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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简潜水史-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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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上主任的。
不打不相识,后来只要一接C市进近,金何坤能立马辨出那头是不是陈艾。
是陈艾,有空就聊几句近期天气和航班。
不是陈艾,估计都是陈艾徒弟。金何坤卖面子,听从指挥很少作妖。
金何坤与钱聪分别时,那小子正和经过的乘务组挤眉弄眼。坤爷简单打个招呼,压根记不住对方长啥样。
钱聪坏笑:“坤哥,过两天有聚会你去不去。据说要来好几个盘靓条顺的大美女,那身材哟,啧。”
“不去,没时间,”金何坤反应冷淡,远远瞧见傅云星的McLaren720S停在路边,他抬腿要走,挥手作别钱聪。
“疯的时候自己注意点,该带套带套,别后期整出人命来。”
圈外盛传航空业乱得很,特别是机组与乘务组。什么6P门、艳照门、组团国外淫|乱趴,实际乱的不是职业,是人。
不是所有飞行员都爱美女,有人不喜欢大胸,有人不喜欢长腿。
还有的压根就不喜欢女人。
金何坤拉开车门,坐进副驾。傅云星正持着佛珠,嘴里有一搭没一搭地念佛号。
“看你复职这段时间,总算活过来了哈。”
“挺好,没什么大事就行。”金何坤靠着座椅,打算闭目养神,“随你开哪儿吧,先送我回家也成。顺便放箱子换衣服。”
傅云星踩一脚油门,打转方向盘,平稳地滑进主干道。
“嗳兄弟,您这一天天的是不是特忙。”
“看排班,有飞行时限。还算能活,有事?”
“没事。”傅云星特干脆,“既然您不忙,要不找时间回复一下这个什么妖儿,那个什么水儿的。我是搞不懂你们Gay圈那些姐妹套路,合着找不到你,成天上大慈寺堵门。”
“我跟你说,坤儿。下回再有这种局,您他妈可别拉我。”
“我佛慈悲。”
“悲你大爷,给你拉点业务助力KPI,你还抱怨。”金何坤闭眼笑,挪个舒服的姿势,“那局还真不是我组的,我也去了才知道,有他妈什么办法。”
傅云星:“哦,没办法你就诓我去,作死还找个垫背的。”
“金何坤同志,C市年轻人交际圈,拇指盖这么大。那聚会照片随随便便一传,玩得开的人都能瞧见。”
“所以?”
“所以。。。。。。”傅云星瞅着眼前黄灯跳红,不得不猛踩一脚刹车。惯性摇得金何坤突然前倾,再狠狠拍回椅背上,差点把心脏撞出来。
“我操。”
金何坤揉揉后脑勺,“怎么开车的。”
“闯红灯拿你驾照扣分?”傅云星冷笑,趁着等红灯这段时间,话题突变。
“所以你和陈燕西,真玩儿完了?”
金何坤一怔,眉尾轻挑,嘴角抿成直线,没说话。
半晌,他平视前方,将视线放进绵延的车流里。不咸不淡,也没特别的情绪起伏。
“不知道,没联系。”
“是他不联系你,还是你不联系他,还是互相不联系。”
“有区别?”
金何坤反问。
“结果不都一样。”
实际是特有默契的两人互不联系,比之前发生的任何事都要默契。
从长山回来几月有余,金何坤忙得要死。又是走程序,又是复职测试,还有一堆手续要办。停飞那么长一段时间,模拟训练等少不了,好歹最后顺利复职。市场上说飞行员招收趋近饱和,的确不缺飞行员,缺的是机长。公司辛辛苦苦花几百万养出一机长,不会随便让他走。
刚开始还行,日子照样过。父母知道两人分手后,除张怡有几分难过,金宏没多嘴。现在不都这样,能搭伙过日子,咱就过。过不下去,分呗。还能咋的。
C市依然灯红酒绿。金何坤挺庆幸,当时没头脑发热退租,要不现在连个栖身的地方也无。
但说不期待陈燕西的消息是假,那人不联系不问候,甚至根本不质问。
后来金何坤逐渐看开。
也是,那么自由一人。
今年冬季来得早,又冷。初冬时C市罕见地飘雪——雨夹雪,够朋友圈闹上好一阵子。这城市夏季多暴雨,冬季多雾。遇上天气特糟糕时,飞机能排出脱离道。
排班很糟心,延误更糟心,金何坤自觉耐心爆棚。
要不也没能力追陈燕西那么长一时间,操,怎么又想起他。
傅云星送金何坤上楼,复开车去一趟局里。最近做为免费顾问,与林哥携手那起连环杀人案,要进行最后收网行动。傅云星说是过去看一眼,以免遗漏什么重要线索。
金何坤没拆穿他,这秃驴端着不识红尘的架子,走着儿女情长那条路。
指不定哪天就英雄气短。
没治。
租的房子同在城南二环,距陈燕西家不过相隔五条街。
人这缘分说来奇怪,当初没恋爱时,回国下楼都能遇上。现在牵绊深得很,这后面还有一段情,反而怎么也碰不着。
C市有路千百条,果真有他们无法相遇的道。
金何坤压得凶了,随便找谁都能聊。他也不聊自己,喜欢给别人挖坑。值夜班的管制员,活生生被金何坤给聊抑郁了。要不是瞧着今后几十年可能还得共事,早叫人套麻袋,群殴这狗逼。
长此以往,遭受荼毒的还有签派通话频道。金何坤不催签派员,只问对方:你对这工作还有没有激情,是否热爱。
这你妈,跟传销似的。
钱聪觉着丢脸,赶紧给他关了。
金何坤:这不聊得挺好。
钱聪:只有您觉得挺好。
实际也没什么好聊。金何坤只想找个人说话,但说话对象一直不对,所以想说的话,说不出口,这种排解效果约等于无。
压着压着,心口就麻木了。
陈燕西什么时候才会来找他,金何坤不知道。犹似往事不敢随意记起,未来他不敢随意期待。
金何坤生在C市,长于京城,几十年后再次回归。他从来不是很有归属感的人,唯一一次遇上陈燕西,居然没抓住。
也很是丢脸。
入夜,满城烟火,灯海浩瀚。
金何坤开车去赴局时,车内依然留有陈燕西中意的香熏。后座放着陈燕西买的靠枕,生活中处处有对方影子。
说来很难,原以为分道扬镳干脆利落,却不想后劲绵长回味苦涩。
金何坤寻找的平凡岁月、普通生活,俱在陈燕西给的梦境深处。但他们并没建起互通的桥梁,金何坤心里刚轻轻一抖,盛开的小花转瞬便谢了。
组局的地儿是在一家新开Bar。多年来无数酒吧开张倒闭,不变的是喝酒蹦迪妖魔男女。
金何坤踏进大门,着实被音浪掀一跟头。他念着包厢号码往里走,一路扒开的醉酒男女不计其数。好几对抱一起啃,还有人在拽裤子。
现在年轻人玩这么开?
刚拐弯,光线迷蒙间没来得及看清前方,金何坤的目光黏上一人,半天撕不下来。
下午还抱怨缘分浅,晚上便撞见那份心心念念。
陈燕西站在走廊里,靠着玻璃窗打电话。手指夹烟,依然有股少年风流感。只看不清眉眼情绪,感觉多几分沧桑。
这叫什么,金何坤忽然想笑。
转角遇到爱。
陈燕西在打电话,唐浓今晚邀的局,结果主人没现身。他反复拨打,没人接。直到察觉有人靠近时,他抬了眼。
操。
金何坤。
那一瞬陈燕西没由来的心慌,又想张口打招呼,又想装作看不见。只得拿起黑屏的手机放耳边:“喂,老唐你们怎么还没到。组局还迟到,不想混了?哦楼下了啊,要我来接是吧。”
“行你们等等,我马上下来。”
“宇哥呢,他——”
“好久不见。”
金何坤手揣兜里,慢慢悠悠晃过去。
他兀自打断陈燕西滔滔不绝的自导自演。声音冷,眼神冷。将烧了心口的眷恋柔情深深裹藏。
陈燕西喉咙痛,眼睛酸。他静得出奇,一眨不眨地盯着金何坤。
这人是他的金何坤。
陈燕西不敢眨眼,怕轻轻那么一下,会结起不争气的水壳。他不敢。
于是只能镇定,“好久不见。”
两人沉默片刻,金何坤看了看手表。
“来玩?哪个包间。”
“就这个。”
“哦,那我在前面一些。看来不是一个局。”
“嗯。”
尴尬弥漫。久别重逢忽然不知该说什么。
金何坤深深看着,看一眼陈燕西。他提了口气,忍住想不顾一切扑上去的心情。
他已忍了许久。
“如果没事,我就先走了。”
陈燕西微愣几秒,侧身:“噢行,那再见。”
“再见。”
金何坤走后,陈燕西于原地站了许久。最后他长出一口气,靠着窗。他手心后背全是汗,腿软。
头疼得厉害。胸口那地儿,更厉害。
聚会结束时,陈燕西坐代驾回家。小区里静悄悄的,他下车时,不敢弄出太大声响。云里雾里地上楼,脑子不清醒,在兜里掏了许久钥匙。
几分钟后,他反应过来,门锁早成了密码匙。金何坤换的。
他按了密码进去,客厅漆黑一片。隐有楼外微光照进,黑暗中多少可以视见家具轮廓。陈燕西低头,看影子拉得很长。有几分孤独。
陈燕西没开灯,凭直觉往里走。但装修风格与摆设已变,他走得磕磕绊绊。膝盖与小腿不时撞在桌椅上,麻木了,不疼。
他走进厨房,开冰箱。拎出一盒牛奶,又四处去找杯子。
“坤儿,你把杯子放哪了。我不说案板旁边放一个,我习惯拿么。你是不知道,老唐那导师特能玩,一把年纪也没见这么疯的。嗳,碗怎么没洗。坤儿,你今天是不是很忙。”
没喝上热的,陈燕西将就灌了口冰凉的牛奶。凉意让他清醒几分,“我操。”
“不行,清洁阿姨的号码不能删。老子把名片放哪了。”
“坤儿,我发现你挺能耐。工作好,人也好,还把家里收拾干净。搞得我现在没你不行,想想也挺难受的。我以为再见你能心平气和,至少做个朋友。完蛋,不行,完全行不通。”
“坤儿,我不想跟你做兄弟。但这事还得看你愿不愿意。”
“你不愿意,也不逼你。”
“金何坤,我现在有点难受,我先去睡了。”
“晚安。”
——
注:“*”
①最后一卷,主讲飞行和自由潜(竞技)
②关于【复飞】一词。
在民航专业术语中,复飞是指:指的是飞机降落到即将触地着陆前,因误失进场等原因,把油门调到最大位置(TOGA)并把机头拉起重新回到空中并盘旋再一次降落。而飞机有触地再复飞者称为“触地复飞”,通常是训练飞行及特技飞行所使用。
前两卷没有写飞行,“复飞”指坤爷重新回去工作。
这一卷开始写飞行,那么坤爷应该叫“复职”,后面就不再出现“复飞”一词(除写到相关技术情节)
③八该一反对:是保证飞行安全实践的经验总结,是贯彻落实飞行规则和有关规定,正确处理飞行中遇到的各种情况的通常概括。
④monster:成都一家拳馆。
第五十章
“你和陈燕西见上了?”
“嗯。”
“昨晚在酒吧?说什么没?”
“没,就你好再见。能说什么。”
“那你这是。。。。。。”
“我没怎么,不说了。出门上班。”
“哎我操?你这狼心狗肺的玩意,凌晨四点把我吵醒,没头没尾说几句又要扔下我不管。讲故事都没这么留悬念的好伐?坤爷?!”
“今天飞早班,回来再说。”
金何坤挂掉电话,站门口,对着穿衣镜再次整理制服,昂着下巴正了正领带。出门。
他今天飞六点三十的早班,四点半签到。从家里开车出二环走高速,这会儿去机场不堵,很快就到。
天没亮,凌晨四点月亮高悬。街道安静,晨雾不浓不淡。霓虹灯藏在白茫茫的雾气里边,映得森森高楼如画。乍一看,这城市有如银翼2049,冬季透着渗进骨子的寒意。
金何坤进公司签到,开始走流程。先测酒精,领取任务书、航行资料、再查看天气状况。将前续航班情况了解清楚后,开始与副驾钱聪协同。大致内容是航路情况,任务分配。
“主飞是你还是我,”钱聪睁着双死鱼眼,八成昨晚熬夜看球,睡眠有点不足。“坤哥,要不您再救济救济我,快死了。”
金何坤顺手把咖啡递给钱聪,“要死不活,喝点。”
钱聪赶紧摆手,“你喝的清咖别以为我不知道,谋杀副驾吗!”
“算了咱说正事,谁主飞?”
金何坤转身去吃早餐,“我飞。”
“你来开那是分分钟大空难。”
钱聪屁颠屁颠跟在后边,就差给坤爷提鞋捏肩。早餐结束,他们坐机组车和乘务组一起进场,上飞机。
金何坤与钱聪进行驾驶舱准备,输入航路,校对计划。这事儿挺繁琐,基本由钱聪完成。等机务组检查完毕,金何坤还得再绕机复查。自从上次迫降事件,他对飞行前每一项检查都格外严苛认真。
乘务员清点好客舱,机组和乘务组还要开会协同。金何坤交代天气情况、飞机状况、飞行时间,然后等待乘客上机。
坤爷带着钱聪返回驾驶舱,进行checklist。依照手册喊话。
金何坤:“引擎节流阀面板。”
钱聪:“Over。”
金何坤瞥他一眼,继续:“节流阀杆。”
钱聪:“慢车,Yessir!”
“正经点,认真答复。吃错药了?这几天床上没缺人吧——引擎区域。”金何坤想给钱聪开瓢,这傻缺嘚啵着就差哼歌。
“清空。”钱聪笑着偷瞄机长,贼坏,“坤哥,今天飞回来去不去玩。我说真的,美女帅哥都挺多。刚开协同会,有个姐姐偷偷瞄你好几眼,那意思简直藏不住。”
“平时你玩也没见叫我,这回瞎起哄干什么。”
“扰流板。”
“收回。”钱聪耸肩,“这不是听说你跟小情儿掰了么。哥不打算禁欲吧,当什么和尚。”
金何坤没点头也没否认,冷笑几声,“飞行仪表。”
钱聪:“检查。”
“引擎仪表。”
“检查。”钱聪不依不饶,“哥你给个准话,准了我就组局。您这才三十一,别活得跟四五十岁。赶紧的!”
金何坤神烦,又没什么强硬理由拒绝。半晌他敷衍挥手,“行行行,随你们。怕了操。”
“导航装置。”
钱聪眯着眼一咧嘴:“得嘞!Checked!”
坤爷怒:“你他妈正常点。”
“着陆灯。”
“On。”
“频闪灯。”
“ON。”
“空速管加热。”
“On。”
“除冰。”
“AsRequired。”
“应答机。”
“On。”
。。。。。。
做完系列检查还不能走,机组要请求推出许可,得到许可才能推出开车。金何坤示意钱聪向塔台请示,但签派要送资料,时间稍长。
金何坤闲着没事,也没找签派频道聊天。最近他把前段时间失的智捡回来,深感残害同行有愧。收回罪恶的手,决心做个人。
掏出手机看消息,傅云星刚巧找他。
—今天你回来么,晚上一起吃饭。老子被你一个电话吵醒,头一遭这么早去面见佛祖。
金何坤知道绝不止吃饭这么简单。
—消停点,晚上同事组局,不跟你们去。
—同事?那妥妥有空姐空少啊。哦对,说起这事儿,坤爷。如果你没彻底打算跟陈燕西老死不相往来,玩的时候收敛点。还记不记得上次那什么妖儿,就玩游戏硬要坐你腿上那张照片。
—。。。。。。没什么印象,后来不没坐么。怎么了。
—哦就有心人吧,往C市交友群那么一传。结果范宇给看见了,您说宇哥都知道啦,陈燕西还能远吗?他看了怎么想。
金何坤捏着手机陷入沉思,钱聪叫几声,“坤哥,坤哥。干啥的神游八极啊,回魂了嘿!”
“咱们要起飞了!兄弟!”
金何坤下意识敛神,坐直了。关手机前回复:随他怎么想。
又不放心:他要问你,你就说没这事。什么都没发生。
傅云星乐呵:还他妈嘴硬。
早班频道比较安静,升空后金何坤瞧着眼前天空发呆。冬季日出晚,天际波动时,光芒撬开沉沉黑夜,眼前茫茫云海逐渐亮起。
不多久,金光大盛。天尽头现一道圆弧,太阳上升。下方白云翻滚,似波浪汹涌。
金何坤半眯眼,日光融进去。他避不可避地想起,曾和陈燕西在海上见过数次日出。
此情此景唯一共同点,是他们眼前的一片蔚蓝。
自由无垠的、深蓝的大海与天空。
陈燕西啊陈燕西。金何坤想,你真一步也不愿上前。
“我知道他什么意思。”
陈燕西刚到俱乐部,早间十点,冷得发抖。他进门将外套扔沙发上,指着茶几上资料让唐浓检查。
“明年船宿谈妥了,我们出专业团队,京城那边租赁船只。最后一趟走加拉帕戈斯朝圣。”
“叫策划部和文案做一期宣传出来看看,公众号微博那边记得同步。”
唐浓坐姿端正,拿文件扫几眼,“你知道金何坤的意思,还按兵不动?”
“群里消息看见没,你不盯,可有人盯着。圈里肉多狼少,总有那么些主动献身的。”
“我动了啊,”陈燕西说,“我在他面前卖了个惨,不过效果不大。”
“看他不怎么想搭理我,没多说。”
前几月金何坤在长山不辞而别,留一封分手信。甩人甩得特干脆,一句废话也无。
陈燕西起初难受得不行,这人咋这样儿啊,撩到你心痒难耐,决心飞身献爱。接着利落转身,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闷了半个月,处理完长山后事,又因杂七杂八的合作飞一趟京城。陈燕西回到C市,已经初冬。
挺搞笑的是,当初犯心病没颓废。岂料这次失恋,陈燕西蹲家里足足喝酒一星期。简直没人样。
若非范宇上门提人,他大概会淹死在酒瓶里。
陈燕西谁都不怕,就对宇哥心存敬畏。几番义正言辞的教导,愣把陈燕西拽出失恋联盟。
后来他打整房间时,从床下摸出一枚袖扣。估计是哪次做|爱太激烈,扯掉滚落的。金何坤走的时候没找,算遗留物品。
陈燕西放下拖把,用盒子仔细收起。他靠着书桌点根烟,望着袖扣出神。
算算时间,他们重逢快一年。
怎么感觉像处了大半辈子。
唐浓完全能想象陈燕西卖惨是什么样,完全没个样儿。他脑子里就没这根弦,只知道含蓄收敛,收不住了,才上前。
“那你不打算把人追回来。”
“怎么不追,”陈燕西说,“我看上了,就只能是我的。”
“前几天群里那消息,气得老子牙痒。你不说我还没想起来,先记金何坤账上。”
“不是,”唐浓突然发觉不对,“你俩是不是把爱情追逐战当情趣?”
“大家都在陪你们玩?”
陈燕西赶紧举手:“我跟他现在什么关系都没有,但不妨碍以后。多年不曾主动出击,是不是忘了我陈燕西是谁。”
他年轻时也玩,谁没玩过。陈燕西盘靓条顺,不教潜水不骂人时,见谁都笑。认真起来极有魅力,但凡他看上的,没有未勾到手的。
只是后来年龄上去,性格变得沉了点,静了点。眼光愈来越高,没合适的,不如就单身。
时间一长,江湖不见陈燕西,到处还有他的传说。
唐浓:“问题没解决,别乱来。”
陈燕西:“我就是回来解决问题的,他不想我解决问题,也不会留纸条。”
“听说金何坤复职了,你要想跟他在一起,是准备聚少离多,还是放弃潜水。”
“不可能放弃潜水,”陈燕西笑,“金何坤是喜欢那个不会放弃的陈燕西,而不是为爱盲目跟随的陈燕西。你看他自己反应过来,就回去复职了。”
“只是我们之间,还需要个平衡点。慢慢找吧,来日方长。”
“那你打算怎么追。”唐浓问。
陈燕西翻着傅云星的微信,咧嘴笑。他舔了舔牙尖,眼神暗几分。
“故事,是从‘偶遇’开始。”
飞行员的生活挺枯燥,只能说上班或不上班。没有工作日与双休概念。达到本周飞行小时上限,剩下就是休息。但大多时间公司要求去培训、开会,搞得他们连轴转,生活“艰辛”。
金何坤飞早班,基本是一个来回,估计下午或傍晚到本场。如果飞夜班,最晚出港就在另一个城市过夜。第二天再飞,最后回本场。
“A024,c市进近,雷达看见。”
“陈艾?”金何坤一听声音笑了,“今晚倒班有时间么,晚上局里见。”
现在波道不算繁忙,一来二去陈艾跟他聊了几句。
“行啊,你等会儿下飞机来进近。A024,修正海压3000保持,修压1016。”
“修正海压3000保持,修压1016,A024。”金何坤复述完毕,基本把这事敲定。
钱聪憋在旁边递眼刀:明知我跟那龟儿不对付,还叫他一起蹦迪?
坟头蹦迪吗?
金何坤蔫儿坏地憋着笑,直到下飞机也没管钱聪作妖。坤爷应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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