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渡-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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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梓鑫点点头，拉起了林耀：“我们也走了。”
　　看着林耀搂着杜梓鑫的背影，顾林染突然也希望自己的猜测是错的，那样的话，林耀可能会把自己骂的狗血淋头，但他却能得到幸福。
　　林耀搂着杜梓鑫往前走，喝的有点多，他俩都想散散步，醒醒酒。林耀心里翻腾着，跟杜梓鑫在一起两个月了，自己越陷越深，甚至隐瞒了好几次线索没有告诉顾林染，做了近二十年的卧底也没有犯过这么多错误。他想在告诉顾林染之前，自己先查清楚杜梓鑫隐瞒的事情到底是为什么，有没有涉及违法犯罪。结果，他发现杜梓鑫跟他有着共同的仇人之后，再想调查的意愿竟然越变越薄了。
　　“回家吗？还是看个电影？”杜梓鑫见林耀在走神，抓着他的手晃了晃。
　　“啊？哦，看你，听你的。”林耀笑了笑。
　　“今天对我这么好？是不是心里有愧啊？！”杜梓鑫抬头看着林耀，一笑又露出了两个深深的酒窝。
　　“滚蛋，对你好就心里有愧？那我天天打你骂你，就对得起天地良心了呗？！”林耀顺手揉了揉杜梓鑫的头，“我就是想对你好，不行吗？！你的童年受过那么多苦，不应该出现一个人，全身心的对你好吗？！”
　　杜梓鑫的心里突然软了一下，他握住林耀的手，靠在了林耀的肩上：“林哥，跟你在一起，过去的苦，我都忘了。”
　　“那我以后天天跟你在一起，让你把所有苦都忘记！”林耀把杜梓鑫搂的更紧了，他也不知道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就慢慢对这个人有了不一样的感情，如果他真的像顾林染说的那样，自己真能狠下心吗？！
　　“看电影吧？”杜梓鑫看了一眼手表，“现在回家有点早。”
　　“早回家……还能运动运动！”林耀咧嘴笑着。
　　“林哥，”杜梓鑫有些娇嗔的看着他，“疼，这几天就饶了我吧！”
　　“又疼了？”林耀想起之前那次就感到后怕，“那我以后就不——”
　　“林哥！”杜梓鑫赶紧打断了他，“虽然疼，但更开心！”
　　到了电影院，杜梓鑫去取票，林耀站在检票口看着他在取票机上点着屏幕，突然发现整个柒鑫都惧怕的杜总，只是个天真的没长大的孩子，只是那簇遮住了半边脸的头发，让他看着多了些阴森。
　　他们随便找了个场次最近的电影，影院里人不多，两个人坐在后排，林耀难得温柔了一回，向下滑了一点，靠在杜梓鑫的怀里，闻着那淡淡的香水味。只是这场电影的情节，让林耀的情绪有些波动。
　　两个男主是多年好兄弟，从小都失去了双亲，分别被领养，长大后又偶遇，大哥已经是大老板了，年纪较轻的弟弟却是个小混混。
　　大哥把弟弟带进公司，带在身边无微不至的照顾，两个人度过了很长一段快乐美好的时光。影片到达高潮的时候，弟弟突然用枪指着大哥的脑袋，说他是警察，卧底在大哥身边就是为了查他涉黑走私的证据。背景是漫天的警笛声，最后两个人互相用枪指着对方，同时开枪，大哥倒在了血泊中，弟弟却安然无恙。
　　片尾，弟弟在证物房看到大哥那把枪，才发现枪里根本没有子弹，蹲下来抱头痛哭。
　　看完电影，林耀的心情特别沉重，他甚至怀疑杜梓鑫是不是看出什么了，才故意带他来看这部电影。他满脑子都是那个弟弟说的那句话——“哥，对不起，我是警察，我是为了抓你。”
　　难道有一天，他也要跟杜梓鑫说：“对不起，我是警察，我也是为了抓你才接近你，才跟你在一起，才利用你的感情”。
　　“想什么呢，”杜梓鑫见林耀从电影院里出来就一路发愣，“那电影那么好看，到现在还在回味？”
　　林耀回过神来，用深邃的眼神看着杜梓鑫：“宝贝儿，如果有天，你发现你身边最亲近的人是警察派来查你的卧底，你会怎么办？”
　　“杀了他啊！”杜梓鑫没有丝毫犹豫。
　　“你下得了手？”林耀有些惊讶。
　　“他都忍心骗我背叛我，我为什么不忍心杀他？”杜梓鑫说的理所应当，“不过，那是对别人，如果那个卧底是你，我想，我会跟那个大哥做同样的选择。”
　　林耀愣住了，半晌才又开口：“你不应该——”
　　“因为我爱你！”杜梓鑫突然停住了脚步，站定了，抬着头深情地看着林耀的眼睛。
　　“你……你说什么？”林耀一脸诧异，“我以为你只是……”
　　“只是什么，随便玩玩？女人干多了，想换个男人玩，体验一下□□的刺激吗？！”杜梓鑫笑着说。
　　“我不是这个意思！”林耀解释道，“我以为，你只是有些新鲜，只是普通的喜欢而已。”
　　杜梓鑫一愣，突然笑了起来，之后又换作一脸严肃的看着林耀：“那我现在就正式的告诉你，林耀，我不只是喜欢你，我爱你，没有理由，如果你非要我说一个，那就是命中注定让我们在平阳公墓相遇，注定会出现那几个不要命的青叶帮，跟你在一起，我开心，自在，可以完全享受你的保护，疼爱，而不用去操心那些解决不完的麻烦事。我爱你，就像纣王爱妲己，周幽王爱褒姒，唐玄宗爱杨玉——”
　　“不是，怎么没一个好东西？”林耀笑的很无奈。
　　“我就是想说，只要你开口，我也能为了你放弃全世界，包括我的命，就像那个大哥一样。”杜梓鑫的眼神非常诚恳，看的林耀心里更加不是滋味。
　　“那你是不是也像那个大哥一样，做了些黑暗的事？”林耀突然问道。
　　杜梓鑫沉默了片刻，笑了笑，拉着林耀继续往前走：“林哥，伯尧是学法律的，他会尽最大可能的帮我，黑白之间，哪那么好界定啊，难道只要法律判不了，就一定是光明吗？不过都是站在自己的立场上指责别人罢了。”
　　“杜梓鑫！”林耀心里隐隐有了一丝预感，他拉住杜梓鑫，看着那只晦涩不明的眼睛，“如果有一天，你到了必须要选择的时候，你愿不愿意放弃一切跟我走？”
　　杜梓鑫突然开心的笑了，这是他第一天听到林耀表露出来的真心，虽然没有直白的表达自己的爱意，但是“跟我走”三个字已经可以说明一切了。
　　“你说真的？”杜梓鑫惊喜的眼里闪着光，“你要带我走？”
　　林耀点着头，但他也在犹豫，真的要走吗？！
　　“不用等到那一天，”杜梓鑫的酒窝深陷，“等我把所有的事安排好，该了结的事都了结，一切走上正轨了，公司就给他们，我跟你走，天涯海角，去哪都行。”
　　林耀突然把杜梓鑫抱在怀里，摸着他后脑的头发：“你还有什么要了结的，夜长梦多你不知道吗？万一……”
　　“林哥，不用担心，在下堂堂杜梓鑫，谁敢造次？！”杜梓鑫笑着说，“我连吕兆年都能——”
　　杜梓鑫突然意识到自己说的太多了，突然停住，尴尬的笑了笑，拉着林耀往前走。
　　“杜梓鑫！”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大喝，杜梓鑫和林耀下意识的回头，就看见七八个人拿着砍刀冲了过来，领头的已经劈向了杜梓鑫和林耀中间牵着的手。
　　杜梓鑫赶忙把林耀往外一推，侧身一闪，躲过了下一刀。
　　林耀愣了一下，跑过来帮忙，他踹翻了劈向杜梓鑫的一个男人，拉起杜梓鑫的手就往前跑。
　　“什么人？”林耀紧张的问。
　　“不知道。”杜梓鑫回头回头看了一眼，那几个人穷追不舍，他掏出自己的手机塞到林耀口袋里，“我们分头跑，快捷键1的电话，叫阿让定位手机来救你！”
　　“那你呢？”林耀紧紧的攥着杜梓鑫的手腕。
　　“我没事，不用担心我，回家等我！”杜梓鑫说完就甩开了林耀的手，往一条小路跑去。
　　和林耀分开，杜梓鑫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握在手里，他不想让林耀看见他杀人。他现在跟林耀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好像在净化着他的心，他突然发现自己没有那么嗜杀了，他拼命的跑着，可体力实在大不如从前，还是被那帮年轻力壮的小伙追上了。
　　“你们是谁？我不认识你们。”杜梓鑫往后退着，有几个人蹿上前，堵住了他的退路。
　　“吕兆年……你总认识吧？”领头的男人转动着手腕，大砍刀也在他手里画着圈。
　　“以前认识，现在化成灰了，认不出来。”杜梓鑫把手背在身后，紧紧的握着匕首，计算着待会儿怎么出招能最快的弄死这几个人。
　　“嘴还挺贱，那你也化成灰去陪他吧！”那人吼了一声，提着刀就冲了过来。
　　跟那把砍刀相比，杜梓鑫的匕首简直小的可怜，但他好在身材比较小，动作灵活，闪身躲过了一刀，反手一抬就划开了那人的喉管，在血喷出来的前一秒躲到了那人身后，没有溅上一滴。
　　杀了第一个人，杜梓鑫心里的那股躁动好像又回来了，他的眼眶有些发红，看着眼前的几个人，每个都像他嘴边的猎物，等着他去捕杀。
　　他手里握着匕首，刀刃划过一滴血，滑过刀尖滴到地面上，朝面前那几个人走去，好像曾经的生活又回来了。
　　“一起上！”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几个人一起朝着杜梓鑫扑过来。
　　人数一多，杜梓鑫有些躲闪不及了，但他依然保持着游刃有余的状态，在几个人中间穿梭着，又找了个机会把匕首插进了一个人的心脏。
　　拔匕首的时候，杜梓鑫没有注意身后蹿出来一个人，举着砍刀从上往下就要划过他的背了，他心里一惊，正准备把匕首拔了就挡在身前，突然听到一声闷响，那个人身子一歪，就倒了下去。
　　林耀拿着根棒球棍，站在他的面前，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喘着粗气。

第103章

　　“林哥，你怎么来了？”杜梓鑫一愣，转瞬就被林耀拉到了身后，又是一棒球棍挥在杜梓鑫刚才身后那人的太阳穴上，又倒了一个。
　　“我现在不来，等你开追悼会的时候再来吗？”林耀一脸严肃，拉着杜梓鑫的手就往回跑，“别打了，剩下的交给他们。”
　　“谁们？”杜梓鑫愣了一下，就看见三个熟悉的身影跟他擦肩而过，向剩下的四个人跑去。
　　阿让一枪打中其中一个的眉心，就把双手背过身后，笑吟吟的看着眼前的战局：“我的份额解决了，要帮忙就开口。”
　　“阿让，不开口你就不帮忙了？”夏伯尧拿着一把捕鲸叉，低头，侧身，躲过一刀，从背后直接割断了那人的颈动脉，他揪住了那人的后脖领子，把刀在那件衣服上擦了擦，尸体随手扔在一边，“我的也解决了，阿谦，要帮忙吗？”
　　“不用！”宋谦微微侧头看了一眼杜梓鑫，赤手空拳的跟两个人纠缠着。
　　这是他们第一次看见宋谦出手，连林耀看了都吃了一惊。他没有武器，对付拿着大砍刀的两个壮汉也好像是手到擒来。在一拳砸在其中一个人的后脖颈上之后，那人也倒在地上不再动弹。
　　宋谦夺下了最后一人手里的刀，扔到一边，揪着他的衣领把他拎了起来：“说，谁让你们来的？”
　　“吕……吕清和！”那人见其他人都死的差不多了，哆哆嗦嗦的就往下坠。
　　“她不是在美国吗？”宋谦问。
　　“回来办……办后事的。”那人说。
　　“现在在哪？”阿让走了过来，面带笑意。
　　“御景园。”那人瞥了一眼阿让，突然又看向宋谦，眼神变得惊恐。
　　“哥，你说你是不是磨叽！”阿让抬手就是一枪，就往夏伯尧那边走，“说吧，谁受累，跑一趟啊？不然，老规矩？”
　　“来来来，我就不相信了，我还能每次都输给阿谦了？！”夏伯尧撸起袖子，伸出了左手，“这次我换只手，看还有没有那么霉？！”
　　“换脚你也赢不了我哥！”阿让笑着，也伸出了右手，看着宋谦。
　　宋谦走了过来，举起右手……
　　“石头剪刀布！”三个人同时喊了一声。
　　“我操！”夏伯尧怒吼道，“邪了门了！”
　　宋谦退了出去，面无表情的转身打电话去了：“我来收拾这里的烂摊子。”
　　“来吧，伯尧哥，”阿让又把手伸了出去。
　　“石头剪刀布！”两个声音同时响起。
　　“我操他大爷！”夏伯尧一声哀嚎，“我晚上还要约会呢！”
　　阿让昂着头，笑容充满的阳光，往杜梓鑫这边走：“伯尧哥，解决个小姑娘对你来说太简单了，耽误不了你的约会。”
　　林耀一脸震惊的看着杜梓鑫，他叫来这三个人是为了救杜梓鑫，怎么也没想到竟然大开杀戒血流成河。
　　顾林染的猜测，看来不是毫无依据，至少非法持枪这条罪名，他们是跑不了了。
　　“杜梓鑫，你们这是杀人！”林耀拉着杜梓鑫的手腕，眉头紧锁。
　　“我们这是正当防卫。”杜梓鑫说完，咧了咧嘴，“回家吧，剩下的事，他们会处理的。”
　　“七哥！”阿让追了上来，“我送你们！”
　　“不用了，我跟林哥散散步。”杜梓鑫刚才打的有些累了，“回去帮你哥，他一个人，忙不过来。”
　　“七哥，我……”阿让有些犹豫，“我晚上想出去一下。”
　　“去哪？”杜梓鑫转过头看着阿让，“你也约会啊？”
　　“学琴！”阿让灿烂的笑着。
　　杜梓鑫愣了一下，摇了摇头：“还回家吗？”
　　“当然回了，我真的是去学琴！”阿让一脸无辜的解释道，“对了，七哥，借你匕首用一下，伯尧哥的叉子太猛，容易见骨。”
　　杜梓鑫从腰间拔出匕首递过去：“你要干嘛？”
　　阿让接过匕首就往胳膊上轻轻碰了一下，瞬间血流如注。林耀微微蹙眉，心想这是什么奇珍异宝的兵器，这么锋利？！
　　杜梓鑫赶紧夺回了他的匕首，捧着阿让的胳膊，紧张的低吼着：“你疯啦，自残干什么？”
　　“哎呀，七哥，你别管了，好好享受你的美好生活去吧，”阿让甩了甩胳膊，好像想让血流的更快一点，转身就走了，“走了啊，七嫂！”
　　“我……”林耀愣了一下，一脚踢飞一块石子，“去你大爷的七嫂！”
　　“哈哈哈……七嫂，”杜梓鑫仰着头笑着，“我要给他涨零花钱！”
　　“杜梓鑫，你老实告诉我，除了生意，你还干什么？”林耀心里忐忑，他怕杜梓鑫真的干了什么回不了头的勾当，难道自己真的要跟顾林染一起抓他吗？
　　杜梓鑫拉着林耀往前走，像是一对刚吃完晚饭出来散步的小夫妻。
　　“林哥，我没干什么，柒鑫就够我愁的了，下班回来都粘着你，还能干什么？！”杜梓鑫带着撒娇的语气说。
　　“那枪是哪来的？”林耀说，“这里不是缅甸越南，私下持枪是犯法的！”
　　杜梓鑫笑了笑：“林哥，阿让是学机械的，没事干就喜欢捣鼓这些东西，今天攒把枪，明天打块铁的，放心，他单纯的很，不会胡来的。”
　　“今晚这些是什么人？”林耀回头看了一眼，见宋谦蹲在一具尸体旁，往那个头上戳了个什么东西。
　　“他不是说了么，吕清和派来杀我的。”杜梓鑫一脸的无所谓。
　　“那又是谁？”林耀问。
　　“吕兆年的女儿，不知道从哪捕风捉影，可能觉得他们家的没落是我造成的吧。”杜梓鑫说。
　　“那是吗？”林耀问。
　　“当然不是，是吕兆年自己作的孽。”杜梓鑫的眼里闪过一道寒光，转瞬即逝，“他以为他来了宁江，改名换姓，过去做的那些杀人越货的勾当就没人知道了？老天是长眼的。”
　　林耀目视前方，面无表情：“杜梓鑫，你能不能答应我，别再踩过界了，赶紧把你的事了结了，跟我走。”
　　“好，我答应你，你说什么我都答应，行吗？”杜梓鑫抬头看着林耀，笑着说。
　　宋谦处理完那七八个尸体，回到别墅的时候，已经半夜了，还没开门，就听见屋里传来断断续续的驴叫声。
　　他皱了皱眉，侧身贴在门边，开了门。
　　阿让正站在客厅里，拉着一把小提琴，一脸认真的样子，半弯着腰，盯着谱架上的五线谱，右手断断续续的拉着。
　　声音尖锐刺耳，难怪厅里一个佣人都没有，也幸亏这别墅建在了山里独一栋。
　　“让驴踢了，学什么驴叫？！”宋谦忍着怒火走了过去，夺下阿让的小提琴，扔在了沙发上，“大半夜的，吵死了。”
　　阿让先是愣了一下，看到宋谦坐在沙发上，也坐了过去：“哥，干什么，人家练琴呢，谁刚练的时候不像驴叫，后面就好听了！”
　　“好好的又作什么妖？枪不玩了，改高雅艺术了？”宋谦点了支烟，还没叼进嘴里，就被阿让夺了下来。
　　“哥，七哥不让你抽烟！”阿让想把烟掐灭，却又被宋谦夺了回去。
　　“他又不在！”宋谦的声音里怨气十足，“他现在，还有闲心管我们吗？！夏律师说的对，真的要变天了。”
　　阿让皱着眉头，看着宋谦一口一口的抽着烟，半晌才开口：“哥，你怎么变了？以前你不是这样的，你是最听七——”
　　“我变了？！”宋谦转过身，面对着阿让，“是我变了，还是他变了？！那个姓林的一来，我看他都快要忘了自己姓什么了！”
　　“我……”阿让盯着宋谦重重的黑眼圈，又有些心疼，“上次我都跟你说了，那是七哥，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我们只要在背后支持他，听他的话就行了，我们没有权利干涉他，是他把我们养大，给了我们富足开心的生活，对我们来说，他就是一切！他愿意跟那个姓林的在一起，你就让他在一起好了，看到他幸福，你不开心吗？”
　　宋谦吸完最后一口烟，把烟掐灭，冷冰冰的看着阿让：“那我问你，如果你为了她去学驴叫的这个的人，天天跟别的男人在一起嘻笑打闹，在床上妖媚放荡，你开心吗？！”
　　“你怎么知道我是为了她去学……”阿让有些尴尬，眼神躲躲闪闪，突然脸色一变，猛的抬起头瞪着宋谦，眉头紧锁，“你说什么？你疯啦，哥？你对七哥……难怪你变成这样……我给你订机票，回越南！”
　　阿让掏出手机，就点开了订票软件。
　　宋谦夺过了阿让的手机，扔在另一边的沙发上：“我不走！”
　　“哥！”阿让紧张的喊道，“你现在不走，如果让七哥知道你的心思，他会——”
　　“他会怎么样，杀了我？”宋谦靠在了沙发里，翘着二郎腿，“他狠不下心的，这个世上，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他。”
　　“哥，你……我……唉……”阿让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也了解宋谦的脾气，八匹马都拉不回头的人，“你疯了，你彻底疯了，你不是我哥，你是荒野孤坟里的鬼附的身！”
　　阿让站起身，捡回手机拿着小提琴就回房间去了。
　　“你不准告诉他！”宋谦冲着阿让的背影吼道，却没有得到一丝回应。
　　顾林染把钱子衿抱回了家，直接扔在床上就洗澡去了，心里还在发愁沈璇拍写真的事，如果可以，他真的希望明天就拍，拍完就分手。
　　顾林染闭着眼睛站在花洒下冲着水，头上全是洗发水的泡沫，突然听见身后浴帘的声音，“哗啦”一声，浴帘被拉开了。
　　“谁？”顾林染皱着眉，转念一想，还能有谁，肯定是钱子衿，“你醒啦？！不能喝酒别逞能，丢人不丢人，一路给你驼回来，胳膊都要断了。桌上有水，多喝点，把酒精排出来就好了。等我洗完，赶紧洗澡睡觉，傻逼一样，一瓶就这——啊！钱子衿，你干什么？！”
　　顾林染的话没说完，突然被钱子衿从背后扑过来，压在了墙上，胸膛狠狠的砸在了瓷砖上，一阵剧痛。
　　钱子衿从背后困住了顾林染，紧紧的贴着他的背，手就顺着肚子摸了下去。
　　顾林染心里一惊，刚才一震，头上的泡沫就滑落到脸上，漫过了眼睛，完全没法睁眼，他只能一只手抓住钱子衿的手腕，不让他再继续乱动。
　　“你给我起开！”顾林染怒吼道，“别他妈借着酒劲跟我这撒疯！”
　　“小野猫……”钱子衿呢喃着，声音极其性感，气息扑在了顾林染的颈侧，轻轻的吻了一下。
　　“你他妈发/情也找个时机啊！”顾林染想要挣扎，扭动了几下发现身后不太对劲，有些惊恐，“我警告你啊，别乱来！你等我先把眼睛擦了！”
　　“擦什么眼睛？！”钱子衿感觉像是突然变了一个人，以往那些傲娇羞涩通通不见了，顾林染甚至能通过背上的触感，感觉到钱子衿现在是光溜溜的跟他一起站在花洒下冲着水。
　　这是……浪了？！
　　顾林染趁着水流的冲力，把头和脸都冲了个干净的同时，跟钱子衿周旋了好半天，才没让他得逞。又哄又骗，终于把扭捏着身姿放肆求/欢的钱子衿裹着浴巾扔回到了床上。
　　钱子衿往床上一躺，就扯下了浴巾又扔到了床下，摆了个诡异的姿势，向顾林染勾着手指。
　　顾林染觉得这一幕很眼熟，回想了一下，突然想到这是之前许如生电脑上的那张小电影的海报。
　　我去……学的挺快啊！
　　“小野猫！”钱子衿娇嗔的吼着，两条长腿蹬了几下，“你还站那干什么，你不爱人家了吗？”
　　“……”顾林染愣在原地，心想这是什么操作？！
　　钱子衿突然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