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食]我在现代做厨子-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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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付江程这样的人，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他都嫌少，更何况他到现在都不是特别清楚，江程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不管怎样，他再也不能这样和江程纠缠下去了。
　　　　从前就是这样，只是他不明白，现在明白了，他就绝对不允许自己在同一个地方犯错两次。
　　　　见沈岩安静下来，江程也不再言语，他没有告诉司机要去哪里，司机却明了的开车直奔目的地而去，显然，这场重逢在江程这里早就策划已久。
　　　　一旦两个人谁也不说话，车里的气氛就立刻安静到诡异。
　　　　司机静悄悄的开车，将自己当成一个只会呼吸的透明人。
　　　　一直到车停了下来，江程才再次开口说道，“到了，走吧。”
　　　　说着下车走到沈岩那边，替他打开车门，伸出了手。
　　　　沈岩睁开眼睛，绕过江程伸着的手，顺从的下了车。
　　　　江程的手在空气中僵硬的伸了一分钟，然后若无其事的缩了回去，江程说道，“你最喜欢的粤菜。”
　　　　车门外是一个安静雅致的菜馆，大年初一还营业着，不过里面客人不多，两个人也并没有引起太多的注视难言之隐。
　　　　沈岩彻底没了话，也不反抗，跟着江程就进去了。
　　　　这里就算人不多，他也不希望因为一顿饭就和江程一起上明天的头版头条。
　　　　“您好，请问几位？”
　　　　“两位。”江程答话，似乎对这里还算熟悉，在侍者的指引下选择了角落的卡座位置。
　　　　沈岩一言不发的坐下，一脸从头到尾也不再准备说话的架势。
　　　　侍者看了看两人的神色，将菜单递给了江程，江程却顺手将菜单推给了沈岩。
　　　　“这家餐厅的粤菜很好吃。”
　　　　沈岩看着他，目光凉飕飕的，一句话也不说，连往那个菜单上看一眼都没有。
　　　　沈岩不接，江程又从善如流的将菜单拿回去，并没有看，随口就点了几个菜式，“凉冻金钟鸡，香芋扣肉，果仁百合，菠萝古老肉，白灼菜心，再要一个鲜菇虾丸汤。”
　　　　侍者收走菜单，江程还不忘补了一句，“两杯大麦茶，谢谢。”
　　　　沈岩心中一动，江程点的这些，每一个都是他很喜欢的菜式，就连他在吃扣肉的时候喜欢配大麦茶这一点都记得清清楚楚，可这又能代表什么呢，他们之间隔着七年，早已经不是几盘菜几句示好就能抵消的事情。
　　　　侍者点头走远了，沈岩扭过头去看向窗外，江程则直愣愣的看着他，看的沈岩别扭不已，却避无可避，他不想跟江程说话，要不是江程现在学的这么不要脸，他早就起身走了。
　　　　“我是昨天上午才到家的，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迫不及待的想要给你打电话，可手机在手里反复拿捏了好多遍，最后还是没能拨出去，七年了，我想见你的心一天都没有少过，却在离你最近的时候胆怯了。”
　　　　沈岩：……
　　　　“去伦敦的第一年，日子挺不好过的，我的英语一向不是长项，为了融入新的环境，我废了很大的力气，在最累最想放弃的时候，总会想到你，想着你一个人在这里，说不定也在想我，也说不定……早就把我忘记了。”
　　　　沈岩的脸色变得很奇怪，江程苦笑一声，不去看沈岩的脸，顾自说道，“我不敢这样想，每次一想到这里，心就像是被活生生的剜掉一块肉一样，我只能安慰自己，你一定没有忘记我，一定还在等着我，哪怕是恨我，也好过从此形同陌路。”
　　　　沈岩的脸色开始发白。
　　　　“可现在真的明白你恨我了，我又开始贪心，哪怕是骂我也好，打我也好，只要你还愿意跟我说话，我就……”
　　　　沈岩猛地起身，椅子被推向身后，摩擦地板发出刺耳的声音，沈岩胸口不断起伏，压抑着自己心里的怒气，他想他大概顾不上明天会不会上头版头条了。
　　　　“江程，你在演什么大情圣。”
　　　　江程看着他，表情不辨喜怒。
　　　　“如果你还念着一丁点从前，你就不该再出现在我面前，更不该跟我说这些我一点都不想听到的话。”
　　　　这顿饭到底还是注定吃不成，沈岩转身没有再看江程一眼，他想过了，如果江程再伸手拦他，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将他揍成猪头。
　　　　江程却没有再拦他，他只是默默的坐在座位上，看着沈岩的背影，一言不发，神色里的哀伤满的要溢出来，将他溺毙重生红色岁月。
　　　　沈岩走了没一会儿，侍者端着两杯大麦茶走进，却看到座位上只剩下一个人，她小声的问道，“先生……您要的菜还上那么多么？”
　　　　江程早已经在侍者来的时候就将情绪收了回来，一转脸又是一副精英脸的总裁样子，只是脸上没有了任何表情，说道，“上。”
　　　　侍者点头走了。
　　　　菜式一样一样的上了上来，摆了满满一桌子，江程一个人坐在桌边，每样都挑一点，细嚼慢咽的吃，对面的那副碗筷从始至终都摆在那里，江程看了一眼，无言的笑笑。
　　　　现在，他有一辈子可以慢慢的跟他耗下去了，真好。
　　　　沈岩不知道他现在在哪条街，h市很大，不是每一个地方他都会去。
　　　　不想联系任何人，他伸手招来了出租车。
　　　　“世纪花园。”
　　　　司机哎了一声，一边发车一边从后视镜里往后看了一眼。
　　　　“你是……我女儿看过你演的电视剧，那个叫什么来的……她天天追！！”
　　　　沈岩：……
　　　　“我不是明星，也从来不演电视。”
　　　　司机：……
　　　　“那是哪个综艺节目？”
　　　　沈岩：……
　　　　“我不是明星。”
　　　　司机终于有些尴尬起来，挠头说道，“长得这么帅又这么眼熟，不可能不是明星啊，你放心告诉我，我不会跟人说的。”
　　　　沈岩满脸的冷若冰霜，司机却一点没察觉到似的拼命跟他说话，还不停的追问，死活相信他一定是哪个明星。
　　　　沈岩本来脑子就乱，被司机这么一闹，就跟有几百只鸭子同时在耳边聒噪一样，吵得脑子都要炸掉，最后路过某一个广场时，他终于不厌其烦的指了指广场中央的巨大荧屏，“那个就是我，我真的不是什么明星。”放过他行么？
　　　　司机立马回头看去。
　　　　电视里，一身合身名贵西装的俊朗男人赫然就是他车后面这位，脸上带着淡淡的得体笑意，从容不迫的接受着别人的采访，而前面的牌子上也赫然印着“沈氏集团总经理：沈岩”。
　　　　司机沉默了，沈岩揉揉太阳穴，觉得自己终于解放。
　　　　然而……
　　　　“您居然是沈氏集团的总经理！！哈哈哈哈！！”
　　　　“云顶国际是您公司旗下的吧！！我在那里买了房子！！攒了好久的钱呢！！话说虽然贵是贵了点，可房子质量却是周围房产里最好的了！！你们真是良心地产啊！！哈哈哈哈！！”
　　　　“想不到总经理居然这么年轻这么帅！！媲美明星啊！！回去一定跟我女儿说说！！运气真好！！哈哈哈哈哈哈！！！！”
　　　　魔性的笑声突破天际，沈岩：……
　　　　等到到了他指定的目的地，沈岩觉得他简直重获了新生，什么江程统统被抛在脑后，虽然头昏脑涨，心情却莫名的轻松了些，他呼出一口气，将钱付给司机，并且由衷的说了声，“谢谢你。”
　　　　司机还以为他说的是载他一程的事情，连忙摆手，也不肯收他的钱。
　　　　“算了，我们这么有缘，也不是多远的，不要了不要了，再说了我们一家都对我们那个房子可满意了，良心地产啊，户型……blablabla……价钱……blablabla……”
　　　　沈岩一个深吸气，将钱放在了座位上，开了车门就走。
　　　　司机再后面大声说了些什么，沈岩统统没听见，头也不回的往小区走去。
　　　　世纪花园也是沈氏集团开发的高档住宅区，这个地段和沈氏在上面花费的心思金钱决定了它的消费人群较为小众，楼盘的价钱和小区的配套设施成正比，这两年价格更是直线攀升。
　　　　世纪花园建造初期，沈岩就喜欢上了这个地方和它的预设户型，所以在它刚一建成的时候就在里面给自己留了一套房子，预备等到以后情况需要的时候搬出来住。
　　　　后来因为沈老爷子的关系，他一直住在沈家，所以这房子也从来没有派上用场。
　　　　现在他心里一片乱糟糟，不想回家，因为在家里人面前，他一向不能很好的隐藏自己的情绪，他不知道江程回来的消息沈老爷子和沈爸沈妈知不知道，退一万步讲，就算大家都知道江程回来了，他也不想再让大家觉得和他有什么关系。
　　　　这个房子沈岩很少来住，不过里面什么都很齐全，收拾的很干净，可沈岩突然又没那么喜欢了，就是因为整洁，太整洁了，像是临时停脚的酒店一样。
　　　　沈岩换上拖鞋进门，将房间里的空调打开，然后进了厨房。
　　　　早饭他没吃多少，经过这么一上午时间之后，他现在很饿。
　　　　可惜厨房里什么都没有，冰箱里空空如也，除了他上次来的时候买的一盒牛奶，可牛奶已经过期了。
　　　　他只能又穿上外套锁门去了楼下，他很少来这里，也不知道这周围有什么好吃的，就在便利店里简单的买了一份牛腩饭，又买了几罐啤酒上了楼。
　　　　将饭在微波炉里热好，沈岩先开了一罐啤酒，然后一口就将一罐啤酒喝的见了底。
　　　　他虽然不需要常年在外面应酬，可他的酒量到底还是摆在那里，这种度数的啤酒，也就是当水喝了，所以尽管肚子里什么都没有，沈岩也毫无压力的喝了两罐啤酒。
　　　　然后才开始吃饭，他早已经饥肠辘辘，可还是觉得饭很软，肉很硬，差的很远。
　　　　吃完饭，他放空自己躺在床上，大概是因为前一天晚上太累，他很容易就睡了过去，等到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沈岩拿起手机，上面有两个未接电话，一个是沈妈打的，一个是沈复打的，都时间不长，可能是想问他怎么这么久了还没有回去。
　　　　沈岩不大想回去，可浴室里没有他常用的沐浴露，衣柜里也没有准备好的睡衣，房间里空荡荡的，他瞪着眼睛看了半天的天花板，最后还是起床穿好了衣服。
　　　　回到沈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家里的人都睡了，只有阿姨小声的问道，“沈少爷怎么这么晚了才回来，吃饭了么？要不要我去给你做点吃的。”
　　　　沈岩点点头，“麻烦阿姨了，我想吃香芋扣肉，还有白灼菜心和鲜菇虾丸汤。”
　　　　阿姨应下去了厨房，沈岩给自己泡了杯大麦茶，静静的等在沙发前，陷入了沉思。
　　　　江程，他到底在说什么。
　　　　
　　　　第121章　【沈岩番外】
　　　　
　　　　沈岩觉得自己已经说得足够清楚，就算江程与七年前再如何不同，沈岩觉得他也应该听懂自己话里的意思，不会再来。
　　　　早上起来的时候，听说沈复和林孰意一家要到s市去，沈岩只觉得自己这两天因为江程的事情莫名烦躁，就跟沈复说了，与他们一起去s市给老杨头拜年，顺便散散心理清自己的思绪。
　　　　沈复一家一共四个人，加上个陈放，一下子就满员了，沈岩看了陈放一眼，就起身给他让了地方，自己一人去车库拿车。
　　　　他那辆莲花还在文老爷子家里，另外一辆送去保养了还没有送回来，最后没有办法还是将那辆他已经很久都没有碰过的suv开了出来，沈复的车停在院子外面等他，沈岩驱车跟上，沈复从车窗里打量了一下他的车，不发一言的升起窗子前面带路了。
　　　　行至半路，手机来了电话。
　　　　沈岩正在开车，伸手将耳朵上别着的耳机按钮一按，连来电的人都没看，就把电话接了起来无敌坦克。
　　　　“在哪儿？”
　　　　江程的声音清晰无比，语调上扬，似乎心情还不错。
　　　　沈岩：……
　　　　手再次摸向耳朵，却是一把将蓝牙耳机取了下来，扔在一边的副驾驶位上，咬牙切齿。
　　　　沈岩发现自己实在是低估了江程的厚脸皮程度，他甚至觉得这可能根本就不是他认识的那个江程，压根就是谁扮来耍他玩的吧！
　　　　电话还未挂断，那边好像还在说话，不过模模糊糊的根本听不清在说什么，沈岩只觉得一瞬间心情dawn到谷底，脸色不由自主的就又黑了几分，搞得沈复下车时看他的眼神更为谨慎怪异了。
　　　　沈岩不知道江程从哪里弄来了他的手机号，为了防止再接到江程的电话，沈岩干脆在下车之前关了机，然后整理了面部表情，跟着沈复一起，去老杨头家里给他们一家子拜年。
　　　　老杨头一家热情欢迎，沈岩也再没有表露出一丁点的不开心，只有沈复会时不时的看他一眼，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
　　　　江程走的那年，沈复还在念高中，封闭式学校，又正是功课最繁忙的时候，所以一个月根本在家里待不了几天，家里人又有意瞒着他，所以他只知道江程出国了，却并不知道自己跟江程之间发生了什么事，而后江程又再也没有回来过，在沈复的心里估计也没有什么印象，除了刚开始的一年会问问，之后就再也没有在沈岩面前提过，沈家人就更是避而不提，沈岩更是不会主动跟沈复说起半个字，以至于现在，沈岩想找个人说说这些话，也根本不知道从何说起。
　　　　可是这两天自己不在状态，沈复是一定看出来了，如果等下问的话，要不要跟他说呢，沈岩一边沉思，一边看着小婉奶奶从厨房端出了几样不怎么漂亮却看起来很有食欲的小菜。
　　　　沈岩：……
　　　　管他什么江程不江程的，以后再说好了。
　　　　晚上睡觉之前，果然大家都有意的给他和沈复两个人腾出了空间，沈复看着他，知道他想要问什么，不过还是问了一句，“你还在这干嘛？”
　　　　沈复看着他，少有的严肃真挚，“哥，你有心事？”
　　　　“很明显么？”
　　　　沈复一脸废话的样子，说道，“连从前嫌弃的要死的揽胜都开出来了，你说呢。”
　　　　沈岩：……
　　　　他是不喜欢suv没错，不过看起来有这么明显么？好歹他还每个月都去保养，从不间断啊。
　　　　沈岩突然想笑，到底是亲兄弟，可原先想跟沈复说的话，他又不怎么想说了，只是模棱两可的问道，“之前喜欢女人的有可能会喜欢男人么？”
　　　　沈复从听到他说出这句话之后，就一副被雷劈了的表情，“哥，你别吓我，你喜欢上男人了？！！”
　　　　沈岩讪讪，答道，“不是说我。”然而心里却想到，不是喜欢上了，而是早就喜欢。
　　　　沈复一副狐疑的样子打量他，最后大约是相信了他说的话，开始开导起他来。
　　　　“……你是被什么人喜欢上了么？”
　　　　脑海中不预期的闪现出江程的脸，沈岩忍不住别过脸去，“我随便问问而已，没事。”
　　　　“哥，重点不是性别，而是你自己是不是喜欢，爸妈应该是不会介意的无限存档。”
　　　　沈复很少这样正经八百的叫他哥，更遑论这样正经八百的替他加油打气，对他可能喜欢男人这件事情也没有发表任何见解，说不感动那是假的，不过毕竟是兄弟，沈岩也早就过了那种将所有情绪摆在脸上的年纪，于是也起身说道，“嗯，知道了，早点休息。”
　　　　沈岩以为自己会睡不着的，谁知道躺在床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然后做起了梦。
　　　　梦见那年第一次见到江程，文家院子里，少年江程挺拔如青松的背影，在夕阳的余光里与他相视一眼，自己的心便扑通扑通的跳起来。
　　　　而后画面一转，转到那年江边，江程说喜欢他，他表面自持，其实心已经跳的快从口腔里钻出来，然后他们自然而然的接吻，吻到深处，江程松开他，反复在他耳边低吟，“阿岩，阿岩……”像是叫他心中至宝，大声点都怕打碎梦境一样。
　　　　最后是江程出国前他们最后一次见面，江程背对着他，轻声却冷情的说道，“沈岩，你先回去。”
　　　　而后就了无音讯一走七年。
　　　　沈岩猛地一下醒了，睁开眼睛用力喘气，想把心头梦魇一般的感觉呼出去。
　　　　他真的好久好久没有梦到过了，江程刚出国的那几年，他几乎每晚都睡不上一个好觉。
　　　　沈岩伸手开了灯，指尖还有点颤抖，人却已经冷静了下来，穿上睡袍下楼去倒了一杯水，坐在床边一口一口的喝完，然后开了机。
　　　　手机里静悄悄的，没有电话，也没有讯息。
　　　　沈岩勾勾唇角，又仰面躺下。
　　　　手机“叮铃铃铃”响了起来。
　　　　沈岩：……
　　　　他盯着手机看了很久，像是要把他看穿一样，然后在他终于准备接起来的时候，铃声戛然而止，沈岩一口呼吸滞在喉咙，半晌呼出来，又笑了笑，这样才对，这样也好。
　　　　他伸手抚摸手机，电话却突然打了过来，他一时不查，将接听键就这么划了开来，然后手机那头一滞，江程的低哑声音传了过来，“阿岩，为什么还没睡？”
　　　　沈岩：……
　　　　明知道是睡觉的时候，为什么还要打电话来。
　　　　他不言语，那边又说道，“明知道不可能，不过还是想问问，你是不是也在想我。”
　　　　他用了也这个字，沈岩简直什么话都不想说了。
　　　　一时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沈岩扭头看了看外面的天，已经开始微微亮了起来，良久之后，他朝静谧一片的手机那头说道，“江程，我认识你的时候十八岁，和你在一起的时候二十岁，你走的那年我二十二……”他停顿了一下，又说，“现在我已经快要三十岁了，我们用了四年时间在一起，却用了七年时间分离，江程，你觉得还怎么回去？”
　　　　电话那头，江程猛地伸手揪住胸口衣衫，被突然袭来的心痛弄得嘴唇发颤。
　　　　“我知道，所以我们不回去，我们重新开始。”
　　　　沈岩笑起来，“我早就不是十八岁的年纪，再也没有时间和精力陪你重新开始了……”
　　　　江程突然打断他的话，自顾自的说起来，语调急促还带着喘息，“你十八岁那年，我二十一，在舅舅家里见你第一面的时候，我就喜欢你，你二十岁的时候，我二十三，我一边拼命的读书一边想着要怎么跟你开口告诉你我已经计划好我们所有可能发生的未来。”
　　　　沈岩一言不发，默认了这唯一一次给江程的辩解机会，江程欠他一个解释，这一点不止江程放不下，他也一样难以释怀。
　　　　“然后就到了你二十二岁的时候，我妈打来了电话，气的心脏病复发高危送进医院，挂着氧气罩还不忘警告我，如果敢跟一个男人在一起，她就立马去死，她这辈子强势惯了，就连这种事情也是想也不想的就说了出来，可就算是那种时候，我也没有想过要放弃你。”
　　　　江程语气平缓下来，沈岩却滞住了呼吸。
　　　　“我想时日还长，只要我们在一起，总有说服她的那一天。”
　　　　“然后她知道了我喜欢的那个人……是你，我没想到她会闹到你家里去，更没有想到，她会告诉叔叔阿姨我有一个什么门当户对的未婚妻，我第一次看到沈叔叔那样勃然大怒，沈老爷子手里的拐杖都拿不住了，气的手指颤抖指着我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我想他当初有多喜欢我，那时候就一定有多厌恶我，我跪在地上想辩解来的，然后我妈就用刀抵住了自己的脖子。”
　　　　“她说，江程，如果你敢说出一个字，你就再也没有我这个妈了。”
　　　　“你想见我我却没同意的那一段时间，我妈已经准备好了我的所有证件，要送我出国，我没同意，她打断了我三根肋骨，我也没有同意。”
　　　　“如果这辈子不能跟你在一起，还不如干脆打死我算了。”江程笑笑，云淡风轻的不像是再说自己的事情，事关沈岩，他才会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
　　　　“我妈很了解我，从那之后她就安静了下来，我以为……我以为我打动她了。”江程自嘲的笑了一声，声音又开始沙哑起来，“她拍了我们……的照片，将我的脸打上马赛克，然后甩在我脸上，说如果我不出国，这些照片她会给所有人都寄上一份，她说沈家毁了她的儿子，她跟沈家鱼死网破也不惜，我有的时候总是觉得，我妈一定是疯了。”
　　　　“一直到那个时候，我才开始后悔，后悔将未来想的太过简单，我无权无势，根本就保护不了你。”
　　　　“最后是我自己同意的出国，并且答应再也不联系你，条件是从此以后她离开h市，再也不能以任何事情威胁你，然后在到达英国以后，我逃开了她的掌控，独自一人开始求学，我需要权势需要钱，需要有一天能光明正大无所畏惧站在你身边的勇气。”
　　　　“然后这一去就是七年。”
　　　　江程终于停下来，长出一口气说道，“阿岩，你信么？”
　　　　沈岩说不出话来。
　　　　他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这些解释来的太迟，迟到他从心底生出一种惋惜，却没办法出言安慰他哪怕一个字。
　　　　“我信。”
　　　　除了信，好像也并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他需要江程的一个解释，江程给了他一个解释，除此之外，这些话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也没办法弥补他们已经逝去的那七年。
　　　　“天已经亮了。”沈岩轻声说道，“挂了吧。”
　　　　江程好一阵沉默，最后嗯了一声。
　　　　他从未想过用这些解释去换取沈岩的原谅，错了就是错了，他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