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鲸波-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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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镇保眼里终于有怯意,他跪在地上,朝众人一再磕头,求饶:“我赔我赔!我有一大笔财宝藏在蛇屿的暗洞里,往日我刘镇保不是东西,劫掠大伙财物,有多少是多少我全都赔还!”刘镇保磕头向陈端礼求饶:“陈纲首饶我条狗命吧!”
  陈端礼喝道:“刘镇保,你杀人掠财早该有今日,死不足惜,罪不可赦!”
  刘镇保见众人要打要杀,十分绝望,他喊道:“是刘河越让我劫掠众位的海船!我不该一时鬼迷心窍,听信他的邪话。陈纲首饶我性命,看在你我是同乡的份上,千万别把我交给番王!”
  陈端礼下令:“押上船,仔细看守!”
  众人将刘镇保和他的喽啰们一并押上海船,关进底舱。由于抓获的海寇比较多,为了好管制,分成三批,刘镇保关尚王家的海船,喽啰分别关在杨家和郑家船上。
  围捕刘镇保大获成功,众人返回三佛齐的港口,在那儿做补给,同时商议接下来如何应对刘家。刘家至少有二十艘海船在南洋贸易,而且蒲里咾岛还盘踞着他家勾结的众多海寇,尤其以阿恩最难对付。阿恩的船是白帆船,船速极快,且武器精良,手下擅长海战。
  贸然将刘镇保押回中国,很可能中途就遭刘家联合海寇袭击,得想个万全之策。
  抵达三佛齐,陈端礼与众人商议应对的方法,大伙一致认为,捕抓刘镇保,等于和刘家撕破脸,面对强敌,只能将敌人打残,别无其他办法。蒲里咾岛盘踞的海寇必须解决,大伙归航中国才不会有后顾之忧,才能避免遭遇报复。
  众多海商汇集三佛齐,光是看海港停泊的数艘中国大海船,也知有大事情发生。海港的人们消息灵通,很快传出陈端礼联合海商要歼灭海寇的消息。陈端礼还是很有些名望的,而且他早年也曾联合海商对付过海寇,成果斐然。
  陈端礼入住的馆舍,时不时有慕名的海商来拜访,他们愿意出钱出力,协助陈端礼。这一年多,海寇已经将南洋搅得不安宁,海商们人人自危。
  夜里,陈端礼还在和来访的海商交谈,陈郁几次过去偷偷窥视,留心观察在座的人。显然有慕名而来的人,也可能有不怀好意的人,刘家在海外拥有庞大的势力,使得有些小海商依附着刘家。
  赵由晟从港口回来,登上楼梯,见陈郁在走廊上徘徊,他知晓陈郁的担虑,他走到陈郁的身边,小声与他说:“大多数人的身份都知晓,即使有人是刘家派来打探风声,你也不用担心,你爹肯定能察觉。”
  陈郁皱眉问:“阿剩,听说刘河越的船队即将到来,等他抵达三佛齐,必定会跟我们索要刘镇保,到时可咋办。”
  刘河越的老爹刘恩绍被朝廷任命为沿海制置使,所以刘河越的海船上跟随着一些官兵,刘河越能逼迫陈端礼将刘镇保移交给他们,到时辛苦捕抓的刘镇保岂不是白抓。
  “不会,海商行会有规矩,即便在海外也还能起作用,到时大伙一致反对刘河越的意图就行。”赵由晟执陈郁的手,温语:“小郁不用思虑过多,快些去歇下。”
  他们两人的房间在隔壁,夜里有时赵由晟会去陈郁的房间,或者陈郁到他的房间来。两人在黑暗中拥吻,靠一起交谈,直到夜深才会分开。
  赵由晟抵达三佛齐已有数日,在海外陪伴陈郁数日,陈郁很清楚,阿剩本来不必出海的,只因他不放心自己,才冒险出海。等阿剩回国,还不知道会受到怎样的处罚?
  这夜两人偎依在一起,陈郁告诉赵由晟,他听港口的水手说,从真腊海港换乘小船,沿河而行,能抵达查南。查南,当年陈郁的父亲和母亲住过的地方,或许当年父母居住的房子还在呢。
  “等此间事了,我和你到查南走走。”赵由晟愿意带陈郁去游历,只要是他喜欢的地方。
  “阿剩还是早些回去,你擅自来番国,就怕被人知道在宗正司告你的状。”陈郁靠在赵由晟怀里,脸贴着他的脖子,说话时有温热的气息吹在他脖颈上。
  赵由晟哑笑,他抬手摸陈郁的脸庞,拇指腹在他柔软的双唇上揉动,他说:“那样不是更好,让宗正司把我玉册毁去,贬我做庶人,省得终日受一堆规矩约束。”
  “不好。”陈郁摇头,他拉住赵由晟的手,揣到怀里,不让他乱摸。如果有天阿剩真得被贬为庶人,那么赵父肯定会与他断绝父子关系,阿剩会失去他的家人。
  赵由晟捧住陈郁的头,凑上去吻他,温语:“别担心,瞒得很好,没有外人知道我人在海外。”
  陈郁抱住赵由晟,用力抱他宽厚的背部,动情地回吻。亲吻中,赵由晟的大手探入陈郁的衣领,抚摸他的脖颈和肩头,他的肌肤细腻,手感很好。陈郁红着脸拉开赵由晟的手,他碰触的每寸肌肤都在发热,陈郁身体变得很敏感,一时心慌意乱。
  赵由晟不会强迫陈郁做什么,他帮陈郁整理有些松垮的衣衫,在他唇角亲了一下,他离开陈郁的房间。
  夜已深,馆舍也终于寂静下来,客人大多入睡,赵由晟摸黑离开。
  第二日,一艘中国船进入港口,在港口蹲守的郑远涯本以为是刘家的船,仔细辨认,觉得不像,他正想上去跟这艘船的水手打听消息,突然见陈繁从船上下来,他阴沉着一张脸,行色匆匆,以致没看见郑远涯。
  “陈大郎怎么也来了!”郑远涯将他拦下,心里无疑非常吃惊。原先就已安排好,陈端礼出海抵达三佛齐,召集众人,缉拿海寇,而陈繁待在泉州以应万变。
  “我能不来嘛。”陈繁显得不大开心,他问:“赵由晟那混账东西在哪?”
  郑远涯俏皮地朝身后人眨眼,他看见赵由晟走了过来,他心里感到好笑,赵由晟真皮实,陈大繁可难缠了,居然敢招惹。
  陈繁到来的当日黄昏,刘家的海船陆续入港,总计五艘,率领船队的正是刘恩绍的长子刘河越。一时海港的人们众说纷纭,连三佛齐王都派出臣下来见陈端礼与刘河越,两边劝说一通,怕他们打起来。
  真要打起来,可得离海港远点,可千万别城池失火殃及池鱼。
  熟知刘河越的人都知道,他为人阴险狡诈,是头笑面虎,他才不会当面撕破脸,他最喜欢表面一套,背后一套。
  刘河越抵达三佛齐后,把参与捕抓刘镇保的海商邀请,设宴犒劳,说是代他那个担任沿海制置使的老爹致谢。
  缉拿海寇嘛,本是他刘家份内的事。
  陈端礼与一众海商赴宴,并让赵由晟充当他的随从,坐在他身侧。当酒姬将两杯美酒盛满后,赵由晟利用宽袖遮挡,快速调换陈端礼与他的酒杯。他手法老练,以致连坐他身边的陈端礼都没察觉,更别说坐在主人席位上的刘河越了。
  作者有话要说:导演:猜猜阿剩会不会喝,他要真喝了我敬他是条汉子。


第73章 
  宴席上,刘河越称他已联合闍婆国的番王; 决定一起攻打蒲里咾岛的海寇; 正好诸位海商都在三佛齐聚集; 希望大伙能出力相助。
  杨焕第一个表态; 他愿意协助; 接着是陈端礼等人,唯独郑远涯父子只是喝酒,态度暧昧,没说要帮也没说不帮。
  刘河越举杯敬杨焕和陈端礼及众位海商,众人一起敬酒,纷纷将杯中酒喝尽,杯口齐齐向下。刘河越勾住杯耳,酒杯倒置; 他喝得一滴不剩,他注视着陈端礼; 直至看他将跟前那杯酒一饮而尽; 刘河越不动声色,让侍女给诸位贵客盛满酒,他满意落座,与受邀的众人侃侃而谈。
  刘河越不认识赵由晟; 以为他是陈端礼的随从; 在座的海商都带着随从,不可能每个都是熟面孔,由此他没注意到赵由晟喝酒的时候有片刻的迟疑; 并且陈繁的目光一直盯着赵由晟的手中杯。
  赵由晟是酒馆常客,通晓不少喝酒的小技巧,在他做出将酒灌入喉的动作前,酒杯中已经没多少酒,大部分的酒被他快速倒在桌下。赵由晟喝的是杯中的残酒,量很少,但也很可能中毒。
  杯沿和唇分开,赵由晟瞅见的第一眼是陈繁的脸,他的神色冷峻,眼中流露出些许惊讶。陈繁本以为赵由晟换过酒杯后,会做出不慎将毒酒泼洒的举动,这杯精心准备的毒酒便不用饮用,但他没有,显然是为了避免刘河越起疑心。
  看赵由晟饮下毒酒后那淡定的样子,陈繁只能敬他是条汉子。
  酒宴还在继续,刘河越的注意力从陈端礼身上移开,他在一通寒暄话过后,提出他的要求:将刘镇保移交给他的人,先行押回国,免得夜长梦多。
  陈端礼执住手中的金杯,杯中酒满,他没再饮用,平静道:“刘镇保自被捕获,便交由尚王家的海船关押,王纲首特意焊制一口铁牢笼关他,看管十分森严,不会有让他逃走。”
  “依我看,不如等抓住蒲里咾岛的海寇后,再一起押送回国,我们也能沾个光,跟朝廷讨些好处。”杨焕的话语声一落,众人都跟着应和。
  刘河越又岂会瞧不出这帮海商和自己不同心,他们聚集在三佛齐,是自愿听从陈端礼的召集,他们自发拥护陈端礼,眼里压根没有他父亲这个商会行老。遭众人反对,刘河越笑笑而已,没有流露丝毫不悦之情。
  在酒宴里,刘河越宣称他和陈端礼联手,必能驱逐在南洋肆虐的海寇,让众位海商翘首以待。他说得慷慨激昂,不知道他刘家私下勾当的人,或许真会被他蒙蔽。
  散宴后,陈端礼返回自己的房间,陈繁和赵由晟紧随,陈端礼一迈进屋,就把房门关上,转身即问赵由晟是怎么回事?在酒席上,除去第一杯酒外,每当陈端礼要拿酒喝时,赵由晟都会暗地里扯他袖子,所以陈端礼只喝了一杯酒,也就是第一杯——回敬刘河越的那杯酒。
  赵由晟还没开口,陈繁先说:“舍人怀疑刘河越想对父亲下毒。”
  陈端礼显然觉得不大可能,他道:“由晟多虑了,河越要是在酒宴上对我下毒,我一旦毒发,任谁都知晓是他所为。再说,若是要下毒,理应在第一杯酒里下毒,那是敬酒,我必会饮下。”
  陈繁瞟了赵由晟一眼,道:“第一杯酒,酒杯被舍人置换,他代爹饮下……少许。”陈繁的眼力很好,赵由晟偷偷将酒倒地的举动,被他瞧见。
  陈端礼大惊,打量赵由晟,忙问他:“由晟,饮酒后有什么不适吗?”
  “没有异样,我料毒性没那么快发作,再说我喝得少,可能也无碍。”赵由晟沉稳冷静,就算是毒发,也另有办法。
  “你……”陈端礼也不知是要责怪他的鲁莽,还是感激他以身相救,一时竟不知道要说什么。
  “别让小郁知道。”赵由晟只有一个要求,他压低声音。
  陈郁就在隔壁房间,他没参加今晚的酒宴,也没让他与刘家的任何人逢面,陈郁被藏了起来。
  陈端礼赌不起那杯酒里有没有毒,他着急,使唤儿子:“大繁,速去唤番医!”
  “陈纲首莫着急,且先等待,我饮用的量极少,待毒性发作再说。”赵由晟拉张椅子坐下,他的言语异乎寻常的平静。
  陈繁对赵由晟有很多疑问,此时正好问他:“舍人如何确定刘河越必会下毒?且一定用的是巴丹?”
  陈端礼惊愕:“巴丹!”
  赵由晟颔首,他说:“刘家纵横汪洋数十年,明地里是海商,暗地里一直勾结海寇,刘家的第一次危机发生在十七年前,陈纲首联合海商围剿海寇,声望威压刘家。刘家当家刘恩绍深感危险,不惜联合休蛮杀害陈郁的母亲绫娘,让陈纲首丧失斗志,自此,刘家再无人阻扰,在海内外大肆扩张势力。”
  绫娘的死,陈郁与赵由晟说过,所以他清楚来龙去脉。
  “刘家的第二次危机,便在今日,比十七年前那次更为严峻,一旦养寇自重的事为朝廷得知,刘恩绍父子不仅会失去苦心经营的一切,还可能掉脑袋。”赵由晟做出分析,他看向陈端礼,见对方在点头,他继续说:“若是把陈纲首除掉,今日聚集在三佛齐的海商将变成一盘散沙,郑家不服杨家,杨家不服陈家,四分五裂,再难对刘家构成威胁。”
  陈繁只听不语,等赵由晟说完,他才提出一个待解答的问题:“巴丹呢?你怎知会用的毒药一定是巴丹?”
  陈繁知道赵由晟分析得很对,他也是这般想的,所以当他收到赵由晟的信后,急匆匆就出海了,他意识到老爹在外海确实有性命威胁。
  “不急,稍加等待,便知是不是巴丹。”赵由晟已感觉到心率紊乱,他的背不由自主地靠向椅子,他的手臂在微微的颤抖。
  陈端礼离赵由晟近,已经察觉异样,他执住赵由晟的手,慌道:“大繁,去馆中唤番医!”
  “父亲,我有解药。”陈繁站住没动,他皱皱眉头,问赵由晟:“如何确定是巴丹?如果不是巴丹,你可能会没命!”
  陈繁话语说重了,以赵由晟喝下那点剂量,就是其他的毒物,也顶多难受几天,不会有性命危险。
  他们交谈时特意压低声音,住在隔壁房间的陈郁还是听到了声响,过来探看。这日馆舍租客满员,哪怕夜晚也十分喧闹,陈郁不知道酒宴已经结束,否则他早过来找父兄和阿剩了。
  陈郁来时,正见陈繁不知从哪里拿来一只盒子,他打开盒子,拿出一颗药丸,递给赵由晟,他惊慌问:“哥哥,阿剩怎么?”
  “哦,他嘛……”陈繁故意拿眼瞧赵由晟,见他在对自己使眼色,他说:“酒喝多了,吃颗药醒酒。”
  赵由晟用抖颤的手接过药丸,把它塞进嘴里,并猛灌一口温水,将药带入喉。巴丹的中毒过程很绵长,起初症状是心率不齐,脸色苍白,发冷发抖,赵由晟完全符合。
  “阿剩,你哪里难受?”陈郁蹲在赵由晟跟前,一手握住他的手掌,一手拿巾子帮他拭冷汗。
  “无事,躺会便好。”
  赵由晟站起身,脚步虚晃,当即被陈端礼和陈繁架住。
  两人将赵由晟送回他的寝室,烧火盆暖和屋子,并给他盖上厚棉被。赵由晟躺在床上,意识有些模糊,守在他身边的陈郁,紧紧揣住他的手,心疼得要掉泪。
  从父兄小声的交谈里,陈郁已知赵由晟代父亲喝毒酒的事。
  陈郁守在床头,他帮赵由晟拭汗,仔细观察他情况的变化,一颗心紧揪着。渐渐,赵由晟不再冒冷汗,人也好受许多,他抬手抚摸陈郁的脸,陈郁望向他眉眼的笑意,知他已无碍,解毒了,陈郁眼中噙泪。
  “阿剩,下次不许你再这般鲁莽,明知是毒酒你还喝!”
  一道泪水从陈郁脸颊滑落,他用力抓着赵由晟的手臂,他又惊又怕,又忧又喜。
  赵由晟帮陈郁擦泪,慌乱道:“下次再不敢。”他压低声音,心疼地说:“别哭。”默默忍受毒药发作,可能还不及让陈郁落泪来得难受。
  两人间的亲昵亲爱,尽都看在陈端礼眼里,他没有阻止,没有呵斥,而是静静地离开。陈端礼回到自己的房间,发现儿子也在,两人低声交谈几句,都了解赵由晟饮毒酒的用心良苦。
  接下去的几天,陈端礼需要装病,烧火盆,盖厚被子,请番医医治,蒙蔽刘河越。
  第二天,听闻陈端礼生病的消息,刘河越忙去探看,陈端礼假装不舒服,无法见客,刘河越只待上一小会便就离开。
  第三天,陈端礼“病情加重”,番医显然医治无效,陈繁请来当地的巫医驱逐邪灵,又唱又跳。刘河越便就在得意洋洋中,率领船队出发,扑向海寇的老巢——蒲里咾岛
  除去郑家的船,尚王家的船没追随,其他的海商都跟随刘河越赶往蒲里咾岛,包括陈繁,但大伙其实心知肚明,蒲里咾岛的海寇只怕已经获得风声,早逃得无踪。刘河越不会剿自己的海寇,他又不傻,只是做做样子。
  刘河越未必想到,在他率船前往蒲里咾岛的那些日子,陈端礼一直都没闲着,他派人调查到休蛮的去向,并且从刘镇保那儿逼问出海寇的另一处老巢。原本在蒲里咾岛的海寇,仓皇撤离,他们需要另一处庇护所。
  陈端礼突然“病愈”,生龙活虎,率领郑家和尚王家的海船,连并三佛齐国的水兵,在一个凌晨悄悄出发,直扑海寇隐秘最深的巢穴。赵由晟和陈郁随行,搭乘陈家的福礼船,跟在陈端礼身边。
  作者有话要说:陈郁:下次你还敢不敢!
  导演:下次他还敢,快罚他跪算盘。


第74章 
  龟山岛位于三佛齐以北,位置偏僻; 远离贸易航线; 从三佛齐出海; 船行五日能到。龟山岛顾名思义; 岛上有一座山似龟; 龟脊背便是龟山岛的最高处,上头立有一座高塔。
  龟山岛西南面是悬崖峭壁,无法登岛,东北面又多暗礁,海流迅猛,很是凶险,若非十分熟悉此地的人,绝不敢驾船靠近。
  这样的地方; 只有海寇到访,也不知从何年何月起; 这儿成为了贼窝; 海寇在龟脊崖上垒起石塔,用于警戒,需要时亦会点明高塔上的巨型油灯,引贼船靠港。
  陈端礼在三佛齐时; 听从细兰国来的海商说在半道撞见海寇阿恩的船队; 有三艘之多,急匆匆向西而去,对过往商船视而不见; 像似在逃离。却不知为何齐齐逃亡西洋的方向,他们又是要逃去哪里?
  三佛齐是一处大都会,西洋和南洋的海商在此聚集,各种舶货在这里都能买到,各类消息在这里汇集。在三佛齐“养病”的日子里,陈端礼不只获得海寇阿恩逃跑的方向,还从刘镇保那儿获知另一座海寇岛——龟山岛。
  刘镇保在尚王家的海船里关着,刘河越率领船队离开三佛齐时,特意去见了尚王家海船的王纲首,拉拢他到自己的阵营。王纲首表示他的海船常年在三佛齐贸易,出现在此地与陈纲首的召集无关,且他的雇主一直不想参与两边的纷争,尚王家一向置身事外。
  刘河越听信了王纲首的话,在于这确实是尚王家一贯的做派,而且眼下陈端礼中毒无力指挥,海商们只能听从刘家的指挥。王纲首自然知道形势在变化,而今的局势对陈家大为不利,审时度势,他怎么着也该依附刘家,不与刘家作对。
  然而事实并非如此,尚王家暗地里参加陈杨两家的海商行会,早就抛弃了刘家。赵由晟搭乘的就是尚王家海船,他想从刘镇保那儿逼问点什么,压根不难。
  刘镇保告知的龟山岛位置,便是经由赵由晟传达给陈端礼。
  船行数日,陈端礼与郑家、尚王家、三佛齐水兵抵达淡港,但他们不急于攻打龟山岛,在淡港稍作停歇,为大战做准备,还有等待陈家的福信船抵达。
  陈家有五艘海船,以福信船的船甲最是坚固,配备最为精良,船员整体武装,作战时,就是艘战船,船员都是兵。
  福信船本在细兰国贸易,收到其他海船捎来的信,立即赶往淡岛汇合。福信船上的戚部领早年跟随陈端礼歼寇,有打海战的丰富经验。
  陈端礼带陈郁登上福信船,他会用这艘船做为领航船,在船上召集主要船员说明这次将大伙召来的缘由。
  赵由晟陪伴在陈端礼和陈郁身旁,福信船上除去戚适昌,没有人认识他。戚适昌在陈端礼的吩咐下,答应绝不向外吐露赵由晟的宗子身份。
  在淡岛,陈端礼重金雇佣去过龟山岛贼寨的向导,雇得两名,从这两名向导口中,陈端礼获知龟山岛西面其实有个地方能登岛,登岛后只需换小船走河道,就能顺河流进入贼寨。
  淡港的居民常年饱受龟山岛海寇的骚扰,十分憎恨这帮海寇,他们给陈端礼提供了不少消息,其中有两条尤为重要:一条是休蛮的白帆船就在龟山岛停泊,有渔民看见;另一条是两日前,刘家的一条海船驶往龟山岛,且在淡港购买大量的酒和猪羊鸡鹅,到今日还未见刘家的船驶离。
  陈端礼与郑家、尚王家的人商议一番,决定在一个雾夜进攻,兵分两路,一路走北面河道,直捣贼寨;一路放火焚烧岛上停泊的贼船,占据岛上的高塔,截断海寇逃跑的路径。
  雾夜如期而至,陈郁的对气候的预知从未有过失误。
  郑三官父子率领自家船员与三佛齐的水兵搭乘数艘小船,悄咪咪从河道行进,潜入贼寨,与此同时陈家和尚王家的船借着雾气,慢慢接近龟山岛的港湾。受雇佣的淡港渔民纷纷驾驶渔船,挨靠停泊在海湾的贼船,竭力往上头抛掷猛火油与火炬,很快船只被点燃,火光通透。
  在高塔上警戒的小喽啰惊慌敲响锣鼓,一时锣鼓震天,喝得烂醉的海寇们爬出巢穴,操起家伙,往港湾的方向奔来。
  这一通凌乱、震耳的锣鼓,亦是郑家与三佛齐官兵的出战号召,他们协力解决掉守卫水关的海寇杂兵,在贼寨里厮杀。
  陈端礼和陈郁站在福信船上,他们眺望贼寨里的火光,知道郑三官父子和三佛齐官兵已经杀入贼寨,近处,戚适昌率领五六名水手,杀倒守塔的敌人,爬上高塔,将高塔上被敌兵熄灭的灯火重新点燃,照亮港湾。
  沙滩上到处都是混战的己方水手与彼方海寇,赵由晟拔剑跳下船,英勇参与作战,近处的敌人,他用剑劈砍,远处的他还能拿下腰间的弩机射击。
  陈端礼居高临下,见赵由晟亲自陷阵杀敌十分惊愕,幸在他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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