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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之外的人-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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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沂将手机关了机,买了一张夜场电影票,就在最最末的那个位置。


第10章 时外十
  夜场观影的人寥寥无几,座位都可自行挑选,大部分都是成双入队,只有极少部分的人是独自来的。
  大家的注意力似乎都不在电影上,窃窃私语声与低笑声,时常在影厅回归到平静的时候显现出来,即便不去观察也知那光景是蜜里调着油,让人好不脸红耳热。
  林沂为远离这些而全身心投入到剧情当中,从第七八排换到四五排,最后竟直接坐到了第一排,如此一来,就非得仰着头才能看清屏幕。
  人都无法一心两用,在心难静的情况下则更甚。他好几次都欲起身走人,可一想到回家后面对的是四面空壁,便又忍下了。
  点开手机,将各个常用软件都开了一遍,看了一会儿觉得兴趣索然于是又一个个关了。
  没任何目的,似乎只为见证先前所下的决心,又或者是情绪消极下的破罐破摔,总之他最后下了‘微他’。
  钱多多的魔法还在身上停留,才刚听见这个软件特有提示音,他便想起了那天在超市门口等他的情形。林沂时常在想,那简直就是不大可能在现实生活中发生的偶然,却为何偏偏让他撞见?
  好像不同这人发生点什么都对不起这场‘偶然’。
  据不精确统计,全国大概有百分之五到百分之十的GAY,若按照这种比例来算,他每天所能见到的同类可真是多。
  所以就近‘觅食’什么的,若口味不挑又不太重,其实就是手到拈来的事。
  林沂不‘饿’也不‘渴’,心里反倒正淅淅沥沥下起雨来,雨水积到一个至关重要的关口,而那个抗洪救灾的人不在,除他之外来再多也不顶事儿。
  正是领会到了这一点,他才决定让心里的雨下得更猛烈些。
  很快便搜寻到了目标,首选自然是颜要好,至于内在是垃圾或者精华不不太重要,必竟只是一夜知己。
  整个镇子似乎就那一个能约的宾馆,不在于价格而在于地段,楼下是个早点铺,要进到里面需上三楼,想被人撞见都难。
  两人见面后互相都觉得不错,于是一前一后的上了楼。那人先开的房,将房号发给他,过了大概十分钟的样子,林沂这才进了房间。
  本应是轻车熟路毫无拘谨,可当那人问他是否要一起洗澡的时候,林沂却拒绝了。伪兔子的作风这下又找了回来,那人以为他是害羞,便叫他先洗。
  林沂关了洗手间的门,还打了保险,将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褪下……
  已入秋的空气里有些凉意,林沂站在花洒下不急不徐的抽着烟,全然不理会外头的人心里有多焦急。直到催促声响起,他才将水给关了,期间连洗发水和沐浴露都没用上。
  一开门,落入眼底的便是那人赤、裸的身体,林沂落落大方的看了几眼,思维不受控制的就拿这人与钱多多做比较……说不上差了哪里,可就是觉得有些不尽如人意,肤色深了些,身上的毛发也多了些,笑起来有些猥琐,眼睛也不怎么好看。
  林沂忽然觉得自己可能下不了口。
  于是趁那人进屋洗澡的时候,他偷偷溜了。
  期间钱多多打了几个电话都没接到,微信里又有一大堆消息,层层叠加只为表明对方寻人迫切。
  到了自家楼下,林沂才回了消息:我回家了。
  那头几乎秒回:我就在你家门口。
  上楼后,果不其然,钱多多就倚在自家的门框上,只因他不抽烟,没有地上的烟头为他见证究竟等了多长时间。
  明明是夜里,林沂却觉得风轻日暖,在此之前平白为自己铸就的一副茧,就在见到这人的时候瞬间被剥离。
  钱多多守株待兔的行为无疑是在告诉林沂自己对他的‘在乎’,可林沂要的不止是这些,如果说得清还好办,正是因为他自己都不知道才会四处犯难。而这些模糊不辩的东西全都围绕着‘安全感’三字。
  一看见林沂,钱多多便将等人等出来的埋怨尽数倒了出来:“你去哪了,怎么才回来,打电话不接消息也不回,就因为我把你扔在电影院?”
  林沂径自掏钥匙开门:“没去哪儿,就随便逛了逛,之前怕手机没电,所以关机了。”语气平静,谎话也说得滴水不漏。
  两人靠得很近,近到钱多多能够看清林沂头发里未挥发完的水分。他极亲昵的将自己手掌覆了上去,揉了揉他的头发:“怎么头发也湿了,外面下雨了?”
  一个细小的动作,几句轻柔的言语,足以撼动心里头那棵扎根未深的树苗。林沂此刻的感觉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前功尽弃。
  钥匙扭了两圈,发现门还是开不了,林沂显得有些心急,原因却并不在此。他一时间想不到说辞来解释他头发的问题,直到门‘啪’后声被打开,一个无懈可击的理由顿时从心里生出。
  “刚沿着沿河路跑了一圈,热出了一身汗……”话还没说话,‘微他’独有的提示音连着响了两三下,毫不留情的揭露了一个谎言。
  后面的话再说也无益,林沂进了门,看见自己已落在客厅镜面墙上,而钱多多的脚在即将踏进前又收了回去,空旷的屋子唯有他与镜子里的自己。
  “那个软件……”钱多多抱着一点残存的念想发问,仅仅希望听到对方能迅速的否认。可林沂却毫不配合:“嗯,我又下了。”
  手心还残留了一些刚从他头发上攫取到的水份,提醒自己之前的深信不疑有多愚蠢。
  “所以你不是跑步去了,而是洗澡去了。”
  有些话从别人口中说出和从自己口中说出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前者是对方给你一刀,后者是自己给自己一刀。钱多多轻笑一声:“去了哪里,又是跟谁一起,你是不是……回来得太早了?”
  如果这时林沂将那一连串骂娘的消息给钱多多看,那么这个不足以酿成彼此隔阂的误解立时就能澄清。然而每个人心里都有那样一根反骨,本该‘炉中有火休添炭’却成了‘雪上加霜’,似乎非要将误会埋到不见天日的深渊当中才肯罢休。
  “是挺早的,感觉还有些意犹未尽,要不……咱们继续,反正我体力好,会让你满意……”
  “林沂……”钱多多直接将他不堪入耳的话截断,感应灯为迎合他的愤怒也亮了起来。他死死的攥住门框,因过于用力指骨处已经微微发白,他咬着牙发问:“我说的话,你是不是从来没当真过?”
  林沂扭转过头,脸上带了些迷惑还带了些蹩脚的故作镇定:“你指的是哪些,是你说你有狂犬病还是说你要追我?”
  “操。”钱多多一脚踢上门,随即走进客厅,一步步向他逼近……
  表情是从未见过的恐怖,两道眉绷得似能杀人,眼底暗藏的愤怒之火几乎能将眼前的人活活烧死。
  钱多多攫住他的肩膀,力道大得吓人,他几乎咆哮着问:“你和他做了对不对……”
  林沂扬起下巴与他对视,仍旧不知后果的激怒他:“做了啊!怎么,你这是想知道过程,好借鉴借鉴?”
  ‘噌’的一声,在这一刻钱多多听见自己脑子里有根线断了,接着他便像一只战败的犬,死咬住敌人的牙口也松懈下来。
  他渐渐松开林沂,整个胸膛似狂风过境般,有被洗得一尘不染的冰凉,也有满目狼藉的不堪。似有一双无形的手从他身体揪出了些什么,连皮带肉毫不含糊。
  怕就怕你入戏太深对方却袖手旁观,自个儿用尽全力独自将整场剧幕撑下,换来的却是一出闹剧。
  一句‘喜欢’还来不及酝酿成形,一句‘在乎’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对方便已换上了新的面具。一层又一层,每一层就让他觉得是最后一张,然而最要的命的却是,这些面具都是他最喜欢的样式,只因他出自于一人。
  随着钱多多的离开,感应灯也灭了,客厅还是没开灯,整个世界沉浸死一般的寂静与黑暗里。林沂怔怔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没有胜利后的洋洋自得,只有满满的失魂落魄。
  一个习惯的养成只需二十一天,他与钱多多不过才纠葛了两星期,所以此刻的失落不足以凭借‘习惯’这一词来说明。
  然而不是习惯又会是什么呢?
  这天夜里,他先是写了封极官方的辞职信,接着又上网看了一下工作,直弄到三点多才躺下。
  却发现还是睡不着,为心里很多个懊恼而翻来覆去,弄到这个地步,只因他当初没禁住诱惑而吃了窝边草,这下弄得连工作都继续不下去。
  天还没开始从夜的爪子里跳脱出来,楼下就有人在放爆竹,会在这个点放爆竹的无非就是乔迁之喜,林沂只觉心乱如麻,只能瞪着干涩的眼坐等天亮。


第11章 时外十一
  辞职信交到店长手里,林沂被做了半小时的思想工作,无奈他去意已决,店长只好批他十月底离职。
  换了无数份工作,也习惯了人走茶凉,并非是他的错觉,当同事们知道他还有十天就要离开,各自的态度都有些转变,只有他村里的刘家人还一如既往喜欢和他聊天。
  刘家人一直都叫他小名,不管旁边有没有人,也不管林沂乐不乐意,尽管仗着自己年长一辈的身份喊他‘圆圆’。
  她前两天回来趟家,定是在茶余饭后搜罗到一些真假掺半的传言。分明旁边没几个人,她却还是将声音压到极低,且为增加一些说闲话的意趣,便神神秘秘的问:“圆圆,你有没有觉得金水的孙子跟他儿子不怎么像?”
  金水的儿子是个智障,就住在他家后面那栋一楼,同是智障的媳妇早就被婆婆赶回了娘家,说是什么活也做不了,只会添堵。花了几万块娶的媳妇,生了个儿子,这件事对于老一辈的传宗接代思想而言,也不算是亏本的买卖。
  林沂时常见金水的孙子在小区里玩耍,同别的小孩一样机灵聪敏,半点没遗传到父母的智障基因。
  刘家人说完此事,林沂便开始在脑子里拿爷孙三人的长相做比较,可能意识里已相信了刘家人的话,才会觉得爷与孙要更相似些。
  据说金水的儿子完全不懂床第间的事儿,而金水的媳妇不仅知晓此事,并且还是出谋划策的那个。
  什么礼义廉耻、丧德背伦,在‘传承’这词面前,全都不值一提。
  中午交接完班,出门时撞见钱多多与他爸从车里走出来,林沂下意识的低下头,并加快了步子。
  隔着老远看他,钱多多知道他这是刻意在躲自己,而这份刻意里面究竟又藏了几分在乎?却是还沉浸在被背叛愤怒里的人不可能知道的。
  这天中午,钱多多的父亲约了管理层的几个领导吃午饭,顺便拉上了自己儿子,地方就定在超市对面的一家酒楼。
  席间闲聊,店长说起林沂要离职的事情……
  钱多多心里虽有些惊讶却也没说什么,反倒是他爸,有些惋惜的问:“好好的怎么就不干了,他有说是为什么吗?”
  店长说:“问了半小时也没问是原因,可能是有更好的去处了,毕竟年纪轻轻的,又是个男孩子,也不可能一直窝在咱超市当个收银员。”
  另一个人说:“倒也是,看看咱店里那些收银,哪个不是成了家的妇女,起初他来的时候我就料定他干不长久,估计是那会儿刚从外地回来,暂时没找到好工作,所以才临时在咱店里上班的。”
  店长对钱多多说:“多多,平常你和林沂不走得挺近的吗,怎么?他要走你不知道?”
  早知道自己儿子性向的钱父狐疑的看向钱多多,要不是在场还有其它人,怕是早就开口问起他这段时间常夜不归宿究竟是去了哪里。
  钱多多不冷不热的回了句:“也没多熟,就聊过几句而已。”
  关于林沂的话题只持续到这里,过后大家又回归到超市上面,钱多多插不上话,便只埋头吃菜。
  多事的店长见他一直沉默,不想冷落他,便时不时与他碰杯。奈何钱家的基因都对酒精没什么抵抗力,多是啤酒一杯倒白酒一口倒,没一会儿父子俩便都成了煮熟的虾子,满身都是红的。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一片小小的地界吃喝完乐都在一条街上,吃过饭的下一步行程自然是去KTV。
  钱多多酒精上了头,除了晕就是热,一到KTV就靠着沙发睡了。他爸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只不过习惯了这样的场面,交际礼仪叫他还强撑着,不时唱几首歌,要命的嗓音使他儿子这一下午都没真正睡着过。
  几个人直到七点半才回到店里,上楼前店长邀钱多多去放水,到了侧门发现没有收银员,出了门才看见林沂在蹲在台阶上抽烟。
  店长先走了过去,拍了拍他的肩道:“上班时间抽烟,当心我罚你款。”
  自然是在说笑。
  林沂扭过头,随手给店长递了根烟,接着便看到满脸满身都通红的钱多多。
  “你不去我先走了。”视线刚交接上就迅速移开,钱多多说着就下了台阶,径自走进厕所。
  两人现今的状态像极了冷战,彼此装作不认识,就连多看对方一眼都觉得闹心。
  老板的酒品显然没有他儿子好,加之中午吃饭又闻到了些猫腻,这下自然更坐不住。趁儿子在办公室睡下,他便去了侧门‘刺探军情’。
  上了年纪的人说话就爱拐弯抹角,十句话里面有九句话都是在为最后那句主题开道:“林沂啊,我刚听说你要走啊,是因为做得不开心还是因为家里有事儿?”
  林沂有些受宠若惊,虽知道老板‘亲民’,可这是老板第一次找他聊天,加之与对方儿子有那么一段,惊讶之余还有些心虚。
  他摇了摇头:“没有不开心,这里挺好的,工作环境好同事也好,全是我个人的问题。”
  钱父显然是有些醉了,说话的时候喷着酒气,弄得结帐的客人频频侧目,他不以为意:“你说的个人问题是要结婚?”
  林沂抽了抽嘴角:“不是,我还没打算这么早结婚。”
  “哦……那你现在多大了?”
  “二十七。”
  钱父干脆找了个地方坐下,摆足一副不打算要走的架势:“二十七不小了啊,该结了,有对象没有?”
  “还没……”
  “你跟多多关系挺好的吧!”钱父突然发问。
  林沂这下心更虚了,也不管摸过钱的手脏不脏,摩挲着鼻子掩饰道:“还好,偶尔会聊聊天什么的。”
  “哦……”钱父点了点头,接着又问:“那你知道最近这段时间他经常去哪儿吗,老是夜里不回来,我和他妈都怀疑他处对象了,你要知道点什么就告诉我,我不会跟他说是你说的。”
  “这个……我真不太清楚。”
  都说喝醉的人是三岁小孩,思维跳跃灵活不说,还总爱揪住一个问题不放,钱父似乎知道能从林沂这里问到点什么,索性不撞南墙不回头:“林沂啊,你就告诉我吧!我保证不会跟多多说的。”
  这时林沂的头都有些大了,心里发急,奈何现在来买单的人又少,想回避都不行:“老板,我是真的不知道,我要是知道肯定告诉你。”
  “你就别替他瞒了,肯定是有对象了,以前从来都不会夜不归宿。”
  “……”林沂无言以对,只能怔怔的看着他。
  钱父接着又借着酒劲谈起自己的创业史,将‘想当年’三个字重复了数遍,时间追溯到这世界上还没有钱多多之前。
  直到潘登过来锁门,林沂才知道该下班了。
  林沂收拾好东西后便离开了,钱父这才起身跟着他一道回了办公室。里面一个人也没有,财务室的灯是亮着的,今夜收钱的人也不知道是钱多多还是钱敏敏。
  进了财务室,发现里面也没人,林沂顿时觉得松了一口气。不想去拉凳子的时候,却发现钱桌上趴了个人。
  他尽可能放慢速度,一张钞票当成两张来点,备用金也点了三遍,直到后来正门的几个收银大姐也上来了,这才将睡着的人给吵醒。
  林沂是最后一个交钱的,硬着头皮将单子和钱拿过去,只匆匆一眼便发现对方的眼睛是红的。
  钱多多又架起了眼镜,一收以往的漫不经心,认真工作起来。
  不多时钱就点好,林沂签了字,迅速收拾好东西便下楼了。
  潘登在大门口守着,直到店里人走净才会将自己锁在里面。林沂同他打了个招呼,说:“后面还有人没出来,就先别锁门了。”
  他目无表情的点了点头。
  一过十点,星河广场上的人少之又少,林沂出门就点了支烟,若按正常速度,到家时一支烟正好抽完。
  然而他万万没想到的是,手里的烟只抽到第二口,他便被身后突如其来的一脚踹跪在地。
  膝盖先着地,随后又是一脚,直到他整个人都倒在地上。
  “别以为你跑了我就找不到你,耍我玩儿是吧!今天我就让你知道耍我玩儿的下场。”那人的声音很大,使得来往的几个路人频频回头。
  然而那些人,却没有要过来拉架的迹象。
  林沂几乎就没打过架,今夜被打又是始料未及的,愤怒之余他还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然而一回头,那张脸算不上多熟悉,却在不久前见过。
  他爬了起来,忍着膝盖上的痛楚说:“临时走掉是我不对,在这里我向你道歉,现在你打了打了……”
  “去你的。”那人不等他说完,便揪起他的衣领,抬起脚朝他肚子就是狠狠一膝盖:“我不仅要打你,还要□□,不把你操得下不来床就把你打得下不来床,想就这么算了,没门儿。”
  林沂捂着肚子慢慢蹲下,那人便揪着他的后领往某个方向拖。
  “放手,你他妈给我放手……”林沂咬着牙,终于忍不住爆粗口。
  被拉到石礅那里,林沂果决的将其抱住,那人一生气又连着给了他几脚,口里的咒骂不断,直将刚走出超市的钱多多引了过去。
  钱父就跟在钱多多身后,刚想问儿子石礅那边的人是不是林沂,就见自己儿子一个箭步冲了上去。
  当他看到林沂被人打的时候,心里就只剩一个念想——替他打回来。
  所以他冲了上去,照着那人的脸就是一拳,这还完全不足以解气,便又用上了脚,可对方只吃了他一脚便回转过来,一拳就将他的眼镜给砸到了地上。
  钱多多虽然看着个高,可一点不擅长动手,而对方又是个练家子,除了最开始的那两下,这之后几乎就是钱多多在挨打。
  眼镜在地上碎成了碴,镜框也未能幸免于难,早被混战的两人踩断。林沂这还站不起身,看着钱多多被打,心里都快急出火了。
  “潘登,给我揍他,敢在我家超市门口乱来,今天非得让他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隔着老远就在叫叫嚣的钱父,正带着潘登朝这边赶来。


第12章 时外十二
  直到今夜,林沂才知道什么叫做‘人不可貌相’。
  一直以来,他都有些看不起潘登,虽说是个哑巴,可怎么也是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却只甘心在超市做一份老头子才会做的守夜工作,难免让人觉得身残心也残。
  而这一刻,他对潘登肃然起敬,那种感觉就像是身边潜伏着一个英雄般的人物,从不露圭角,却在至关重要的时刻显露出英雄本色。
  好莱坞大片看过不少,可再好的制作也未必有亲眼所见来得使人心惊肉跳,只见潘登用三两招便将那人制住,压在地上动弹也动弹不得。招式不算花哨,每一个动作却充满了力量,铁一般的拳头似能将人的头骨敲碎。
  钱多多也有些看愣了,眼神里有些崇敬的光。
  那人动不了武便开始动嘴:“我操,你他妈谁呀!是不是有病啊,老子招你惹你了,我跟我对象吵架用得着你们管吗?”
  此话一出,在场三人的眼神齐刷刷的扫向林沂。
  “我根本就不认识他。”林沂急辩驳道。
  那三人的眼神还是没收回去,林沂便又对那人说:“你说我是你对象,那你知道我名字吗,你说啊,我叫什么名字。”
  那人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又挣了挣,奈何两只手被死死的定在后腰,整张脸几乎都贴着地面,说话的气势也大打折扣:“你虽然不是我对象,可你跟我一样,是个同、性、恋。”
  这人之前说的话还不足以使林沂心生波澜,而最后面那三个字,却像众目睽睽下的一计耳光,扇得他目眩神晕。
  同样是被剥光了衣服的感觉,久远的记忆奔涌而至,他逃了这么些年,觉得自己已武装到足够抵御别人眼光的能力,不想到头来还是被一个无足轻重的人打回原形。
  “同性恋怎么了,是吃了你家的喝了你家的,还是同犯法了?我今天还就不怕告诉你了,我儿子也是个同性恋,像你这样的,倒贴给我儿子我儿子都不要。”
  这道带着半分醉意的声音似一道暖光,直直照入跌入万丈深渊的林沂身上。
  钱多多拉了拉自己的父亲,表情有些窘迫:“爸,你好好的说这些干什么,要喝多了就赶紧回去,丢不丢人啊!”
  钱父仗着自己比儿子还高一两公分,直接拿巴掌朝他头上招呼:“你个兔崽子,老子我都不嫌你丢人,你还好意思嫌我……”
  话还没说话,钱多多就摇晃着从他眼前倒了下去。
  “钱多多……”林沂尖叫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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