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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常故事-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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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努力啊,”那滴眼泪终于还是流了下来,“就算不能往前走,就算原地踏步,也好过走回头路,嘉木哥,求你别告诉他,让我安稳在这儿呆几年,我没别的地方可去了…”
“别哭,小安,别哭,”闻嘉木觉得周乐安的眼泪简直要把自己的心脏烧成灰烬,他特别后悔提起陆宸,“只要你不愿意,我不会对他说半个字。你安心在这里待着,嘉木哥陪你待着,嘉木哥陪着你往前走,别哭了,乖…”
周乐安胡乱擦掉了眼泪,磕磕巴巴地说:“没,没哭,我就是…就是不想再…我是不是挺丢人的…”
“没有,”闻嘉木轻轻叹了口气,“小安。”
“嗯?”
“我能抱一抱你吗?”
“…嗯。”
第6章
闻嘉木做了一夜的梦,一会儿是周乐安在他怀里颤抖的双肩,一会儿是七八岁的陆宸跟在他身后一声声地喊嘉木哥,一会儿是前女友陈湄哭着质问她到底哪里比不上个男人,一会儿又是叔叔闻博靳拿着宏远董事会选举结果摔在他脸上…
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闻嘉木还是恍惚,指尖仿佛还留着周乐安头发柔软的触感。
他认识周乐安将近六年,直到把他拥在怀里,才发现周乐安的头发有点自来卷,以前竟然从没注意到。
一定是因为他太好看了,看着他的时候很难把注意力从那张脸上移开。
闻嘉木原本已经决定藏好自己的感情,一来是不想赌上和陆宸二十多年的关系,二来也从没真正考虑过出柜这回事。就只当周乐安和陆宸他们一样,多照顾些,不给他带来困扰,这样就很好了。
但昨晚周乐安的头抵在他的胸口,脆弱得像一只冰雕的蝴蝶,抱得紧一些怕他会化掉,松开手又怕他会碎掉。
一切都失了控。
闻嘉木陷入了最俗套又最难解的谜题。
周乐安刚到单位就一阵头痛,财务的赵素芬披红挂绿,正坐在周乐安的座位上抻长了脖子朝门口看,看到他进门,就眉开眼笑地窜过来扯住周乐安的胳膊。
“小周啊,找你不为别的,还是上回那事儿,我跟你说你也不小了,也该着急了,我那外甥女…”
周乐安最不愿得罪像赵素芬这样的人,此时一个头两个大,既不想在单位公开自己的取向,也不能真缺德带冒烟儿地去欺骗人家姑娘。
“赵姐,我真还不打算考虑这些,我一个没房没车的外地人,白白耽误了您外甥女。”
“嗨,一块儿慢慢奋斗呗,过几年啥都有了,赵姐就是看你白白净净的,人又能干,这样,先加个微信,接触看看呗!”
“赵姐,真不用了,谢谢您的好意。”
“哟,那这就是谱大了看不起我们了,”赵素芬瞬间变了脸,两手在胸前一抱,甩过一个白眼,“别人说我还不信,果然是攀上老总了,一般人放不进眼里了。”
周乐安目瞪口呆,他知道平时背后有人说闲话,但这是第一次当着他的面把话说得这么这么难听。
“管好您自己吧!”苏昂一把拽过周乐安,转过头去冲着赵素芳说,“别说您外甥女长的跟刘能似的,就算是个天仙,也没谁愿意和您这样的人扯上亲戚关系,该干嘛干嘛去!”
赵素芬“嘿”一声就扑过来撕扯苏昂,被周围同事拦住,好说歹说才把这尊大神劝住,骂骂咧咧回自己办公室了。
周乐安深深地吸了几口气,才勉强止住双手的颤抖,对苏昂说了声谢谢。
“行了,”苏昂不耐烦地摆摆手,“我是冲着你给我打包那几个生煎。”
苏昂知道周乐安又去见了闻嘉木,嫌弃他不争气,从上周末开始一直没搭理他。
想起上周五在公共场合,自己当着闻嘉木的面…周乐安捂住脸,觉得比起这个,眼前的难堪都不算什么。
周乐安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早就不那么难过了,但面对闻嘉木,压在心底两年多的委屈突然排山倒海而来,没忍住哭了就算了,最后还让闻嘉木抱着哭。
以后再没脸见闻嘉木了。
周乐安没能悲愤太久,房东的一条通知提前涨房租的短信把他从虚无缥缈的烦恼中狠狠地拉回了沉甸甸的现实。
设计院的收入不算低,但那是只对吴律明这样有资历有名气的人来说。像周乐安苏昂这样工作没两年的助理工程师,每个月的工资加奖金倒是足够吃住,若再想存些钱将来在寸土寸金的燕市买房子,就十分困难。这一涨房租,周乐安基本就存不下什么钱了。
周乐安浏览了几个中介平台,价位能接受的房子地理位置都十分偏远,一时半会儿根本找不到合适的。周乐安想了想,只好在单位平台给家在本地的苏昂发消息,问他知不知道有没有便宜的出租屋。
还没等到苏昂回复,另一个聊天窗口就闪了起来。
吴律明发来了初步方案的校核意见,周乐安负责的那一块基本被毙了,修改意见写得比方案说明还长。
周乐安呆呆地看了一会儿,疲惫地闭上了眼。
自己的生存模式怎么这么艰难?
像陆宸那样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人,一辈子都有任性的资格,就算走了岔路,那岔路也有人为他铺成阳关大道;而自己举步维艰地活着,走投无路的时候连崩溃都不能超过五分钟。
崩溃的久了,人生也就完了。
从他十三岁父母双亡到现在,周乐安已经明白害怕没有用,诉苦没有用,谁都帮不了自己,只有打起精神才能活下去。
周乐安叹口气,强迫自己睁开眼,看到苏昂回了消息:“慢慢找,找到之前先住我那儿吧,免费,但你得做饭。”
第7章
苏昂家距周乐安住的廉租房不太远,苏昂开着车,来回两趟就把周乐安所有的东西搬了过去。
苏昂的父母是土生土长的燕市人,虽然都是普通工薪阶层,但是有房,三套。他们两人住在市南,苏昂自己住在单位附近这套两居室,市中心还有一套出租,每月收的的租金都比苏昂工资高。
周乐安和苏昂上着同一所大学,又在同一家单位工作,然后周乐安沦落到不靠苏昂帮忙就要流落街头的地步。
周乐安来不及细细体会被生活一巴掌扇碎自尊心的滋味,就又一头栽进了无止境方案修改里。
等他终于做出了吴律明满意的方案时,距他和闻嘉木那个拥抱已经过去了快一个月。
这一个月,闻嘉木带着丁一林池还有几个外聘专家跑了全国七八个一二线城市,为燕市之外的第一家嘉南度假酒店做初期考察。结束后赶上闻嘉木的姐姐闻斐南回国,闻嘉木又独自去了申市。
闻斐南原本叫做闻静宜,高中时沉迷金庸小说,因为喜欢胡斐和陈近南,自己改了名字,男朋友季澜也是按照胡斐和陈近南的性格找的,她说自己这叫做“从一而终”。闻斐南是个非典型富二代,在一群花天酒地胡作非为的纨绔中长成了一个学霸,博士毕业后去美国跟进一项研究,等研究终于出了结果,闻斐南立刻回国,打算今年和季澜结婚。
闻嘉木到家时,闻女侠正聚精会神坐在地上打游戏,百忙之中觑了闻嘉木一眼,挑眉道:“我弟弟这三年是混到饭都吃不饱的地步了?怎么瘦成这个鬼样子?”
“你倒是心宽体胖,”闻嘉木反唇相讥,“这腰都比季澜粗了,婚礼上够呛能抱得起你。”
“再胖季澜也要我,不像某些人,每天孤枕难眠的,再过几年要变态了。”闻斐南扔下手机,一脸八卦地凑过来,“季澜说你这几年一直单身,是不是哪里有问题?有问题要早治啊…”
“……”
闻斐南获得了胜利,也就不再打趣闻嘉木,两人说了说这几年闻斐南在美国的际遇和闻嘉木在燕市的工作。
“说真的,你是真瘦了好多,这几年是不是特别辛苦?”
“是挺忙的,辛苦谈不上,倒是比以前那种不着四六的日子充实些。”
闻斐南难得地内疚了起来:“爸去世那年,我本来应该留下帮你的,想起来是我太自私了,让你一个人孤立无援,被小叔和陈湄一起摆这么一道…”
“姐,这些就别提了。”闻嘉木赶紧打断她,“就算叫我顺利继承宏远,当年我一个不靠谱青年也没有那个能力,没准儿到今天宏远都破产了。现在挺好的,慢慢的也学会经营一个公司了。”
“话是这么说,你一个人在燕市,身边连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有。”闻斐南想了想,又把话题拐到了闻嘉木的婚恋问题上,“你不会是被陈湄伤得太深了,才不再找女朋友的吧?”
闻嘉木头痛:“姐,陈湄真没那么大魅力…”
“我想也是,你不会栽在这么个一肚子魑魅魍魉的小花瓶身上。”闻斐南刚肯定完自家弟弟的眼光,又开出了新的脑洞,“不找也没问题,不过你出柜也好出家也好都要提前跟我说一声,我先去给妈打个预防针,免得妈一气之下真把你打死了,我倒成个独生子女了…”
闻嘉木看着闻斐南,沉默了一会儿,说:“姐,我可能真要出柜。”
“哦,看上哪家的小男孩儿了?”闻斐南的表情,就像是听见闻嘉木说自己早晨吃了俩鸡蛋一样稀松平常,“是当年跟着小宸的那个孩子?”
“你怎么会知道?”闻嘉木反而比较受刺激,自己这点儿隐秘的心思是怎么弄得人尽皆知的?
“就你当年跟老妈子似的让季澜关照人家这个那个的劲儿,真以为我看不出来呢?怎么,好上了?”
“没有。”
“人家看不上你?”
“他应该不知道我的心思。”
闻女侠跳起来“啪”的一巴掌糊在闻嘉木脑袋上,差点扇出耳鸣。
“你一个奔三的大男人学人家青春期小姑娘搞暗恋那一套呢?以后在外面别说我是你姐,丢不起这人。”
“他和陆宸…”
“他俩结婚了?”
“怎么可能,但是…”
“没什么但是,既然不是当第三者,那就没理由不去追求自己喜欢的人,这点儿魄力都没有,难怪小叔说你担不起一家大公司。”
“那小宸呢,我就不用考虑小宸的感受了?”
“连自己的感受都照顾不过来的人到挺能为别人操心,”闻斐南气急,“他陆宸自己不要了,还不许旁人要吗?没这个道理!你就说是不是真喜欢那孩子?”
“…是,我真喜欢他。”
“那就行了,该追就去追,妈那儿我会帮你。带着他一起来参加我的婚礼,要不然你自己也别来了,省的我看着你这臊眉耷眼的样子生气。”
闻斐南把闻嘉木轰出家门,叫他马上买机票回燕市去,关上门回到沙发上,闻斐南琢磨,为了让母亲大人循序渐进地接受嘉木出柜这事儿,要不然先给她买几本感天动地的耽美小说看看?
第8章
回到燕市的当天是周六,闻嘉木去商场逛了一整个下午,挑了一条价格不菲的真丝领带,简单包装了一下,然后拨通了周乐安的电话。
“小安,今天还加班吗?出来吃个饭吧。”
闻嘉木和周乐安约在燕西设计院附近一家叫做Secret的私家菜。
从前陆宸带着周乐安和闻嘉木他们吃过许多次饭,闻嘉木记得周乐安喜辣,点了一桌红通通的菜,说了几句话,发觉周乐安说话带着鼻音,嗓子也有些哑,又不动声色地加了几道清淡的。
“嘉木哥,点太多了,咱们吃不了。”
“不多,这个月在外面都没好好吃饭,今天要补回来。”闻嘉木给周乐安盛了一小碗雪梨银耳汤,“感冒了?”
“没,前段时间加班改图,可能有点上火。”
“是不是压力太大了?其实做不完的话可以跟我说,设计期限延后一些也没关系。”
周乐安笑着说:“要是所有的甲方都像嘉木哥一样就好了。”
“我觉得也是,我该得个最善解人意甲方奖,我从来不要五彩斑斓的黑和姹紫嫣红的绿。”
周乐安忍不住直乐。
“开心点儿了吗?”
“啊?”
“刚进门的时候就看你没什么精神,脑袋顶上那撮小卷毛都趴下了。”
周乐安从没注意过自己头上还有这么一撮常年翘着的卷毛。
他确实不太高兴得起来,可是这理由对谁说出来都太矫情,何况他也根本没人可说,除了眼前这个闻嘉木。
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并不怕闻嘉木觉得他矫情。
“我也不总这样,就是最近觉得自己挺失败的,”周乐安低下头,盯着自己的衣摆,“工作也做不好,同事也处不好。都快二十四岁了,一事无成的,不靠朋友帮忙就要露宿街头了…”
“租的房子出问题了吗?怎么没和我说呢?”
“房租涨太多了,先搬到苏昂那里几天。”周乐安窘迫到极点,耳根隐隐发烫,“嘉木哥,不说这个了,挺没意思的。”
“房子的事好办,我让李潇潇去问问,不过我奇怪的是你怎么会觉得自己失败。”闻嘉木盯着周乐安,克制着自己想去揉揉他头发的冲动,“其实我私下和吴律明聊起过,他说你在同龄人中出类拔萃,觉得你有能力做的更完美才反复要你修改,没必要觉得自己做的不好。”
“真的?”
“当然是真的,像吴律明那样每秒钟都可以换算成人民币的人,不是特别赏识你,何必来回折腾你?”闻嘉木看着周乐安的眼睛一点点亮起来,越看越觉得可爱,“你不到二十四岁,吃穿住行全都是靠自己努力工作换来的,我二十四岁的时候,还是一只啃老的米虫,花着家里的钱喝酒飙车扮文艺,没创造过一丝一毫的价值,你要是说自己失败,你嘉木哥可没脸活着了。”
周乐安笑了笑,但这笑容没到达眼底。
“可我还给苏昂添了麻烦…”
“小安,你得学会接受别人的好意,不要总是拒绝。他帮了你,你是不是还挺难受的?”
“我也知道这样不对,可我就是受不了…”
“这可能就是同事们不和你亲近的原因,你总是怕给别人添麻烦,但在别人的眼里你可能就是清高看不起人,对不对?”
“…嗯。”
“其实人际关系也没有那么重要,但你要是真的在乎,就必须迈出这一步,”闻嘉木狡黠地眨了眨眼,“就先从今天开始练习吧。”
“…练习?”
“对,”闻嘉木拿出那条挑了一下午的领带,“接受来自嘉木哥的好意,庆祝你圆满完成方案设计的礼物。”
闻嘉木原本是想送一套手工定制的正装,但正装更像是长辈送晚辈的礼物,一条领带就暧昧得多了,周乐安接受起来也不会太有负担。
周乐安不傻:一看就是按照自己的喜好点的菜,在外奔波忙碌的时候还惦记着向吴律明问起自己的近况,送礼物还要小心翼翼怕自己不舒服…这份好意远远不止手上这条领带。
可他无法拒绝。
在沙漠中快要渴死的旅人,就算是杯毒酒都不能拒绝,更何况是甘泉。
实在是太久,太久没有人这样珍视他了,他几乎都已经忘了被人放在心上的感觉。
良久,周乐安嗫嚅着说:“嘉木哥,别对我这么好了,我会害怕。”
害怕自己担不起这样的好,害怕有一天你会收回这份好。
“乐安,这个不能算好,你还值得更好。”
第9章
目送周乐安上了楼,闻嘉木站在苏昂家楼下抽了支烟,然后给季澜打了电话过去。
“准姐夫,我需要你的帮助。”
“随时为我小舅子服务。”
季澜在大学里教授心理学,闻嘉木打算和他说说周乐安的情况。
“就我认识的一个小朋友,性格什么的挺好的,人也聪明,就是怎么说呢,有时候挺封闭自己的,害怕别人对自己好,也不敢对别人好,不太愿意接受帮助,也不太愿意倾诉。倒是不严重,但我不希望他总困在自己的世界里出不来。”
“周乐安吗?”
“……”闻嘉木觉得自己作为一个总裁实在是缺乏城府。
“不用觉得意外,你姐今天刚跟我说的。”
“那他这是什么情况?”
“通俗的说就是自我否定,不相信自己会无条件地被爱,不觉得自己有被人肯定和帮助的价值。还有就是害怕被抛弃,所以先抛弃别人,拒绝帮助就是典型的抛弃他人的行为。”
“会不会是因为和小宸分手才造成的?”
“不全是,从前他上大学的时候,我发现他就已经是这样了,和陆宸分手以后可能更严重一些。”
“也就是说他小时候也曾经被抛弃过吗?”
“也有可能是长期处于心理虐待或者害怕被抛弃的状态,这都说不好,但这是问题的关键所在。”
“需要带他去看心理医生吗?”
“我听你说的他倒是不严重,真想帮他的话,先弄清楚他的成长环境,解开心结,最重要的是,要给他很多安全感,让他认识到自己的重要性。”
挂了电话,闻嘉木在车上坐了好久。
从前替陆宸调查周乐安时就知道他的父母死于一场天灾,当时周乐安大概只有十三四岁,后来被舅舅收留到高考结束,不知道怎么就断了联系。他大概想到周乐安的童年不会太幸福,但现在看来可能远远不止是不幸福,可他究竟经历了什么,闻嘉木不敢去想。
安全感他可以慢慢给,但他想起上次提起陆宸,周乐安低头流泪的样子,实在不忍心再去揭他小时候的伤疤。
周一是设计院来嘉南公司开方案审查会的日子,等统一了各方意见,敲定了一些细节,设计院就要正式开始施工图的绘制,迎来巨大的工作量。
周乐安开始没日没夜的加班,由于年轻缺乏经验,他必须要一边学习请教一边赶进度,偶尔还会走一些弯路,耗费了大量的精力。
设计这一行,不走弯路就不会进步,不犯错误就得不到经验,虽然累,周乐安却觉得很踏实。
每天晚上回到住处,闻嘉木都会和他微信聊几句,有时发来有趣的小视频,有时是奇怪的表情包,还有萌宠图片,脑筋急转弯和冷笑话。闻嘉木从不多说,简单问候几句就说晚安,怕影响他休息。不知道是因为白天充实的忙碌还是晚上这句晚安,周乐安每晚都睡得前所未有的安稳。
端午节前一天,闻嘉木还让李潇潇给设计院项目部所有人定了粽子和一家有名的本帮菜馆的外卖,周乐安听见给排水专业两个女孩偷偷说闻嘉木是中国好甲方,不知道会不会是中国好老公。
他当然会是啊,这么温柔体贴的一个人,周乐安一边想着一边端起杯子向茶水间走去。
还未走到,就听到茶水间传出赵素芬貌似在努力压低音量其实生怕别人听不到的声音。
“…看着人模人样的,一副瞧不起人的骄傲嘴脸,谁能想到是个被人捅屁股的…”
“真的假的啊?”这是三楼保洁阿姨的声音,“这可真看不出来,哎哟,听说这种人好多有病的。”
“可不是,谁知道有没有什么不干不净的病,幸亏没和我外甥女有个啥,这缺德玩意儿。”
“我说他没爹没妈的怎么攀上的嘉南老总…”
“那闻总也是,光鲜体面的,居然好这口…”
周乐安什么都听不到了,握着茶杯的手变得冰凉颤抖,脸上却像是着了火,针扎似的麻痒从指尖蔓延开来,很快遍布全身,剧烈的心跳充斥着耳膜,他想转身离开,僵硬的腿却一步都迈不动。
第10章
周乐安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这一个下午,也不知道是怎么走出的公司大门,等他恢复了知觉,才发现自己坐在距公司不远的小公园里,天已经黑透了,公园里除了自己的呼吸声,只有猫头鹰的叫声偶尔从浓密的树叶中漏出来。
安静得像是被放逐到了世界尽头。
他理不清脑子里挤成一团的情绪,突然想起自己这样大半夜不回家,恐怕又要给苏昂添麻烦。
周乐安慌慌张张地找手机想先给苏昂打个电话,翻遍了全身的口袋也没找到,可能是丢在了办公室。他只好拍拍裤腿上的土,正准备赶紧回家,就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紧接着,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小路的拐弯处。
“嘉…嘉木哥?”
闻嘉木就着昏暗的灯光看清周乐安的位置,三步并作两步跑过来,周乐安来不及开口,就撞进了一个气急败坏的怀抱里。
闻嘉木紧紧的抱着周乐安,好像抱着的是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他说不出话来,等紊乱的呼吸慢慢平复,才推开周乐安,难得地发了脾气: “你知不知道现在几点了?发微信不回打电话不接,自己一个人跑到这边撒什么癔症?”
“我…我这就打算回家的…”周乐安心虚地绞着手指,不敢抬头看闻嘉木,“嘉木哥,我…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儿…”
“这附近我都找遍了,”闻嘉木气得的直头痛,“再找不到我就要报警了!这么大个人,想不到会有人为你担心着急吗?”
周乐安舌根发苦,他想说自己是真的想不到啊,张了张嘴到底没说出来,只好承认错误:“我错了,我不是故意…我现在就回去。”
“都快两点了,先去我那儿吧,明天咱俩谈谈。”
周乐安从没见过闻嘉木真生气的样子,惴惴不安地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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