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渡-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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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呢？你回家了吗？”林耀突然好想知道后面发生的事，他发现，原来自己对杜梓鑫的过去一点都不了解，缺失了他太久了岁月。
　　“后面的事，以后再说吧，我好累。林哥，抱着我，我想睡会。”杜梓鑫又斜斜的倒了下去，倒在了林耀的怀里。
　　顾林染听着杜梓鑫的故事，跟之前韩叔说的差不多，他相信杜梓鑫真的是来找老虎的，是为了替韩叔报仇，听到他儿时的经历，心里隐约有了恻隐之心，知恩图报的人，应该都不会太坏。
　　林耀看着怀里的杜梓鑫，心里一阵阵的痛，他摸着杜梓鑫的头发，看着这个个子不高，却有着巨大能量撑起一片天的男人，突然知道了为什么他会莫名其妙的就爱上了自己。
　　可能因为自己在某个时候，也为他撑起了一片天。
　　他为了一个养育过他的警察，跋山涉水入险境，也为了自己百依百顺放下了所有，他不是没看过杜梓鑫在其他人面前的样子，他真的是把自己当成了他的一切。
　　这样的人，顾林染居然还能钻牛角尖去怀疑他？！就算他有些事有所隐瞒，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自己对他也并不坦荡。
　　想到这里，林耀突然充满了负罪感，总觉得自己欺骗了杜梓鑫，是在玩弄一个真心对自己的人……再等等，再等一段时间，确实查不出他的有什么嫌疑，自己一定跟他说清楚，好好的在一起，认真的经营这份感情。
　　“顾林染！”钱子衿突然开口，他刚才一直默默的在听杜梓鑫的故事，颇有感触，“你就从来不肯承认自己的错吗？”
　　“我错什么了？”顾林染茫然的看着他，掌心还覆在他的手背上。
　　“你错的多了去了。”钱子衿忿忿的说，把手猛的抽了回来，车停在了市局门口，“到终点了，该下车了。”
　　几个人一起下了车，顾林染发现钱子衿并没有准备下车的意思，他走到车门边：“你不进去吗？”
　　“你们上去吧，我……回去收拾东西，搬家。”钱子衿庆幸自己没有把那把钥匙还掉，果然顾林染还是不值得信任。
　　钱子衿正准备打方向盘，顾林染突然一手拉住了他的胳膊，有些情急的喊了出来：“小安子！”
　　钱子衿转过头看着他。
　　“我……反正一天两天的……也调不走，”顾林染支支吾吾的，“你……能不能……再多住两天？”
　　“啊？”钱子衿有些诧异。
　　“再多住两天，我怕突然没了你，我……”顾林染觉得心口突然很闷，像是呼吸都有些困难，“等我调走了，你再搬，不然分的不彻底，也是白费。”
　　钱子衿突然勾过了顾林染的头，轻轻的吻了一下。
　　“还没有进市局的大门，goodbye　kiss。”钱子衿松开了顾林染，无奈的笑着，“好。你让我什么时候搬，我就什么时候搬，反正已经回来了，我们……就还是普通的关系，室友，同事，兄弟，半个……家人。”
　　顾林染点点头，转身进了大门：“把车停好，我先带他们去竹姐那里。”
　　顾林染带着杜梓鑫和林耀先去了法医室，叫了两个小警员给阿让录口供，他还以为阿让是宋谦，一直宋助理宋助理的叫着。
　　刘雅竹把杜梓鑫胳膊上的那枚子弹取了出来，上了药，又打了支消炎针，告诉他不要碰水，没有大碍，就送他出去了。
　　杜梓鑫却在看到刘雅竹的一刹那，愣了一下，终于见到夏伯尧给他看的那张照片的真人了，的确很漂亮很温柔，可惜……她遇上的是夏伯尧，注定最后还是要受伤。

第97章

　　阿让进法医室的时候，身边跑来一个小男孩，看到阿让要进门的样子，往后退了一步。
　　“怎么了？”阿让笑着弯下腰，看着小男孩。
　　“哥哥先进！”齐天眨着眼，看着这个笑的很好看的哥哥。
　　“为什么我先进？”阿让问。
　　“因为哥哥先来的，妈妈说了，不能插队。”齐天一本正经的说。
　　“你是怕我打你吧？！”阿让很少能遇到孩子，一时间觉得十分有趣。
　　“我才不怕呢，妈妈说，男子汉应该无所畏惧！”齐天说完，就被人托着屁股抱了起来。
　　顾林染抱着齐天进了法医室，笑着捏了捏他的脸：“那你怕不怕廖阿姨扒你的裤子啊？！”
　　“廖阿姨是魔鬼！”齐天捂着脸，突然叫了起来。
　　阿让笑着，跟了进来。
　　“还有一个啊？”刘雅竹正准备收拾东西去约会了，看见顾林染身后的阿让，笑着招了招手，“过来吧。”
　　刘雅竹笑的很甜，声音很温柔，齐天从顾林染的身上爬了下来，扑过去抱住了她的大腿。
　　“别闹，去旁边写作业，妈妈还有工作，下班了带你去吃好吃的，好不好？”刘雅竹哄着齐天，阿让一直看着她，想到了模糊记忆里的妈妈。
　　刘雅竹把齐天抱到旁边的写字台上，一转头，不禁笑了出来，婉约又纯净的笑容一直在阿让眼前晃着：“我这里这么多椅子你不坐，直接往解剖台上跳？！”
　　“竹姐，看，不是我一个人喜欢这个位置吧？！”顾林染笑着，“刚才那个伤势怎么样？”
　　“没事，小伤，养几天就好了。”刘雅竹看见阿让背后撕烂的上衣，心里颤抖了一下，皱着眉头说，“天哪，怎么弄的？！”
　　“救老板。”阿让在顾林染面前，还是要维持宋谦的形象，话也不多。
　　“竹姐，你忙，我回队里了，记得回头把伤情报告给我，不着急。”顾林染说完，揉了揉齐天的脑袋，就离开了。
　　刘雅竹看阿让年纪还小，那张娃娃脸显得更嫩，心里有些不忍，她轻轻的脱了阿让的衣服，动作极尽温柔，怕弄疼了他。
　　“你趴下来，疼就告诉我，我轻一点。”刘雅竹说，一边手里开始处理阿让背上的伤口，“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小心，要不是有人给你上过猪心草，你早就没命了。老板？老板能赔你爸妈一个儿子，能赔你孩子一个爸爸吗？”
　　“我没爸妈，也没孩子。”阿让侧着头，看着刘雅竹，突然觉得心里温暖，“我只有哥哥。”
　　“不好意思啊，你爸妈呢？去世了？”刘雅竹心里有些动容，但又想要跟阿让多聊天，分散他的注意力，减轻点疼痛。
　　“我妈在我三岁的时候就跑了，我爸被抢劫的打死了。”阿让说，声音里却没有一点难过，“姐姐，你儿子好听话，好可爱啊！”
　　“是吧？！”刘雅竹又笑了，“他也没有爸爸，我老公几年前牺牲了，我的工作也忙，经常把他带到局里来，都是林染照顾他。”
　　“顾队？”
　　“嗯。”刘雅竹说，“你们这些人啊，工作起来就不要命，却不曾想家人为你们担惊受怕，没过过一天好日子。”
　　阿让第一次看见一个女人，跟自己谈心，笑的这么纯净，以往的那些上来就脱衣服，等着结束了拿钱。
　　“姐姐，顾队是你男朋友吗？”阿让问。
　　刘雅竹又笑了起来：“怎么可能，我比他大好几岁呢，他这么优秀的人，怎么会找一个带小孩的。他是我老公以前的下属，看在以往的情义，经常照顾我们而已。”
　　“那你为什么不再找一个男朋友呢？”阿让突然觉得，自己好喜欢这个笑容，这不正是自己前几天跟杜梓鑫说的那种女人，可以谈恋爱的女人，而不是只有床伴的关系。
　　“我有男朋友，是个律师。”刘雅竹甜甜的笑着，透露着幸福的滋味。
　　“嘶——”阿让突然感觉到疼，刘雅竹的动作又轻了一点。
　　“疼吗？”刘雅竹说，弯下腰轻轻的吹了吹刚才碰疼了阿让的地方，“看你以后还会不会这么不要命？！你们这么大的孩子，真是一点都不懂得珍惜生命。”
　　阿让刚想说话，就看见齐天跑了过来，剥了颗棒棒糖塞进了阿让的嘴里，歪着头眨着眼睛看着他。
　　“唔……”阿让愣了一下，“这什么？”
　　“每次妈妈打我，我疼得哭，她就给我吃糖，我就不哭了。”齐天跑开了，抱着一个小板凳又跑了回来，坐在阿让的面前，托着下巴看着他。
　　阿让笑着，他突然也想伸手去捏齐天的脸，但是手被别住了，不方便动弹，只能作罢。
　　“你妈为什么打你？你是不是调皮不听话？！”阿让笑着问。
　　“我很乖的！”齐天说，“每次老师告状，说我不好好练琴，妈妈就打我！哼！”
　　“练琴？”阿让好奇的问，“什么琴？”
　　“小提琴。”齐天说，“妈妈说，琴练好了，会有很多小姐姐喜欢我，就不愁找女朋友了！”
　　“哈哈哈……”阿让笑出声来。
　　刘雅竹轻轻拍了一下，手软的就像是抚摸，碰的阿让心里痒了一下：“别笑，一动我容易缝歪了。”
　　“姐姐，练好小提琴，真的会有女孩子喜欢吗？”阿让扭着头，想看刘雅竹。
　　“当然了，小提琴拉的多帅啊！”刘雅竹突然露出了少女的神情。
　　“那我也想学！”阿让看着刘雅竹的样子，就知道她肯定很喜欢拉小提琴的男人。
　　“那我介绍天天的老师给你，他教的很好的。”刘雅竹说。
　　“可是我没钱，”阿让说，“不然，我就跟你儿子学吧？”
　　刘雅竹笑着：“他哪能教你啊，这样吧，你要想学，我给你付学费，能多一个小提琴手，也算是我的贡献了。”
　　“真的？”阿让突然一声惊呼。
　　“真的，但是……你要帮我看着点这个小猴子，”刘雅竹低头看了一眼齐天，发现他一直目不转睛的盯着阿让看，“他很喜欢你。”
　　“那我以后能去你家蹭饭吗？”阿让嘴里裹着那颗棒棒糖，心情突然好了很多。
　　“当然可以了，”刘雅竹说着，就扶起了阿让，帮他重新穿上了那件破了的衣服，“不过你要提前问我，我这工作没点儿的，不一定在家。”
　　阿让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我们加个微信吧？！”
　　杜梓鑫打电话让人把辉腾送到了市局门口，阿让开着车，送杜梓鑫和林耀回柒里轩。
　　“七哥！”阿让突然开口说话，把在后座正准备吻上的两个人吓了一跳。
　　“干什么，一惊一乍的？！”杜梓鑫微怒。
　　“伯尧哥也不怎么回来，天天住在正月明，不然，你给我哥也弄一套市区里的房子呗，他整天一个人在深山老林里，也怪孤单的。”阿让说。
　　“你哥那天说了，我是准备给他找一套，我让他看上哪套了告诉我。”杜梓鑫说。
　　“我哥那人肉了吧唧的，我给他选，你等他得等上七八年。”阿让笑着，把宋谦支走，那套别墅就剩他一个人了，想干什么都可以。
　　“你不想你哥陪你了？”杜梓鑫有些疑惑，平时阿让只要一回来，不是粘着自己就是粘着宋谦，怎么会主动提出让宋谦搬走？！
　　“我又不经常回家，我看他一个人真的怪可怜的。”阿让说。
　　林耀坐在杜梓鑫身边，静静的观察着，分辨着宋谦和阿让的不同之处，他发现只要两个人不刻意的装成对方，还是很好分辨的，两人的性格眼神举手投足都完全不同。
　　“七哥，石雷给了警察，下一步怎么办？”阿让已经不把林耀当外人了，他跟宋谦不同，杜梓鑫喜欢的，他也会喜欢。
　　“如果老虎真的死了，我也要找出他的家人，不能让他死的这么轻松。”杜梓鑫说，“跟阿四说，继续盯紧了，石雷说的情况一定要查实。老虎在警局里安插的眼线也要找出来，也许以后能有大用。”
　　“是，七哥！”阿让说。
　　回到队里，蒋进时休息，不在办公室，顾林染像是皇上回宫一样受到了热情的迎接和各方慰问。几个人知道顾林染和钱子衿之前闹的别扭，看两个人又和和气气的走在一起，想是又和好了，就又无所顾忌的开起了玩笑。钱子衿并不在意，就只是笑笑不说话，顾林染却把他们挨个骂了一通，说不准侮辱他和小安子之间纯洁的兄弟情谊。几个人面面相觑，全都傻了眼，不知道顾林染这又是唱的哪出。
　　顾林染身上的伤已经好了很多，在刘雅竹那又重新处理了一下，精神好的很，他本想等龙四海回来，一起审审石雷，可钱子衿坚决不同意，硬是拖着他回了家。
　　一进家门，把手机充上电，钱子衿就进了厨房：“饿了吧，中午就没吃，我煮点水饺，你把猫粮倒了，沙发上等一会，马上就有的吃了。”
　　“好。”顾林染应了一声，把刚买的手机放在桌上，就倒猫粮去了，波斯猫几天没洗澡了，毛色都有些灰沉沉的，“小安子，吃完饭，我们给祖宗洗个澡吧，它都黑黢黢的了。”
　　“好啊，”钱子衿在厨房抄着锅里的水饺，想要尽量清空脑海里的那些在望归山的画面，他要逼自己回到以前的状态里，回到那个他跟顾林染还只是普通关系的时候，“你把那个小鸭子拿出来，它洗澡的时候最喜欢玩了。”
　　顾林染突然有点恍神，这种对话一般不都是出现在老夫老妻的日常生活中么，好像真的跟钱子衿在一起了，除了没有法律的保护和没有下一代以外，也没有什么致命的弱点。
　　吃完水饺，钱子衿在厨房洗碗，顾林染去给波斯猫放洗澡水：“小安子，鸭子在哪啊？”
　　“洗手池下面第二个抽屉里，拿黄色的那只，别拿红色的，它看到红色的就咬，就不好好洗澡了。”钱子衿侧着头吼着。
　　“哦。”顾林染打开抽屉，拿出了那只黄色的小鸭子，余光一扫，看见了抽屉最里面有一个小小的铁盒子。
　　顾林染有些好奇，把铁盒子拿了出来，打开一看，是几张便签纸，一行行熟悉的字映入眼帘：
　　“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
　　“知道你昨天辛苦了，就让你多睡一会没叫你，但是制度是天，违反也是不好的……”
　　都是他跟钱子衿互相留言的便签，他以为这些早就应该是扔了的，钱子衿居然藏在了这里。为什么要藏在这，大概是因为这几个抽屉，自己永远都不会打开吧，所以他也从来不知道这里还有几只不同颜色的小鸭子……也是钱子衿买的吧。
　　一张张便签纸看完，最后一张让顾林染傻了眼，那是一张照片，情人节那天，他跟钱子衿拥吻的照片。
　　他不是撕了么，自己亲眼看见他撕成了四瓣……
　　顾林染仔细的看着，才发现照片上有几道印子，原来是把四瓣粘了起来，不注意都看不出撕过的痕迹，可见粘的时候是多么小心翼翼。
　　“顾林染！”外面突然传来了钱子衿的惊呼，“你……你去放水，我来拿鸭——”
　　钱子衿看见顾林染的一瞬间就愣在原地，他还是来晚了，顾林染手中正拿着那个铁盒子，傻傻的望着他。
　　钱子衿觉得有些尴尬，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他愣了一会，两个人就这么对视着，直到看的他心里又慌了，他才一步跨上前夺回了顾林染手中的盒子，转身扔进了垃圾桶。
　　“水放满了！”钱子衿说完，出了厕所。
　　一阵沉默，空气里充满了尴尬的氛围。
　　“钱子衿！”厕所突然传来顾林染的一声怒吼，“老子告诉你，咱们俩走到今天这一步，全他妈怪你！”
　　钱子衿正在房间收拾自己的东西，想搬回次卧，听见顾林染的吼声，心里颤了一下。
　　“你他妈要是早点告诉我，我们现在蜜月都度回来了！”顾林染吼着，好像要把心里的不甘和委屈全都发泄出来，“什么你都藏在心里，藏啊，你藏啊，有本事你他妈藏一辈子！为什么又要让我知道？！你就是个懦夫，混蛋，怂货，孬种！想去禁毒不敢跟你爸妈抗争，想调职不敢跟老头闹，你他妈就连喜欢我你都不敢告诉我，你还能干什么？！你怪不了我顾虑太多不敢要你，你要是敢早告诉我，我就敢抛弃一切跟你远走高飞你信不信？！你他妈藏这些破纸有屁用，它们能代替我让你开心吗，晚上能抱着你睡觉吗，能忍着害怕陪你看恐怖片吗？！正事不敢说，就他妈整这些歪门邪道，你算个屁的特种兵，连他妈大圣都知道，男子汉应该无所畏惧！你他妈就是个娘儿们，鸡——”
　　顾林染话还没有说完，就看见钱子衿一阵风一样的跑了过来，直接扑上来吻上了他的嘴，一个冲力，两个人一起摔进了放满了水的澡盆，“啪”的一声，霎时水花四溅。
　　这个吻持续了很久，顾林染整个人泡在了水里，双臂紧紧的环住了钱子衿的腰，闭着眼睛迎接着钱子衿的侵袭，也奋起用更精湛的招式去反击。
　　直到两个人在水下吻的快要窒息了，才猛的把头抬出了水面，都深吸了一口气。
　　水珠挂在两个人的发梢和脸上，衬得彼此都像是刚刚盛开的花，娇艳欲滴。
　　“钱——”顾林染话还没说出口，钱子衿突然又把他扑进了水里，继续吻了起来。
　　两个人又回到了水中，这次不知道是谁吐着气，水里冒起了一串串的泡泡。钱子衿还好，只是脸上一层在水里，顾林染却是整颗脑袋都在水里泡着。
　　他快要窒息了，但是这种幸福感让他不想打破，也不想打断钱子衿激动的情绪，他宁愿这么死去，也要沉浸在钱子衿的爱里。
　　在最后一口气吐出来的同时，钱子衿把顾林染拉了出来，他揪着顾林染潮湿的衣领，恶狠狠的瞪着他：“我是娘儿们？我是娘儿们就好了，就没有这么多破事了！你说我怂，说我懦夫，你好？你不是一样不敢跟我在一起？我现在正式告诉你，顾林染，我喜欢你，我爱你，我要跟你在一起一辈子，你他妈带老子远走高飞啊？！还不是只敢躲在一个破山洞才能卿卿我我！咱俩都不是好货，谁他妈也别说谁！你怪我？你自己说你身边断过女人吗，我怎么告诉你，少他妈跟我这说风凉话！谁他妈不敢接受这段感情，谁才是孬种！”
　　顾林染愣了一下，突然把钱子衿推倒在盆里，又是一阵激烈的水花朝四周喷了出来。他死死地压在钱子衿的身上，就要抠钱子衿腰间的皮带扣：“老子今天让你看看，我是不是孬种？！”
　　钱子衿抓住了顾林染的手，抬腿就盘住了顾林染的腿，浑身用力翻转了过去，把顾林染压在了下面，澡盆也翻了，扣在了钱子衿的背上。
　　“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实力了！”钱子衿恶狠狠的眼神瞪着顾林染，澡盆里仅剩的水在翻倒的时候全部浇在他们身上，可钱子衿丝毫没有受到干扰，半坐在顾林染的大腿上，两只手扯着顾林染的裤子。
　　“小王八蛋，想反攻也要看看你够不够格！”顾林染也奋起反击，两个人瞬间在浴室里扭打了起来，滚成一团。

第98章

　　钱子衿还是棋差一招，输在了没有经验上，顾林染知道直接攻击什么地方收获得效果最好，两个人扭打了十几分钟，钱子衿彻底被攻陷。
　　疼痛与兴奋交错着冲击着他的内心，钱子衿第一次感受到了极大的愉悦，心脏剧烈的跳动着，原来……是这种感觉，难怪世人都不停渴求着。
　　顾林染没有夸张，在他完全停下的时候，钱子衿才有空看一眼手表，已经入夜了。顾林染趴在他身上，还在他的颈侧细细的吻着：“洗澡吗？”
　　“嗯。”钱子衿有些尴尬和羞涩，之前两个人互相哀嚎和谩骂的时候，什么都忘了，现在整个空气都回归平静，那种不安和诡异的感觉才又席卷而来。
　　他……就这么跟顾林染……
　　钱子衿皱了皱眉，觉得不太真实。
　　突然一阵水花洒了下来，直接冲在了钱子衿的脸上，他一哆嗦，身子下意识的扭了几下。
　　“我刚休息一会，你他妈又来勾引我？！”顾林染刚打开了淋浴的开关，在钱子衿的耳边呢喃着，“行，让你过个瘾！”
　　“顾林染！”钱子衿瞬间惊恐的睁大了双眼，还没来得及躲，又是一阵触感传来，“啊——我操，你他妈轻点！”
　　“轻点？”顾林染冷笑了一声，用着力，“轻点不是我的风格，也不是我对你的态度，你是我的人了，老子当然是要给你最好的，让你感受到人生的巅峰，从今以后，你就是站的高看的远，再也看不上那些庸脂俗粉了！”
　　随着顾林染的冲劲，钱子衿又开始哀嚎，疼痛很快就被快乐淹没了。
　　“说！爱不爱我？”
　　“顾林染，你变态啊？！”
　　“说不说？说不说？说不说？”
　　“啊——我就不说！”
　　“你舅不说，你他妈得说！”
　　“滚！啊——顾林染！”
　　“那我先说，我说完你得说！”顾林染像个幼稚的孩子一样，讨要着他想要的东西。
　　“啊？”
　　“我爱你！不仅仅是喜欢。”顾林染一边用着力，一边用嘶哑的声音说着，“我跟沈璇说过，你就是我的底线，任何人不能碰，因为我爱你。不知道为什么爱，你又傻，又矫情，脾气又坏——”
　　“顾林染，你是不是想死，你给我滚下去！”
　　“除了长的好看一点，做饭好吃，会照顾人，爱干净，身手好，听话懂事好养活以外，好像也没什么优点了，”顾林染没有在意钱子衿的怒吼，闭着眼睛，在这种舒适的感觉中沉醉着，“可是命运居然就把你送给了我，我之前从不相信命运，从不相信巧合，是你，让我相信有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