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追不舍_微阳-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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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经常不来上班。
　　　　直至某一天，时间已经到了五月中旬，韩继飞告诉他第二天去上班跟大家伙告个别，魏翼才意识到分别真的要来临了。
　　　　在魏翼的车上，气氛有些尴尬，他问韩继飞：“什么时候走？”
　　　　“周五下午的火车。”
　　　　“那边都安排好了？”
　　　　“嗯。”韩继飞的声音很小，“暂时先住我朋友那里，他会利用周末陪我找房子，他帮我留意了几套，等都安顿好了，下周就会去之前投过简历并且给我回复的公司面试了。”
　　　　“挺好的。要不然，我去送送你吧，东西多不多？”魏翼又习惯性的关心起韩继飞了，他总是这样，忘记他处在二人之间的立场。
　　　　“魏哥……”
　　　　“嗯？”魏翼抽空看了韩继飞一眼。“怎么了？”
　　　　“没事儿，不用了。我东西也不算多，我自己可以的。”
　　　　“那，那好吧。”
　　　　韩继飞坐直了身体，吸了吸鼻子，对魏翼说：“晚上你有空吗？叫小曦出来吧，我请你们吃个饭，就当告别了。”
　　　　“行。”魏翼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字说出来，鼻子竟然有些酸酸的。
　　　　韩继飞的辞行，正如他来时一般，只是之前大家都觉得开心，现在十分伤感。韩继飞几乎每个办公室都走了，感谢了每个人对他这段时间的关心和照顾，大家也都对他报以祝福，有些情感丰富的大姐甚至还掉了几滴眼泪，握着他的手说要常回来看看，别忘了这段时间朝夕相处的前同事们。韩继飞笑着应了。
　　　　哭得最凶的还数卫慧，她一直把韩继飞当弟弟那么看待的，韩继飞反过来一直安慰她，一直到中午吃饭的时候，她的眼睛都还是通红通红的。
　　　　晚上下班前，韩继飞去魏翼办公室敲门，说自己收拾出来一些杂物需要放在魏翼车上，魏翼帮他搬好，魏翼看见还有他自己带过来的被褥。
　　　　以后自己又可以一个人睡一整间寝室了，虽然这是一种诱惑，魏翼从心里是不希望以这种方式呈现的。
　　　　魏翼接到了儿子，他虽然之前提到过他小飞哥哥要离开的事儿，可当韩继飞亲口告诉魏文曦的时候，魏文曦也哭了。
　　　　“小飞哥哥，你怎么就非得走？”
　　　　“外面更吸引我。”韩继飞若无其事的笑着说。
　　　　“那你还回来吗？”魏文曦问。
　　　　“在那边工作的好就不回来了呀。”
　　　　“啊。”魏文曦十分失望，“见不着你怎么办？”
　　　　“用你爸爸手机跟我视频啊，或者你干脆考到北京去不就得了，到时候我罩着你。”
　　　　魏文曦拍手道：“这主意不错。”
　　　　“那你就得好好学习，北京的好学校分都高。”
　　　　“我知道，清华和北大。”
　　　　“你这志向真远大。”
　　　　“那是！”
　　　　到了韩继飞家，魏翼帮着韩继飞把他的箱子搬上楼，这是他第二次到韩继飞家里了，相比于上次，这个偌大的家变得空洞而没有温度。
　　　　“现在就你自己在这儿住？”
　　　　“嗯，我爸一周可能能回来一次吧，等我走了，估计他就不回来了。”
　　　　“他……不去送你？”
　　　　韩继飞倒是笑了，“我辞职这件事儿就已经触了他的逆鳞了，我们父子之间的关系，已经又降回到冰点了。”
　　　　魏翼叹了口气，胸口依然憋憋闷闷的不舒服。
　　　　韩继飞去洗了个手，回来就对魏翼说：“咱们下去吧，我都订好餐厅了。”
　　　　韩继飞选了一家价格很高的西餐厅，和魏翼格格不入，魏文曦都不自觉的挺起了腰杆，韩继飞拿着菜单要了三份最贵的牛排，然后杂七杂八的不顾价格的点了一堆。魏翼小声说：“你是不是疯了，钱是白来的吗？”
　　　　“魏哥，这你就别管了，我的一点心意，我不希望留什么遗憾。”
　　　　是啊，一切都进行的很完美，完美的跟众人道了别，完美的邀他和他的儿子吃这么一顿价值不菲的饭，然后呢？
　　　　魏翼如果不是因为儿子在身边，可能真的想打韩继飞一顿，然后撬开他的脑袋看看到底这家伙在想什么。可是等他突如其来的火气下去之后，冷静下来，他却明白了些什么。
　　　　韩继飞一直都没变过啊，尤其是对他。
　　　　
　　　　第六十八章　、魏哥，我想你了。
　　　　
　　　　韩继飞到底还是走了。
　　　　那个周五突然间下起了雨，毫无预兆，外面阴沉沉的，本来就容易困倦的季节，这场雨更是让人心情格外的沉闷。魏翼在办公室一边转着笔一边听着上访当事人啰啰嗦嗦的讲第十五遍自己有多惨，他突然间觉得很烦躁，很想把办公桌砸到这人的脑袋上让他闭嘴，他已经听懂了，然而他不能这样做，他还得继续听这人诉说“大队（村委会）怎么不干人事儿了。”“乡里领导为什么都是混蛋王八蛋。”“所有人都如何欠我的。”这些中心话题。
　　　　“老大爷，您的意思我听明白了，我会跟你们大队沟通的，然后十五日之内给您答复。您看这外面的天儿也不好，雨天路滑，早点回去吧啊。”魏翼终于忍不住打断了他。
　　　　“凭什么十五天啊？我要求你现在就给我答复。”
　　　　魏翼哭笑不得，他似乎没了之前跟老百姓沟通的耐心，现在完全硬着头皮在那儿和这人絮叨。“十五天是正常程序，您要求我现在给答复，我也给不了啊，这件事儿，我至少要跟村上跟对方沟通一下，咱们再坐在一起商量解决。”
　　　　“哼，你们这些国家干部，从来不为老百姓着想，成天就知道贪污腐败。”
　　　　魏翼突然间没有再和这人聊下去的欲望了，“你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别给你点儿权利就把它鸡毛当令箭，你不是爱在这儿呆着吗？那你就呆着吧，我上面一堆事儿呢。”
　　　　“你不管我，我去找乡长去。”这人也是个倔驴。
　　　　“你他妈爱找谁找谁去。”魏翼摔门就走了，回到办公室，连着抽了三、四根烟才把心情平复下来。他虽然一时火大，但也不能撂挑子，估计这人真的去找乡长了，于是起身去了乡长办公室。
　　　　乡长办公室门口，只见这老大爷赖着躺在了门口，李云蹲着和这老大爷唠呢，估计这老头使出一哭二闹三上吊的绝招了，魏翼走过去，把李云薅起来，对这老头说：“走，我现在就给你解决去，但是我话得说明白了，我不能因为你来找我你他妈就一点儿事儿没有，咱们翻起旧账来，你可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什，什么旧账啊？哪有旧账啊？”这人磕巴了起来。
　　　　魏翼拿手机给林业站老吴打了个电话，让老吴过来。老吴一见是他就笑了，说：“老张大爷，上个月你放的那十几亩刺槐林子我还没罚款呢，我要一给您报到森林派出所去，那不得还得给你追究个刑事责任什么的？”
　　　　“我，我……”这位老大爷我我了半天也没我个所以然出来。
　　　　“您想说您还种树了是吧？”
　　　　“对！”老张头挺了挺自己的腰杆，“我还种了上百棵杨树呢！”
　　　　“不说这事儿还好，您既然提了，那我们就得把话说明白了。没有种树像您这样把树种在河套的，雨季到了，发大水了，您这树苗一棵保不住不说，要是到时候影响排水印发事故，到时候您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你们共产党不讲理。”
　　　　老吴笑了。“可赶巧了，我正好还不是党员呢。”
　　　　魏翼一听也乐了，趁热打铁对老爷子说：“您就先回去，咱们一件事儿一件事儿的处理。”
　　　　“你能为我做主？”
　　　　“你有理，合法依规那么我就给你做主。”
　　　　“行吧。”老爷子站了起来，拍拍屁股上的土就要走，临走前还警告老吴：“我新种的杨树你可别给我砍了。”
　　　　“看情况再说，毕竟你把树给种河套上了，到汛期，水利那边要是觉得碍事儿，肯定就得把树给砍了。”老吴说。
　　　　老爷子又磨叽了几句，最后还是被老吴给送走了，魏翼在边上看着，等老吴回来递了根烟给他，然后说了句谢谢。
　　　　老吴抽着烟，坐在了门口的长椅上，他问魏翼：“小韩是不是该走了？”
　　　　魏翼没想到老吴会跟他提韩继飞，他点点头，“说是今晚的火车。”
　　　　“这孩子真挺好的，结果母亲去世给他打击坏了。出去锻炼锻炼也挺好的。”
　　　　“是。”
　　　　“你们俩关系挺好的，你不去送送？”
　　　　魏翼笑着说：“送不了啊，朱书记跟我换了个班，今晚我得在乡里。”
　　　　老吴把烟抽完了，站起身来，说：“哎，我先上楼了，这下着雨还挺凉。”
　　　　魏翼看着外面的雨，又往门口走了走，扑鼻而来的是泥土特有的香气混合着雨水的湿意，韩继飞就要走了，却好像从他身边把什么东西也带走了一样；没了往日的热闹和喧嚣，没有人在他耳边念着“魏哥，我喜欢你。”，没有人坐在他的车上跟他碎碎念着自己经历的快乐和悲伤……因此，他觉得整个人都空荡荡的，就像在这雨中行走，缺了把伞一般。
　　　　或许时间长了就会好些的吧。魏翼想。
　　　　晚上下班，雨依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外面泥泞得很，他干脆在办公室找了包泡面泡上了，翻出来个电视剧，一边看，一边等泡面好。
　　　　这时候，手机响了一下，来了一条微信。
　　　　“魏哥，我上车了。”
　　　　魏翼看着这五个字，考虑了半天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最后只敲了几个字回过去：“一路顺风。”
　　　　“嗯，谢谢你。”
　　　　魏翼没再回，因为这几个字冰冷而又没有任何温度，他更不知道作何回复才好。
　　　　泡面好了，他撕开盖子，瞬间散发出奇异的香气，他放下手机，拿着简陋的塑料叉子挑着面条，一口一口的吃起了实际上并不好吃的东西。他觉得自己老了，反倒显得矫情了，年轻时也算拿得起放得下，怎么年纪大了却又开始瞻前顾后了呢。
　　　　泡面的蒸汽把他的视线都模糊了，电视剧也只能听到声音而已，吃了面，擦擦嘴，因为这场雨水带来的降温让他的办公室异常阴冷，他回了寝室，可是寝室他床对面空着的那张床更让他觉得不舒服，哎，魏翼叹了一口气，到底拿出手机给韩继飞回过去一条微信：“在那边一切顺利。”
　　　　魏翼睡着了，韩继飞却出现在了他的梦里。韩继飞光着身子，搂着他的脖子向他索吻，还小声的说：“魏哥，你快进来……”魏翼觉得十分兴奋，挺直腰杆插了进去，韩继飞一声嘤咛，便深深的吻住了他的嘴。情欲一波一波的侵袭着他，他都听见了韩继飞用哽咽的声音对他说：“魏哥，我很爱你啊。”
　　　　话音刚落，魏翼就被惊醒了，他的性器翘着，内裤被浸湿了一片，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过了好半天才平复住过速的心跳。这时枕边的手机响了一声，魏翼拿起来看了看，才九点多，而韩继飞发了三条微信给他，分别是：“好的，我知道了，谢谢你魏哥。”“魏哥，我到北京了。”“魏哥，我想你了。”
　　　　
　　　　第六十九章　、你的猫，还挺可爱的。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七月初，距离韩继飞去北京已经快两个月了。
　　　　奇怪的是，韩继飞自从离开之后，并不太主动联系他，只是会偶尔发条不痛不痒的微信给他，告诉他找到房子了，找到工作了，工作挺忙的需要经常加班，然后，就没有什么然后了。韩继飞发给他的微信还不如他发的朋友圈多，他会拍新租的房子长得什么样，新买的绿植生机勃勃，他甚至还养了只中华田园猫，起名叫史塔克，因为他喜欢钢铁侠……
　　　　年轻人，总是能很快适应一个新的地方的生活，是啊，大城市的忙碌属于这些年轻人，每天挤着地铁，拿着高于小城市不知道多少倍的工资，他们潮流时尚，接受着新鲜的事物，有着前卫的思想，很快就会主动忘记过去老旧的快被丢进垃圾桶的老东西们。
　　　　而魏翼呢，还是老样子，每天被上访户折腾得团团转，每天有领导时不时塞给他的材料，每天有开不完的会……令他欣慰的是，儿子上个月终于从小学毕业了，结业考试的分数相当不错，应该能在升入初中之后分到好一点的班级。他会时不时的念叨着他的小飞哥哥，魏翼就把电话丢给儿子，让他们自己联系去，自己并不参与其中。
　　　　这样挺好的，时间久了很多事情人就会主动遗忘，之前对于他还算困扰的分别，现在就已经被藏在了记忆深处，虽然偶尔会梦见那晚上发生的事儿，也会带来一些不大不小的尴尬，可终归频率越来越低。
　　　　这几天，魏文曦张罗着要他赶紧休年假带他出去玩，还说想去北京找他小飞哥哥。魏翼想都没想就拒绝了，让儿子换个地方。儿子选来选去，最后说那不如去西安吧，魏翼查了一下车票，发现除了二十多小时的慢车外，其他的车都得在北京换车，即使用飞的，北京的机票也要比省会的机票便宜很多。
　　　　儿子大了，也学会套路他了，可魏文曦说了：“西安好呀，十三朝古都，我上初中了，就得学历史了，我们老师也建议我们利用暑假可以去这些文化底蕴比较丰富的地方去玩玩，这样对于初中的功课很有帮助”。魏翼答应了，毕竟儿子都这么说了，他还哪有理由拒绝。
　　　　这段时间乡里不算太忙，他跟乡里请了五天年假，两个周末，凑了凑一共九天，他买了车票，订好酒店，又在网上找了很多攻略，便带着儿子踏上了去往西安的旅途。
　　　　车票没办法改变，他们还是需要从北京站去到北京西站坐高铁，这中间只有两个多小时的时间，可谁知道他们刚出了站，魏翼就看见等在出站口的韩继飞了。
　　　　他看了看儿子，又看了看韩继飞，韩继飞双手插着兜，冲他笑。小奸细魏文曦倒是表现得特自然，即使分开了一段时间，他还是跑过去抱住了他的小飞哥哥。
　　　　“你长这么高了都。”韩继飞四下打量着现在都快到他肩膀的魏文曦，魏文曦骄傲的扬着脑袋，说：“自从放了假，我天天早上和我同学出去打篮球，我爸还给我报了个篮球班。”
　　　　“那挺好的。”
　　　　魏翼走过去，生硬地冲着韩继飞点了点头算是问好了，问他：“你没上班？”
　　　　韩继飞笑着对他说：“今天周末，休息啊。”
　　　　魏翼把周末这事儿给忘了。他问：“文曦告诉你的吧？”
　　　　“嗯。”韩继飞说，然后准备去帮魏翼拿行李。
　　　　魏翼没让他拿，他们父子俩的东西并不多，“我们时间挺紧的，而且也没啥事儿，还得去西站坐车，要不你先回去吧。”
　　　　韩继飞也不恼，嘴角一直都有笑容，他说：“没事儿，我住的就在西站附近，就几站地铁，我送你过去，然后再坐地铁回家。哎？你们要不要先吃个饭？”
　　　　“先不用了，火车是两个小时之后的，我们直接去车站吧，到车上再说。”
　　　　“那也行。”韩继飞说着话，带着他们往地铁口走，走到那儿，魏翼刚想去排队买车票，韩继飞就从口袋里拿出了两张地铁票，“我刚才去买的，怕你们着急。”
　　　　这家伙还如以前一样心细，而且这两个月之中，他似乎成长了不少，眉眼间再也没有了之前在他身边时的那种青涩。
　　　　此时的地铁，人并不算多，魏翼领着儿子站在韩继飞对面，终于有点空聊聊天了。
　　　　“在这边还好吧？”魏翼问。
　　　　“嗯，挺好的。公司还不错，一个月的试用期刚过，领导对我也挺满意的，工资也还好。”
　　　　魏翼只问了一个问题，韩继飞回答了一堆。
　　　　“那就好。”
　　　　“魏哥，你呢？”
　　　　“我啊，还老样子。”魏翼笑着说。
　　　　韩继飞没说话，似乎想说什么，却什么都没说。两个似乎都不想提为什么突然间就没什么联系了。
　　　　“对了，你的猫，还挺可爱的。”魏翼没话找话。
　　　　韩继飞笑得挺开心，“魏哥，你看见了啊，它超级可爱对不对！我在外面捡的，它一直粘着我，没办法，我就把它带回去了，还好室友不介意我养猫，而且他也挺喜欢的。”韩继飞说起他的那只猫，就眉飞色舞起来，可见他有多喜欢。
　　　　魏翼笑了笑，接下来的世界，韩继飞没完没了的跟他念叨着他的“史塔克”的到底有多萌，就连魏文曦在旁边都嚷嚷着想要一只猫，被魏翼给否决了，“宠物是需要陪伴的，我工作忙，有时候咱们父子都不在家，让你的宠物自己吗？”
　　　　“哦……”魏文曦有些沮丧。
　　　　韩继飞问：“你们什么时候回来？”
　　　　还没等魏翼说，魏文曦在一旁接话道：“大下个周日。”
　　　　“哦，我还想着要不然你们来北京玩两天。”
　　　　“北京不是没玩过，还是算了。”魏翼先一步拒绝了，再说他票都买好了。
　　　　“好吧。”韩继飞有些失落的说。
　　　　他们到西站的时候，距离开车还有四十多分钟，但是是始发站，所以马上就要检票了，他们父子俩都挺饿的了，可进站口人又多，所以在想要不要上车买点东西吃，这时候韩继飞说：“魏哥，你们先去排队，我去去就来。”
　　　　眼见着韩继飞小跑着进了附近的一个快餐店，魏翼只好拉着儿子站在进站口等着，不出五分钟，韩继飞拎着一个袋子就又跑了回来，他气喘吁吁的把纸袋子递给魏翼，说：“你们快去吧，一路顺风。”
　　　　魏翼看看被强行塞在手里的袋子，又看看韩继飞，身边的儿子在跟他道别，韩继飞冲他们父子两个人笑着挥手，魏翼的心里有种说不上的感受。
　　　　
　　　　第七十章　、大概是信号不好。
　　　　
　　　　他们父子两个到西安正好是晚上，也多亏了韩继飞给买的吃的，他们父子俩才不至于饿着。
　　　　此时偌大的火车站并没有太多的人，出了站坐地铁直奔位于鼓楼附近的酒店，又出门找了些东西吃，等他收拾好爬上床，已经快十一点了。
　　　　魏文曦很快就睡着了，魏翼的手机收到好多条韩继飞的微信没来得及回。
　　　　“魏哥，你们到了吗？”
　　　　“路上还顺利吗？”
　　　　“那边热不热？”
　　　　“出门要注意安全呀。”
　　　　乱七八糟的嘱咐了一堆，就跟个碎碎念的老太太一样。
　　　　魏翼回复说：“到了，挺好的，也挺热的，放心吧。”
　　　　没一会儿的功夫，韩继飞的微信又回了过来：“那你们早点休息吧。”
　　　　“嗯。”魏翼发了过去，很快他又发了一条：“今天挺谢谢你的。”
　　　　“为你做点儿事儿还是挺开心的。”
　　　　很久没听见或者看见这小子暧昧的话了，冷不丁来这么一句，魏翼的老脸都红了。紧接着，韩继飞又发过来一段话：“魏哥，其实我走了之后，我本来打算开始新生活了就不会再想你了，所以我做了很多事儿来分心，尽量不去联系你，可是当我今天看见你的时候，我就觉得之前的那些努力都白费了。我的心情是跟以前一样的，即使不在你身边了，我也没有变。”
　　　　魏翼看见这话，视线有些模糊了，他以为韩继飞都已经淡忘了的感情，时间久了这孩子就不会再坚持了，可是当他今天看见韩继飞，感受到他时不时投来的炙热的目光，他知道自己设想的都是空洞的。
　　　　房间另一张床上的儿子睡得正香，他把床头的灯给关了，静下心来给韩继飞回复：“北京是一个更大更好的地方，你会有很广阔的舞台，也会接触到更多更适合你的选择。毕竟那天晚上之后，我知道我说这些话挺无情、挺没立场的，可我还是希望你好好的。”
　　　　“嗯，我知道。”韩继飞过了一会儿回复道，“我理解，我也懂。你早点休息吧，折腾了一天了。”
　　　　韩继飞在回避话题，魏翼也不好再说什么，韩继飞走了，他以为自己会轻松，可再见到，却轻松不起来了。对于感情何去何从这种事儿，他此时彻底没了谱。
　　　　纵使情感很恼人，可这座十三朝古城的所蕴含却是动人的，魏翼暂时忘记这些烦心事，带着儿子走了记载着大半中国古代史的陕西历史博物馆，有无限未知秘密的秦始皇兵马俑和始皇陵，又去城墙上骑单车，逛了逛满是名人字画的碑林博物馆……
　　　　魏翼觉得最好玩的就是带儿子去他们附近的回民街，这简直是不喜牛羊肉的魏文曦的恶梦，从头到尾嫌弃的捏着鼻子，只是对镜糕、柿子饼这类的甜食感点兴趣，凉皮啊、biangbiang面这些倒也能填饱他的肚子，但是羊肉泡馍、牛肉夹馍这种简直是要了魏文曦的小命，可魏翼偏偏不惯着他，自己想吃就带着他到店里吃，偶尔逗臭小子吃一口，看他嫌弃的吃进去，魏翼简直都能乐死。
　　　　当魏翼提出晚餐吃牛肉灌汤包的时候，“你到底是不是亲爸？”魏文曦控诉着。
　　　　魏翼说：“不是亲的，谁带你大老远的来这玩儿。”
　　　　“我要吃排骨和大米饭！我不想再吃牛羊肉和面条了！”魏文曦大声嚷嚷着，“楼下有真功夫！”
　　　　魏翼乐了，“你到一个新的地方，就要适应这里的饮食习惯。”
　　　　魏文曦撅着嘴说：“你倒是习惯了，我习惯不了，反正我要吃排骨和大米饭。”
　　　　“行行行，去吃。”
　　　　他们去真功夫点了俩套餐，魏文曦没一会儿的功夫就把饭菜都吃完了，然后还挺意犹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