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_妖然-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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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他们这样，真叫人羡慕……
　　　　我忍不住苦笑。
　　　　有人喊了声：“《月半小夜曲》，谁点的？”
　　　　心头“咯噔”一跳，下意识屏住呼吸。
　　　　结果是个不认识的男生站起来道：“我我我……”
　　　　没由来的，有点失落。
　　　　“滚蛋！这是老子的歌！”熟悉的声音突然冒出来。
　　　　我猛地抬头去看，辰风已经站起来了，一把夺过人家手里的麦克风。那人似乎有些惊讶，但也不敢说什么，默默地坐了回去。
　　　　熟悉的音乐。
　　　　熟悉的旋律。
　　　　熟悉的人。
　　　　熟悉的歌声。
　　　　可是，感觉已经完全不同了。
　　　　辰风站在屏幕前，背对着我唱着，那带着点沙哑的嗓音，听起来深情而忧伤。我痴痴地望着他的背影，整个人陶醉在歌声里，胸口有些钝痛。
　　　　那是粤语，我听不懂。
　　　　屏幕上有歌词：
　　　　……
　　　　人如天上的明月是不可拥有
　　　　情如曲过只遗留无可挽救再分别
　　　　为何只是失望填密我的空虚
　　　　这晚夜没有吻别
　　　　仍在说永久想不到是借口
　　　　从未意会要分手
　　　　但我的心每分每刻仍然被她占有
　　　　她似这月儿仍然是不开口
　　　　提琴独奏独奏着明月半倚深秋
　　　　我的牵挂我的渴望直至以后”
　　　　……
　　　　“可以坐吗？”
　　　　突然冒出来的甜美嗓音把沉浸在回忆里的我拉了出来，不知什么时候杨晓梅站在了面前，正笑盈盈地看着我。
　　　　我没有出声。
　　　　她自顾自地在我身边坐下，同样望着辰风的背影，缓缓道：“你不该来。”
　　　　“……”心尖一颤，我佯装镇定：“我只是陪朋友过来。放心，我不会跟他说话的。”
　　　　杨晓梅低笑一声，语气冰冷的：“明知没有结果，何必垂死挣扎？”
　　　　用力掐着手心，我淡淡地：“你想多了。”
　　　　辰风唱完了，所有人都很给面子地拍手尖叫起来，刚才被抢了麦的男生不住感叹：“真没想到辰哥唱歌这么厉害，真是开了眼界……”
　　　　辰风没说话，只是慢慢转过身来，看向我这边。
　　　　我还没来得及看清他的脸，杨晓梅已先一步站起来迎上去，阻断了我的视线。
　　　　“辰风，你唱的好棒哦，你将来一定会成为当红歌手的。”
　　　　心头又是一震，我想起了辰风说过，他的梦想是当一名歌手。也许，杨晓梅是对的，我的存在，只会成为他追求梦想的绊脚石，只会……毁了他……
　　　　“木头，给。”
　　　　手里被塞了块西瓜，抬起头，施诗正笑眯眯地看着我。
　　　　“……谢谢。”用尽力气，强压下涌上鼻头的酸楚。
　　　　施诗坐了下来，挨近我问：“我刚刚看那个小三过来找你了，她跟你说什么了？她知不知道你跟……叉叉叉之间的事？”
　　　　再这样下去，恐怕会丢脸地哭出来吧……
　　　　深吸口气，我站起来道：“对不起啊施诗，我妈催我了，我该回去了。”
　　　　施诗吃惊道：“这么快？”
　　　　肖望走过来问：“怎么了？”
　　　　施诗赶紧道：“楚沐说要回去了。”
　　　　肖望惊讶地看我：“别啊楚沐，我这生日蛋糕你还没吃呢！”
　　　　我勉强笑了笑：“对不起啊，你也知道我家里的情况，再不回去以后就是施诗找我我妈估计也不会让我出门了。”
　　　　施诗犹豫地看了肖望一眼，跟着站起来：“那我跟你一起走。”
　　　　肖望脸色一变。
　　　　我这……怎么感觉这么罪孽深重呢……
　　　　叹了口气，我把施诗按回沙发上坐着：“你别添乱了，今天肖望生日，你就多陪陪他吧，一会儿让他送你回家。”
　　　　“可是……”
　　　　我对她安抚地笑笑：“别担心我。”
　　　　肖望见施诗不走了，一下子高兴起来，搂着我的肩膀往外走：“楚沐，你真是太他妈够意思了。以后只要你一句话，我肖望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我无力地笑了笑。
　　　　肖望送我到KTV门口，本来还想送我去坐公交，我不放心留在包厢里的施诗，便拒绝了。临走前肖望喊住我，欲言又止的，我忍不住问：“怎么了？”
　　　　“那什么，”肖望抓抓后脑勺，表情有些窘迫，“辰风的事……看开点吧。分开了也……也不全是坏事……”
　　　　我愣了下，明白过来后脸都红了。
　　　　对于我跟辰风的关系，肖望虽然心里明白，但从不主动提起，也不会过问我们之间的事。这突然说起，我毫无心理准备，有些无措。
　　　　肖望说着说着，也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烦躁地一摆手道：“总之，不要再要死不活的了。就这样，回去路上小心点，拜拜。”
　　　　少年时期，我一直很庆幸能够遇到四个人。
　　　　第一个人，自然是辰风。
　　　　另外两个，就是肖望和施诗了。
　　　　如果没有他们的理解、关心、陪伴，我想我撑不住。
　　　　真的，谢谢你们出现在我的生命里——我的朋友。
　　　　
　　　　☆、第七十八章
　　　　
　　　　公交站只有两三个人，我背靠着广告牌，等车的时候，又不自觉地出神了。总是忍不住想起，辰风唱歌时的身影。
　　　　隐约感觉有阴影靠近，可能是新来了等车的人，我没有抬头看。
　　　　“咔嚓”一声，打火机打火的声音。
　　　　然后，熟悉的烟味飘来。
　　　　跟辰风抽的是同一个牌子。
　　　　我忍不住抬眼看，心脏“突”地一跳——可不正是辰风吗？
　　　　他怎么……在这？
　　　　很多想法在脑海里闪现，心脏因为莫名的渴望和期待，越跳越快。努力地稳住呼吸，我偷偷地瞄着他俊美的侧脸，见他没有反应，更加肆无忌惮地盯着。
　　　　算一算，已经快三个月没见了。
　　　　辰风似乎又长高了，也瘦了。整个人看起来……总觉得跟以前很不一样。以前的他是恣意张狂的，眉宇间带着股天不怕地不怕的痞气，那双桃花眼像是永远都在笑一样，虽然笑得不怀好意。可是现在，脸还是那张脸，可气质完全变了。变得孤傲，阴郁，冷漠，锋利。
　　　　不过，抽烟的姿势还是一样的，慵懒而性感。
　　　　不管看几次，还是很喜欢。
　　　　就好像回到以前暗恋他的时候，我鬼鬼祟祟地看着，偷偷摸摸地喜欢着，然后在心底沾沾自喜。
　　　　正当我以为辰风其实根本没发现我也在时，他突然道：“看够了？”
　　　　“吓！”我骇了一跳，匆忙收回目光，假装看身后的站牌。
　　　　“听说你病了？”
　　　　辰风他……这是在跟我说话？
　　　　我有些不敢相信。
　　　　他朝我看来：“怎么？连话都不想跟我说了？”
　　　　“啊？”我受宠若惊：“不是！额……一点小毛病，现在已经好了。”
　　　　“没想到你今天会来。”
　　　　我呆呆地看着他，喃喃道：“我也没想到……”
　　　　他嗤笑一声，我才回过神来：“我的意思是……我陪施诗来的。”
　　　　他抽了口烟，缓慢地吐出个烟圈。
　　　　一时间谁都没有再说话。
　　　　我在心里默默地祈祷，32路公交车千万不要来不要来啊……
　　　　“对了。”
　　　　我一下子竖起耳朵。
　　　　辰风道：“文理分科了，你选择了文科还是理科？”
　　　　从没想过，我和辰风还有话家常的机会……
　　　　按耐住激动的心情，我巴巴地看着他：“理科，你呢？”
　　　　他不说话。
　　　　想起他曾参加补考的科目，我忍不住道：“你……好像文科类强一点吧？”
　　　　他还是不说话。
　　　　我讪讪地闭嘴了。
　　　　又过了会儿，他的烟抽完了，他把烟蒂扔在地上，用鞋尖碾熄，然后从兜里拿出烟盒和打火机，看样子打算抽第二根了。
　　　　犹豫了下，我没管住自己的嘴：“辰……辰风啊，烟……不要抽那么凶……”
　　　　他已经从烟盒里叼出根烟了，正打算点火，听到我这么说动作停了停，又像没听见似的继续把烟点上。
　　　　微感失落地抿了下唇。
　　　　他吐出个烟圈，微微眯着眼望着夜空：“你看上去过得不错。”
　　　　“……”
　　　　他自嘲一笑：“看来有句话说的没错，这个世界上没有谁离不开谁。”
　　　　心绞痛着，我无力争辩。
　　　　“兴许过不了几年，你连我的名字都想不起来了也说不定……”
　　　　我脱口道：“不会！”
　　　　他的目光淡淡地落在我脸上，说不出的嘲讽：“噢~也对，你身上还留有我的名字呢。”
　　　　“……”
　　　　“操，”他笑了起来，撩起衣服下摆，露出腰间的刺青，“当初疯了才会做这种幼稚的事，搞得现在每次看见都像一种讽刺。”
　　　　这话那么残忍，比起过去他说过的所有难听话，更加伤人。
　　　　那是我们留在彼此身上的印记，他怎么可以轻易否定……
　　　　残忍的笑从他脸上淡去，他放下衣摆，冷冷地看我：“你哭什么？”
　　　　我慌忙撇开脸：“没……没有。”
　　　　他嗤笑道：“真是莫名其妙。被甩的人明明是我，你干嘛一副受害者的嘴脸？”
　　　　“……”
　　　　32路公交远远驶来，慢慢停在面前。
　　　　我低着头说了句“再见”，匆忙上了车。
　　　　车子开动了，我忍不住回头看，辰风仍然站在那里，姿势慵懒地抽着烟，脸上的表情淡淡的，目光寂寥地望着夜空。
　　　　不知怎么，心痛欲死。
　　　　那之后，我开始偷偷用短信跟肖望联系，为了知道辰风的消息。唯恐施诗知道后发脾气，我们谁都没敢告诉她。肖望说，辰风的脾气变得很古怪，常常一句话不说，可一旦发起怒来比过去狂暴十倍；他对谁都爱理不理的，不止对别人，对杨晓梅也是；他开始不再动不动就翘课了，就算趴在桌上睡觉，也坚持每节课都出席；他宁愿去仓库搬搬抬抬，也不愿意去酒吧驻唱了……
　　　　有时我想他想的实在太厉害了，就会求肖望帮我见他一面但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肖望就会在他们要去打台球时偷偷发短信给我，让我在哪个必经之路等；又或者告诉我辰风什么时间会去哪里打工，让我可以在店外偷偷看一眼。
　　　　我这样类似变态跟踪狂的行为，让肖望很担心，他也劝过我放弃，可惜，连我自己都说服不了自己。
　　　　只要……只要还有他的消息，只要……只要还能时不时看他一眼，就不至于绝望，不至于……痛不欲生。
　　　　
　　　　☆、第七十九章
　　　　
　　　　这天一早，我刚到教室，就被施诗拖到无人的楼梯拐角。看她笑得合不拢嘴的样子，我也有些想笑：“怎么了？肖望跟你求婚了？”
　　　　笑声戛然而止，施诗生气地瞪我一眼，道：“胡说什么？人家是为你高兴。”
　　　　“为我？”我困惑地：“什么事？”
　　　　施诗眉飞色舞地：“哈哈，我听肖望说，那个柳叉叉跟杨小三吵架了，听说还吵得很厉害。”
　　　　我有些意外，以辰风对杨晓梅的好感，怎么也不可能跟她吵架啊！
　　　　“知道为什么吗？”
　　　　“我听肖望说啊，‘五·一’过后那个柳叉叉不是也没去上课吗？幸好他们班主任替他请了病假，不然就他旷课一个月，肯定要退学。后来不是文理分科吗？他们班主任给他填了文科，柳叉叉回来后就跟杨小三一个班了。结果不知道柳叉叉哪根筋不对，居然申请要改读理科。肖望说杨小三理科类从没及格过，不想跟着去读理科，就跟柳叉叉闹，结果人家柳叉叉没理她，坚持要换理科，现在两人被分到不同的班级去了。哈哈哈哈……真是大快人心呐！”
　　　　我又好气又好笑：“人家吵架你高兴什么？”
　　　　“怎么不高兴？他们要是分手了我们就放鞭炮庆祝。”
　　　　“……”
　　　　其实心底……是有一丝窃喜的……
　　　　辰风这么做，摆明了是不喜欢杨晓梅。
　　　　这么一想，我也想跟施诗一起大笑三声了。
　　　　事情没有就此结束，反而愈演愈烈。我当时并没有想到，辰风和杨晓梅之间关系恶化，意味着什么。
　　　　我还从肖望那里得知，辰风又和杨晓梅起了争执。原因很简单，杨晓梅希望辰风能为将来打算，现在就跟经纪公司签约。可辰风不愿意，至于为什么不愿意，没有人知道。
　　　　我也想不明白，成为歌手明明是他的梦想，为什么他不愿意跟经纪公司签约呢？
　　　　可是就算困惑，我也不可能巴巴地跑去问了。
　　　　我已经高三了，之前又落下那么多功课，爸妈表面不说，其实心里着急得很。于是开始暗示我，要我晚上去补习班。我也没什么意见，去补习班总比在家待着强，下课后还可以偷偷跑去辰风打工的地方看他一眼。
　　　　晚上七点，我还是去了学阳辅导班，站在教室门口，我下意识搜索两道身影，当然，不管是沈韶彬还是辰风，都不在了。其他的同学，大多也是新的面孔。这也没什么奇怪的，像这种补习班人员的流动性本来就很大。
　　　　在倒数第二排靠边的位置坐下，忍不住就发起呆来。几个月前，辰风也曾在这间教室里，就坐在我身边，回想起当时的种种，感觉……就好像吞了药片一样，甜蜜的外壳化掉后，只剩下满满的苦涩。
　　　　叹了口气，抬起头，猝不及防地，就看到了刚才还在脑子里横冲直撞的人。我简直要以为出现了幻觉，猛地挺直腰杆瞪大眼睛看。
　　　　他看上去像是着急赶过来的，头发凌乱，微微喘着气，还时不时抬手擦一下汗。然后，他猛地回头朝我这边看来。
　　　　我条件反射地缩回脖子，做贼心虚地竖起课本挡住自己的脸。心“怦怦”直跳，我不知道自己是希望他发现呢，还是……
　　　　“辰风，”一个女生的声音打断了我的各种臆想，“我这边有位置。”
　　　　偷偷地从课本后露出一双眼睛，就见辰风面无表情地朝坐在第五排对着他说话的短发女生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了下来。
　　　　他没有发现我，也许刚才那一眼不过是在找座位……
　　　　没有松口气的感觉。
　　　　淡淡的失落感，就好像夜晚穿过窗户的风，吹进心里。
　　　　空空荡荡的，只有寂寞。
　　　　接下去的课程，我根本就听不进老师在说什么，一双眼睛从始至终都追随着辰风，像个变态跟踪狂一样，专注地留心他的一举一动。辰风并不像新来的，坐在他前后左右的人或多或少都会跟他说话，特别是他身边那个短发女生，怎么看怎么殷勤，课间休息的时候更是缠着他唧唧喳喳地说这说那。辰风基本不开口，但也没有不耐烦，我看在眼里，说不清是什么心情。
　　　　一切仿佛回到了原点，我只能偷偷地看他，偷偷地喜欢，暗自窃喜，也……暗自……心酸……
　　　　一晚上的时间过得特别快，课程结束后，辰风跟来时一样，脚步匆匆地走了。我身不由己地追了几步，不小心撞到了同学，才猛地清醒过来，讪讪地收住脚步。
　　　　“馨妮，你是不是喜欢辰风啊？”
　　　　胸口一震，我猛地回头看，身后手挽手走过来两个女生，其中一个就是刚才坐在辰风身边的短发女生。只见她含羞带嗔地瞪了朋友一眼，道：“别胡说。”
　　　　她的朋友嘻嘻笑着：“还说不是？脸都红了。”
　　　　“什么啊……”
　　　　她们打闹着从我面前走过，并没有发现我在偷听她们说话。这时，一个男生追上她们道：“喂，你们不知道吗？柳辰风可是柏英高的。”
　　　　馨妮满不在意地：“那又怎样？”
　　　　她朋友惊讶道：“你不害怕吗？”
　　　　“我干嘛要害怕？你们看辰风来了这么久了，有欺负过同学吗？有闹过事吗？他上课的时候估计比你们还认真。”
　　　　跟她们一起走的男生啧啧称奇：“说的也是，真是奇怪。”
　　　　馨妮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都已经高三了，离高考也没多少时间了，就算是柏英高的，也会想要考个好大学吧。”
　　　　“柳辰风这么跟你说的？”
　　　　“他什么都没说，不过看他那么认真的样子，不是想考好的大学是什么？哎，认真的男生最帅了，更何况辰风本身就长得很帅。”
　　　　“还说不是喜欢他？口水都流出来了。”
　　　　“讨厌~”
　　　　“哈哈哈……”
　　　　辰风……想要考大学！？
　　　　难道……这就是他之所以拒绝跟经纪公司签约的原因？可是……这也太奇怪了吧？明明之前还对“大学”不屑一顾，信誓旦旦说“绝不可能上大学”的人，怎么会突然……
　　　　一个念头不受控制地冒出来——他……会是……为了……我……吗？
　　　　我也不想这么自恋的，可我控制不住自己这么想。就像溺水的人，不愿意放弃浮在海面上隐约可见的稻草，即使是幻影，也要奋力去抓住。
　　　　辰风……
　　　　假如……
　　　　假如我们能够考去别的城市上同一所大学……
　　　　你……会愿意……
　　　　重新给我机会吗……
　　　　
　　　　☆、第八十章
　　　　
　　　　就这样，我每天晚上都早早地去学阳辅导班，专门挑后面角落的位置。连续过了三天，辰风都没发现我。连续几个晚上我都沉浸在偷看辰风背影的幸福当中，原以为这种幸福可以一直持续下去，可新来的辅导老师打碎了我的梦——
　　　　“同学们好，因为程老师家里出了点事，所以剩下的课程，将由我带领各位同学一起完成。我姓赵，我上课的方式呢，可能跟程老师不太一样。我觉得英语，最重要的还是交流，而不是一味埋头做大堆的练习题。今天是我们初次见面，不如……由各位同学做个英文的自我介绍，怎么样？”
　　　　不、怎、么、样！
　　　　我简直惊悚了，这个新来的老师到底懂不懂什么是辅导班啊？这又不是在学校，我们花额外的补习费，可不是来做什么自我介绍的！
　　　　可是，不管我心里多么反对，那个笑靥如花的赵老师还是自顾自地拿起一本花名册，开始抽人起来做英文自我介绍。其实这也不是什么难事，从初中开始，每换一位英语老师我们都得做一次英文自我介绍，我闭着眼睛都可以说半个钟头。可是，那不是重点，重点是——我不能暴露了自己的存在啊！
　　　　心慌意乱之下，我拉过身边一位仁兄，压低声音道：“同学，能帮个忙吗？”
　　　　那位同学惊讶道：“什么事？”
　　　　“一会儿老师要是抽到我，你替我说怎么样？”
　　　　那位同学诧异地看我一眼，随即露出了然的表情，反过来安慰我道：“这很简单的，放轻松点，你要真说不出来，我一会儿偷偷提示你。”
　　　　“……”
　　　　我沉口气，道：“不是……我是……实话跟你说吧，赵老师她……她是我……哥的前女友……”
　　　　热情的仁兄愕然地瞪大小眼睛。
　　　　我面不改色地：“我哥他……对不起赵老师……哎……具体的我就不说了，你肯定懂的，是吧？”
　　　　那位仁兄一个劲点头，很同情地看着我。
　　　　“所以，我不能让赵老师发现我也在班上。一会儿万一她真抽中我了，你可要帮我顶一下啊！”
　　　　“可是，那……那我要是帮你顶了，万一接着抽到我了，怎么办啊？”
　　　　“……额，你就说……去洗手间了。”
　　　　“……”
　　　　“楚沐。”甜甜的嗓音却似惊雷乍响。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我猛一推身边的仁兄，自己缩起脖子，恨不能躲到桌底下。身边的仁兄迟疑了下，还是很义气地站了起来。
　　　　“老师，楚沐同学……去洗手间了。”
　　　　@#￥％；*
　　　　我气得差点从椅子上跌下去。
　　　　整堂课我都弓着背低着头不敢去看辰风，好不容易熬到课间休息，我“咻”地拖起书包从后门冲出教室，背后传来仁兄热情的呼喊：“喂——楚沐同学——还没放学呢——你去哪啊——”
　　　　我一个踉跄，扑倒在地，摔了个狗吃屎。
　　　　面前出现一双十分眼熟的球鞋，心头“咯噔”一跳，我闭了下眼，才认命地顺着球鞋往上看。
　　　　辰风正抱着胳膊居高临下地看我，面沉如水。
　　　　……
　　　　我干笑两声；“这么……巧？”
　　　　他慢慢蹲下来看着我，一言不发。
　　　　我被那双深不见底的桃花眼盯得冷汗都出来了，赶紧低了头，撑着身子爬起来，鸵鸟似的一个劲埋头拍裤子上的灰尘。
　　　　“给。”清清冷冷的一个字，我瞬间绷紧脊背，还没反应过来，一个重物就砸在我怀里，我下意识接住了，是我的书包。
　　　　辰风什么都没说，转身进了教室。
　　　　我呆呆地在原地站了会儿，直到老师走过来叫我，才回过神来，却也早错过了开溜的时机，只能垂头丧气地重新回了教室。
　　　　辰风的态度……令人捉摸不透……
　　　　可是……他的疏远和漠然，压得我透不过气。
　　　　只要一想到他可能已经不在意我了，我……我的心就……
　　　　用力揪紧胸前的衣襟，我深呼吸几口气，才逼退了涌上眼眶的热潮。
　　　　又是在痴望辰风背影中结束了课程，这期间辰风没有回过一次头，就跟不知道我也在教室里一样。这样的认知让我感到迷茫，沮丧。
　　　　也许……辰风他……根本已经放弃我了……
　　　　一阵心慌，再看时，哪还有辰风的身影。
　　　　跟之前一样，来去匆匆。
　　　　不为任何人任何事所动。
　　　　呆呆地在位置上坐了会儿，直到教室里的人都走光了，才慢吞吞站起来，失魂落魄地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