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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渡-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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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事后钱子衿居然当作什么都不知道，没有发难没有斥责，甚至连问都没问过。只是之前几天钱子衿看到他都会很热情，顾哥前顾哥后的叫着，现在却又当作不认识。
大概是觉得他变态，又投诉无门，不想再理他了吧。
一上午宋谦都没有去公司，处理善后昨晚阿让带队去偷尸体的事，十点多的时候，阿让在洗澡，他听到了阿让的手机铃声响。
“姐姐”两个字出现在屏幕上。
宋谦好奇的多看了两眼，阿让身边除了只过夜的女人，根本没有其他的异性，什么时候多了个姐姐？！
宋谦眼角的余光瞥见了角落里的小提琴，眉头皱了皱，是他那天求七哥放了她的那个女人，是他说看到她就想到妈妈的那个女人，阿让那天说……他想妈妈。
宋谦没忍住强烈的好奇心，接起了电话：“姐姐？”
“在忙吗？”刘雅竹的声音细腻温柔，听的宋谦的心缓缓的游动着。
“没有。”宋谦说。
“中午来吃饭吧，”刘雅竹说，“我做了红烧肉。”
宋谦犹豫了一下，他真的很想见见这个女人，他也想妈妈。
“好。”宋谦说。
刘雅竹有些疑惑，以往每次跟阿让通话，他都是活泼喧闹，话说个不停，而今天却感觉冷冰冰的。但是她的心里有着一个更大的疑问，她想要解开这个疑惑，才会没有告诉顾林染自己查到的线索，而想要先去了解了真相再说。
她不相信这个阳光开朗的孩子，会是一个残忍的杀人凶手。
宋谦十一点半就到了刘雅竹家里，对他来说，只要有网络，这个世界就不存在秘密。
刘雅竹开了门，身上还穿着一条围裙，宋谦看见她的第一眼就愣住了，阿让说的对，她真的很像妈妈。
“进来吧，还有一个菜，今天局里有点事，我不能早走，喝水自己倒啊，小猴子今天上课，中午不回来，就我们俩在家。”刘雅竹一边烧着菜，一边温柔的说着话，宋谦傻愣愣的看着她在厨房忙活的身影，心头像是有股暖流，缓缓的流淌。
刘雅竹把饭菜都端上了桌，看着西装衬衫的宋谦，笑着说：“今天穿的这么帅，公司里也很忙吧，第一次看你穿西装，不错，能勾搭上小姑娘？”
宋谦坐在桌边，就这么看着她，下意识的夹着菜往嘴里送，吃的特别慢。刘雅竹觉得今天他有些奇怪，进门到现在一句话也没说，总是直愣愣的盯着自己。
“怎么了，今天？”刘雅竹往宋谦的碗里扔了两块红烧肉，“又不吃菜又不说话，是不是工作不开心了？老板骂你了？来，跟我说说。”
宋谦摇了摇头：“没有，我就是想你了。”
他突然知道了为什么阿让跪在地上又哭又求的也要求七哥放了她，如果是他，他也不想让这个女人再次消失在这个世上，他也二十年没有感受过妈妈的温暖了，而这个女人，正好能弥补缺失了的这一切。
“真是个孩子！”刘雅竹笑着，那个笑容就足以融化宋谦心里的冰，“来，再喝碗汤。”
刘雅竹给宋谦盛了碗汤，递了过去，放在桌上的时候突然手一滑，碗倾斜了下来，汤全洒在了宋谦的右手腕附近。
宋谦这才感觉到烫，但他没有太大的反应，站起来甩了甩手，看着刘雅竹紧张的表情，淡淡的笑了笑：“没事，姐姐。”
刘雅竹赶紧跑了过去，脱下了宋谦的西装外套扔在沙发上，拉着他进了厨房，就开始解衬衫袖口的钮扣。
“赶紧用冷水冲一下，这汤很烫的。”刘雅竹卷起了宋谦的袖子，就放在了水龙头下冲着水。
宋谦手腕的上方，有三道明显处理过的抓痕，刘雅竹心里一惊，有些失落。
“你这伤怎么弄的？”刘雅竹拉着宋谦回到了桌边，“我给你上点药，不然会发炎的。”
“哦，猫抓的。”宋谦说。
“打疫苗了吗？”刘雅竹的眼神里还透着关心的神色。
“打了。”宋谦说。
刘雅竹给宋谦抹了点药膏，她的心里有些疑惑，总觉得不对劲，眼前这个人跟平时总来蹭饭的那个嬉皮笑脸的孩子完全不同。
“上次就没听你拉琴，”吃完饭，刘雅竹把桌子收拾好了，回到客厅，拿了把小提琴递了过去，“正好今天让我看看你进步的怎么样了。”
“啊？”宋谦愣了一下，虽然阿让拉的就像驴叫，可是他连碰都没碰过，可能拉起来连驴叫还不如，“姐姐，我……今天不想拉琴。”
刘雅竹微微笑着，把琴放在了一边，偷偷握了一把解剖刀藏在袖口：“阿让，小猴子今天下午三点放学，你去帮我接一下吧？”
宋谦又愣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好。”
刘雅竹伸手就把解剖刀抵在了宋谦的颈侧，板着脸说：“你不是阿让，你是谁？为什么杀了人要嫁祸给他？”
“姐姐，你这样很危险。”宋谦面无表情的说。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跟他长的一模一样，为什么要杀人？”刘雅竹把另一只手伸进口袋，想给顾林染打电话。
宋谦瞥了一眼刘雅竹的动作，按下了口袋里的一个塑料小方块：“姐姐，杀什么人啊？”
刘雅竹已经拨了顾林染的号码，只要接通，顾林染就能听见她们的对话，就能赶过来抓人了。
“昨天扔到市局门口的女尸，是你杀的，对吧？”刘雅竹说，“她的指缝里有人体细胞组织，我验了，跟阿让的DNA相似度为百分之九十九，也跟你手腕上的伤口吻合，我猜，阿让口中的哥哥，就是你，你们是双胞胎，对吧？所以死者那里留下的DNA，不是阿让的，是你的！”
“姐姐今天想叫阿让来吃饭，是为了抓他吗？”宋谦抬头看了一眼刘雅竹，尽管是在质问，但她的表情还是温柔如水。
“我是想弄清楚真相，如果阿让手上没有伤口，我不会抓他的。”刘雅竹说，“可是你就不一样了，你是凶手，我是警察。”
“你只是法医，没必要冒险抓坏人啊？！”宋谦说着，卷起了另一边的袖子，依旧风度翩翩，“我也是没办法，不杀她，我的计划没法完成啊。”
刘雅竹愣了一下：“你承认了？！”
“对你承认，无所谓啊！”宋谦说完，突然抬手打开了刘雅竹的胳膊，抓住她的手腕往外一撇，解剖刀应声落地。他反锁着刘雅竹的手，把她按在桌上，声音冰冷，慢条斯理的说，“阿让为了救你，命都不要去求七哥，你却设下陷阱要查他？果然你们当警察的，你们这些女人，都不是好东西。你这条命，是阿让留下来的，现在应该还给他了，因为你……不值得！”
顾林染正跟龙四海他们在小会议室开会，突然手机的警报叫了起来，他拿出来一看：“系统正在被非法侵入，如不是本人操作，请尽快处理。”
顾林染脸色瞬间就黑了下去，叫上许如生就往队里狂奔。
怎么又有人入侵系统了，这才几天，就卷土重来了？是因为察觉到什么了吗？
许如生跟着顾林染风一样的刮回了刑警队，往电脑上一扑就开始敲键盘。
屏幕上不停的闪着有人试图攻击系统保护程序的警报，许如生敲键盘的手指都快要飞起来了，警报的颜色却逐渐变深。他有些着急了，这次的攻击明显比上次更加迅猛，也更有穿透性，渐渐的，他的头上也渗出了大大小小的汗珠。
顾林染在一旁看的更是着急，又不敢催促，怕许如生分心。
许如生把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更对方的抗衡上，一边尽全力阻止着对方的入侵，一边也想了无数的方法反击，看着右下角的警报颜色渐渐变浅，心稍稍的安了一点，但又完全不敢松懈。
“啪”的一声，突然刑警队所有的电脑都亮了起来，屏幕闪了几下，跳出了系统程序的界面，上面写着几个大字——“顾林染，欢迎回来”。
第142章
顾林染看着系统里的文件夹不受控制的一层层打开，只感觉眼前一黑，如果不是强撑着，他可能又要一口血喷出来晕倒在地上了。
“拦住他！许如生！你给老子拦住他！”顾林染站在许如生身边不停的吼着，眼看林耀的资料就要暴露在阳光下了，他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宋谦特意打开了所有的电脑，就是让顾林染亲眼看着他是怎么成功窃取到特级加密资料的，这就是在示威。
“许如生，你他妈听到没有，快！拦住他！”顾林染死死地盯着许如生面前的电脑屏幕，心都快跳出来了，“拔电源行不行？关网行不行？你说话啊，怎么办现在？！”
许如生一心都扑在了拦截网络入侵的程序中，十只手指敲的飞快，根本没有心思再管顾林染的嘶吼，他知道，平时顾林染对系统看的很紧，一定是因为里面有重要的东西。
每次看到文件夹打开的过程中出现卡顿，顾林染就升起一丝希望，希望许如生能兴奋的告诉他——拦住了。
龙四海跟着樊希和廖恒美赶来了刑警队，他看见顾林染一阵风一样的奔了出去，就知道肯定出事了。
“顾老二，怎么了？”龙四海拍了一下顾林染的肩，把他扶了起来。
顾林染还没来得及转头回答龙四海的话，就看见屏幕上突然跳出一行字——“顾队，谢了”。
林耀穿着警服的照片出现在屏幕上，看的所有人都傻了眼。
“真是他啊！”龙四海想到之前抓金勇的时候，老八跟他说过顾林染放跑了的金勇的亲信。
顾林染眉头一皱，没有过度沉浸在恐慌之中，立刻拿起手机给林耀打电话，身份暴露了，必须赶紧撤离，不然杜梓鑫就算再爱他，也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
林耀搂着杜梓鑫，坐在沙发上抽着烟：“哎，夏伯尧上次用的那把刀，好像很厉害？”
“嗯，捕鲸叉，”杜梓鑫翘着二郎腿，依偎在林耀的怀里，“我给他防身的。”
“你给的？”林耀眉心颤抖了一下。
杜梓鑫的脸色突然阴沉了下去：“那是很多很多年前，我当兵的时候，有一次出任务救了一个领导，他送的。”
“后来呢？你一直用它……杀人？”林耀问。
杜梓鑫犹豫着，没说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林耀也沉默了，他在想怎么把问题转到十三年前的事情上。
“我要赚钱，要养弟弟们，要变得强大，不再让人欺压。”杜梓鑫用额头蹭了蹭林耀的颈侧，轻声的说。
“那你是哪一年开始……”林耀还没说完，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拿出来看了一下，是顾林染的号码，他低头在杜梓鑫的眉心亲了一下，“我接个电话。”
“耀哥，身份暴露了，赶紧撤！”顾林染的声音很慌张，听的林耀瞬间就懵了。
“什么？”林耀惊讶的问。
“宋谦攻击了我的系统，翻出了你的资料，肯定是杜梓鑫授意的，你赶紧走，现在很危险！”顾林染低吼着。
“他不会的。”林耀坚定的说，“我是禁毒的卧底，跟他没有案件关系，就算他知道了，我也会跟他解释。”
顾林染愣了一下，他没有想到林耀会是这样的反应，怒火瞬间就蹿上了心头：“林耀，你他妈是不是疯了？！你跟他在一起这么久了，他是什么人，干的什么事，你早都比我清楚了吧？！他害死了小舞，你还要跟他在一起，你还是不是人了？！”
“你说什么，小舞怎么了？！”林耀拿着手机的手微微的颤抖着，突然吼了出来，“小舞死了？！”
杜梓鑫心里一惊，脑子里瞬间被恐慌填满……他知道了？怎么办，还有什么办法能挽回吗？不，没事，他们没有证据，只要自己死不承认，好好解释，他会相信自己的。
杜梓鑫盯着林耀的背影，心里盘算着如果林耀问起来，应该怎么应对。
办公室的门突然开了，宋谦拿着一个文件夹走了进来。
“七哥，”宋谦看了一眼在一边打电话的林耀，嘴角不易察觉的咧了一下，转过头就把文件夹打开递给了心不在焉的杜梓鑫，“你要的证据。”
杜梓鑫下意识的接过文件夹，低头一看，林耀身穿警服的证件照顿时蹿进了他的眼里。
林耀……真的是卧底！他跟顾林染的关系……他真的是顾林染派来调查自己的！
杜梓鑫抬起头看着林耀微微颤抖的身影，心一下子沉了底，这两个月发生的一切，所有的浓情蜜意，全是假的。
林耀真是个好演员，他让自己一次次的放下了对他的怀疑，把一切都给了他，甚至还真的想要跟他远走高飞。为了完成任务，他居然愿意牺牲自己的身体……
杜梓鑫彻底的傻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如果换作任何一个人，他会毫不犹豫的一枪结果了那个卧底。但那是林耀啊，他甚至连摸枪的力气都没了。
“七哥，我叫阿让来做……”
“你先出去。”杜梓鑫闭上眼睛，挥了挥手。
“七哥！他……”宋谦有些急切，他不明白一切都这么明朗了，杜梓鑫还在犹豫什么。
“滚！”杜梓鑫怒吼了一声，伸手把宋谦推出去一大截。
宋谦皱着眉，忐忑的退了出去。
林耀挂断了电话，林舞的死给了他重重的一击，顾林染在电话里疯了一样的说是杜梓鑫害死了她，还让他赶紧撤离，但他觉得，他应该问清楚，杜梓鑫不像是滥杀无辜的人，他不想冤枉了杜梓鑫。至于卧底的事，他从来没有暴露过杜梓鑫的事，也没有警察来找过麻烦，他相信，只要自己解释清楚，杜梓鑫不会伤害他。
杜梓鑫看见林耀走了过来，也站起身迎了上去。
“杜梓鑫，我有话要问你。”林耀站在杜梓鑫的面前，一本正经的说。
“我也有话要问你。”杜梓鑫的表情有些绝望，眼里也没有光。
“我……”
“我先说！”杜梓鑫抬着头，“林哥，你爱过我吗？”
“废话，你说呢？！”林耀有些不耐烦，他满脑子都是林舞的死讯。
“如果那天我真的去了机场，你真的会带我走吗？”杜梓鑫问道，眼眶渐渐有些发红。
“你什么意思？”林耀又想起那晚自己在机场等了大半夜，最后被杜梓鑫放了鸽子，“那天是你失的约，他妈的不是我！你现在是要干什么，质问我吗？”
杜梓鑫想到之前林耀的每一个举动，现在看来都带有不怀好意的性质，要求查他手机，质问通话内容，逼着他一起去基地，追问他过去的一切，还有顾林染已经知道的事情……他的心渐渐的凉了下去。
“我是想问你，为什么骗我？！”杜梓鑫的眼神突然的变得阴狠，向后退了一步，抬手举枪指着林耀的额头。
林耀愣住了，杜梓鑫在他面前从来都是百依百顺，即便是发火吵架，也带着撒娇的意味。
他从来没有见过杜梓鑫这么决绝的拿枪指着他，突然有些懵：“我骗你什么了？杜梓鑫，你疯啦？！你他妈拿枪指着我？！”
“还记得我们那晚看的电影吗？”杜梓鑫冷笑道，“你当时还问我，如果我发现身边最亲近的人是卧底，我会怎么办，你现在知道我会怎么办了吧！”
林耀心里一惊，杜梓鑫知道他的身份了？！
“杜梓鑫，你听我解释！”林耀着急的向前迈了一步。
“别动！”杜梓鑫向后退了一步，“解释？你要解释什么？说你开始是来做卧底的，结果慢慢的爱上了我，然后想要带我远走高飞，放弃任务，是吗？”
林耀想要告诉他：“是的，就是这样的。”
“杜梓鑫！”林耀的情绪激动，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能让杜梓鑫相信他，“我跟你说过，时机成熟我会把关于我的一切都告诉你，我是真的想带你走，我们离开了，顾林染就不会再纠缠着你不放了！”
“什么时候才算时机成熟？”杜梓鑫笑着，酒窝却没有了，“等我被顾林染抓住的那一天？我问过你多少次，给过你多少机会，你……”
“杜梓鑫，你不是说你信我的吗？”
“现在不信了！”杜梓鑫退到桌边，按下了座机上的通话键，“阿让在公司吗？”
秘书的声音传了出来：“小宋先生刚到。”
“叫他和夏律师来一趟。”杜梓鑫说完，退到沙发边坐了下来，冷冷的看着林耀，“现在，我给你一个告诉我一切的机会，说，你告诉了顾林染多少关于我的事？”
“我没有，我什么都没告诉他？！”林耀有些崩溃。
“林警官，我劝你，老实交代，看在过往的感情上，我还能让你死的痛快点。”杜梓鑫面无表情，只有微微上扬的嘴角显得更加诡异。
“杜梓鑫，你要杀我？！”林耀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悲痛，他不顾杜梓鑫的呵斥走了过去，单膝跪在杜梓鑫的面前，握住了枪管顶在自己的额头，“你杀啊，开枪啊，是我对不起你，我该死，我没有怨言。但是你不能不信我！老子从来没有这么爱过一个人，为了你，我放弃了一切，警察的身份，家人，信仰，现在你居然告诉我，你不信我了？！”
杜梓鑫握枪的手微微颤抖，他不愿意相信这两个月林耀都是在骗他，哪怕有一丝真情，他都会有些安慰。
“现在你知道，总不被人信任，是什么感觉了吧？”杜梓鑫说，“原来你之前根本不是在吃醋，是想借口调查！”
“不是的，杜梓鑫！”林耀焦急的看着杜梓鑫，眼神里的火光有些灼热，看的他不自觉的想躲开，“我是真的——”
“七哥！”夏伯尧和阿让推开门走了进来，看见眼前这一幕，双双愣在了原地。
“什么情况？”阿让走上前去，“七嫂这是……家规啊？”
“伯尧！”杜梓鑫的语气生硬，他还是狠不下心开那一枪，“把他带回你的正月明，绑起来，看紧了！”
“是！”夏伯尧上前用手铐铐住了林耀，往外拖去。
“杜梓鑫！你可以杀了我，但是你不能不相信我对你的感情！”林耀一边挣扎一边吼着，声音也渐渐远去。
“七哥，怎么了？”阿让傻愣愣的看着林耀被夏伯尧拖走，有些疑惑杜梓鑫平时在林耀面前温顺的像只兔子，今天这是……
“阿让，这几天让基地加强戒备，看到可疑分子直接杀了，不用审。”杜梓鑫心里烦躁不安，“跟那几个老头多联系，一有风声赶紧撤离。”
“好，我知道了，七哥，”阿让见杜梓鑫的状态，也有些紧张起来，“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杜梓鑫摇了摇头，闭上眼睛捏着眉心：“这两天你去伯尧那，跟他一起看着林耀，那人不是省油的灯，我怕伯尧会有危险。”
“是，七哥！”阿让应道。
“不能让他死了。”杜梓鑫说。
阿让点了点头，退了出去。
杜梓鑫躺在沙发上，心里纠结着，也总是有一阵阵的伤感攻上心头。像是想哭的感觉，又哭不出来。
平阳公墓与林耀的初次相遇不断的在他脑海里重复，柒里轩的温存，两人的并肩厮杀，过去开心与争吵的一幕幕，这时候都像疯了一样往他的眼前挤。
可如果这一切都是假象，都是林耀营造的骗局，那他就成了林耀精心策划的情节中，一个完美的傻逼的形象。
突然有一双手按上了他的太阳穴，杜梓鑫叹了口气：“阿谦，没留下痕迹吧？”
“七哥，我的技术，你放心。”宋谦跪在沙发边，轻轻的按着杜梓鑫的头，“为什么不杀他？”
“我……”杜梓鑫也不知道为什么不杀了林耀，是真的下不了手么，还是从内心里根本就是渴望相信他？！
“几点了？”杜梓鑫问。
“快五点了。”宋谦看了眼手表。
“走吧，陪我回柒里轩。”杜梓鑫睁开眼睛，坐了起来。
顾林染在队里急的不停转悠，他恨不得赶紧天黑，一秒钟都不耽误，立刻端了杜梓鑫的老巢。
手机突然响了，顾林染停住脚步，拿出来一看，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喂？”顾林染的声音很冲。
“顾叔叔！”电话那头是齐天的声音。
“大圣？”顾林染愣了一下，拿开手机看了一眼，不是刘雅竹的手机号码，“怎么了？”
“妈妈到现在还没来接我，”齐天说，“打她电话也没人接，老师都急了。”
顾林染看了眼时间，四点多了，齐天已经放学快一个小时了，刘雅竹干什么去了，怎么没去接呢？！
“别急啊，我去接你，在学校等我，哪也不许去。”顾林染说完，就拿起钥匙出了门，他不担心齐天会被别人接走，因为这孩子除了他跟刘雅竹，谁也带不走。
下楼之前，他还特意拐去法医室看了一眼，刘雅竹不在。
赶到学校的时候，齐天跟班主任老师坐在门卫室里写作业。
“不好意思啊，张老师，”顾林染跑了进去，“他妈在忙，忘了。”
“哦，没事，赶紧回家吧，我也要回家做饭了。”老师笑着把齐天的书包收拾了，给他背上，“你们当警察的，工作起来就是没个准点，多辛苦啊。”
“嗨，谢谢老师理解，再见啊，张老师。”顾林染经常来学校接齐天，跟几个老师都熟，打了个招呼，就带着齐天回家了。他也很疑惑，给刘雅竹打了几个电话都没有人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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