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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辛-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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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挫败又赧然地说:“我怕您饿了,所以唔——”
  这回是孙青贺没让他把话说完。
  回应他的是一记绵密的深吻。
  孙青贺把手伸进叶辛的毛衣里,四处点火,叶辛一慌,阻止他的手,喘息道:“待会儿要上班。”
  游动的手还在继续,嘴里吸吮着叶辛的舌瓣,交换口中的津液,喜滋甘甜。
  “嗯……别。”叶辛半拒着, 一边不舍得用力推开他,一边又担心留下痕迹被同事看见。
  孙青贺放开他,把他从沙发外抱进来坐在腿上,眼神火热又像要涌出浪潮,把人生生吞进血肉里。
  他压抑着情绪,低声说:“那就别上班了。”
  然后整张脸埋进叶辛的颈边,汲取着他身上熟悉好闻的味道,说:“我饿了。”
  叶辛脸一红,以为孙青贺是那方面的意思,感受着喷洒在肌肤上的温热气息,半天忸怩道:“我……我快要走了。”
  他心中惋惜,快去上班了啊。
  孙青贺突然闷声一笑,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叶辛光滑的脖颈,退开身子,盯着他因为脸红而更加可爱透白的脸,真诚无辜的眨眨眼睛:“我真饿了。”
  叶辛对面前这个人的任何事情都抵抗不了。这副小孩子的模样仅是第一次见就已经被软化成水了。
  以为他真的非常想要那什么,叶辛低着头,有些结巴地说道:“那我……我请个假。”
  脸颊直到耳根都透着粉红。
  孙青贺见他这么认真地迎合自己,没了调戏的心思,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心中一时又甜又酸:“我肚子真的很饿了,叶辛呐!”
  ……
  叶辛这才明白过来他真正的意思。
  然后飞快的从腿上站起来,不敢看他,只大跨步着走向厨房,脸像熟透的红苹果。
  一半是因为自己会错意的尴尬。
  一半是因为那句“叶辛呐”。
  叶辛呐。
  好像沾了蜜酱似的,那么甜。


第20章 
  立春后,叶辛回了趟家,太久没见父母,想回去看看。
  前几天孙老爷子提意见让两位住到院子里来方便照顾,亲家之间也可以多交流熟稔一些,对此孙父孙母再同意不过,让他回趟家顺便也提提这事儿,寻个信。
  这天飘了点小雨,天气回寒,叶辛通知司机不必接送,称下了班后自己坐车回去。
  司机姓陈,挂了电话后,立马拨了一个号码,把这件事原原本本汇报一通。
  另一头的孙青贺听了眉色严峻,沉默半晌后,只说一句“知道了”。
  叶辛过了街,收好伞上了一辆空的出租车,报了家门地址,便没有过多说话。
  看着车窗外细雨绵绵,玻璃上一道道雨痕交叠不止。
  他想起孙青贺说要陪他一道,无奈公司的合作项目出了问题,有点棘手,孙青贺无法,只好让他一个人回去,话中带了不明情绪,反复说着叫他第二天就赶快回来。
  那语气就好像只要小白兔偷跑出去离了主人,就会被恶狼叼走,一把骨头都不剩。
  实际上孙青贺确实担心他的“小猫”遇上麻烦,才会在前一天一遍遍温柔正经地叮嘱他不要单独待着。
  叶辛却不以为然,眼睛亮晶晶:“我都快二十五了,您到底在不放心什么呀?”
  毕竟在遇上孙青贺之前,他都是一个人坐车回家的。
  可命运就是这样,就是因为恰恰遇上了孙青贺,才会恰恰有这么不让人放心的事。
  于是热火万丈,情深不渡。
  “啊?!什么?”叶辛正怔愣着望着窗子外面,突然听见有人说话,被吓了一跳。
  前面的人戴着黑色帽子,侧脸半隐半现,看不真切,声音低沉平静:“叶小少不记得我了。”
  叶辛好奇,朝前挪了一下,想要看清楚他是谁。
  对方也没有躲避的意思,还微微侧了头,让叶辛看得更清楚些。
  叶辛一瞬间就知道他是谁了。
  去程炎家吃饭那天,最后到场的那位不速之客,一面之缘。
  余远山。
  那天的余远山一身西装,谦谦君子,和现在这副简洁粗劣的装扮,截然不同。
  叶辛微讶,一股怪异涌上心头:“你怎么……”
  余远山淡道:“光鲜亮丽的背后,多的是鲜为人知的故事。”他歪了一下头:“没听过?”
  叶辛看着他的侧脸,平淡的描述,毫无波澜,却让他觉得一句话带了狠辣意味。
  心下稍惊,叶辛不知道该作何回答,一转头却发现是陌生的街道,陌生的高楼。
  这不是回家的路!
  这时车速突然加快,一个急转弯一个急刹车的,叶辛重心不稳,不得不扶住副驾驶的椅背,盯着他,惶然问道:“你干什么!?”
  余远山不回答,一个绿灯转弯后,又向右边巷子开去,再连续几条老街交错行驰后,车子才慢了下来,只是比起刚才,仍然快了不少。
  瞟了一眼后视镜,余远山不急不缓地接着说:
  “有一个很长的故事,可否有兴趣听一听?”
  孙青贺刚忙完手头上的事,就接到了叶辛失踪的电话。
  一个小时前还在给他发消息的人被跟丢了。
  在陈司机告诉他叶辛一个人回去后,他就派人跟在后面,不能离开视线范围之外。
  派去的几个人都是部队里出来的,头脑灵活手脚麻利,跟了他好几年,信得过。
  因此他稍稍放了心。
  可是再精明的人都有被钻空子的时候,更何况不是贴身保护。
  倘若……倘若自己没有给那个人留下空子,也就不会把叶辛卷入深海。
  叶辛丢了。


第21章 
  孙青贺知道余远山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
  余远山笑起来时人畜无害,可一个笑容里又会千回百转出了多少心思,却是不为人知的。
  一夜的仇能记上一辈子,他无论礼尚往来的道理,在疯狂地失去后,只会不择手段的再疯狂拥有。
  或者是,费尽心思让所有人一并失去。
  孙青贺眉头更冷了几分,整个人面上和平时看起来相差无异,脑海中快速分析着过程的来龙去脉。
  公司到叶辛家四十分钟路程,电话里说叶辛上了车后十分钟就被带偏了路,也就意味着他们和叶辛乘坐的车辆盘旋了半个小时。
  能在半个小时内就把专业跟踪人员甩掉的,绝不是一个普通人。
  而余远山……余远山在这个城市的所有权势甚至连带着余老爷子的,早就被拔根沾土地打尽,不复存在。
  如今黑道白道敢惹军敢惹官,任凭孙青贺再怎么低调,两方却不得不卖他一个面子。
  只是谁都不会去在意一个叶辛,也不会有人把他和孙青贺联系在一起。
  而凭余远山做事风格,绝对不会交给一个市井无名小混混。
  所以开车的人,要么是黑底团伙,要么——是余远山。
  孙青贺沉吟片刻,掏出手机拨了两个电话。
  在第二个电话时,被挂断了。
  ……
  孙青贺握着手机的指尖发紧,半晌后平静下来,时常带笑的桃花眼此时如寂静无声的黑夜,居高临下地凝视着外面,眉目微蹙。
  人影川憧,高楼目断。
  却不知哪一个才是他要找的人。
  ————
  一所空旧房子,周围杂草丛生,树枝高遮。
  屋里,余远山在对面人的眼皮底下无声地滑掉接通键,看着叶辛:“我只是给你讲个故事而已,他这么快就打电话过来了。”
  手脚都被束缚在椅凳上,叶辛无法挪动,也早已经没了挣扎的力气。
  余远山自顾接着刚才的话说道:“他为了程炎,把我逼得狼狈惨烈,所有人厌我弃我,幸灾乐祸。”
  一向淡漠的脸上突然出了一丝裂痕:“现在的我,不记得爱,只有恨了。”
  他说:“爱会让人快乐,我不要快乐。我只有恨,我要让孙青贺同我一样恨!”
  一直没有发过言的叶辛突然开了口:“所以你不配得到。”
  “什么?”
  叶辛尽量让自己舒展,大脑也不再是一片空白,盯着余远山:“你之所以不能拥有程炎,是因为你没有真正喜欢过他。你所谓的喜欢不过是自己强加在别人身上的桎梏。”
  叶辛眼中是清明而又难过:“你以为你了解他一百个点,其实这一个百点恰好明明白白放在人前,微不足道。而人后的那一个点,却只有真正配得上他的,才能够看见了。”
  越说到后面叶辛的声音越低。
  他又何尝不是一样的狼狈,从来就没有真正了解过孙青贺,又凭什么得到他呢?
  脑海中闪过程炎极致漂亮的脸蛋,那日捏在他脸上修长分明的手指,和孙青贺难得一见的缱绻不舍。
  现在一想,所有不理解的都连成一线,让他恍然明白过来。
  ……
  叶辛想伸手捂住脸,又发现双手被紧紧绑在身后,不能动弹,只能微微垂目,掩藏住自己的心绪。
  余远山淡淡看他:“他也没有得到,才有你现在存在的意义。”
  叶辛知道他说的是孙青贺,心里一阵阵酸楚,面色苍白:“不,他得到了。”
  “他以朋友的名义,爱他护他,能换得一句关心一个笑容,不也是人间大快吗。”
  能时常往来,能互相调侃。
  一个心甘情愿地沉忍,一个能理所当然地接受。
  飕飕凉意从窗外窜入,叶辛心底发寒,他晃了晃眼睛,睫毛轻颤:“这些,你能做到吗!?”
  这么笃定嘲问地语气让余远山愣了一下。
  他也问自己,能吗?
  然后开始静默,开始思考。
  他可以允许程炎离开一阵子,而不是一辈子。
  换句话说,程炎的心可以离开,他的灵魂却不能飘走。
  这是底线。
  所以,这个人如果不能是他的,那么,也就不能是任何人的。
  所以,他不能。
  “那我,就更应该毁灭他了。”余远山说。
  “而从你下手,便可一招致命。”
  他随手从地面捡起一根木棍,狠狠地朝叶辛后颈敲去。
  叶辛感觉一阵强烈剧痛,在意识清醒的前一秒,他想说:
  “我没有那么重要的。”
  最终沉了眼皮,昏迷过去。


第22章 
  回到家里,是意料之中的空无一人。
  没有日常熟悉的身影跑来说“您回来啦”。
  仅仅一天,就已经不习惯了。
  嗯,回来了,孙青贺心想。
  打开昏黄的灯光,疲惫地脱下外套,往沙发上一扔,走到厨房倒了杯水,一口一口的慢酌着,整个屋子里安静得可怕。
  他想起冬天窝在沙发里睡觉等他回来的叶辛。
  看见卧室床头柜上摆放着的两个人合照里笑脸如光芒的叶辛。
  厨房里忙碌着为他做红烧鱼头的叶辛。
  好多好多可爱又欢喜的影子。
  叶辛到这里也不过短短半年时间不到,一直以细致温顺的性格融入着家里的一切。
  就连他自己,好像也习惯与这个人时刻关联起来,离不开了才是最安心的。
  房间里依旧没有任何声音响起。
  窗外有风吹起春叶的沙沙簌簌声,偶尔也有汽车经过院子时溅起雨坑的水淌声。
  他甚至能听见心底处深深念着“叶辛”两个字的轻唤声。
  可惜这都不是他此时此刻等待的声音。
  他在等的,是电话响起的那一刻。
  ————
  叶辛再次醒来时,周围漆黑一片。忍着后背的疼痛,勉强动了动身体,才发现自己还被绑着。
  他镇定下来,看不见任何东西,小声问道:“有人吗?”
  没有人回答,再次问了一遍:“有没有人啊?”
  话音刚落,“啪”的一下,叶辛就被突如其来的灯光刺得睁不开眼,适应了一会儿后,看见余远山直直站在楼上,静默地望着他,不说话。
  然后悠悠走下来,闲情逸致得一点也不像绑架犯。
  叶辛忍了忍,还是觉得不行,看着对方脸色询问:“有吃的吗?我很饿。”
  他从下班就没有吃过东西,到现在已经是半夜了。
  就算被绑架了,也应该给点东西吃嘛。
  叶辛心里嘀咕。
  他不认为余远山是逗着他玩儿,天亮了就会放过他,潜意识里也不愿意去想孙青贺。
  只能安于当下,只能等。
  余远山直接无视叶辛的话,看了一眼手表,接着把他从椅凳上放下来,只不过手脚依然被绑得严严实实。
  突的弯腰一个横抱把叶辛捞起来,往楼上走去。
  “啊!你干什么!放我下来!”
  叶辛惊了一跳,身体在余远山怀里扭动挣扎,双腿虚空蹬着,两只绑住的手推拒着余远山的胸膛,无奈手脚被束缚,力道有限,被余远山紧紧箍住,抱到了楼上房间的床上。
  直到此刻,叶辛才出现了一丝害怕,余远山星眸如潭,深邃如漩涡,让他开始意识到自己是一盘任人宰割的鱼肉。
  身体刚一沾床,叶辛就开始翻滚。他滚到床角挨着墙,离余远山远远的,可怕的想法在脑子里一闪而过。
  余远山站在一边看他完成一整套毫无意义的动作,暗澄澄的灯光衬得他气质更加阴冷。
  等叶辛停歇后,他直接上床把人扯过来,捆绑在一起的白嫩手腕被抵过头顶。
  就在叶辛惊恐之余,余远山已经坐上来压在他身上,一只手紧扣住他的细腕,一只手擒住下巴,细细打量。
  “差远了。”余远山看了半天后淡淡说道。
  叶辛知道他是指之于程炎而言,自己太过平庸失色,心中酸苦。
  挣扎中渐渐红了眼眶,余远山的话犹在耳边盘绕,那个故事里的孙青贺,有着不是为了叶辛才有的深情。
  不顾他呆滞悲恸的眼神,余远山俯下身伸出舌尖舔了一下他发红的眼角。叶辛被突如其来的陌生湿热的触感弄得一愣,随后是剧烈的反抗。
  余远山毫不费力地压着他,感受到身下人的不停挣扎,再次用力抬起他的下巴,吻了下去。
  “唔——”叶辛嘴巴紧闭,拼命摆头,想躲过余远山凑上来的唇。
  余远山铁了心似的,不依不饶凑上去含住他的唇,猛烈啃舐,一只手扯开他身上的衣服。
  一股巨大的排斥感从叶辛心底发作。他想起那句“从你下手,便可一招致命”。
  他以为,余远山爱惨了程炎。
  要对付孙青贺,稍加分析就知道程炎才是主心骨,只是到了鱼死网破的地步,余远山舍不得伤害他。
  所以,今天躺在这里的才是他叶辛。
  总是替代别人的叶辛。
  却没想过是以这样的方式去参入他们的纠葛。
  他眼中满是绝望,在余远山舌头伸进来的前一刻狠狠咬了一口对方的唇瓣。
  “嘶——”余远山感觉到痛意,立马退开,唇瓣上溢出了点点血珠。
  就在这时,楼下发出了动静响声,似有人闯进来,还不止一个。
  余远山看着叶辛发白的脸颊,嘴角突然微微有了弧度,清淡如水:“来了。”
  他抹下唇边的血,往叶辛嘴唇上涂擦,鲜艳红糜。
  这个动作进行到一半,房间的门就被人踹开,意料之中的,等到了那个人。
  余远山看着站在门口的孙青贺,笑意加深,说着和刚才同样的话:
  “来了。”


第23章 
  孙青贺一直等到凌晨一点左右才接到电话。
  电话里头说根据给出的车牌号找到了车辆位置所在,停在了一座老房子面前。
  这么快就让他找到了,余远山是故意的。
  无法再较量更多问题,即便给他设一个陷阱,只要里面有叶辛,他也会毫不犹豫地跳下去。
  他几乎一刻也不能等,穿着一件凉薄的衬衫下楼开车,连外套也忘了拿。
  跟着一起去的人还有几个院子里的朋友,都是在部队练过的,平时联系不多,所幸有难的时候从来都是一句话的事情。
  越接近目的地,孙青贺心跳得越快。
  就连刚得到叶辛失踪消息那会儿的急躁与不安也没有像现在这样来得强烈。
  他此生害怕的东西很少。
  第一次对付余远山的时候,也不过是花了几年时间,如同在棋盘上拨弄几颗棋子般,一眼看天下,瞧得通透,方正稳当。
  如今却有点不一样了。
  那些时光洪荒,他想自己说出来,想一滴不漏地说给一个人听,然后再同仪式一般,永远永远地去告别。
  可如果再相见时,叶辛那颗诚赤的心已经面目全非,那又还能是谁可以顾一顾这个想要再次摆渡,撑船过江的孙青贺呢?
  因此,当他结束这段漫长而又急切的路程,大步流星踹开房门,看到叶辛脸色惨白地被余远山绑着手压在身下,衣衫凌乱不堪的那一瞬间。
  他居然想要余远山永远消失。
  余远山从叶辛身上退下,拖着他站起来,与面前的一群人对峙。
  孙青贺身后的人刚要行动,就见余远山从兜里掏出一样东西抵着叶辛的脑袋,看着众人似笑非笑。
  那是把枪。
  “妈的余远山,你又在作什么妖。”其中一人狠啐道。
  余远山瞥过他,冷言:“再怎么说也是从小就认识了,怎么心就偏得这么厉害呢。”
  那人咬牙切齿:“你忘记你干的好事了?”
  余远山不想与他理往事,挟着叶辛的手紧了些,对着孙青贺说:“这几年我时常都在想着这一天,今天终于等到了。”
  语气如同平常一述,无恩无怨。
  孙青贺盯着叶辛唇上干涸的血迹,脸色阴沉冷峻得可怕。
  从他进门开始,叶辛就没有正眼看过他。
  眼睛掠过余远山嘴上的伤痕:“这次不会放过你了。”
  “谁不放过谁,还不一定呢!”余远山话中阴狠,却没想到就在同一刻,手腕被什么重重击中,手一滑,指着叶辛的枪歪了方向。
  紧接着一声枪响,子弹打在了墙壁上,叶辛被人从身边拉走,他恼怒不甘,对着逃走的背影想要再送一枪,不料下手的同时被人一踹,伴随着枪声再一次响起,他被几人擒住身体,勒住喉咙,不能动弹。
  而另一边——
  “叶辛!”孙青贺把人搂在怀里,手上一片粘稠,摊开来看发现竟然满手血淋淋,从空气中弥漫着丝丝铁锈味。
  最后那一枪打中了叶辛的肩背。
  他强忍住颤抖的手,看着瘫软在怀里的人已经疼得意识涣散面无血色,整个人犹如死灰般煞白,有那么一秒,他觉得世界都变成了灰色。
  即便他知道这一枪不会致命,也能清晰感觉到,自己的一颗心正在被千刀万剐。
  抱起叶辛往外面走,刚到门口,一道声音叫住他:“报警吗?”
  孙青贺顿了片刻,头也不回:“不用,我来解决他。”
  ————
  叶辛睁开眼模糊看见周围陌生环境的时候,还有些茫然。
  他脑袋里回想着之前发生的事情。
  刺耳的枪声,还有……还有什么……
  他动了身子,后肩传来强烈巨痛,痛苦的呻吟声让不远处正在打电话的人一喜,连忙挂了电话走到病床边。
  “叶辛?”孙青贺轻唤。
  叶辛一怔,眼神像两个人刚认识那会儿,闪闪躲躲:“我爸妈来了吗?”
  孙青贺看见他手腕上的红色勒痕,想伸手去握住他的,却不料被对方躲开,只得停下动作紧捏手指,柔声道:“还没有通知他们。”
  叶辛点头,又环视了一圈,才反应过来自己躺在医院。
  良久,虚弱的声音响起:“想让我妈来照顾我,可以吗?”
  孙青贺喉咙发涩:“好。”
  “那等我好了,回家去住,可以吗?”
  什么都不问,直接就被凌迟了,孙青贺想。
  他说:“好。”


第24章 
  把余远山送进监狱的时候,孙青贺只说了一句话:“要么好好待着,要么就别活了。”
  他看着余远山走进去的背影,恍惚中重叠了十几年前的他们,在放学回家的路上,黄昏下打闹的背影也是这样散漫无惧。
  突然想起一天前,孙老爷子不知从哪儿得了风声,打电话过来,一接通就被他抢了话:
  “爷爷,我知道您要说什么,但我不能答应您。如果这次我还能原谅他,那谁又来原谅我呢?”
  情分情分,无情便无分。
  走过几条路,打过几场架,那些所有的纠葛不休,就让它们全部随着这个最后的背影一起结束。
  心底腐烂也好,在暗无天日的牢狱里沉淀也好,都与他再无关系。
  那头的孙老爷子果然噤了声,长长地叹了口气,一句话没说把电话挂了。
  叶辛的伤没有到很严重的地步,只是失血过多,需要慢慢调养。
  在医院里住了半月,孙青贺每天都会过去。叶母在一旁陪着,见他来了也只点点头,并不开口说话。大多时候她会找个借口,说要出去一会儿,留他俩人一点空间。
  那日叶家父母听闻儿子受伤,急忙赶到医院,看到本来好好的人昏睡在病床上,后背裹着几层纱布,上面浸了点点血迹,叶母一下子就捂着嘴哭了出来。
  叶父把妻子揽在怀里支撑着她,看向孙青贺,目光里是大胆的责怪与不解。
  孙青贺颔首,请他们到外面去说,然后把整件事情都一一道来,没有隐瞒。
  他陈述着事实,语气里是难得的懊悔,说完后表达了自己的歉意,却连自己都感觉到一种苍白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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