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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前后-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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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渺主动抱住了他。
  贺言西用力抓着时渺的发丝,从喉咙里呻吟了一声,却忽然又重重推开了时渺。
  他喘着粗气,有些纠结地扭过头去,他的神情在在光影交界之间,挣扎得近乎狰狞起来。
  时渺的背脊被撞在墙上,他痛得闷哼了一声,可是眼神里的光却一下子又窜了出来。
  他一把按住贺言西的后脖颈,重重地压了下来,两个人的登时身体跌在单人床上激烈地深吻。
  两个男人肉体的纠缠就像是要把彼此彻底吞噬,空气中泛起厮杀一般的血腥气。
  时渺紧紧地抱着贺言西,他的双腿像是一条扭曲的蛇一般律动着,缠绕在贺言西的身上,他第一次发出声音——
  低低的、像是一只在用牙残忍撕碎猎物的小兽,发出嗜血又妩媚的呻吟。
  他的气质是那么清冷,可此时此刻爆发出来的那种浓郁情欲,明晃晃的,像是无尽原野里的一点野火,在那一刻彻底燎原而起,直冲夜空——
  就在那一刻,灯光骤然打亮。
  时渺一下子松开了贺言西,他的身体向后缩去,脸上那种平日里的淡漠又浮现了出来。
  贺言西他下意识伸出手指,似乎是想要触碰时渺的发丝,可是随即却猛地像是清醒过来,马上又收回了手,沉默地坐回了原位。
  “演得好。”
  许哲忍不住赞叹道:“真的是好。”
  “谢谢许导。”
  时渺走下床,认真地整理了一下衬衫。
  他没有再去看贺言西,而是很安静地坐到了旁观的座位上。
  夏庭晚在那一瞬间感到背脊突如其来地紧绷起来。
  他从未想到过,一个比他年轻五六岁的男孩,竟然能在他面前表演出了最具有爆发力的一出戏。
  时渺演绎的顾非——沉默,却也是那么强大。
  勇敢地抚摸自己,把贺言西狠狠压下来接吻时,蛮荒却也妩媚。
  原始的、粗糙的情欲,倔强又有力的渴望,烈焰一般在夏庭晚的心口燎过,他甚至几乎忘记了时渺全程都是穿着衣服的。
  他感到紧张,却又前所未有地亢奋。
  时渺是他演艺生涯中遇到的前所未有过的劲敌。
  这个男孩子比他年轻,演戏比他更有爆发力,甚至也大概比如今的他美貌迷人。
  可是到了这一刻,他心中竟然好像也感觉不到任何畏惧。
  许哲并不多耽误时间,转过头看向夏庭晚,眼神里带着一丝担忧,问道:“庭晚,你要脱吗?”
  许哲知道夏庭晚身上的伤痕,让他演裸戏,一直都比其他人其他人多一重畏惧和痛苦。
  夏庭晚站了起来,他吸了口气,对着许哲感激地笑了一下,很坚定地轻声说:“老师,我脱光了演。”
  多年前拍《鲸语》时,为了最后跃海那场裸戏,许哲跟夏庭晚做过很久的工作。
  后来拍摄的时候,在场的人除了许哲就只有几位摄影师。
  可是他还是很介意。
  那时候的他,尚不能面对自己一身来自阴暗童年的斑驳。
  夏庭晚光着身子一步一步走向单人床时,贺言西的目光不由扫向了他身上那一片伤疤时,不由楞了一下。
  可夏庭晚的心情却很平静。
  他既没有想到身上的疤痕,也没有想到时渺和贺言西之前的戏,就这样心无旁骛地仰躺在床上。
  在等待的时候,他仰头看着贺言西,忽然轻声道:“辛苦了。”
  在那一刻夏庭晚是很诚恳的。
  其实以贺言西影帝的身份,本不需要来为另一位搭档的试镜亲自对戏,更何况是一天连着和四个演员试镜,这样的连续入戏哪怕对于一位专业演员来说,都是很损耗心神的事。
  贺言西似乎有些吃惊,随即露出了一个很温柔的笑容,低声说:“没事。”
  远处传来助理倒数的声音。
  三,二。
  夏庭晚平稳地呼吸着,以这样的角度看着坐在画架前的贺言西,这个男人英俊的面容像是水中的倒影一般缓缓摇曳起来。
  渐渐的,幻化成了徐荣的脸。
  一。
  灯光打在了身上。
  夏庭晚深吸了口气,侧过身体,用一只手托着脸看向贺言西。
  同样的剧情,再次重现着。
  贺言西握着画笔,一边画一边说:“我人体画画得不多,尤其更没怎么画过男人的,因为我总觉得吧……”
  他接着抬起眼偷偷打量一下夏庭晚。
  夏庭晚看着贺言西。
  他的眼神也是专注的,可是里面落点却和时渺有着微妙的不一样,他看着的——是贺言西的嘴唇。
  那一张一合的,单薄的、轮廓清晰的唇瓣,对着他慢声细语。
  从里面流淌出来的声音,像山涧里的清泉。
  夏庭晚把额头的碎发撩到耳后,他把肩膀向贺言西倾泻,露出半边白皙的耳廓,像是想要更清楚地听到贺言西的话一般投入。
  贺言西身子忍不住向前贴近,随即却又马上用力向后缩去。
  他清了清嗓子,“顾非,其实你挺好看的,我、我……”
  他的语声情不自禁地一颤。
  夏庭晚出神地听着,听到“好看”两个字时,眼神却不由自主地黯淡了一刹那。
  他侧过头去,身体忍不住一缩,用手卑怯地遮掩住了一些右脸上的伤疤。
  面前的人是他心爱的人。
  当他用那动听的声音夸他好看时,他却忽然悄悄慌张起来。
  他是个说不出话的哑巴,他的脸上有一道消不去的疤。
  此时此刻,他多么希望他不是那样的。
  贺言西出神地看着他,忽然轻轻伸出手,试探着摩挲着他脸上的疤痕。
  那是一个他刚刚和时渺对戏时完全没出现过的动作,也并没有出现在剧本上,可是却行云流水一般自然。
  贺言西磕巴着说:“顾非,我第一次见你,就这么觉得,一直没好意思跟你说。你谈过吗?我、我意思是,你……谈过女朋友吗?”
  或许是面前这个人拥有着和他同样慌乱的心跳声。
  夏庭晚放下心来,他挨着贺言西温暖的手掌,垂下眼帘羞怯地浅浅笑了一下。
  他的手慢慢向下,从搭在腰部慢慢抚摸着自己光裸着曲起的大腿。
  指间停留的位置,与双腿间蜷着的那个隐秘部位暧昧地只隔了几厘米。
  贺言西低头看着他,抚摸着他脸颊的手情不自禁地在颤抖,喃喃地问道:“你、你做过吗?”
  夏庭晚抬起头,眼神亮得像是在寂夜中点起了一簇火苗。
  他的五指忽然狠狠地攥紧大腿内侧的软肉,由于过于用力,白皙的皮肤上霎时间留下几道红色的痕迹。
  他冲贺言西摇了摇头,从喉咙里发出了几声混乱干涩的声音。
  哑巴的回答没有任何含义,像是欲望被闷在潮湿的天色里。
  贺言西的目光从夏庭晚的脸上移到他的身体,又看向他的脸……
  他的喉结克制不住地起伏,有那么一刹那,夏庭晚几乎能够感觉到贺言西身上真实地突然变得炙热的温度和鼻息。
  贺言西的眼里,泛起了一抹兽似的赤红,他喃喃地说:“我也没、我也没,我和你一样……”
  男人一边嘀咕着一边脱裤子的动作冲动又迅速。夏庭晚凑过去主动抱住了他。
  贺言西狠狠地抓住揪住夏庭晚的发丝,逼迫他仰起头,可是对视的那一瞬间,却又忍不住重重地推开了把夏庭晚推得撞在墙上。
  夏庭晚发出一声闷哼,做出暴力行为的贺言西哆哆嗦嗦地抬起头望向夏庭晚。
  他的眼里透着一股稚嫩的可怜。
  夏庭晚几乎感到自己的胸腔里发出了一声难以自抑的呻吟。
  贺言西高大、英俊,在他们两个人之间,他本是更男人的那一方。
  可是在只有他们两个人面对着自己情欲世界的时候,在第一次真诚面对自己滔天欲望的时候,却也是那么的狼狈和无助。
  夏庭晚望着贺言西,前所未有的、细密的怜爱之情,在那一刻将他挟持。
  他痛得咬紧了嘴唇,可是伸出手,从上至下,缓慢地抚摸着贺言西努力想要停止的背脊,像抚慰着一个不知所措的孩子。
  贺言西双手捧住夏庭晚的脸蛋,他眼里满是近乎害怕的神色。
  夏庭晚眼里渐渐泛起了泪光,他环住贺言西的脖颈,两个人一同——慢慢倒在了狭窄的单人床上。
  他看着贺言西的嘴唇,渴望地扬起下巴索吻。
  “别怕——”
  他说不出想说的话,只能从喉咙里发出怪异的咕哝和粗哑的呻吟。
  他的身子是软的。
  他柔情得近乎妩媚,可同时又包容得无比强大。
  你不要怕。
  我同你一样啊。
  一样孤独,一样寂寞。
  情欲太深,深得像是会把人淹没吞噬。
  可是我们会一起潜进去——
  去天上、去地下,去最甜蜜的梦里。
  贺言西深深地吻了他。
  那一瞬间,夏庭晚仿佛感觉到了他们之间真真切切相互勾连着的悸动。
  他怀中的男人,是徐荣,是他孤独了二十年多中生命唯一的斑斓。
  贺言西的身体在剧烈地颤抖着,夏庭晚紧紧地抱着贺言西宽厚的肩膀,自己也开始无法控制地颤抖。
  渐渐的,两个人的颤抖的频率都像是合二为一,他们不断深吻,光影交错间,夏庭晚看到贺言西长长的睫毛动情地颤栗着。
  夏庭晚闭紧眼睛,一滴泪水从眼角吝啬地流了下来。
  情欲,绵延的、潮湿的情欲。
  倾盆大雨从相互摩擦着的肌肤里一滴滴密密麻麻渗透出来,穿过了厚重云层——
  降落到人间。
  就在那一刻,灯光猛地打亮。
  戏结束了,夏庭晚很清楚地意识到这一点,可身体却还是克制不住地在痉挛颤抖。
  他睁开眼睛看着面前的贺言西,感觉自己前所未有的脆弱,甚至几乎要克制不住想要哭出声来。
  贺言西眼里闪动着深沉的、动容的光芒。
  他也没有离开夏庭晚的身体,而是用温暖的手掌有力地摩挲着夏庭晚单薄的后背,轻声在夏庭晚耳边说:“没事了,没事了啊。”
  “对不起。”
  夏庭晚对贺言西勉强挤出了三个字,终于撑起身子走下了床。
  脚踩到地面的那一刻,他感到一阵失重感袭来,疲惫和亢奋交织在一起,让他几乎感到一种要虚脱过去。
  他知道,论爆发力,论美貌,他都不是一个能超越时渺的演员。
  他的确不再如时渺这样的新星一般年轻了。
  可是岁月,不断流逝的岁月,给了他更丰实、更有厚度的情感体验。
  戏演到了一个程度,很难说谁是对的,谁是错的。
  一个演员行过人世间千万里路,或许才能够勘破一丝天光。
  人的心是一座迷宫,光靠单薄的诠释无法穷尽。
  他没有在演顾非。
  他让自己成为顾非。


第三十一章 
  夏庭晚把衣服换好穿上之后,在洗手间花了几分钟整理了一下衣着和头发,才终于好了一些。
  回到试镜场地之后,发现路平已经先走了,在场的就只剩下许哲、贺言西还有时渺。
  “回来啦。”许哲冲他点了点头,示意他坐下,然后才说道:“选角的事,现在跟你们透个底也没关系,另两位恐怕我不会多考虑。你们两位之间,我会再看几遍录下来的试镜录像来权衡,也要和投资人那边沟通一下。当然……也得和贺言西聊聊他对戏的感觉。”
  许哲说到这里,和贺言西对视了一眼,贺言西微微点了点头。
  “没什么问题的话,今天就先这样吧。”许哲站起来说:“都演得很好,真的,出乎我意料。”
  夏庭晚没多说什么,这样的结果不出意料,路平和许洛非本来就并不是对手,但是时渺的表演的确出彩。
  其实有时候演戏就是这样,拼的是对角色的理解,以及是否和导演想要呈现的效果一致。
  如果许哲心中认为这场戏应该有的是奔腾而出的爆发,那么就会倾向于时渺;如果许哲心中这场戏应该是层层递进,蓬勃中又带着压抑和苦楚,那么他就会胜出。
  关键的问题是,究竟谁演绎的才是导演心中的顾非。
  夏庭晚还未从那种抽离的虚脱感中彻底恢复,实在也没有精力再想太多,无论结果如何,他也已经尽了全力。
  他冲许哲微微笑了笑,站起身时,却看到时渺就坐在不远处,正出神地看着他。
  那一双清冷的漆黑双眼里,隐约闪烁着复杂的情绪。
  就在这时,贺言西走过来和他握了握手。
  “夏先生,第一次和你对戏,我受益匪浅。”
  夏庭晚有些不好意思,他认真地说:“太客气了,贺先生,幸好你亲自来搭戏,我才能这么投入地演一回顾非。”
  贺言西的手掌很温暖,也很有力。
  他对着夏庭晚微笑着,说话时声音很低沉。
  在戏外时,贺言西显然和徐荣的性格截然不同,他毋庸置疑是自信的,也因此显得有种风度翩翩的从容。
  他说话间,忽然又想到时渺,可是再抬起头看向时渺的位置时,发现只不过这两句话间,时渺已经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
  回家的路上,夏庭晚感觉到H市今天骤然降温了,只在外面走几步就把他冷得耳朵都红了。
  容姨最了解他,晚上给他准备了热腾腾的羊蝎子火锅。
  他吃得满足,洗了澡之后暖洋洋地钻进被窝之后,才感觉人精神活泛了些。
  其实对于他来说,入戏之后的抽离一直都伴随着内心撕裂一般的情绪低落。
  用自己的全部身心做容器去呈现另一个人的人生,所有的情绪和痴缠都融在了骨子里,有时分不清现实与戏剧的界限,像是把蜗牛的软肉从壳子里硬生生给拽出来,疼得血淋淋。
  《鲸语》拍完之后,他其实有好几个月都走不出来,那段时间总是做梦,梦到被毒打的童年,梦到还是孩子的自己颤抖着走在悬崖上,他低头往下看,满眼都是漆黑的海水。
  然后在跃海之前,他又满身冷汗地惊醒。
  但也幸好他跟的导演是许哲,许哲了解体验派演员某些时刻非同寻常的脆弱,人也有种很老派的温厚,所以杀青和宣传过后,也还是一直带着他,没放着他往牛角尖里去。
  但是或许是这几年下来,他还是跌跌撞撞成长了许多,把自己浸入顾非这个人物再抽离的时候,似乎并不像当年那样痛苦。
  他蜷在被窝里,忍不住又给苏言拨了电话过去。
  苏言这次接的很快,估计是因为那边还是清晨,他的声音还带着点闷闷的鼻音:“庭庭,我刚起来,正想打给你——今天试镜怎么样?”
  “你猜。”夏庭晚翻身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懒洋洋地说。
  “我的小孔雀心情不错。”苏言笑了一声:“看来是手到擒来了。”
  “哪有那么容易。”夏庭晚反驳了一声,可是顿了顿,忍不住又小声说:“但我觉得我演得挺好的,真的。”
  在别人面前,他都不会说这样志得意满的话,可是在苏言面前却怎么都忍不住。
  苏言一叫他小孔雀,他就忍不住得意洋洋地翘起自己绚丽的尾羽摇起来。
  “苏言……”夏庭晚趴在枕头上,忍不住又问道:“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啊?”
  “下星期,下星期一定回来。”苏言沉声道。
  “真的?你工作都处理好啦?”夏庭晚高兴地感觉脸都有点发热了,他实在太想苏言了,一想到这个男人的面容,就忍不住想要在被窝里打滚。
  “嗯,不太理想,但是大体上定是定了,就剩一点细枝末节要打点一下,忙完了我马上赶回去。”苏言说到这里,顿了顿,声音温柔下来:“我知道你想演的角色,肯定能演好,等我回去好好再给你庆祝。这次我去之前预约了几套高定想顺便给你带回来,款式找相熟的设计师按你喜欢的设计了,还想要什么别的吗——有位朋友从瑞士给我带了块Richard Mille,我觉得看起来挺别致的,你要吗?”
  “腕表嘛,”夏庭晚虽然听过这个牌子,却兴致缺缺,耀武扬威地哼了一声:“你带回来我看看好不好看再说,再说了,你摆在家里还不是我的。”
  苏言很喜欢收藏手表,江诗丹顿和百达翡丽都有许多块,整整齐齐摆在衣物间的柜里。
  夏庭晚总觉得这种东西又老气又贵的要死,一直没想到要买。
  可是后来发现出席要摆点场面的大秀时,一直让周仰去借也不是个事,就毫不客气地霸占了苏言的手表收藏借出去戴。
  “也想不到有什么想要的。”夏庭晚歪着脑袋思索了一下,他说到这里顿了顿,把被子盖到头顶上,整个人都钻进被窝里,问道:“苏言,你马上就要工作吗?”
  “没那么快,怎么了?”
  “那、那我们,要不要……玩一会儿嘛。”
  夏庭晚刚说完,脸都不由自主红了起来。
  苏言低低地笑了,他显然心知肚明,却故意问道:“玩什么?”
  “你,你不懂是吧。”
  夏庭晚有点害羞又有点恼怒,他气得在被窝里磨蹭了半天,忍不住赌气道:“我已经脱光了,自己玩去了——”
  “你,你不懂是吧。”
  夏庭晚有点害羞又有点恼怒,他气得在被窝里磨蹭了半天,忍不住赌气道:“我已经脱光了,自己玩去了——”
  “真的自己玩?”
  苏言开口了,他声音很低沉,问句结尾上扬时带着一种少见的轻佻。
  夏庭晚哼了一声:“对,我现在就要挂电话了。”
  “别挂。”苏言说。
  夏庭晚拿着电话没说话,心跳骤然加快了几拍。
  他沉默了几秒之后,才小声地应道:“嗯。”
  “空调温度开高点,今天H市降温,你别折腾得冻着了。”苏言声音平稳地道,“去拿个枕头来,垫腰下面。”
  “知道啦,daddy。”夏庭晚一双眼睛登时笑得月牙似的弯了起来,他一咕噜爬起来从一旁抓了个抱枕塞进被窝里,然后对着电话,雀跃地小声说:“那、那我现在脱衣服了。”
  “原来还没脱呢,又骗我。”苏言笑着说。
  夏庭晚脸红扑扑地没应声,在被被窝里窸窸窣窣地解睡衣扣子,他本来下半身就只穿了内裤,干脆就直接脱了。
  光裸的身体骤然接触到布料,也不知是冷还是不适应,不由自主地轻轻“嘶”了一声。
  “宝贝,腿分开,屁股放枕头上。”苏言的声音很稳,“好了吗?”
  夏庭晚乖巧地翘起屁股分开了双腿,认真地道:“放好了。”
  “嗯,让我想想,先摸哪儿呢?”
  夏庭晚听着苏言低沉的声音闭上了眼睛,握着电话的手感觉好烫,忍不住在枕头上难耐地磨蹭着:“先生,摸摸乳 头好不好。”
  他呢喃着,不等苏言的回应,另一只手已经悄然搭上了胸口,或许是自己指间的触碰有种别样的羞耻,忍不住从鼻腔里发出了一声闷闷的呻吟。
  “我没让你碰。”
  苏言哪怕不用看,也对夏庭晚在做什么了如指掌。
  “我、我想……”
  夏庭晚委屈地扭过头,他的手指兀自留恋在自己胸口柔软纤小的部位,舍不得放下来。
  “拿下来。”
  “庭庭,我不在你身边陪你玩的时候,你的手就是我的手,我让它碰哪里,它才能碰哪里。”苏言语气很强硬,他的尾音带着一种独特的威严,慢慢地道:“再不听话我挂了。”
  “不要……不要挂。我听话。”
  夏庭晚差点哭出来,他手拿下来放在身体旁边,一动不敢动。
  方才明明是他耀武扬威地要挂电话,可是这时听苏言这么说,却一下子就服软了,苏言总是能把他治得服服帖帖。
  “我的宝贝。”苏言声音沙哑地说:“屁股也是光着的吗?”
  夏庭晚用鼻音乖巧地应了一声。
  “真乖,把手放上去,然后慢慢顺着臀缝往里摸。”
  夏庭晚脸红得厉害,把手放到自己的屁股上缓慢抚摸的感觉让他眼角都红了起来,他这时不得不努力把自己的手想象成苏言,才能够从那种窘迫之中稍微解脱一些。
  “摸了吗?”
  “嗯,唔……”
  夏庭晚的肌肤磨蹭着柔软的被子,喉咙里情不自禁发出小鸽子似的咕咕声,又像是在呜咽,又像是甜蜜地撒娇。
  隔着电话,苏言很好听地低声笑了。
  顿了几秒后,他忽然问道:“宝贝,你的小桃子摸起来滑不滑?”
  夏庭晚的脑子里昏昏沉沉的,下意识地喃喃道:“滑。”
  随即才迟钝地反问道:“什么桃子?”
  “我给你写的诗啊,不记得了嗯?”
  “啊……”夏庭晚软软地呻吟了一声,脑中却一下子想起了苏言以前写给他的诗。
  苏言写他是“枝头多汁甜蜜的桃。”
  他是……
  夏庭晚忽然想明白了苏言在说什么,脸顿时红得都发烫起来,急促磕巴地道:“所以你、你其实不是说我长得好看?”
  他又气又羞恼,那首诗他一直都在心里悄悄背了下来,每一次想起都忍不住得意起来。
  偶尔觉得自己就像苏言的诗里那样,在枝头摇摆的桃子一样又甜又美,可是原来那个比喻竟然根本不是说他的脸蛋。
  苏言又笑了,这时的他比往常显出了一丝坏心,慢条斯理地道:“是说你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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