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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男神是蛇精病-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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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罪名至少能被打上“十恶不赦”的标签。
  桑平调动脸上所有的肌肉,发现怎么也摆不出合适的表情。看着病床上那个骨瘦如柴的男人,实在不敢把他与旧照片里,脸庞丰腴,笑得闲适富足的年轻男人联系在一起。
  他掰着手指头算,应该有将近两年没有见到这个人了吧?他也没怎么费心去想起过他,这个名义上的父亲。
  竟然会有这样的人,完完全全照着电视里的反派生的,到头来也不知道是该高兴恶有恶报,还是该难过,这样一无是处的人,是自己的父亲。
  在每个孩子的心里,可能都会有“父亲”情节,父亲这个角色应该是高山仰止般的存在,扛得起煤气罐子,换得了灯泡,通得了水管,能把小小的家庭都背负在身上,把妻儿护在身后。很显然,桑平的父亲没有一样达标。桑平想过,只要他将来不打扰自己的生活,即使是这样的父亲也无关紧要。
  目前的境况恐怕远没有桑平的愿望乐观。
  “你是病人家属?”医生看着眼前这个衣着简朴的半大男孩,问道。
  桑平面无表情地点头。
  医生甩给他一张就诊卡,说:“你先到楼下,把这几天的费用给交了,再到我办公室来找我,跟你说一下病人的情况。”
  桑平木然地点点头,人走进下楼的电梯时才猛然反应过来,觉得愤怒异常。他胸口疼得踹不过气,走出电梯直接往住院部楼下小花园跑,气得抓心挠肝又无计可施,最后还是到马路对面的ATM机里把身上银行卡中的存款都取了出来。
  交完费,桑平捏着那张就诊卡,心事重重地回到病房,却看见方才那个医生一脸不悦地站在门口,见到桑平,劈头盖脸就说:“你这孩子跑哪儿去了?”
  桑平愣了愣,问道:“什么事?”
  “警察过来找你问几句话。”
  桑平往病房里看了一眼,果然见到几个穿着警察制服的人在里面,他那个爸也醒了,正抹着鼻涕眼泪跟警察哭诉。
  要说这事本来是桑平他爸见钱眼开、碰瓷讹人,但对方故意撞人就有故意杀人的嫌疑了,基于对方有钱有地位,办这案就有那么点儿棘手,稍有不慎没控制好,就会引发一场舆论恶战,对谁都不好。
  桑平他爸见警察明显不是站在自己这边的,突然拔高声调痛苦起来,嘴里喋喋不休,把警察小哥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警察们被骂得面面相觑,心想,见得人多了去了,竟也没见过这般的刁民。难怪那些被碰瓷讹了的人,都不愿把事闹开,花个几百上千块钱买个耳根清净,省得多费口舌。
  桑平他爸两条腿废了半截,战斗力一点不减,直到看到门口站着的少年,蓦然地噤了声。
  桑平他爸嘴张了张,看着自己的儿子,半天没说出话来。
  他终于后知后觉地感到一丝羞愧。
  “小……小平……”桑平他爸讷讷,惴惴不安地看着一身低气压的桑平。
  桑平朝他爸点了点头,他发现自己也只能做到点头。
  警察们一看两人隐约相似的长相,猜测出来人的身份,俱松了口气。
  警察同志们当然是有备而来,桑平的背景情况不费吹灰之力就被他们查得一清二楚。
  出生在这样的家庭,眼前的孩子竟然还能保持良好的成绩真是太难得了,听说还被保送北大,那可是全国最顶尖的学府啊,多少人挤破头都上不了。要是自己有这么个让人的骄傲的孩子,早就收心努力挣钱,不比现在这种情况好得多?
  人和人到底是千差万别的,世界上有白求恩那样的好人和平爱好者,也有希特勒那样的战争狂魔,人性,最难说。
  送走了警察们,父子俩面面相觑。不知为何,桑平他爸觉得自己在儿子面前就是抬不起头来,桑平随便一眼,就让他战战兢兢。桑平给他爸倒了杯水,转身下楼,打算找个地方和刘爽打个电话。没想到两人十分有默契,桑平刚打开手机,刘爽就转了个视频给他,配文是六个圆圈。
  桑平心想,这人怎么这么屡教不改,非得拿六个句号充当省略号,怪不得语文成绩及格线都上不了。
  桑平点开视频,发现画面有点熟悉感,当他看到汽车呼啸过来撵上躺在地上那人的腿时,整个脸已经褪尽了血色——任谁看到自己的亲人被这样对待,也不可能无动于衷,即使这个亲人再不是人。
  刘爽正躺在床上上网,刷刷国内的热门微博,看到这个视频的时候,相关话题已经被刷上了热门话题榜了。视频里的这件事情,不同于早前的药家鑫杀人案,当事双方一个是开车撞人的纨绔子弟,一个也不是什么好鸟——碰瓷的坏人,那么在道义上,公众会偏向哪一方?网友们众说纷纭,有人说活该看了解气,想想那些躺在街上碰瓷的老人,是该有人站出来杀杀他们的气焰了;有人说,碰瓷是不对,那开车撞人难道就能被允许吗?
  刘爽觉得好玩,本想和桑平谈谈这个话题。谁知桑平看完视频之后,给刘爽来了条短信,写道:“被撞的是我爸。”
  刘爽差点被这个消息惊掉了下巴。
  桑平见过刘爽的父母亲,刘爽的母亲长相一般,都气质优雅,气场凌厉,虽然严肃,但看着刘爽的眼神是带着宠爱的;刘爽爸一看就是那张雅痞型人物,中年帅哥一枚,个人魅力十足,就是和刘爽父子俩看着不太亲昵,两人之间存在着显而易见的不合拍气场,也能看得出来是一家人。
  刘爽就对桑平的家人一无所知。比如他妈做什么的,他爸又从事着什么样的职业,又是什么样的父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为了生存拼命干活而不管半分。桑平对此讳莫如深,刘爽不敢多问,怕碰上了看似不敏感实则敏感得过分的少年的某根心弦。
  谁知道他爸会是这样的,简直有些哭笑不得的心疼。
  他想,他的桑平一定是受了很多很多的苦。
  刘爽恨不得给背后插上一对翅膀,千山万水跨国太平洋都想要去见一见桑平。
  当然,有这份心是好的。
  桑平这边和北大那边的教授沟通过了,只要桑平安排好家里的一切,随时都可以去北京找他。
  得意于舆论的监督,桑平他爸的案子很快判了下来,对方判有期徒刑两年缓期一年,赔款90万。
  桑平他爸用一双腿换来了这辈子见都没见过的巨额,存折交到他手里的时候,他还觉得有点不真实。桑平心想,90万算什么,在这个城市的郊区买个二居室都买不到。
  桑平他爸对着桑平,笑得十分讨好,说道:“小平,这钱拿两万块出来给你上学用,剩下的我给你存着,给你将来娶媳妇用。”这会儿,他已经知道儿子被保送北大,面上有光,给儿子用钱也舍得了。
  桑平像是听到了这个世界上最荒唐的话,笑笑,说道:“不劳你费心了,这钱还是留给给你自个儿找个保姆,照顾你生活吧。”
  桑平他爸脸上悻悻然,也没有厚颜无耻地让儿子来照顾他。
  到底命运还是疼惜他的,桑平想
  带着两百块钱,和一小包行李,桑平踏上了北上的列车。
  北京的十月,已经有了严寒的端倪。桑平裹紧身上的外套,往图书馆走去。
  一路上遇见几个跟他认识的同学,彼此打了招呼便擦肩而过了。
  奇怪的是,那些同学的脸上最先都会闪过一些惊讶。
  到第四次的时候,慢半拍的桑平才转过身。
  刘爽男神正笑得一脸谄媚地看着他。
  桑平决定不理会这个存心吓人的东西。
  “诶,你不等等我?”
  桑平走得更快了。
  落在后头的刘爽摇了摇头,拔腿就要追上去。
  砰!
  摔了。
作者有话要说:  结尾得有些仓促了。
没办法,原本定义的就是短篇,再写下去该没完没了了。
其实,我更期待下一个故事。
你咧?

☆、山水半边(一)

  梁楷和范宽从小就认识。
  出生在同一家医院、居住在同一个小区,小学上的都是铁路一小,初中时都被分配进铁路一中,两人也可以说是竹马竹马了。但这两人一直不对付,屁大点儿为了个棒棒糖掐架到十来岁,彼此相看两厌。
  两人都拜在一个老师名下学国画。
  老师姓严,年纪不小了,孤家寡人一个,靠经营画室为生,平时教教小朋友,还在附近的中学当美术代课老师。因为长相凶悍,学艺不精,画室经营得不死不活,代课也从未转正。为了招揽学生,猥琐中年人严老师只好上街发传单广而告之。那天梁楷的妈妈和范宽的妈妈一起去菜市场买菜,半路就碰上了这位严老师,被其天花乱坠的吹嘘蛊惑,纷纷慷慨解囊为自家孩子交了国画班的报名费。
  听说要去学画画,当年还是小不点儿的梁楷的内心是崩溃的,那个时候都流行放养,给小孩子报兴趣班的少之又少,大家都不太舍得花这个钱——这也是严老师画室冷落的原因,小孩子们无忧无虑到处疯玩,谁愿意拘在房子里画什么劳什子的画呀。但梁楷向来听话,小小年纪懂得随遇而安掩藏自己的情绪,尽管不愿意,但还是乖乖地点头答应。范宽就不同了,咋一听这个消息,立马就嚎了起来,嚎得惊天动地嚎得没心没肺。范宽的妈妈被嚎得心烦意乱,抓过小子的衣服,啪啪照着屁股一顿打,直到把范宽给打消停了,打到小子心不甘情不愿地答应去学习画画。
  两孩子跟在各自妈妈身后,在见到死对头也要去学画画的时候,心里的阴霾皆一扫而光,两个人互相扮着鬼脸,完全没把新上任的严老师放在眼里。严老师从一脸混乱的络腮胡里漏出一张歪笑的嘴,把两个孩子从妈妈身后给揪了出来,腾腾地让两小子站好,自个儿往屋子最里头那阴暗的厨房中翻出两个大盖碗。两位妈妈一看,明白了,这是敬茶拜师呢,怪正经的。
  严老师神情肃穆,两位妈妈也跟着紧张起来,待茶泡好之后,忙让自家小子端上一杯给严老师敬上。梁楷的小眼神倏然亮了起来,慢慢得上前把一杯茶给端稳了,费力地举到严老师跟前,甜甜糯糯地说道:“师傅喝茶。”
  严老师一颗老心乐开了花,眉间都绽出了笑纹,接过小梁楷的茶喝上,认了梁楷这个大徒弟。范宽看着梁楷这般郑重其事地端茶,小家伙挺看不上的,打着主意趁大人们不注意想往屋子外面跑。范妈妈眼疾手快,揪着范小宽的后脖领子把人往前押送,摁着范小宽的肩膀,说道:“给你师傅敬茶去。”
  范小宽满脸的不情愿,扭扭捏捏地去碰那大盖碗,还没端起来呢,手倒是先被热茶水给烫着了。小孩哇地一声哭了起来,梁妈妈忙把孩子搂紧怀里哄着,范妈妈这边作势要打,严老师拦着,弄得一阵鸡飞狗跳。
  严老师最后还是喝上了范小宽敬上的茶,他本不想强迫孩子,奈何孩子的妈妈太强势,到头来,他是不喝也得喝!
  两孩子就这么开始了学习国画的生涯。每到周末,两个孩子都在各自母亲的督促下早起,乖乖地走上两条街,去师傅的画室里上课。梁楷上课的时候都背一个小书包,里面装着他的画画工具,旁边的口袋里放着一个大杯子,里面灌着梁妈妈一早泡好的牛奶。梁妈妈每天给梁楷一块钱买街口的鸡蛋饼,小孩儿每次都买五毛钱的玉米馒头,剩下的五毛钱都攒着。
  范宽对梁楷扣扣索索攒钱的习惯嗤之以鼻,这个年纪的小孩子但凡有点儿零花钱,不是买了汽水、冰棍,就是买了弹珠、三国人物卡片,谁会像梁楷这么另类。
  两个孩子一路无言地走到画室,各占据一个角落画画。严老师对徒弟们管束相当严格,他讲一次示范一次,让孩子们在底下学,谁开小差就请戒尺。在学画画的第一年,范小宽童鞋每次都要被打不下五次,连梁楷也被揍过几次。
  奇怪的是,两个孩子竟然就这么坚持下来了。
  其实是某足了劲不想输给对方。
  在他们学习画画的第五年,严老师给两人报了少儿国画大赛的名,在那次比赛上,两人都拿到了不错的名次。两位妈妈笑开了颜。
  都不是所谓的艺术家庭、书香门第,两个孩子能表现得这么好,实在出乎意料。
  在这事儿上,范妈妈要显得更加激动,那会儿范妈妈逢孩子就夸,最后把自己儿子拎出来再夸奖一番。
  范宽后来想,大概是他年少时实在没有能拿得出去夸耀的东西了。
  这点,梁楷与范宽截然不同。
  别看梁楷背地里蔫坏蔫坏的,在老师家长面前就是个模范的好学生。这孩子从小就拉仇恨,从幼儿园的大红花到小学的三好学生初中奥林匹克数学竞赛的奖项拿到手软,俗称“别人家的孩子”。
  问题出在初三那年。严老师打算把两个徒弟介绍给自己一个在省城开画室的师兄,该师兄还是省城一个重点中学的美术老师,手底下出过好几个考上中央美院、中国美院的。但问题是孩子去了省城就得在省城寄宿上学,学习画画的时间要多出一倍。
  范宽少年学习马马虎虎,凭他的文化课成绩跟这个重点中学完全挨不上边,范家人自然是欢欢喜喜地同意了,决心让范宽走上艺术这条道路。
  梁楷家里却犹豫了,实在是梁楷文化课的成绩太过出色,不走艺术道路还有更广阔的道路等着他,如果还继续学习画画,势必会影响他文化课的成绩,到时候怎么办?
  梁家人虽然没有说过,但心里其实盼望着梁楷能上清华北大,复旦也行,总比什么央美。中美强吧,学画画能有多大的出息?
  严老师把自己的意思告诉两个孩子,要两个孩子回去跟家人商量。画画这条路确实不容易走,三分勤奋,七分天分,学到后面,技术性的理论性的东西学完了,就要面临创作。可是创作是简单的事情吗?
  梁楷满心忧愁,范宽这个没眼力劲的还一味地说道:“我说小楷子,你到底是学画画呢还是不学画画了呢,我看你还是乖乖上文化课去吧,不然多可惜啊,学校还指望你拿化学竞赛的奖呢。”
  梁楷想杀人的心都有了。
  不知从何时起,两人走在一块儿已经成了自然,即使不是去学画,两人都会默契地等待对方,上学或者放学,渐渐地两人会在路上聊天,范宽聊秃头的体育老师、新转学过来的小美女同学、几班和几班的龃龉;梁楷聊数学竞赛、化学老师讲错了一道题死不认错、某某著名画家最新画册上市,尽管南辕北辙,竟意外融洽。
  梁楷怀疑自己到底是哪根筋搭错了会与这家伙成为朋友,算是朋友吧?从当初势同水火的关系转变到现在这份勉强的平静,想想也是不容易。只管把某人的风凉话当耳旁风就行了,哪能仔细计较。
  范宽用手肘捅了捅梁楷,催促道:“喂,你到底怎么个想法?去不去和我一个学校?”
  毕竟是去到另外一个陌生的城市,没有熟人怪不习惯,就冲这一点,都得把梁楷这小子拉上。范宽是个及时行乐,和高瞻远瞩搭不上边的人,他无法理解梁楷这样纠结来纠结去是个怎样的心态。喜欢哪样、乐意哪样就去做哪样,遵从本心,还能是多难的事儿?
  梁楷对待这个二缺实在无话可说。
  一直拖到范宽去新学校报到前一个月,梁楷才下定决心。
  “爸妈,我想去学画画。”
  梁爸爸还算镇定,梁妈妈当场就哭了。
  她是真的真的不愿意孩子去走这条路。
  不得不说,这还是严老师立的反面榜样。
  一想到学画画的如严老师,年近五十依旧穷困潦倒,说媒的对象从二十出头的年轻女孩熬到人老珠黄拖儿带女都没说成一个,老单身汉不怎么会打理自己,胡子拉渣身上永远有洗不干净的墨点,人还是中国一流的美术学院毕业的呢,到现在算是多大的出息。再想想自家儿子如今堪堪有点玉树临风的端倪,怎么能被艺术毁终身?!
  梁楷打小有主意,轻易不下决定,一旦下了决心的事情,八匹马都拉不回来。这份执拗遗传自梁家的爷爷。老爷子十岁出头参军,一打就是八年,退下来之后什么都不会,手又残了一只,跟着木匠师傅学木匠,一学就是十年,到现在还能单手刨个刨花。
  一向和和睦睦的梁家人破天荒地为了这事儿大动干戈地吵了一架,梁楷绝不肯向父母妥协,宁愿彼此不退让地僵持着。范宽照旧来喊梁楷一块儿去上画画课,往日他只要一来,梁妈妈一定是热情地招待,这回却是笑不由衷。范宽匪夷莫名,推开梁楷房间的门,大咧咧地躺倒在梁楷的床上,拿着梁楷表妹送梁楷的玩偶小狗一顿胖揍,问道:“诶,你还去上不上课啊?”
  梁楷端端正正地坐在书桌前写练习题,少年的家境一般,那个时候还没有安装上空调,大夏天的只有一台老式的电风扇对着吹,屋子小,空气流动不畅,梁楷的后背已经被浸满了汗水。
  范宽没躺一会儿热得不行,顺手就把自己的T恤给脱了,说:“你热不热啊?”
  “大哥,你吭一声成吗?”
  梁楷深呼吸一次,忍住挥拳的冲动,平静地放下笔,转身对范宽说道:“你自个儿先去上课。我这边暂时走不开,你帮我跟师傅请个假。”
  范宽“哦”一声,心里头顿时有些失望。他想,梁楷往后会不会都不去学画画了,那他岂不是要一个人面对师傅,到时候挨罚也是他一个人了,那该,多没劲儿啊。
  当然范宽已经不是那个上厕所都要呼朋引伴的小屁孩了,他只是略微有些没精打采,跟梁妈妈打了声招呼,就背负着梁楷的使命,到师傅那里报道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个竹马竹马的故事。

☆、山水半边(二)

  那天下午,范宽画了一下午的山水画,各种绘画手法乱用一通,一幅画画得不伦不类,被严师傅请出了久而未用的戒尺,严师傅颇恨铁不成钢,说:“你别因为梁楷的事情动摇了心思,我告诉过你,画画最忌讳的就是三心二意,你既然要走这条路,就不要管别人的选择。”
  范宽连忙应是。
  学期后面两周,梁楷都没能去成画画。范宽每天陪着他一块儿上学,看到的他都在仰头叹息。范宽知道,梁楷在跟家里争取,争取得特别艰难。他生怕梁楷坚持不下去,面上却故作理智地说:“兄弟无论你做什么选择,我都站在你这边哈。那个什么,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你选择一样就得放弃一样,其实能理解你爸妈的心情。不像我,什么都没有,好不容易有条鱼,当然忙不迭地啃了,跟你真没法比。”
  智商不高,情商同样不够的范宽同学,开始以打击贬低自己的方式来劝慰梁楷。梁楷真想把那张聒噪的嘴巴给拿什么塞住,能彻底地堵住范宽的喋喋不休才好。
  学期期末考,梁楷考出了跌破众人眼镜的成绩。不是不好,而是太好了。一共七门功课,梁楷拿了五门满分,两门未得满分的语文和英语,也只是在作文上被扣了稍许。范宽翻着梁楷堪比艺术品的试卷,一遍又一遍,看不够是的。同样是吃饭长大,这智商水平怎么就不在同一个水平面上呢,难道是因为梁楷小时候玉米馒头吃多了,所以这么聪明?
  梁爸爸梁妈妈高兴坏了,心想,不让儿子分心去学画画的决定果然是对的。
  一场考试,扫去了弥漫在梁家的旷日持久的阴霾,梁妈妈想着,干脆把范家一块儿叫来,两家人一起到外面下馆子吃一顿好的。
  范家自然同意,只是范宽有点儿蔫,他现在虽然不讨厌梁楷,但想到到时候又是一番比较,人比人气死人,他还能有胃口吃饭吗?
  范宽又不打招呼,摸进了梁楷的房间。
  梁楷正坐在书桌前,并没有看书或者写试卷,而是难得地看着窗外的天空,发呆。
  范宽扑过来就是抱住梁楷的头,说:“楷子,让我看看你这脑袋怎么长的,是不是跟普通人不一样。”
  梁楷把范宽从身上撸下来,范宽突然就不干了,拉扯着梁楷就往床上倒,压着梁楷的身子揪梁楷的耳朵,叫:“我看一下会死嘛。”
  “滚蛋。”梁楷脸涨成了番茄。
  范宽甚觉有趣。两人小时候闹别扭闹到十来岁,几乎没有这般亲密的时候,范宽像是要弥补小时候的缺憾,这会儿相当来劲。
  “滚蛋。”梁楷挣扎着要起来。
  “谁滚谁傻。”
  两个少年体形相似,个头差不多,但比起性格偏静的梁楷,活跃的范宽在力量上就更胜一筹了。范宽牟足了力气不让梁楷起来,梁楷当真无法动弹。
  范宽故作情、色地在梁楷的下巴上摸了一把,调笑道:“小妞,落到小爷手里算你倒霉。你现在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了,哈哈。”
  “神经病。”
  “来,让小爷香一个。”范宽说完,就要往梁楷脸上凑。
  狗急了还要跳墙呢。梁楷是真急了,抬腿就往范宽的下身踹了一脚。
  范宽立马吃痛,捂着自己的那地儿,哀怨地看着梁楷说道:“你特么真踹的啊。”
  “叫你作。”
  “那你不能真踹啊,疼死我了。”范宽面色扭曲。
  梁楷心想,自己刚才那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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