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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雪-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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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金钱的疏通下,本案很快结束。
去接伊凡时,他形客狼狈,像只被丟到柴房中关了好几天的小脏猫,原本光润的黑色长发粘成一块一块,沾着灰尘与不明秽物,身上的囚服也满是灰尘。
成年男人瑟缩发抖哭泣的模样本该让人看不起,然而这样的反应出现在伊凡身上时,却只让:人觉得他可怜极了。看护他的女警察相当无奈;也不忍多瞧。这些天来伊凡始终排斥陌生人,只敢躲在囚室墙角,给他的饭他也不愿意吃,总是打翻,甚至还有一次烫到了自己。
你慢步向他走去,他把自己抱成一团;缩得更紧。他从喉咙底发出意义不明的鸣咽声,很快地又哭了起来。你只是撩起他的裤脚,看看那上面的烫伤。
当时打翻的粥温度并不高;他只是脚踝起了个大水泡,又被磨破。囚室内卫生条件不佳,他又不让别人处理,所以伤口上沾满了尘土。。
真是凄惨。
你请女警先给了你干净的水和布,在他呜咽的哭声下替他清理干净伤口,随后拍了拍他。他始终没抬起头,你也不介意。你只是强硬地把他蜷缩的身体掰开了,他惊慌地叫了起来,想要挣扎逃跑,但缺乏营养缺乏力气的身体无法反抗
抬起他的脸,分开他的胸膛与大腿,然后你的手从他膝弯与腋下穿过去,将他横抱起来。你年龄接近十六,身高已经有一米八一,是个高大健实的男孩了,把轻飘飘的男人抱起来也毫不费。
女警对你的动作表示惊讶。你冷静地解释:“他没法走路,我抱他出去。
你的细心与贴心得到了女警的赞赏,毕竟现在的伊凡那么脏,能心无芥蒂将他抱起来也是一种本事。
伊凡哭得几乎没有力气,还在试着用自己的手推你。你不做反应。直到走出囚室;灯光亮起来,他应该是看到了你的脸,才呆呆地停下了动乍。
有车子在外面等你,你也没法抱太久,毕竟力气有限。加步走出去时,你察觉到;伊凡抽噎着将头靠在了你的肩上。你说不准他是否还把你当作父亲,保险起见,你觉得先不要问的好。
但你看他的脸了。
你觉得他像是一只被寄养的敏感宠物猫,终于被抱回上一个圈养者身边。
父亲为你买的小公寓在小镇的中心,临近学校。这是个两居室的房子;你住了四年,将这儿整理得干干净净一…丝不苟。多出来的那个卧室被你改为别的用途了,中心吊着沙袋,右面的墙边靠着书架与书桌,其余墙面上贴满了海报,从恐怖电影到西部牛仔片到科幻片什么都有。你的友人称赞过很多次这里酷毙了;他们觉得你能随心所欲按自已的喜好来安排是一件很快乐的事。
但事实上你并不喜欢那些电影一或 者说你只喜欢其中极少的几部一你只是为 了让自己看起来更正常一些。
这次的事发生后,你又稍作了整理,把沙袋拆除了;墙面上贴上壁纸遮住海报,买了…~张新床。你决定把这儿留给伊凡,在你找好护工之前暂且对付着。
好在公寓只在三层,你的力气足以抱着他上楼。将他放到浴缸里时,他害怕地看着四周,最后眼神又落在你的脸上。
你以前没有见过他,所以你说不准他看你父亲是是否就是这样的眼神。迷茫委屈而依赖,像是抓着救命稻草,不愿意放开。
只不过那脸真的太脏了,让人看不下去。
你去洗了洗毛巾,挑了你最不喜欢的一条;把它搓洗得温热又柔软,保持着湿度,回来捏住伊凡的下巴。你先擦去了额头上的脏污,要擦眼睛时,他始终睁着。你只好下令:“闭眼。’
他很听话地执行了指令。
把整张脸擦干净后,你回去又洗了一次毛巾,你还得为他清理第二次。扭回头时,你看见伊凡的两只手扒在浴缸壁上,眼睛睁开一条缝;被你发现了,又很紧张地闭上。
像科幻电影里那种只具备初级智慧程序、笨拙又自作聪明的小人偶。
但你没有说出来。非必要时,你并不喜欢说话。你只是给他清理干净了脸,最后才问:“你会自己洗澡吗?'
他闭着眼。你补了一句:“可以睁开了。
伊凡这才睁眼,湿漉漉的睫毛闪烁。他犹豫地点点头,回答说:“我会。
你又向他确认,是否认得香波与肥皂,在他点头后你才说:“ 我给你放水,你衣服换掉,把自已洗干净,干净的衣服我放在那里。左脚记得伸出浴缸,不要碰到伤口。
他在你离开前扯住了你的衣角,近乎乞求地看着你。
“还有什么事?”你问。
“第二个游戏。。。。”他说,“奖励。。。。”
他竟然还记得。就算是你,也难免感到惊讶了。
这次的伊凡没有给出他想要什么东西的提示,于是你说:“等你乖乖洗完澡再说。” 便掰开他的手,走了出去。
你坐在外头,翻阅警察给你推荐的社工名单。学校给你的假期快要结束了,你最好尽快搞定这件事。
浴室里水声哗哗,通过墙与门传出来时被削弱了许多,显得隐秘而轻微。大概过去了半个小时,你猜想伊凡应该已经快要洗完了。
敲门声被应答,你推开浴室的门。
伊凡正坐在浴缸之中,左脚如你命令的那样翘在浴缸壁上,这姿势令他看起来别扭极了,而且两腿大开着。他的手放在两腿之间,水波正晃动着,你看不清在做些什么。
但你心头不妙。因为他向你看过来了,那张脸上满布潮红,表情是不安与讨好。
“我很乖。”他说,“不要生气惩罚我。。。。奖励我,好吗?”
第6章
伊凡没有开口说话,你也没有。他只是紧紧地搂着你,像是害怕你再次将他抛弃,扔回那些可怕的地方去。你施舍地分出一只手来,抚摸他的头发。
他比你要年长,也比你要成熟,但此时此刻你是他的依靠。
伊凡确实累极了,有了寄托之处,他的精神这才慢慢地松懈下来。过了一会儿,你察觉到,他的手臂力气减小,呼吸也抽长得平淡均匀,他靠在你身上睡着了。长而柔软的发丝掩在他的脸上,像是合拢的花瓣藏住娇嫩的花蕊。
这样子他可能搂不紧,会掉下来。你给刚才抚摸他头发的手分配了工作,环住他的肩膀确保稳固,用空闲的那只手继续工作。
伊凡睡到半个小时时,你猜测他已经彻底睡熟了,于是收回僵硬的手,伸展了一下缓解酸麻。你将他抱起来,要放到沙发边上去,客厅的沙发很长,足以容他熟睡。
然而伊凡就跟装睡一样,一旦察觉到你要放下他,闭着眼睛也能够抱到你的脖子。无奈之下,你只能换了个姿势继续让他抱着你睡,幸好你在桌上放了其他的书,这让你不至于无事可做。
他并没有睡得很久,人还没有醒来,肚子先行叫唤。你将他叫醒,这个人睁着眼睛迷迷糊糊的,双眼毫无焦点,对着你的脸张开嘴咬了上来。
并没有咬到,你躲得很及时。
你推开他的脸,换了个姿势,就让他趴倒在了沙发上,你站起身。你去为他做饭,而他又花了好一会儿才彻底清醒,一瘸一拐,赤足踩在地上走来了厨房,扒着门探头看你。
独居的人多少都能掌握厨艺,你并不是例外。早在六岁时你就能够帮你的妈妈切肉,她总笑着说用刀是你的天赋,因为你能够将肉片切得均匀纤薄。后来你学着看她熬汤,你抢先她一步往锅中下佐料,她又惊喜地夸你,计算也是你的天赋。那次的汤相当美味,你妈妈夸说这都是你的功劳。事实上她在你去厕所的时候又偷偷调整过味道,你知道的。
在她死后,你需要为你的父亲做饭。在你搬来这儿一个人住之后,你需要维持自己的生活。
没有人不想让自己过得好些,所以你的厨艺相当不错。
伊凡刚刚从囚狱中出来,他饿了许多天,并不能吃得太奢侈。你给他煮了一碗面,面条切得短碎,足以用勺子舀起来,没有下多少油,然而汤汁调和得香味扑鼻,他咽了咽口水。原来他也会有这样正常的反应,真是不容易。
他吃饭的途中你接到了老师的电话。因为父亲的事,你已经有大半个月没去学校,同学们基本每天都要担心地问你的情况如何了。这是你高中的第一个学年,即将结束,但老师并没有迫切希望你尽早返校。他询问道:“丹尼尔,这两天还好吗?学校批准的假期还剩下五天,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替你多申请一周的假期。”
你回答道:“谢谢老师,我可以照常返校。”
他是个好教师,关心你的安全,关心你的健康,在发觉到你和父亲之间的暴力行为时屡次想要为你主持公道,是你阻止了他。得知你的家中出了这么大的事,他前来探望过你几次,还想要帮你应付警察。不过你一个人足以搞定,所以同样婉拒了他。
你父亲对你造成很大的影响,在他死后,没理由将这影响扩大,甚至干扰你的学习生活。你会在这五天内搞定伊凡,然后回到你习惯的生活中去。
老师叹起气来,他说:“我知道你是个优秀自立的孩子,但你可千万不要逞强。万一有需要帮助的时候,一定要向我说一声。”像是在惋惜你的坚强善良,与不那样平顺的命运。
突如其来地,你又想起杀死父亲的那天。你的心脏跳动频率与现在没有多少差别,你的表情平静,也与此刻一样。
你不是他想象中的那种人,但他的想象让你方便许多。于是你再次道谢。
伊凡吃过了一餐,把整个碗扫得干干净净,似乎觉得还不够,他抱着碗哀求地看你。但你觉得自己做的分量已经足够多了,他不过是饿得太习惯,胃还没有好好适应。
你冷漠地拒绝了他的加餐请求。
你让他坐到你的身边,将你挑选出的社工名单给他看,只看你圈出的照片。他没有太大的兴趣,只在你的要求下指了几个人出来。足够了,这样就够你挑选了,你明天再请他们来应聘。
夜晚伊凡还想要与你一块儿睡觉,但白天已经是例外了,你没有同意。
惯着他不是好事,而且若有旁人在侧,你无法入睡,这会让你感到不适且恶心。
你冷着脸,将他按进被子之中,勒令他独自睡觉。可能是你的表情太可怕,或太冷淡,伊凡没有摇头,苍白的手指头捏在深色被子上,显得委屈又乖巧。
“不准打扰我。”你下了命令。
伊凡只是心智不全,加上精神状态奇怪,不是真正的傻子,他领会得到你的意思。
你回到自己房间。在睡前,你看了看桌上的几份文件,其中包含父亲一部分遗产情况,你已经请了几位专业人士来为你处理。毕竟你还在上学,且是未成年,暂且没有完全接管的权力。
到了睡觉的点,你才关灯闭上眼睛。
隐隐约约之中,你听见门的方向传来门把被转动的声音,很轻,但转了好几下,后面显然急了,声音变大,还伴随焦急莽撞的轻微推门声。但是没有用,那门很结实,上了锁就算是小偷也难以撬开它。伊凡认识到打不开就会放弃,你没必要管他。
但到了第二天早上,你准时六点钟醒来,准备洗漱,推开门时,却有一个物体倒向了你的脚边。
人形物体,是伊凡。
他正抱着自己的膝盖睡觉,靠着门,门开了他便倒了,整个人像个固定了姿势的人偶一样地倒。被陡然惊醒,他还懵懂地松开手挥了两下,你将小腿往前一抵,支撑住他。
“为什么跑来这儿睡?”你俯视着他。
伊凡从喉咙里“呜”了两声,幅度很小地眨着眼睛,还没有醒来。你说:“站起来。”他用手撑地板要让自己站立,结果腿脚手臂都没力气,差点重新扑腾到地上。
那笨拙的模样很像初次拥有双腿的人鱼,不知道腿脚如何使用,如何伸展弯曲互相协调。
你重新将他抱起来,他也顺然揽住你的脖子。他倒是抱人的时候行动很快。
“要和你一起……”他有些冷,又在发抖,慢吞吞地回答。
又是这个回答。你不悦地皱了皱眉。
接下来几天,你试着纠正他这个毛病,只不过没能有多大成效。无奈之下,你改为将他房间的门锁起来,后果是他将睡的地点改为自己的房门,早上打开门时,还往往挂着干涸的泪痕。
你与挑选好的社工谈过话后,又让他们见了见伊凡,在你的家里。两位社工一男一女,都是面善的人,至少不招人怕。伊凡躲在你的背后,一开始连脑袋都不敢探。但他们对此有经验,温言劝导,加上你也在场,伊凡还是犹豫着和他们握了手。
从握手进步到说话花了两天,你的极限了。
五天即将结束,你确定了征用的社工,让他们提前打扫好了你父亲留给你的房子。
你带伊凡回到那个家里。他还记得那天被抓的事,在院子里,他就不由得抓紧了你,眼睛里有些微恐惧,哆嗦着嘴唇摇了好几下头。进到门里后,他反而安心下来。再到地下室,他像是进入了什么舒适区域,连全身的肌肉都放松了。
你猜对了,他习惯被豢养在这里。
两位社工对视一眼,又向你点点头,表示你是对的。
“你有感到舒服一些吗?”你问他。他用力点了点头,还对你露出笑容。这就好了,你也点头,说:“那你乖乖呆在这儿。”
伊凡歪歪头,又一次点头。你离开了。解决了他的问题,你轻松不少,明天就要回到学校去了。??
第7章
不出你的意料,最初的几天,伊凡总在询问社工:“他在哪儿?”在吃饭的时候问,在发呆回神的时候问,在社工监督他从地下室出来的时候问。基本每隔几十分钟,他想起来了,就要问一次。社工耐心地回答他,你上学去了,他就困惑地自己一个人思索,不知道思索些什么,十几分钟后再次重复这一行为。
社工咨询你,他的记忆是否一直这么差。起先他们以为伊凡的执着询问是想要得到其他的理由,后来渐渐才发觉出不对劲来。伊凡对他们的记忆模糊,时而也会一个人躲在地下室把门锁得死紧,他们怎样哄劝都不管用,只得强行用钥匙开门下去。伊凡见着他们,就会畏惧地躲到一边,再用哆嗦的声音问:“你们是谁?”
你们是谁?被这样质疑的社工只得不断重复说明自己的身份,他费劲地思考,回想,才能够捕捉出些许记忆的影子。
但他与你在一块的那五天里分明记忆连贯。你训斥他时他会乖乖点头吸取教训,你偶尔给了他甜头,他还会在下一次遇到同样情形时拿出来说事。就像你带他去过医院取过药,他吃药时看起来总想哭,但碍于你的冷脸又只能够老实坐在沙发上,丧里丧气对着药片不停眨眼。你尝了点那药片的味道,有点儿苦,于是你给他一颗糖。他在每次吃药的时候都会向你讨糖。
社工听了你的话,叹气说:“你是特殊的。”
你大概也能够理解,但你不太喜欢这样的感觉。社工又说:“我看到你父亲的照片了,老实说我没见过比你们更相像的父子——对不起,我是说外貌上。”他略做停顿,话题稍微转了一个角度,“你的父亲是个禽兽,但你是个好孩子。希望你还是能多来看看他,至少让他开心一些。”
但你不打算这么做。
伊凡从被警察拘禁的极端恐惧中回来时,你可以允许他依赖你。这是对他的疗伤,对他的抚慰,让他能够安全一些、放松一些地平复到平常的状态。
但次数多了,不是好事。
你想你的理智并不是坏事。伊凡将你当做父亲,你若是顺势而为,长期下去,他只会越来越混淆。这不健康,不正常,对他而言只有虚妄的益处。最重要的是,你不喜欢。
人独处时,大多或是感到寂寞害怕,或是感到惬意舒适。显然你是后者。
伊凡为你顶了罪,让你得以安然无恙地继续生活。如果他有任何物质上想要的东西,你并不会吝啬于给他。原定在今年夏天,或者秋天,等他的情况稳定之后,你还打算为他请一个专门的医生,心理医生。伊凡应当恢复正常,而你应当回到原定的人生轨道上去。
远离他于双方而言都是利大于弊,因此哪怕这衬托得你有些冷酷无情,你也毫不犹豫。
你回到学校后度过了第一个星期,除了同学比以往更加关心你、老有那么几个**心地跟在你身边以外,没有多大变化。
周末你去看了看伊凡,停留了一天。社工说他这几天来食欲不振,但你去时,他竟还能扯着你的衣角求你为他做饭,吃饭时甚至狼吞虎咽,像是饿坏了一样。
社工有点儿尴尬,唯恐你误会,连连强调解释:“他平时都吃不下,今天好像是例外。”你表示理解,又对伊凡说:“吃慢些。”
伊凡两手抱着碗看来,脸颊比之前还瘦了些,那一双水蓝色的眼睛闪着波光,眉毛微蹙时,眼中就呈现出了类似于“委屈”的情绪。季节虽然将近夏天了,但社工为了照顾他健康,未减他衣物,穿的正巧是和你们初遇那天时很相似的衣服。
那一瞬的场景在你脑中闪回。你将两者比对了一下,鬼使神差一般,得出的结论是不太像。
眼神不太像。
其实人的表情、目光中,真的能够包含那么多复杂多样的感情吗?像你自己,你大部分时候面无表情,而旁人都将这解读为沉稳。
或许是你解读错了。他看你时和看你父亲并没有多大不同。
你没有在家里留宿。上一次走时你十分狡猾,没有向伊凡预告,这次就没有这么轻易了。伊凡连地下室也不回,就和你一块儿待在上面的客厅里,一晚上都亦步亦趋跟着你,你收拾东西要回去时,他扯着你的衣角,仿佛这样就能不让你走。
迈出家门时,他脚步停了一会,手指间的布料溜走了。你又走了几步,他从后面追上来,还是重新扯住你,颤声说:“不要走……”
他竟敢到院子里来了。
你微微回头看着他,他身子不断轻颤着,显而易见十分不安。这样也要跟着你出来?你摇了摇头,重回房子里,他又跟上。
“我明早要和同学出门,这儿太偏远了,会拖延我的时间。所以我会回去。”你将他按在沙发上安坐,虽然他可能听不懂,但你还是对他解释。他焦急地看着你,你斟酌片刻,摸了摸他的头发,他便用头顶蹭你的掌心。
你又觉得他像一只被养起来的白鹿了,彻底驯化毫无野性,无法奔跑也想不起来奔跑,只能够用自己的美貌来讨好主人。
你吃这套吗?可能不。因为你还是离开了。社工哄着他,你关上门,心想,曾经你父亲离开时,他也总会这样挽留吗???
第8章
学期末,放假之时,同学们举办了一次聚会。同班的萨拉正巧生日,因此两个宴会就重叠到了一块。未成年青春期的少年少女们万分骚动,吵嚷极了,在大人们离开后甚至还有人偷偷从书包里拿出了酒来,高高将酒瓶举起,像是自由女神像举火炬一般,围着那人的同学们爆发出掌声和口哨。萨拉吓了一跳,但这女孩很快镇定下来,豪迈地接过酒瓶。她性格潇洒奔放,也早想偷偷犯禁。
你不可避免地成为了主角之外的另一个焦点,因为那金发女孩拿着倒出的最初两杯酒走向了你。
又是一次大胆的告白。她扬着灿烂的笑容,从你的背后绕过来,属于少女的柔软身体从你的背上暧昧擦过。她抱怨过今天一不小心喷多了香水,从背后你也能闻到浓郁的百合味。“愿意和我喝一杯吗?”她当着所有人的面问你。同学开始起哄,但你摇了摇头,说:“我还不到能喝酒的年纪。”
她也不到。但她大笑起来,嘴上埋怨着你“太不为我留面子了”,将两杯酒都豪饮下肚。
事实上你喝过酒,在只有你独自一人的时候。你父亲沉迷酒精,时而也会倒满杯,呵斥你该像个男子汉一般陪他喝酒。你从未遵循过,还为此挨了打。只不过在事后你会鬼迷心窍般偷偷带一两瓶酒回去。
不够成熟的人难免会对长辈沉迷的东西产生好奇心,你也不例外。只不过尝试并不让你愉快,因为酒的味道太苦了,实在算不上好喝,不如你平日里买的碳酸饮料。
但说不出为什么,你偶尔会喝上一杯,不会在身上留下半点味道的那种程度。这大概类似于不信邪的重复试探,但如果要说是酒精的神秘吸引力,你也不会反对。
聚会结束的时间不算太晚,你回了家。按照日程安排,你应该明天回去,但明天你有重要的事,所以将看望的日子提前一天。
伊凡的衣服换成了短袖的T恤,宽宽松松的,你回去时他正坐在桌前吃东西,衣领顺着重力垂下,露出一片胸膛,长发也束了起来,垂落到左侧去,纤细的脖颈暴露无疑。他的皮肤被深蓝色的衣服衬得白似落雪,逼真到仿佛你将手点上去,那雪还会受你按压,被你的体温融化。
因为丰富的色彩能适当调动人的情绪,社工为他购置衣物时几乎什么颜色都买了一轮,拉开衣柜仿佛看到彩虹一样。伊凡也说不出喜不喜欢,但他曾经拿这问题问你,只不过你不回答。
至少不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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