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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瓮_江亭-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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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喻江欣慰道:“终于想明白了?”
  林雪迟毛骨悚然:“所以她……她是帮你杀了人才……”
  “她帮我做了不少开颅手术,你第一次在这间墓穴里看到的那些玻璃棺,都是她的作品。她手艺很好,很难想象不在手术台前多年依然还保持着精湛娴熟的技术。”
  “那些人都是……那么多人……”
  “当然不是白干活的,她唯一的条件是在她死后,我要负责抚养她的两个孩子到成年,我答应了。”喻江说:“她是个好母亲,只可惜她没想到我们会在一起。”
  林雪迟眼眶立刻就红了。他一直不敢去想,为了救出他们兄妹,给他们兄妹一个尽可能好的未来,他的母亲牺牲灵魂卖给了披着人皮的恶魔。
  “我完成了和她的约定,把你们俩抚养到成年。我没有骗你,我很尊敬简,但是她个性过刚易折,相比她来,你柔软很多,你也比你母亲要出色。”
  “那她的死……是真的癌症……”
  “是,她在离开Oscar之前就知道自己得了癌症,你看过她的病历单的,这是真的。她坚持不做化疗,我没有勉强她,对她来说做化疗实在是太痛苦了。”
  林雪迟是医生,他很清楚做化疗对人体的伤害和精神的摧毁有多大:“我知道……”
  喻江柔声安抚:“她为了你辛苦多年,你不应该自杀,你该把我送给警察。”
  林雪迟恶狠狠地看着他,刀锋又陷入一寸,血流得更多更快起来。他的手指被喻江的血沾湿了,握着刀柄的手指剧烈地颤抖。他咬牙道:“你以为我不敢吗?”
  喻江回望他:“你当然敢,把我的手脚铐起来,然后直接给警察局打电话,这样更快,嗯?”
  “不用你教我!”林雪迟吼叫,鲜血流到了他的手腕,腕关节也颤抖起来。
  喻江等待片刻,林雪迟只是红着眼睛,几次用力却没有让刀锋真正刺进来。教授叹息:“你做不到。”
  林雪迟摇头,倔强地说:“我做得到。”
  喻江拆穿了他:“告诉我,为什么你做不到?为什么不把我交给警察?你想和我一起死?幻想和我一起死让你得到了满足,是吗?你想强制让这种幻想变成不可变更的结局,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林雪迟双唇哆嗦,手腕因为一直紧绷已经有些发酸脱力:“什么原因都没有,只是我单纯想死……和你没有关系……”
  喻江笑了:“嗯哼,仅仅是因为你活腻了,你恨我恨得宁愿搭上自己的性命。”
  “是!因为我恨你!”林雪迟崩溃地一刀划过去,伤口瞬时间崩裂开来,热乎乎的鲜血溅射了他一脸。
  这一刀没控制力度。喻江只觉得脖子登时凉了半截,他闭了闭眼,费力地想抬起手来捂着脖子,可身体仍然没有一丝力气。
  林雪迟满脸鲜血绝望地跪在他面前,也吓得不轻,手术刀登时掉在了地上:“Daddy……”
  喻江虚弱地勾了勾唇角,还好没还能说话:“我在。”
  “我……”林雪迟惊恐地看着不断涌出的血液。
  喻江难得有心思调侃:“我有这么可怕吗?杀了我让你这么害怕?”
  林雪迟一边拼命摇头一边去捂他的脖子,眼泪流下来:“不……不是……”喻江任他动作,林雪迟回身去拿止血纱布,哆哆嗦嗦给他包扎:“你别动!”
  喻江垂着眼睛看他慌张地包扎止血,沉默不语。林雪迟哭得脸上又是血又是泪,他终于还是不忍心:“哭什么,嗯?划了一刀解恨点了吗?”
  林雪迟缠纱布的手一停,低声自嘲:“我很没用吧?我杀不了你,我不想你死。”
  “你已经很出色了,至少我没栽在其他人手上。”
  林雪迟心中痛苦难平,绝望至极,他眼角的余光瞥见地上的手术刀,突然抄起来直插自己腹部!
  他动作极快,喻江根本反应不过来:“雪迟!”
  手术刀直直切进林雪迟的小腹,林雪迟身体猛地一僵,一股甜腥涌到嗓子口,剧烈的疼痛让视线晃动,但他恍然露出一个酸楚的笑容来:“呵……”
  喻江深深皱着眉头:“别说话,去拿止血纱布!”
  林雪迟摇摇头,身体滑落在他身上,他把头靠在喻江身上,发出低低的笑声:“哈,你也有这么紧张的一天。”
  如果不是他肚子上插着刀子,喻江只想给他一巴掌。
  林雪迟蹭了蹭他的肩头,捂着肚子浑身痉挛,声音当然也没办法平稳:“我很……我很自私吧,从头到尾,我只想着怎么让我自己开心……说是让你死……其实……其实也是为了泄愤……我不想你去坐牢……”
  喻江嗓子有些抖:“雪迟,乖,听话,去止血,Daddy带你走。”
  “我不想走了,Daddy,”林雪迟咽下一口气,他觉得身体因为这一刀都变轻了:“这里挺好的,你陪我一会儿……我……我就要解脱了……”
  喻江没说话,他努力挣扎着动了动手指头。
  不知道是因为疼痛还是什么,林雪迟的眼泪落在他的衬衣上:“喻江……不要杀人了……好不好?不要杀人了……你会遭报应的……对不起,我撒谎了,Daddy……我……我不是真的恨你的……你不要信……你不要信听到没有……我不是……”
  喻江的五指扣了扣地面,沉声道:“你的死才是我最大的报应,雪迟,不要离开我,好吗?”
  林雪迟破涕为笑,仿佛那把手术刀直接往他心脏上捅进来似的,一瞬间疼得脸部肌肉痉挛。他惶惶然想,喻江,你太抬举我了,你这样的人我怎么敢爱呢?
  可他的眼泪控制不住地淌,心里一阵阵发酸,他张张口,只来得及发出一声一个哑音,随即心口一窒,猛然意识坍塌了下去。


第47章 尾声
  “现在我们来看头条新闻——
  星期三早上,西雅图警方在某高档小区内发现了著名宗教学者Briden Gore的尸体,并确定与‘旧金山左小脑连环杀人案件’有直接关系。FBI在近日的调查中,顺藤摸瓜查到了位于旧金山的一处邪教传教地点,抓捕了包括Paul Venker在内一共二十六名邪教传教者。根据FBI新闻发言人称,FBI在搜查Briden Gore的住处又查找到十具被开颅的尸体,目前案件涉及的受害者增加到二十三名,Briden Gore涉及杀害其中十六名受害者,其余案件仍然还在去取证调查中。杀害Briden Gore的凶手也尚未线索。
  另,FBI通报了一名内部实习人员的违法犯罪行为。该名实习人员系华盛顿大学法医系在读博士生,在协助参与‘旧金山左小脑连环杀人案件’取证调查的过程中私自盗取机密文件,目前以‘盗窃国家机密及间谍罪’通过检察院提起公诉,FBI法医科负责人表示,如果判决成立将可能获十年以上有期徒刑。”
  女孩站在电视机前,室友在厨房里叫她:“Allison!来帮我端一下!”
  女孩蹬蹬蹬跑到厨房里,被奶油汤的香气吸引了:“闻起来不错。”
  室友笑笑:“为了庆祝你失踪归来。”
  两个小女孩还买了一瓶香槟酒。Allison撇撇嘴:“我说了我是手机弄丢了没找到嘛,又不是故意不接电话的,哪有你们说的那么可怕?”
  室友挑眉:“你知不知道大家那两天都急疯了?学长又不敢通知你的父母,自己到处跑找人,没想到才几天就出了这样的事情。”
  Allison看着电视屏幕,皱皱眉头:“但学长为什么要偷机密资料?他不像是这样的人啊。”
  室友叹息:“谁知道呢?间谍罪听起来好恐怖啊,他不会被什么国外机构收买了吧?有没有可能是因为经济困难啊?听说这些机密卖出去值很多钱的。”
  “缺钱可以找学校申请贷款和补助嘛,何必这样呢,唉。”Allison摇摇头:“我还以为他是个好人呢,看人果然不能光看表面。”
  室友和她碰了碰杯子:“不说这个了,和我们又没什么关系。你知道我们系的那个喻江教授吧?听说他辞职了。”
  “诶?真的吗?”Allison瞠目:“为什么?他不是刚刚才升任系主任没多久嘛?”
  “听说是找到了新的研究课题所以要移居国外了,”室友喝了一口汤:“校长强烈挽留他都没能成功,我觉得吧,像是喻江教授这样真正献身学术的人现在已经很少了吧,你看他五十多岁了无妻无子,大概以后成家的几率也小,啧啧,太了不起了。”
  Allison咬着汤匙:“谁说没孩子?唉,不过雪眉离开也没多长时间,我上次去参加葬礼见过他一面,他看起来很伤心的样子,虽然说是继女,但看雪眉那么喜欢他,他应该是个很不错的父亲吧?雪眉一走,估计他更加不愿意成家了。”
  “就是,好不容易养大的孩子就这么没了。对了,你不是和林雪迟关系还不错嘛?”
  “也没有,只是聊过几次天而已。之前主要是因为雪眉的事情。后来Titus Lynch不是伏法了嘛,之后就没什么联系了。”Allison说。
  “少来,你喜欢别人,别人不喜欢你,我还不知道?”宿友挪谕道。
  Allison有点脸红:“他自己拒绝了我,我有什么办法。算啦,我长得又不漂亮还胖,他不喜欢也很正常,我总不好老是缠着别人,那样很讨人厌的。”
  “下次我们出去玩你也跟着来嘛,我跟你说上次那个篮球队的还不错的……”
  两人一边吃午餐一边聊天,气氛十分欢快。
  三个月后。土耳其伊兹密尔。
  这里毗邻爱情海畔,安纳托利亚高地孕育出狭长缜密的海岸线,灰白清爽的岩石如遗落的珍珠串撒在海上,钴蓝色的屋顶下精致的白色地中海建筑鳞次栉比,一排排五彩玻璃窗色鲜艳剔透,倒映出缓缓游动的白云的样子。
  三两穿着白色夏裙的土耳其少女抱着鲜花从一座天青色的两层小屋前路过,窗台上突然猛地砸出一把银亮的小刀精准地切在少女的脚前。女孩子吓得花容失色,惊叫声一时间此起彼伏。
  片刻后,一个亚洲脸的青年开门出来,用英语道歉:“很抱歉,没有伤到人吧?”
  少女很少在这里见到亚裔,面对外国人她们有些羞涩,七手八脚地挥舞着肢体,用带着浓重口音的英语憋出来几个“NO”作为答复。
  青年将小刀捡回去,将院子里一盆鲜艳的番红花递去:“当做是致歉,吓到你们不好意思。”
  少女惊喜地接过花来,笑逐颜开:“谢谢你呀。”
  “谢谢”是很普遍的礼貌用语,青年听懂了,微微点头目送她们离开。
  他回到屋子里,中年男人一身浴袍倚靠在沙发上看报纸:“捡回来了?”
  青年喉咙里发出轻轻的嘟囔:“还不都是你。”
  男人招招手:“过来。”
  青年迟疑着慢腾腾挪了过去,想起刚才发生的事情脸色又有点红。他们刚起床,青年把洗了的衣服拿到阳台上准备晾,男人从后抱过来把他压在窗户下面就吻上来。他们昨天晚上才刚刚亲热过,折腾了大半晚上。青年早上实在是没有任何想做的兴趣,奈何不住男人的热情,他本来想推开人的,手旁边正好是书桌上的手术刀,正想抓起来装模作样挥两下,男人一把抄过来将他的手打开,刀子直接往窗外飞了出去。这才有了刚才惊人的一幕。
  喻江轻轻将他的孩子拉进怀里:“说了不要带这么危险的刀具,你一定要带,这下好了,吓坏人家了吧?”
  “还变成我的错了?”林雪迟嗔他。
  喻江掀开他肚子上衣服:“不动,我看看伤口。还没完全消掉,抹药了吗早上?”
  林雪迟被他弄得肚脐眼上痒痒的:“有什么关系,一道疤而已消不掉就消不掉嘛。”
  他肚子上被手术刀插入的切口留下了一道疤痕,浅白色细长如小虫般攀附在肚脐上方不到三寸的地方。刀子在里面差的时间有点长,所以拔出来的时候伤口边缘扯裂地很厉害,没愈合的时候看上去破破烂烂很糟糕,愈合之后抹了不少祛疤的药这才看起来舒服些。
  “不好看。”喻江说:“漂漂亮亮的小肚子多一道多不好看。”
  林雪迟瞪直了眼睛:“不好看你别看,谁还想要你看似的。”
  他猛地站起来甩甩手就往餐厅去,衣服都没来得及放下来后腰上露出一小节腰。
  喻江看完了手上的报纸才进餐厅,林雪迟捧着一碗泡麦片吃得满嘴巴奶渍,唇边围了一圈洁白色点缀,十分可爱。喻江坐到他对面:“生气了?”
  “没有。”林雪迟把牛奶喝光:“早上不是说要去市场吗?”
  喻江点头:“嗯,去换个衣服出去散散步。”
  两人从住处出来往市场走去。伊兹密尔不是个大城市,这个可爱的风情小镇干净美丽,远处清真寺天青色的圆顶显得宁静优雅,飞鸟们停在镌刻着繁复花纹的雕塑上,从卖花的姑娘手里偷走一支水仙,橙黄色的花蕊像小太阳似的飞入空中。
  市场上人潮汹涌,喻江牵着林雪迟慢慢沿着琳琅的小商店走:“买菜真的这么有意思吗?”
  林雪迟坚持每天都要来市场买菜,但喻江没觉得买菜有什么意思。
  “我在纽约的时候经常自己买菜所以这种生活还挺怀念的。”林雪迟抱着一颗卷心菜:“你别看纽约这么大一个都市,大部分都是大型超市,里面的东西看起来颜色鲜艳漂亮,但是味道也就那个样子,品种一年四季也都差不多,没什么新鲜的东西,其实很无聊。市场嘛就很少,中国城里脏兮兮的,去一次也就不想去了。不像是这里,漂亮干净很多新花样儿。”
  他的眼睛滴溜溜地往橱窗里面望,很微小的东西都可以引起他的注意和赞美。喻江不说话,一边听一边煞有介事地点头。
  海边的市场会有刚打捞上来的新鲜海产。一个穿着长筒靴的男人拎着两个巨大的塑料水桶经过他们身边,桶里是长筒鱿鱼和一些青口。林雪迟两眼放光:“晚上吃辣酒煮青口好不好?”
  喻江笑笑,把钱包给他:“但是你会煮吗?”
  林雪迟吐吐舌头,有点懊恼。他不擅长做饭,不是说做出来的东西不能吃,到底是博士,不至于把东西烧焦,但要说味道很好那还远远够不上。
  海鲜店主是个活泼的小伙子,会一些英语,听到两个人的交谈热情地开口说:“先生想要海鲜吗?我们也提供加工服务,想吃什么我们有厨师做好给您送过去。我舅舅是专业厨师,他做的东西很棒的。”
  林雪迟眨巴眼睛望着自己的继父:“要不要试试?”
  “这有什么不可以的,”喻江无奈道:“说得像在西雅图从来吃不上海鲜似的。”
  林雪迟付了钱,拎着店主送的一把香芹,主动牵过喻江的手继续往前走:“你不喜欢这样的生活吗?”他指的是买菜做饭、浆衣晾晒的日常生活。
  “不是。”喻江说:“我让你觉得我不喜欢这样的生活吗?”
  林雪迟沉吟:“你不太像是属于甘心过这种生活的人。”
  “因为我只擅长杀人放火或者出入高级酒店?”喻江调侃。
  连林雪迟都笑了:“你也知道你以前过的不是正常人的生活。”
  喻江说:“我倒不觉得那是非常正的生活。”
  “你是一个很有头脑的人……”林雪迟眯了眯眼,晒了三个月的太阳他的皮肤比刚来的时候黑了一些,不再是从前惨白惨白的颜色,显得健康了不少,他说:“你习惯也很喜欢去处理精妙复杂的事,去接受更有挑战性的生活,倒不是喜欢刺激或者刻意去炫耀自己的能力,你是生来就是有这种能力的人,你觉得自己应该去做这些事,而且你还很有自己一套理论。”
  “嗯哼?”年长的教授发出轻轻的哼声。
  林雪迟柔声说:“不过也是因为这样,你这个人才格外突出有魅力。”
  教授握紧他的手:“我的生活我自己知道。”
  “你不会甘心的吧?就这样跟我一辈子隐居。”林雪迟突然转过头来看着他:“窝在这种女孩子喜欢的小资城市,过喝咖啡喂猫买菜的生活。”
  喻江努了努嘴巴,目光抛向辽阔的爱琴海:“谁知道呢?”
  他这一声很轻很轻,话一出口就散在了海风里。
  林雪迟的心慢跳半拍,他想开口说什么,但看着男人优柔俊朗的侧脸,他最终选择了缄默。年轻的他有一种奇妙的预感,喻江和他对现状都并不满足。但正是因为彼此对现状不满,所以他们才能真正在一起,才能不断想要更牢靠地将对方抓紧在身边。互相算计也罢,坦诚布公也罢,谁输谁赢不重要、阴谋阳谋也不重要,这有什么呢?只要他和喻江都想把对方作为唯一的共犯留在身边,无论是什么手段都好,他们最终只会更加亲密,更加无法分割。
  ……
  “我们在这呆了三个月了,接下来要去哪里?”
  “你还有想去玩的地方吗?”
  “你挑吧,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好。”
  ……
  —完—


后记。
  以前的文我很少写后记,但是这一篇有点想写。
  《入瓮》历时近三个月终于写完了。这是一篇没写到最后一张我自己都不知道结局会是什么样的文。一开始我在写提纲的时候是希望两个人最终被捕,但辩护律师以精神病为辩护理由,两个人共同被送到了精神病康复中心,在那里度过余生。
  但我自己也知道,这个结局实在是很糟糕,还不如直接把他们俩都杀了来得痛快。因为喻江不是囿于牢笼和围墙的人,林雪迟也不是。喻江很强大,他的强大像林雪迟所说,“习惯也很喜欢去处理精妙复杂的事,去接受更有挑战性的生活。”这样的人从不满足现状,大胆而富有执行能力,又狠又准,轻易不要去惹。所以这样的人不适合囚禁,要有一个人在他身边制约着他,牵制着他,故事就会有趣很多,他的人生也会更富有戏剧化。
  所以我把结局最后改成了林雪迟和他继续一起生活。林雪迟自己也知道,喻江不会仅仅因为他就放弃一些大胆的行动,喻江是狼,他生来是狡诈阴狠的人,他不会为了林雪迟突然就变成了家庭好丈夫。但是在这个过程中林雪迟进化了,他从一个惶恐不安的男孩,进化成了杀人不眨眼的不良医生(大雾)。他技艺娴熟,并且对于谋略开始初有心得,虽然没有喻江那么老谋深算,但也足以能够抗衡喻江。最重要的是,没有人比林雪迟更了解喻江的恐怖,更了解喻江的思维习惯,他呆在喻江身边是对喻江最好的牵制。
  所以他们不会总是过那种甜甜蜜蜜的家庭生活的,可能以后还会搞搞事情吧。
    楔子前的主题句“life is a dirty trick。”是美国作家海明威的名言,翻译出来大是“生命是一个肮脏的诡计。”海明威是自杀的,这句话当然也是消极的。他的意思是生命是上帝用来骗人的一种下流手段,它看起来好像有很多美好之处,好像非常美丽又值得人去为之奋斗,但实际上生命的真相非常残酷,并不是常人能够接受的。
  对林雪迟来说没有比这再好能解释人生的话了。他的命运被挟裹在造物主的诡计中玩弄,对他来说前半生的生命残酷得难以想象,他曾经痛恨喻江,讽刺的是倒头来喻江成为了他唯一值得活下去的理由。这个理由既不健康也不积极,可就是这样的理由让他得以苟延残喘。
  每个人都活得不容易,每个人都揣着他那点并不高大上的理由努力地、痛苦地活着。但是这种奋力的姿态,大概就是人类最美的地方吧。
  感谢看到最后的所有人。祝愿各位幸福安宁,心想事成。
  江亭
  2017/4/6【 http://。c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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