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非鱼-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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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珣也认真听着，时不时点头，表示他记住了，让陈琰放心。
　　“不用担心，以后会好的。”看到温珣一脸郑重，抓着他的手一直没松开，陈琰笑着拍拍温珣的手背，让他不要有太重的负担。
　　“嗯。”温珣抬起头，冲着陈琰咧嘴：“在想……”
　　砰！宿舍的门发出巨大的声音，木质的扇面击打在墙面，往回弹了两下，终于没了动静。
　　听到声音陈琰扭头看过去，一对夫妇站在门口，正一脸怒容的盯着他们，或者说是盯着他，眼神中像是要飞出刀子来，一下下的刺到他的身上。
　　“爸妈，你们……”温珣急忙抽回手，慌慌张张的冲到陈琰身前，挡住他爸妈的视线，妄图跟他们解释。
　　温珣爸爸暴怒，根本听不进去任何人的话，顺手从门边的角落抓起扫帚就冲着两人过来，扬起手举着扫把就要打人，“让你来学校读书的，你给我丢人现眼！”
　　温珣怔怔的看着怒气冲天的温政，嘴中嚼着丢人现眼这几个字，突然就不害怕了，只是觉得心凉。他喜欢上一个男人，和自己的老师在一起，他会害怕，会担心，怕父母会不能接受，会给他们带来麻烦，怕他的家就这么被毁了。但陈琰为了他们两个人能走下去，辞职离开学校，两个人都期盼着未来能被接受，直到刚才陈琰还在这样安慰他。可是温政气中吼出来的这句丢人现眼让他一下子看清了现实，这根本不可能，因为他的父亲根本不在乎他儿子是不是真的喜欢陈琰，他只在乎他儿子能不能不让他丢脸！
　　眼睛涩的厉害，一眨眼，眼泪就掉下来，温珣绝望地闭上眼，打就打吧，打完这顿他也能好受些。不用再过这样的日子，心里想着陈琰却又怕父母知道，想和陈琰联系却只能违心的放弃，每天麻木的给父母报备行程，愧疚，不安整天在撕扯着他。
　　胶质的扫把打在人身上，发出一声脆响，半截断掉落在地上。
　　想象中的疼痛感并没有传来，反倒是被拉进怀里，紧紧的抱住。
　　温珣睁开眼，陈琰按着他的头不让他乱动，怕温政又突然动手，护着人隔开距离。
　　看到两人就这样抱着，温政更是生气，举着剩下的半截扫把又要动手，被后面的温珣妈妈拦住，死死的拉着他的手不让他继续。
　　趁着这会儿的机会，陈琰护着人到门边，推着温珣出去：“你先去其他宿舍待会儿，我和你父母聊聊。”
　　温珣眼里噙着泪，抓着陈琰的手臂不愿意，手忍不住绕到他身后，摸到他的后背，心疼不已：“疼吗？”
　　陈琰拉住他的手：“没事，你先出去，听话。”
　　“出去哪儿，给我滚进来！”温政在里面吼道。
　　温珣咬咬唇，拉着陈琰又义无反顾的进去了，站在温政面前盯着他一字一句道：“我就是喜欢陈琰，你觉得丢人我也喜欢他。”
　　“温珣！”温珣妈妈看到温政黑着的脸，厉声制止。
　　啪，范欣的声音还没落下，温政已经忍不住给了温珣一耳光，清脆的声音之后整个宿舍安静下来。
　　宿舍里的声音引起不少人的注意，刚好若愚刚起床不久　，和袁隶听到声音出来，看到有几个也在宿舍的同学也站在宿舍外，不时探探头，都不敢走近。
　　袁隶对着若愚摇摇头，过去把温珣宿舍的门和上，和若愚站在宿舍外面看着别让人过来看热闹。
　　没想到一个没注意就让温珣挨打了，陈琰自责不已，用手背在温珣通红的脸上碰碰，沉下脸严肃道：“温先生，您不接受我能理解，您生气打我骂我我也接受。但温珣还小，您跟他好好说他未必就真的不会听，何必要动手？我不知道您在生气的时候打了温珣，过后会不会后悔，至少，我心疼。”
　　“好好说？他听了吗？你看看他妈。”温政指着在一旁抹泪的范欣，一句句的质问：“眼睛都快哭瞎了，他听进去一句话没有？你心疼，这是我儿子，我不怕他吃苦受委屈，我就要他活的坦坦荡荡的，没人在背后戳他脊梁骨我就没什么好心疼的。你也说了，他年纪小，他的人生还没开始，请你放过他，离他远一点，让他像个正常人一样过他的日子。”
　　这些话句句戳心，陈琰拳头捏紧又放开，最后发现他连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温政说的没错，温珣的人生才刚开始，他的未来还有无数种可能，而现在他的做法是禁锢了温珣的未来，让他成为一个会被所有人指指点点，被人诟病的人。
　　“是我的错，您的指责我认，我……”陈琰喉头滚动，别开头狠心向温政保证：“这几年我不会再见温珣，但是只要几年后他继续坚持，还希望您能成全。”
　　这是陈琰能做到最大程度让步，他把选择权留给温珣，他等着温珣，等他长大，等他创造他的未来，等他回来或者离开。
　　“小珣，听话，我会一直等你的。”陈琰松开手，一指一指的掰开温珣的手，咬着牙不去看温珣脸上的泪，跟温政继续谈条件：“如果您答应，我这就离开，如果您不给温珣选择的自由，让他一辈子都活在您的安排之下，那我无法放手。”
　　“好，五年后温珣要是还是坚持要和你在一起，我不会再多说什么。”温珣才十七岁，还是个孩子，正是贪新鲜的年纪，温政不信他能有这个定性，而且温珣和范欣在一旁哭个没停，吵的他心烦意乱的，一心想着快点解决，也就答应了陈琰的话。
　　作者有话要说：
　　突然就降温了，有点冷，小仙女们注意保暖？（？ˊ？ˋ？）？


第37章　37选择题
　　跟着父母一到家就回房间了，不用他们动手，温珣锁上门，谁也不愿意理会。
　　陈琰做的没错，至少是个办法，可以让他们有在一起的机会，只是温珣无法接受从今以后的好几年都无法和陈琰联系，无法再见到他。
　　范欣看着紧闭的房门心慌不已，学校给家长发通知短信的时候她就有这种感觉。学校校庆放假，学校为了学生的安全给家长发了通知，温珣却没跟他们提过这件事，所以她一看到短信的时候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肯定要出点什么事。
　　去学校的路上她一直期盼温珣待在学校，不要去见陈琰，最后到了学校的确如愿了，只是是陈琰来见温珣。
　　走到现在这步谁都不想，但是隔阂已经产生了，之前是他们锁着温珣，而现在，她的儿子锁住自己，和他们之间画出一条线来。
　　“要不算了吧，小珣喜欢又有什么办法？，我们辛苦这么多年为的不就是儿子？这么为难他又是何必呢？”范欣说着又哭起来，这段日子温珣不好过，她又何尝过了一天安稳日子？每天担惊受怕，就怕这事情闹大这个家就散了。
　　温政烦闷的把烟按掉，为先前和陈琰说的话后悔不已：“算什么算！温珣他就别想和个男人在一起。下个星期去学校办手续，在学校附近租个房子，温珣不住学校了，每天都给我盯死了我看他们还怎么勾搭得上。”
　　看着正在气头上的丈夫，范欣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没有多说，“好。”
　　回学校的时候是范欣和温珣一起去的，温珣回去上课，范欣去给温珣办理走读手续。周末的时候他们已经在学校附近租了房子，从这个星期开始温珣就搬出去了，每天范欣早、中、晚都会回这里，陪着温珣，也是盯着温珣。
　　之前温珣还能坚持着好好上课，现在他整个人萎靡下来，状态和袁隶之前差不多，上课还能撑着听听，一到下课的时候就趴在桌上睡。
　　“谢谢。”温珣走到若愚身边，把一部手机扔到他桌上，摔下一句谢谢就走了。
　　若愚抬起头还来不及说点什么，人已经走到后门了，他把手机收起来，用笔头戳戳袁隶，“温珣这样不会出事吧？”
　　刚才这一幕袁隶也看到了，不过他没若愚那么担心，说到底这本来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只要踏出第一步，后面接踵而来问题就是要面对的，偷偷摸摸的毕竟不是个办法。他拿着笔在若愚头上敲了下，帮他拉回神：“脑袋这么小，少装点别人的事，空出来多想想我。”
　　明明之前还帮忙来着，这会儿说说都不愿意，若愚耸耸鼻子，对着袁隶不客气的哼了一声，扭头去忙自己的了，酸你个隐形醋坛子。
　　温珣以为搬出学校，每天有范欣盯着他已经是温政最终的安排了，准备就这样安安心心的等到高中毕业，然后上大学，熬完这五年，他就又能和陈琰在一起了，却没想到温政从来就没想过要认可他和陈琰。
　　下午放学，温珣推开门，范欣在做饭，他准备先回房，却刚好看到温政从他房间出来，看到他愣了一下，然后从他身边走过，坐下后冲着温珣道：“还站着干嘛？过来吃饭。”
　　温珣忍了忍，也走过去坐下。这顿饭吃的异常安静，范欣好几次想说话都被温政制止，最后温政率先放下碗，对着温珣宣布：“我最近工作上有变动，需要去外地工作。”
　　听到温政说话温珣也放下碗，认真的听他安排，他以为温政是要交代他好好听范欣的话，好好学习什么的，没想到根本就不是。
　　“我和你妈商量过了，给你转学，我们一家人都去那边。”温政边说边注意着温珣的脸色，看到他听到这个消息果然变了脸，语气有些不满，“或者你还有一个选择，你小姨就在国外，你去她那边继续读书也行。就这两个选择，看你自己的意愿。”
　　看他的意愿？温珣被这个说法逗笑了，他还有什么意愿可言吗？他做的是选择题，条件已经摆在那里了，答案也已经定好了，逼着他选择的时候还要他承认这是一道开放题，是不是有些太过可笑？
　　“有什么好选的，你们决定不就好了吗？”温珣看向温政，完全一副没听进去他的话漫不经心的样子。
　　他这幅随意的样子刺到温政，让他一下子怒上心头，拍着桌子吼道：“你这是什么态度？我们做父母的还有什么对不住你的吗？”
　　温珣捏着拳头放在桌下，凉凉的说：“没什么对不住的，是我对不起你们，只是既然你决定这么做，为什么又要虚伪的答应陈琰的条件？你觉得我让你丢脸了，又何必再守着我这个让你丢脸的儿子，你怎么知道没了陈琰就不会有许琰，刘琰？你为什么不敢承认就是你儿子出了问题，和其他人一点关系都没有！”
　　“你……”温政气到喘粗气，胸口起起伏伏，扬起手就又给了温珣一巴掌，指着他怒骂道：“是！就是你有问题，所以你别想出去祸害别人。”
　　温政的这个耳光一点没留手，温珣听到左耳一阵鸣声，在耳膜里震来震去，半天都没消失。
　　温珣推开椅子站起来，脸上带着鲜红的指印，毫不畏惧的看着温政，告诉他他的选择：“我一个都不选，我要留在这里。”
　　“你混账！”温政暴怒，手边的瓷碗甩出去，立刻砸成一地的碎片。
　　“行了！”范欣也站起来，拉住温政，看了一眼温珣，冲他摆手，“你先回房。”
　　温珣抿抿唇，到底没再继续和温政争吵，反身回房间了。
　　这个房间才用了不到一个星期，里面有些空荡荡的，桌子上的书歪歪扭扭的垒着，草稿纸也乱成一团的。温珣拿起来翻了一下，觉得讽刺的厉害，提倡父母保护孩子的隐私，他哪里还有隐私？这么明目张胆的翻看他的东西，这么防着他，他到底做错了什么？
　　范欣劝了好久终于劝住温政，又去把地上的碎片清理干净，趁着温政在去把东西买齐了，母子两生活方便点。
　　到了回学校上晚修时候，温珣从房间出来，脸上的指印还没有消去，他也不在意。看到范欣和温政也是准备出门的样子，温珣关好房门，出门前对范欣提到：“妈，家里好像有老鼠，带点药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买了一个手机壳，今天收到发现中了一等奖，虽然只是再送一个手机壳，但还是高兴！！！从此抛开中奖绝缘体质，走向中五百万的康庄大道！＼（＠＾０＾＠）/？


第38章　38如果有下辈子
　　最近的雨一阵接一阵的，感觉人都要发霉了，刚下第二节　课，外面又在下雨，白蒙蒙的，看着不大，但出去一趟肯定能湿遍。
　　温珣撑着伞下楼，买了瓶可乐，往操场走去。操场旁边有一条长廊，他把伞收起来放到一边，从口袋里拿出一包药和手机。
　　药是昨天范欣买的老鼠药，手机是他的，早上趁着范欣没注意偷拿的，至于温政会不会知道，会不会生气，已经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温珣坐在长廊边，呆坐了会儿，操场上蒙着一层白雾，天灰蒙蒙的，好久没出太阳了，有点想念阳光的味道。
　　算了，以后不管晴天雨天都是他一个人，没什么好留恋的，温珣想着勾勾嘴角，只是没见到陈琰，他应该会很难受。
　　这地方挺好的，有他的朋友，有他的过去，有他所有好的，不好的记忆，还有他和陈琰。他不想离开，他已经没什么好坚守的，除了那一点的记忆，他不知道如果这点奢求都不能被满足，那他以后的日子要从哪里找到证明，证明他的生命里是有陈琰的。
　　拿起那袋药，撕开倒进可乐，他不知道这个药苦不苦，但是挺臭的，他怕吃不下去，买瓶饮料送送。
　　思索了许久的信息就存在存稿箱，温珣拿着手机想给陈琰打个电话，但是他知道他要是打了就该舍不得了，舍不得就又要继续这样，麻木，被动的生活，像个傀儡，不管心里藏着什么，手脚都被拘着，一言一行都是别人的考量。
　　温珣喝两口可乐，拿着手机犹豫不决，最终还是没发存稿箱的短信，而是重新编辑了一条短信，发了出去。他在给自己的人生画句号，但是他不想拿着刀子给陈琰的人生也留下不可磨灭的伤痕，他只是舍不得陈琰，告别罢了。
　　喝完一瓶可乐，温珣抱着手机靠着旁边的墙柱，慢慢的闭上眼。
　　陈琰正在赶稿子，手机响了一声，是短信，他没有理会，继续工作。他之前和朋友一起办了一件培训机构，但是自从他辞职，离开学校后就再也没站上过讲台，全权交给朋友，平时接些翻译的活，不忙，而且可以在家工作，挺轻松的。
　　忙完剩下的工作，他才拿起手机，以为就是条垃圾短信，点开发现却是温珣发来的。
　　“陈琰，对不起，如果有下辈子，我一定等到你。”
　　短短的一句话他看了几遍都不明白，心里的疑云扩大，颤着手去拨温珣的电话，已经无人接听。
　　心里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已经来不及去想其他的，陈琰边往外走边给温珣的班主任打电话，让她帮忙看看温珣是不是出事了。
　　王老师接到电话还有些吃惊，听到陈琰问温珣在不在更是惊讶，不过陈琰说的事挺严重，她赶忙上楼去教室看了一下，发现温珣根本没在教室！
　　这下可能是真的出事了，王老师脑子中嗡了一阵，马上在学校到处去找人。
　　去宿舍找了一遍，没有人，王老师下楼准备去校门口保安室问问，说不定是出去了，还没走到，又接到电话，是体育老师魏老师打来的，说是他们班上的一个男生不太好，正在送去医院的路上。
　　陈琰接到王老师的电话，立刻掉头往医院去，等他从学校附近赶到医院的时候温政和范欣也已经到了。医院走廊入目一片苍白像是要把人吞噬，温政坐在手术室外的椅子上，身上倚着哭泣不已的范欣，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红着眼盯着手术室，陈琰到了之后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王老师和另一位老师也坐在一旁等着，看到陈琰到了站起来，和他一起走到一边小声跟他说现在的情况。
　　“温珣现在在里面洗胃，是他要他妈妈昨天买的老鼠药，吃下去的分量不少，送进去有一会儿。”王老师暗自叹息，到底只是个孩子，这段时间温珣父母的强硬态度和小心提防她也是深有体会的，逼得太紧。温珣的变化她也看在眼里，找他聊过几次，却没多大作用。教育是要育人，传道解惑，她也迷茫，温珣这样到底错了还是没有，应该需要怎样的教育才是正确的？
　　“我知道了。”陈琰的目光就没有离开过手术室，像是要透过这扇门望进去，找到温珣，看看他到底怎么样了。贴着裤缝的手还在抖，紧张，恐惧，各种情绪一起涌上来，快让他站不住脚。
　　他扶着旁边的椅子坐下，涌上一阵愧疚和后悔，为什么温珣给他发短信的时候他没有第一时间就查看，为什么要说不见温珣，为什么要招惹他，为什么不能理智一点，刚动心的时候就和温珣保持距离？紧捏的拳头指甲陷进肉里，他却一点知觉都没有，心里一直回旋着一个念头，如果温珣真的出事了，他一辈子都不会好过，还不如跟着一起去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术室的门终于开了，外面守着的雕塑般的人终于有了反应，一齐站起来，冲到手术室门口。
　　医生一脸疲惫的摘下口罩，冲几人点点头，“没什么大碍了，然后需要住院观察一个星期，病人转到病房后家属可以去陪着。”
　　“谢谢，谢谢……”温政扶着范欣，终于松了口气，对着医生不住地道谢。
　　医生摆摆手，走了。
　　陈琰听到医生说的话，靠着墙稳住身子，在脸上揉了一把，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幸好，幸好温珣没有事，要不然他这一生不光荒废了自己，还耽误了温珣。
　　相对于医院这几个人复杂的心思，待在学校的人还不知道出了这么大的事。
　　袁隶下午去参加训练，直到晚自习上课了才回教室，老师在前面上课，他沉着脸回到座位。若愚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还以为是下午训练挨批了，偷偷在草稿纸上画了颗小心推给他。
　　袁隶顺着推来的草稿纸看过去，若愚正好也在侧着脸看他，还对他眨了眨眼。他想到温珣的事一阵后怕，如果这些事发生在他和若愚身上，他们两该怎么办？随即他又暗下决心，一定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他和若愚一定会好好的。
　　“温珣被送去医院了，喝药自杀，救回来了。”回到宿舍躺在床上，袁隶才敢告诉若愚这件事，教室里人太多，他怕若愚控制不住情绪。
　　“什么？”若愚惊呼，怎么会这样？这是他从来没想过的事情，即便是他也知道温珣过得艰难，只是艰难的活着还是有希望的，而死了，就是真的无望。
　　“他现在怎么样？不会有事吧？”抓着袁隶胸前的衣服，若愚焦急地追问。
　　袁隶抱着他，柔声安抚：“没事，已经没事了，一个星期就能出院。”
　　人是没事了，只是其他事情的走向谁也不知道，或许就此相安无事，又或许风雨再起，谁猜得到呢。
　　作者有话要说：
　　以前高一的时候，班上一个男生就是喝药自杀，没有抢救回来，那是第一次有身边的人自杀。他的座位就和我隔了一条走廊，放假前还听见他笑，然后就再也没见过了。高二的时候班上也有一个女生自杀，庆幸的是救回来了。青春期真的很容易冲动，也很容易就想偏，真的很需要身边的人理解和认可。
　　人这一辈子就那么几十年，无论如何，不要伤害别人，也不要放弃自己，世界很美好？o。。（？？。？？）


第39章　39皇帝不急太监急
　　温珣几天没出现在学校，班上的同学都还迷迷茫茫，不知道发生过什么，刚开始一天还没有什么消息，后来就透出来许多，东拉西凑的竟然也和事实差不多。
　　温珣出院之后，家里去学校办理保留学籍，申请休学。
　　事情过了快一个星期，刚好是班主任的课，温珣现在教室外面喊了声报告，王老师停下讲课，让他进来。
　　本来是想继续的，但是班上的同学一下子注意力都跑了，一个班上的人都沉默的留意着温珣，不敢出声，也不敢明目张胆地看他。
　　做教师这份职业的，学生一批一批的带，虽然像是个循环，可是彼此之间还是有感情的。王老师拿着粉笔转身，一时间，教室除了粉笔写字发出来的哒哒声，在没有任何声音。
　　温珣低头收拾好东西，背着包从后门出去，走到门口对着教室，对着所有的同学和老师摇摇手，无声的说了句再见。
　　温珣离开了，王老师刚好在黑板上写完整首的《丑奴儿·书博山道中壁》，这才转身对着所有的学生，语重心长的说：“每个人的路都是自己选的，会走成什么样谁都不知道，没必要伤感或是难受，说不定彩虹就在前面，多走几步就看到了。”
　　若愚心里有股淡淡的说不清的情绪，看到黑板上的词，跟着念道：“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
　　念完却更加难受了，自从撞破陈琰的事之后，他虽然从未提过，但是有一直注意两人。他一直以为他和温珣是能感同身受的，直到最近接连的事情发生，直到温珣选择放弃自己，他才知道，永远都没有人可以感同身受他人的生活，这或许就是他们说的，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刚结束一场考试，会考将近，天天都做试卷，周周都有考试，若愚以为他这个学期的生活会是忙碌充实的，却未料到现实会这么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