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离婚前后-第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修复做完之后,赵南殊恰巧打过来,夏庭晚就一边往外走,一边听他说。
“感觉其实也没什么好查的,就挺平凡的一人,”赵南殊在电话那头有些泄气地说:“温子辰N大护理专业的,前年毕业之后直接进了仁爱的儿科,平时脾气很好,特别会和小孩子相处,家里条件挺一般的,还有个弟弟身体不太好,他之前有个好像挺有钱的男朋友,去年分手了。目前也就知道这些,老板,你有什么想问的吗?”
赵南殊说是调查,其实也没什么头绪,很显然问的事情也都是关于温子辰的个人情况和感情比较多。
“哦对了,还有,”还没等夏庭晚开口,赵南殊就又补充了一句:“他最近好像在专心陪护一个挺重要的病人,所以一周都只来上班两天,这事在仁爱还比较少见,所以多提了一嘴。”
“什么病人?叫什么?”
“啊……你等等,”赵南殊显然没想到夏庭晚对这个也感兴趣,他那边似乎是捂住了电话在和旁边人说了几句什么,过了一会儿声音才又传了过来:“是个十一岁的小孩,叫尹宁。说是因为车祸事故住院的。”
夏庭晚的脚步一下子顿住了:“尹宁?他、他什么时候出的车祸?”
“是啊。”赵南殊还没意识到不对:“这也要知道啊——那再等等,要查一下的。”
夏庭晚握着手机站在医院的走廊,尹宁、宁宁,儿科护士,周仰说的伤人。
这些丝丝缕缕的线索在他脑中不断地交叉出现在等待赵南殊答案的那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他像是在等待自己的审判,能很清楚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急促、剧烈,随时都能跳出他的胸膛一般。
“老板,查到了,今年3月十五号晚上十一点多入院的。”赵南殊说到这儿,语声忽然也不对劲了:“3月十五号,这不是老板你……我操,怎么回事?”
他还没说完,夏庭晚的手机已经啪地掉在了地上,只剩下赵南殊焦急的声音从电话里一遍遍响起来:“喂?老板?喂?老板你还在吗?”
夏庭晚没有把手机捡起来,他捂着脸,扑通一声重重跪在了医院冰冷的地板上。
——
“来接我,我现在就要去香山。我有事要问苏言,我有许多事情要问他。”
夏庭晚不记得他是怎么走出医院的,只记得他的手指一直颤抖着握着电话,一遍一遍地和赵南殊重复着:“我要见苏言。”
“怎么可能撞到人呢,”赵南殊一边开车,一边惊愕地说:“媒体根本没有报过,警察只是吊销了你六个月的驾照,也没有家属出现过。怎么可能会是这样呢,是不是误会了,老板,你真的不记得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
“南殊,我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我那天喝多了酒,只记得前面是保险杆,我刹不住车就撞了上去,之后发生了什么,我都不记得了。”
夏庭晚喃喃地道,他转头看着赵南殊,那双眼睛里失去了一切神采:“我撞了人、我撞了人。”
赵南殊沉默了片刻才开口:“老板,还不一定,真的,说不定是巧合。”
话刚一说出口,他就感到一阵虚弱。
“哈。”夏庭晚把头仰起,他用力地摇了摇头,几乎是从牙缝里痛苦地挤出了声音:“没有误会,也不是巧合。苏言知道、周仰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们都瞒着我、都瞒着我。”
赵南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加快了车速往香山驶去。
凑巧到可怕的是,赵南殊的车刚开到苏宅时,只见苏言那辆黑色的迈巴赫竟然也刚刚熄火停在苏宅的车道上。
司机打开车门后,苏言最先走了出来站在一边等着,跟在他身后的是穿着一身纯白运动装的温子辰。
温子辰出来后,还弯腰似乎在对车里面的人说什么,过一会儿,才看到一个瘦弱的小男孩拉着温子辰的手,小心翼翼地下了车。
夏庭晚盯着那个陌生的小男孩,只感到一阵天旋地转,他推开车门,双脚却好像踩在棉花上。
一路上他都想着要马上到香山询问苏言真相,可是现在真相就摆在他眼前,他却忽然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正在淹没他。
苏言当然一眼就看到了他,隔着七八米的距离,夏庭晚都能感觉到苏言的脸色沉了下去了。
夏庭晚踉踉跄跄地走过去,他每走一步,那小男孩的面容就越清晰一点,可是他越看清,心就越往下沉。
小男孩瘦弱清秀,白皙的面孔上左眼分明是缝过针的,眼皮耷拉着,所以打量人时,都要稍稍把脸向左侧过来,好更方便用上右眼。
“你怎么来了?”
苏言往前走了一步,今天的他看起来比任何时候都要难以接近。
不像是那天的淡定和疏离,他绷紧的嘴角此时带着一种防备。
“苏言,车祸的事,你打算瞒我多久?”
夏庭晚逼视着苏言一步步上前,他不敢再看那小男孩的脸,只能神情激烈地盯着苏言:“告诉我,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你都做了什么?”
“夏先生——”一直站在旁边的的温子辰忍不住站过来,他开口似乎想要说什么,却被苏言一下子重重摁住了肩膀。
“带宁宁先进去。”苏言转头撇了一眼温子辰,用不容置疑地态度说。
温子辰不敢再说话,他低头牵着小男孩的手,扭头往苏宅里去了。
直到他们两个人的背影都消失了之后,苏言才看向夏庭晚,声音低沉地问道:“你想知道什么?”
夏庭晚的嘴唇剧烈地颤抖了起来。
那问题到了嘴边,却让他害怕到发抖:“苏言,我、我是不是……撞了人?”
“是。”
苏言连一丁点犹豫都没有,直接说道。
“轰”的一声,夏庭晚感到他整个人在快速地坠落,向深不见底的井里,黑暗在那瞬间笼罩了他:
“为什么、为什么啊?我明明记得……我是撞了保险杆啊,怎么会撞到人……?”
“你喝醉了,连保险杆都没看到,周围什么情况,你自然也没注意。撞了保险杆之后,车子打转了270度向右后方打滑,那时候尹宁和他妈妈闯了个红灯正在过马路,被你失控的车给擦碰了,你那会儿基本已经失去意识了,所以你不会记得。”
苏言似乎不打算隐瞒任何细节,夏庭晚问,他就干脆地答。
夏庭晚感觉自己几乎失去了站立的力气,他茫然地看着苏言,喃喃地说:“我撞了人,我真的撞了人,可是为什么媒体没有报道,警察也没有找我,半年了,我、我什么都不知道,他还好吗,苏言……他的妈妈呢,他妈妈受伤了吗?”
“尹宁妈妈当时只有点小擦伤,出事之后,我和她就尹宁的伤势协商过一次,决定赔钱私了。可是钱给了之后她就失踪了,没再来医院看过尹宁。后来我派人查过,尹宁妈妈吸毒上瘾,本来就带着尹宁在各个亲戚家蹭住,这次出了这件事,干脆就拿钱跑路了,我最近已经在着手处理这件事了。”
苏言说到这儿,顿了一下,终于沉声说:“尹宁当时头部受到重击,有几个月的肢体协调能力出现了问题,但是这半年护理下来,已经恢复正常了。但是他左眼被玻璃刺伤,视力受损是永久性的,他这一辈子左眼看到的事物,都会是模糊的。”
“永久性的……”
夏庭晚无力地跌坐在地上,他想要用手臂支撑身子,可是却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趴在地上流着眼泪干呕起来。
不会复原了,他让一个11岁的孩子永远地失去了一只视物清晰的左眼,哪怕他现在去死,他造成的这一切,也已经无法挽回了。
尹宁什么都没做错,可是却永远也不会像同龄的孩子一样敏锐、灵巧了,这一切都是因为他,因为他。
苏言也在他面前蹲了下来,那双浅灰色的眼眸在夜色里越发深沉起来。
“我有罪,苏言……”
夏庭晚的身体剧烈地哆嗦着,他每说一句话,都因为痛恨自己而忍不住干呕。
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伸出手臂紧紧抱住了在他面前的苏言的脖颈,眼泪一滴滴地淌进了苏言的衬衫领口。
夏庭晚呜咽着,几乎是从嗓子眼里发出脆弱的哭声:“该死的是我,眼睛该瞎掉的也是我,我有罪,苏言……”
“你不该去查的。”苏言没有推开夏庭晚,只是用手轻轻抚摸了一下夏庭晚的背脊。
“我不该查?”夏庭晚一时之间还没从无尽的懊恼和悔恨中缓过来,他不可置信地抬起头,惊愕地望着面前的男人:“苏言,是我撞了人,你打算把这件事瞒住我一辈子吗?”
“车祸的事发生在婚内——”苏言顿了顿,慢慢地继续道:“我会负责,媒体那边当时已经打点过了,尹宁的事,我会把监护权拿到手,然后建立个基金,给他成年后全权使用。夏庭晚,哪怕你什么都不知道,我也会把一切事情都处理好,尽我所能补偿尹宁。”
夏庭晚盯着苏言,他的眼角红得厉害,神情渐渐从惊愕,转成了愤怒。
“你凭什么觉得你可以替我补偿?你是有什么毛病?我自己做的错事,关你什么事,要你来补偿——苏言,你他妈的就是个自以为是的混蛋。”
他说着一把粗暴地扯住苏言的领口,在那一瞬间,苏言不可理喻的冷静让他恨得咬牙切齿。
他像是只被困在无形牢笼中的小兽一般狂躁:“苏言,你听清楚了,我撞的人,责任是我的,我不要你替我处理,也不要你替我赎罪,这都是我自己的事,我不领你的情。”
苏言挣脱了夏庭晚的双手,站了起来。
他抿紧了薄薄的嘴唇,低头看了一眼夏庭晚。
“那时,我很生你的气。”
他在夜风里说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出车祸的那天,我看着你和那个小孩都浑身是血躺在担架上被送去医院,你永远不会明白那种恐惧。你昏迷的那几天,我看着你,每天都在生你的气。我无法原谅你,也无法原谅我自己。可是想到你醒来后,要面对脸上的伤、身上的伤,同时还要再面对一份沉重的自责和愧疚……我不忍心。”
苏言的表情是克制而平静的,可是他的眼神,却带着一抹悲伤。
“我不忍心。”
他低声说道:“夏庭晚,我总是对你不忍心,所以我总在做软弱又没有原则的事。我跟你,一样有罪。”
第六章
夜风在苏言和夏庭晚之间簌簌地吹着,他们相视沉默了许久。
夏庭晚的呼吸渐渐恢复了平稳,他站了起来望着苏言,那一瞬间,他也感同身受地感到了悲伤。
这段婚姻里,他们究竟对彼此做了什么。
五年前,他任性骄纵,可却还没犯下这样的弥天大罪;苏言温柔,但是又有原则,是他眼中最酷的男人。
可五年后,他们却面目全非。
他们变成了更糟糕、更不快乐的人。
“苏言,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具体都帮我处理了什么……?”夏庭晚深深吸了一口气:“你不会把警察买通了吧?”
苏言用手揉了一下太阳穴,他似乎并不愿回忆那件事,迟疑了一下,还是慢慢地说:“你酒驾是毫无疑问的。尹宁和他妈妈涉及到闯红灯,而且都没有受重伤,所以还没有到刑事上的交通肇事罪。那天晚上你昏迷之后,尹宁妈妈就已经马上同意和我私下调解——我付了远超正常民事赔偿需要付的钱。警察那边判了你付主要责任,因为你是初犯,酒精含量没到醉驾,然后又有谅解书,所以吊销了你的驾照六个月,没有判拘役。”
“媒体那边,当时最先到场知道情况的有两家,我拿钱让他们不要报道。”
他说到这里,神情有些痛苦地顿住了一下,低声说:“如果你问我,有没有利用苏家的权势,让你不要获罪,我没有。但是你是明星,在场知情的每个人,记者、警察、尹宁妈妈,我都买通了他们——他们知道我是谁,他们收了钱,所以他们一定不会开口。”
夏庭晚捂住嘴巴,却还是发出了一声挣扎似的低声呻吟。
“所以我想,这意味着道德上——我们都有罪。”
苏言的神情很平静,他抿紧了嘴唇,那双狭长深沉的眼睛看着夏庭晚:“我已经想好了,在尹宁妈妈戒掉毒瘾之前,我会以监护人的形式照顾尹宁,这是我唯一能够弥补的办法。”
“你错了,苏言。”
夏庭晚摇着头,他眼里满是红血丝,盯着苏言,声音嘶哑地说:“这一切都是错的,也不是你我能弥补的,你的钱不能——不能弥补他失去的,也不能弥补他平白遭受的。”
“如果有人为这一切负起责任,那个人也不是你,是我。”
夏庭晚的手指颤抖,朝自己的胸口点了点:“是我,苏言。我才是那个应该来用一生来赎罪和歉疚的人,我才是那个应该去照顾尹宁的人——你不能替我做这件事。”
“夏庭晚。”
苏言皱起眉毛,他想要开口,却被夏庭晚直接打断了。
“我会回来和你再谈这件事的,等我这边准备好的时候。”
夏庭晚连着后退了两步,说完这句话之后,转身打开了赵南殊的车门,钻了进去。
在确保苏言看不见的地方,夏庭晚终于再也克制不住,他顾不上看赵南殊哪怕一眼,只是趴下来,崩溃地大哭起来。
他成年后,从来没有这样哭过。
这是他的人生第一次,感到前所未有的沉重。
被虐待,被抛弃,虽然黑暗无助,可那不是沉重,因为在他人生的前半段,他总是很确信,自己是个受害者。
他总是因此放任自己,放任自己的轻飘、浮夸、不负责任和任性。
直到如今,他才终于撕心裂肺地明白了一件事,他不是,他早就不是了。
他是加害者。
他不仅伤害无辜的人,伤害一个11岁的不幸孩子。
他也伤害了苏言,他亲手屠戮了他们的婚姻。
他是凶手。
从今以后,他的一生都要为此付出代价。
——
夏庭晚那天夜里做了一个梦,但是仔细一想,那又好像不是一个梦。
因为每一个细节和画面,都跟记忆里一模一样,他迷迷糊糊地沉溺其中,不愿醒来。
那是初春季节的傍晚,他和苏言并肩走在H市的大型游乐园里,却没怎么和彼此说话。
空气里是爆米花的甜腻香气,游乐园里周围一对对的情侣穿梭而过,他和苏言因此显得格格不入,那个时候的他,并不是处于约会的心情。
“我想坐这个。”
他戴着鸭舌帽,踢了踢脚下的石头,然后抬头看向头顶的海盗船。
“这个?”苏言似乎有些惊讶。
十几年前,海盗船是H市游乐园最热门的项目,别的小朋友隔三差五地去乘坐之后,带着照片回来和同学们眉飞色舞地讲述时,夏庭晚都躲在远远的地方偷听着,因为羡慕,所以就深深地记在了心里。
从那时候起,他的梦想就是要来游乐园,坐上十几次海盗船。
可是等到他长大了,终于有了钱可以这样奢侈的时候,海盗船却已经是个过时的项目。
来游乐园的人们有了更酷的玩意儿,VR射击、驾驶变形金刚,水下漂流的门口都排满了长龙,只有海盗船这里无人问津。
他和苏言站在画着夸张海盗漫画的船只下,灰尘蒙在红色喷漆上,鲜艳褪去的样子更加令人感到残忍。
“你去吧,我在下面等你。我不喜欢玩这些。”
苏言摇了摇头。
苏言那天穿着一尘不染的蓝色衬衫,外面套着灰色的西装马甲,的确不像是会坐海盗船的人。
他看着苏言,却忽然说:“我要你陪我。”
那么说着的时候,虽然听起来像是撒娇的语气,可是他看着苏言的眼神,却是带着挑衅的:“不行吗?既然求婚了,这么点要求都做不到吗。”
苏言没再说话,他的表情带着些许无奈,最终是当先往海盗船的售票口走去。
“抱歉啊,”售票员似乎也有些意外,扫了一眼空荡荡的队列:“要二十个人才能开船,你们今天怕是等不到了。”
“就我们两个,”苏言简洁地说:“二十张票,开船吧。”
终于坐在梦寐以求的红色座位上时,他却并没有欣喜的感觉。
“钱真是无所不能啊——”他转头看着苏言,他当然不是在说票的事,嘴角牵起的弧度很冷:“一切都有价格,你什么都能买到,对吧?”
苏言的眼眸沉静地和他对视:“庭庭,别这样。”
苏言像是在哄一只不听话的猫,他难过地咬紧嘴唇,不再说话。
海盗船启动时发出了年迈的刺耳动静,他和苏言坐在船尾渐渐升高,上升的过程是很慢,他仰起头,暮色渐渐笼罩H市。
晚霞……橙色的、红色的、紫色的晚霞,最后在一望无际的天边缓缓纠缠成深蓝色。
他跟着风一起,驶进了晚霞里。
到了顶点的那一刻,忽然觉得自己很轻很轻,像是鸟一样,随时都可以飞走。
可是很快他又落了下来,啊,原来还是不能飞的,那一瞬间,感到好失落。
他还是忍不住握住苏言的手,小声地说:“苏言,我不要结婚。”
或许是风太大了,苏言没有回答。
——…
从海盗船刚下来,苏言走了两步,忽然就摁住了他的肩膀,声音急促地说:“我要坐一下。”
他们于是找了个游乐园一角僻静的休息亭,苏言坐下来之后,他这才看到了苏言脸色比刚刚苍白了许多,额头上也冒出了好几滴冷汗。
他不由担忧地俯下身:“苏言,你怎么了?”
“我不太能、”苏言讲话也有些喘息起来:“我不太能适应这种高空中向下的感觉,没事——我坐一下就好。”
晚霞已经渐渐和夜色融合在了一起,他们处于的这一方角落正好背着灯光,昏暗的色调带着种寂寞的气息,远处遥遥传来热闹的人声。
他那时在夜色中低头看着苏言,他始终都记得那一瞬间古怪的感觉。
苏言比他高半个头,总是那么笔挺优雅。
他以前从来没以那种俯视的角度看过苏言。
苏言的睫毛很长,低垂着覆盖住眼睑。
或许因为身体不适,胸口轻轻起伏着,苍白的脸色使这个运筹帷幄、总是风度翩翩的男人在那时暧昧的夜色里,展现出了前所未有的柔弱。
汗珠,从苏言下巴那道沟上,缓缓滴了下来。
从来没见过的苏言,那么脆弱的苏言,他想抱抱他,可是却又想要再伤害他。
就是那一瞬间,他忽然对苏言,有了一种强烈的欲望。
他俯下身,把苏言的下巴粗暴地抬了起来,亲了上去。
他没太多经验,吻技可以说是拙劣,苏言疼得忍不住推了他一下。
可是他根本不罢休,又重重地摁着苏言的肩膀,像是小狼狗一样骑在苏言身上狠狠啃了一口苏言的嘴唇,把苏言咬得眼里都不由自主泛起了一丝水雾。
他不知道是不是所有年轻人第一次感到情欲侵袭的时候都像他这样,身体的某一个部分会突然剧烈地疼痛起来。
他有种愤怒,说不上来的,苏言太过理所当然地和他的父母一起决定了他的终身大事,他当然愤怒,但是此时此刻,他却忽然想操苏言。
虽然他是个0,但是这句话的语式也不用变。
这种渴望让他有种生理性的勃发和愤怒。
“我们去开房。”
他不得章法地对苏言又亲又舔,把苏言的衬衫下摆狼狈地扯出来,但是又觉得不好意思摸进去,他捧起苏言的脸,认真地说:“我想跟你做。”
苏言当然是诧异的,伸出手指抚摸了一下自己被咬的出血的嘴唇,可是眼神很快就也染上了浓重的情欲。
“走。”
苏言站了起来,一把把他搂了过来,大步往游乐园外走去。
——
夏庭晚记得一路上他都觉得很刺激。
那一年他刚刚二十岁,没和任何人有过这样亲密的接触。
说出“我想跟你做”的时候,甚至觉得有点了不起,像是在某种意义上又成长了一点。
他们小跑着钻进苏言的迈巴赫里,苏言对司机说:“去文华,快一点。”
他倒在后座上忍不住想笑,因为苏言说那句话的神态带着一丝少有的急切。
他们俩在酒店大厅和电梯里时还能勉强保持着常态,但一到了苏言的套房里,就再也刹不住了。
他迫不及待地把苏言推在墙上,虽然很有气势,可是由于身高的缘故,却还是要抬起头才能亲到苏言。
苏言这次没有任他摆布,而是直接把他的下巴捏住,像教训一只想要亲近却把握不住分寸的小狗似的,眸色深得可怕:“不许再咬我,小菜鸟。”
他顿时恼怒起来,被冠上这个名头,感觉无比丢脸。
苏言一把夹起他的腰把他扔在了床上,他裤子口袋里的金属烟盒和打火机都掉在了地上。
苏言看了一眼,从烟盒里拿出一根万宝路,低头干净利落地把烟点了,然后叼着烟压在了他身上。
他以前从来都不知道苏言也会抽烟。
“张嘴。”苏言浅灰色的眼眸眯了起来,像只老奸巨猾的狼。
他只能听话。
苏言笑了一下,他用右手食指和中指夹住香烟,仰头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