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欢迎回到我的频道-第4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好像没有……”周唯赢茫然地说,“是我忘记加水了。”
  所以说,外卖的存在还是很有必要的。
  周唯赢周末不能陪方浣,方浣也没多少时间,要去公司加班处理一些事情。最后跟工厂定下来一万盘眼影,头一次吃亏还要咽回去。他想找个人牢骚牢骚,顿时想到了褚勋。
  方浣噼里啪啦的发消息,褚勋就偶尔看一眼,他觉得方浣今天可能是真的无聊,就问他要不要晚上过来吃饭。方浣当然是愿意的,在公司里磨磨叽叽地把活儿干完了就准备出发,可临走之前却收到了褚勋发来的另外一条消息。
  “你别来了。”
  方浣莫名其妙,他问褚勋怎么了,可是褚勋再也没回他。


第69章 
  方浣只能自己默默回家,晚上周唯赢也不在,他就自己简单弄了点吃的。躺在沙发上玩手机,实在太无聊就给周唯赢发信息,问他的周叔叔在做什么。
  周唯赢说还在吃饭,方浣奇怪怎么这个点儿还在吃饭,周唯赢说是家庭聚会,家里人多,饭桌上天南海北的聊天难免耽误时间。
  “那你还有空跟我聊天?”方浣开玩笑地说。
  “因为我也挺没劲的。”周唯赢回答,“饭局都很无聊。”
  方浣很难想象周唯赢像个学生一样拘谨地坐在乌烟瘴气的饭桌上,拿着一个手机默默跟人聊天的样子。他觉得周唯赢对于这种场合应该是很吃得开的,他那么优秀,一定是家长亲戚眼中的“别人家的孩子”。
  为什么现在搞得自己好像孤零零地似的?
  “别人家的孩子”周唯赢在家庭聚会的前半程确实充当着一个八面玲珑的角色,陪着长辈们喝酒,谈一些很虚无缥缈的家国大事。随着饭局进程的推进,他喝得脸颊微红,也会想歇一歇,看着家门人故作一团和气的聊着各自的家长里短,总会觉得恍惚。
  所以他有时间跟方浣聊会儿天,等别人提到他的时候他再应声。
  “哟!跟谁聊得这么开心呀?”小姨问周唯赢,“唯赢,是不是谈恋爱了?”这句话一出来,一桌子所有人都看向周唯赢,周唯赢抬头愣了一下,小姨笑道:“哎呀,你也老大不小的人了,谈就谈嘛,没什么大不了的,装什么傻?我看你来的时候就一脸的春风得意。”
  周唯赢没自觉到,可是大家都是一副等着看八卦的眼神看着他,他顿时头大,说道:“没有,只是跟朋友闲聊几句。”
  小姨说:“什么朋友?聊得什么?笑得那么开心?”
  周母说:“哎,之前让他去相亲,也不知道怎么搞的,都没个结果,后来就说自己忙,我也不知道忙什么。”她看向周唯赢,“你跟妈说,你是不是有人了?要是有,赶明儿带回来给家里人看看,合适就认真的谈,奔着结婚去,你都老大不小了……”
  周唯赢无奈:“妈,不是你想的那样儿。”
  “那是什么样儿?”周母说,“你把手机拿来给我看看?”
  面对这种程度的无理取闹,周唯赢早就已经麻木了,他不会把手机给他妈,也不可能当着所有人对面儿承认他在跟人谈恋爱。后续的麻烦会太多,不可预估的风险也太大。
  周母本想继续无理取闹,周奶奶发话了:“他那么大个人了,你们成天到晚盯得那么紧干嘛?问这问那,他不要面子么?”
  “妈……”周母一副“你什么都不懂”的样子。
  周唯赢虽然知道奶奶是好意,可是这话说出来他也没觉得给自己争了几分面子。好像他就是个商品一样摆在这里,价值多少都是在座的人给他定下的。
  “唯赢,你们公司最近怎么样?”叔叔问,“最近还招人么?我老同学的孩子在北京上学,寒假不回去,你们那里要打杂的实习生么?”
  “这个我不太清楚。”周唯赢也没跟家里人透露过自己目前的状态,只能含糊地说,“不过实习生的话你让他直接投简历吧,一般都很容易过的。”
  叔叔诧异:“还要投简历?你说了不算么?”
  周母应和:“是啊?这不就是你一句话的事儿么?”
  周唯赢沉默。周母戳了他一下:“你赶紧表个态,多大点事儿?”
  叔叔赶忙说:“没事儿没事儿,我也只是帮忙问一下,你不方便的话就算了。”
  周唯赢不想说话,倒了杯酒一饮而尽。这个家庭每天上演的戏码对他来说似乎从未发生过任何改变,周而复始,他说与不说,都不会改变任何结果。也许学生时代还好,只要学习成绩比一般人好,就不会在这里牵扯到其他问题。后来工作了才知道世界没那么简单,家庭也没有那么简单。
  工作尚且能让他获得成就和满足,但是家庭——周唯赢仔细回忆,似乎很久都没有从家庭中感受到任何的快乐与温暖了。他妈最后一次关心他,仿佛也是很遥远的记忆。
  他看了一眼手机,还停留在方浣说“如果觉得无聊就早点回家”这句话上,“家”这个字眼占据了他全部的视线。
  “我还有些事情,先走了。”周唯赢抄起手机,起身,“你们慢慢吃。”
  周母问:“诶!你去哪儿?这都几点了?大晚上的有什么事?”
  周唯赢扯谎说:“有些工作上的事情需要处理,很着急。”
  周母问:“什么工作这么着急?”
  周父说:“既然是工作,那你去吧。”
  周唯赢点点头,跟大家意思意思地说了几句话,穿上衣服风一样地离开了。他走出小区,到路边去打车,心中很想回家,很想方浣。
  外面下雨了,十一月初的雨刺骨寒冷,周唯赢的手机没电了,只得站在冰冷的雨中打车,好不容易等到了一辆,进去暖和了一会儿才缓过来,车窗玻璃已经凝结了雾气。
  方浣看外面雨下得很大,给周唯赢发消息让他晚上要是回来注意安全,如果太晚了就别回来了。这种天气窝在被窝里听雨声是最舒服的,方浣把灯都关了,只开着客厅的一盏小灯,吃了药躺在沙发上一边看电视一边等药效。门锁忽然响了,他起身走到门厅。“你回来了?”看到是周唯赢,他有点惊讶,“你怎么身上都湿了?”
  “嗯。”周唯赢低声回应,他把门关了,走廊里的光源被切断,房间里昏暗,方浣觉得自己都看不清周唯赢的脸。他想去开灯,手却被周唯赢按下了。
  “周叔叔?”方浣闻了闻,“你喝酒了?喝了多少?”
  周唯赢说:“没多少。”他凑近了方浣,鼻尖擦过方浣的脸,好像让方浣再仔细闻闻自己似的。他的嘴唇若有似无地擦过方浣的脸颊,在有瑕疵的那半边稍稍停留了一下。方浣被他蹭得有些痒,说:“好了,我知道你没喝多少,行了吧?快把湿衣服脱了吧,你的手都是凉的。”
  “是么?”周唯赢把手伸进了方浣的衣服里,“给我暖暖。”
  冰凉的手指刺激到温热的皮肤,方浣一下子就被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剧烈地挣了一下,不过很快就适应了下来。周唯赢的掌心贴着他的后腰轻抚,下巴压着他的肩膀,鼻腔里的气息扑打在方浣的脖颈上,带着一点点酒精的味道。
  方浣被撩拨了起来,他扭了扭腰,侧过脸去吻周唯赢,周唯赢也吻他,稍一用力,把他往后一压。
  “哐”的一闷声,方浣撞到了鞋柜上,他哼了出来,周唯赢将他抱起,让他坐在矮柜上,自己站在他的腿中间。方浣正好低头就能吻到周唯赢,周唯赢的头发有点湿,但似乎被灼热的温度带走了一些水分。
  “今天怎么了?”方浣小声问他。
  周唯赢仰头问他:“你不想么?”
  “天天都想,恨不得被你弄死。”方浣说,“但也不能总想,要不然跟动物有什么区别?”
  “当动物有什么不好?”周唯赢说,“大自然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按照本能来就行,都不用考虑后果,也不会有人来指认对错。”
  方浣的唇峰碰了一下周唯赢的额头:“其实真的不好,没有那么多花样可以玩。要不然,为什么动物都要修炼法术,争先恐后的做人呢?”他细密绵长的轻吻顺着周唯赢的额头一路辗转到了他的耳侧,一口含住了他的耳垂,咬了一下,在周唯赢耳边半吹一口气,低声问:“你说书生为什么都爱妖女呢?”
  周唯赢拍了拍方浣的腿侧:“夹紧点,我告诉你。”
  夜里雨停了,等到清晨的时候又下了起来,厚重的窗帘遮住了外面本就不多的天光,十一月初的北京还没有供暖,方浣嫌弃开空调干燥得难受,加湿器都拯救不了,宁愿冻着也不愿意被热风烘得头疼。
  他原来就抱怨没有恋爱可谈,冬天一个人睡觉都冷。现在外面因为下雨的缘故,温度已经降了下来,他却拥有了温暖的怀抱,自己可以像个小无尾熊一样,安安稳稳地窝在叔叔的怀里。
  只要周唯赢别大早上搞他。
  方浣不知道自己是被干醒的还是怎么醒的,他一条腿压在周唯赢腰上,胳膊搂着周唯赢的脖子,后来又被周唯赢抱在了身上晃了一会儿才偃旗息鼓。方浣整个人都压在了周唯赢的胸口上,手指都不想动一动,迷迷糊糊地说:“你最近是不是在家里太闲了……太闲就去帮我到公司干点活儿,别老想着在家里干我。”
  激情冷却过后方浣通常都会自我检讨一番,他不是早就下定决心不要没事儿找惹周唯赢,当一个禁欲碧池了么?可为什么最后的结果还是这样啊!
  周唯赢虽然不是一个嘴上爱说什么情话骚话的人,但他是真的身体力行,公务员一般勤奋肯干,扎根基层。如果他要是再喜欢玩点花样,方浣就更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福是祸了。
  方浣见周唯赢始终没说话,稍微勉强抬起一点头,摸了摸周唯赢点脸,问道:“你怎么了?昨天到现在一句话都没说。”
  “没什么。”周唯赢说,“累了。”
  方浣心说你累个屁,你要是累了,我现在早断气了。
  不过他不想跟周唯赢开这种玩笑,今天适合睡觉,而且还是周末,他只想抱着周唯赢睡觉,哪儿都不要去。
  周唯赢忽然问他:“方浣,你家里人知道你现在的情况么?”
  “什么?”方浣好像没听懂什么意思,周唯赢特意解释了一番,方浣才说:“知道。”
  周唯赢又问:“那他们支持你么?”
  “为什么要支持我?”方浣反问,“你支持我就不好了?”
  周唯赢说:“我能跟父母比么?”
  方浣说:“你比我爸妈对我都好,为什么不可以?”
  “……”
  “我爸很早就死了,我妈又嫁人了,还有了孩子。”方浣说,“儿子,一个真正的儿子。现在人家一家三口过的很幸福,跟我也没什么关系了。”
  周唯赢摸了摸方浣的头发,方浣问他:“你怎么突然问这个?想让我在床上叫你爸爸么?也不是不可以,我觉得还挺有情趣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周唯赢说,“只是想问一问,如果你不喜欢的话,可以不用告诉我。”
  “我喜欢你喜欢的要死,你问我银行卡密码我都告诉你,何况这点小事儿?”方浣呼出一口气,从周唯赢身上下来,换了个姿势,“我妈很有钱,我其实到现在都怀疑我爸跟我妈结婚是为了钱。不过这不重要,反正他们都不喜欢我。我从小就娘,在学校里也受欺负,我爸特别讨厌我那样儿,他觉得这毛病肯定能改,什么法子都用过,所以我也很讨厌他。我妈唯一比我爸好一点的就是她允许我用她的化妆品盖掉脸上的瑕疵再去上学,我爸觉得男人重要的不是外在,丑一点没关系,男人不可以涂脂抹粉,我一用我妈的化妆品他就骂我,还打我。那张照片你还记得么?就是学校拍证件照他不让我化妆留下的……其实老师也不让我化妆,她的意思是小小年纪化妆就是不学好。我真的不懂,所以把自己最丑最不想面对的一面暴露给大家看就是学好么?我爸后来生病死了,我怀疑他是因为心眼儿太小。”
  “我妈其实也很烦我这样儿,儿子这样儿总是叫人说三道四的,不过她也没什么好说的。养不教父之过,反正错不在她。她带我看病,给我钱花,后来觉得我这个样子可能在国内实在混不下去,就把我送出国读书了。我觉得这是她做的对我最好的三件事,除此之外,我们也不常联系。联系也没用,互相尴尬而已。”
  方浣早上没有太清醒,这些话哼哼唧唧地讲出来,口气还挺轻松,足够拍一百二十集长篇电视家庭伦理电视剧的故事被他三言两语讲完了。
  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儿,大人们因为固有观念强迫他去面对病态丑陋的自己,压抑他的天性,剥夺他的自由,一定要让他直面讥讽的话语和排斥的目光,还美其名曰为他好……这样的漫长的少年时代到底是在怎样绝望和灰暗中度过的呢?
  周唯赢渐渐地理解了方浣的性格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小时候得不到的东西,长大了就会怀有近乎报复性的心态尽情释放,他不是要故意跟这个世界作对,他只是没被好好爱护过。
  周唯赢收紧了自己的手臂,把方浣搂得更深了一些。
  方浣继续说:“我跟褚勋哥哥是在美国认识的,那天我去看病,在医院的走廊上看见了他,我看见他第一眼就觉得,哇,这个哥哥长得好帅好帅啊!心中第一个念头是想认识他,但是因为我去看脸,也没有化妆,我觉得自己很丑,像个怪物,帅哥都讨厌丑的人,所以我不敢靠近他。但是他很温柔地跟我打招呼,一点都不在意我的脸,连那种第一眼本能的排斥都没有。”
  “他人……还行。”周唯赢疑惑,“他在医院干嘛?”
  “他去看他妈妈。”方浣说,“哦对了,说起他,一会儿我还要给他打个电话。”


第70章 
  说要打电话,可是方浣搂着周唯赢又睡起了回笼觉,临近中午的时候才起床。
  周唯赢去做午饭,方浣洗完澡就给褚勋发消息,没人回,过会儿打电话直接关机。这个情况很奇怪,方浣从来没遇见过,于是就给俞辉打了个电话,问褚勋怎么了。
  “他……”俞辉犹犹豫豫地,半晌才说,“他昨天晚上接到他家里人的电话,急急忙忙飞去美国了。”
  “啊?”方浣大吃一惊,“你知道是什么事儿么?大半夜飞美国?他……他……”
  俞辉说:“他没告诉我怎么了,就是接了一个电话。接电话之前他还跟我说你要来吃饭,叫我准备,挂了电话之后他就让我帮他准备行李看机票。我陪他去了机场等半夜起飞的飞机,他一路都没怎么说话,样子跟之前没有太大差别,其余的我也不敢问。”
  方浣说:“他没说什么时候回来么?”
  “没有。”俞辉小声问,“你知道什么么?”
  方浣在电话里沉默,通过俞辉刚刚透露的信息,他隐隐有了不太好的感觉。
  褚勋的家人现在都在美国,方浣认识褚勋之后曾去他的家里做过客。褚勋是个典型的少爷,他爸爸的公司在硅谷,妈妈曾是小有名气的舞台剧演员。褚勋小时候在国内上学,后来跟着父母去了美国,他始终不太习惯美国的生活,独立之后就又回到了国内。
  但是他一年中也会有非常多的时间回美国看望妈妈,方浣在医院遇到褚勋时,褚勋就是陪着妈妈去见整形医生。
  褚勋样貌极好,他说自己随妈妈的长相,方浣幻想褚妈妈应该是一个大美人——她年轻时的照片确实明艳动人,端庄优雅。但是方浣见到褚妈妈本人时,心里像是被人狠狠拧了一把似的。
  褚妈妈佝偻地坐在轮椅上,左小臂呈一种不太自然的扭曲状,那时是夏天,她身上却盖着黑纱,遮住大部分皮肤,但还有一些能够露出来,有着很奇怪的伤痕。
  有的像是烧伤,有的像是割伤。这些在她的脸上也有,似乎骨骼也有一些畸形。总之,眼前这个人跟方浣脑补得完全不搭边。后来方浣才知道,褚勋小时候,褚妈妈出了一场很严重的车祸,几乎丧命,好不容易抢救了回来,厄运却带走了她健康的身体和优越的容貌。
  她曾是美丽的天使,一夜之间,却变成了丑陋地怪物。这是任何一个女人都无法接受的,她甚至抱恨为什么自己没有当场死掉。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褚妈妈都活在很抑郁的状态中。
  褚勋跟方浣说,随着年龄的增长,他都有点不太记得小时候妈妈漂亮的样子了。但是他记得那种感觉,那时候的妈妈好像每天都很幸福快乐,不像现在,总是活在忧愁中。他还跟方浣说,妈妈其实并没有跟他抱怨过什么,他能感觉到妈妈很努力地想要接受现实,只可惜有些事情不是自己命令自己想开,就能想开的。
  方浣太懂那种感觉了,他天生丑陋,可至少他身体健康,能蹦能跳。褚妈妈不同,她几乎是从顶端跌落到人生的最谷底,失去了自由也失去了容貌,那种巨大的反差,方浣甚至不敢想象。
  如果是他的话,他会想死吧。他觉得褚妈妈能够顽强的往下来已经很伟大了,她还有爱她的儿子和丈夫,还有一个仍旧幸福的家庭。听褚勋说,他爸爸自从爱人出事之后,人生重心渐渐地从工作转移回家庭上,用尽可能多的时间去陪伴爱人,所以褚勋到后来才有时间回到北京过自己的生活。
  他做博主的原因很奇怪,因为他自己对这些东西并不感冒,性向也很普通。之所以接触化妆,还是跟方浣交流时产生的感悟。他私下里见方浣会通过化妆把自己脸上所有的缺陷遮盖得近乎完美,他觉得这东西简直太神奇了,方浣很乐意向他展示自己的技术,并且告诉褚勋,只要能变漂亮,他就能忘掉所有烦恼,渐渐开心起来。
  褚勋这才想起来小时候看到妈妈坐在化妆镜前梳妆打扮的样子,但是自从意外发生后,妈妈再也没有化过妆了,一方面是她不想长时间对着镜子,另一方面,是她的手已经没办法做那样的动作了。
  如果化妆可以让妈妈再变美,变得开心起来,那他何乐不为呢?
  褚勋这样一个对化妆没有任何概念直男就这么走上了化妆之路。他一开始就是在自己的脸上练习,后来尝试给方浣化妆,直到能够完成基本的需求之后,他鼓起勇气,在妈妈过生日那天送了她一样礼物。
  说实在话,他的技术真的很一般,还因为紧张把口红涂出去了一点,笨手笨脚地赶紧用纸帮妈妈擦掉,一滴热泪却低落在他的手背上。他彻底慌了,他最怕看他妈妈哭,这让他觉得自己仿佛好心可没有做到好事。
  他连忙道歉,褚妈妈大哭不止,却不是在责怪他。她总觉得自己是全天下最不幸的女人,活在痛苦和扭曲的悲情世界里不可自拔。而且这种痛苦是其他人根本没有办法理解的,丈夫也好儿子也好,他们有着天然的性别差异,虽然有着浓厚的亲情,但白昼始终是白昼,永远不会懂夜晚的漆黑与寒冷。
  但在今天,她的儿子用一种独特的方式去表达了对她的关心与爱护。她从来没想过自己能够在镜子前停留这么久。即便脸上的疤痕和畸形的骨骼没有办法完全遮掩,但在褚勋给她涂口红的那一刻,她觉得自己的心都被融化了。
  至此之后,褚勋总是会给妈妈化妆,他从妈妈和方浣的身上感受到了那种魔法一般的力量。化妆本身不具备任何意义,但是如果它能够通过提升样貌从而让人自信快乐起来,能给灰暗世界中的人们一丝色彩,那这就是一种魔法。
  也正是因为如此,褚勋才开始做视频。
  他有着上天恩赐的容貌,优越的家世,这些都让他在衣着装扮方面有着很好的审美和优势。回国之后他也短暂的工作过,工作时总会遇到那种邋里邋遢自诩“男人味”的直男——说白了就是臭烘烘一团,还要强行维持尊严坚决不用洗面奶沐浴乳不换衣服的直男。
  通过观察,褚勋觉得其实很多男性并不是不想好好收拾自己,只是很怕一收拾自己就会被别人嘲笑“娘”,长此以往的压抑,导致根本不知道怎么洗脸护肤,不知道怎么穿衣打扮,不知道怎么让自己更帅更有魅力,能够发挥自己的优势,吸引更多异性的注意力。
  自然界中雄性就是通过漂亮的皮毛和强健的身体去吸引雌性的,为什么到了人类社会中,反倒要标榜粗枝大叶不修边幅才够“男人”呢?
  褚勋觉得这种观念很畸形,于是他就开始发布那种很另类的美妆视频——谈不上化妆,就是教广大直男如何变帅。有时可能就是稍微修修眉毛,坚持洁面,刮胡子不留胡青……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但是非常有效。
  时代总是变化着的,以前总说“女为悦己者容”,可是现在,女性装扮自己更多的是为了让自己开心,取悦自己。当她们自信起来后,也同样的会对男性的外貌“品头论足”,于是男人们也开始慌慌张张的照起了镜子,偷偷摸摸地买起了护肤品,认认真真地向优秀的前辈学习如何让自己变得帅气。
  褚勋的存在,简直就是逆天。
  方浣的印象中,能够让褚勋特别上心的只有褚妈妈。褚妈妈虽然后来心理状况转好了很多,但是因为身体上不可逆转的创伤,素质基础始终不太好,很容易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