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人的眼睛-第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许愿推开他的手，说：“谁说我是单身狗了？你自依自靠吧。”
　　老莫觉得倍受打击，“什么？！”
　　许愿觉得自己应该反思一下，为什么别人总觉得他是单身狗，虽然他和别人聊天时总是回避自己的感情状态，但是也没有明确地说过自己是单身吧。
　　老莫说：“你在耍我吧？都没见你给女朋友打电话发微信，跑这么远来人家不会担心你吗？还是说你们吵架了？”
　　“没有啊。”
　　“你看那个女的。”老莫指着前边一个正在讲电话的白人女孩，“你看她笑得多甜蜜，一定是在给男朋友打电话了。”
　　许愿想，说不定是女朋友呢。
　　老莫点了根烟，继续说：“如果我有女朋友啊，来看这么壮观的日全食，肯定会和她视频，和她分享我的快乐的。”
　　许愿提醒他：“现在国内是凌晨。”
　　“你还蛮体贴的嘛。我可能不会想到这么多，一激动就找她了。不过我更希望她和我一起看。”
　　“我也希望的，可是他工作忙，没办法来。”
　　“也是，现在假肯定也不好请。我以前刚毕业在一家私企工作，太没自由了……”老莫抽着烟讲啊讲，抱怨一下工作又哀叹自己的单身生活，最后说：“日全食这么难得，不能和心上人一起看真是太可惜了。”
　　本来许愿没什么想法，但是被老莫一说，忽然十分想念自己的恋人。他拿出手机，打开通讯录，找到他的名字，看了好一会儿。
　　老莫悄悄地看了一眼许愿的手机屏幕，说：“想给她打电话了？打呗。”
　　许愿按下电源键，“怕他生气啊，半夜打电话。”
　　“也是。女人心海底针。”
　　许愿没有在半夜给对方打过电话，也不知道对方会不会生气，但是他不想听到对方说他任性。
　　可是真的好想和他分享自己的快乐啊。算了，任性就任性吧。
　　许愿又打开手机，给他打电话，过了一会儿，电话接通了。
　　“北辰。”许愿低声喊对方的名字。
　　“怎么了？”向北辰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紧张。
　　“我刚刚看到日全食了。”
　　“我还以为你出事了突然打电话。”
　　“没有。就是太激动了才给你打电话。”
　　“你知道现在我这边几点吗？”
　　“我知道。可是真的太美了，如果你也看到就好了。”
　　“好，我等着你的照片。”
　　“这次我没有拍照，因为在取景器里看到的景象远远不及真实的画面。你知道吗，真的太震撼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那你先好好想吧，想好了再和我说。我先睡了，明早还要开会，拜拜。”
　　“……拜拜。”
　　老莫说：“这么快就讲完了？”
　　许愿扯出一个微笑，说：“国际话费很贵的。”
　　“你缺钱吗？你手机不是开通漫游了吗？”
　　“哈哈，忘记了。不过他很困，没什么心情听我说了，明天再给他打电话吧。”
　　许愿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说，可能是想安慰自己吧。他很清楚，向北辰是没有兴趣听他说了，而他明天也不会再打电话。
　　明明以前对他说过，会陪他去很多地方，一起创造很多美好的回忆的。
　　可是后来，向北辰一直很忙。
　　许愿一开始总抱怨，你都不陪我去旅游。向北辰会说，工作忙啊，乖啦，闲了就陪你去。
　　许愿一开始经常会和向北辰讲在旅途中遇到的趣事，向北辰也兴致勃勃地听着。
　　忽然有一天，许愿发觉，他们之间的距离变得很远很远，其实也许本来就是那么远。
　　他和单身狗似乎也没什么差别。
　　叶天权在等着许愿的日全食照片。然而微博上已经有好些星空摄影师po了照片，许愿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虽然许愿是风光摄影师而不是职业的星空摄影师，但是叶天权知道，他对星星啊月亮啊太阳啊什么的很感兴趣，不然不会清楚地知道他的名字就是北斗七星之一，更不会千里迢迢地去看流星雨和日全食。
　　在看这些奇观的时候，许愿一定很开心。
　　虽然他看起来总是心情很好。
　　如果能陪他去就好了。
　　整整一周没见了。
　　明天会回来吗？


第7章　第　7　章
　　许愿浪了好多天才回家。
　　“我回来了！”许愿打开门大喊一声。
　　“什么？你回来也不说。”屋子里传来陈少谦的声音。
　　“我早就说了啊，你忘记了吧。”许愿换好鞋进屋，现在是饭点，好香啊好香啊，他本来不饿的都被勾起了食欲。
　　陈少谦说：“我以为是明天。”
　　“记忆力下降是衰老的表现……天权？你怎么在这？”
　　“嗨。”叶天权说。
　　陈少谦解释：“一个人吃饭没意思，我就叫上天权了。”
　　“哦。”许愿过去看有什么菜。
　　陈少谦说：“别看了，没你的。等下我给你煮面条吧。”
　　“好。我先去洗澡。”
　　许愿迅速洗完澡出来，看到餐桌收拾干净只留一碗面条，叶天权正在洗碗。
　　许愿恍然大悟，陈少谦找叶天权来洗碗的吧。
　　叶天权慢悠悠地洗好碗筷，慢悠悠地擦干，慢悠悠地把它们放进碗柜，慢悠悠地擦擦手，走出厨房，看到许愿一边吸溜面条一边看视频，笑得眼睛都弯了。
　　叶天权在他对面坐下，说：“小心别呛到了。”
　　许愿抬头说了句“不会的”，又继续看视频。
　　叶天权很无奈，不知道之前是谁吃饭时讲了个笑话，自己笑疯了然后呛到了。
　　许愿察觉到叶天权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便暂停了视频，又看他微笑着看着自己，诧异地问：“你是不是有话要和我说？”
　　叶天权收起笑容，说：“嗯。”其实没有，他只是想就这样看着许愿。
　　“你说。”
　　叶天权只能即兴发挥，想到什么说什么，“这几天少谦和我说了一些关于你的事。”
　　糟了！许愿意识到自己的面子要挂不住了，陈少谦能说他的，绝对不是好事。
　　“他说，你幼儿园时对你爸说，如果有轮回，说不定你比你爸轮回的次数多，那么你的年龄有可能比你爸大，你爸可能还得叫你爷爷、太爷爷。”叶天权就此打住，陈少谦后面还说了“哈哈哈所以这傻逼被暴打一顿”。
　　许愿回想起来也觉得好笑，“这件事我都快忘记了。小时候脑子不够用嘛，不过我爸才不会觉得我是童言无忌，狠狠地揍了我一顿。”
　　“然后你气不过，就趁你爸午睡的时候，用马克笔在他脸上画乌龟。”
　　“下场就是，我都怀疑我不是亲生的了。不过我就小时候比较熊，后来我的人生都中规中矩的。”
　　“是吗，高一不算是小时候了吧，中规中矩还在上课看漫画，被罚写检讨？然后你的检讨在高中部出名了。”叶天权努力忍笑，陈少谦随便说了几个句子，那种又浮夸又矫情的文笔很难和眼前这个爱玩爱笑的人联系起来。
　　“这件事不说我都忘记了。那个检讨其实是我同学帮我写的，因为要写一千字，一点小事怎么写一千字？只能瞎凑，所以，写的都不知道是什么鬼，哈哈哈。”许愿也想起了一些细节，好在他已经吃完面条了，不然他分分钟就喷面了。
　　“你同学很有才华。”
　　“是啊，毕竟是年级第一。”
　　叶天权说：“学霸怎么会帮你写检讨？”
　　许愿无奈，“连你也吐槽我了。不过当时好像是有什么原因他才帮我写的，什么来着，十年了记不清了，真是佩服少谦什么都记得。好像是因为我那时候右手受伤了不方便写字吧。”
　　“为什么受伤？”
　　“暑假骑马时摔下来了。但是因祸得福，逃过了军训，开学后的一个月老师还给我免了好多作业。”
　　叶天权认真地说：“不管怎样，你要注意一些，不要再弄伤自己了。”
　　“受伤是难免的嘛，不过现在我已经很注意了，至少比以前好多了。”
　　“……可是你上个月用自己的手试刀。”
　　“卧槽这都和你说了我不要面子的啊！”许愿捶桌，“是那把刀先动的手！”
　　叶天权浅笑。
　　许愿说：“你们一个漫画家一个作家，为什么要说我的事，就不能聊聊创作吗？”
　　“是他先开的口。”
　　“你们怎么能这么闲。”
　　叶天权才不会说，他想了解关于许愿的所有事。但是他又不能直接问陈少谦，因为即使交流得不多，他也能了解到，陈少谦十分敏锐，说得多了，自己对许愿的心意一定逃不过他的眼睛。
　　所以，后来叶天权就不去陈少谦那儿吃饭了。何况“三人行，必有两个人关系比较好”，他们三个，关系比较好的绝对是许愿和陈少谦，毕竟他们有二十多年的友情了。
　　许愿倒是喜欢人多热闹，一次吃饭时他问陈少谦：“天权怎么不来了？”
　　“也许他想一个人静静吧。”陈少谦随口说。他也是希望叶天权来的，因为三个人的饭比两个人的好做。
　　“也是。”许愿知道，叶天权的确不喜欢人多的场合，虽然这才三个人。
　　七夕节到了。
　　除了画个贺图发微博，叶天权像平日一样过完了与他无关的节日，第二天他却突然有约，然而约他的人是他的姐姐叶天璇，地点是一家西餐厅，说是请他吃饭。
　　低调奢华的装潢风格，轻柔舒缓的音乐，桌面上娇艳的玫瑰，一对年轻男女，这气氛怎么看都像是在约会。
　　叶天权问：“为什么来这里？”
　　叶天璇说：“不喜欢吗？
　　“看起来像在约会。”
　　“没错，其实我想拜托你扮下我男朋友。”
　　叶天权怀疑自己听错了，问：“为什么？”
　　昨天叶天璇发朋友圈说和男朋友分手了，然后立刻找亲弟弟来扮男朋友，没理由吧？
　　“等下再说。”叶天璇翻开服务员递来的菜单。
　　点完菜，叶天璇说：“是这样，我的一个学生想追求我，我昨天才发完朋友圈他就来和我说了。我想让他死心，不过没人方便帮我，就找你啦。”
　　这种拒绝人的手段让叶天权无力吐槽。他说：“反正是大学生，没什么关系吧？”
　　“我不喜欢比我小的。”
　　“如果合适，年龄不是问题。”
　　“别废话。”
　　“好吧。那你要我怎么做？”
　　“和我吃饭逛街看电影之类的，我拍照片发朋友圈。放心，不会拍正脸照的。”
　　“记得屏蔽家里人。”
　　“那是当然，屏蔽家人是常态。”叶天璇一脸苦逼，“我这次分手都没给他们知道，不然肯定要被唠叨，之后还要被逼去相亲。你别说漏嘴啊。”
　　叶天权觉得自己应该感动一下，叶天璇没有屏蔽他。他说：“知道了。可是你才刚分手，就和别人约会，你不怕给人留下不好的印象？”
　　“这我无所谓。而且也不是马上发，至少等到开学吧。”
　　“好吧。”叶天权想了想还是问，“不过，为什么分手了？”
　　“七夕没给我送礼物，所以分。”
　　“就这样？”
　　“也不止是这个了，这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啊。”叶天璇无奈地笑笑。
　　不知道怎么安慰人的叶天权沉默了一会儿，说：“你们都在一起这么久了。”
　　“就是因为在一起很久了，我才清楚他是怎样的人，其实我们并不合适。”
　　叶天璇常常在朋友圈秀恩爱，所以叶天权一直以为她和前男友在一起很好很幸福。
　　“有时候觉得，谈恋爱好累，还是单身比较好啊……”叶天璇忽然神色一变，笑得一脸不怀好意，“奇怪，我为什么要和母胎solo的你说这些事。”
　　叶天权：“……”
　　“唉，你啊，吃喝玩乐工作基本上都在家里，平时都见不到几个人，还能脱单吗？对了，我之前下了个同性交友软件，发现我们学校特别多gay哦，看照片可帅了，要不要我帮你留意下？”
　　“……不了。”
　　“哎呀别害羞嘛。你喜欢什么类型的？”
　　仿佛看到了姐姐正在燃烧的八卦之魂，叶天权正色道：“一夜n＋1次大大，要不我们聊下你的坑吧。你打算怎么填？”
　　“我去，你好烦。”叶天璇扶额。
　　“你微博下面全是催更的，你良心不会痛的吗？”
　　“我这不是卡文嘛，我能有什么办法我也很绝望啊。”
　　“下次开坑前请好好写大纲。”
　　叶天璇无语凝噎，过了一会儿笑道：“我突然有点思路了，你帮我看下……”
　　晚餐后，叶天璇提出去叶天权家里看看Tiger，顺便拍点他的家居照来备用。
　　叶天璇抱起Tiger仔细端详，说：“天权，你单身久了会不会觉得Tiger也长得眉清目秀的？”
　　叶天权：“……”
　　叶天璇拿Tiger的小肉垫拍拍叶天权的脸，“要是哪天Tiger能变成一个美少年爬上你的床就好了，不过……”
　　“这是现实不是小说。”叶天权无情地打断她开脑洞，怕她多说几句，以后他都没法直视Tiger了。
　　“哎呀，我就说说嘛。不过这种设定也是超级萌的，有空的话我也要写一篇。”
　　“你的坑打算什么时候填呢一夜n＋1次大大？”
　　“天权，”叶天璇向他投去关爱的目光，“你该不会是命里没有桃花吧？长这么大都没有遇到喜欢的人吗？”
　　叶天权思考着要不要把自己的事告诉姐姐。只是八字还没一撇的事……
　　叶天璇继续插刀：“你眼光是不是太高了点？你还是处男吧？我好怕你一辈子处男哦。”
　　关于这个问题叶天权不想直面，于是说：“我已经遇到喜欢的人了。”
　　叶天璇一脸兴奋，“哦？男的女的……啊不对，直的弯的？”
　　“现在还不清楚。”
　　“有照片吗？”叶天璇十分好奇弟弟会看上怎样的人。
　　叶天权拿出手机，他把许愿朋友圈里的自拍都保存下来了，随手点开一张。
　　叶天璇一看，“眼光不错嘛，很阳光的小哥哥，长得就很弯啊。”
　　“性向看外表不一定准。”
　　“这么可爱不弯才怪。”
　　叶天权无言以对。
　　“你说下你们现在的情况吧。”
　　“他住在楼上两层，我们算是朋友，偶尔能见面。他不会来找我，我也没有理由去找他。”
　　“喜欢就去和他说，他不接受你就算了，换一个，你这条件不差人的。”
　　叶天权：“……”
　　叶天璇盯着他沉默几秒，神色严肃起来，“很喜欢他？”
　　“嗯。”
　　“如果是写小说，像你这么闷骚的角色，我会让你约他到家里，下迷药，强上他，让他离不开你的……等等你是攻还是受？”
　　叶天权再次强调：“这是现实不是小说，姐。”
　　“我知道。唉你这么弱肯定是受了。”
　　“……我告诉爸妈你分手了。”
　　“好吧好吧，那你打算怎么办？”
　　“还没有打算。”
　　这次换叶天璇无语了，连着叹气三次，才说：“你啊，是想成为默默守护着心上人的圣母炮灰吗？”
　　“没有把握，我不能轻举妄动。”
　　叶天璇翻白眼，“等你有把握可能就没机会了，说不定你连把握都不会有。”
　　叶天权心里跟明镜似的，“能和他成为朋友，我已经很满足了。”
　　“怂就是怂，不用解释。”叶天璇恨不能魂穿叶天权，替他追人。
　　叶天权也很无奈，现实不一定能像小说那样圆满，总是不尽如人意，不然他哪里愿意这么怂。
　　几天后叶天权回父母家，叶妈妈问他：“天权啊，听你姐姐说，你遇到喜欢的人了？”
　　叶天权真是拿叶天璇没办法，说：“是的。”
　　“有照片吗？给我看看。”叶妈妈十分好奇儿子会看上怎样的人。
　　于是叶天权拿起手机找出一张许愿的自拍。
　　“这孩子看着挺讨人喜欢的嘛。”叶妈妈把手机放叶爸爸面前给他看。
　　正在看电视的叶爸爸瞄了一眼，“嗯，眼神很干净，不像外面那些妖艳贱货。”
　　叶天权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资深网民，思想前卫，但这像是一位父亲该在孩子面前说出的话吗？
　　叶妈妈问：“你该不会是只喜欢他的外表吧？”
　　“我像是那种人吗？”话还没说完叶天权就意识到他好像还真是因为外貌喜欢上许愿的，不过他见过不少比许愿更好看的人，可都没有喜欢上，似乎他的心只为这一人而动。
　　叶妈妈又问：“那你喜欢他什么？”
　　这份感情也许只有“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能够解释吧，但是面对父母，叶天权只能俗套地挑着许愿的优点回答：“他人很好，很开朗，也能照顾人。”
　　叶妈妈再问：“他照顾你了？还是大学生吧？”
　　“他比我大两岁。”
　　“是吗，看起来还挺小的。那他什么工作？”
　　叶天权：“风光摄影师。”
　　“哦，不错，听起来就很风光。”叶妈妈实力诠释了“不明觉厉”。
　　叶爸爸取笑她说：“那个风光是风光景色，明白吗？”
　　“那他不是要经常往外跑？”叶妈妈面带担忧之色，“这样子和天权不好相处吧？”
　　叶爸爸说：“八字都还没一撇。”
　　叶妈妈又说：“如果人家是直男，你就放弃他吧。”
　　“好。”
　　叶妈妈继续嘱咐：“天权啊，你找对象一定要找父母也能接受他性向的，不然到最后他可能会承受不住压力，离开你的。”
　　“嗯，我知道的。”
　　叶天权很幸运，父母很开明。当然，他也要感谢他的姐姐。
　　当年父母发现叶天璇买的耽美小说，十分震惊，不过和她聊了聊，也能接受“同性恋是一种正常性向”的观念。
　　只是从此他们就格外关注叶天权的性向，时常套他话，比如问他和女同学关系怎么样啊班上有没有漂亮的女孩子，比如告诉他青春期不谈恋爱是要后悔的。
　　而叶天权一直是单身狗。
　　直到上大学了，叶妈妈终于直接了当地问他是不是喜欢男孩子，还说无论如何他们都会支持他。
　　叶天权承认了。
　　于是父母和姐姐开始等着叶天权找男朋友。
　　但叶天权还是单身狗。
　　有一次叶妈妈又问他是不是无性恋。
　　叶天权只好解释，自己没有遇到喜欢的人。但他脑海中浮现出一张可爱的、充满朝气的笑脸。而后有点惆怅，为什么都这么多年了他还会想起这个人？念念不忘未必有回响啊。
　　可他也想再见那人一面，想知道他过得好不好，变成了一个怎样的大人。
　　后来，他的念想真的有了回响。


第8章　第　8　章
　　叶天权自认没有编故事的能力，所以他的漫画都是改编自叶天璇的小说的，包括现在的新坑。
　　与以往不同的是，这个新坑的背景是架空历史的，这要比现代的麻烦一些，叶天权稍做功课才开始画。
　　然而画了几回之后他发现，他做的功课还不到位，于是他决定去泡图书馆。虽然有疑问随时可以上网搜索，实在要借助书本的话也能把书借回家看，但是这样就少了出去偶遇许愿的机会。
　　叶天权觉得自己没救了，最近出门前他都会像少女漫画中的傻白甜女主角，傻乎乎地在心里祈祷：“神啊请让我遇到许愿吧。”尽管这次没有实现，下次他还是会这么做。
　　叶天权脑补了各种相遇的场景，各种版本的对话，不过都没有成真。也许心心念念的事情只有在不那么期待的时候才会发生吧。
　　一次在图书馆，叶天权径直走向历史区时，忽然被人拍了下肩膀，转头一看，竟是许愿。
　　许愿小声说：“好巧。”
　　“嗯。”这次是真的巧。
　　图书馆里不方便交谈，两人碰面之后就分开了。
　　叶天权找到自己昨天翻阅过的书，翻开，看了几行，忽然发现自己没在看，于是继续看，过了一会儿又发现自己没在看。
　　就这样反复了几次，叶天权认输了，老老实实地发呆。谁让他努力集中的注意力那么轻易就被许愿分散了呢。
　　余光瞥见有人过来了，叶天权微微侧头，看到是捧着一摞书的许愿。
　　许愿轻声问：“要回去了吗？”
　　“嗯。”叶天权合上那本被他忽视很多次的书，又从书架上挑了两本，“走吧。”
　　外面下着倾盆大雨。
　　“下雨了。”许愿拿出伞。
　　“我开车过来的，走这边。”叶天权往停车场的方向走。
　　车上，叶天权看许愿借的书都是关于欧洲国家的，便问：“接下来要去欧洲了？”
　　许愿说：“是啊，下个月去。”
　　叶天权想了想，问：“我可以一起去吗？”
　　“可以啊，现在办签证还来得及。不过我现在还不确定去哪里，要回去和少谦商量一下。”
　　“……我还是不去了。”
　　“为什么？”
　　“你们一起去，是为了出书吧，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不会打扰的啊，虽然是为了出书，但这不是工作，是旅游。”
　　叶天权沉默了一会儿，说：“其实上一次去L市，我就麻烦你很多了……”
　　“不麻烦的，”许愿打断他的话，“你想多了。说实话和你出去玩很开心。”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叶天权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