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临碣石-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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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阶段，希望面谈。
　　谢荀在直播这行也做了有两年了，对行业内的一些风向还是有点敏感度的，他隐约觉得畅玄可能要搞个大的。
　　他把猜测说给庄喻听，庄喻却只是帮他解开了安全带，说畅玄本来就不甘于此。
　　
　　畅玄科技成立于2004年，一出来就先搞了部单机，也是武侠，虽然现在回过头去看会觉得不够完美，但在当年却是赚足了回头率。
　　他的自由度，当时罕有。
　　那部单机就叫《江湖》，如果深究的话，隐约还能从中看见《一点江湖》的雏形。
　　
　　畅玄一辈子都在追求自由度，从《江湖》到之后的几部，再到现在的《一点江湖》，无论是单机还是网游，他们都致力于打破所有的桎梏，把游戏的权利真正地交给玩家，与玩家一起构建一个最为真实的世界，游戏公司是创世者，玩家也是创世者，江湖里的每一个人都是创世者，包括npc。
　　
　　畅玄的logo是写意的阴阳鱼，外头是奔腾的浪花，有一种喷薄欲出的生命力，狠狠地撞击着游戏人的胸膛。
　　他就像一方净土，矗立在中关村大街上。
　　谢荀站在公司门口，仰望logo，竟凭空生出一颗观沧海之心。
　　
　　现下已是午后，早上的行程已经结束，接待人员重新带他们参观了一遍制作组，畅玄是有宣传部的，只不过里头没人。接待人员说赶进度去了——畅玄的宣传团队，是别的组抽调来的兼职。
　　这游戏公司太质朴了，他们的名声真的完全是靠一部部的作品打出来的。
　　
　　“徐总在和横澜他们谈合作，等他们谈完了我再带你们过去——这是专家部。”
　　
　　他们停在了专家部门口，这个部门在游戏公司里极其少见，谢荀差点以为花了眼。
　　庄喻倒是没什么反应，畅玄做出什么举措来他都不觉得有什么奇怪，再说现在哪个游戏不吹嘘自己聘请了专家指导的，什么经济学专家、社会学专家，多得很。
　　到底是不是专家也难说，庄喻从小到大见过的专家太多了，一般的根本不入他的眼，更别说很多人连名字都没听说过。
　　
　　直到接待人员敲开了门，庄喻懵了。
　　办公室里人不多，据说是这些专家都是兼职，他们老板拉来的友情赞助，没事的时候不会整天呆在这里，但是仅有的这几个，庄喻都有过不大不小的交情。
　　
　　北京大学社会学副教授，王传。38岁。庄喻上过他的课。
　　北京大学心理学教授，周正恩。56岁。庄喻的心理医生是他的得意门生。
　　清华大学经济学教授，康卭，60岁。庄喻小时候被他抱过。
　　
　　“……”庄喻突然很想知道畅玄的老板究竟是什么厉害的角色，竟然能把他们齐聚一堂。他扒着谢荀的肩膀，“扶一下我。”
　　
　　他终于知道《一点江湖》的真实感是怎么来的了。
　　这些精英在这里逐个分析人物逻辑，社会构成，经济发展，这江湖能不真实吗？！
　　
　　这游戏能不出头吗？！
　　
　　没多大会儿，横澜他们就从徐总办公室里走了出来，五个人，还真是一个没漏。也不知道谈了些什么，看上去还挺轻松。
　　横澜走到庄喻面前，伸出了手：“好久不见。”
　　
　　八年过去，横澜也从一个少年人长成了青年人，他比庄喻要大两岁，今年已经25了，过去的事却好像就发生在昨天似的。
　　庄喻变了很多，不管是长相还是气质，小时候的他太过张扬，现在却内敛了很多，也许是年岁增长下的自然演进，也许是让那场变故磨平了棱角。
　　横澜这是这些年第一次和他再见面，却发现除了一句“好久不见”什么也说不出来。
　　
　　昨天的他们都曾是意气风发的少年，而今却锋芒尽敛。
　　
　　横澜的手在半空中晾了许久，他也不嫌尴尬，只定定地看着他，好像庄喻不跟他握他就不收回去似的。良久，庄喻慢慢抬起手，握了上去。
　　他知道，这一握代表着什么。
　　
　　接受过去对庄喻来说是一件很困难的事，但今天他意外地很坚强，他想，他总有一天是要面对的，否则他的回归就没有意义。
　　
　　“欢迎回来。”横澜轻轻地抱了他一下。
　　
　　他的队友们，也都一路抱过来，每个人都说了一句“欢迎回来”。
　　
　　你不能平庸。
　　他们无声地宣告着。
　　
　　庄喻回过神来的时候他们已经跟着接待人员走远了，他突然感受到左手上的热度，是谢荀握住了他。谢荀一句话也没说，就这么握着，庄喻下意识地动了一下，谢荀以为他要抽走，立马加大了力度，并且神色不愉地扫了他一眼。
　　庄喻愣了一下，而后才反应过来谢荀是在安慰自己。
　　谢荀从来不会问他的过去，庄喻看得出来他不是不感兴趣，只是碍于别的什么原因不问、不查，他甚至能猜出那个原因来，他不想让自己为难。
　　
　　谢荀是个很能照顾别人感受的人，庄喻最开始喜欢上他，就是因为这一点，他就像个天使，和他在一起什么都不用担心，是一辈子没有过的轻松与惬意。
　　
　　庄喻没有抽开手，而是回握住了他。
　　这回轮到谢荀受宠若惊了。
　　
　　秘书不停地借机回头去偷看他们，可这两个人一点也没有被发现的尴尬，坦荡得很，秘书便不掩饰了，好奇地问：“你们长得帅的是不是都搞基？”
　　
　　一直到了办公室，两个人的手才松开——因为要跟老大握手。
　　
　　“这位是我们畅玄科技的创始人，徐以乔，徐总。也是《一点江湖》的总策划。”
　　“这位是《一点江湖》的项目总监，魏行，魏总。”
　　“这位是我们畅玄的首席工程师，魏知。魏哥。”
　　
　　谢荀刚和魏知握完手，还没来得抽回来，就听见对方幸灾乐祸地笑道：“Hi，小朋友，禁言套餐用得还愉快吗？”
　　谢荀：“……！”本大爷！
　　
　　畅玄的这几位高层，看上去都不大，最多三十岁出头，这其实也说得过去，只有敢想敢做的年轻人，才能做出《一点江湖》这样的游戏来。
　　
　　魏知和魏行是兄弟，魏知据说是哥哥，谢荀不敢恭维，他要有这个的哥哥，肯定每天都想打爆他的狗头。
　　
　　一番谈下来，谢荀终于知道了畅玄这次请他们过来的目的——挖墙脚。
　　畅玄要办一个直播平台——现在直播行业蒸蒸日上，游戏要想增加曝光度离不开主播们的宣传，畅玄八百年不宣传一次，这次也要赶个时尚。
　　究其原因，是因为他们想做大，做强。他们最终的目标，是想做电竞。
　　
　　凭什么世界大赛上鲜有中国人的身影，凭什么中国游戏不能走出国门？
　　中国游戏就该低人一等吗？
　　
　　“据我所知，世界电子竞技项目，国产的游戏没什么竞争力。”庄喻一点情面也不讲，“不，不止是电竞项目，就普通的游戏来看，出口的远没有进口的多。”
　　“以前没有，不代表以后没有，外国人都说中国人做不出好游戏，中国人只会模仿，我认为他们这是偏见，”徐以乔说，“我要用中国的故事，中国的精神，做中国的游戏。现在，我有成果了，你敢不承认吗？”
　　
　　“《一点江湖》从最初的一个影子，到现在即将上市，我花了不止十四年，最初我就没想靠他赚钱。我是做游戏的，我希望在国际舞台上看见中国游戏，就像你们玩游戏的为了拿世界冠军一样，五星红旗升起来的时候，我也希望中国游戏能有一席之地。”
　　“我想让世界都知道，中国游戏有他独特的魅力，中国电竞也不输任何人。”
　　
　　“徐总有理想，也有情怀，我很佩服，”庄喻从微怔中回过神来，“《一点江湖》的首测效果大家都有目共睹，职业平衡更是做到了业界顶尖，但是徐总，RPG终究是RPG，没办法做到全面平衡，您懂我的意思么？”
　　电竞没有平衡，那是扯淡。
　　“绝地求生是绝对的平衡吗？人家依旧电竞化了。”徐以乔笑了笑，他笑起来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电竞不需要绝对的平衡，他有一个标杆，当然越平衡越好，但只要在标杆之上，有谁会说他不平衡吗？”
　　
　　“我可以做FPS，也可以做RTS，不是我做不了，而是只有RPG，才能最大程度地体现出中国游戏的特色。才能一亮出去人家就知道，哦，这是中国的游戏。”
　　
　　哦，这是中国的游戏。
　　最平常不过的话，最平常不过的语气，庄喻却莫名地被说服了。
　　
　　只有拥有绝对实力，才会有这样的云淡风轻。
　　中国乒乓，得冠了一点也不稀奇，就是因为他们已经做到了让外国佬司空见惯。中国电竞赢一场便奔走相告，是因为他还在艰难的发展之中。
　　什么时候电竞夺冠的时候，人们也不过一句，哦，是中国的冠军，那才是真正的盛世。
　　
　　而现在，畅玄要做这个盛世的开拓者。
　　
　　中国的游戏，中国的冠军，还有什么比这更让人热血沸腾的吗？





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现在的问题在于用户的数量，我们没有做过网游，口碑是我们唯一能拿得出来的东西，平台预计年底搭建完成——”
　　“你他妈又给老子定年底？！”魏知突然往他小腿上踹了一下。
　　“农历年，农历年，”魏行随手把魏知腿上滑下来的毛毯提上去了些，被踹了也不生气，俨然从一个业界精英变身成为了舔狗，“目前的计划是游戏上线前最迟一个星期内先上线平台，你们如果同意合作的话，我们今天就可以签合同，当然你们也可以过段时间再给我们答复。无论是否能够达成合作，这个江湖都很欢迎你们。”
　　
　　谢荀和庄喻没有立即给他们回复，这个不是游戏，算是下一年的工作内容了。总要慎重一点。而且他们目前呆的平台虽然小，可从来也没亏待过他们，跳槽也得合计合计。
　　
　　下午是第一场测试，主要是关于pvp的。
　　内测之后，畅玄把战斗系统重新做了一遍，仍是以搓招为主，去掉了一些华而不实的东西，给玩家减了负，谢荀试了一下，手感确实好了不少。招式更利落了。
　　饱受诟病的社交系统也听取了玩家的建议，改为文字和语音双系统并行，玩家可以自由选择传统模式还是江湖模式。
　　
　　一个下午玩下来，《一点江湖》本身而言没有太大的变化——也不需要有太大的变化。
　　最直观的变化就在于体验感，畅玄借这一次交流会，充分地向玩家证明了，你们的建议我们都会认真考虑，你们的要求在合理的区间内，我们都会办到。
　　畅玄给了玩家最大的自由，不管是游戏里还是游戏外。
　　
　　这次测试，玩家们感受到的不是游戏的多么美好，而是游戏公司的诚意。他们是真的想做好游戏，想给玩家最好的体验。
　　
　　玩家群体其实非常好满足，他们要的只是公平的游戏环境，以及被尊重的感觉。
　　畅玄做到了。
　　
　　所以活该他万众瞩目。
　　
　　晚饭过后，谢荀就和庄喻回了房间——本来晚上还有娱乐，不过没办法，谢荀有作业。他星期一课又多，靠明晚熬夜显然不是明智之举。
　　庄喻就带着他去车库里拿了书包，然后上楼补作业。
　　有时候谢荀都觉得自己不是个大学生，这怎么比高中还忙呢？他高中从来没回家做过作业。
　　
　　“你写，我去阳台。”庄喻不打扰他。他们后来也见过几次面，都是挑的谢荀没事的时候，庄喻从来不耽搁他干正事。
　　为了一时的欢快，耽误正事，那可真是太愚蠢了。
　　
　　谢荀瞬间进入状态，和卷子作斗争，庄喻笑了一下，拿着手机去了阳台。他戴着耳机，躺在椅子上，打开了直播。
　　
　　弹幕A：啊啊啊啊啊啊啊我看见了什么，酒店！
　　弹幕B：同居？
　　弹幕C：东哥在吗？东哥帅吗？
　　
　　庄喻有下没下地和弹幕唠着嗑，他在清河tv做直播也快两年了。
　　清河tv不是什么大平台，很小，他就算是里头的台柱了，还是一枝独秀的那种。当年之所以选这个平台就是看中了他小，没那么多糟心事，曝光度也有限。
　　现在让他走他还有点舍不得。
　　
　　他和清河的合同这个月就截止了，平台方面问了他很多次要不要续约，他都一直往后推。也不是他未卜先知到知道有畅玄这个黄金鱼在等着他，而是他每年都推。
　　他每天都在想溜号，每天都在担心被人认出来，所以每到要续约的时候就想着“要么还是不干了吧”，同时另一个理智又在告诉他，“你害怕了吗”？两个理智相互拉锯，一直到合同截止期到了也没谁占上风，于是只得按部就班地再续一年。
　　
　　今年离合同结束还有三五天，他的天人交战却变成了“签畅玄”还是“签清河”。
　　畅玄给出的条件本身也很阔绰，也没有强制他只能播畅玄的游戏，但这都是其次，清河虽然小，但是把自己往高了捧，二者间的利益差距其实不大，真正让庄喻心动的是畅玄的精神气。
　　那是他现在最缺的，又时常午夜梦回的东西。
　　很不想承认，庄喻很吃徐以乔那套感情牌。他敢保证，横澜他们肯定当场就签了。
　　
　　人一旦燃起热血，就凉不下来了。
　　庄喻明白得很。
　　
　　他们是一类人。
　　
　　畅玄现在签的主播，在不久的将来，很大程度上会成为《一点江湖》的第一代职业选手，近水楼台，谁不想先夺月？
　　
　　庄喻也想。
　　无时无刻不想。
　　
　　谢荀咬着笔杆，下午的时候，他一直都充当着一个听众的角色，说实话，他对电竞真没什么兴趣。
　　成都是个非常休闲的城市，他从小在那里长大，骨子里也都染上了疏懒的气息，就好比做1是个体力活，所以他根本没想过要去遭罪。玩游戏也一样。
　　想玩的时候就玩，不想玩的时候电脑一关，就没事了。
　　
　　但是搞电竞不一样，一旦踏进去，便只能顶着天向前走，不能退了。
　　
　　他不知道庄喻为什么对电竞情有独钟，但他能感觉到谈到电竞的时候，庄喻的那种神采飞扬，好像整个人都活了过来。
　　
　　天色已经晚了，庄喻也从阳台回到了房间里，正靠着床头看电视。
　　三次元的庄喻没有网络上那么外放，情绪都要内敛得多，尤其独处的时候。他看电视全程没什么表情，好像只是为了看而看，只有看到兴起的时候才会微微地翘起嘴角，抿着嘴笑。
　　谢荀就这么看着他，他也没发现，直到手机没电了，他找充电器的时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好像个傻子。
　　
　　“《东篱寨剿匪记》真的好看。”庄喻推荐道。
　　“我看了两遍。”
　　“啊？”他没反应过来，就听谢荀说，“我妈晚上看首播，我爸周末看重播。”
　　
　　谢荀洗漱完换上睡衣，庄喻已经在看下一集了，他就蹭上了床，靠着庄喻继续看他的第三遍。庄喻知道他的小心思，没说什么，还把被子往他身上扯了扯。
　　
　　“秋聿拿枪的姿势是我见过的演员里最专业的，肯定下过工夫。”
　　“你怎么知道？”
　　“我哥在部队里当兵，教过我。”
　　
　　一集又结束了，时间也不早了，庄喻没有继续播放下一集。
　　他饶有兴致地看着谢荀，想看他怎么做。谢荀却顶着他的目光慢慢地缩到被子里，不要脸地决定鸠占鹊巢，然后就被当成春卷抱了起来，扔到了隔壁床上。
　　
　　“不要考验我的定力。”庄喻说。
　　
　　谢荀却在想一件事，“老炮儿”群有送炮成功的案例吗？
　　他是不是找错学习对象了？
　　
　　第二天六点钟不到，庄喻就醒了过来——他的生物钟已经被秋聿安排得明明白白，就算不在家也能准时睁眼。
　　他给清河tv发了一封邮件，感谢他们两年来的照顾。
　　
　　清河tv什么都没问，祝他前程似锦。





第28章　第二十八章
　　一月二十八日，畅玄tv正式上线。
　　谢荀身上原来的合约正好是寒假截止，他也就没续了。他以前呆的那个平台比庄喻的清河还要小，他签约的时候才十六岁不到，大平台不敢签他，而且他本来也就是随便玩玩。
　　谁知道就这么玩出圈了，渐渐积攒起了人气。
　　
　　现在有畅玄要签他，条件又那么好，他确实没有拒绝的理由。签约做主播和签约做选手是两回事，不是说签了畅玄就要搞电竞了。
　　
　　平台上线之后，谢荀看了一下，畅玄确实是大手笔，好些个平台的大主播都被签了过来，还有一些没听说过的，不过看样子，是内测期间一些人气选手——比如清风三尺。
　　
　　庄喻还是雷打不动六点多钟就起床，七点多钟就在上头挂着了，暖场这事做得极为熟练。如今畅玄大佬云集，管你是曾经的台柱还是头牌，到这儿都一样。
　　谢荀刚一打开直播，弹幕就刷刷刷地飘过。
　　
　　弹幕A：卧槽啊，畅玄这是要上天啊。
　　弹幕B：趁人少，承包我东哥。
　　弹幕C：看看什么叫大手笔，畅玄这是直接下了直播界半片江山吧，以后就在畅玄养老了，几个游戏的主播都在这里。
　　弹幕D：关键体验好啊！丝滑般的享受！七神刚刚抽奖都没卡，一点没卡！
　　
　　谢荀也很吃惊，魏知虽然人不着调，实力确实没话说。这么点时间居然能做到这个地步。
　　谢荀他自己就是学的这个专业，比外人更能明白其中的难处。再一联想到《一点江湖》也是魏知的手笔，不免对他肃然起敬。
　　
　　正在这时候，一条金光闪闪地弹幕飘过。
　　
　　帅气的【本大爷】骑着黄金马高调路过，并向你砸了一堆黄金蹄。
　　
　　谢荀：“……”
　　还是不要敬了。
　　
　　帅气的【本大爷】骑着瘸了腿的黄金马高调离开，并留言“少侠留步，不必远送”。
　　
　　谢荀：“……”
　　
　　这回他连在心里吐槽都欠奉。
　　
　　魏知高调地来，高调地走，狠狠地带动了一把人气。谢荀刚开第一张就收到万把块钱的打赏，真心觉得畅玄是非常地有钱，居然还给每个人都发红包。
　　直到庄喻知道后告诉他，只有他有，他才开始慌了。
　　
　　谢荀：“他是不是喜欢我？”
　　庄喻：“……”
　　
　　谢荀回想起来，魏知对他的态度从头到尾都透着奇怪，关注度未免太高了吧。
　　人一旦开始觉得某个人喜欢自己，越想就觉得越像那么回事，要不参加测试的那么多人，怎么就盯上自己了呢？
　　
　　谢荀有些为难地说：“怎么办？我没办法答应他。”
　　庄喻：“……你可能想多了。”
　　
　　谢荀这些年被人追得太多了，刚好最近在家里他妈也一直念叨，说谁谁谁一直向她打听自己，问他有没有兴趣认识一下。谢荀耳朵都听起茧子了。
　　同时他也有点心塞，一辈子都在被人追，结果到头来还得自己去追别人。追人好累的。
　　
　　今天小年，庄喻也搬回了照澜院，继续和他的老爷机互相伤害。
　　大爷的功夫再高，也架不住老爷的临危不乱，该闹脾气还得闹脾气，庄喻不得已去下了个加速器，开着直播不能让他愉快地裸连绝地求生了。
　　
　　“我捡不起来东西。啊。”庄喻延迟卡到爆，差点爆粗，“你先自己玩会儿，我去配个电脑。”
　　
　　弹幕A：666七神牛逼。
　　弹幕B：我就喜欢这样的有钱人，简单粗暴。
　　弹幕C：呜呜呜，七神我也想换电脑。
　　
　　庄喻连直播都没关，直接就走了，他真是一眼也不想再看见这位老大爷。
　　
　　谢荀一个人也不好玩，翻着好友看见程闻川在线，立马就丢了个邀请过去，两个人瞬间组成了双排小分队，吃鸡吃到撑。
　　程闻川这个人和七神比起来，简直是两个极端。他自带神仙光环，跟他在一起，回回都是天命圈，轰炸都绕着他们走。
　　
　　“《一点江湖》有消息了么？什么时候上线？”程闻川问。
　　“据说是年底，”谢荀迟疑了一下，“不过我觉得够呛。怎么，你也要来？东135有一队。”
　　“看见了。”程闻川摸了过去，和谢荀左右包抄，将他们灭了个干净，边舔包边说，“等了那么多年，怎么着也得去看看吧，收费方式公布了吗？”
　　
　　“前两天公布的，买断。”
　　“啊。”程闻川笑了笑，“大手笔。也就只有畅玄有这个口碑敢去尝试了。”
　　
　　《一点江湖》采取买断的方式是让所有人始料未及的，国内的游戏，除了单机，基本上都是时间收费或者道具收费，一锤子买卖看着良心，可谁能保证买完之后游戏公司不卷钱跑路呢。
　　网游是个