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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年_去兮-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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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东西上沾上喜欢人的气息，自己喜欢的人身上沾上自己的气息，这种感觉真是奇妙啊。
唐希匆匆的冲了个澡，扑到他床上卷起了一边的被子，鼻音很重的说：“我睡了，晚安。”
他在肖城家睡得次数不少，现在已经习惯到轻车熟路了。
肖城也躺进被窝里，侧着身看他的脸，像是怎么看都看不腻似的。唐希实在是太累了，很快就陷入了睡眠。听着他平稳的呼吸声，肖城往他身边又贴近几分，搂着他的腰，鼻子靠在他的发丝上，沐浴露的清香涌入鼻腔。明明和自己用的是一样的，但是肖城就是觉得他的要香上几分。
他撑起自己的上半身，低头看他毫无戒备的脸，视线定在了他的唇上。唐希生来眉眼就好看，他的唇也十分的好看，颜色粉粉嫩嫩的像是抹上了一层唇彩。唐希姥姥姥爷总是会感慨说他长得十分像她妈年轻的时候，分外好看。
肖城缓缓的靠近，唐希呼出的热气喷洒在他脸上，有些痒。肖城的嘴唇终于碰上了唐希的唇，唐希睡觉喜欢微张着嘴唇，肖城本来的含着它来回碾转。他的唇很软，肖城感觉怎么都亲不够。本能的探出舌尖，当触碰上他温软的舌尖的时候他触电般惊醒，猛地缩回躺回床上。心脏跳动的太快，下面不安分的有了冲动。唐希没有知觉，依然睡得安稳。
肖城缓缓的平息下去，重新把他搂在怀里。脑海里反复回荡着刚刚的触感慢慢睡去。
唐希早上是被热醒的，才刚五点多钟。肖城像只八爪鱼一样挂自己身上，一条腿压在他身上，胳膊还环着他的腰。大腿上感觉有什么硬硬的东西顶着，反应过来脸都红了。
他一动，肖城跟着醒了。他的声音喑哑低沉，还带着浓浓的睡意，说：“怎么醒这么早，再睡会儿。”
唐希把他的腿和胳膊都挣脱来，小声的嘟囔：“怎么睡相这么差，以前都没发现。”
随即他把肖城摇醒，有些尴尬的说：“你不起来解决一下？”
肖城看他脸红的样子，笑声从胸腔里溢出来，说：“你帮帮我呗。”
唐希毫不留情的把他踹下去，说：“想得倒是美了。”
被踹下来的肖城也不恼，慢吞吞的走到浴室里去。唐希看他坦然自若顶着生理反应行走的样子，心想他都不害羞我替他害羞啥。
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醒的有点早，唐希还想继续睡会儿。伴随着浴室里淅淅沥沥的水声，他又重新睡过去了。再次醒的时候已经是六点半了，肖城给他准备的衣服放在床头。匆匆忙忙的洗漱完毕，肖城的妈妈做好了早餐坐在餐桌上，肖城的妹妹看见他奶声奶气的说：“大哥哥早。”
小小的脸上挂着大大的笑容，小马尾扎在脑袋后面的可爱样子，唐希觉得一大早就要被萌化了。
肖城妈问：“睡得怎么样啊？”
唐希笑着说：“特别好，神清气爽。”
肖城妈笑得怪怪的，说：“睡得好就行，以后还会来补习吗？”
唐希说：“嗯，会的，要麻烦肖城和阿姨一段时间了。”
肖城妈说：“有什么好麻烦的，我们家肖城还求之不得呢对吧。”
肖城偷偷的踩了他妈一脚，示意她住嘴。
肖朵狡黠的转了转眼珠子，说：“我也对大哥哥来求之不得呢。”
唐希扑哧一笑，揉揉她的脑袋问：“为什么啊？”
肖朵说：“大哥哥来的话哥哥就会温柔点，不损我了！”
唐希哈哈大笑，肖城彻底被这两人弄得没脾气了。
课间的时候，又有不少人来问肖城问题，却都被肖城给一一拒绝了。唐希坐他旁边脸上不动声色，其实内心里早就了开了花。也不知道在高兴个什么劲儿。
钢炮发现了一个十分奇怪的事情，捅捅正在埋头苦写物理题的三胖子的腰，问：“我怎么觉得唐希身上这衣服这么眼熟啊，这不是肖城前天穿的吗？”
三胖子闻言往那看，也觉得奇怪，说：“好像是诶，老大怎么穿肖城的衣服来上课？”
钢炮心里梗着，越感奇怪，有一个大胆的假设浮现在脑子里，神色复杂的说：“不知道，别管了。”
三胖子没心思琢磨这些，满心思都扑到如何提高学习上去了。觉得自己撑不下去的时候，就摸出柳庆蕾送他的钢笔，立刻他就会充满动力。
钢炮看着肖城因为要给唐希讲题而考得十分近的身影，可能是讲通了，唐希恍然大悟的转头看着他开心的笑，肖城也是一脸的笑意。
不知道怎么的，钢炮心里莫名觉得……真是配一脸啊。
钢炮心里越发的不踏实，拼命的把脑子里想法甩出去，都在想些什么呢！难道真的跟三胖子说的一样，很久没有和女孩子在一起过所以开始胡思乱想？
或许该找个女朋友吧。钢炮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想道。
周日中午下完课，唐希就和肖城去买了饺子皮和饺子馅会用到的材料。他们下课是十二点，等走到了菜市场已经没什么人了，很快就买好了东西准备回去包。唐希没包过饺子，问肖城：“这里可以包多少饺子？”
肖城说：“够你吃的了，走吧。”
唐希说：“我看我姥姥姥爷包饺子就挺简单的，等下跟你一起包。”
肖城说：“行。”
肖城熟练的和馅，唐希备好水和椅子坐旁边看着。肖城十分的专注，微长的刘海遮住了一点眼睛，挺直的鼻梁和流畅的面部线条在光线下像是闪着光，夺人注目。他的手指也十分的好看，指甲修剪的整整齐齐，手指很白很修长有力，手腕骨透着铮铮力度。右手上拿着一双黑色的木筷子，自如的绞着馅。那双手经常温柔的摸他的头，捏他的脸颊。唐希突然觉得脸颊有些发烫，好似他手留下的余温还残留在脸上。
肖城说：“马上就好，把这个馅料放一会儿就能包了。”
这时候电话响了，肖城去接，是他妈打来的。
他们说：“儿子，你什么时候来？”
肖城说：“我给姥爷和你们包些饺子去，可能会晚些。等下和唐希一起。”
他妈说：“唐希也来？也好也好，让你姥爷见见。不过欸，你姥爷不知道你的事儿，还是不要明目张胆的比较好吧，我怕他接受不了。”
肖城垂下眼帘，轻轻的应了一声：“好，我会注意的。”
肖城妈有些心疼，说：“儿子，爸妈都支持你呢，别难过。”
肖城说：“放心吧，那我挂了，马上就要包饺子了。”
其实肖城心里还是挺难受的，他小时候是他姥爷带的，心底里十分想要得到他姥爷的认同。但是他看着厨房里拨弄馅料的唐希，心里更加不好受，现在他还没有捅破两人之间的那层不能越界的关系纸，让他姥姥也知道也对他们的进展没有丝毫的帮助，还徒增烦恼。
唐希见他挂了电话，朝他招手：“快来快来，是不是可以包了？”
肖城看他温暖的笑容，突然觉得有他陪着就很好了，不奢求过多也很知足。抬脚迈进厨房，一个想法突然出现在他的脑海里，还真像老口子过日子。
唐希一手拿皮一手拿筷子，有模有样的学着肖城熟练的包饺子手法，但是出来的结果却不尽人意，东倒西歪的靠在肖城包的饺子上面。
唐希有些气闷的看着篓子里放着的饺子，说：“为什么你包的这么好，我不是学你的吗，怎么包成这样！”
肖城放下饺子，说：“只学到表面，不学到精髓当然包不好。”
唐希说：“我看你包的挺简单的啊，怎么我就包不成。”
肖城突然靠近他，拉过他的手包在掌心，手把手的开始教学。
唐希有些僵硬，他能感受到肖城的身子就依靠在他的背上，他说话时候吐出来气息就在他的脖子上栖息，最直观的是他温热的双手正包裹着他的手，灵巧的饺子在两只手上成型。
直到包完了，肖城没有把手缩回去，还是呈一个半搂着他的姿势扭头问他：“学会了吗？”
唐希舌头有些打结，其实他什么都没观察到，满脑子里都是肖城肖城，说：“学，学会了。”
肖城轻笑一声把他放开，说：“既然学会了就快包吧，很晚了，你饿不饿？”
唐希有些心猿意马，脑子转的也不快了，反应了几秒才说：“有些饿了。”
肖城说：“那我把我们刚刚包好的下锅吧，边包边吃，等下会弄到很晚。”
唐希说：“那等一下你姥爷他们怎么办？”
肖城说：“就当是给他们做的下午小甜点了，不急。”
饺子下锅很快就咕噜咕噜可以开吃了，每一个饺子都完好无损没有烂成一团。唐希吃到自己包的饺子十分的欣慰，得意道：“就算我包的丑了点，下锅了果然都一样啊~”
肖城说：“你说的都对。”
唐希哼了一声，不和他计较。
下午三点多他们俩才拿着包好煮好的饺子出发了，医院离肖城家不是特别远，坐公交需要做六站到。唐希一直以来都有午休的习惯，他靠在椅背上昏昏欲睡。肖城掰过他的脑袋，让他靠他肩上，说：“你睡会儿吧，到了叫你。”
唐希迷迷糊糊的‘嗯’了一声，舒服的靠着他肩慢慢的睡着了。
柳庆蕾和三胖子坐在最后一排，他们两个刚上车那会儿就被他们两个看见了，本来想去打招呼，怎想到唐希上车还没一分钟就睡了。三胖子犹豫的对柳庆蕾说：“咱要去打招呼吗？”
柳庆蕾白了他一眼，无语的说：“我说你怎么这么不解风情啊，你去打招呼干嘛，做电灯泡？”
三胖子吸了一口冷气，颤着声音问：“你，你是说？”
柳庆蕾说：“不是很明显吗？难道你没怀疑过？还是说你介意？”
三胖子点头又摇头，不知道该怎么说：“我，我也就在心里暗暗的想想，自己兄弟突然和别人在一起了心里有些别扭难免的嘛，而且……虽然我有想过，但是还是不敢确认啊……这么大的事儿。”
柳庆蕾说：“你别大嘴巴似的说出去，看这架势肖城应该是没挑明吧。到时候你一宣传弄得人尽皆知不好收场，这本来也就是他们两个的事。而且现在也不是每个人都能接受这种恋爱关系的存在，别跟我说你一开始猜测的时候就是百分百接受的。所以这样暗地里不公开不干涉对他们都是好的。”
三胖子叹了口气，说：“既然他们两个并没有在一起，那是不是可以和唐希说一下，阻止事情再这样发展下去？唐希是我兄弟，我不希望他去淌这趟浑水，太艰难了。”
柳庆蕾不说话，看着前面不远处两个背影思考良久，才说：“感情本就是不可抑制的事，互相喜欢为什么不能在一起长长久久？就是因为你这种会把这份感情形容成‘浑水’的人太多了，偏见也太多了才会让他们这么难走，为什么就不能以平常心看待呢？他们和其他的‘正常’情侣并没有什么不同啊。”
三胖子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三胖子和柳庆蕾先他们两站下车，肖城看见他们两个有些意外。柳庆蕾对他比了一个加油的手势，肖城了然的对着她善意的一笑。三胖子面的他还是有些不自然，蹦下车没有回头看他。
医院到了，唐希揉了揉眼睛，问他：“你和你姥爷说了我和你一起来吗？”
肖城帮他理了理翘起来的毛发，说：“当然说了，走吧。”
病房里很安静，肖城的妈妈在给肖城的姥爷削苹果小声的念着报纸上的文章，肖城的爸爸坐在椅子上处理公务，肖朵正趴在桌子上玩拼图。一家人祥和的气氛让人心生暖意，唐希站在门口都不敢进去打扰这份宁静。
肖城打开门，说：“姥爷，爸妈我们来了。”
他姥爷看见他十分的开心，消瘦的脸上浮现出笑意，说：“诶，我大外孙来了。这是你那位朋友吗？”
唐希立马的说：“姥爷好，我是唐希，是肖城同学。”
肖城姥爷老花眼看不甚清楚，让他走到他跟前来，一个劲的赞叹道：“这小伙子长得俊嘞，而且和咱们家肖城差不多高吧，真是一个又高又俊的帅小伙儿。”
唐希有些不好意思，说：“肖城也帅。”
肖城妈笑着摆弄好饺子，说：“都帅都帅，快来尝尝肖城做的饺子，好久都没吃到我儿子包的饺子了。”
肖城爸问：“怎么突然想到包饺子，你不是嫌包饺子麻烦吗？”
肖城说：“唐希想吃了，他和我一起包的。”
肖朵笑呵呵的搂着唐希的右腿，说：“我就说哥哥对大哥哥老好了，我想吃哥哥都不给我包呢。大哥哥你想不想吃蜂蜜蛋糕啊，你让我哥哥做给我们吃呗。”
唐希笑了，说：“是你想吃吧，小滑头。”
肖朵眼睛亮亮的，毫不犹豫的点头：“是啊是啊，大哥哥我哥哥做的蜂蜜蛋糕可好吃了，你就说你也想吃嘛！”
唐希被他说的心中一动，抬眼期待的看着肖城。肖城无奈的点头，说：“等下个周日吧。”
肖朵高兴的差点蹦起来。
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肖城和他爸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近期学校和生活上发生的事，唐希和肖城妈坐在床边和他姥爷聊着天。唐希说话很风趣也健谈，很快就把肖城姥爷逗得直笑。肖朵啃着饺子也加入了他们的热火聊天之中，病房里热热闹闹，参杂着少年和小女孩欢乐的笑声和老人的应和声。肖城感受着这一派温暖的时光，心里头暖暖的。
肖城他爸突然小声问他：“追到手了？”
肖城有些意外，他觉得他爸不会是一个八卦的人，回答道：“没。”
肖城他爸有些恨铁不成钢，说：“我当年追你妈两个星期就到手了，你看看你，一点都没有我当初的魄气。”
肖城有些无语，说：“爸，你怎么不反对我早恋啊。”
肖城爸说：“我倒是也想教育你别早恋，可是都被你妈驳回了。你妈的原话是‘你还好意思反对你儿子早恋，谁十七岁那年就追我追的死去活来的’。”
肖城大笑，他开放又开明的父母一直都是他骄傲的资本。
肖城爸说：“唐希倒是一个好孩子，你妈上次还跟我说相信你们能长久。我也不是在泼你冷水，我倒是觉得你妈太过理想主义。你们现在年纪都这么轻，谁能保证个天长地久呢。儿子，我希望你可以仔细的想好来，别到头来只是玩玩而已。人都喜欢新鲜的事物，我希望你别被一时的兴趣所迷惑。”
肖城正襟危坐，严肃的说：“爸，我想好了，不只是玩玩而已。就像你和我妈一样，也是我们这个年纪在一起的，现在都四十多岁了也不见有什么问题，依旧恩爱如初。我和你一样，就是喜欢一条道闷头走到黑。”
肖城爸看他认真的眼神，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了。都是老肖家的种啊，认死理儿。
唐希在病房里待了两个多小时，快六点的时候他就提议要走了。肖城姥爷舍不得他走，拉着他的手嘱咐道：“小希以后得常来看我啊。”
唐希抿嘴一笑，说：“我会的姥爷，我先走了啊。”
肖城出来送他，唐希对他说：“你们家人真好。”
肖城说：“喜欢就常来，我姥爷的时间不多了。见一面就少一面，说一句也少一句。”
唐希郑重的点头，说：“我会的。”
肖城陪唐希走到一楼，忽然唐希顿住了脚步，直直的看着正前方。肖城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只见一个穿着病号服的中年男人在一个小护士的陪同下在办着什么手续。唐希死死地咬着牙关，拼命压制住想要上前的脚步。
肖城默不作声，跟上唐希慢慢靠近那个男人的脚步。
中年男人有些沉默寡言，两鬓的头发都稀疏的斑白。脊背有些佝偻，病号服穿在他身上有些宽大。比两个多月前更瘦了些呢，都成皮包骨了，唐希心想。
小护士带他到缴费处，喋喋不休：“我说怎么你的家人就从来没来看过你，你没小孩儿？”
男人说：“有一儿子，读高中了，成绩很好，课业忙，顾不上这边。”
小护士抱怨道：“忙也不会忙到没有假吧，我弟也读高中，还不是隔三岔五的闲着。”
男人抿着嘴不说话，嘴边的周文格外的明显。他自然的接过缴费单，看见上面的金额表情微微的变得忧虑，小护士看他那模样也难受，心里直接把他当成了一个被儿女抛弃父母不顾的可怜中年男人，劝慰道：“你这病啊耗钱，你自己好好考虑下吧，最好尽快通知家属，好有个对策，你自己一个人这样硬撑得撑到什么时候啊。”
站在不远处的唐希听到她这么说鼻头一酸，声音有些颤抖的出声：“爸。”
附近有些嘈杂，吵吵囔囔的不安宁。唐回沉浸在缴费单上，并没有听见唐希的叫唤。直到唐希走到他面前，又颤抖的叫了一声：“爸”，他才回过神来。他有些惊慌失措，看着满面愁容的儿子，又看着自己身上穿的病号服，语无伦次的说：“你怎么来了？不是要上学吗？快回去快回去。”
唐希紧紧的拉着他爸粗糙的手，说：“我不走，我哪都不去，你休想再消失这么久。”
小护士看见他，插嘴道：“你就是病人家属？诶我说，你们心可真够大的啊，这人都住了这么久的院了你们真的一点都不知道？还是根本就不愿意知道？”
唐希回想起自己还和他爸赌气，不愿意打电话也不愿意找，就有点想一口闷死自己。他不住的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会好好的照顾我爸的。”
护士见他这样，也不好说什么，毕竟是别人家的家务事，外人也不好插手，意思点到了就可以了。
肖城说：“叔叔好，我是唐希的朋友肖城。我们换个地说吧，这里太吵了人也多。”
唐回看肖城礼貌乖巧的样子，心中升起好感，说：“小希的朋友啊，去病房说吧。”
唐爸的病房在三楼，和肖城姥爷的病房还有些距离。病房里还有两张病床，唐爸的病床靠着窗子，影影绰绰的阳光投射到床上增添了几分暖意。隔壁的病友一个是年纪比较大的大爷，还有一个是裹着层层白纱布的中年男人。
老大爷看见了唐希，冲着他语气不善的说：“不孝子孙不孝子孙哟。”
唐希简直要无地自容，沉默的立着，想给自己找点事做不显得那么尴尬，便拿起一个苹果开始削。其实他削苹果的技巧一点都不会，还没削三下就坑坑洼洼的，皮没削去多少肉倒是没了。
肖城把苹果接过来，说：“我来吧，你去陪叔叔聊聊天。”
唐希绞着手指头，小心翼翼的问他爸：“爸，你怎么都不和我说一声呢。”
他爸也有些拉不下面子，两人平时沟通的少，这下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你课业忙，该学习的时候就应该好好学习，其他的别瞎操心。”
唐希有些气愤又有些郁闷，说：“学习哪能有你的健康重要，再说了这哪能是瞎操心啊！你这两个多月一点音讯都没有，现在居然在医院里看到你，我能不着急吗！”
唐回说：“我两个多月没音讯也没见你着急到哪去，这下开始瞎担心啥。”
唐希被他爸刺得无话可说低头不语，唐爸说完了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一时间充斥在两父子之间的只有尴尬。
肖城把削好的苹果递给唐爸，适时的缓解尴尬的气氛，说：“叔叔吃个苹果吧，唐希其实是很担心你的，给你打过电话都关机了。”
唐爸顺势而下，说：“手机没电了，出来的匆忙没带充电器，就失联了这么久。”
唐希问他爸：“爸，你得的是什么病啊，严不严重啊？”
唐爸说：“没什么，肾脏出现了些毛病，医生让我住院观察养病。”
唐希道：“那肯定很耗钱吧，你的积蓄肯定不够，我平时打工攒了一些钱，扣掉我平时的花销还有些，我回家给你拿来。”
唐爸沉默不言，想到平时关心自己儿子的日子也少，这下还要用他辛苦打工的钱看病。想像平常父母一样说些温暖的话可是就是一个字都开不了口。
唐希说风就是雨，风风火火的就要回家去拿钱。肖城把他拉住，说：“现在都快七点了，叔叔也没吃饭，我和你一起回去，正好把冰箱里剩下的饺子带过来。”
唐希一想，问：“那你要去和你家人说下吗？”
肖城皱眉，说：“得让我妈给买个手机了，太不方便了。”
唐希暗暗咂舌，他们这个时候手机并不常见，学校里用手机的学生一个手都能数的过来。他已经存了很久的钱计划买一部手机了，他爸现在生病了只能割舍。不过还好当初他有那个计划，不然以他的性子不一定能存下钱来。
肖城拉着唐希到医生的值班室，避开了唐爸的耳目。
值班室有一个中年医生，正在看报纸。
肖城走上前去，说：“医生您好，我是318床患者的家属，您能告诉我他怎么了吗？”
医生看了他一眼，把报纸放下，翻着记录。
“318床，唐回？你是他儿子？”
唐希刚想插嘴，便听见肖城斩钉截铁的声音：“是。”
唐希：“……”什么鬼。
医生说：“常年不注意休息，生活作息紊乱，现在老了报应来了，肾脏出现了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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