腻歪-第1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其实他早已经见怪不怪了，从一年前开始；　每一个想念顾名琛的夜里，桑禾总是梦境连连；　那人一入他的脑海；　他却偏偏要将他赶走，一来二去；　睡梦之间，总是劳神费心；　殚精竭虑，便常常容易生病。
　　每当这样莫名其妙生起病来的时候；　桑禾总是忍不住嘲笑自己：真是被顾名琛养娇气了；　做几个梦都要病一场。
　　他一边这么想着，一边脚步虚浮地下了床，先打电话去咖啡厅请了假；　之后去吃了几片面包片；　最后吃了药；　这才又惨白着一张脸回到了床上。
　　一躺到床上，桑禾便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自觉地往下沉；　桑禾拽了拽被角，然后闭上了眼睛。
　　桑禾再一次醒过来的时候是被一阵敲门声吵醒的，桑禾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见屋子里一片漆黑。
　　“桑禾，你在屋里吗？”
　　芭芭拉着急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桑禾慌忙摸过自己的手机，见上面有整整十多个未接来电，分别来自芭芭拉和卢卡斯，而后他才看见，手机上清清楚楚地写着现在已经是傍晚六点半了。
　　桑禾一愣，连忙下床去开门，见芭芭拉和卢卡斯一起站在门外。
　　门刚打开，芭芭拉便扑了上来，“你又病了？”
　　桑禾有点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有点发烧。”
　　芭芭拉不再多言，推着他躺回到床上去，卢卡斯却是拿出一副医生的做派帮桑禾摸了摸额头，然后把水递给他，一脸严肃道，“生了病怎么不告诉我？”
　　桑禾接过水喝了一口气，“我都习惯了，吃点药就能好。”
　　“你知不知道长期这样惯性发烧是很危险的？这次你说什么都要跟我去医院好好检查一下。”
　　卢卡斯难得对他冷了脸，桑禾便沉默下来。
　　“算了，等身体好些再说，”卢卡斯看着桑禾惨白着一张脸可怜兮兮的模样实在也说不下去重话了，只是沉默下来拿出刚才路上买好的食物，“先吃点东西吧。”
　　桑禾一见吃的便又眯眯笑了起来，他一天没吃饭也是真的饿了，虽然还病着，但是仍旧吃了不少。
　　芭芭拉见状只能无奈地摇摇头，“你好好休息几天吧，老板那边，我已经帮你请好假了。”
　　……
　　桑禾的病在芭芭拉的严格监督和卢卡斯的专业的照料下很快好了起来。
　　其实桑禾这这病虽然常常来势凶猛，但是常常去得也快，倒像是真的跟着桑禾的心情在变化一般。
　　其实卢卡斯那天说的话桑禾并非没有听进去，他也知道自己的身体有着不大不小的毛病，从七年前离开家，到一年前离开顾名琛，这些人和事留给他的，不至于死，但是却深深地刻进了他的骨血里，像瘟疫一样跟随着他。
　　桑禾是惜命的，他也知道早早去医院检查出病因对症下药的好处，可是他心里却又清清楚楚地知道，自己这病多半不是药能治好的。
　　桑禾在家躺了两三他便继续去上班了，出乎意料地，老板竟然没说什么。
　　桑禾打工的这家咖啡厅的老板是一位德国中年大叔，他刚刚来这家咖啡厅的时候，老板是极其不待见他的。
　　一个来路不明的亚洲男孩子，又长得瘦弱，实在是不像能干活的人，但是当时店里又急需人手，便勉为其难把桑禾留下了，后来倒是发现，这个亚洲男孩似乎很讨客人的的喜欢，虽然他的德语说得烂极了。
　　桑禾就是这样在这里留了下来，拿着微薄的一点收入，租了一间窄窄小小的房子，过起了一个人的生活。
　　转眼间一个星期又过去了，卢卡斯又提起了去拍卖会的事情，说到拍卖会桑禾就难免想到过去，但是他仍旧心痒，即使买不起，也想着去看看那些个宝贝。
　　这次的拍卖会放在了柏林市中心的一家酒店里，听说是德国一个很有名的珠宝品牌发起的，这个牌子在德国做了很多年的珠宝首饰，因此这次拍卖的东西里的确有不少桑禾感兴趣的玩意。
　　卢卡斯和桑禾坐在偏后的几排，幸好这个宴会厅也不算很大，所以看得也倒还是很清楚的。
　　桑禾坐在座位上看着不远处坐在头排的客人愣了半天，从前他也常常坐在第一排，嘻嘻哈哈地笑着窝在顾名琛的怀里，看上什么宝贝了，搂着男人的脖子撒撒娇，或者不撒娇，男人就会二话不说地帮他拍下来。
　　“桑禾，桑禾……”
　　直到旁边的卢卡斯轻声喊了他的名字，桑禾才回过神来，抬头一看，拍卖会已经开始了。
　　此刻发起人正在台上讲话，对方是一个身材挺拔的中年男人，桑禾的德语水平虽然日常交流勉强可以，但是偶尔还是有些听得不是很懂，只能大概听出发起人介绍了自家公司的历史，并且感谢了这次合作方的光临。
　　一阵掌声过后，发起人下台就坐，桑禾顺着那人落座的地方看去，见他与坐在旁边的一位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的交谈起来。
　　隔着层层人群，桑禾一个恍惚，竟然莫名觉得那个像极了顾名琛。
　　只是他这个想法在自己的脑子里一晃便又立刻被自己否认了。
　　桑禾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他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
　　顾名琛到达柏林的第二天，就被合作方邀请来参加了由他们发起的一个拍卖会。
　　自从飞机落地以来，顾名琛整个人周身就带着极低的气压，关岳心里清楚得很，柏林是老板心里的禁忌，因此他谨言慎行，生怕触到顾名琛的雷区。
　　这拍卖会顾名琛原本是极其不想来的，但是合作方却说这次拍卖会上要放出他们珍藏了很多年的收藏，有好几件极具收藏价值，也代表着他们公司一路走来的发展历史，因此极力邀请顾名琛一定要去，盛情难却，顾名琛只得出席。
　　顾名琛此刻头疼欲裂，长途飞行加上连着开了好几个会，原本就让他疲惫不已，偏偏这拍卖会上每一个熟悉的场景都太容易陷入回忆，整整一个晚上，桑禾的脸都在顾名琛的眼前晃来晃去。
　　顾名琛喊了关岳来，正准备着提前离场，却不想恰好听见台上正在拍卖一串玛瑙手串。
　　顾名琛一下子怔住，抬头往台上看，桑禾曾经的话就这么猝不及防地撞进他的胸口：
　　那日他回家，见桑禾穿了小短裤趴在那里清点自己的宝贝，桑禾一直有这习惯，每过一段日子便要把自己那些宝贝都倒腾出来翻一遍，看看这个，摸摸那个，似乎就能够获得极大的满足感。
　　顾名琛看着桑禾穿着小短裤翘着屁股趴在地毯上的样子实在没忍住，直接上去把人按在地上亲了个够，只把人亲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还不忘了跟自己讨赏，“我发现我有好多翡翠和玉，就是没有玛瑙，上次我看到一串玛瑙手串也好看得很呢。”
　　“给你买。”
　　顾名琛就是爱看他这娇俏的小模样，想都没想便满口答应了，但是当时随口的一句应承，后来直到桑禾不在他身边了，那玛瑙手串也没给他买。
　　“顾总？”关岳忍不住喊了顾名琛一声，“咱们不走了？”
　　顾名琛转头看了看他，又转头看台上，“把这玛瑙手串拍下来再走。”
　　……
　　桑禾看着那玛瑙手串愣了半天了。
　　“喜欢？”卢卡斯在旁边低声问他。
　　桑禾一愣，随即笑着点了点头，“玛瑙很漂亮。”
　　“我买给你。”
　　桑禾话音刚落，卢卡斯便直接开口出了价，桑禾劝阻都来不及。
　　“喂，很贵的。”桑禾忍不住低声提醒。
　　“没关系，难得你喜欢。”卢卡斯转头看着桑禾，目光灼灼的，桑禾心里一紧，只得别开眼睛不再说话。
　　桑禾心里清楚，虽然卢卡斯的收入也算可观，但是让他在这种不断抬价的地方给自己拍这样一条玛瑙手串，还是有些超出他的消费能力了。
　　如果他真的拍下来送给自己，那自己便慢慢攒钱还给他好了。
　　……
　　不过短短几分钟，手串的价格被不断地抬高。
　　顾名琛面上却依旧淡定，只吩咐了旁边的关岳一直加价就好。
　　又过了几轮，场上就剩下了两个人在叫价，价格交替上升，连坐在顾名琛旁边的发起人都忍不住兴致勃勃地观摩了起来。
　　顾名琛既然发了话，关岳当然是肆无忌惮的，难得能拿着老板的钱爽一把，关岳玩儿得乐此不疲。
　　只是……另一个竞争者似乎也十分执着，非要拿下这手串不可。
　　终于，在对方又喊出一个高价之后，关岳被顾名琛按住了手，“看来这人是真想要，让给他吧。”
　　关岳看了老板一眼，点了点头不再出声，放弃了对玛瑙手串的争夺。
　　其实按照顾名琛的财力，就算再跟对方拼几个小时都不会心软一下，但是在一瞬间他却又无奈地苦笑：
　　拍下来他也送不出去了，又何必夺人所爱呢？
　　一锤定音，主持人用激动的声音宣布了这串手串的最终得主，全场的观众也为这场精彩的拍卖会起身鼓掌。
　　顾名琛跟旁边的发起人寒暄了几句，起身准备离场，一转头，却猛得顿住了脚步。
　　在那人群之中，最终拍得了玛瑙手串的年轻人，兴奋地抱住了身边黑发黑眼的男孩子，两个人亲昵地抱在一起，笑得开心。
　　顾名琛的脸色一沉，手骤然握成了拳头，向着人群走去。


第38章　怒火
　　这礼物虽然桑禾心中受之有愧，但是好久看不到这么漂亮的玛瑙手串；　当下在手里也实在是喜欢得紧。
　　“谢谢。”桑禾笑眯眯地看着卢卡斯；　他知道卢卡斯对他的好，但是他能给对方的也只剩下一声“谢谢”和一个拥抱了。
　　桑禾轻轻抱住卢卡斯；　笑容还没有完全在嘴角边绽开，便突然觉得身后陡然一阵冷风袭来；　紧接着一只有力的手臂猛得将他从卢卡斯怀中扯开。
　　桑禾大惊失色；　下一秒钟，已然被来人拽到了身边。
　　“桑禾！”
　　这熟悉低沉的男声让桑禾浑身一抖；　有一瞬间，他甚至觉得大厅里的吊灯晃得他看不清面前的情景；　他嘴里说不出话，身体也做不出任何反应。
　　仿佛所有的动作都被放慢了数十倍；　他迟钝地转过头；　见顾名琛正怒火冲天地望着他。
　　还是卢卡斯最先反应过来，一把抓住了桑禾的另一只手臂将他往自己的身边拉扯了一步。
　　这举动让顾名琛终于将视线落到了卢卡斯的身上，而后他的眉头皱起；　两个男人四目相对；　各自执着桑禾的一只手；　互不相让，这里的动静也终于引得拍卖现场的观众纷纷往这边张望。
　　“这位先生请你放开他！”卢卡斯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的桑禾；　试图低声警告顾名琛在公共场所要有所收敛，然而顾名琛在看到桑禾的一瞬间便已经失去了理智，卢卡斯对桑禾的维护更是将他整个人都引爆；　他怒极反笑，“你是他的什么人，凭什么跟我说这句话？”
　　卢卡斯看着桑禾不佳的脸色心中一急，深吸了一口气道，“他是我的爱人。”
　　谁知道顾名琛听了这话陡然变了脸色，彻底失去了任何跟他人交谈的耐心，直接一个用力便将桑禾粗暴地拽了过来，卢卡斯一个愣神，下一秒，等在旁边的关岳已然冲上去替顾名琛拦住了卢卡斯。
　　顾名琛就在这样众目睽睽之下强行将桑禾拽走了，期间桑禾试图挣扎却被男人抓得更紧。
　　“放开我……”
　　桑禾的话让顾名琛步子一顿转过身来，他沉着脸深深地望了桑禾一眼，而后一言不发便把桑禾扛起来大步往外走去。
　　“天哪……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后知后觉的拍卖会主办人终于闻声赶来，关岳一边牵制着快要发疯的卢卡斯，一边笑眯眯地跟主办人解释道，“那位先生是顾先生的爱人，他们闹了点小矛盾，您不必担心。”
　　“哦……原来是这样。”老外立刻摆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关岳礼貌地替顾名琛向主办方道了歉，拍卖会终于在这个小插曲之后继续进行了。
　　……
　　顾名琛扛着人走出大厅径直往车上去，把人往车子里一扔，落了锁就欺身上来。
　　此刻在逼仄的空间里，顾名琛粗喘着压抑着自己想要发疯的冲动，他捧着桑禾的脸，轻轻地吸｜吮着他的嘴巴。
　　桑禾完全被吓坏了，他还根本没有从顾名琛突然出现的事实里反应过来，此刻就已经被男人紧紧抱在了怀里。
　　“桑禾……桑禾……”
　　男人喑哑着嗓子一声一声地喊着他的名字，他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把利刃直直地戳在桑禾的心口，这漫长的一年时间里总是在他梦里出现的人，因为梦到他就会大病一场的人，此刻就这么真实地出现在他的面前，这样紧紧地抱着他，桑禾只觉得自己快要窒息。
　　“放我……下去……”
　　桑禾剧烈地颤抖着身体半晌终于挤出这样几个字来，顾名琛闻言却脸色一沉，直接蛮横地捏住了桑禾的下巴堵住了他的嘴。
　　太久没有体会的感觉此刻强烈得快要将桑禾吞噬，男人熟悉的气息将他包围，两片嘴唇似乎只需要轻轻一触就能够唤醒身体最原始最疯狂的记忆。
　　顾名琛死死扣着桑禾的腰，恨不得把人揉进自己的身体里，桑禾则像是完全失了灵魂，只能仰着头被迫承受着。
　　顾名琛的眼底一片煞红，欲｜火和怒火在他的胸口烧灼，他灼热的吻将桑禾彻底席卷然后向下落在了桑禾纤细的脖颈上，桑禾眼里含着泪水，手在男人的背上无力地划过。
　　就在顾名琛的手探进桑禾衣服下摆的那一刻，车子的挡风玻璃处却陡然传来一阵巨响，桑禾被这动静吓得猛然缩紧身体，而顾名琛则本能地护住怀中的人。
　　巨响让车子里的两个人理智迅速回笼，顾名琛脸色一沉，护着怀中的人转头看去，透过已经被砸的裂开的挡风玻璃，顾名琛看见卢卡斯单手擎着一张椅子，站在车子旁边看着他。
　　顾名琛转头看向身下，身下的人早已满脸泪水。
　　顾名琛觉得心口一窒，像是被人生生剜去了一块心头肉。
　　安静的车子里，他听见桑禾用极小的、近乎哀求的声音对自己说，“求求你……放我走……”
　　顾名琛心底陡然掀过一阵翻江倒海般的痛楚，他苦笑着扯了扯嘴角，最终还是伸手替桑禾理好了衣服，又轻轻地帮他擦干了眼泪，终于别开脸，打开了车锁。
　　柏林市中心的街口，天色已经彻底暗下来了，冷风呼啸吹气行人的衣角。
　　顾名琛站在那里久久没动，直到看着那辆车子远远离开消失在街口的拐角。
　　·
　　当卢卡斯将车子停在桑禾家楼下的时候，桑禾仍旧还在副驾驶座里不住地发抖。
　　他脸色惨白，却偏生咬着牙不出声。
　　卢卡斯从后座拿来外套将桑禾整个人罩住，而后便看见桑禾一行清泪流了下来。
　　“桑禾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还是那个混蛋对你做了什么？”
　　可任凭卢卡斯说什么，桑禾皆是一言不发，他只是死死地揪扯着罩住自己的外套，像是在茫茫大海上抓住了一根唯一的浮木，拼命地摇着头。
　　卢卡斯深吸了一口气硬生生地咽下心头的怒火，伸手轻轻地捋着桑禾的脊背，“没事了……桑禾……”
　　桑禾在卢卡斯的安慰中终于渐渐平复了情绪，他整个人缩在宽大的外套底下，只是露出两只明亮的带着水光的眼睛。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桑禾的呼吸声渐平，他才颤抖着出声，“卢卡斯……我……我想回去睡了……”
　　“好！”卢卡斯立刻应下来，便要去开门，却被桑禾一下子握住了手腕。
　　“我……自己上去就好。”
　　卢卡斯的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但是他终究还是点了点头，轻轻地在桑禾的头发上一揉，“早点休息，明天我来看你。”
　　桑禾两眼空洞地点了点头，打开车门，下车去了。
　　卢卡斯看着桑禾渐渐离开的背影，气恼地捶了一把方向盘，却没有发动车子，而是将车里的灯尽数熄灭，安静地注视着楼上那个散发着幽暗灯光的房间。
　　而他没有看到的是，在不远处的树影里，还有另外一辆车子停在了那里，有另外一个男人，正透过那被砸得裂开的玻璃，望着远处那小小的一抹光亮。


第39章　心疼
　　桑禾这一觉睡得极其不踏实，整整一晚都在床上翻来覆去；　一闭上眼睛；　眼前浮现的便是顾名琛的脸。
　　这些年的日子，像是放电影一样不停地在桑禾的脑中闪过；　顾名琛对他的好，对他的坏；　最终都汇聚成一个又一个旖旎的梦；　混乱着桑禾的思绪。
　　直到临近清晨十分，桑禾才觉得累极了；　身体渐渐受不住，终于睡了过去。
　　……
　　桑禾是被一个绵长的梦惊醒的。
　　梦里他又回到了刚刚跟了顾名琛的那一年；　那时候他还有些少爷脾气，常常跟男人对着干；　男人生气了；　便把他压在床上狠狠弄他，桑禾年少没经过事，常常被弄得失去理智；　最后又不得不转头跟男人服软。
　　他们之间的关系；　就是经过了这样无数个夜晚之后；　渐渐走向了那一发不可收拾的结局，偶尔午夜梦回会；　桑禾都会忍不住苦笑，自己可真是病得不轻。
　　桑禾在床上坐了一会儿便起来了，睡了一身汗；　实在是不舒服，他便下床去浴室简单冲洗一下。
　　桑禾刚刚洗完澡，门便响了起来，桑禾听见门铃，脚步顿了一下，心猛然提到了嗓子眼，只是他还没有开口问，门外便传来了卢卡斯的声音。
　　桑禾骤然松了一口气，稍稍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服便上前去开门，卢卡斯似乎是跑上来的，额头上还带着微微薄汗，还没等桑禾说话，他便扬了扬手中买好的早饭。
　　桑禾勉强对着他挤出一个笑容，然后侧了侧身让卢卡斯走进来。
　　卢卡斯把手里的早餐放到桌子上，然后对着身后的桑禾招了招手，“饿了吧，快来吃啊。”
　　桑禾也的确是有些饿了，他坐在桌子边吃掉了卢卡斯带来的大半早餐。
　　卢卡斯帮桑禾递了纸巾让他擦擦嘴，而后抬头看了看时间，道，“该去上班了，快换衣服，我顺便送你过去。”
　　卢卡斯体贴地不提昨天的事情，对于他和顾名琛之间也绝口不问，这让桑禾心中涌过一丝暖意，他点了点头，卢卡斯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
　　·
　　关岳的电话打过来的时候，顾名琛正看着桑禾和卢卡斯如同一对璧人一般走下楼来。
　　顾名琛活了三十多年，头一回体味这种感觉，像是把心脏埋在了十米之下的土壤里，让人喘不动气。
　　“顾总，今天早晨的会……”
　　“推了，还有……下周回国的航班也取消掉。”
　　顾名琛言简意赅，关岳自然是明白了老板的意思，因此也不再多说，挂了电话去办事了。
　　顾名琛看着桑禾上了卢卡斯的车，扬长而去，顾名琛摸出烟抽了一根，到底还是上车猛踩了踩油门跟了上去。
　　……
　　今天桑禾到咖啡厅的时候时间微微有些迟了，桑禾一进门便看见芭芭拉在旁边给他使眼色。
　　桑禾往吧台一看，老板果然站在那边脸色不佳。
　　“快，把这两杯奶茶给四号桌的客人送过去。”
　　老板大叔皱着眉头，不等桑禾完全喘口气，便往他怀里塞了一个托盘，桑禾点点头，一刻也不敢耽误，转身便往四号桌走。
　　因为昨天晚上没有休息好，所以今天桑禾非常没有精神，索性平日里的这些工作都是他做惯了的，因此他倒也不觉得有多困难，只是微微有些头晕。
　　桑禾走到四号桌旁边的时候，四号桌的两位客人正在激动地说些什么，桑禾端了其中的一杯奶茶想要放在面前的桌子上，却不想其中一位客人正好一抬手，桑禾的下意识地想要往旁边闪躲，奶茶便没有端稳，整个浇在了他的手上。
　　滚烫的奶茶四溅开来，桑禾的手背立刻被烫红了。
　　桑禾一边忍着疼痛一边急急忙忙拿纸巾去帮客人擦拭被弄脏的衣服，老板大叔听到这边的动静也立刻皱着眉头走过来十分不悦地教训着桑禾。
　　而顾名琛走进奶茶店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景象。
　　桑禾低眉顺眼站在旁边挨骂的模样像是一瞬间将顾名琛心里的火点燃，他快步走上前去直接把桑禾从人群之中拉出来，执起的手仔细检查着。
　　右手手背被烫红了一片，那杯被打翻奶茶的残液至今还在微微冒着热气，可以想象那温度到底有多高。
　　顾名琛心头轰然一炸，这双手，这双他精心养着，什么活都不曾让他做过的手，此刻却为别人做着这端茶倒水的粗活还被滚烫的奶茶烫红了一整片。
　　“冰袋呢！”
　　男人暴躁的怒吼把现场所有的人都镇住了，甚至连咖啡厅老板都被顾名琛强大气场吓到，连连说了两声“有，有……我去拿……”便亲自跑去后厨拿来了冰袋。
　　顾名琛接过冰袋二话没说便往桑禾的手背上敷，疼痛交加让桑禾忍不住皱了皱眉，下意识想缩回手来，但是却被男人握得死紧。
　　顾名琛看见桑禾的表情心头便一软，桑禾一向最受不得疼，以前弄疼了他一点他的泪珠子都要掉半天，现在却硬是生生忍着由着人训斥。
　　想到这里，顾名琛的动作不禁轻柔了一点。
　　顾名琛简单地帮桑禾冰敷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