到他爸脸色都变了。
　　“是的，祁总的父亲的确很威严，对祁家两兄弟也是管教严厉，所以祁总一有重大差错就有可能被关禁闭。”韩元认真的表情比祁天更让冉新阳和冉新海信服。
　　“切，总归一句话：怕老子呗。”冉新海不屑的瞥了一眼祁天，但是冉新阳却露出愁容，这样威严的父亲会让自己的儿子跟一个男人在一起吗？
　　祁天把冉新阳的情绪看在眼里，自然猜到对方想的是什么。只是在爱情面前，他一开始就顾不了那么多，以前他可以随便玩，因为从未想过会带一个男人去见家人，现在他很认真，是因为他想得到所有人的祝福。
　　“我不是怕，而是烦，总之，我自己的选择，无论遇到什么都不会放弃的。”祁天认真坚定的口吻让冉新阳内心的惶惶不安消散不少，只是对于未来他依旧会迷茫。
　　冉新海知道这句话是说给冉新阳听的，这句话的分量不重不轻却可以让人安定。他只希望冉新阳没有看错人，而祁天最好也不要让他失望。
　　“祁总，那我先准备机票，明天一早出发。”韩元道。
　　“恩，好。”
　　韩元一走，剩下的三人不知道该往哪里去，祁天瞥了一眼冉新海，希望对方快点回家，好让自己和冉新阳单独在一起，可是冉新海完全没有要走的意思。
　　“哥，我们去吃饭吧。”冉新海知道祁天憋着不赶自己走，所以他自然也就装糊涂，他可没那么知趣。
　　“恩，我们去哪里吃？”冉新阳看着两人之间的气氛也猜到了□□分，他尴尬的笑了笑，两人随即都扯起嘴角，看上去又敷衍又无奈。
　　“就去前面的餐馆吧。”冉新海指了指前面的餐馆，然后向那边走去。
　　冉新阳很自然的推着祁天跟在后面，祁天抬起头看着冉新阳笑了笑，说道：“真好，有老婆给我推着。”
　　冉新阳朝着祁天的头一巴掌拍了过去，低吼道：“谁是你老婆！”
　　“哎呦，痛……”祁天摸了摸头一脸的委屈，他只不过是说出真心话而已。
　　“下去再乱说试试看！”冉新阳威胁着，瞪大了眼睛，原本的大眼睛此刻圆咕噜的，让这张脸看着没有一点威慑力，反而有种萌萌的感觉。
　　祁天宠溺的抬起手摸了摸冉新阳的下巴，笑道：“反正你就是我老婆，这辈子你都别想逃掉。”
　　冉新阳心里咯噔一下，对于祁天的霸道和直接，他有时候真的招架不住，于是他松开轮椅的扶手，很傲慢的低头俯视道：“你自己推着吧，我先走了。”
　　“别啊，我不乱说了不行吗，新阳，你别走那么快，小心摔着。”看着冉新阳一瘸一拐的加快速度，他有点心疼，于是也加快速度跟上去。
　　第二天，冉新阳和祁天一起坐上飞机，临走前李兰和冉新海的默默无言让冉新阳明白，即使这一切跌的粉身碎骨也怪不得任何人，祁天的真心他可以信，而至于不真心他也只能接受。
　　祁天的手术很快就结束，冉新阳守在病床前等他醒过来，这家医院他记得很清楚，他来过两次，第一次和祁天发生了关系，第二次发现了祁天的真心。
　　正当冉新阳在回忆过去的种种，祁天闷哼一声从麻醉中醒了过来，他咧嘴抽搐着面部，感受着疼痛撕扯着神经。
　　“你醒了。”冉新阳从回忆中拉了回来，将桌上的水递了过去。
　　祁天喝了一大杯水，才开口道：“新阳，你等了很久了吗？”
　　“没有。”
　　“我怕你等久了，一个人无聊，来，新阳帮我一下，我想要坐起来。”祁天想要起身，奈何腿部神经刺痛着他，他想要起来都变得十分困难。
　　“恩。”冉新阳抱着祁天的肩膀使劲往上抬，而祁天的双臂慢慢的撑起自己的身体，当他坐起的那一刻，他搂着冉新阳的腰怎么都不愿放手。
　　“放开。”冉新阳挣扎了一下，怕碰着祁天的腿也没用多大的力气，所以也没挣脱开。
　　“不要，让我抱一会，新阳，我刚才做手术的时候做了个梦，梦见你离开我了，我吓得差点醒过来。”祁天手臂缩了缩，头贴在冉新阳的胸口，他喃喃的继续说道：“你说我要是醒了，在手术台上是不是会疼死？”
　　冉新阳沉默着抬起手放在祁天的头发上，一开始没有动作，只是放着，后来他的手指轻轻穿过发间，缓慢的抚摸着，现在这样的动作是最好的安慰了吧。
　　“新阳，新阳，冉新阳……”祁天一声声的叫唤着，每一个字饱含深情，每一个名字都富有深意。
　　冉新阳心脏猛烈地跳动着，一声声的很有力。祁天突然笑道：“你和我的一样，你摸摸看。”
　　祁天抓起冉新阳的手贴在自己的胸口上，两人的心跳是如此接近，扑通扑通的又快又有力，冉新阳感受着祁天胸口传来的热度，眼睛氤氲着一片，他俯身将嘴唇贴在了对方的额头上。
　　祁天整个人愣住，像是感觉到自己的细胞重组了一遍似得，他竟怀疑刚才是不是出现幻觉了，他木讷的抬头看着冉新阳：“新阳你刚才是亲我了吗？”
　　冉新阳被祁天这么一问当然不会承认，只好白了一眼，想要抽出自己的身体。但是下一秒却被祁天的双臂死死的扣在怀里，嘴唇立即被堵住。
　　反复啃咬，舔舐，舌头灵巧的撬开牙关，冉新阳最终不在矜持，而是配合对方，舌头也试探的伸进对方的口中，祁天被冉新阳的主动，撩的血脉喷张，他恨不得现在就把冉新阳压在身下，但是心有力而力不足，无奈，他只好靠这张嘴释放他全部的感情。


第59章　第五十九章
　　如果医院是所有人的忌讳，那么一定不是祁天的，因为对他来说有冉新阳的地方就是天堂。
　　这几日祁天尽情和冉新阳你侬我侬，完全忘记对方要回家过年的事，所以到离别时刻祁天像个孩子一样耍起无赖。
　　“新阳，你可以带我一起回去吗？”祁天像个哈巴狗一样眼巴巴的看着冉新阳，将可怜委屈演的淋淋尽致。
　　“不是我不带你，而是你的伤还是在医院修养的好，还有你完全就是自作孽，怪不得我。”冉新阳想想之前的事，就恨的牙痒痒，原本的腿伤到过年前完全可以好的差不多，但是因为某人淫念作怪，害的腿大出血，现在只能在医院静养。
　　“我……我……”祁天想到之前的事的确是自己做的太过了，不过要不是因为眼前的人太诱人，他也不会忍不住啊。
　　“还有韩元已经跟我说了，他也要回家过年，大概初八过来，我初六过来，所以这几天医院的人会安排人照顾你，你最好安分点。”冉新阳一边收拾着自己的东西一边说道。
　　“那我一个人岂不是很可怜。”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冉新阳瞪了一眼祁天，颇无奈的皱了皱眉。
　　“你真的不能陪我吗？”
　　“不能。”
　　“真的不能陪我？”
　　“不能。”
　　“真的、真的不能陪我？”
　　“恩……”
　　“……”
　　冉新阳收拾完毕看了一眼坐在床上暗自消沉的祁天，心里不忍道：“我能早点过来就会早点过来。”
　　祁天抬起头，眼睛闪亮而期待：“什么时候？”
　　“恩……应该没什么事的话，初一初二也可以，但是就怕我妈不放我走。”冉新阳有些为难，其实因为上次的事之后，他很想陪陪李兰和新海，正是因为有他们的理解才会有现在的他。
　　“哦……好吧……”祁天情绪再一次陷入低迷。
　　“我走了……”冉新阳拖着行李箱站在病床前看着病床上穿着病号服的男人，心里万般不舍，但是他却无从选择。
　　“恩，记得每天给我电话，不，我给你打电话，你不准不接。”祁天抬起胸脯，一副自傲的摸样。
　　“恩。”
　　“还有你每天必须想我，不然我一个人想你，太亏了。”
　　“好。”
　　“你每天都要吃饱穿暖，等你回来的时候不准瘦了。”
　　“恩。”
　　“你不准跟别的男人睡一张床，不准和别的男人单独吃饭，更不准喜欢上别的男人。”
　　“他是我的家人呢？”“那也不行，谁都让我不放心。”
　　“唉……知道了，还有呢？”“还有……还有你走的时候……不能亲我一下吗？”祁天平时的霸道此刻不知为何藏了起来，现在的他像个要糖的孩子，惶惶不安的等待别人的赏赐。
　　冉新阳愣了一下，然后微笑着走了过去，在对方的唇上轻轻地落下一个吻。然后笑道：“等我回来。”
　　这个吻很浅很轻，跟所有的热吻都不一样，可是却让祁天的心脏受到不少的冲击，他愣愣的点点了头，看着冉新阳拖着行李箱关上了病房的门。
　　如果热恋中的人在看不到对方的时候，心脏就像是安了个追踪器，时刻想要知道对方在哪里，在做什么，祁天再一次打电话给冉新阳，结果对方接通之后便大骂了过来：“祁天，我现在在做饭，实在没空和你聊天，我们晚上再聊好吗？”
　　“哦，那你别挂电话，就放在旁边，我就听着。”祁天有些落寞的声音传了过去，冉新阳心软的语气不再强硬：“好吧，你要是无聊的话随时都可以挂。”
　　“恩，好。”
　　冉新阳看了一眼放在旁边的手机，心里有些难受。过年本来就是全家团圆的日子，而祁天却一个人在那个只有白色墙壁和药水味的地方，没有人探望，没有人给他做年夜饭，而别的病房或许早就被家人挤满了吧。
　　将锅里的菜放进盘中，冉新阳就迫不及待的拿起电话，只听到那边轻微的鼾声。他听了一会便挂了电话。
　　“妈，明天一早我就走可以吗？”冉新阳对身边包着肉圆的李兰说道。
　　“你去看祁天吗？”李兰并未惊讶和生气，其实她也猜到了。
　　“恩，他一个人在医院，没有人陪他。”冉新阳对李兰感到十分抱歉，可是在两者之间权衡了一下，还是做了这个决定。
　　“没关系，你去吧，毕竟你也陪我不少的时间，你们好好的就行。”
　　冉新阳没想到李兰这么爽快的就答应下来，心里十分感激和感动。
　　“哥，你明天就走？”冉新海从客厅走了进来，刚好听到这番话，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恩，他一个人在医院我不放心。”
　　“那我们呢？过年本来就是陪家人的。”冉新海有些气不过，同样又有些难过。“新海，我不想跟你吵，你也知道他的情况，所以互相体谅一下吧。”冉新阳对冉新海突然的态度有些明白又有些不明白，他知道冉新海可能还是对自己抱有那份感情，但是现在的他不是应该努力让他们回到过去的兄弟情吗？为什么还要阻止他呢？
　　“不，哥，你不准走。”冉新海拉住正要往外走的冉新阳。
　　“新海，你就让你哥去吧，祁天一个人在医院过年该多难受，就让新阳陪陪他。”李兰劝说道，不过她还是没料到冉新海会阻止冉新阳。
　　“可是……我们也需要他陪啊。”冉新海有些委屈的看着李兰，他知道自己是不舍得。
　　“唉，傻孩子，你哥的幸福是最重要的，这不是特殊情况嘛，等祁天好了，他们在一起回来不也一样。”
　　冉新海沉默不语，他知道自己现在说什么都没用，可是他的手始终没有放开。
　　冉新阳拍了拍冉新海的手臂，轻声道：“新海，我知道你的心意，但是终有一天我会离开这个家的。”
　　冉新海吸了吸鼻子，然后将手放开了，紧接着就冲到卧室关上了门。这一系列的景象和多年以前他要去外地读大学一样，那时候冉新海也是抓着他的手不让他走，如今影像重演却不是一样的意味。
　　李兰无奈的笑道：“还是孩子气，一点都没长大。”
　　“恩，也许吧……”


第60章　第六十章
　　当得知冉新阳踏上了来寻他的火车，祁天就觉得医院的药水味里都参杂着香水味，并且腿上的疼痛也减轻了不少。每一次有人进入病房他都会弹起来去看一眼是不是自己想念的人，然而每一次都是护士小姐，他有点泄气，心里嘀咕着：冉新阳怎么还没到？
　　当有人再进入病房时，祁天眼睛都懒得睁开，幽幽的飘过一句：“护士小姐，你还有什么事吗？”祁天如此肯定不是冉新阳的原因是因为刚才他已经短信询问了一声，对方还在火车上明天早上才能到。
　　来的人没有立刻回答，祁天有点纳闷，护士什么时候这么目中无人了，他还没来得及睁开眼就突然听到一个快门声，紧接着有个懊恼的声音传了过来：“抱歉，忘记关掉声音了，看来偷拍的技术还是没练到家。”
　　祁天不悦的睁开眼瞪了过去：“廖之言，你怎么在这里？”
　　“呵呵，我怎么不能在这里？这里是医院，生病了当然要来。”廖之言轻挑起嘴角露出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
　　“你该去的不是这里，而是精神病医院。”祁天毫不客气的回敬，他对廖之言这号人不怎么用心，一是嫌麻烦，而是太蛮缠，可是现在他明显是被缠上了。
　　“哈哈，祁总果然爱开玩笑，不过，我还是喜欢你在床上认真的表情。”廖之言走到床边双臂在祁天身体两侧撑开，然后俯身贴近对方的脸颊，像是故意嗅了嗅，笑道：“祁总，是不是好几天没洗澡了？要不要我帮你洗洗？”
　　“滚！”祁天对廖之言的贴近有种从骨子里的反感，以前他跟廖之言之间谈不上是朋友，只是因为陈烨所以见了几次面，也没有向陈烨深入了解，可如今看来对方心思深沉，恐怕暗地里早已调查了他。
　　“呵呵，祁总好脾气，上次你和你的小情人在这家医院的床照，我可是拍的很辛苦呢，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廖之言抬起手摸着祁天的胡茬，细微的触感让他的身体莫名的起了电流，他很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面对祁天他从来就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上了他。
　　“哼！多谢，从我上面滚开。”祁天抬起手将廖之言推开，然后坐起来按了呼叫器。
　　里面传来护士娇滴滴的声音：“您好，请问有什么需要？”
　　“有人乱闯我的房间，麻烦来处理一下。”祁天冷冰冰的声音中藏着一丝怒气。
　　廖之言识趣的起身离开，他忽然笑道：“祁天，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你和你的小情人在一起顶多不超过一个星期。”
　　“滚。”
　　廖之言耸耸肩，无奈的推开门走了出去。
　　当护士进来时，只看见祁天皱着眉，一脸生人勿近的表情坐在床上，疑惑道：“祁先生，请问什么人闯进来了？”
　　“他走了，以后记住不准任何人来探望我，除非叫冉新阳的人，否则其他人一律免见。”
　　“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