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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渡-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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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林染心想那正好，可以跟钱子衿好好的过几天二人世界了，他哼着小调就回到了队里。
“小安子，换衣服，回家！”顾林染直接从背后扑到了钱子衿的身上，推着他就进了办公室。
“头儿，那个口供——”许如生见顾林染半天没出来，就直接推开了办公室的门，瞬间就愣在了原地——顾林染正把钱子衿按在桌上，吻的热火朝天。
听见门口的动静，钱子衿突然把顾林染推开，红着脸站到一边整理着睡衣的衣领。
“滚！”顾林染随手抄起了桌上的一个文件夹就扔了过去。
许如生立刻关上了门，挡住了飞过来的文件夹。
顾林染走出了办公室，钱子衿低着头跟在他身后，像是个犯了错误被抓包的学生，脸涨的通红。
“交个单子，五百块！这就是你擅闯领导办公室的后果！”顾林染走到许如生身边的时候，敲了敲桌子，继续往大门走去。
“头儿，我什么都没看见！”许如生冲着顾林染的背影吼道。
“你瞎啊？！”顾林染的吼声从门外飘了进来。
两个人跳上了路虎，钱子衿开车出了市局大门：“要买点菜吗？”
“买呗，反正都出来了。”顾林染抽着烟，钱子衿在车里存烟的几个地方他早都偷偷摸熟了。
“好！”钱子衿笑着。
话音刚落，钱子衿突然觉得不对劲，头晕，痛，眼前的景象越来越模糊，他赶紧减速，用力的摇着头，把车停在了路边，拉起手刹的一瞬间，身子向后一倒，头歪倒在一边，手也从手刹上滑了下来。
第123章
抢救室的灯灭，江院长从门里走出来，他再也不想看见这两个人，三天两头的就来折磨他的精神。
“医生，他到底怎么了？”顾林染抓住了江院长的胳膊，“怎么好好的，说倒就倒？！”
江院长翻了个白眼，刚想怼回去，就看见唐靖急匆匆的从电梯口走了过来。
“唐副市长，”江院长甩开顾林染的手，迎了上去，“小公子这次……不太乐观啊。”
顾林染心里一惊，追了过去：“你说什么，怎么不乐观了，他到底怎么回事？！”
唐靖拍了拍顾林染的肩，让他冷静，看着江院长问道：“还是那个毛病吗？”
江院长点点头：“这样拖着不是办法，要不，把手术做了吧？他今天是不是又撞到头了？这以后，别说撞了，磕磕碰碰都会越来越危险。”
“撞到头？”顾林染开始回忆今天所发生的事情，“没撞啊！”
突然，他想起来自己从房间跑出来的时候，钱子衿按着头，拧着脸不停的摇头。
“他的头到底怎么回事？”顾林染抓着江院长的胳膊，紧张的问，见江院长不理他，又看向了唐靖，“唐叔，你告诉我，他到底怎么了，是不是那个旧伤？”
唐靖点点头：“林染啊，没事，以后注意点，别让他磕着碰着就行了，手术……风险太大了。”
“成功率多少？”顾林染问。
“之前有百分之五十，现在……”江院长犹豫了一下，“二三十吧。”
顾林染的手突然垂了下来：“他什么时候能醒？”
江院长又没理他，看着唐靖焦急的说：“他这当警察的，怎么可能不磕着碰着，每次能不能醒也都只能看运气，这么拖下去，运气也会耗完的。”
“看运气？”顾林染打断了他，带着怒意吼了起来，“你们这是医院还是算命摊，他妈的都靠运气，老子也能当医生！”
“林染，别激动！”唐靖的眉心在微微的颤抖，“那我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盖着白布从手术室里推出来！老江，你们研究一下，给我一个保守治疗的方案，至于以后还会不会再磕磕碰碰，就只能看顾队的了。”
“我们会尽力的。”江院长见劝说无力，叹了口气，就离开了。
顾林染看着江院长的背影，心里像揪成了一团团的棉花，他听说过钱子衿是因为一次任务中意外受伤才退伍回来的，据说那次伤的特别重，把唐靖和钱旭晨都叫了过去，以为救不回来了，好在是有惊无险。
居然留下了这么严重的后遗症？！
顾林染看着被推出来的钱子衿，还是双目紧闭，他终于感受到了钱子衿之前守在抢救室里的恐惧，那是一种时时刻刻都有一把刀悬在头顶的恐惧，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扎下来，正中眉心。
他趴在病床前，看着钱子衿熟睡的样子，心里有个想法正在萌芽，唐靖说了，以后还会不会磕磕碰碰，就只能看他了。
原先他没想到钱子衿的伤这么重，枪林弹雨并肩同行是一种相知相守的幸福，可现在，他不能再承受一次钱子衿可能再也醒不过来的恐惧。
他应该照顾好钱子衿，而不是看着他身陷险境英年早逝。
唐靖在院长办公室开了半天的会，江院长带着一群脑外科的医生研究了半天，终于提出了一个可以保守治疗的方案。
唐靖拿着处方回到病房，钱子衿还没醒，他盯着钱子衿看了一会，就把处方递给顾林染，让顾林染去取药。
顾林染把钱子衿的胳膊塞回被子里，起身离开了病房。
“安仔，别装睡了，”唐靖坐在床边，摸了摸钱子衿的额头，“顾队那么担心你，你还吓他？”
钱子衿缓缓睁开眼睛，撇了撇嘴：“是他先吓我的，这是还他的。”
“这么大的人了，还跟小孩子一样！”唐靖笑了笑。
“爸，你怎么知道我醒了？”钱子衿疑惑的看着唐靖。
“你是我儿子，你什么样我还能不知道么？！”唐靖说，“你是真晕了，还是从一开始就在吓他？”
钱子衿愣了愣，眉心颤了几下，转脸又笑了起来：“嘿嘿，谁让他装瞎欺负我！”
“你把我也吓死了！”唐靖板着脸，“以后不准再干这种事！幸亏没告诉你妈，不然她又要逼你去户籍中心了！”
一听到唐靖提起钱旭晨，钱子衿的脸又沉了下去，唐靖口中的钱旭晨跟他面前的那个妈妈好像根本不是一个人，对他的态度简直天差地别。
钱子衿问过几次，都没有得到回答，他也不问了，也不想再纠结了，对他好不好的，随便吧。只是躺在病床上的时候，听着顾林染的那些娓娓道来的情话，他是憋的多辛苦，才没有笑出来。
顾林染这个变态，每次都只有在要失去他的时候，才会说出那些话，生龙活虎的时候，就只会折磨他。
“唐叔，药我……”顾林染一进门，就看见钱子衿睁着眼睛在笑，瞬间就冲到了床边，“小安子，你醒了？！”
唐靖瞥了一眼顾林染，笑了笑：“没事了就早点出院回家吧，别占着人家的床位，记得按时吃药。我先走了，你妈还在家等我吃饭呢。”
“唐叔，我送你！”顾林染站起身。
“不用了，你陪他吧，”唐靖拍了拍顾林染的肩，“安仔还小，不懂事，但他是个好孩子，你别跟他计较太多。”
“谁不懂事了，我都28了，哪还小？！”钱子衿撑着床坐了起来，“爸，你这么说，他更会欺负我！”
“谁欺负你了？”顾林染转头瞪了他一眼。
“你看，他还瞪我！”钱子衿叫着。
“宝贝儿，那不是瞪，那是爱的凝视！”顾林染笑着，转头又跟唐靖说，“唐叔，你放心，我会照顾好他的。”
唐靖无奈的笑着，点了点头，就走了。
“喂，你说清楚，谁照顾谁啊，谁在家洗衣做饭，洗碗喂猫，你他妈都干了什么你照顾我？！”钱子衿靠在床头，板着脸吼道。
“我干了什么？”顾林染奸笑着坐在他身边，“我带你爬山啊，助你登上人生巅峰，爬山不累啊，比你干家务累多了吧？！”
“滚！臭流氓！”钱子衿揉了揉脑袋，还是有点隐隐作痛，刚才在车上突然失去了意识，自己也吓了一跳，幸好及时把车停了。
“好好好，我臭流氓，”顾林染把钱子衿扶了起来，“好了吗，能回家吗，我好饿！”
钱子衿无奈的下了床，如果不是唐靖叫他，他准备躺在床上一直跟顾林染耗着，把他耗哭为止。而现在，他只能回家去给顾林染做饭，继续伺候这个大少爷。
“上辈子欠你的！”钱子衿坐在车里，顾林染没敢再让他开车了。
“这辈子来还，公平！”顾林染伸手掐了一下他的脸。
“滚蛋！吃什么菜？”
“你做什么我吃什么。”
“辣椒炒辣椒！”
“小安子！你不爱我了么，那我唱歌给你听啊？没有你我怎么办，谁给我——”
“闭嘴！再唱，屎都不给你吃！”
杜梓鑫和林耀吃完晚饭回到柒里轩，两个人捧着pad看着世界地图。
“林哥，你看到现在了，选好了没，我让阿谦订机票了！”杜梓鑫靠在林耀的臂弯里，用两只手指放大着图片。
“我真的选不出来，都挺好的，反正都不要签证，随便吧！”林耀看的眼睛都疼了，把pad一丢，仰着头闭起了眼睛。
杜梓鑫犹豫了一下，转过头小心翼翼的看着林耀：“那……我们去斐济？”
“行！听你的，你是老板！”林耀笑着说。
“上次就听阿让说，斐济的海特别漂亮，一直心里痒痒的想去，”杜梓鑫拿起手机，拨通了宋谦的电话，“总是没时间，这次我要去玩个够。”
“你这老板怎么当的，手下都能出去玩，你跟坐牢一样哪也不去？！”林耀嘲笑着。
“七哥！”宋谦日夜趴在电脑前查林耀的资料，却一点成果都没有，还是跟当初查出来的信息一样，干净的小混混一个。
杜梓鑫站起身，向阳台走去。
“上次让你查的事，有结果了吗？”杜梓鑫关好阳台门，瞥了一眼林耀的动静，见他仍然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查不到，很干净，但是……太干净了，不正常！”宋谦说。
“他这种混社会的，资料少也是对的，”杜梓鑫想了想，“你帮我订两张机票，后天的，去……”
宋谦愣了一下，心里有些慌张，杜梓鑫离开了他的视线，他就没法保证杜梓鑫的安全了：“七哥，你要走？我跟着你，不然——”
“你又来了！”杜梓鑫突然发怒，“我不用你操心，你管好公司，那以后就是你跟伯尧的了。”
“七哥，你……你什么意思？！”宋谦突然紧张起来，“你不管公司了，你要跟林耀走？你要去哪啊？”
“你管我去哪？！”杜梓鑫最烦看到宋谦一副管家婆的样子，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以后你们照顾好自己就行，阿四要是坐牢了，记得多去看她，不能让她在里面受委屈，基地那边处理完最后一批人，就解散吧，阿让要是愿意进公司，就给他个清闲的职位，要是不愿意，给他股份，让他出去浪。”
“七哥，你到底要去哪，你把我带上，你不能丢下我！”宋谦在别墅里来回踱着步。
“滚蛋！”杜梓鑫一声怒吼，“你有你自己的人生，老跟着我干什么，你已经不是十三岁了，不需要我照顾你了！”
“不行，七哥！不要，你说过的，你不会丢下我们兄弟三个，你不能骗我！”宋谦紧紧握着手机，有些抓狂。
“你要造反啊？！给我订两张去斐济的机票，别的事别管！不想待了就滚回越南去！”杜梓鑫吼完就挂断了电话，深呼吸着平息自己的情绪，宋谦从小就喜欢粘着他，可是越大反而粘的越厉害。
是该给他找个女朋友了！杜梓鑫心想。
宋谦听着手机里的忙音，眼神突然变得阴狠，呆呆的看着地面。
杜梓鑫要走，要跟林耀离开，不要他了……
“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永远都不会！你想跟他远走高飞？没那么容易！”宋谦自言自语的呢喃着，突然往自己房间走去，他了解杜梓鑫，全世界只有他最了解，他知道杜梓鑫最在乎什么，最恨什么，最放不下什么……
顾林染把车停在菜场门口，拉着钱子衿进去买菜，一路都把他护在怀里，生怕被人撞到了头。
“你挑，我付钱！”顾林染边走边看，看着钱子衿挑挑拣拣的，很是疑惑，在他看来，所有的菜都长的一样，有什么好挑的。
钱子衿在一堆胡萝卜里扒拉了几下，拉着顾林染就走去了下一个摊位。
“怎么了？”顾林染回头看着刚才那个龇牙咧嘴的摊主。
“他家的菜不新鲜，以后别在那买。”钱子衿说完，又在另一个摊位上的胡萝卜里扒拉了起来，“嗯，这家还可以，啧啧，太小了，不行。”
又多了一个龇牙咧嘴的摊主。
“小安子，你怎么这么会过日子？”顾林染惊讶的看着他。
“老子跟你过了俩月的日子了，你现在才看出来吗？”钱子衿专心的把手里挑的胡萝卜都扔进袋子里，递给摊主，又转身去看另一排的肉档，“拿菜，付钱！”
两个人买了三个菜，转身往菜场出口走，走到大门口，顾林染把手里的菜都给了钱子衿：“你先去车里等我，我去买个东西。”
“一起呗？”钱子衿看着他。
“不用了，你先去！”顾林染拍了拍钱子衿的背，转身就跑开了。
钱子衿坐在车里，两只手搭在方向盘上，侧着头一直盯着顾林染的方向，没一会就看见他拎着一个搓衣板跑了回来。
“你买这个干什么？家里不是有洗衣机吗？你还想让我用手洗啊？”钱子衿看着满面红光跳上车的顾林染，眉头微微的皱着。
“不是用来洗衣服的，”顾林染笑着说，“用来跪的。”
“啊？”钱子衿一脸疑惑。
“我错了，我跪。你错了，是被我气的，还是我跪！”顾林染趴上前在钱子衿的脸上亲了一下，把搓衣板抱在怀里，歪着头傻傻的笑着。
钱子衿愣了一下，突然笑了出来：“滚蛋！我才不会错！”
“所以，以后陪伴我一生的，除了你，还有它！”顾林染突然在搓衣板上亲了一下，“开车，回家，我饿了！”
“嘁……”钱子衿无奈的笑着，发动了车。
吃完晚饭，钱子衿联系了那家宠物店，收到了昨晚下单的猫粮，波斯猫终于不再发飙了，埋头吃了起来，只是那条干干净净的鱼骨头还被它护在猫粮盆子边，谁动就挠谁。
钱子衿这种有轻微洁癖的人，看到地上扔着一条鱼骨头，就像身上爬了蛆一样难受，几次都想要把它扔了，可是看到波斯猫那龇牙咧嘴如临大敌的表情和半伸着爪子跃跃欲试想要挠他的样子，又想笑又不忍心。
“顾林染，你也这么护食吗？”钱子衿蹲在波斯猫的对面，一人一猫对视着。
“废话，老子是天蝎座，谁敢碰我的东西，老子跟他同归于尽！”顾林染点开手机，想再看一遍今天客厅监控里拍的视频，就发给许如生当作证据。
“你们俩真是同宗同源。”钱子衿又尝试着伸手去偷鱼骨头，波斯猫的爪子飞一般的就蹿了上来。
“放屁，老子是野猫，它是家猫，能同源么？”顾林染目不转睛的看着手机，自己跟梅英男打架的时候，2倍速看上去就像跳交谊舞的搞笑视频一样。
钱子衿尝试了好几次，都以失败告终，他无奈的又拿出了小鱼干，在波斯猫的面前晃了晃：“祖宗，吃鱼干吗？”
“喵……”波斯猫的尾巴都竖了起来，叼起鱼骨头转身就跑。
“至不至于啊你？！”钱子衿站起来，冲着它逃离的方向喊道，“逃跑还要叼着？！”
顾林染看到视频里自己跑进了房间，赶紧调回了原速，皱着眉头看着。
画面里钱子衿压制着梅英男，突然梅英男的腿一抬，正好踢中了钱子衿的后脑……
顾林染眉头紧锁，就是这看似不起眼的一脚，差点让钱子衿永远沉睡。他看了眼进房间追猫去了的钱子衿，心里盘算着不能再让他留在刑侦了，户籍中心，警民关系处，后勤科，档案室……都可以。
“小安子！小安子！”顾林染靠在沙发上又嚎了起来。
“干什么干什么？！”钱子衿一手拎着猫，一手捏着一条鱼骨头，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人猫大战，他……完胜！“眼睛都好了，要洗澡自己洗，要喝水自己倒！嚎什么嚎？！”
钱子衿把猫往顾林染的怀里一扔，就心满意足的把鱼骨头丢进了垃圾桶，还在上面扔了一条小鱼干。
“我是提醒你吃药！”顾林染把猫扔到一边，起身拿起钱子衿的杯子就去倒水，“花了老子五百多，不吃完看我怎么折磨你！”
“喵！”顾林染差点一脚踩上猫爪子，才看见波斯猫在垃圾桶边徘徊着，想扒又不敢扒。
钱子衿接过顾林染递过来的水，仰头就把药吞了下去：“顾林染，去把垃圾扔了，省的它贼心不死！”
“喳！”顾林染提着垃圾袋就出了门。
“喵……”波斯猫哀怨的看了看大门，又看了看钱子衿，垂头丧气的趴在沙发上，把头埋进了爪子里。
“喵什么喵，猫粮都给你倒上了，还扒着鱼骨头，吃锅望盆的东西，跟你主子一个臭德行！”钱子衿瞪了它一眼，拿了衣服就进了厕所。
第124章
“顾老二，接电话啦，电话铃响了，你他妈听不见啊……”顾林染皱着眉头，双眼紧闭，伸手在床头柜上摸着，身边的钱子衿已经把被子蒙住了头，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说！”顾林染的声音很朦胧，电话那头的许如生愣了一下。
“头儿，都几点了，你今天不上班啊？”许如生坐在电脑前，正疑惑的盯着刚收到的一封邮件。
“上什么班？”顾林染抽回已经被钱子衿枕麻了的胳膊，甩了甩，揉着眼睛，“不是说要我回避么？我还准备今天跟小安子去看电影吃牛排呢。”
“我不吃！”钱子衿愤怒的吼了一声，“我要睡觉！”
“哟，小钱这火气这么大，”许如生偷偷的笑着，“昨晚……啊？”
“滚蛋，领导的隐私也是你能打听的？”顾林染怒吼道，昨晚又跪又求又骂了半宿，钱子衿死咬着自己答应他的那三天，就是不让爬山，自己都郁闷的不行，许如生还在这哪壶不开提哪壶，“五百块罚不怂你是吧？！有事没事，没事挂了！”
“有……有事！”许如生说，“没事我哪敢搅你的好事啊，今天早上局里的邮箱收到一封匿名的邮件，里面是梅老板16岁之前的信息，还威胁我们要曝光出去，说我们警队就是一摊烂泥，杀人犯也能招来当警察。”
顾林染一下子坐了起来：“什么信息？杀人犯？杀什么人？”
“电话里说不清楚，你过来看看吧，”许如生盯着电脑屏幕，里面的照片一张张都是触目惊心，尸横遍野血流成河也不过如此了，“有点……夸张。”
顾林染带着钱子衿精神抖擞的走进刑警队的时候，已经九点半了，蒋进时已经回经侦了，他的任命下没下来的，他也不在乎，反正刑侦又回到了他的手里。
“头儿，你来看！”许如生招呼顾林染到电脑前。
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张满地躺着横七竖八的尸体，泥土地都被血映成了红色的照片。
“什么东西？！”顾林染心里一惊。
“邮件里说，梅老板出生于云贵边境的一个山村，叫者热村，五年前，也就是16岁那年，她涉嫌杀了自己家的一家四口和五个来访的客人，然后跑了。”许如生简单复述着邮件的内容，“者热村所在的那个县公安局一直在通缉她，但是再也没有找到过这个人。发邮件的人说，梅老板是改名换姓留在了宁江。”
“放屁，现在人脸识别这么高科技，还能跑得了通缉犯？！”顾林染点了支烟。
“那个县是国家级贫困县，村子更是穷的不能望，少数民族居多。我觉得，有点像……梅老板说的小时候的家。”许如生怯生生的说，“而且那里哪有什么人脸识别，所有关于嫌疑犯的资料还都被清除了，连张照片都没有。现在那边县公安局剩下的，就只有一枚男性死者衣服上的指纹，核对过，是他们家大女儿的，叫梅花，也就是怀疑杀人后潜逃的嫌疑犯。”
“为什么会被清除？”顾林染抽着烟问道。
“整个警局的系统都遭到黑客攻击，内存的所有嫌疑人的资料都没了。”许如生已经联系过当地县公安局了，让他们把指纹传过来，“头儿，如果真的是梅老板……”
“发件人能追到吗？”钱子衿突然问道。
“正在追，但是IP地址显示……在斐济。”许如生说。
“如果宁江人民全是这样的活雷锋，哪还需要红讯啊？！”顾林染冷笑了一声，转头看着钱子衿，“小安子……”
“我们现在不知道发件人是什么目的，怎么会把五年前偏远山村里的案子推到我们眼前，”钱子衿说，“他还威胁说要曝光？这个人，绝不是为了学习雷锋！”
“头儿，那这……这个案子……”樊希走了过来，一脸惆怅，早上他们三个已经进行了热烈讨论，樊希也根据照片做了现场的痕迹分析，从伤口来看，是一个人干的，但是现场的死者太多，也不清楚还有没有帮凶，只是一个16岁的小姑娘，有这么大本事吗？
“查，既然跟梅老板有关，我们就不能不管。”顾林染说完，又把烟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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