辑凶_上言-第2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就是盗窃

　　虽然出发前已经确定了杨世的房间和基本的活动规律，可是陆陆续续安排进来的的十几个人，事发后也都没有抓到杨世。倒是把他的一串手下抓到了，也问出了东西的位置。
　　张肃绡没那个本事把太阳岛翻个遍找出人来，只得带着人赶紧去接了还在卧室的周芥和季衍笙，然后调了人跟着去接老人，确认事情无误，才给顾川打了电话。
　　顾川正和老爷子瞎聊着，听见电话声，看了眼老头子然后接了起来，“喂？”
　　张肃绡有些着急得问，“你在哪，有没有出事？”
　　顾川看着老爷子说道，“我在楼上，我没事，你的事情做好了就赶紧收拾干净走人。”
　　张肃绡怎么会同意，接着问道，“楼上，哪个楼上？我来接你。”
　　顾川正要阻止，老头子说话了，“什么人，也让我见见。”
　　顾川知道张肃绡绝不会听他说的，但又怕老头子一个窝火做出什么事情。听见电话里，张肃绡不依不饶的询问，半晌才说了个位置。
　　张肃绡找到位置，老头子也交代了一番，所以很快就被人带了进来，进来就看见顾川和一个老人相对着坐着。
　　顾川回头看着他，张肃绡亲眼看到了顾川确实毫发无伤才放心了心，然后正视着老人，鞠了个躬，确实看到这个老人的一瞬，张肃绡就知道顾川为他摆平了多大的障碍，“老爷子，很抱歉惊扰到你了。”
　　老头子原本的火气倒是被这笔直的九十度鞠躬给浇熄了，要出口的训斥也收了。
　　张肃绡站起身来，不卑不亢的说，“老爷子，案子涉及到的赃物我们找到了，但是嫌疑人杨世还没有抓到，所以可能还会要打扰您一下，请见谅。”
　　然后看着顾川说道，“顾川做了什么我不知道，在这里我代他向你道歉，希望老爷子您海涵，我们这就离开。”
　　老爷子听见张肃绡说完一堆漂亮话之后就准备离开了，半晌才回过神来，把人给喊住，“慢着，你们这就打算走了？”
　　张肃绡抓着顾川手臂的手一紧，心里提了一口气，转身看着老爷子，“老爷子有什么条件尽管提，我一定竭力办到。”
　　老头子看着张肃绡，这个英挺的男人，这两人就是一个门里出来，其实要是张肃绡听见了顾川和老爷子说的那些话也会觉得诧异和熟悉。顾川是说不来那些冠冕堂皇讨喜的话的，那些都是在张肃绡这里偷师来的。
　　老子看着顾川问道，“东西呢？”
　　顾川疑惑了会，看着老爷子明白过来，赶紧说道，“我什么都没有拿到手，那个钥匙是一楼仓库的钥匙。老爷子你放心我什么都没动你的。”
　　张肃绡看着老爷子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瞪了顾川一眼。
　　老爷子弯腰拿起了钥匙，左看右看，然后丢到一边。
　　顾川赶紧交代，“老爷子你用方法很好，没人会发现的，相信我，真的，我只是猜测着说的，然后就中了。”
　　老爷子看着张肃绡严肃的脸有一丝要笑的痕迹，光火的拿着拐杖就要敲过来，张肃绡拉着顾川赶紧往后闪了一步。
　　张肃绡收起笑意，赶紧道歉，“老爷子，不好意思，我回去一定好好教训他。”
　　老爷子看着张肃绡，从一开始对两个男人的不适倒也消散了点，看着张肃绡紧紧抓着顾川的手，心里默默称赞道，倒也是个重情重义的。看见了他手腕露出来的东西。老爷子说道，“你搅得这里鸡犬不宁的，总该留下点赔偿吧！”
　　顾川听见他说这话，警惕起来，不知道这老头看上了什么。
　　张肃绡点了点头，看着老爷子问道，“老爷子想要什么？”
　　老爷子伸着拐杖指了指，就把这串东西赔给我吧。
　　张肃绡松开了握着顾川的手臂，疑惑的看向手上的手串，“老爷子，你要这个？”
　　顾川了然，不过用这串东西倒也值当，顾川松了口气，还以为老头子会借机把盒子和簪子要走。
　　顾川以为张肃绡会同意，却没想到张肃绡很严肃的拒绝了，“抱歉，老爷子，这个不行，你要我一条手，我还能答应，但这个实在是不行。”
　　两人交谈间，突然一声突兀的枪声响起，几人都惊慌了起来！张肃绡听见了，脸色一变。顾不得老爷子，“老爷子，出事了，赔偿的事情事后再来和你商谈。”
　　说着拉着顾川往下冲去。
　　老爷子没有阻拦，听见这一声枪声，眉头皱了起来。对着进来的人说道，“这是怎么回事？不是交代了协助警方，不要插手！”
　　来人一脸茫然，“这，我也不知道，您的交代确实都和小少爷说了。”
　　而在这之前，见张肃绡派了一群武警护卫，季衍笙和周芥安心的带着去了仓库，奶奶和小姑一见终于来开门了，都是一阵放松。
　　奶奶看着持枪的武警一阵惊慌，“这，这是怎么回事？”
　　周芥这才敢好好的和奶奶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解释清楚。幸好事情都已经解决了，奶奶就是被吓到了，也知道已经没事了。
　　周芥扶着奶奶慢慢走了出去，一身轻松，终于是解决了，这个像囚笼一样的太阳岛，他再也不想来了。
　　张肃绡叮嘱过，一旦接到了人，不要管别的，赶紧走人，于是齐树云赶紧督促的收拾好走人，只是一转角就听见一声枪响，听见声响的人们赶紧蹲下，周芥一慌只来得及赶紧抱住一边的奶奶。
　　又是一声枪响，怀里的人瘫软了下去。周芥一慌，顾不得其他，赶紧摇着已经昏迷过去的奶奶，“奶奶，奶奶！”
　　杨世不像黄伟那样没脑子，干了件这么大的事情，还在外面大摇大摆。
　　但是聪明之人也有愚蠢的时候，他也真的相信黄伟会把所有的事情都做好，相信他说的没有发现是真的天衣无缝，直到警察冲进来了，杨世才警觉起来，尤其是看到警察丝毫不受阻的进来了，就明白过来老爷子那里出事了，顾不得其他，随手拿了把枪躲了起来。
　　只是见到还没来得及处置的财物被搜查出来，心里一阵气短，没控制住就放了暗枪，第一枪偏了没打中，想也没想的就开了第二枪，却没想到还真有一个傻蛋主动送了上来，看见鲜血蹦出，杨世的心理才升起一种舒适的报复感，然后赶紧逃走了。
　　周芥茫然里，医生赶紧赶了过来，好在太阳岛医疗设备齐全，赶紧的对两人做了急救。
　　周芥只顾着昏厥的奶奶，等医生抬起身后的季衍笙才知道为什么地上有鲜血。
　　他坐在地上，就听见医生说，“伤者是个男人，年龄大概20岁左右，腹部中了一枪，穿透性枪伤，子弹没有留在体内，。。。。。。。。”后边的话就没听得清了。
　　周芥揪着身边一个警察问道，“他刚才是替我挡了枪是吗！是不是！”
　　那个警察也不知道是什么回事，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周芥。
　　张肃绡和顾川急忙赶过来的时候，只看见地上一滩鲜血。
　　怒吼着说道，“这是怎么回事！”
　　齐树云一脸懊悔的解释，“我们解救了人质正要撤离的时候，有人放了暗枪，老太太吓得心脏病发作了，季衍笙中了枪，两人都在抢救。”
　　张肃绡一沉，最想避免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顾川拍了拍他。
　　张肃绡，问道，“嫌疑人呢！”
　　“商景云带人去追了，估计跑不掉！”
　　张肃绡咬着牙，“妈的，大树你在这边看的，我去小商那边支援！在这个这时候他敢开枪，留着他会出大问题的，一定不能让他逃了！”
　　说着就要往外走，顾川跟着他，“我跟你一起去。”
　　张肃绡看着顾川，眼睛泛红，“你赶紧回去！”
　　顾川站在原地，看着张肃绡，没有再坚持。转身去了停车场，开车回了家。
　　周欣兰看着瘫坐在地上的周芥，走过去抱着他，“没事的，没事的，妈身体很好，一定不会出事的。”
　　周芥很难说清楚是什么感受，但是总是难受就对了。
　　救护车很快来了，在外面等着，季衍笙先被送出来，已经做了紧急的救护，其他的要到医院了才知道。周芥看着苍白着脸的人，想跟着过去却没办法走，只能看着他一个人孤零零的上了救护车被送走。齐树云安排好了事情，自己带着几个人留在这里等老太太的结果。
　　都挺煎熬的，张肃绡所有的事情都是研究再三的，生怕惊了老太太，最后却功亏一篑。
　　齐树云懊悔的想到，当时只要再抓紧一点，进了走廊，就没有合适的位置能放枪了！几秒间的事情而已啊！
　　等了将近半个小时，医生才出来，周芥看到医生的眼睛，就明白了。
　　抢救无效死亡。
　　事后赶到的周丹看着小妹和侄子扑在白布盖着的手术台上痛哭着，只觉得浑身脱力，她看着乌云笼罩的天，眼神空洞。
　　就刚才，她接到了两个电话，一个告诉她，钱财已全部追回，等她去确认。再过了半小时不到吧，她人已经在路上了，却听见了她妈心脏病突发的消息。

　　☆、就是盗窃

　　周丹昏倒在了门口，老太太出殡都没醒过来，丧事是周欣兰隐忍着和两个哥哥操办的。
　　周芥一直跪在旁边，不知道该做什么，就一直跪着。
　　老太太生前一直说，“要是我死了啊，一定不要大办什么，直接丢到火葬场，一把烧成灰，省事，要么直接丢到河里，直接喂鱼。我啊，我一点都不讲究，人都没了，要那么热闹干什么！”
　　这话是反的，周芥知道奶奶是个特别怕麻烦到别人的人，尤其是在自己一身病需要照看的时候，她总说要是死啊，最好是高血压或者是心脏病，一发病人就没了，轻松痛快，也不麻烦。
　　他记起那天奶奶看着金鱼说的话。
　　可是金鱼开心吗？快活吗？
　　奶奶是土葬的，大姑早早的搞好了关系，在一处环境优美的山村沟里留了好三个位置，这种地方，就是过了三十年，怕也不会开发起来。
　　爷爷在左边，如今奶奶进到了右边，旁边还有一个位子。
　　周芥昏昏沉沉的，别人看了，只当是他和奶奶亲，都说他孝敬也没让他做什么。
　　没事做，周芥就在一边发呆，站着发呆，要跪了，跪着发呆，看着黄土盖上了棺盖，水泥封上了黄土，尘归尘土归土。
　　爸爸和叔叔准备离开了，周芥摇了摇头，说了这几天里的一句话，“我再陪陪奶奶。”
　　大姑的事情还要善后，叔叔的行程他不知道，自己爸爸这里估计还有一个大工程，是没什么时间可以浪费的，也就没管周芥了。
　　周芥的妈妈倒是和周芥说了不少的话，不过周芥没听清，就记住妈妈要去赶飞机了。
　　这样单薄寡情的家里，只有奶奶给他以深情厚爱，可是他甚至还没来得及回报一丝一毫，老人就不在了。这怕是最悲凉的了。
　　周芥倚着爷爷的幕墙看着奶奶的照片，几天没睡竟这样昏睡了过去。
　　还做了一个梦，奶奶坐在那里看彩票，周芥疑惑的看了看周围，居然在太阳岛里，周芥心一慌，赶紧呼喊着，奶奶却依旧安静祥和，认真的看着。周芥想跑过去，却怎么也够不着，然后就看见奶奶猛地坐了起来，老花眼睛也没摘，四处张望着，嘴里喊着谁的名字。
　　周芥竭尽全力，才凑近了一点点，就听见奶奶焦急的在那里喊着，“小笙，小笙，小笙！”周芥愣在原地，看着奶奶在人群里找着。
　　周芥突然一怔醒了过来，风吹过有些发冷，带着湿气，是要下雨的样子。周芥看着暂新的墓碑，还有即将凝固的水泥。
　　站了起来，走着坑坑洼洼的路，下了山。
　　顾川回到家，坐在沙发上一动没动，突然明白张肃绡不让他掺和进来的目的了。他坐着直到深夜，外面才响起了汽车声，然后门被打开。张肃绡浑身狼狈的走了进来。
　　顾川突然站了起来，看着张肃绡，没有说话。
　　张肃绡走了过去，突然抱着顾川，单手穿过他的肩膀，搂着，头靠在他的耳边，两人依靠得很近，以一种从来没有过的亲密姿态抱着。
　　张肃绡觉察到心里的不忿终于是平息了，好半晌才说道，“那混小子被我堵在了路上，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捉住他。”
　　顾川不适的动了动，推开了张肃绡，瞥见他衣服上的血迹，问道“受伤了？”
　　张肃绡撩起衣袖，“没事，是擦伤，子弹贴着皮肤过去的，还好我躲得快。”
　　顾川抓过来他的手臂看了看，就是打了个普通的白色绑带，“没事就好。”
　　张肃绡坐在顾川原先坐着的沙发上，无奈地对着顾川说道，“老太太抢救无效走了，季衍笙伤到了脊柱，还没醒。”
　　顾川不知道该怎么说，最后说了声，“你做了你该做的。我到时候陪你去送送那个老太太，她会理解你的。”
　　张肃绡盯着情绪显然也不怎么好的顾川，好半晌才说道，“顾川，我路上一直在想，要是我没有和你在楼上，而是跟着去接老太太，情况会不会不一样？也许我在了能改变什么，至少我还可以挡枪子，但是问题是，我不在。所以我什么都做不了。”
　　张肃绡埋着头，一如他的情绪，低垂着。
　　顾川看在眼里，从下午看见张肃绡红了眼睛，就知道他在后悔自责，有些心酸，但还是说道，“抱歉，是我影响了你。”
　　张肃绡看着站在眼前的顾川，这样的顾川总有一股子魔力，让他无计可施无可奈何，张肃绡站起身来，一手搭上了顾川的肩膀，摸着他的后颈，摩挲着他细嫩的皮肤，“所以你要和我一起去送老太太，你说的对，至少要向她老人家道个歉。季衍笙还躺在医院，人事无知的，虽然我们没得到责难，但是问题确实出在了我身上，至少要去请个罪。”
　　张肃绡停顿了会，盯着顾川接着说到，“你更要记住的，你是我最放心不下的，这个和你的身份，你的能力无关。我想，就算知道事情的结果，再来一次，我也会丢下老人去找你，所以你要好好保护你自己，我才不会因私而耽误工作。”
　　顾川一阵惊诧，有什么事情悄无声息的摊开了，他不知道张肃绡这话是有意还是无意，甚至不认为自己察觉到的。
　　两相沉默，张肃绡看着顾川说道，“我手不方便，你帮我放热水，我要洗澡，和那个混蛋在土里滚了好几圈。”
　　顾川点了点头，进了浴室。
　　张肃绡拿了衣服，走进去，水已经放了大半。顾川正一只手试着温度，头倾着，头发遮掩着脸，看不到表情。
　　顾川放好水就站了起来，看着张肃绡问道“你自己能行。”
　　张肃绡点了点头，“能行，很晚了去睡吧。”
　　顾川点了点头，要关门之迹，顾川听见张肃绡喊了他一声，“顾川！”
　　顾川疑惑的回过头，“怎么？”
　　张肃绡露出了几天来的第一个笑，“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把手串给老头子吗？”
　　顾川抬起头，“怎么？”
　　张肃绡笑了，“因为那是你送我的东西。”那笑容很复杂，有甜蜜，有疲惫，有责备，还有深情。
　　张肃绡挺忙的，结案的事情挺多，等空出时间来，已经是老太太准备出殡的前一天了。附近停了挺多的车，原本比较宽松的街道也紧巴巴的，张肃绡和顾川把车停在挺远的地方，然后走着进了小区。
　　金安办丧事的习俗都是那样，老远能闻见烟味和香油味道，现在不允许燃放鞭炮了，不然还有会一股浓烈的硝石味，楼下的小道里站了不少人，丧乐也清晰入耳。
　　张肃绡直了直身子，走了进去。
　　老太太的遗像缠着黑色的布结放在那里，伴孝的子孙站在旁边，周丹不在，张肃绡也去看过周丹的情况，说不上好。
　　老太太一脸的慈善，虽然素未谋面，但是却不陌生，张肃绡歉意的鞠了个躬，然后在众人都意外的关注里，恭敬的跪下，磕头。
　　顾川在一边看着，有听见小声议论的，“这个就是办阿丹案子的警察，事情发展成这样也是没办法的，这人挺好的！”
　　顾川看了一眼，然后在一边等着。
　　出来的时候那股子颓丧的气味还是久久没能消散。顾川拍了拍张肃绡的肩膀，见他坐在驾驶座没反应，出声问道“不舒服？”
　　张肃绡摇了摇头，“没有，走吧！”只是开出很远还能听见不怎么入耳的丧乐，睡前还能闻见冥纸燃烧后的衰味。
　　第二天出殡的时候，张肃绡正赶上棺材从小区门口抬上了车，一路的黄色冥币挥洒着，扫地的阿姨也没有在怨怼什么，弯着腰在后面清扫着。
　　等看不见一亮出丧车了，张肃绡也就离开了。
　　到医院的时候，正要上楼就撞见要下楼的叶威，张肃绡和他打了声招呼，“叶局。”
　　叶威点了点头，出声问道“案子都处理好了？”
　　张肃绡回答说，“处理好了，我来看看季衍笙的情况。”
　　叶威说道，“还没有渡过危险期，他爸妈在上面，你过去吧！”案子的进展张肃绡都在第一时间和上面协调了，何况这个时候再多的迁怒也换不回病人的安康。
　　张肃绡过去的时候，医生正详细的和家属讲解着病情，张肃绡站在一边顺着听了不少。
　　情况很不好。
　　张肃绡有些默然，能看见病房里躺着的人，当时叶局的妹妹找上来的时候，张肃绡只能是无奈的拿出现场几人的供述，不过被质问的时候，即便几人都有话反驳却也没有多说什么，最无奈的就是把无关的人牵扯进来。
　　张肃绡和季衍笙的父母在结案时见过几次，他朝他们点了点头，再一次说道“很抱歉，警方没能保护好季衍笙的安全。”
　　季衍笙的妈妈摇了摇头，“事情已经是这样了，你也不必太自责。”
　　张肃绡没说话。
　　季衍笙的妈妈，又问了一句，“案子处理得怎么样了？”
　　张肃绡说道，“警方已经把相关的证据都上交了检察院，提起了公诉，法院应该会尽快受理。”
　　季衍笙的爸爸，点了点头。
　　季衍笙的妈妈又问道，“那周芥家里怎么样了？”
　　张肃绡挺意外她会问起这件事情，不过还是照实说道，“老太太今天出殡了，周芥的姑姑还在医院。”想起昨天见到周芥的情形，又说了一句，“周芥的精神状况不是很好。”
　　她听完后点了点头，看了看病房里的还昏迷未醒的季衍笙，有些出神。
　　医院的味道实在是不怎么好闻，张肃绡宁愿待在余柳的解剖室里，不过他在也没多大用处，所以没待多久就离开了。

　　☆、就是盗窃

　　季衍笙医院的地址，周芥是从张肃绡那里打听到的，没有迟疑的就赶到了病房外。一个人的重症监护室，季衍笙此刻才像是一个富家子弟。窗帘拉着看不见人，只能隐约的看到玲琅满目的医疗器械，还有来往的护士，床上的人被遮得严严实实。
　　周芥不知道该做什么，站在窗外。一直到天色近黑，来了几个人，脸上的表情都悲痛着。
　　周芥被看见了才回过神想躲开。
　　季衍笙的妈妈看着一身绝望的男孩，问道，“你是？”
　　周芥看着眼前的人，季衍笙和她很像，一眼便知道是谁，就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跟在后边的男人，想到什么开口问道，“你是小笙挡枪保护的那个男孩？”
　　周芥点了点头。
　　氛围有些沉重，几个人没说什么，陆陆续续换了衣服，没再和周芥说话。
　　这时候周芥才是最痛苦的，送奶奶的那几天，是茫然的，失神的，但是，现在是有感觉的，窒息的。
　　只能进去几个人，进不去的在外面等着。周芥也在一边等着，但是他不知道该等什么。
　　一会儿季衍笙的妈妈掩面走了出来，坐在走道的椅子上，周芥走了过去，轻轻的说了声，“对不起。”周芥竭力的想把声音放轻放柔。
　　季衍笙的妈妈却哭得更加厉害，半晌才回过气来。
　　她打量着周芥，半晌才说道，“我记得你，季衍笙的高中同学，每次去开家长会的时候，你都会站在讲台上演讲发言。”
　　周芥有些意外，不过没有说话静静的听着。
　　“小笙被子弹打中了脊柱，伤到了神经，刚度过了危险期，但是很可能就此成了植物人，永远不会醒过来。”
　　周芥愣在原地，眼泪无声的流出。
　　季衍笙看着周芥，从包里拿出纸擦了擦自己脸上，又拿出几张纸擦了擦周芥的眼泪，“我不能这样自私的把事情怪罪你，都推到你的身上，你也刚经历了亲人离去，这是你不愿意看到的，小笙做的也是他自愿做的，你去看看他吧。好孩子，阿姨不怪你。”
　　周芥仿佛抓到了一根浮木，他抓着季衍笙妈妈的衣袖，哭了起来，那是从来没有过的悲伤痛苦。
　　方媛清看着眼前这个孩子，很无奈，把他抱进怀里，摸着他的头，让他磕在自己的肩上。怎么办呢？她知道如果他再去苛责这个孩子，那他就真的没有路可以走了，他那一身的绝望，没有一点鲜活的气息，就是隔着十道墙也能闻见。她想，小笙也会希望他这么做。
　　憋着的周芥终于找到了释放。
　　方媛清没有推开他，紧紧抱着他，给他安慰。见他缓了过来，温柔着说道，“没关系，发泄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